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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貌诱君-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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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瞒不过,韩暮目光掠过她掩与裙下的长。腿,眸色一暗,忽然道:”还能走吗?”
  倌倌不明所以,一愣:“能。”
  “那跟我去一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前天承诺的更新没更新上,作者君觉得很愧对小天使们,今天发大红包补偿各位,欢迎来领。


第70章 (终章2)
  倌倌本就担忧父亲的案子,闻言不疑有他,立马从椅子上起身就要随韩暮去。
  韩暮见她走路和平常无疑,猜测她身子应当无碍,蹙紧的俊眉缓缓松开,饶是如此走出客栈大门时,他还是弃了骑马,叫了辆马车载倌倌同往。
  待到达韩暮说的地方,倌倌甫一下马车,远远看到前方宅邸的门匾愣了一愣。
  原因无他,此处正是两人昨日才来过的刘府。
  见她怔忪不解,韩暮低笑着对她解释:“今晨我接到刘钦的传信,他说要我过府一叙商榷你爹案子的事,我半信半疑,本想自己来探一探虚实,临出门时恰巧碰到你来找我,便索性带你一并来听听。”
  倌倌知他不会骗她,当即高兴的恨不得从座榻上跳起来抱着韩暮亲一亲,韩暮已嘘着脸牙酸的道:“怎么感谢我?”
  倌倌一呆,这人怎么什么时候都要敲她竹杠占便宜,然,纵然如此,倌倌心头还是喜悦的爆溅开了花,她如小牛犊般撞过去,抓起他的脸狠狠亲了口。
  柔软的唇。瓣碰到他的脸,对此毫无防备的韩暮一愣,忙搂着撞过来的人儿,怕她撞疼了低斥道:“冒冒失失的成什么样子。”
  “呀,那也是你惯的,谁让你要我亲你的?我照做了你还不乐意了?”倌倌佯装没看到他憋笑的笑容,两只臂膀挂在他颈窝里,睁着亮晶晶的黑眸打趣道。
  韩暮似找不到反驳她的话,半晌抿紧唇才蹦出两个字:“乐意。”语气实诚的似在没话找话说。
  倌倌好笑的轻叩他眉心,寻开心道:“你怎么不说让我再来一回?”
  “韩某乐意之至。”这小丫头竟学会调戏他了!回过神来的韩暮俊眉一扬,搂着她腰。肢的臂膀朝前一送,倌倌立马感到两人亲密无间的贴在一起。
  她杏面上倏然一烫,再不想理这得嘴上便宜又想占她另外便宜的人,红着脸小声道:“刘钦还等着我们呢?”
  言下之意我们该下马车了。
  韩暮对她岔开话口的态度感到好笑,这小东西方才不是还听大胆的?现在他还没做什么便变这么怂了?
  他咬紧后槽牙,假装没看到她窘迫:“亲我一下再走。”
  倌倌:“……”
  早知道他这么无赖方才她就不撩。拨他了,倌倌脸上燥的滚烫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咬着难捱,她睁着潋滟双眼嗔瞪韩暮,以示对他敲她竹杠不满。
  韩暮却似看不到般依旧抿着薄唇饶有兴致的瞧着她。
  这根坏木头!倌倌心里暗骂一声,飞快的俯身亲他唇角一下,然,唇尚未从他唇上离去,韩暮已扶着她后脑勺,将她整个人反转扣入怀里,他俯视着她轻笑道:“傻丫头,要这么亲才对。”
  倌倌还没从他话中回过味来,韩暮已垂下头吻住她的唇。
  他的吻如他人般霸道的不像话,须臾倌倌便感到呼吸困难,口舌发麻,忙推搡他,韩暮这才意犹未尽的放过她。
  倌倌心头砰砰乱跳,立马红着脸从他腿上跳起来,支支吾吾道:“我们真该走了。”
  她可不确定若两人再这么耳鬓厮。磨一会儿,韩暮会不会控制不住想要她。
  然,她心头的随意一言却正中韩暮下怀。
  他忙敛住想要再把她捉过来亲一亲的冲动,用极强的克制力把双眼从她身上移开看向车窗外,见刘钦正站在刘府大门口候着,肃了容哑声道:“好。”
  倌倌轻松口气,提起裙摆和韩暮一并下了马车。
  刘钦见到她,他面上极快的浮上一层怒色,当着韩暮的脸不好发作,对韩暮做个“邀请”的动作,便率先走到前头带路。
  倌倌知刘钦恼她什么,她不在意的笑笑。
  只要刘钦肯说她爹案子的事,别说他给她甩脸色看,就是骂她,她也会受着。
  韩暮却对刘钦对她的态度不大乐意,他幽声对前头走着的刘钦道:“刘大人可是对倌倌不满?”
  倌倌不意他忽然对刘钦发难,一愣,忙扯了扯韩暮衣袖示意她无碍的。韩暮却轻拍她的手,以示安抚。
  倌倌知劝不过他,忙去看刘钦。
  刘钦正走着的步子猛地一顿,须臾,他转过头来赔着笑脸:“倌倌是我旧友女儿,我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对她不满呢?”
  刘钦说罢,将目光从韩暮身上移到倌倌身上,一拱手道:“上次小娥的事实在对不住,还望倌倌别给她一般见识,老夫在这替她为你赔礼了。”
  倌倌受宠若惊,忙回礼道:“小事,小事,倌倌早没放在心上了。”
  刘钦这才满含不忿的转过头去。
  待刘钦走的远了,倌倌小声和韩暮咬着耳朵:“刘钦因小娥的事对我不满也是情有可原,你干嘛要为难他?”
  韩暮垂下头,声音沉缓有力:“你见他为难了吗?”
  倌倌被他一噎,索性直起头不想再理会这睁眼说瞎话的人了。
  下一瞬,韩暮却欺近她低声道:“你是怕我为你强出头的话得罪了他,他待会儿不想告诉我关于你爹案子的事?”
  倌倌一下子被她戳中心事,迟疑一瞬,缓缓点头。
  “不会。”韩暮直起身子,目光越过刘钦落在前方前厅的“正大光明”的牌匾上,幽了声:“待会儿他不但不会对你爹的事藏掖着,反而会对我知无不言。”
  倌倌不知他言中是和深意,正要再问他,刘钦已转头笑着将韩暮迎入前厅。
  诚如韩暮所言,此次刘钦对她爹的事当真知无不言,临到最后,似是怕她和韩暮不信,更是不惜拿祖宗十八代起誓他说的话没一句虚假。故,待倌倌随着韩暮出了刘府,还没从刘钦的话中回过神来。
  夕阳余晖未尽,斑斓的残云撒下道道金芒,将站立着的韩暮影子拉的老长,因他背着光站在刺眼的余晖中,倌倌将双手搭在眼皮上遮蔽光线才能将他脸上神色瞧的一清二楚。
  她喃喃的朝他问出心中疑问:“你怎么知道刘钦会给你说实话?”
  “这有什么难猜的。”韩暮见她额头上布满细汗,目光掠过喧闹的街市似在寻找着什么,回头随口一说:“你没看到刘钦对我们解释他说的全部是真话时,表情很急切生怕我们不信吗?”
  倌倌见他心不在焉的模样,顿时急了,忙用手挡着他四处巡视的俊眸,“为什么?”
  韩暮眼前视线被挡,这才讪讪的收回目光,领着倌倌走到不远处的暗巷口,此处远离闹市,颇为安静,勉强算是说话的好地方,倌倌巡视一圈得出这个结论。
  待再抬眸,就听韩暮低声道:“我猜刘钦是受人之托,不得不告诉我你爹的事,就算今日没有我为难刘钦那件事,他也会将你爹的事告知我,而我刚才只是借机试探试探他。”
  倌倌闻言只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忙催促韩暮道:“木头,你别能卖关子了,赶紧给我说说。”
  韩暮却紧绷着唇,眸色躲闪着不说话。
  得了,一旦他露着这个神色准没好事。倌倌仿佛福灵心至般脱口道:“莫非刘钦说我爹的事和任道非有关?”
  韩暮诧异的看她一眼,似在说“你还不算太笨。”
  倌倌无视他不友好的眼神,又拽了拽他的袖角,韩暮似见她快要恼了,这才慢吞吞的道:“傻丫头你只猜对了一半,他不光是为了帮助任道非,后面可能是在帮柳时明。”
  倌倌一呆,不知刘钦和任道非柳时明怎么又纠缠在一起了。
  下一瞬就听韩暮忽然问道:“你想下,你是从哪儿听到任道非被我绑了的消息的?”
  倌倌对他的话不明所以喃喃的道:“道萱。”
  “当时道萱妹子正在做什么?她是从哪儿听到任道非被绑的消息的?”
  倌倌怔忪一瞬,随即蹙紧了眉头:“当时……当时道萱妹妹在集市上置办回京的物什,她是听……好像是听六。九说的。”
  倌倌说到这,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震惊的道:“你是说……是说是柳时明示意道萱妹子给我说任道非的事的?或许更准确的说,刘钦主动说我爹的事也是和柳时明有关?”
  “差不多。”韩暮擒住任道非的事对外一直保密的情况下,任道萱是如何知晓此事的,进而又告诉了倌倌?除此之外,他还没对任道非有所发落,一向拿倌倌爹的事拿乔他的刘钦也主动招认倌倌爹的事,这一件件事在同一时间发生是不是太巧合了?于是,他便有个大胆的推测,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是柳时明。
  毕竟……任道非一旦被他治罪,没了权势后,对渴望权势的柳时明最为不利。所以,柳时明定会想尽办法救任道非,故,他想到了倌倌。倌倌……是最能说动他放了任道非的利器,柳时明不会放着倌倌这颗救任道非的棋子不用。
  而柳时明在压上倌倌这个棋子后,生怕他依旧不放过任道非,便又赌上刘钦说出倌倌爹案子的筹码。想到这,韩暮幽声道:“柳时明在你爹的案子里起到什么作用我还没查出,不过……有一件事可以确认。”
  “刘钦已投靠了柳时明?”倌倌似和他猜想到一切去了,诧异的问。
  “嗯。”韩暮有些意外,俊眉一挑,诧异的看着倌倌。
  得到肯定的答复。倌倌立马有些得意洋洋了,她耸了耸肩自鸣得意的道:“这个不难猜,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柳时明和刘钦勾结了,那柳时明知道我爹案子的事有多少这才是重中之重,对不对?”
  她说罢,抬眸看韩暮。
  韩暮却耸拉着眼皮,牵起她的手朝市集走并不答话。
  只要一提到柳时明这木头就吃味!倌倌对别扭的韩暮气的牙痒痒,忙挽起他胳膊,小声唤韩暮:“木头,你不说柳时明的事是怕我不信你?”
  韩暮正走着的步子一顿,并没答话。
  倌倌一猜就是这样,忙哄慰道:“你是我夫君,是我最亲爱最亲热的人,我怎么会相信柳时明这个外人而不相信你呢?你若再不信,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让你看看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此话一出果然凑效。
  韩暮唇角一抽,似对她死缠烂打非常无语。
  倌倌立马再接再厉道:“木头,你若再不信我我就去……就去投河去。”
  这次她话音未落,韩暮却忽然道:“你看看你后面站的是谁?”
  倌倌不明所以,心底突突直跳,有些惧怕般不敢扭头看。
  韩暮:“嗯,害怕?”
  倌倌实诚的点头,韩暮“嗤”的笑一声,似在笑她怂,倌倌气不过正要和他理论,就见他朝她身后摆手道:“柳大人好巧了,你也来胡同里说悄悄话?”
  倌倌闻言心里咯噔一声,扭过头去。
  作者有话要说:  20号之前应该能完结,喜欢存稿的可以20号后一并看大结局。


第71章 (终章3)
  只见柳时明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梧桐树下,正和一名仆人说话。
  那仆人倌倌认得,是刘钦身边的大总管刘仁,刘仁看到她,正寡淡着的脸倏然变得震惊非常,忙用衣袖遮脸,生怕她认出他来。
  反观柳时明,他远比刘仁镇定,只见他目光坦荡的回视她和韩暮,那双充满算计的双眸古井无波似激不起一丝涟漪。
  倌倌喉头顿时如同被滚烫的水浇过般将心底那句:“柳时明怎么可能在这儿”的话强行咽下去。
  甚至为了让柳时明走近她时脸上不出现“嗤然”的神色,她还假装若无其事的将耳边碎发抚在耳后,对他露出个堪称:”和颜悦色”的笑容来。
  原因无他。
  柳时明这人看起来温文尔雅,实则最小气不过!
  以往她也曾抱怨柳时明对她态度冷淡背地里说他坏话……柳时明每次得知后,他都要几个月不和她说话,甚至高冷的拒绝和她有眼神交流。每次都是她追着他百般赔礼,他才勉为其难的作罢。
  如今她有了韩暮,倒不怕他的“刻薄对待”,只不过是担忧韩暮安危。
  柳时明对付男人向来不比女子手软,眼下他和韩暮是死敌,她不确认在两人这种敌对的关系下,柳时明撞见拆穿他行踪的韩暮会不会愤怒?亦或者说他会不会趁机暗害韩暮?
  倌倌想到这儿心惊胆战,正忐忑难安中,柳时明挥退刘仁,举步朝她和韩暮走过来,待一站定,他负手冷冷一笑:“怎么?只许韩大人在柳某背后说坏话,就不许柳某和刘府的人说几句悄悄话了?”
  瞧,这就是柳时明的境界!
  哪怕被韩暮当场抓包他和刘钦有勾结,人家还能一脸正色的反驳!倌倌忽然有些担心蠢木头韩暮应付不来?
  然,下一瞬,事实证明她的推测是多不靠谱。
  韩暮不仅没回答柳时明的问题,反而将这问题抛给她。
  韩暮挑眉望着柳时明微微一笑:“韩某只是和倌倌说几句知心话,在探讨……”
  他语气微微一顿,扭头睨着她,似十分苦恼接下来要怎么给柳时明解释他和她的关系!倌倌就知道这蠢木头一旦露出这个表情就没安好心!
  他这是借用她变着法对柳时明宣誓对她的所有权。
  倌倌不动神色的白他一眼,立马接上柳时明的话口:“我和韩暮在商讨待会儿去哪吃晚膳,柳大人您和刘府下人说的也是这个?”
  柳时明听到她讥讽的话,心中冷冷一笑。
  倌倌你就这般维护韩暮?甚至不惜配合韩暮做戏,也要护着韩暮吗?
  那他与她之前的多年情谊算什么?
  他算她的旧情郎?一个被她摒弃的男人?
  她给他白白按上这个身份,他为何要凭白受着?只因如今是他在乎她,维护她,甚至是有些喜欢她,便得无偿的接受她的一切吗?
  她想,可他偏不!
  柳时明想到这,那双冷寂的眸色霎时露出一缕凶光。
  那眸色闪的极快捉不到,饶是如此,倌倌依旧看到了。她吓得一下子攥紧了掌心,实在猜不到她又哪根筋触怒了柳时明。
  这时,她甚至庆幸自己若不是有韩暮这大靠山在,柳时明会不会上前直接掐死她,然,这念头刚在脑中闪过,柳时明似知知韩暮在这,他奈何不了她,他“嫌恶”的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转投到韩暮身上,继而微微一笑道:“若韩大人没要事的话,柳某还有要事去刘府,就不在这儿陪韩大人叙旧了。”
  柳时明说罢,转身就要走。
  韩暮负手叫住了他,“倌倌爹的事,谢了。”
  闻言后的倌倌猛地回过神来,再不知她怔忪那一小会儿功夫,两人方才还“弩张剑拔的关系怎么“嗖”的一下似火箭升空抵达“友好朋友”的关系上了。
  还没等她对韩暮此话有所反应,柳时明已冷声对韩暮道:“我不是在帮你。”说罢,他头也不回的拂袖离去。
  倌倌:“……”
  待柳时明走远了,韩暮这才收了戏虐的神情,垂眸看倌倌。她正望着柳时明的背影苦思冥想着,不知想到了什么令她难过的事,她秀眉时不时簇起,樱唇也跟着频频喘着细气,似完全不把他这个大活人放在眼里。
  韩暮牙酸的幽声道:“人走好远喽。”
  倌倌还没从柳时明离去前那句对韩暮说的那句:”我不是在帮你”中回过神来,就听韩暮忽然来这么一句,她苦恼的叹口气,小声嘟囔道:“柳时明这人怎么这样啊,也不说清楚就走了,害的待会儿我还要找机会去问他。”
  问柳时明?
  难不成她和柳时明私下的关系很好吗?好到能令她单独去找柳时明的地步?韩暮眸底迅速聚出不悦的神色,却压低了音柔柔的问:“问柳时明什么?”
  “问他……问他,他方才说的话是不是说给我听的,想要我承他这个人情。”倌倌正怔忪着不解,闻言,心中疑惑似找到了井口般霎时喷薄而出,她脱口说道。
  话落,忽觉两道凉飕飕的视线盯住了自己,倌倌不明所以,抬眸看向视线处,这一眼不打紧,倌倌登时吓了一跳。
  只见韩暮黑沉着脸,一言不发,只盯着她瞧,好似她再敢替一句柳时明,他就会醋了。
  倌倌是早领略过这木头吃味的模样,心中感动他在乎自己,同时又有些好笑,忙亡羊补牢般哄着眼前这人:“我没想过要找柳时明,只是想不通他既然用我爹案子的线索想求你救任道非,那么这件事对他而言本就是赌注般的存在,并不能凑效,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是应该对你藏着掖着他和刘钦勾结的事吗?这样做不但不会令你起疑,反而还能促成你放过任道非这件事,眼下,他怎么忽然转了性子,承认他和刘钦的关系不说,还承认他做下的这件事?”
  这也是倌倌一直不解的地方。
  柳时明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他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在明知韩暮对他不善的情况下,主动暴露他掩藏的权势给韩暮看,他这次反其道而行,是否隐藏了别的心思?
  倌倌能想到的,韩暮也能想到。
  柳时明打的如意算盘他岂会不知?
  这还要从头说起。
  据王湛从宜州暗访的秘报称,柳时明不仅在倌倌爹出事后第一时间出现在宜州不说,期间还曾秘访过巍威,那巍威于秦坚是何须人?
  十多年前。
  秦坚早些年跟着圣上讨。伐柔然后,下令屠杀柔然城内三万手无寸铁的百姓之举被圣上不喜,而身为圣上弄臣的巍威得知圣意后,没少给圣上吹枕边风说秦坚的坏话,秦坚因此大怒,时常弹劾巍威专权胡乱朝纲,那巍威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这一来二去的便成了仇敌,之后,秦坚被圣上一贬再贬,少不了巍威的功劳,以巍威睚眦必报的性情,秦坚修宜州桥出错,巍威定要会拿捏着秦坚这个污点,对秦坚赶尽杀绝的。
  故,因有这个前因在,柳时明在秦坚出事后不久密会巍威,从他行迹上便很可疑。
  也因这一条线索在,若以前他对柳时明插手秦坚案子的事只是猜测,那么有了这一条两人线索在,他便能肯定,柳时明在秦坚案子的事上绝对有牵连。
  也是因柳时明和秦坚案子这一层关系在,柳时明这才能得知他和倌倌目前最在意的并非是任道非的生死,而是为秦坚翻案的事,故,他才抛出秦坚案子的线索来钳制他,令他放过任道非。
  只不过,柳时明百密一疏,救任道非的同时,竟无意暴露了他和秦坚案子的关系。
  韩暮想到这,黑沉着的脸微微松动。他心中暗暗的想:”只要紧紧抓。住柳时明这条线索,秦坚的案子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可目前依他手中掌握秦坚案子的线索来看,他还不知柳时明在秦坚案子中充当什么角儿,为防意外,眼下他还是小心提防柳时明为妙。
  也因此,这话他暂时不想告诉倌倌,以免她听到秦坚案子会胡思乱想做出傻事来。
  再者,柳时明方才的话中对倌倌维护之意深重,为防他回头找倌倌再续前缘,他处于私心也不想倌倌和柳时明再有牵扯,便皱着眉头提起了方才事关柳时明的话口:“柳时明这么做什么不能理解的?”
  说罢,抬眸看向柳时明隐于街头的背影,缓缓的道:“他手中应该另外有筹码,这个筹码能令迫使我放过任道非。”
  “所以,他觉得在我面前暴露刘钦算不上什么大事。”
  倌倌恍然大悟,立即道:“那这个筹码是什么?”
  韩暮嘘着她的脸,眸色闪烁。
  见他不谈,倌倌顿时急了,忙要扯他衣袖准备软求她一番,然而,她人还没碰到他袖角,韩暮已转过身去,只听他隐含得意的嗓音传到这边:“你猜?”
  我若猜的到还问你嘛!倌倌不服气的朝他背后伸了伸拳头,然这人却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他忽然道:“这次对我威逼利诱也不行。”
  倌倌:“……”


第72章 (终章4)
  对韩暮耍赖皮的回答,倌倌无语的将喉头那句:“色。诱行不行”的话咽回肚子里。
  她知韩暮若不想说,任凭她将嘴皮子磨烂也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话,她若再问也是自讨没趣。想到这,倌倌眸色一转,双手负后越过韩暮走到前头:“不说拉倒,我才不想知道呢。”
  说罢,扬手招呼停在不远处驾马车的王湛,令他将马车驶过来。
  韩暮本准备一肚子腹稿拒绝她追问的话,见她忽然转了性子不问了,一愣,随即看到王湛驱马过来,黑眸一弯:“这就生气了?”
  倌倌懒得搭理她,率先登上马车。
  韩暮蹭了一鼻子灰,拿她没办法的望着她笑了笑,尾随她上了马车。
  因这一岔口,倌倌一路上都没和韩暮说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韩暮眼神一暗,心中好笑:这小东西气性还真大。临下车时,正犹豫着对她执着问的事松口,忽瞥见柳时明也回了客栈,有这个“外人”在,说话不便,韩暮便摸了摸倌倌发顶,低笑道:“我还有些事要找王湛商议,你先回屋等我,我待会儿去找你。”
  正负气着的倌倌闻言一呆,猜到他要告诉她关于爹案子的事,黑眸一弯,也忘了生气,忙笑着朝他乖巧的点头。
  然,她这个头还没点下去,韩暮不知想到什么,脸色跟变戏法般忽然一肃,淡淡威胁她道:“不准去找柳时明,哪怕是找六。九也不行。”
  倌倌不意他忽然提柳时明,猜他再吃柳时明的醋,心头那股不悦倏然散去,只余三分甜蜜,不想叫这恶人瞧出她已消气了,佯装敢怒不敢言的小声嘟囔道:“什么呀,你这人是不是管太宽了。”
  她话虽是抱怨的语气,却无意中流露出对他喜欢,韩暮心头微暖,嘘着她的脸:“那你是去还是不去?”
  “不去不去不去,总行了吧。”倌倌嘴上甜甜的应着,心想,就算她去找柳时明,难不成韩暮背后长了一双火眼金睛还能看到不成?”
  想到这,没等韩暮反应,倌倌先“噗嗤”的笑出声。
  这木头令王湛记录她在客栈的一举一动,可不等于是自己长了一双“火眼金睛”么。
  “你这小没良心的。”韩暮猜到她心中所想,气的牙痒痒的,舍不得叱她半晌憋出一句。
  倌倌唇角一弯状作懵懂模样:“呀,若我是小没良心的,那咱们将来夫妻同体,韩大人岂不是没良心的大恶狼?”
  敢说他是恶狼?韩暮好笑的抬手就要“赏”她一个爆栗,那娇俏的人儿一个闪身避过,率先跳下了马车,整个人似只淘气的小幼猫,打不过就趁着“他这个敌人”松懈时趁机逃跑。那模样当真可爱的紧。
  韩暮望着她背影,唇角笑意越扩越大。
  甚至自鸣得意的心想,嗯哼,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是他的人,谁都从他手里夺不走。
  …………。
  这厢,被韩暮时时惦记,时时想到便想去“情敌”面前得意一下的倌倌刚回到屋中,就听青枝对她说柳时明找她。
  倌倌一呆,无语的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就知道……在刘府柳时明救她那一遭不是吃撑白救的。
  这次他是以什么名义找她?是因韩暮?还是问她索要他口中要她无条件答应的“条件”?倌倌心头烦闷,想要找他问个清楚,脚刚走到房门口,忽然想到韩暮方才说她爹案子柳时明极有可能参与的事,心中有个不详的兆头,直觉柳时明给她说的没好事。
  她不知柳时明在她爹案子中扮演的角色是什么,他是敌是友?他是不是害她爹入狱的凶手等等……所以,在这一切都不可知的情况下,她私心里并不想见柳时明。
  她怕被柳时明再次利用,或者说……她不想再和这样一个令她看不清,摸不着心思的柳时明打交道。
  一番思虑后,倌倌低头脱下。身上外衫,边轻声道:“你和他说我已经睡下了,有事改日再说。”
  “可柳公子说他找您是为了私事,您也不见他吗?”青枝接过她脱下的外衫挂在衣架上,忧心忡忡的道。
  “不见。”倌倌回答的干脆。
  青枝见她固执己见,也没勉强低声应下去了。
  夜深一些的时候。
  客栈外面的街道上一个卖珠钗的摊位前,柳时明静站许久似在挑选珠钗,小贩被他一身皇亲贵胄的气势所吓,见他迟迟不肯走,也不敢撵他,只嘘着脸小心应付着。
  许久,柳时明终于挑到一支称心如意的珠钗,面无表情的问小贩:“多少银子?”
  小贩立马附和道:“五两银子。”此话一出,近旁的六。九惊愕叫道:“什么?这破珠钗怎么可能值五两?掌柜的你怎么不去抢?”
  六。九说罢,愤然盯着柳时明手中那枚珠钗打量,银色的钗头上镶嵌了五朵粉色绢花,数朵绢花正中间簇拥一枚拇指大小的粉宝石,那宝石成色不错,一看便是番邦人拿来中原卖的值钱货,饶是如此,这个珠钗也只值三两。
  想到这,六。九不忿的看柳时明:“公子,那秦倌倌如今跟着韩暮吃香的喝辣的什么都不缺,您干嘛还要送她首饰?这不等于将钱送给狗肚子里么。”
  六。九话音未落,柳时明俊眉狠狠拧起,叱责他道:“今后不许再这样说倌倌。”
  六。九被他冷厉的语气吓到,讪讪的捂住了嘴,他实在不明白这秦倌倌到底哪儿好,韩暮惦记她,任道非惦记她,就连本对她爱理不理的公子如今也对她用了心思。
  六。九这念头还没转完,这边柳时明已付了珠钗的钱,他把珠钗小心放入袖口口袋里,这才移目问六。九:“倌倌人呢?”
  六。九尚未回话,一道清丽的女音从六。九背后传了过来:“我家小姐已睡下了。”来人正是青枝。
  柳时明闻言,刚松开的眉头随即狠狠皱起,冷嗤道:“她是不能来,还是不想来?”
  青枝素来知晓倌倌和柳时明关系的,也曾为两人蹉跎近十年却并未走到一起的感情感到惋惜,可惋惜归惋惜,她还是庆幸两人终是没能走到一起,更为此微微感到高兴。原因无他,只因柳时明此人嘴上刻薄,倌倌若真跟了他,说不准也过不好。
  如今倌倌有了韩暮自然不会再念着柳时明,若两人自此断了关系也好,可坏就坏在……这时候一直对倌倌情谊视而不见的柳时明好似对倌倌上了心,这郎有意,女无情的局面,明眼人看了,任谁都觉得尴尬,更遑论以往和柳时明处的还不错的青枝了。
  青枝想了想,只觉没法开口解释倌倌为何不来的事,便尴尬的抿紧唇没说话。
  柳时明见她这态度已然了然,他冷声道:“你回去告诉她,我再等她半个时辰,若她不来,那此生都不用来了。”
  正尴尬着的青枝不知柳时明话中深意,一愣,六。九已愤然对她解释道:“我家公子这是在给你家小姐机会,若她不来,今后也别想嫁给我家公子了。”
  青枝这才恍然大悟,她神色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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