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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恋危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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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妈不但怒视他,还又是手指了门口,气急败坏地喊;“滚,你给我滚出去!我方家没有你这个听不进人话,也不知好歹的东西!”

    由于这时候的姑妈已经是气得脸色煞白,身子颤抖着的几乎快站立不稳,方利秀发现,慌忙起身地搀扶。

    但很快,却是季生才那声音,显得沉闷地说;“民子,再冷静一些好不好?看你吧,把姑姑气得这样,赶快给长辈陪不是!”

    但是那姑妈挣脱方利秀,瞪着方利民,几乎是凶狠的喊;“阴盛阳衰,就你们这一代!你和尤建华,城隍庙的鼓槌,都一样,两个没出息东西!”

    本来那侄儿还心存不忍,才回过头来,显然又受到刺激,立即扭头转身就向外走。

    方利秀急了,才要起身去拉他,姑妈却又是恶了嗓子地阻止。

    “让他滚!教不听的贱骨头!”

 第五十章偷看日记

    晚上,在单位里那一间小屋子里,殷红的灯光下,呈现在方利秀眼前的,却是一片凌乱不堪的混乱。

    弟弟显然喝酒了,因为只是轻轻推开虚掩着的门,立即就是扑面而来的刺鼻酒精味。

    不过,在慌忙退出去之后,方利秀干脆完全敞开门,让房间的空气和外面对流。

    也不知道方利民曾经喝了多少酒,因为就在他横躺的单人小床前,那地上,也有着呕吐的一滩秽物。

    虽然强烈恶臭让人胃里翻动的难受,但由于担心自己亲人,她还是忍受着地靠近了床前。接着,她开始认真观察起了床上的人儿。

    弟弟虽然醉酒,但由于呕吐过,看情形也像在沉入昏沉沉的睡眠。尤其这胸脯规律的起伏,还有均匀的呼吸,也让方利秀相信,就算心里不好受,弟弟这身体应该是没有大碍。

    虽然两个人暂时不能交谈,但方利秀也不打算马上离开。接下来是找来拖帕之类的清洁工具,先是收拾呕吐物,继而打扫房间,后来又替他整理起房间里的东西。

    收拾写字桌,习惯性拿起练习本,??在眼前大概地翻看。注意到方利民做过的习题,居然草稿也是书写工整,似乎这也让她心里多少有了欣慰。

    接着就回想起这次赶回家,从伍兰芬到自家兄弟这些遭遇,自己这心里就好像突然袭击一般,几乎就快要无法承受了。

    唉,真的造化弄人?龋?鸵蛭?呛?唬?尤荒敲瓷钋榈睦挤叶?耍?酵防慈词遣蝗瞬还硪话愕那樾巍f??约盒值埽?捎谥苯雍秃?坏恼庵止叵担?绕鹉嵌?耍?梢运登榭龌褂泄???薏患暗奈o铡?p》  也仅仅这样地想,她这内心里却是禁不住地嗟叹。

    特别在姑姑家,弟弟又是意气用事,以至于这一次,气急败坏的姑姑根本就是咬牙切齿下决心。她认为方利民不但自己堕落,而且还将祸及一家人,所以她将亲自出面处理问题,并且不惜一切代价。

    于是,姑姑约法三章。

    “为一个下流女人掉魂的自毁前程,让家庭成员因为牵连而灭顶之灾——这种已经朽木不可雕的废物,任何人都不得借故,或者找各种理由理睬或者去接触——”

    不过,方利秀并不赞同姑姑这观点。而她之所以相信自己兄弟,主要还是从他的言语,包括介绍胡苹情况时的那种诚恳,无论怎样的分析,也找不到他堕落的柔和蜘丝马迹

    于是又走向床上醉酒沉睡中的人儿,仔细地看他,观察他。

    弟弟瘦了,比过去稍微清瘦了一些,但也正是这样脸的轮廓,使他看上去更趋于成熟的像男子汉。可是无论姑姑和大姐,人们却仍然习惯于将他看作需要人监控的孩子。

    也只是这样想,她这心里却又是心疼和悯惜。到底从小长大的同胞兄弟啊,不知道他现在这心里,又该是如何难受的一番光景。

    当然,到现在她还是很难认定,和那过去生活背景污秽不堪的女子,方利民又是怎么样的情况。不是有自己的信仰了吗,难道他真的又背叛理想的自我迷失了。

    不过,就在她心情焦虑,站到床前这样怀疑的时候,方利民在动,好像还在睡梦中叹息。

    于是,她摇他,轻轻的呼唤;“民子,你心里怎么样?我是你二姐,你的秀姐呀!”

    床上的人儿又在动,还梦呓的说了什么,却极其含糊地让人不明白。

    其实昏睡中,方利民也感觉到摇晃,但他却又是在梦里。因为梦中的他正驾驶了一条小船,并且还是在波涛中拼命的划着。

    突然就是巨浪打来,将他和小船高高托起,又重重的抛了下去。

    果然是灭顶之灾,如同深渊一般的海水,将他彻底淹没在了黑暗。嘴里是咸苦的海水,而喉咙里那种的干燥,就像火在烧灼一般。

    他心里好难受,太渴了,特别地需要喝水,他好想喝水。

    果然有水了,就在他唇边,只是这样感觉,他便迫不及待的喝了起来。

    好爽,这感觉非常舒服,居然普通的海水,也会甘露一般说不出的甜润。也许红楼梦里,妙玉让贾宝玉品尝的,从花朵上收集的白雪酿制玉露,说不定也不过如此了吧。

    有人在唤他,在和他说话,女性的声音,听上去既亲切又非常的熟悉。

    原来是胡苹,是在告诉他,要他回去向亲人讲清楚,她对他不存在欺骗,也从来也没有想过要隐瞒。因为和他只是朋友,而朋友之间,是否涉及彼此的过去,包括曾经的某些经历或家庭,这并不重要。

    不会,他要让胡苹知道,自己并没有真正去怪她。虽然她曾经那样的过去很让人意外,但他们的那段感情的确也非常地纯洁,没有掺杂任何世俗的杂质。

    “弟弟,民子?你怎么,你感觉好受些了吗--”

    这声音虽然亲切,但她不是胡苹,因为胡苹就在前面,他必须去追赶。

    那海浪又来了,而他们还是没有上岸,并且仍然在苦水里挣扎着。

    恍惚中又是和胡苹在一起,但这却是在曹家沱。

    胡苹居然是游泳衣,露在外面的皮肤,就像混合了月光一样的白皙。但她却手指了激流里飞溅的浪花对他说;“你敢吗?我们来一场比赛?”

    他敢,为什么不敢!原来他已经是置身于激流中,由于和胡苹相距太远,因此他在奋力地追上去。

    但没有想到,突然的一个巨浪,却一下子地将胡苹吞噬了。

    胡苹高高地举起手,看上去就像缩小的精灵,正随着漩涡急速的旋转。

    他吓坏了,没命地向她游去。但只是晃眼间,居然就不见了胡苹踪影。

    他惊吓得嘴里呼唤着,拼了命地游向她。可是恍惚中,却又听得她那忧郁的声音,就好像附在耳边地向他说话。

    ‘听说淹死的人,看见他的亲人嘴里会流血--’

    霎时间,他的心猛一哆嗦,然后是赫然的一阵恐怖。

    原来胡苹真的躺在沙地上,身子肿胀,脸色蜡黄。然而当他真正的看清楚,那原来紧闭的嘴角和鼻孔里,突然就有了鲜血在涌流出来。

    但他却不是惊吓,而是心中无比的悲痛。他不相信,他绝对的不会承认,不可能,这不会是他的胡苹——

    “民子,你怎么了,弟弟,不要哭啊?想说什么,告诉姐,把心里想的,全都告诉姐好吗--”

    终于睁开的眼睛,虽然看了眼前的人儿又是困乏地闭上,可是他这仍然睡梦中的脸上,那嘴角居然还有了微微的笑意。

    方利秀看到了,尤其兄弟这梦中带泪的微笑,就好像孩子一样,感觉好单纯,真诚而又无暇。

    霎时间,仿佛又勾起了她和儿时的方利民,从前那无数的记忆。内心情感涌动中,她禁不住低下头,亲了弟弟这熟睡中的额头。

    在床边坐下后,方利秀还又是像从前那样,将兄弟的头放在自己大腿上,然后轻拍他脊背地安抚他。

    “民子,是刚刚做恶梦了吗?可你,看见了什么呀——不过,现在是二姐在你身边,所以用不着怕。你说男孩子,将来还会保护姐姐,还记得吗?”

    不知道是因为亲人的关怀,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方利民又是流泪了。梦中的眼泪,却是从闭着的眼角在无声流出。

    方利秀也跟着在流泪,因为她相信,弟弟的心里一定是有着许多的委屈。可惜自己不知道,也想象不出,除了姑姑给他的委屈,究竟还有什么在残忍的折磨着他。

    似乎是她的安抚,方利民静静的睡着了,而这一次,他睡得是那样的安稳,轻微的鼻息十分的均匀。

    于是,方利秀轻轻移开他身体,然后拉来被子替他掖好。

    又来到刚刚收拾整理好的写字桌前,拉开抽屉,打算找出笔来给方利民留言时,看到里面打开的本子,她随手拿起地在眼前看了。

    就像她猜测的那样,这本子里面,真的就是方利民所写的日记。本来要放下,但由于看到的日子是今天,稍微犹豫,她忍不住又将翻开的页面凑到了眼前。

    但也只是她这样随意地一看,这目光几乎就像沾上了一般。就算明知道即便亲弟弟,不经同意,其秘密自己也不应该偷窥,可是她这眼睛,却怎么也不愿意从日记上挪开。

    “终于彻底明白了,虽然那样的明白如同五雷轰顶,让人万念俱灰,又心如槁木——

    “出污泥而不染,这就是为什么以前,我会自以为完全读懂了胡苹——

    “不知道,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才可能真正彻底剥去,那现在仍然还负载在善良本质上,并没有被邪恶真正濡染的心灵的负担,还原那仍然晶莹剔透的胡苹自己--”

 第五十一章她只是老婆

    也不过刚上班不久的时间,市人民法院民事庭门前,甚至到院坝,就已经聚集起了不少的人。

    在相互低声地谈论中,也有人一边说话,同时还拿了手绢擦拭潮红的眼睛。

    毕竟多年的积重难返,这些不幸的人儿,他们忧伤焦虑的面孔背后,几乎每个人的内心里,都隐藏着了既丰富又复杂的故事。

    于是被生活所折磨,被情感所困扰,被误会所纠缠,被他人所陷害,被谣言所中伤的人们,希望在这里寻求正义,公道,得到法律的保护和帮助。

    但方利秀却不同,因为她希望在返回学校之前,必须见到这里工作的姐夫季生才。

    假如在昨晚,方利秀不是因为看完兄弟那日记,反而加重了内心的焦虑,也许这时候,她早就踏上了回到学校岗位的路上。

    其实一开始,她也是欣赏方利民和胡苹,特别日记中他们那种偷偷摸摸,但又不乏美丽的情感。但离开兄弟后,越是回味日记的那些叙述,因为忧虑而产生的危机感,也越是让她忧心忡忡。

    毕竟深陷情网了啊,以方利民那淳厚的心性,他对胡苹的那份真情戛然而止,真的就能持续吗。

    何况自己姑姑的恼羞成怒,这也是问题,甚至某种的隐忧,还让她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不巧的是,来到民庭门口,由于姐夫季生才正集中精力对付一个案子,于是她也只好耐了性子自觉地等在门外。

    和季生才斜对面而坐的当事人,是一个头娇小,脸色黝黑而又嘴唇有些泛白的女子。而仅仅从女子的穿着,方利秀也相信,她应该还是来自于乡下。

    “你姐姐的意思,”季生才说道;“愿意接受法院调解,提出的要求,是把房产折合成现款付给她。据说,就这个意见她和你谈过?”

    “是说过,可是我没有钱给她呀?再说房子也不是她的,她对房子根本就没有权利!”

    “当然,恐怕这只是你的认为。因为财产纠纷,必须要从法律的角度,要解释得过去才行嘛?”

    身材娇小的女人这一次是空了两只手,怀中也没有抱小孩。由于无法接受季生才这种提示,她急了,不但摇头,还生气得嘴唇更加泛白地哆嗦。

    “说得过去的!父母留给我们,又是一直住的房子,哪会有说不过去呀?”

    季生才看了看她,严肃的说道;“曾经解释过了,关键还是房屋权属人,不可能只是说就算数。而你们这样的财产纠纷,法庭也必须根据法律,以及有关政策的条款来处理是不是。”

    那妇女显得很是不理解,大睁着的一双眼睛,不满而又茫然的看着季生才。似乎这样的现实,她那样的头脑,的确也很难明白过来。

    但也就是这时候,季生才转脸,这才注意到了门外站着,在等他的妻妹方利秀。不过他也只是抱歉的一笑,在向她点头后,注意力又转向了那妇女。

    虽然女子的情绪急躁多了,但季生才还是耐心在听。然后又是耐下心来,认真向那妇女作起了解释。

    “不,不可能是你这样来判断案子——请冷静的考虑——我这解释,也是强调,法律必须保障每个公民的合法利益嘛。至于你提到的相关情况,包括个人品行,我想,应该不属于房产纠纷的范畴。所以,有必要向你提告,只要不是涉及到房产纠纷,你刚才所谈,恐怕就不大可能列入到案件之中来考虑。”

    虽然这一次,这年青妇女应该是听明白了,但她的反应,反而比刚才还要急躁和强烈。于是,季生摇头,只好就现行的法律和法规,向她作介绍的同时,也进一步的耐心解释。

    方利秀知道,尽管妇女缺乏基本法律知识,姐夫也不可能丢下当事人和自己闲聊。所以她打算暂时离开门口,也许姐夫静下心来,说不定还能够加快他办案的速度。

    心里像这样考虑,脚下还没有动,可是不经意见看到的一个男子,却引起了她极大的好奇。

    相距并不远,就在走廊另一头,那人抄了双手,身子斜倚了柱子的在独自站立。虽然光线稍微的幽暗,但还是让人一眼就分辨出了,他那一付让人反感的讨厌古怪。

    一开始,方利秀还以为他是脸上涂抹了什么,接着便看清楚这人原来是脏。而他这种肮脏,不但满头满脸,就是整个的身体,也好像因为某种粉尘一样的东西,在将他从头到脚严实的包裹。

    不过,就在方利秀大惑不解地打量他的时候,这本来依了廊柱站着的人,突然就向这边走了起来。并且来到方利秀身边,稍微的犹豫,满身灰尘的他,居然还向季生才正在工作的办公室探头。

    虽然本能的咧开身子,不过更加看清楚的这人,方利秀却不只是疑惑,而是内心里一阵由衷的愤怒。

    任何一个正常人,他能够,有权利吗,以这种讨厌的肮脏,毫无顾忌地出现在大庭广众。

    当然,也可能因为他脑子里有问题,要不,大概就是他有意识地要玩世不恭,以此来发泄什么吧。但如果是后者,就算他有千百种理由,难道将自己裹在灰粉的不顾社会公德,真的还可能解决什么吗。

    由于就在身边,方利秀也因此看他更清楚。好像这灰尘后面的脸,应该还算是年青吧,可他眼神里的那种冷漠,不但如同旁若无人,而且既冷漠,又明显漠视一切的像要拒人千里。

    想不到这样的他却说话了,阴沉着脸,粗暴地在向着办公室里面喊。

    “我说,你呐,女人,还有完没有!”

    而让人稀奇的是,办公室里面,那本来抹着眼泪的妇女,一听到他这样的喊话,马上就是惊慌不安地站了起来。

    “就好了啊,胡大哥——”

    一脸的惊恐,慌张地望向门口,甚至还又是不知所措,紧张的直摇头。

    于是,正低头在本子上记录的季生才抬起了头来。但是刹那间,他那嘴围前突的脸,突然目瞪口呆,表情夸张地变了样。

    一脸愕然的季生才,就好像看见了不可思议的怪物一般,瞪着他,脸上肌肉也抽搐了好几下。

    不过,一旦回过神来,季生才却是怒气冲冲的喊;“岂有此理,这是什么人!走开,赶快给我从这里离开!”

    “我等她,就这样。”这人说,既毫不动容,语气也是生硬。

    “不管等谁,你也不要呆在这里。这不是威胁,是警告,任何造成扰乱公务后果的,都可能接受法律的调查!”

    不过,那女的惊吓中,又是惊惶而怯懦的说;“领导同志,他就是胡尘呀?专门来等我,是因为毛儿打预防针,他单位要两个人都去——”

    季生才摇头,好似明白不过来。不过,旁边那担任记录的年青女办事员却站了起来。

    轮流的看了二人,她转向妇女,拉长了一张脸的问;“你说他是谁?这个人,难道他还是你的爱人呀?”

    并不等妇女回答,门外那肮脏人却冷冰冰的说道;“不,我是她男人。而这女的,她只是老婆。”

    凡是听到这句话的人都呆了,包括季生才。倏然的看那人,甚至他那嘴围前突的嘴,嘴角抽动中,还微微浮出了近似于嘲讽的冷笑。

    “你这什么话,老婆和爱人,不就一回事嘛!”

    “不,当然不是!”这人答;“就如同*和灵魂,人很难将二者统一一样。所以,人可以是夫妻,但不一定就是爱人!”

    季生才似乎这才认真打量了他,就好像突然记忆起什么,霎时间,脸上原来的那种冷笑,似乎也一下子地僵滞了。

    “我再次警告你;这里是法庭。特别过分的衣冠不整,就是亲属,法庭也会以此理由不允许你出庭!当然,对于你们这案子——”

    谁知道,这人却突然打断他的话,冷漠而生硬地说道;“对不起,我只是等人,根本与这案子无关。”

    “是吗,与你无关吗——”

    “我来,不过是要问这女人,像这样,她还想要捱上多久。”

    季生才除了皱眉头,还突然愤怒了。他几乎是怒斥的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告诉你,无关人员,你必须给我离开。而且,马上!”

    “当然,我离开。但最后说一句,女人,如果不是快一点的话,你就不要后悔!”

    像这样威胁一般说完,和来时一样,他又是扭头转身就走。

    不过,这人也不是再回原来呆过那地方,因为经过刚才那柱子,他也没有任何停留的继续在走。

    看着那正在消失的背影,刹那间,方利秀的一颗心却怦然一动。

    似乎太像了,那夜里,伍兰芬曾经向自己描述过的,她从前的那位恋人。

    而此刻真正看到的这个人,却并不夸张地,几乎还原了兰芬告诉自己的那形象。因为不但他这种肮脏,从头到脚的只是灰,而这个人他还是姓胡。

    很难想象,完全占据了伍兰芳心灵,到今天只是回想,也仍然让她以泪洗面的家伙,还会是如此的一个人。

    然而还有更加可怕的,因为这个人已经成为了别的女人丈夫,甚至他还可能是孩子的父亲。

    仅仅是这样地想,就让方利秀那心里不知道是愤怒,是反感,是怜悯,还是另外别的什么复杂情绪。

    当然,不一定就是兰芬所爱的人,自己也听到了,那人名字是胡尘。但既然相似之处如此地吻合,为什么就不可以努力一下,把情况真正闹清楚。

    在这样的犹豫之后,方利秀一咬牙,便向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赶了过去。

 第五十二章冤家路窄

    原来这人并不是真的走掉,方利秀只是出走廊,很快就发现了那一身肮脏的人儿。

    那是平房背后的一片空坝,几乎少有人走动的寂寥中,斜倚了树身独自呆着的那人,很快又是肮脏的脸渐渐抬起。

    也不知道他只是百无聊赖仰望,还是在研究头上那片深邃的蓝天,就是方利秀走近,他也像没有感觉一般。不过方利秀突然感觉,似乎他那有些走神的眼睛里,居然也像充斥了太多的空虚和孤独。

    稍微的犹豫,方利秀却是小心翼翼,试探地说;“有一个问题,可以向你请教吗?”

    似乎被她惊醒一般,猛然地看她,然后又是迷茫的四顾。但就算周围再没有他人,这人仍然显得奇怪地说道;“什么,你是说我吗?”

    “是的,很抱歉打扰。因为有些不明白,所以就想,是否可以问一下大哥?”

    也许是她这种说话委婉,语气柔和,这人说话虽然态度生硬,竟然也不是拒绝。

    “恐怕要说对不起,因为你找错人了。”

    “不会吧,刚刚好像你说了,特别老婆不一定就是爱人?”

    “是的,是这样说了,难道,这也有什么问题吗?”

    “不,当然不是问题。而是由于话里的内涵,能否再给一些提示性的解释?”

    这人摇头,冷冷地说;“不能,因为这样的问题,只有在生活中经历过了才可能有所感悟。”

    “这意思,好像并不是从什么地方听来,因为你说了感悟。”

    冷冷的瞟了她一眼,他不耐烦地说;“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我应该回答你!”

    眼看这人就要掉头走开,已经机不可失了,不愿意放弃的方利秀却是一声冷笑。

    “那么,与之相对的,同患难,共沉浮,这,不知道又该如何来解释--”

    “你,你这是——”

    刚刚迈出的脚步收住了,这人就像受到震动一般,突然地看她,而身体还本能地后退。尤其全身唯一最干净的那两只眼睛的那种骇然,就仿佛她是什么不可思议的怪物。

    不过,那头很快地扭开,与此同时,就好像叹息一般,他还深长地吁出了一口气。

    而他这样的反应强烈,也让方利秀不只是怀疑,而是有些相信这人很可能是谁了。于是,她干脆直接地问道;“好像,我这样说让你为难了吗?”

    突然,这人回过头来,恼怒的目光直视她地说道;“请问,你怎么知道!而且除了你,跟着你来的还又是谁?”

    用不着怀疑了,仅仅他这种故作镇定,外强中干,并不能掩饰内心惊惶的情形,方利秀也肯定他是谁了。但尤其想到这个人,竟然还是让伍兰芬至今柔肠寸断,霎时间,这心里的愤怒几乎也油然而生。

    但这并不是生气的时候,她需要克制好情绪。

    片刻后,方利秀摇了头地说;“尽管放心吧,没有别的人,来这里的只是我自己。”

    在重新的四看之后,这肮脏的人神情却已经不同于之前了,不但眼神痛苦,软弱的声音也是说不出的沮丧。

    “说吧,你想说什么,请直接说好了。”

    飞快看了她一眼,这肮脏的脸,却是颓然而痛苦地在深深低下。可就算他这样,也不至于在方利秀心里唤起多少的同情。

    难道这就是至今,仍然让老同学伍兰芬梦魂牵萦,为之缠绵悔恨伤心的家伙吗?只是看上一眼,他这种窝囊废一般的形骸,也足以让人说不出的倒胃口。顷刻间复杂的内心,方利秀甚至还摇了头。

    “我想说什么,我又能说什么?我只是知道,有那样一个可怜的人儿,现实中,她其实早就不是在生活。没有了生命的愉快和欢乐,唯一还有的,现在看来已经是没有了希望的等待,却让她一直在眼泪和痛苦中挣扎——”

    “哦,老天!”

    “平心而论,就算天大错误惩罚的话,这么多年来,以泪洗面的她应该是足够了啊?但就是现在,那可怜的女子还在难以自拔,不能觉悟地痴心等候。假如有一天,知道自己等待的只是更加残酷现实,那时候的她又应该怎么办,还可能,又能够弥补吗!”

    “不幸福吗,兰芬?可是,怎么是这样啊!”

    这人软弱了,甚至还痛苦不已地摇头,但方利秀说话,却仍然免不了气愤得像谴责。

    “说实话,想不明白,伍兰芬痴迷的,为什么还是你这样一个人!看来她最大的不应该,就是错把一腔热情,一片苦心,一份痴情交到一个她不应该给的人身上。可笑的是,那个人,他居然还会有那样的一个名字!”

    他怯懦的飞快望了她一眼,又满脸惶恐的深深低头。

    方利秀轻蔑地说道;“好像够响亮的一个名字了,胡强。可是当你真正看到这个人,也叫他胡强的时候,不知道人这内心里,又该什么样滋味!”

    “不,那不是我!”这人就像灵魂挣扎一般摇着头,软弱地悲鸣道;“胡尘,这才是我。胡乱的胡,尘土的尘!”

    “果然,不出所料!”方利秀怜悯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那本来转身,就要走开的人又一次站住了。而当他回过头来,怯懦地面对方利秀时,这肮脏的人却是一脸凄然的,说话的声音就好像在乞求一般。

    “真的没想到,兰芬现在竟然是这样,因为我原来以为一切早就完了,彻底过去了。当然,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这心里只有恨,好恨自己!

    “不过同志,也请你稍等,听我这没用的人说句话好吧?请替我转告兰芬,就说是我对不起她,原来那个爱她的人,他不配,他现在已经死了!你让她忘记,去恨他,讨厌和轻视他。这些话,就算是她原来错爱的人留下的遗言吧。帮帮我,求你了!”

    方利秀早背过了身去,由于了解二人的一切,此情此景,几乎承受不了的心也为之颤抖了。

    唉,何样的命运,何样的人生!刹那间,似乎又看见了那瘦小的女人,他不认为那是爱人的那妇女。

    然而再想起伍兰芬,尤其她那一双汪汪的泪眼,她这心里却又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没想到生活竟然是这样的残忍,以胡强如今的情形,真不知道,兰芬那一颗仍然盈盈期待的痴心,又该是何样打击的苦难。

    一想到这里,那不忍的心顿时又是充满了愤怒,因此,她不由得厉声地谴责了起来。

    “难道就这样了吗,你这个没良心的人!曾经如何望眼欲穿的企盼和哭泣,多少的心酸和悲伤,就这样几句话,你就算把一切全都交代了?难道你不觉得羞愧,就没有内疚吗!”

    “我这是,我当时真的是——”

    方利秀厉声道;“那么我问你,这之前,为什么就没有亲自去道一声欠,亲口说一声再见,然后再给她一个像样的祝福?说啊,你这个人,你快回答呀!”

    “也许,你——你可能不了解——”

    尤其他这种软弱和委屈,方利秀更是激愤的怒斥道;“什么叫做不了解,那绝情信是她本意吗?为什么不去了解,可你就没有,甚至也没有想到过去了解,你这没骨气的人!

    “哦,你看看,岁月不曾催过她,但悲伤,毫无意义的感情煎熬,已经就要把她压垮了!可就是这样了,你能够的也只是让她心碎,让她在没有结果的期待中无望地空耗生命,在哀伤中消沉的自我毁灭!凭什么呀,你有什么权利这样来待她?你这个人,还算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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