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辛欢便抿嘴轻笑:“猜错了。”
王鑫微微挑眉:“我不信。罘”
辛欢轻哼:“爱信不信。”
王鑫更觉心痒,“对我,就这么不客气?我还想说,需要了解男人的话,我可以教你……”
这样暧。昧的话……辛欢便冷笑一声:“我有什么想了解男人的呀?你更有什么能教我的?飑”
正说着话,辛子阳走过来,看他们两个言谈甚欢,也微微惊讶地挑眉,跟王鑫碰了个杯,转头对辛欢说:“认得王叔叔了?王叔叔可是爸的好朋友。欢欢,不许没礼貌哦。”
辛欢便笑了,目光直望着王鑫:“你姓王?叫什么名儿?”
辛子阳唬起脸来,呵斥道:“欢欢,不准这么没大没小的。”
“没大没小的?”辛欢冲王鑫娇。媚飞了个眼儿:“……不知道是谁呢。他根本就没把自己个儿当成叔,我又何必巴巴地喊他叔?”
王鑫略有尴尬,便推着辛子阳:“子阳,大过年的,没这么多规矩。你去忙你的吧,我跟欢欢聊聊天。又不是外人了,不用你这么招呼我。你去招呼其他客人就行。”
辛子阳便去了,跟其他客人碰杯寒暄,不时爆发出笑声来。
辛欢目光放远,搁在父亲背影上。不知道是不是看见前世他跳楼的那一幕,只觉此时对他也生出些心疼来。今天是正月十五呢,正是阖家团聚的日子,可是他却也只能招待些朋友来聚餐——只因为,他早已失去了他的亲人。正如他自己所讲,他的父母、祖父母都已在那个年代里,背负着辛迪加的重担,悒郁而终。所以辛迪加才会成为他心上唯一的信念,成为他对家族最重的承诺。
这小丫头面上竟然瞬间飘过千百种表情,方才还是隐住一半尖爪的小猫,可这一刻却是戴着珍珠耳环的少女一般的明媚忧伤……王鑫咽了口口水,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把我自己当成叔啊?”
辛欢便冷笑:“你一定以为自己长得还年轻,否则怎么会穿得这么风sao……让人冷不丁一看,还以为你刚二十出头呢,哪儿敢想你都快奔着五十去了啊。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我要是喊了叔,那岂不是把你给喊老了,你说不是吗?”
辛欢句句是刺,偏脸上挂着的都是甜美的笑,扎得王鑫满脸是血,却又不好发作开。
辛欢说完便冷冷走开。
这一幕落进王亚芝眼底,王亚芝便跟辛杰相视一笑,说:“王鑫竟然对辛欢有兴趣。啊哈,又有好戏看了。”
辛杰闷哼了声:“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
2005年2月27日,宜:祈福、求嗣、纳采、嫁娶、入宅、造庙……
这一天,白家大摆筵席,林宁正式嫁入白家。
白振轩从南京请当年专给皇帝织龙袍的云锦艺人,24小时几班轮换,不眠不休给林宁赶制出了传统样式的新娘礼服。单就这一身礼服的造价,便是一般人不敢想象的咋舌数字。
看见母亲穿着这一套凤冠霞帔走出来,含羞而立,辛欢便欢喜得直掉眼泪。
此时的母亲被那大红的吉服映衬得娇羞而美丽,哪里像年过不惑的女子,分明是二八年华。
而牵着红绸的白振轩,风韵潇洒、如玉如月,也分明不像他真正的年纪……
在爱情面前,这一对分明又是小儿女。含羞带笑,四目相望,相偕而行。
满座响起震天价的掌声和惊叹声,只有辛欢自己一个人哭得一脸的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
小龟小心地在她手边预备了足量的面巾纸。所有人都望着一对盈盈而拜的新人,小龟则只盯着辛欢的脸。
隔着万千人声,和郁向辛欢这边望过来,目光一再黯然下去。
骆青柠便笑着跟白书怡说:“姨妈您看,辛欢现在跟小龟舅舅的关系好得很呢……”她虽然是压低了声音说,可是因为近在身畔,所以这声音也无遮无拦地传进和郁耳朵里去。
白书怡看了便也抿嘴笑:“谁说不是呢。不过倒也合适。从今天起你跟和郁也得管辛欢叫一声小姨了,小龟又是你们的小舅舅,他们俩正是平辈人,怎么着都般配。”
骆青柠便捧着唇低低地笑:“是哦,待会儿就要改口了呢。小姨妈什么的,叫起来倒是一点都不会困难的。”
和郁便放了筷子,起身,朝这一桌的客人微微躬身:“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
和仲皱眉:“你干什么去?”
和郁吸了口气:“父亲,儿子出恭。”
和仲这才摆摆手:“去吧。快去快回。”
。
和郁抹头去了后花园,攀住墙头垂下的藤条,爬上了花园里最高的水榭房顶上去。大片大片整齐的乌黑鱼鳞瓦,整整齐齐码出严谨的次序……就像这个规矩森严的人世,总有那么多人定的条条框框,不管有没有道理,总要以此来束缚着人。
他坐在上头,头顶高天,呵气成霜。
辛欢在厅里一直忍到敬酒,她大大咧咧地笑着,望见白振轩牵着妈妈的手,一桌一桌走过来。然后,站定在她眼前。
林宁一直的温柔甜美,这一刻彻底倾覆,站在她面前便掉下眼泪来,话都说不出了。
白振轩便亲自给辛欢满上酒,说:“你妈妈都与我说了,她说你今天要喝我们俩的敬酒。来,我今天亲自敬孩子你一杯……我跟你妈妈能走到今天,能这么顺利地成婚,外人就算不明白,我却永生永世都记着,这当中吃了最多的苦、使了最大力气的,其实都是孩子你……”
“你还这么小,却为我们做了那么多事……孩子,来,伯伯也不多说了,都在酒里。今天伯伯做主了,让你喝。你想喝多少都没问题,只希望孩子你今天能放下一直提着的那颗心,今天能快乐一点……”
辛欢便急忙接过酒杯,摆了摆手:“老白,别说那么多了。都在酒里,我先干了。”
她仰头就喝,喝完再递给白振轩等着他倒酒,然后再喝……就这么满满地喝了三大杯茅台。从小没喝过高度白酒,只觉得肠子肚子都要被烧穿了。却还要强撑着,不搭理小龟担心递过来的雪碧,只捉着母亲的手,反反复复地念叨:“妈,你什么都不要怕。一切都有我呢,有我呢。白振轩跟我发过誓,他说他一定会对你好的,他要是敢违背,那会天打雷劈……”
一看她这是醉了,开始满嘴乱说,白书怡便笑着起身跟她也碰了个杯,说:“欢欢,从今儿起咱们就是姐妹了。什么誓言不誓言的,关键要自己个儿记得清、做得到,咱们就不告诉外人了,啊。”
辛欢醉了,却还是听得懂白书怡的警告。她便笑,咪咪地又跟白书怡喝了两杯,说:“……你说得对。都会记着,都会做到,你放心。”
她抱着母亲的肩头,一点一点替妈擦干了眼泪,说:“妈你别再哭了,我想看你笑。妈你知道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让你不再哭,都只为了换来你的笑……”
林宁拼命忍住了难过,终于当着辛欢的面儿绽放笑颜。
辛欢这才腿一软,扑通坐下去,望着妈傻笑:“妈,你知道么,我有多幸福……不是每个小孩儿都有机会看见自己妈妈当新娘子的,我,就看到了……”
司仪招呼着一对新人再去其他桌敬酒,辛欢压不住胃里的山呼海啸,便奔出门去。
小龟要跟着,她一脚踹到小龟膝盖上,发狠地说:“别跟来!我要去吐,你跟来看我出糗么?绝对不给你这机会,听见没!”
辛欢一口气跑到后花园去,摇摇晃晃望着那座玲珑剔透的湖石假山,以及清冽如镜的水池,一呕一呕地打着酒嗝,却还是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在这座假山上,那个眉目如画的小孩儿拦腰抱住了她,不让她往下跳;到后来却跟着她一起掉了下去……
在这池水里,她扒了他的小裤裤,他明明受了那样没齿大辱,却没生她的气;到后来,反被她倒打一耙给冤枉了,被打得两手血色淋漓……
她明明说过的,叫他离她远点,她知道自己是他的扫把星,只会给他带来祸事,可是他就是不听,就是不听,到后来非要找到她,非要缠着她,非要——爱上她。
于是事情这样一步一步到了眼前。她自己也好疼,却不能不让他更疼……他这些日子的电。话她都听见了,他从未改过放在树杈上的饭盒她也都看见了,他每晚发来的短信她也都一个字一个字读过了……可是她都只能当这一切都没发生,她不能给他半点回应,她不能让他知道。
她只能伤了他的心,让他再承受一次如十年前的冤枉。他什么都没做错,错的都是她……她不能告诉他实情,她只能装作狠心,只寄希望于他现在还小,也许再过十年,他便能将今日的疼痛也尽数都忘了。
酒气从胃底辛辣地涌上来,她蹲着干呕,浑然不知房顶上早已坐了个人,将她这一幕尽数收入眼底。
。
这时却有另外有个人绕过抄手回廊走过来,伸手扶住辛欢不断颤抖的小小肩膀。那手劲儿有些过大,手掌的捏紧也有些过于狎昵……辛欢便猛地抬头,正看见王鑫一张上了酒色的脸。
白振轩的婚礼,王鑫身为同业晚辈,也自然要到贺。只是隔着距离远,一直没能跟辛欢说上话。眼见辛欢喝完酒出来,他便也小心翼翼地跟了出来。
后花园这样安静,辛欢又喝醉了,王鑫便也仗着一丝酒意,这样扶了上来。见辛欢扭头望来,他便厚颜地笑:“站不稳了是不是?来,到我怀里靠会儿。”
辛欢正一肚子的委屈没地儿宣泄,听见王鑫厚颜无耻的话,便笑了。用小眼神儿勾着王鑫,将他往水池边带,说:“行,那你站这儿,我可沉,你扶稳当喽。”
王鑫可是亲眼看辛欢喝了满满三大杯的茅台,以她这年纪定然是醉深了的,于是他便不疑有假,立在水边伸出手来,涎着脸逗:“……你妈妈喜欢比她年纪大的,那你是不是也一样呢?白振轩有的,我也不比他少……欢欢,如今你爸你妈都顾不上你了,不如你来找我吧……”
话音未落,辛欢便银铃般咯咯一笑,看似脚下一个趔趄,实则聚满了力量,一头向王鑫撞过来。王鑫全无防备,本/能向后退去,脚后没根儿,一个大趔趄,整个人就仰天摔进了水里头去!
辛欢站在水边拍着手乐:“活该!叫你还跟我说这些不要脸的话!正好进水里去洗洗你那色。迷迷的脏脸,还有你那老不修的脏舌头!”
冬天的水里冷得像是针扎,王鑫恼羞成怒,指着辛欢便骂:“……在老子面前装什么清纯?你跟你妈一路货色,都是当了表子还立牌坊的!”
辛欢便敛了笑,像猛虎下山直蹦进水里去,不管不顾冲过去,揪住王鑫的头发,便发疯了一般将他的头向水里按!
这池子是当做游泳池的,池水原本不深,但是辛欢个子还小,更不会水,这样情急之下自己也被呛了好几口水。却顾不得死活,顾不上呼吸,拼了命地按着王鑫的脑袋,非想把他灌死不可!
他怎么对她,她施以小惩就也罢了,他竟然敢在今天这么骂她妈,那她就一定弄死他!
反正,她也不想活了。死过又活一回,却还是逃不出命运的算计,还是改变不了从前的轨迹——她重活这一世,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就也这么死了,死了干净。
。
一切的发生都在电光石火之间,等和郁从房顶上下来,辛欢已经摁着王鑫的脑袋,她也整个人跟着一同沉入了水里去。
她根本不会水!和郁吓得心魂俱颤!
和郁衣裳都没顾得脱,便一个猛子扎入水里去。幸亏山泉水质清冽,他一把便抱住了辛欢。
王鑫得了解脱,便拼命向上挣。辛欢被水呛得已经无法呼吸,却还想冲向王鑫,不准他逃生。
和郁死死掐着她,硬生生将她拖上水面。她难受得一边呕着水,眼睛里也都滚落下水珠来,呼吸不上来……和郁心疼得将她按在水池边上,帮她向外控水。
完全不识水性的辛欢根本就无法自行呼吸,和郁心一颤,便捉住她的手,不准她挣扎,深深落下唇去……
他在帮她呼吸,却也不由得沉迷。那些心痛的思念,那些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宛如水藻,练练缠来,让他不由得入深……
辛欢的肺终于重又开始工作,一股水涌出来,直喷到和郁口中。和郁这才放开,辛欢已是红着脸开始主动地大口大口呼吸。
那边厢王鑫也爬上岸来,费力地呼吸。辛欢见了便又要冲过去……
外面已经有人通风报信,白振轩亲自带着众人过来,呼啦啦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纷纷都在问是发生了什么事。
王鑫虽不敢得罪白振轩,不敢在今天搅局,可是却还是咽不下方才几乎被活活淹死的恨,恼怒地指着辛欢:“都是那小丫头!喝醉了,跟我发酒疯!我是看她喝醉了在吐,好心好意想扶着她,她却把我推水里了,说要把我淹死!”
众人便都信了。
林宁嫁给白振轩,原本反应最大的就该是这个小丫头。之前敬酒的时候看她那么平静,众人就都感觉不对劲儿,果然喝醉了撒起酒疯来。
更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林宁怎么养出来这样个女儿……”
辛欢顾不得呕水的难受,便忍不住了,又冲王鑫冲过去。也不说话,只是抡拳就打,只低吼着命令:“……还不闭嘴?我今儿一定宰了你!”
她周身的衣裳早都湿透了,毛衣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将她上下曲线全都浮凸而起。少女的一切秘密,全都这样暴露在众人眼前。
和郁便一声怒吼,朝着众人:“你们都看够了么?别看了,请都回去!”
他说罢脱掉自己身上的衣裳,连同贴身的衬衫都一并脱下来,冲上去裹在辛欢身上,紧紧地按住,将她扯下来,厉声断喝:“够了!别忘了,你是个女孩子!”
他的怀抱那么坚定,那么有力……辛欢转眼对上他,眼泪便豆大地滚落下来。
他的怀抱,她不能贪恋。
她用力推开他:“女孩子怎么了?你没见过女孩子打架么?那我让你看看好了!”
和郁却死死按住她,只说:“那是男人的事。”
说罢松开手,没等辛欢反应过来,他便小老虎一般朝王鑫扑去,再度将王鑫扑入水底,隔住众人的视线,在水底痛揍王鑫!
整个白府彻底乱了,所有宾客都顾不上什么婚礼,全都围过来看热闹。
幸亏白振轩还能临危不乱,再加上白振轩好些有头有脸的朋友一起帮着弹压,说:“都是喝醉了,一场误会。来来我们先回前厅,让他们私下冷静下来就好了。”
宾客们也都有眼色,便陆续都退回去。
最后,白振轩亲自陪着王鑫;和仲则扯着和郁的手臂,连同辛欢一同到了后面的小厅。
白振轩让德叔陪着林宁,没让林宁过来,免得她忧心。白振轩便亲自来问辛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辛欢咬着唇不肯说。
和郁便一仰头,说:“……没她的事,都是我的事。我早看王鑫不顺眼,便将他揍了。她不过是帮着拉架,也掉进水里,所以才全身都湿了的。”
他身上的衣裳都脱下来裹着她,他身上竟然就一个白色小背心,小厅里虽然暖气充足,他却也还是冷得打哆嗦。
白家佣人拿过毯子来,和仲却沉了脸不让给披上,说:“惹了祸的,就得自己受着!”
辛欢看着他一直在抖,一直在抖,便整颗心也跟着一起抖,视野渐渐模糊,话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早说过,她就是他的扫把星。只要他遇上她,便一定被她牵累。可是他怎么就不肯听,怎么还是这么冲上来……这个傻瓜啊,他怎么可以总是这样……
王鑫瞄着白振轩与和仲,没敢太过分,只是愤愤地坐着。新衣暖茶地受着伺候,仿佛还是意难平。
和仲便起身,亲手扯着儿子到王鑫面前。和仲一脚踹在儿子背上,和郁闷哼了一声,不过一动也没动。和仲盯着王鑫:“今天是我和某人教子无方,让王兄受累了。和郁,还不给王总道歉!”
-
谢谢如下亲们:
☆、127、只希望,再也不要有来世(4。22日更新)
旧爱重生,明星的娇妻;127、只希望,再也不要有来世(4。22日更新)
和仲都这样亲自说了,王鑫只得给面子,却依旧悻悻地盯着和郁说:“……真是奇怪了。都说和总家的这位小公子最是谦和守礼的,今儿怎么变了性子?”他再瞥向辛欢:“也不知是受了什么挑唆……”
辛欢便也不客气地瞪回来。
王鑫打了个哈哈:“按说外面的传言,不该坐实啊。如今一个是小姨,一个是外甥,哈哈,可差了辈分了……”
辛欢便按捺不住,强撑着瑟瑟发抖的身子,便又要起来奔着王鑫去!
却忽然——“咚”地一声盥!
辛欢惊愕望过去,原来是和郁便猛地一个头磕在王鑫面前!
辛欢呆了。满屋子的大人也俱都是一怔。
和郁却仿佛并没什么,朝王鑫面无表情地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一回。别的,便别再说了,否则您就是还不肯原谅我!泷”
这样重的一个头磕下来,王鑫纵然还有心想不依不饶,不过也知道不能再给脸不要脸。他只好讪讪地乐,说:“行,和少爷都这么有诚意了。那我就也忘了今天的事儿。”说罢起身朝白振轩与和仲躬了躬身:“……也算我王鑫喝多了两口酒,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王鑫先走了,白振轩与和仲也得赶紧回前厅去,以免宾客猜测更多。
白振轩嘱咐佣人赶紧拿厚被子、熬姜汤来给两个小的驱寒。
和仲走前狠狠盯了和郁一眼,说:“别忘了,今天是什么场合!你外公的婚礼,你什么都得给我忍下,否则如何对得起你外公!”
。
大人陆续离去,房间里除了照顾他们俩的佣人,就剩下了他们两个小的。像是一对小小落汤鸡,裹着厚被子,一边一个坐着,脚下格外再点着个电暖气。
辛欢仔细地不抬眼看他,只低垂着头,乖乖捧着姜汤碗,小心地一口一口吸溜姜汤喝。
其实这味道她打小最是烦的。因为林宁身子寒,所以家里的青花小糖罐里总是常备糖姜片,林宁说是驱寒暖胃的,她自己时常吃一片,也给辛欢吃。辛欢每回都要死要活地躲……可今天,仿佛全然忘了在喝的是姜汤,倒仿佛当成糖水一般了。
和郁看着,便忍不住笑了,说话儿逗她:“哎,你说我们这么用电暖气烤着……像不像是一对烤白薯啊?”他说着便伸手指她露在被子外面那白净净、俏生生的脚丫,促狭地笑。
辛欢诚心不理他,便依旧专心致志吸溜姜汤。喝完了还要再添一碗来,直喝到满面飞红、大汗淋漓。
和郁便收起了笑,只问她:“前天召集日,你怎么没到校?”
今儿27号,明儿28号,后天就开学了。25号那天的召集是假期最后一次,老师再三强调过绝对不许缺席,再有事儿的同学都赶回来了。可是全班同学都到了,辛欢的座位却空着。
和郁借着班长的职权,跟宋懿等人都问了,宋懿也说不知道。和郁不放心了去问何老师,何老师却只是点头说:“嗯,我知道了。”却没具体说辛欢到底是怎么了。
和郁的心便一直悬着。
那天何老师忽然又说,“班级要新转来一位同学。和郁你也认得的吧,叫骆青柠。”
辛欢只白了他一眼,说:“……你管呢?”
他蹙眉:“……是不是因为,知道了青柠要转来的事……?”
辛欢便笑了:“你以为我是因为她,所以一气之下连学都不上了?”辛欢说着一把推开了棉被,也不顾鞋袜还没干透,便起身:“你当我怕她啊?”
和郁皱眉,忙也起身拦着:“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笨,一时想不到别的理由。”
“你是笨。”辛欢冷笑:“还需要想什么别的理由?我告诉你,理由现成的:我妈今天27号要结婚了,25号我还不帮我妈最后准备准备?我用这理由跟何老师请假,何老师就再要求不准出席,还能拒绝我这个?”
和郁盯着辛欢鲜活跳跃的脸,平静地说:“你撒谎。”
外人就算不知,他岂能不知道,那天辛欢根本就没来白家帮着忙活!
“我就撒谎,怎么了?”辛欢薄傲一笑:“你倒是到何老师面前揭穿了我啊。”
和郁便紧紧地抿住了唇角,再不做声。
辛欢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收拾停当了,立在和郁面前寡情地笑:“不要在我面前总摆出这样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行不行?我真是不稀罕。我再一千几百遍跟你说清楚:我是我,你是你,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我的短处也不用你帮我藏着掖着。”
辛欢转头去望门外天空。冬日的天际,隐隐地又积起了云,仿佛又有细碎的雪花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
她便抽了抽鼻子,再冷笑一声:“我特么最不耐烦自作多情这事儿。我觉得吧,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千万也别硬往一起凑,我把我的话跟你说得够明白的了,我说我打小就烦你,让你离我远点儿……可是你还总是一副眼前这样子。唉,恶心巴拉你懂不?和郁,千万别这样儿了。好歹日后也是亲戚了,别让我一看见你就想吐。”
辛欢说完了,便朝向白家佣人:“前头进行到哪一步了?该改口认亲了吧?”
佣人瞄着和郁的神色。那从小看着长大的,玉人儿一样的小少爷,这一刻竟然面色都青了……佣人也不忍心,也盼着两人赶紧离远远的吧,小少爷便不必再这样遭罪,于是忙不迭地点头:“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辛欢最后抿了抿短发,嫣然一笑:“那,咱们走吧。今天我当大辈儿,可高兴着呢。”
。
辛欢前脚迈出门去。
后脚——佣人瞪大了眼睛瞧见——小少爷的眼泪便也豆大地跌落下来,直跌碎在他脚下的地砖上。
打小不是没见过小少爷掉眼泪。小少爷当年还在大小姐怀抱里头的时候,听白先生抚琴奏箫,还不会说话的小婴儿,就能随着旋律起伏,眼泪一对一双地滚落面颊。
白先生当年便抚琴而叹,说这孙子真是他的知音。于是虽说是外孙,这小少爷却也几乎是白先生从小亲手给带大的。他的脾气秉性,也尽数都像极了白家的亲孙。
——可是,他们却还从没见过,小少爷是这个哭法的。
这一次不再是感时花溅泪,而是仿佛心都碎了,却出不了声,只能都郁在心里头,除了泪便没别的法子能做宣泄。
佣人便慌了,急忙跑过去,也顾不得什么,伸袖子给那孩子擦,迭声问:“小少爷这是怎么了,啊?是哪儿不舒服么?快说,我去请大夫!”
小少爷却仿佛没听见,只怔怔望着他,问:“是不是,不管我怎么样,都再留不住你了?”
老佣人吓得一个趔趄,急忙伸手在小少爷眼前摇晃,惶急地喊:“小少爷,这是怎么了?”
和郁闭上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事,您老别担心。我就是,想哭两声……您老先出去吧,帮我带上门儿。给我自己两分钟……”
佣人出了门,带上门,立在廊檐下,袖着两手,仔细听着房门里面的动静。
不过是十六岁的孩子,若是想哭,定然是会哭出声来的。这房子又拢音,怎么都能听见。
可是房门里,却是半丝动静都没有。饶是老佣人竖起了耳朵去听,也没听见一声儿。
他便有些慌了,忙伸手要去推门。门却在他碰到之前先打开了,那面如冠玉的少年静静地迈步走出来。眼睛微红,唇色异样地红,一双眼珠子越发地深黑,平静地望着他,淡淡地说一声:“我们该走了。别让人等急了。”
仿佛没事?
但愿没事!
老佣人便连忙跟在后头,小心地觑着他的神色,一路平安来到前厅。
。
前厅已经热闹鼎沸。
之前的这一场乱子消弭,来宾个个都是有眼色的,于是都尽量将气氛向上挑,前厅的气氛未见冷场,却反倒看着比之前更要热闹。
接下来的环节便是改口认亲,在司仪带领之下,宾客们便想出各种各样的助兴点子来,于是和郁走进去时,正是满堂笑语。
改口认亲是从外围亲友开始改起。先是白家远在海外的亲戚纷纷上来改口,叫嫂子的、大娘的、甚至奶奶的,不一而足。个个都是亲热得紧,林宁便也开心地将大盘的红包一个一个递出去,笑得合不拢嘴。
见和郁回来了,改口认亲才到了最关键的环节——本家人登场。
小龟小心盯了一眼和郁的神色,便笑着率先走上前去。司仪拦着,说这不合规矩,本家里头辈分最小的是和郁,得从小少爷那边来。说小龟是长辈,稍等等。
小龟静静望了一眼辛欢,便笑:“还是我先来吧。我看好了那金盘子里的一封大红包了,我可怕晚了被别人给抢走了。请大家伙儿多担待一下了。”
大家便都笑了,说小龟这样也不为过。小龟虽然是本家人,可毕竟不是直系亲属,先改了就先改了吧。小龟便扑通一声跪倒在林宁面前,叩头喊“三婶”。大家便是哄堂大笑,说以小龟的辈分,本不必跪,更不用磕头的。这孩子这么急,肯定是被那红包给勾的,看来红包的吸引力真是大啊。
林宁也笑着连忙挑了那封最后的红包来,亲手搁到小龟掌心,亲自将小龟扶起来,满面笑意地说:“孩子,谢谢你了。”
小龟拉着林宁的手,说:“别听他们说,我是自己愿意跪,愿意磕头的。三婶,我在心里将您当成自己母亲一样。您也别客气,从现在起就拿我当儿子看。”说着,故意偏头朝辛欢挑了挑眉。
辛欢瞧见了,却当故意没看见,只垂头扯着自己衣裳上的拉链玩儿。
满堂的笑语,她本有许多可看可笑的,可是她就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总想往门口那瞄……可是她知道不可以再那样,她必须得死死忍住。
说到晚辈,白书怡便一拉骆青柠的手,说:“骆大方是我妈那边的亲戚,我妈妈去得早,我从小便跟骆家的亲戚格外亲厚些。青柠是大方哥哥的女儿,虽说不算本家,不过自小却也是在白家长大的,我更是将这孩子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所以今儿也让青柠先认个亲、改个口吧。”
骆青柠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