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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貌诱君-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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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厢,韩暮猛的踹开房门,奔了进去。
  影影绰绰的碧纱橱后,寂静无声,桌案,妆台,床榻,女子常用的珠钗等物少了大半,就连时常跟着她的青枝也没了踪影!
  果然如此!
  白日还口口声声说爱慕他,转脸就改投任道非怀抱?
  没他允许,她休想!
  高湛寻过来时,就见韩暮怒气冲冲的从房内出来,忙上前禀告道:“任府下人刚来禀说,秦小姐刚跟着任道非连夜去南京了。”
  韩暮眸色晦暗深不见底,翻身上马便寒声吩咐:“马上给我查她走的路线,速速来报。”
  王湛还没应声,只闻一声嘶鸣,马蹄高高扬起,韩暮连人带马冲了出去,消失在暮色之中。
  啧啧,这还说不在乎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换地图,已经快接近文案上的一幕,倌倌和韩暮当年的误会也要慢慢开始解除,之后便是“古代霸总”睡了倌倌后,跪着撩媳妇开始赎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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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这头。
  倌倌刚出韩府不远,迎头便撞上去韩府寻她的任道萱,这小姑娘叽叽喳喳的对她和柳时明以及韩暮复杂的三角恋情表示出极大的热忱,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完全忽略了她这个刚受情殇的当事人的心情。
  青枝不住朝任道萱眨眼睛,任道萱这才意犹未尽的收了话匣子,提起了正事:“表姐,你要去哪?”
  倌倌被任道萱吵得的头懵,正想找个理由堵住这姑娘的嘴,受不了任道萱呱燥的青枝抢先答道:“去南京找那该死的负心汉韩暮!”
  “……”倌倌。
  得了。
  有青枝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刚消停任道萱眸色一亮,立马进入八卦状态,倌倌端正坐好正要迎接任道萱新一轮的追问时,任道萱却惊疑的“咦”了一声,“韩暮去南京,我哥要去,柳表哥也要去……表姐,他们三个是相约好去南京打架争抢你吗?”
  “……”
  这姑娘的想法一向优秀的令人无可挑剔!倌倌无奈的扶额正要说:“不是!”任道萱眼眸又是一转,极其兴奋道:“我也要和表姐一起去南京!”
  看来她这是要把八卦从脑子里贯彻到行动上了。
  最后不知任道萱怎么回任府说的,任道非竟破天荒的带上任道萱和她,青枝几人上路去南京。
  因去南京路途遥远,任道非为她们三人雇了一辆马车,马车远远的坠在锦衣卫后面,安全自是不必多说,只不过……和任道非,柳时明同行,倌倌说不出的不自在。
  幸好夜里投宿客栈后,几人各回各房休息彼此碰不到面,倌倌才放松了些。倒并不是因她和柳时明的旧情令她放不开,而是自进客栈后,走到她前头的任道非时不时的回头直勾勾盯着她,令她遍体生寒。
  “小姐,您为何要跟任公子一起上路?”青枝瞧出她的担忧,为她拔去头上珠钗,轻愁的问。
  “你想被匪寇抓走做压寨夫人?”倌倌不置可否,轻笑着调侃她。
  去南京路途漫漫,匪寇横行,以小姐姿色若被坏人掳了去,后果不堪设想,可若有锦衣卫开路便能省却很多麻烦。听出倌倌话外之音的青枝,囧的满脸通红:“可……跟着任公子好像也不安全呐。”
  任道非侵略意味的眼神巡视在小姐身上,想当看不见都难。
  倌倌收起轻笑,安抚青枝道:“不是还有道萱妹妹吗?只要这几日有她陪着我们,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若路上任道非见色起意,当着自己亲妹妹的面,也不敢明目张胆把她怎么样。这也是她敢和任道非同行的缘由。
  提起任道萱,青枝禁不住一恼:“可任小姐方才被任公子支走去楼下厢房睡了,若夜里万一任公子轻薄您……”
  “不是还有你吗?”见青枝吓得战战兢兢的,倌倌好笑的斜睨她一眼。
  “养兵千里用兵一时,是时候该你一展身手恶斗色棍了。”
  “小姐竟爱取笑青枝!”被倌倌取笑的青枝,闹个大红脸。
  她心中不安顿消,似想到什么快步走到床榻旁,将白日在集市里买的匕首藏在袖口里,面色变得凝重:“小姐放心吧,有青枝在,我绝不让小姐受丝毫委屈。”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也不过如此了,倌倌脑中浮现出她爹入狱后,亲戚落井下石的百种丑态,心中微恸,不知怎的忽然想起白日韩暮劝慰她的一番话。
  “……在最惨淡的日子,道尽途殚也没有甚么,只因前方还有更多荆棘等着你,不会等你重拾心态后便会变弱或者消失,你要做的便是荣辱不惊,得意时莫骄傲,失意时莫气馁,勇往直前……”
  心想:她已一无所有了,便没什么再怕的了,只能逆境而上,不是吗?
  还没等她做好心理建设,门外忽传来轻微的叩声:“表妹你睡了吗?”
  是任道非压低嗓子的声音。
  “……”倌倌。
  这逆境也来的太快了些吧?青枝这乌鸦嘴!!!
  青枝面露讪讪,攥紧手里匕首就要去开门,一副要和任道非拼了的架势。
  倌倌立马将青枝手中的匕首夺过来藏于袖口,示意她别妄动,这才朝门口拔高了音道:“倌倌已睡下了,表哥若有什么事明日再来找倌倌吧。”
  倌倌嗓音本就娇俏尖细,再一拔高音,霎时穿透房门惊动了走廊两侧厢房内住的人。
  只闻门外响起一阵吱吱呀呀的的开门声。
  却是有好奇的住客闻声探头看向这边。
  霎时,被各异的目光盯着的任道非,饶是面上镇定如常,心里也无端暗恼。
  美色与他,他向来克制,今日柳时明替他游说不成,他心有不甘,本想着明日再找机会问她,可一躺在榻上,脑中便不自觉浮现她的音形相貌,他如魔怔了般,半夜偷偷背着所有人来寻倌倌,这伏低做小的姿态令他心惊,可偏生倌倌似乎并不愿见他。
  他冷睨那些人一眼,令他们不要多事后,耐着为数不多的性子强制道:“我有几句话和表妹说。”
  屋中一阵静默后,倌倌略显疲惫的声音传出:“好,刚好倌倌也饿了,不如表哥在厅下备几盘糕点,我们边吃边说。”
  厅内来客栈投宿的客人多不胜数,他那些私。密的话如何当着众人的面?她分明是不愿和他单独相处!任道非面色黑沉,正要推门入内。
  下一瞬,房门忽被拉开,睡眼朦胧的倌倌出了屋,一脸囧迫的小声嘟囔:“……好饿哦。”
  女子状似撒娇的语气,令任道非心中一荡霎时有些心猿意马了,他怒意渐消掩饰的轻咳一声:“我房内有糕点,不若表妹先移步到我那?”
  被他识破伎俩的倌倌,垮着的小。脸一僵,微嘟着樱。唇,似艰难的问:“表哥找我什么事?”
  任道非被她敷衍的态度刺痛,不悦的按住她双肩,质问:“为何不愿做我的人?”
  “什么?”倌倌被浑身冷意的男人吓了一跳,忙要挣开他禁锢,可他双手似铁钳般按的她浑身动弹不得。
  “你爹的案子是圣上亲判,韩暮和圣上不合已久,他不会冒着得罪圣颜的危险替你爹翻案,你无名无分的跟着他,只会将自己搭进去自讨苦吃,为何不应下我的要求做我的妾?是怕我对你不好吗?”
  “……”倌倌。
  这什么都跟什么啊?
  完全鸡同鸭讲的倌倌微冷了声音,“表哥你先放开我,我再回答你。”
  她话虽这般说,可一瞬间便想通了所有关窍。
  怪不得柳时明会忽然出现在老宅,恐怕就是受任道非指使,游说她做任道非的妾吧?
  只不过……为何柳时明忽改了主意,对她说了那些话?
  不及她想明白,任道非非但没放开她,反而揾怒道:“韩暮不过是贪图你美色想玩弄你,等不了几日,玩腻了就会把你抛掉,你何苦追着这样薄情的男人到南京?”
  任道非自己是男人,自然晓得男人对美色的追逐,韩暮将倌倌纳入房内贴身伺候,便是最好的力证。
  “表哥,你先放开我。”倌倌攥紧袖中匕首,强装镇定胡诌道:“我去南京并非全是为了韩暮。”
  “是么?”任道非笑的危险:“到现在还不承认?我真后悔当初把你引荐给韩暮。”
  倌倌被男人眸底欲色吓到。
  此时正值深夜,四下无人,若他想对她做甚么,太容易不过,便迂回道:“倌倌去南京去看望姨母,想问一问我爹述职期间的事,并非是找韩暮,至于表哥说的,倌倌今夜想一想,明日再给表哥答复,行吗?”
  听她语中松动不似方才那般冷硬,任道非面带喜色正要应下,忽的,一声迅疾的风声挟裹着千钧之势朝两人袭来。
  倌倌尚未看清是什么东西,只闻一声凄厉的哀嚎声,任道非人已被那股力道撞翻在地,痛苦的捂着左手打滚,滔滔鲜血中,她终于看清是什么东西。
  那是枚食指长短的小匕首,穿透了任道非搭在她肩头的左掌心,力道之大非凡人能比。这只手恐怕今后要废了。
  倌倌心下疾跳,吓的忘记逃跑,懵在了原地。
  下一瞬,一双皂色靴子停在两人跟前。
  来人一脚踩住任道非受伤的手背,将那枚利刃从他掌中猛地拔。出。任道非身子猛地痉。挛下,咬牙恶狠狠的盯向来人。
  “我说过,我的人不是你能惦记的。”
  听到这熟悉至极的声音,倌倌愕然抬头,猝然撞入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
  身穿玄色飞鱼服的韩暮,就着帕子轻轻擦拭手中残留鲜血的匕刃,白色帕子被血色染的点点斑斑,看起来触目惊心。
  韩暮黑眸掠过她脸,声音不温不热的却似冰冻三尺:“下一个,该你了。”
  “……”倌倌。
  她再也想不通早已去南京的韩暮怎会忽然现身在此处,并打废任道非一只手,霎时无数个疑问齐涌心头,快的令她抓不住,还没等她想明白问韩暮什么时,便听到这一句。
  刚受到惊吓的倌倌,脑子迟钝的只余韩暮指尖那一抹血色,她望着泛着寒意的匕刃,煞白着脸,惊惧的朝后退几步直摇头,转身就要跑,尚没跑出一步,手腕就被韩暮一把攥。住,身子扳过去面对着韩暮。
  他不悦的叱她:“跑什么!”
  惊惧到极点的倌倌“哇”的一声哭出来,人也站立不稳,一头载入韩暮怀里,痛哭流涕攥着衣襟哽咽着哀求:“韩大人……倌倌只和表哥聊会儿天什么都没做,你别废倌倌的手,倌倌没了手以后没法……吃糕点,也没法服侍韩大人了。”
  “……”韩暮。
  韩暮低下头,看着胡乱将一脸泪和鼻涕擦在他衣襟上倌倌,紧绷着的唇角一抽。
  这小东西真是真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糕点!!!
  作者有话要说:  韩儿子:(抑郁脸)……我在媳妇眼里竟然还不如一块糕点???
  倌倌:一块不行,那就两块(讨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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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因韩暮这惊天地泣鬼神出手这一遭声响不小,自然也惊动了临廊的住客,霎时,只闻噼噼啪啪一阵摔门声,被数次惊醒的住客怒气冲冲从房内出来,尚未睁眼张嘴骂声即来。
  “发……发生什么事了?”
  “呦呦呦,这不是刚才敲门的那个公子吗?看来没得手被人家夫君揍了一顿。”
  “人面兽心,活该!”
  “不就办个事,这谁家娘们也没娇气的哭着嗷大半夜不消停,还让不让睡觉了!”
  最后是一个生的五大三粗的壮汉,光着膀子,抖着一脸络腮胡,烦躁的冲着韩暮和倌倌吼一嗓子。
  喊出了大半男房客艳羡心声的众人:“……”
  女房客们则脸红耳热的将目光越过倌倌投在韩暮的纠实的腰。臀上……
  听到这露骨的浑话,骇的魂飞魄散的倌倌意识霎时回笼,登时羞愤难堪齐涌到脸上,忙挣动身子要从韩暮怀里撤出。
  而男人禁锢着她腰。肢的铁臂却猛地收紧,令她挣动不得,倌倌吓得身子抖瑟了下,委屈的将头深深埋入韩暮臂弯里躲避神色各异的目光。
  “现在知道害臊了?”
  头顶传来男人半揶揄半讥诮的厉声。
  这人就是故意看她难堪的!敢怒不敢言的倌倌心下戚戚,正想辩驳几句,怕死的摸了摸自己尚在的手,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小声埋怨道:“……人家是女儿家,脸皮薄。”
  “窝我怀里把泪和鼻涕擦我身上的时候,怎么不脸皮薄了?”男人轻嗤一声。
  “……”
  被戳破脸皮的倌倌大囧,立刻在他怀里挣动起来。
  废手就废手!大不了她以后用嘴叼着吃糕点!
  “再敢动,我立马在这办了你。”
  男人似察觉到她的意图,沉厉的恐喝她。倌倌吓得再不敢乱动了。
  男人对她苟活的行为嗤笑一声,却未再讥诮她,抱着她忽然转身,将她娇小的身子掩在他身后掩住众人视线。
  他沉沉目光巡视在看热闹的众人脸上,冷声道:“锦衣卫办公,闲人勿近。”
  此话一出,方才走廊中昏暗,众房客的重点只放在两男一女争风吃醋上,并非细瞧他们身上服饰,此时闻言,瞪大眼看清后,皆骇的屁。股尿流,如无头苍蝇般奔回屋中。
  “哎呦。”那壮汉奔跑中摔了一跤,忙爬起来,满脸惊恐的对韩暮赔罪:“大人继续,大人继续,小的什么都没听到。”
  噼噼啪啪关门声震耳欲聋,只一刹那,原本热闹的走廊便恢复平静。
  锦衣卫所到之处,鸡犬不留。这确实是驱散看客的最佳手段,简单粗暴的令人瞠目结舌。
  倌倌心叹:果然是齐荣国最年轻的进士,手段和头脑甩她几条街……
  她好奇的从韩暮身后探出个脑袋,想要看一眼外面,视线掠过某一处人影时,呼吸猛地一窒,心疾跳起来。
  却是入客栈后早早去房内睡的柳时明。
  他身穿一袭月牙白的衣袍,衣襟未系,显是被声响惊醒仓惶赶来。只见他看到躺在地上的任道非,目光一凝,快步过去扶起疼晕过去的任道非后,如刃般的视线扫过来刺到她身上,用质疑的语气问:“怎么回事?”
  他面上表情似在嘲弄她勾引任道非惹出事,而并非是担忧她险些被任道非轻薄。
  虽心里早就对此人不抱希翼,可亲耳听到他鄙夷的质问……倌倌再无心思外面房客,心头堵的难受。
  “副指挥使觊觎我的人,趁我不在图谋不轨,不该罚吗?”
  禁锢在她腰间的大掌猛地收紧,险些要将她细弱的腰。肢捏碎,倌倌疼的蹙眉,咬牙忍着正要答话,拥着她的韩暮将她身子扳过来,面对柳时明。
  柳时明面色微讶,随即恢复如常:“副指挥使到底是韩大人的左膀右臂,就算一时色令智昏,做出什么荒唐的事,也不该受到这般惩处,韩大人下手是否太过?”
  “下手太过?”韩暮眼梢扫了眼惨白着脸的倌倌,眸底晦暗如墨,冷嗤反问。
  “区区一个女子而已,若因她伤了韩府和任府经营多年的情谊,岂非得不偿失?”柳时明眸底倏然一深。
  倌倌身子踉跄了下,旋即攥紧了指尖,垂着眼将眸底的痛色掩去。
  她不想在柳时明面前显出狼狈,哪怕两人已分道扬镳,这是她痴缠他多年仅余的一丝尊严。
  下一瞬,一只温热的大掌覆住她手背,将她攥紧的拳头掰开,与她五指交缠在一起,似是在给她支撑,知握她手的人韩暮。她心头一暖,感激的抬眸看他。
  却见他韩暮冷着脸,目不斜视的盯着柳时明,吝啬的没给她一丝目光。
  只听他讥诮道:“据韩某所知,柳大人嘴里的区区女子,不仅和柳大人是表亲,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玩伴,柳大人见到她被任道非轻贱,非但不帮衬她惩处恶人,反而助纣为孽,说服我将她赠给任道非,这是何意?难道这女子在你眼里是勾栏里能任任何男人轻贱的女子?”
  倌倌心肝一颤,一下子攥紧了韩暮的手指。
  她也想听听自己在柳时明心里是什么地位,不为别的,就是单纯的想知道。
  柳时明望着相互偎依的两人交缠一起的手指,眸底滚过汹涌怒意,可他一向将自己的情绪掩饰的极好,这一瞬的异样,并非令任何人察觉。
  须臾,他淡声答道:“以色侍君,人薄之。”
  说罢,搀扶起任道非就要离去。
  好圆滑的答案,君子的将她贬低,既不得罪韩暮,又能为任道非轻薄她寻到合适的借口。
  木三曾说,柳时明此人狠辣的不动神色。
  她原是不信,气的找出各种柳时明对她的好,一条条的解释给木三听。
  如今,她倒是信了。
  原来从始至终,是她自己痴缠,而他连维系年少的情谊都不愿。
  倌倌心头更堵,下一瞬就听韩暮唤住离去的任道非。
  柳时明转头,面色不定的盯着韩暮。
  他的脸隐在阴影里,只能瞧见玄衣墨发,凛厉的似一把出鞘的宝刀,他紧拥着怀里的女子,似宣誓般寒声道:“这女子与你而言,许是□□,可与韩某而言,却是蜜糖,若再令韩暮听到一句辱她之缪言,看到轻贱她的举止。下一次就不只废一只手那么简单了。”
  柳时明脚下一顿,快步离去。
  此话虽是对任道非说的,可也存了敲打柳时明的心思,倌倌不知前一瞬还愤怒要废她手的韩暮,此刻竟对外人说自己是他的蜜糖……
  她惊骇的也忘了伤心,瞪圆了双眸盯着这尊煞神。
  “看够了吗?”许是她探究的目光过于炙热,韩暮嫌恶的松开攥着她腰。肢的大掌,转头朝她屋内去,边冷嗤:“我好看吗?”
  平心而论,韩暮生的不差,狭长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薄唇时常抿着,称龙章凤姿也不过为。兼之他身量高大,一双大长。腿,硬是将他身上略显冷清的气势拔至孤高的高度,令人乍一看,就很难生出亲近之心。
  倌倌好半晌憋出一句真心实意的:“好看。”
  韩暮脚步一顿,继续朝前走。
  “小姐,刚才你没事吧?”倌倌刚要跟韩暮入内,被她勒令打死也不能踏出房门的青枝慌慌张张的奔出,关切的扯着她上下打量。
  “我没事。”倌倌吸了吸酸涩的鼻子,青枝刚要再问,忽听“咚咚”两声闷响,忙回头看去。
  却是韩暮踢掉靴子,他大刀阔斧的坐在小姐榻上,慢条斯理的褪掉外衫,似要躺下休舔。
  这厢房只有一张床榻,韩暮若是睡了,小姐岂不是要和他一起睡……
  青枝猛地攥紧指尖,惊恐的看着蓦地紧张的倌倌。“小姐,这……”
  她话音方落,韩暮冷厉的声音传来。
  “过来。”
  倌倌蹙着秀眉,下意识摸了摸左手腕,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怕我吃了你?”看出她疑虑的韩暮,冷嗤道。
  倌倌吃不准韩暮的心思,正好她也有话要问韩暮,便轻声对青枝道:“你今夜去和道萱妹妹挤一晚。”
  青枝这才一步一回头不安的走了。
  屋中寂静的闻针可落,临窗的桌案燃着一盏烛火被风刮得忽明忽暗,韩暮的半张脸隐在床幔中,叫人看不出神色,他一条腿微曲,手肘搭在膝盖上,是闲适是姿态。
  倌倌默了默,磨磨蹭蹭的走上前,停在离他三步远的距离,斟酌着措辞,不知怎么提起木三的事。
  下一瞬,只见他眉峰紧皱的盯了眼两人相隔的距离,面色黑沉的可怕。
  倌倌忙试探的小声开口:“今晚谢谢你,木三。”
  “要怎么谢?”韩暮眸底幽深似渊,忽然凉飕飕的来这么一句。
  原本想着还要和他周旋一阵子,没想到他竟主动承认自己是木三!倌倌眸底郁色散尽,睁着亮晶晶的眸子,高兴的上前几步想要去抱抱他转几圈。
  可看到他一身冷意,生生的顿住伸出的双臂,改坐在他身边。
  以往木三曾说过,若他有一天忽然消失,便是得到仙人点化学武艺去了。她那时候年纪尚小对此深信不疑。
  于是惊疑的语无伦次:“你竟然没死,还坐上了锦衣卫指挥使,是不是被山洪冲走后,破了相,遇到仙人,得了奇遇换了张脸,习了一身盖世武功?”
  她说到这,眉头一挎:“可你明明没死,又变得这么厉害,为什么没来找我呢?是不是在怨我,怨我……”
  她愧疚的声音低了下去,不安的看着韩暮。
  韩暮挑唇,声音发冷:“要怎么谢我?”
  见他执着这个问题,倌倌想起以往喜不自禁的数着:“我请你吃我最喜欢的桂花糕,玫瑰酥,梅花香饼,糖蒸酥酪,还有还有……”
  “我想要你!”韩暮气的眉骨突突直跳,一把将喋喋不休的倌倌搂入怀里,压在榻上,“听不明白吗?”
  刚被惊喜冲懵的倌倌,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被韩暮压住了。男子胸膛滚烫的热意透衫传过来,烫的她心中一窒。她似灵福心至的打一个机灵,抖着唇磕磕巴巴的问:“……要我?”
  可以往木三最喜欢抢她的糕点吃,要她做甚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周日就要V了,感谢小可爱一路陪着歌歌到现在,V后作者君尽量日六。(比心)
  亲妈(汗颜)表示:韩儿子这个王者完全带不动倌倌这个青铜,带不动……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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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韩暮凌厉的眸色巡视在她脸上,陌生再非以往木讷守礼的木三,令她心惊肉跳。
  她忽然想到……前几日自己为了救父勾引木三说委身与他的事,脸“轰”的一下红透了。
  天呐!让雷劈死她吧!看看她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自觉在“朋友”面前洋相百出糗大了的倌倌,猛的捂着脸“嘤”的一声,羞愤的恨不得立马钻到老鼠洞里去。
  还未等她解释前段时日的事,韩暮面色一厉,忽然垂头咬上她的唇。
  倌倌脑中纷乱的念头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惊骇的望着眼前男人的俊脸,也忘记了挣扎,直到火热的唇。舌势如破竹般闯入她口中,将她舌根都吸吮的麻了,她才猛地回神,用力的推搡男人的胸膛。
  同时,心头砰砰乱跳。
  木三怎么会亲她???
  他们可是最要好的玩伴,在她心底,是除却性别能坦诚相待的朋友,他也曾说过,要一辈子做她知己的,虽听起来有悖男女大防伦理。
  “不是说倾慕我愿意委身于我吗?今晚我便偿你所愿,和你共度春宵。”被她推搡的男人意犹未尽的离开她的唇,狭长的眸子危险的眯起来,睨着她吐出的话亦是冰凉。
  倌倌看他神色并非说笑,又是一骇,被他吸吮发麻的舌尖险些打结,红着脸忙推拒道:“不不不,木三你听我说。”
  男人似窥到她心中所想,戏虐道:“若我是木三,你便不愿委身了?”
  木三对她从来是守礼知进退,鲜少有咄咄逼她的时候。被窥破隐私的倌倌,杏面上火辣辣的烧起来。
  她心悸的舔下唇角:“……我先前不知你就是木三,只是听旁人说锦衣卫指挥使韩暮曾参与过我爹的案子,想着表哥和韩暮是上下属关系,便借着投亲的名头找上了你……你也知道,我爹犯的是重罪,一般权戚帮我爹翻不了案。我年幼时贪玩耽于课业,身上也没有能一鸣惊人的技艺,唯有这张皮相尚能入眼,走投无路下,就……就只能拿自己换救我爹的机会。”
  她声音渐低,几近生若蚊蝇:“所以……先前我那些违心的话,你别当真。”
  面对“知己”,她不能以“知己”的身份骗他,更不能这么做。
  韩暮紧锁着身下的女子,眸含讽刺。
  “当年你病重之事,承诺过我会忘掉柳时明考虑接受我,也是骗我的?”
  倌倌心绪随这一句话复杂到了极点,当年得知他的死讯的那段时日,她懊恼悔恨自责,恨不得杀了自己为他这个“知己”偿命,这分心痛比不失去情郎少多少。
  可她也奇怪,按说不管是木三还是韩暮的长相,皆是她喜欢的类型,可许是两人彼此知根知底,太过熟悉,她完全对木三生不出半丝隐晦的男女之情。
  见男人脸色越来越黑,她斟酌着措辞:“……我没骗你,我本想好再直接告诉你,却不料染了病,病好后却又得知你死了的消息……”
  她从没设想过接受木三是什么情形,面上微热,忐忑的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语气一顿,小心翼翼的道:“我们还和以前一样,不好吗?”
  她话音方落,屋中霎时陷入诡异的静默,比方才走廊上鸦雀无声的氛围更骇人。
  韩暮如冰块的脸似一瞬龟裂,他扯扯唇:“当年……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当年他心想:她既应下考虑接受他情谊的话,无论她接受他与否,他也有一辈子的耐心虏获她的芳心,令她爱上自己。
  可当他夜里忐忑的寻到她时,命运却给他开个天大的玩笑。
  他站在窗外,看到影影绰绰的床帷内,一抹女子的倩影躺在榻上对坐在榻边的柳时明,低声啜泣:“爹已将我许给木三了,可我不喜欢他,我只想嫁给表哥。”
  柳时明低叹:“木三知你病重后,四处为你寻药,光这份用心已是难的。”
  那身影气恼的哽咽:“就是他帮我寻药,我爹对他感恩戴德才把我许给他,我恨死他了,他最好死在外面,再也不要回来碍我的眼。”
  原来这世间最毒不是鸠杀,而是被自己的心上人憎恨厌恶。
  那一刹那,他仿佛听到了心碎成烬的声音。
  他怒她痴缠柳时明数年对自己情谊视而不见,怒她绝情,可更多的还是担忧她的病会要了她的命。
  他心中大恸,忍住想要冲进屋中质问她的脚步,转头冒雨上路为她寻药,之后……
  他痛苦的闭了闭眼。
  “木三,你能不能看在往日情分上,帮我爹翻案?”
  倌倌咬着下唇,思索半晌韩暮的话,当年她和他还年少,可以在一起嬉闹玩乐,现在彼此都已长成,男女有别,确实不会再回到过去轻松的相处中。
  韩暮唇角一扬,一字一顿道:“不,这世上从来没有木三,只有韩暮,若你想从韩暮身上得到什么,便取。悦韩暮,换拿自己的所有来换。”
  倌倌懵住了:“你说什么?”
  韩暮从她身上下来,他好整以暇的坐在榻尾,唇角泛起一丝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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