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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诱谜情-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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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汪守成自己很坦然,他似乎比谁都明白将要来临的事情。这些日子,他比以前更忙碌了,特别是律师唐祺频频光顾,和汪守成一起关在书房里,一磋商就是好几个小时。我知道,汪守成是在订立遗嘱了。这让我在悲伤之余,对生命本身产生了怀疑,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不过短短数十年光阴。奋斗了一辈子,打了天下,建立了事业,功成名就之时,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剩下的是什么呢?带不走的财产,无尽的牵挂,以及一张遗嘱而已。生亦何欢,死亦何求!
  汪守成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和易怒,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他嫌赵妈煲的汤太咸,竟将整碗汤摔在地上,碗砸得粉碎,汤四处飞溅。赵妈当场红了眼圈,差点落泪。汪守成平常还是比较体恤下人的,但是病情的加重让他性情大变。
  晚饭后,我给汪守成注射了止痛剂,这些日子,他常被突然袭击的疼痛弄得浑身痉挛,但他却强忍着,只为了不住进他讨厌的医院。
  见汪守成的情绪稳定了许多,我才告诉他,雪瑶想见他。
  汪守成有些浑浊的眼里闪起一丝清明的光亮,我怀疑,他已经调查过雪瑶,甚至已经知道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她找我有什么事?”汪守成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我轻轻摇头,“她不肯告诉我,要自己当面跟你说。”
  “她……”汪守成竟有些胆怯的问,“她的母亲,还好吗?”
  我不得不让他知道残酷的事实,“雪瑶的母亲,刚刚过世了。”
  汪守成像是遭遇了突如其来的沉重打击,他颤抖着,扶着沙发站了起来,浑身抖成一团,脸色苍白如死。
  “过世了?过世了”,他重复着这三个字,眼里逐渐蓄满了泪。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汪守成在我面前流泪。我一直以为,他坚强得像一块岩石,任凭雨打风吹,自岿然不动。
  “我还是迟了一步”,汪守成的声音沉痛而悲切,“我已经打听到她的住处,准备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去找她,没想到……她一定是恨我入骨,连见我最后一面都不肯。我有很多的话想要对她说,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她一直深爱着你”,我急促的说,“雪瑶说,她的妈妈偷偷躲在房间里画水粉画,只用蓝色的颜料,一边画一边流泪。我记得你说过,蓝色是你最爱的色调,你觉得自己的血管里流淌着一种蓝颜色的液体。”
  汪守成怔住了,许久,他举首向天,喃喃而语:“心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子,我却欺骗她,辜负了她。我没有勇气告诉她自己已有了家室,她有傲骨,如果知道,一定会离我而去,我害怕失去她。”
  “为了不失去她,你就隐瞒了已婚的事实?”我能理解汪守成的一片痴心,但我不认同他的做法,“是不是大多数男人都是这样,既要保住妻子的地位,又不愿失去情人,总希望二者兼得,尽享齐人之福?”汪守成和雪瑶的母亲李心虹陷入热恋的时候,他不光有妻子,还有情妇,当时黄静阿姨刚生下阿珩不久,感情上的不如意,不应该成为他不负责任的借口。
  汪守成沉默了,他的眼里闪着泪光,“我的心很大,想要容纳的东西太多,现在回首往事,才发现什么都想要的结果,就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人生如戏(四)
  “如果有来生,我要学会放下。人生在世;有些事情其实是不必在乎的,还有些东西是必须清空的。该放下时就放下,才能够腾出手来,抓住真正属于自己的快乐和幸福”,汪守成的脸上绽放出一层虔诚的光辉,“我最爱的女人已经不在了,但是如果在我生命将结束的时候,还能和女儿相聚,我也该满足了。只是不知道,她肯不肯认我。”
  “她一定肯的”,我很肯定地说,“雪瑶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她对那些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都能够无私的奉献自己的爱,更何况是亲生父亲。”
  汪守成抬起头来,他的脸孔上带着某种坚定的信念,某种热烈的爱心,他低声而恳挚的说:“明天上午你带她到我的办公室去等候,我明天上午有个会议要参加,会议一结束,我就过来找你们。”
  我点头答应。
  汪守成说他还有事情,让我回自己的房间去。我回房间给雪瑶打了个电话,约定去接她的时间。之后我在沉重心事的压迫下呆坐了许久,愈发感觉到窒闷,想要出去透透气,便走进了花园。
  今天是农历十六,月圆之夜,月色正好。月华光辉让星星都失色了。我踏着月光,望着地上的花影扶疏、竹影参差,踩着那铺着石板的小径,闻着那绕鼻而来的花香,心情惆怅、神志迷茫,今夜花好月圆,可是明天,还有往后的无数个日子,又要面对月缺花残。我发扬乐观主义精神,轻吟着唐代诗人温庭筠的诗句,“月缺花残莫怆然;花须终发月终圆”,我告诉自己,虽然圆月残缺,花瓣零落,但莫要悲怆,因为下一个十五之夜,月会再圆,下一个盛夏,花儿会再次盛放。不要为一时的不美好、不满意而悲伤。
  我穿花拂柳,沿着小径走进了香草园。我在秋千架上坐下,仰头对着天上的明月发呆,手指无意识的玩弄着着外套的纽扣。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秋千架忽然晃动起来,我吃惊的回过头,见阿珩站在我身后,黑眼睛深深的望着我。
  我沉默的回望他。时间在我们恒久的注视下凝住了。半晌,我苦笑着问:“新婚生活还好吗?”
  他捉住我的手,压在他激动而狂跳着的心脏上。“我从来没觉得自己结婚了,就算有,我的结婚对象也是你,我们不是早就新婚过了吗”,他的声音低沉暗哑。
  我定定的直视着他的眼睛,呼吸短而急促。
  他对我俯过头,又中途停住了,他不敢碰我的唇,那样子,似乎怕他已婚的身份会是对我的亵渎。他把我的手贴在他的面颊上、额头上,最后,紧贴在他的嘴唇上。
  我无法再抬起眼睛来看他。因为,在自己充满悲苦和激动的心怀里,我忽然觉得要流泪了。
  阿珩松开了我的手,走到我对面的石椅上坐下,用双手扶着头,他的整个面孔都埋在掌心中。
  我轻悄的走了过去,停在他的面前。“刚才见到我爸,感觉他已经在交待后事了。告诉我,他还能活多久?”他低低的问,并没有抬起头来。
  “我也不知道”,我轻声说。
  他把手放下来,悲伤的抬眼看我,“如果我爸不在了,我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
  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我迫视着他,带着一股自己也不能了解的狂热,急切的说:“当然有意义,你要接替他的事业,成为一个强者。你要让你爸走得安心!”
  他无奈的回视着我,“你不是问我新婚生活好吗,一点都不好。我周旋在冯诗菡和她的爷爷之间,心力交瘁,这种日子,不知何时才是头。”
  阿珩婚后住进了冯家,冯钊要求阿珩和他们祖孙俩生活在一起,我了解他处境的艰难和心情的郁结。
  “你们……”我很想知道,他和冯诗菡是如何相处的。冯诗菡虽然智商低,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美色当前,他能经受得住诱惑吗?男人大多可以把性和爱区分开来,我对阿珩并没有十足的信心和把握,虽然我坚定地相信,他爱我的心不会动摇。
  “我没碰过她”,阿珩一眼便看穿了我的心思,起誓般的说,“和她在一起,我绝对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伸手用力拉过我,我跌坐在了他的腿上,只是短短的瞬间,他身下的坚硬便抵住了我。
  “知道我有多渴望你了吧”,他在我耳畔压抑的喘息着,“我每天躺在冯诗菡身旁,满脑子却是你的身影,实在忍不住,我只能偷偷到浴室去,用手解决。”
  我抽了口气,回望四周,林木深秀、阒寂无人,蓦然间下定决定的望着他,“如果你现在想要,我可以满足你。”
  他大大震动,把我紧拥在怀中。他的吻细细密密的落在我的眼睛上、唇上、面颊上,他诚挚的、心痛的低喊:“葶葶,不要这么卑微,如果我现在要你,等于把你推向了情妇的尴尬处境。有**并不可耻,但节制不了**,应该感到羞愧。我要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这也是对我自己的考验。”
  我猛然清醒过来,羞愧的想要起身,却被他抱住不放。“再陪我多呆一会儿”,他紧紧的搂住我,像要把我嵌入他的身体,过了许久,才慢慢松弛下来。
  我缓缓起身,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物。
  他也站起身来,深刻的看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我爸的病,要让你多费心了。”
  “别说这样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说得很客气,却生生在我们之间拉开了一道距离。
  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我,低低叹息了一声。“我走了,再见”,他转过身,很快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庭院风寒,苍苔露冷,我迎着夜风走出香草园,但见树影幢幢,楼影幢幢,全在一片朦朦胧胧的夜雾里,一如我的情绪,朦胧而凌乱。
  隔天我像往常一样,把所需的各种药品分类装好,汪守成需要服用的药物有好几种,我都是用一个可以装各种药片的小盒子装好,方便放入挎包随身携带。之后我开车去接雪瑶,带她去了简·爱总部大楼。郑秘书接待了我们,由于汪守成已事先交待,他直接将我们领进董事长办公室。
  雪瑶一进办公室,目光就定在了墙上那幅水粉画上。“那是我妈妈的画作”,她的眼里有泪光浮动。
  “你怎么知道是你妈妈画的?”我问。
  “那画作的落款处有英文字母xh,那是我妈妈的名字心虹的缩写”,雪瑶说,“而且这幅画的风格,一看就是我妈妈的作品。”
  “关于这幅画,汪董事长对我说过,蓝色是他最爱的色调,他觉得自己的血管里流淌着一种蓝颜色的液体,那是春暖花开时未名湖水的颜色”,我对雪瑶说。
  她半晌无语,泪盈于睫。
  我们在沙发上坐下,郑秘书给我们端来了两杯茶水。我问郑秘书会要开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说两位汪副总因为意见不合,正吵得不可开交,估计没那么快结束。
  我知道郑秘书说的是阿珩和汪雯菲,便询问他们为什么意见不合,
  郑秘书说,近两年国内经济增速放缓,消费低迷的环境下,服装销售增速也明显放缓,多渠道竞争加剧,国内服装品牌发展遇到瓶颈,服装行业面临重大洗牌。目前制造业产业正在洗牌、转型,作为传统服装制造业也必须审时度势进行积极转型。今天的会议就是探讨如何积极应对及时转型以谋求企业壮大发展,向行业前三甲地位发起挑战。
  阿珩撰写了项目策划书,提出在原有品牌的基础上,着力打造以“中华文化输出”为精髓的高端文化定制服务品牌。在国际销售这一块,将“中华文化输出”为精髓的核心品牌,以外包的方式交给国际专业销售公司去运营。
  汪守成和其他多数与会者都赞同阿珩的项目策划方案,汪雯菲却提出反对意见,而且言辞尖锐。阿珩气不过,当场和她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我只有摇头叹气了,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一窍不通,但我知道,阿珩的能力要远胜于汪雯菲,那位汪大小姐除了耍横撒泼是一流外,在其他方面并没有太大的本事。
  郑秘书陪了我们一个多小时,眼见已临近中午,我和雪瑶都等得有些烦躁了,他说要替我们下楼去瞧瞧,会议快结束了没有。
  郑秘书走后,我正好内急,去了一趟洗手间,我把挎包交给雪瑶保管。董事长办公室内没有洗手间,据说是因为风水先生坚决反对,称虽然很方便,但随着时间一久,容易被秽气所影响,造成运势施展不开,身体也不是很舒畅。
  我走出董事长办公室,转过一个拐角,经过电梯,向走廊另一头的洗手间走去。我听到身后传来电梯到达的叮咚声,并未在意。

阴谋与爱情(一)(为格蕾丝钻石加更)
  我从洗手间出来后,远远的就看到两名保安拽着雪瑶的手臂,拉扯着她往电梯而来。汪雯菲跟在他们身后。
  我惊得疾步上前,高喊“快放开她。”
  我经常出入这栋大楼,那两名保安认得我,放开了雪瑶。
  雪瑶已经吓得面无血色,马上向我跑来,躲到我的身后。
  “给我把她拖出去!”汪雯菲叫嚣,“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谁敢!”我毫不示弱的反击,“她是董事长请来的贵客,不信你们自己去询问董事长。”
  “贵客?哼”汪雯菲恶狠狠的瞪着我,“你这个贱人,带着这女人到这里来,有什么企图?”
  “我能有什么企图,我已经说了,她是董事长请来的贵客,是董事长让我带她到办公室来等候的”,我平静的解释。
  汪雯菲冷笑连连,“空口无凭,我怎么可能相信你的话,先赶走再说!”
  我明白了,汪雯菲一定是知道了汪守成要和雪瑶相见的事情,赶来阻止破坏的。估计刚才郑秘书下楼打听,引起了汪雯菲的警觉。
  那两个保安为难的看看汪雯菲,又望望我,最终站立在原地不动。
  汪雯菲见保安不买她的帐,居然自己冲过来,将雪瑶从我身后拖出来。一大串恶毒的咒骂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你这个婊子养的贱货,我知道你到这里来的目的,你想从我爸这里弄到钱,我告诉你,别做梦了,像你这种来路不明的野种,别弄脏了我们家,你一分钱都休想拿到!”
  汪雯菲话音未落,“叮咚”一声,电梯门骤然打开来,汪守成和阿珩、窦洁琼一同出现在我眼前。
  一看到汪雯菲,汪守成就挺直背脊,身体的肌肉都僵硬了起来。他挥挥手,让两个保安离开,两个保安快速的溜走了。
  “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汪守成显然已经听到了汪雯菲的恶骂,阴沉沉的垮着脸。
  笑容像魔术般的显露在汪雯菲阴寒的脸上,“这个女人私自闯入董事长办公室,我让保安把她赶走。”
  “她是我请来的,你有什么权利赶她走!”汪守成眉头紧蹙,“你越来越不像话,居然干涉起我的事情来了,你马上给我滚!”
  “你居然让我滚?”汪雯菲的笑容又变魔术般的飞走了,“该滚的是她。”她用手指着雪瑶,高声叫嚷,“爸,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竟认些来路不明的杂种,已经有了一个,还要再收容第二个吗?你就不怕混淆了汪家的血统,被外人霸占了财产吗!”
  “住口!”阿珩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他想向着汪雯菲冲过去,我及时拉住了他,他回过头来,我对他默默的摇头,他平定下来,愤愤的吐出一口长气,“你最好别惹我,我不屑于打你。”
  汪雯菲却不肯收兵,“居然还眉来眼去的,真是恬不知耻,你们这对奸……”
  “够了!”汪守成脸色铁青的大喊,“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你是要把我气死了才高兴吗?”
  “爸,想气死你的不是我,是他们两个。你要是死了,没有人比他们更高兴了”,汪雯菲攻击完我和阿珩后,又将矛头对准了雪瑶,“我知道,你认了一个杂种还不够,又想认第二个。你迷恋她的母亲,一个臭婊子,你以为这个人是你的女儿吗?谁能证明?她根本是个来路不明的杂种,一个婊子养的……”
  “给我闭嘴!”汪守成怒吼。
  雪瑶已经面无人色了。她的眼睛张得那样大,那样不信任的、悲痛的、震惊的望着在场的人。她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凄楚的、悲愤的响着:“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为什么要自取其辱,我不该来,不该来……”她捂住脸,大颗大颗的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滑落下来。又是“叮咚”一声响,电梯门自动打开,雪瑶掩面冲进了电梯。
  “雪瑶——”汪守成像是竭尽全力,发出了一声撕裂般的狂喊。
  但是,电梯门合上了,似一堵铜墙铁壁,将这对父女生生隔断开来。
  “你……你……”汪守成用手指着汪雯菲,他气得浑身都在哆嗦,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汪雯菲像中了邪一般,仍然在大喊大叫着一些下流话。直到阿珩扑过去,用手死命的掐住了汪雯菲的脖子,才阻止了她的疯狂叫嚷。与此同时,汪守成的身子一软,跌倒在地毯上。
  窦洁琼一直站在汪守成的身后,从头到尾就跟看好戏似的,面带嘲讽,一言不发。汪守成跌倒,她也不伸手去扶。
  “老爷子”,我赶过去,一面扶住汪守成,一面尖声叫唤阿珩,“快来看你爸,快来!”
  阿珩将汪雯菲狠力一推,推倒在地毯上,汪雯菲抚着脖子在那儿干噎。阿珩赶到汪守成身边来。“快给张华医生打电话”,我喊,“我去拿药来。”
  我迅速跑回董事长办公室,从挎包里翻出装药片的小盒子,又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温开水,迅速回到汪守成身边,取出快速降压药片让他服下。汪守成这是急怒攻心,血压骤然升高,如果不及时服药,会有性命危险。
  汪守成苍白着脸抬起头来。“雪瑶……”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快……找她……回来……”
  “你先去医院,我会带她到医院去”,我安抚着他的情绪。
  汪守成的胸部突然剧烈的起伏着,鼻子里气息咻咻,像野兽般的喘着气。随即痛苦得面容扭曲,四肢抽搐,有黑血从他的口鼻流了出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吓呆了,口鼻流黑血像是中毒的症状,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张华赶到时,汪守成的身体已经僵而直。他被紧急送入医院抢救,但是在路上就已经停止了心跳,他的一双眼睛仍死死的睁着,他死不瞑目啊。
  我尚未从汪守成死亡的震惊和悲痛中清醒过来,就被推向了另一个痛苦的深渊。汪守成的死因诊断是中毒身亡,尸体是由周湘亲自解剖的。化验结果显示,我给汪守成服下的不是降压药,而是毒药,我成了毒杀汪守成的头号嫌疑人。
  我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那些药品是我亲手准备的,每天都是同样从药瓶中取出,再放入那个小盒子。已经将近三年了,从来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为什么降压药忽然之间就变成了毒药?那天我要去洗手间前把挎包交给雪瑶保管,但后来雪瑶被汪雯菲找来的保安带离办公室,从雪瑶离开到我回去拿药,中间那段时间,我的挎包处于无人看管状态,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趁着那段时间潜入董事长办公室,调换了药片。
  但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我的猜测。监控摄像头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形成一个监控死角,如果走楼梯从消防通道进入董事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完全可以避开监控,进入董事长办公室。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除了我和雪瑶,还有汪雯菲和两名保安,再未拍到其他人。
  监控摄像头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变了位置?一定是人为操纵的。那种被阴谋陷害的恐惧感令我如坠冰窖,彻骨的寒冷几乎将我冻结。
  刑警找我去问话。汪雯菲和吴老太认定是我害死了汪守成,对我恶语相向。我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而一切的矛盾,在遗嘱公布的那天彻底激化,火山爆发般的惊心动魄。
  那天汪守成的律师唐祺将所有人召集到汪家别墅,宣读了汪守成的遗嘱。雪瑶也被要求到场,因为遗嘱内容与她有关。雪瑶本不愿意来的,但我告诉她,这是汪守成的遗愿,希望她能够满足老人最后的心愿。
  雪瑶听闻汪守成的死讯后,陷入了极度的悲痛当中,她后悔那天仓猝离去,甚至没有和父亲说上一句话,特别听说汪守成快咽气时还惦记着她,她更是悲从中来,泪如雨下。经过我的劝说后,雪瑶终于鼓起勇气,跟随我进入汪家,去面对汪雯菲和吴老太那两个可怕的女人。
  汪守成有数十亿元的家产,律师唐祺当众宣读了汪守成的遗嘱:第一,在其百年之后,任何子女不得分割其在公司中的45%的股份;第二,指定儿子汪谨珩继承这45%股份,并接替董事长职务;第三,其他个人财产由汪谨珩依法负责分配;第四,公司的现董事会及领导班子成员要精诚团结,协助汪谨珩做好他未做完的事业,把简·爱集团建成一个百年企业。遗嘱特别指明,李雪瑶是汪守成的亲生女儿,依法享有与其他子女同等的财产继承权。

阴谋与爱情(二)
  此外,汪守成已将我和他共同居住的那幢洋楼,以及其他地方的多处房产转入我的名下。而我和他签署的那份协议所规定的1000万元,是不对外公开的,他已私下交代给唐祺处理。
  1000万元是我早已知道的结果,但房产转入我的名下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很快的向前跨了一步,站在唐祺面前问:“唐律师,你说的房产是怎么回事?
  “立遗嘱的半年以前,那几处房产就属于你的了”,唐祺说,“房产证都在我这里,董事长要我在他死后交给你。”
  “他怎能过户给我?我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哦,是了”,我猛然想起,“年初他说要给我转户口,拿了我的身份证,又要我填表格,原来……”
  “是的”,唐祺说,“这事是我经的手,一切法律手续都已齐全,你是房产的主人了。”
  我明白了,汪守成是担心他死后我和小宝会吃亏,因此提前给了我们保障,那几处房产加起来,价值上亿元,再加上协议规定的那一千万,我们不但衣食无忧,而且堪称富有了。
  吴老太对于那份遗嘱倒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豪门向来重男轻女,由唯一的儿子接掌简·爱集团无可厚非。而汪守成家外有家,想必吴老太也清楚他在外头还有子女。至于我的那些房产,既然在汪守成生前就已转入我的名下,她也无法干涉。
  但是汪雯菲愤怒的叫嚷起来:“这样的安排根本不公平、不合常理。我要提起控诉,我要控告爸爸立遗嘱时神志不清,病势昏沉,所以这遗嘱根本无效!凭这遗嘱的内容,任何法官都可证明它的无效。他根本就是疯了,只有疯子才会立这样的遗嘱。”
  “白纸黑字,你凭什么说无效?”阿珩冷然替我出言反驳。
  汪雯菲皮笑肉不笑的撇了撇嘴,“凭什么?你心知肚明,爸爸会这么优待一个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吗?一定是这个女人使了什么手段,从爸爸那里骗来的。不光如此,还下毒害死了他,虽然警察还没有找到证据,但我可以肯定,你们两个是串通好的,毒死爸爸,谋夺家产,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法律难容!”
  “你说什么?”吴老太颤巍巍的走到汪雯菲面前,“什么绿帽子,什么奸夫淫妇?”之前我和阿珩被下药的事情,吴老太并不知晓,因为汪守成下了封口令,加上得到了不少好处,汪雯菲也不敢再提。但现在汪守成已经去世,她又想以此来否决我和阿珩的遗产继承权了。
  “奶奶,您还不知道吧,他们两个曾经被我和爸爸捉奸在床。哦对了,就是元旦的那天晚上,您的孙子假装头晕,这个女人送他回去,然后**,啧啧,我和爸爸回去的时候,看到他们正在床上颠鸾倒凤”,汪雯菲得意的冷笑,“当时爸爸气得差点中风,但他死要面子,不准我把这事说出去。您想想看,对于一个给他带来这么大耻辱的女人,爸爸怎么可能主动把房产过户给她。如果没有您孙子的撑腰,这女人又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连唐律师都被她骗了。”
  汪雯菲这番说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吴老太勃然大怒,她拄着拐杖,一拐一拐的来到我面前,猝然间举起拐杖,对着我狠狠敲下。我毫无防备,腰部挨了重重一击,疼得我弯下腰,吸着冷气。
  吴老太手中的拐杖继续对我没头没脸的劈来,阿珩冲过来护住我,拐杖落在了他的身上。
  吴老太握着拐杖的手顿住,脸色铁青,“你让开,我先收拾了这个不知廉耻的荡妇,再来教训你!”
  “奶奶,打人是野蛮人的行为”,阿珩的声音不大不小,不亢不卑,却具有压伏所有声音的力量,“请你先把事情弄清楚,不要听信汪雯菲的一面之词。”
  “一面之词?哼”,吴老太将拐杖往地上用力敲击,“我相信雯菲不会信口胡言,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可能编造出这种有辱门风的丑闻来。”
  “老太太”,眼见局面闹得不可收拾,唐祺这个局外人不得不插手干预了,“董事长生前还留下了遗言,老太太,请借一步说话。”
  吴老太锐利冷冽的目光扫过我和阿珩,最终还是跟着唐祺,一步一步地上了楼梯。
  我全身脱力地跌坐在沙发上,呆呆的坐着,心里一阵绞痛。刚才所有发生的事,都让我震惊、昏乱。
  模糊的转过头去,我见到阿珩斜靠在沙发上,燃起一根烟,他的脸色很难看,眉头紧蹙着,眼睛黑黝黝的。还有雪瑶,她几乎已经被人遗忘、忽略了,她缩在沙发的一角,脸色比纸还白。她的世界一直是单纯无邪的,每天面对着孩子纯真的笑脸,当她鼓足勇气要和亲生父亲相认时,却目睹了这黑暗丑陋的一幕幕,我很了解她的迷惘和痛苦。
  汪雯菲也注意到了雪瑶的存在,又开始冷嘲热讽起来,“你怎么还在这里啊,我劝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没有人会承认你是汪家的女儿,爸爸老糊涂了,胡乱认子女,我们可不糊涂。”
  “谁说没有人承认,我承认”,阿珩冷冷的看了汪雯菲一眼,吐出一口烟雾,“她是我们的妹妹,应该依法得到爸爸的遗产。”
  汪雯菲跳了起来,愤怒使她的脸色发白了,她的眼睛冒火的紧盯着阿珩,“她算哪门子妹妹,你这个吃里爬外的混帐东西,居然向着外人。”
  阿珩锐利的看了汪雯菲一眼,再喷出一口烟雾,“你不是一直拿我当外人看吗,这会儿怎么里外不分了。”
  汪雯菲噎住了,一时语塞。
  雪瑶用手蒙住了脸,疲乏、脱力、而痛苦的说:“我根本不想要什么遗产,我从来没想过要你们家的钱,你们也不必分给我。我只是想送送爸爸,让我参加葬礼行吗?”
  “你也配喊‘爸爸’”,汪雯菲阴阳怪气的打鼻子里哼了一声,“谁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既然爸爸已经承认,并且在遗嘱中交代,那就是具有法律效力的”,阿珩冷言相对,“由不得你不承认。”
  汪雯菲满脸煞气,又要发作。楼梯上传来拐杖触地的响声,吴老太和唐祺下楼来了。我不知道唐祺和吴老太说了什么,但是吴老太的脸色明显比先前缓和了许多。唐祺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奶奶”,汪雯菲见吴老太的怒气似乎消了,又想挑拨,吴老太摆了摆手,“好了,不要再吵了,这么不光彩的事情,闹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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