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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成瘾_丞邪-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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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上次不是说开车最好别喝酒吗?你看,你的话我也都在记着。”
    路晨星软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沐浴露的香味,心里头好像有一方塌陷,让她惊慌。
    路晨星抬头看着胡烈,好半天才问:“你是不是喝多了?说话怪怪的。”
    胡烈闻言,差点呕出一口老血。
    “你得学着时不时跟女人撒个娇,激发一下她们潜在的母性,那么你就可以得到很多你想得到的东西,这就好比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喝。”这就是孟霖今晚教给他的“撩妹神技”,据说是百试不厌。
    怎么到他这,不仅没激发出路晨星的母性光辉,反而让自己跟大龄智障一样。胡烈恨恨地闷在路晨星胸口咬了一口,心想,不哭,他也照样有奶喝。就不该信孟霖那个王八蛋的鬼话。
    “疼。”路晨星受不住胡烈的力道小声叫了一下。
    “嗯,我轻点。”
    凌晨两点三刻。
    秦菲惊醒,从床上坐起身后,浑身颤抖,整个人还陷在刚刚那场噩梦之中不能自拔。
    明晃晃的室内灯照得整个房间透亮,可秦菲还是觉得不够,手忙脚乱地下床,将卫生间的灯也打开,赤脚踏进卫生间,躬下身,打开水龙头,双手接过一些凉水泼到自己脸上,狠狠抹了一把再站直,镜面中一张憔悴的脸,这还是她自己吗?
    连日的噩梦几乎让她精神崩溃,抬手拨开一点额前的刘海,那块丑陋的疤是她用再多的祛疤药膏都无法淡化,再多的粉底粉液都不能完全遮盖的耻辱。
    就像烙印进她生命里永远不可能磨灭的肮脏。
    冰凉的地面通过她的脚掌,凉透了她的躯体。秦菲呆看了很久,才挪动了一点位置,慢慢,从卫生间又了走出来。
    床头正在充电的手机,指示灯绿着。
    秦菲心力交瘁,惶恐不安地过了这么半个月,不见任何动静,她就像被悬挂在悬崖边,随时准备坠落深渊。
    但是现在,她别无所靠,她需要一个人开给她些许安抚,哪怕是只言片语。所以她顾不得其他,拨通了何进利的手机号码。
    每一声的“嘟”,都让她急切和心虚,幸而也不过是四声。
    “喂!老何!”秦菲急不可耐,脱口而出。
    电话那头静默了半分钟,才听到一个刻薄而尖细的声音,刺痛着秦菲的耳膜。
    “看来你是学不乖了,还敢给何进利打电话?”
    秦菲浑身血液似乎都在倒流,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将手机扔到了墙角里,那惊惧的神情,仿佛下一秒就会从手机里钻出一只追魂索命的恶鬼。
    她尤为深刻地记得何太在一盏橘黄色电灯下,身材臃肿,表情阴森,坐在一张椅子上,俯视着残破的她,张开已经开始干瘪的双唇,对她说的话。“你只要安分地离开,今天的事,谁都不会说出去,否则,我不介意让全国的人都欣赏欣赏你的身体。到时候,你可就再无立足之地。”
    但是就在刚才,她竟然一时冲昏了头脑,再次招惹了那个可怕的女人!
    “嘟——嘟——嘟——”手机并没有被摔坏,连声的忙音,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突兀。
    秦菲靠着墙壁,慢慢地瘫坐到地上,面无血色。
    她该怎么办?她和她弟弟到底该怎么办?再次回到之前那样潦倒窘困的生活吗?每日为了赚小费被肆意揩油的生活吗?受不尽的白眼,吃不完的苦楚吗?她不要!绝对不要!
    秦菲梗起脖子,表情扭曲,眼中带狠,环视整个房间,终于在衣橱的抽屉上停住了视线,再挪不开。
    如果同样是生不如死,那么不如——赌一把。

☆、第26章 慈善晚宴

所谓慈善,就是一群有钱人从自己身上厚实的皮下脂肪抹一把溢出皮肤表面的油汗,甩甩手却要告诉所有人他们减肥辛苦成效显著。胡烈从来不参加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宴会,邓乔雪却尤为热衷。
    外头对于胡烈夫妻的关系一直是猜测纷纷,却总不见胡烈夫妇有过回应,今天竟然破天荒见到胡烈陪同邓乔雪出席慈善晚宴,这就使得几个月前的那宗丑闻事件更加扑朔迷离了。
    刚一进门,胡氏夫妇就成了全场焦点。邓乔雪小鸟依人地挽着胡烈的手臂,笑靥如花,优雅的和投来或惊讶,或探究,或嫉妒的目光的人对视,不时微微点头作为回应。
    邓乔雪心情很好,身体更是软向胡烈,她料定了胡烈不会推开她。
    这种场合里的男人有个像传染一样的通病,那就是把自己喂得脑满肠肥,这样也就直接导致了他们肥大的啤酒肚总有种要冲破西服外套的架势,头皮毛囊被油脂堵塞,过早的成为了“不毛之地”。而像胡烈这样,有着时装杂志男模的长相身材的有钱人,还是特别有钱的男人,在这种强烈的对比下,简直是遭人觊觎引人犯罪的“元凶”。
    只是奈何他身边那只“笑面雌虎”,看似随意大方,实则是眼中淬毒,不好轻易招惹。所以在场的名媛淑女就是再大的胆量和兴趣也只能作罢。
    不过事事都有例外——林采从胡氏夫妇进门的时候,目光就没从胡烈身上移开过。
    这个男人,浑身有股子桀骜不驯的野性,她很有兴趣。想不到回趟国,还能找到这么个极品,林采不得不感慨人生处处有惊喜。
    “喂,我说,你可别再去招惹那个男的。”飞机上认识没多久的一个小开暗自提醒。
    “好资源就应该分享。”林采跟小开碰杯后,将酒杯里最后的一口红酒喝尽,风情万种的模样,“他到底是谁?”。
    小开回答:“本市十大杰出企业家之一胡烈。不过他和他那个老婆,据说都不是善茬,你别去自找麻烦。”小开本着一日夫妻百日恩的念头,善意劝导。
    林采笑道:“这么巧,我也不是什么善茬,正好去会会。”说着将空酒杯塞到小开手里,直接往胡烈的方向走去,摇曳生姿。
    逢场作戏是胡烈的拿手好戏,但是陪邓乔雪演完一整场出瞒天过海的戏码,他还没那么乐善好施。所以早早推门独自站去阳台吹风,秋风凛冽,胡烈一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一手端着高脚酒杯,身影挺拔,有种说不出的倨傲,要命的吸引力。
    “叮——”突来的酒杯碰撞声,引得胡烈把视线从远方的夜景中转回到自己手中的酒杯。
    “胡先生这么好雅兴,独自享受这里的夜景和夜风?”林采举杯笑问。
    胡烈侧目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这位美女,妆容精致,衣着清凉,金色贴身晚礼长裙,深v露背,露出的两颗半球,形状圆润挺立,夜风不时吹起,美女胸间风光无限,大有呼之欲出的感觉。
    胡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并不觉得自己这个女人有过什么交集。
    “胡先生,这里风太大,不如换个地方聊聊?”说话间林采已经向前两步,身体距离胡烈的手臂只剩一步之遥。说话间的温热气息如数抚上胡烈的耳侧。
    胡烈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果不其然,阳台大门突被推开,发出的巨大声响也引来了不少好事者挤到门口张望。
    邓乔雪背对众人的脸色可算得上是难看至极,林采也是吓了一跳,只是片刻便恢复了冷静,“啧啧”两声,小声和胡烈说道:“胡太脾气这么火爆,难道是更年期提前?胡先生真是辛苦。”
    胡烈并不答话,甚至动作姿势都没什么改变,邓乔雪小步走过去,再次挽上胡烈的手臂,娇嗔道:“好啦,一个人站这里不无聊啊,这位美女是?怎么好像从来没见过。”邓乔雪笑眯眯地仔细打量身前的林采,又拔高了声说:“这又是哪位老板藏的娇啊,真是尤物啊,可得看好了。”
    林采是个什么样的人,小学毕业就直飞美国,活的比邓乔雪更西方的彻底。钓凯子,睡男人,就邓乔雪这样护食紧张的样子,也只会激发出她对胡烈更大的兴趣。
    所有好东西都值得去抢,包括男人。
    是以,林采毫无邓乔雪所想的羞愤和尴尬,反而落落大方留下一句,“我相信,你是个挑嘴的男人。”就趾高气扬地离去了。
    留下依旧不为所动的胡烈和几乎咬碎满口牙的邓乔雪。好事者摸着鼻子缩回他们的目光,这场慈善晚宴又再次回归了主题。
    邓乔雪原以为今天这场晚宴就是他们夫妻二人的一个顺坡下的台阶,两个人可以借此机会不计前嫌,从头开始。不过当胡烈指使着司机七拐八拐一直绕出市区开向偏僻郊区后,邓乔雪就已经猜出了胡烈大概的意图。
    “停车。”胡烈忽然发声。车刚停稳,胡烈就打开车门下了车。
    邓乔雪阻拦不及,也连忙下车去追。
    “胡烈,胡烈!”邓乔雪伸出手去拉扯胡烈却怎么都拉不住。只能快步跑到胡烈跟前阻挡他的路。
    “胡烈,你要去哪里?”邓乔雪站在草丛中,露在外头的小腿被茂密的硬质野草刮的疼痛不已。
    “这么晚了,跟我回家。”
    “家?”胡烈把邓乔雪的话当成一个天大的笑话。“我说过了。演戏而已,别太入戏。”胡烈隐藏在黑夜中的面容,少了分嘲讽的意味却多了几分阴森。
    邓乔雪心脏突地紧缩,小腿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胡烈穿过邓乔雪退让开的路,头也不曾回过。
    邓乔雪觉得自己简直要气疯了,走回车边大力甩上车门,一坐进车里,眼里就模糊了一片。
    “太太……”司机惊愕地看向后视镜里掩面哭泣的邓乔雪,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看什么看!开车!他要下车,就让他自己走好了,滚的越远越好!”邓乔雪怒吼。
    司机一脚油门就给开远了。
    等到这趟车再绕回来的时候,胡烈早就不见了人影。
    林采此刻由心底里渗出来的强烈征服感最大化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她在情场上,总是无往不利。
    原以为胡烈对她表现出的冷漠会让他多坚持一段时间,想不到刚出宴会没多久,就摸出了她暗中塞进他西服口袋里的名片给她打了电话,三十七分零四秒。
    不过想想林采又觉得这是合理的,就算胡烈不为她的美貌所倾倒,那林氏集团大小姐的名头也一定能让他甘愿为她驱使。
    金钱,美貌,她都有,天之骄女无非就是说她了。哪有男人能抵抗这种诱惑。
    车内温度适宜,弥漫着香奈儿5号暧昧不明的味道。
    “胡先生不说点什么吗?”林采红艳的嘴唇上扬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声音性感撩人,如她本人。
    等不到回应的林采侧过脸看向胡烈,胡烈微微眯了一下眼,似笑非笑。
    林采转回头,方向盘一个打转,拐向了另一条路。
    “胡先生不会是现在才想到做柳下惠吧?”林采觉得好笑,既然上了她的车,那么现在又作出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这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林采视线暗暗下移。
    “喂。”
    林采转头,胡烈正在接电话。
    “好,不会。嗯……嗯。”
    不过寥寥几个字,语气平和,脸色也无明显变化,但是那眼神中的宠甚至是溢出了眼角。忽然迎面而来的汽车探照灯,强光扫过慵懒坐在副驾驶上的胡烈,竟然会有了那么一瞬的暖意。
    挂断电话后的胡烈把手机又放回了西裤口袋,指着前面一个公交站台,“停车。”
    或许刚刚林采还会有放胡烈下车的想法,甚至有可能会选择直接把胡烈半道扔下。
    但是……林采经过那个公交站台的时候,速度表的指针已经直接跨过了60直奔80。
    “要是喝酒了,还是不开车的安全。”胡烈这会又回想起路晨星刚刚在电话里和她说的话,虽然他早已经牢记于心。胡烈右臂撑在车窗,手心掩着嘴唇,由心底发出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车最后停在了一处高档小区楼下,路灯昏暗,楼里住户已经多数黑灯瞎火了,只留下安全通道的莹莹绿光。
    胡烈刚要下车,就被林采一个翻身跨坐到了身上,笑得艳丽。白皙纤细的双手隔着衣服游走在胡烈肌肉紧实的胸膛上。
    胡烈依旧冷着脸,右臂搁在车窗上撑着头,左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不为所动的样子。
    林采动手扯开胡烈的黑色领带,见胡烈仍旧面色不改,于是勾起一抹妖冶的笑,眼中媚色更深。
    当林采解到胡烈衬衫第三颗纽扣时,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林采笑看着这会把她压倒身下的男人,双手已经被胡烈的一只手握住腕部,控制在了头顶,动弹不得。

☆、第27章 怀孕

胡烈眼神微闪,讥诮地看着身下因为纠缠扭动而几乎半裸的林采,右手摸到林采身下。
    林采眼神越发迷离,突然睁大眼,来不及惊呼,就见胡烈抽出了手,举到眼前,后又将手擦到了林采袒露的胸上,甚至用她的礼服布料挨个抹干净了手指。
    林采脸上的潮红瞬间褪的一干二净。整个人僵着躺在车座里,一时断了反应。胡烈嗤笑,神色极具侮辱性。掰开林采勾缠的双腿,胡烈下车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点了一根烟,扬长而去。
    林采从小到大,就没有受过像今天这样的羞辱,恼恨地无以复加,双手握拳,拼尽全力砸到方向盘上,一阵尖锐巨大的车鸣声,生生撕破了深夜的宁静气氛,不少住户的灯都重新点亮起来,伴随着一两声小孩子惊醒的哭叫和大人的叫骂。
    胡烈原本是不想弄醒熟睡的路晨星的,都怪路晨星揉捏在手里的手感实在太好,不免摸得自己心猿意马。
    啧啧,还是自己女人好,哪哪都软乎乎的。胡烈脑满脑子就只有四个字,温香软玉。
    路晨星不堪其扰,终于从熟睡中迷迷糊糊醒来,胡烈已经长驱直入。
    “困……”路晨星小声抱怨。
    “马上好,马上就好。”胡烈随口扯淡。
    早上起来路晨星眼眶还有些红,胡烈胡乱亲了两口就去了公司。
    林氏集团大楼巍峨耸立。
    肃静的公司气氛,被一阵不急不缓的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扰乱。
    嗒,嗒,嗒。
    林林在办公室里闭着门都能听到。
    推开门,林采扭着腰摆着臀,要多妩媚有多妩媚地走了进来。
    林林看着林采那张越来越精致的美人脸,面无表情。
    “嗨,我亲爱的弟弟。”林采自顾自坐到了沙发上,交叠起裹着黑丝的匀称双腿。
    “你不开口,我那晚估计也认不出你。”林林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
    “不过就是做了点微调整,至于吗?”话语间,林采右手食指虚撑着下巴扬起脸,“怎么样,是不是更美了?”
    “妈已经不止一次在电话里说看着你的脸,总觉得不像自己生的了。”林林说。
    林采“嘁”了声,对着林林翻了个白眼。
    “你这样做鬼脸,不怕脸抽得僵住?”林林问。
    “乌鸦嘴!”林采又翻了个白眼。
    “你回来的正好,下午要开绿林收购准备工作会议,你一起来。”
    “我才刚回来,就要开会啊。”
    “准确来讲,你已经回来快一周了。”林林工作起来实在不近人情。林采深叹一口气,感慨着自己太过命苦。
    “哎,问你个事。”林采突然一改刚才散漫的样子,认真严肃地问:“你知道胡烈吗?”自从上次被羞辱,半裸地扔在车里,林采就没有停过对胡烈的调查。但是,收到手的消息,无非还是他的发家史,和在外界的优质企业家的形象。可这些对于林采来讲多是次要的。消息里说,胡烈和胡太是少有的恩爱夫妻,业内有名的模范夫妻,花边新闻甚少。林采当场就笑喷了,恩爱?模范?国内的狗仔真是不够敬业的。
    林林眉头皱的更深,“胡氏的胡烈?林采,我警告你,他可不是个你能玩的,你要是跟他牵扯不清,我现在就把你打包送回爸妈那。”
    林采嫌弃地看着林林,“瞧你那如临大敌的样,我可是你亲姐!哎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跟爸一个德性。”
    林林信他这个风流成性的姐姐吗?当然不。
    “绿林这个品牌还是有他一定的品牌知名度,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这的确是一块不小的肥肉。去年一整年,他们在市场所占份额相比前几年是有明显下滑,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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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的手机?”林林拧眉脸上表情风雨欲来。“开会的时候手机全部关机这种低级错误也要我提醒吗?”
    参与会议的人头皮一阵发麻,寻着铃声望过去。
    林采抿着嘴,面无愧色,拿着手机就往会议室外走。
    “喂,哎……”关上门的前一刻,林采已经接听了电话。
    这个会开得百无聊赖,会议椅上跟长了刺一样让她不能安稳坐着,好不容易等来一个电话,简直就是天降救星,岂有不乘机跑路之理?哪怕打来的电话只是几个并不相熟的人喊她出去嗨,都足以让她脱离苦海。
    而林采出去之后,林林的脸色已经沉的快和桌上的黑色文件夹一个色系了。
    “继续。”林林冷声,在场的人也只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开会。
    会议就在这种低气压中进行,结束后,林林刚把手机重新开机,就有电话忙不迭的进来了。
    他皱着眉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犹豫了一会,才按下了接通键。
    “林林啊,林采不接电话,哎呦,我都要急死了。她在不在你身边?”邵燕女士声音急切。
    林林忍了又忍,“不在。”
    “怎么能不在呢?她没去公司吗?”
    “妈。”林林对于邵燕女士对女儿毫无原则的偏疼实在无语。“她都已经三十好几的人了,能出什么事?再说了,她回国不过是避避风头,你以为她真会老实待在公司帮我的忙?我只求她少惹是生非,这样就够我去庙里上柱高香了。”
    邵燕不满道,“怎么能这么说你姐……”
    林林当即掐断了通话,再来电话,一律挂断。
    何进利从来没想到过会在公司里看到秦菲,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办公室。
    但是这并不是什么惊喜,而是惊吓和震怒。
    何进利反手关上门,厉声道:“你怎么来公司了?谁让你来的!”
    秦菲被何进利的呵斥得缩起肩膀,似乎很是害怕,看向何进利时,眼睛也是肿着的。
    “老何,我……”秦菲欲言又止。
    何进利不耐烦地催促:“你赶紧给我走,有事给我打电话就行了。我这会忙,没工夫理会你那些破事。”
    “可是老何,我不是为了别的。”秦菲站起身,走到何进利身边,换上了平底鞋的她,比何进利略微矮了几公分,牵起何进利的手,捂到了自己的小腹上,让他感受着她小腹因为呼吸带动牵扯而在均匀地起伏。
    何进利不明所以地看向秦菲憔悴的脸。“到底怎么了?”
    “老何,我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
    “什么?!”何进利瞪大了自己一直眯着的双眼,惊叫的音量大到秦菲有点摸不透他这会是惊喜还是惊吓。
    秦菲刚要张口说什么,何进利又突然沉声问道:“多久了?”
    秦菲抬头仔细探查着何进利的表情,不由得心理打起退堂鼓。“两个月了。”
    何进利眼神犀利地打量着秦菲,怀疑多过了欣喜。
    “下午跟我去医院,我陪你去做检查。”
    秦菲僵硬地点头,面对何进利的多疑,她是心虚之中带了怨恨。她恨何进利,恨他竟然从来都没有为她留过后路,恨他对她从来都是轻视的,恨他到了如今的地步,还处处提防着她。
    她这么些年到底还是只能靠自己!
    何进利给自己在医院的朋友提前去了电话预约时间,下午三点的时候带着秦菲去了医院。他的心情是复杂的,径自进了医生办公室,却发现秦菲并没有跟进来,折过身去找,就见秦菲停在那办公室门口,看着墙面上的那张巨大的公益广告出神,画面上清楚的印着受,精,卵成型的整个过程,那种从起初的诡异形状再到后来生出四肢,蜷缩在母体里的幼小的,粉红的胎儿,那么小小的可怜的无知的样子。
    秦菲不由自主地抚摸上自己的肚子,好半天才回过了神。
    “进去了。”何进利说道,秦菲看了一眼何进利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检查报告出来的很快。
    “怀孕七周,从检查结果上看,目前一切正常。所以……”妇产科主任陈勤看向秦菲,又看向何进利,放下了检查报告。“老何,这孩子你是留还是不留?”
    何进利一听怀孕周期,立马大喜过望。
    “留留留!怎么不留?”何进利一时激动,躬下身,当着老友的面,狠狠亲了秦菲一口。
    秦菲扭捏地推开他,娇嗔道:“哎呀。干什么呀,人老陈还看着呢。”
    陈勤呵呵笑了,并不对此多见怪。
    从医院出来,何进利小心扶着秦菲下楼,“注意台阶,等会我先送你回去。”
    秦菲一转身握住何进利的手,表示不满,“什么啊,你不陪我回去吗?”
    何进利陪笑,让秦菲上了车,等车开出了医院大门,才缓缓开口。
    “菲菲,公司现在真的很忙,我一时半会顾及不上你,你先乖乖在家养胎,过两天,我会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你平安生下孩子,往后的日子,我不会让你们娘俩吃苦,我保证。”何进利说这些话地时候,整个人都是平静的。秦菲侧着身体看着开着车的何进利,这时她才发现,何进利真的,在一夕之间就老去了。
    才发现,原来何进利早就准备好了接受他逃避不了的破产。
    才发现,他是真的在今天之前,没有为她做一丝一毫的打算。
    呵,男人,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

☆、第28章 口味清淡

“云·印象”主题摄影展一共开放三天,胡烈头一天下午就带路晨星过去了,这天展览馆人比较多。路晨星也是第一次看这种艺术展,虽然兴趣并不太大,好在还能感觉些新奇。
    胡烈和路晨星保持着以往的出门方式,维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路晨星需要一边张望四周墙壁上的裱框照片,还需要一边留意好胡烈的身影。
    偶尔驻足下来多看两眼,再去看时,胡烈竟然也刚巧正在一副巨幅照片前停下了脚步。
    “这次摄影展的主题是云南,摄影师礼乔治非常喜欢国内的具有民族特色的风景和风土人情,所以在拍摄之中,有景,有人,有当地的生活态度,拍摄之中,摄影师将自己的所感所思注入到自己的作品之中,这才有了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一幅幅美妙的作品……”负责解说的是一位微胖的女人,眉眼之间从容而温和,路晨星不自主地顺着她的话语去感受眼前这幅照片——蓝天碧水,花衣的傣族少女眉开眼笑。
    远离尘嚣,似乎什么都可以变得更简单纯粹了。
    “喜欢吗?”胡烈不知何时走近了,站在她的背后问。
    又要像上次那副油画吗?路晨星坚决地摇头,“我也不会欣赏,不过是看个新鲜。”
    胡烈倒也不强求,路晨星先他两步走远后,他才跟上。
    一圈看下来,路晨星感到尿急,转身停在一面空白墙前等着胡烈走过来。
    “我去趟洗手间。”路晨星小声说。
    胡烈挑眉,把手伸出去。
    路晨星不明所以地看着胡烈的宽大掌心,再抬起头看向胡烈,眼睛睁得圆圆的。
    “外套不用脱给我?”胡烈提醒。
    路晨星用嘴型“o”了下,把厚呢风衣脱了下来,交到了胡烈手中,小跑进了洗手间。
    林采觉得古语说得的确很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就像现在,她千方百计地找人查胡烈的*,得到的不过都是废话,而她不过路过来看个摄影展,就能看到胡烈和——他藏密不透风的女人。
    这不岂不是天助于她?
    林采不笨,自然不会去打草惊蛇,只趁着胡烈背对着卫生间接起手机的空档闪进了洗手间。
    一直等到路晨星上完厕所出来,站在洗手池边洗手,林采看向镜面中身边那个素颜的女人,眼神就没离开过。
    或许是因为林采的太过明显的注意致使目力太强,路晨星缓缓抬起头看向镜子,两人视线相交,却见林采勾唇一笑,并没有因为被别人察觉而收回目光,反而又停留了几秒,才将视线挪开,开始专心涂起了口红。
    路晨星被盯的心里发毛,眼神闪躲,甩了两下手上的水,连烘干都没有就跑出去了。
    林采嗤笑,这么胆小如鼠,看来也不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林采比路晨星晚了一分钟才从洗手间出来,本以为他们已经走远,没想到映出眼睛的画面却让她咋舌——胡烈竟然体贴入微的给一个女人将压在衣领里的小撮头发勾了出来。
    难得见到胡烈这样的男人,口味这么清淡的。林采看着他们二人离开的背影,生出决心,这样的男人,不得到手,她的确不甘心。
    “想吃什么?”胡烈开着车,头也不回地问,不等路晨星回答,手机就响了。
    胡烈低头看了一眼,腾出手按下接听键,免提。
    “老胡,江湖救急!”电话里头传来一阵咆哮。“你丫快点的!”
    路晨星还没见过谁这么不客气的跟胡烈下命令,低头瞪眼看着来电显示上“念旧”两个大字,心想这人名字真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是胡烈竟然没有生气,只是言简意赅地告诉电话那头的人,“没空。”
    “救场如救火,你是不是人啊,天天回家睡婆娘,有意思没意思?”
    “有意思。”胡烈面无表情地回击,“你觉得没意思,是因为你睡不到。”
    “谁,谁说的,老子夜夜做新郎……”电话那头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里头又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哥,嫂子站在你后边。”
    一阵静默。
    “蓝……老胡我不跟你废话了,我在老房子这等你,我请你吃饭,火锅!”
    电话挂的雷厉风行的,路晨星都来不及反应,胡烈已经转了方向盘。
    城南聚安巷是整个s市,祖宅保存最完整的地方。路晨星回想以前上学的时候,来过一次,那时候还是夏季,高低不平的墙头里总是探出许多桑树枝,上面也总是挂满了黑紫的桑葚。
    这会深秋了,又是夜里,只能看到一团团黑影攒簇在墙头。
    车停在了巷子最深处的地方。门口只有一盏微亮的搪瓷灯,锈迹斑斑,站在铁皮门外还能听到屋里面的说话声。
    胡烈用力拍了两下门,在这条老巷子里一清二楚,甚至能都听到谁家的狗警惕地叫了几声。
    没等多久,门就“嗞呀”一声开了。
    “烈哥!”开门的是个染了一头白毛的男子,皮肤黢黑的,脸上堆满了笑。
    胡烈大步跨进门槛里,再转身招手让路晨星过来。
    路晨星就在白毛的注视下,匆忙跑到胡烈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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