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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零当厂花-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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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什么宋南淮是有本事,权利也很大,惹上这样的人林小叔也很心慌,但县官不如现管,强龙不压地头蛇。
  只要林真真嫁过去,林小叔觉得自己就可以安枕无忧了,至于林真真?
  他们真真这么好的姑娘,还怕人不珍惜?你说那男人打媳妇,林小叔嘿一声,那不是人以前不懂么,媳妇都跑了一个了,肯定吃教训的。
  他这当爹的也不是吃素的,闺女受了委屈,他也是能撑一撑腰的,林小叔这样想。
  结果林小叔左等右等,没等来人,等林小叔坐不住了,跑去对方家里问才知道,对方跟个男人在牢里的有夫之妇勾搭上了,暂时不想结婚。
  要结也可以,问林真真接不接受跟那个女人同吃同住,同间他这婚就结。
  这人就是个混不吝的,林小叔还妄想着以后以丈人的身份压他呢,林小叔上门问了信,还被摸走了身上的钱,对方还嘲笑羞辱他。
  “行了,老头子你打的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钱搁这就走吧,总往我跟前凑什么,爷还得收拾收拾出去找乐子去呢。”
  林小叔气得死握着拳头,心里想骂人想打人,但却一个字也不敢吐。
  下班回家听到林小叔在家里大骂的话后,林真真长松了一口气,她是不是就不用嫁了?
  “我就不信了,没有比他更厉害的!”林小叔一拍桌子,气得口沫横飞,“等着吧,我非得找个能让咱们家都过上好日子的,公社没有,咱们就往县里去。”
  林真真心里一凉,更凉的是,她妈也在后头附和。
  ……
  林荷花一直呆在学校时,她现在时间特别不够用,要自己学要上班,而且她这人有点巧心思,光上班看孩子还不够,总想琢磨着,带孩子们玩点有意思的。
  这个工作来得不容易,林荷花想尽自己的努力做好,林蚕蚕从林家回来,就见林荷花在做小风车,准备给孩子们玩。
  同样的堂姐妹,命运的差距实是有点儿大。
  林荷花家里固然对女儿不重视,但那是因为农村重男轻女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旧思想作祟,当然家庭条件也占很大一部分原因,对女儿的疼爱和培养一直都是有的。
  林荷花虽然没上过学,但林大伯娘也没有苛待过她,因为林荷花是女儿,农忙这样的时候,都是留林荷花在家做饭,煮煮绿豆汤给地里送水的活,而儿子们则都要下地的。
  虽然更多地是操心儿子娶媳妇的大事,但林大伯娘也没有忽略林荷花,像是结婚陪嫁的那些东西,林大伯娘也一早都给林荷花准备好了。
  现在林荷花上了班,林大伯娘也很支持林荷花的工作,当然工资她肯定是要收一部分的,但结合林荷花的家庭条件,林大伯娘的所作所为是完全没有错的。
  很多人情,小辈是看不见的,林大伯娘现在这样维护和徐来娣的关系,还不都是为了林荷花。
  但林小叔对林真真就不一样了,从一开始培养林真真是因为林小婶较劲,反正她男人能从林奶奶那里抠出钱来,不花自己的钱不心疼。
  等林小叔到木器厂上班,眼界开了,家里条件也好了些后,林小叔再培养林真真,就有点借她攀高枝的意思了。
  现在考虑到高枝攀不上,林小叔就打算拿林真真的终身幸福来保平安。
  “蚕蚕,你回来啦,魏敢刚刚过来了,送了一兜子东西过来,我给你放桌上了。”林荷花看向林蚕蚕,交待一声,就继续忙了起来。
  林蚕蚕过去把桌上了布兜子解开,发现里头是一兜子苹果,眼看着要过年了,后勤去外头拉了不少过年物资过来,海货水果都有不少。
  昨天后勤部长还给林蚕蚕塞了个苹果,不过那苹果的个头和颜色,还真没魏敢送的这兜好。
  这应该是魏敢私下请人捎回来的,明知道厂里会发苹果,还这么大费周章,不过是因为林蚕蚕之前提了一句,想吃脆口多汁的苹果。
  被人时刻记在心上,说的每一句话也不曾遗漏的感觉,真的特别好。
  知道魏敢忙,能匆匆来送一趟东西已经是不容易,林蚕蚕也没再去找他,而是把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头。
  现在厂里各项工作都开展得如火如荼,林蚕蚕近期又升了职,成了工会宣教组和女工组的组长,虽然手上多了可以调用的人,但事情比起当周志显几个的小头头,可要多多了。
  周志显几个因为林蚕蚕的升职,也跟着水涨船高,虽然还是普通干事,但手里的活,都是重要的,能在领导面前露脸的。
  工会其他人看着周志显他们几个,可羡慕了,卯足了劲在林蚕蚕面前表现,至于周志显几个,虽然不担心自己的地位,但身上的发条也紧了紧,万一真表现不好,可就丢脸了。
  配合着厂办那边的政策,工会这边活动是一项接一项,因为林蚕蚕的那份计划书,这段时间工厂开始以一车间为试点,重新调整生产结构,不管是工人上班,还是机器维检修,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整改通知一下,几乎是一夜之间,厂里处处都是这次整改的宣传标语,什么春风吹、战鼓擂,不超任务家不回,这样的标语比比皆是。
  ……
  这一忙,就忙到了腊月二十七,林蚕蚕和魏敢这期间就见了两次面,两人抓紧了机会看了电影吃了饭,还去省城买了年礼,给林家送了节,魏敢就要带着魏新回沪市了。
  厂里也是有春运的,职工们来自五湖四海,好些在这山沟里一扎就是好几年,思乡的情绪不可扛,厂领导大多都是特殊年代走出来的干部,十分理解这种心情,很快就安排好了假。
  整个厂里几万职工,再加上一万多家属,这可不是小人数,二十七一大早,厂运输部大院外,职工就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魏敢没有搞特殊,让魏新在门口等着,他一来两人就开始排队。
  四处都是闹哄哄的,肖玉珍臭着个脸,十分不高兴魏新跟着魏敢走,可要她回沪市,她是不敢面对魏爷爷和魏奶奶的。
  “这马上就是过年了,你们回了沪市,去哪里过年?沪市那边什么都没准备,这……”肖玉珍很想拉住魏新,可面对着魏敢冰冷的目光,她伸不出那个手去。
  魏新已经被肖玉珍念叨好几天了,说句实在的,就是魏新再孝顺,再心疼肖玉珍,这会也有些烦她了,但他还是按耐着脾气,“妈,你放心,就去几天,我初二就回来。”
  其实魏新想到地方看完,就直接买票回来的,不过魏敢不同意,让他要回自己回,魏新还真没胆量一个人转车再转车回来,只能听魏敢的安排。
  “那你小心些,别冲你哥发脾气。”肖玉珍咬了咬牙,点头。
  听到这里魏新有些想翻白眼,他敢肯定,他要是敢跟魏敢发脾气,魏敢就能把他一个人丢下,他哪里敢顶嘴。
  说着话,林蚕蚕也过来了,她以为自己起得够早的,没想到好些职工,三点多就起来排队了,就为了赶最早出车的大卡车。
  到处人声鼎沸,林蚕蚕好不容易找到魏敢,就看到了站在魏敢身边的肖玉珍。
  “不是说不用送吗,冷不冷?”看到林蚕蚕没围围巾,魏敢赶紧把自己脖子上的取下来,要给她围上。
  肖玉珍立马抬手,想阻拦,“别,这大卡车露风,路上冷得很,你们要一路去省城坐火车,你给她干嘛。”
  说完,肖玉珍瞪向林蚕蚕,“你也是不懂事,自己不戴围巾就算了,怎么能要阿敢的!”
  “……”林蚕蚕。
  林蚕蚕目瞪口呆地看着肖玉珍,还没反应过来,魏敢就已经避开肖玉珍的手,把还带着他体温的围巾给林蚕蚕给围上了。
  “你,你们!”肖玉珍气死了,看林蚕蚕的目光有些阴沉。
  魏新皱了皱眉头,扯了肖玉珍一把,“妈,你别管他们了,他们又不会听你了。”
  “……”肖玉珍更气了。
  林蚕蚕看向魏敢,嘴绷着,但眼里却难掩笑意,她把手里的两个兜子递过去。
  “你们要在车上两天,万一遇到会车,只怕要等更久,这个兜里是煮好的鸡蛋,还有我后妈做的鸡蛋饼,炒的板栗。”林蚕蚕把兜子递了一个给魏敢。
  另一个给魏新,“这兜里是苹果梨,还有瓜子花生和饼干糕点这些,路上无聊打发时间当零食吃。”
  “好沉!”魏新一接下来,手往下头坠了一下,再看魏敢拎得稳稳的,不由腹诽是不是林蚕蚕把重的那个给了他。
  这些东西都是林蚕蚕准备的,肯定是给魏敢准备的,现在给他拎一半,是不是也有他一份?
  魏新寻思着,没开口说什么难听的话。
  想着他都帮忙提东西了,等会到车上了,魏敢应该不好意思不给他吃。
  “……”肖玉珍愣愣地站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些羞愧,她也不是没坐过长途列车的人,竟然一点也没有想起来给两个孩子准备些吃的。
  肖玉珍看着跟魏敢并排站在一起的林蚕蚕,眉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林蚕蚕来的时候,魏敢他们已经排了有一会了,这会再说几句话,马上就排到卡车边上了。
  眼见着前面只有四五个人了,肖玉珍想提醒一下林蚕蚕,但林蚕蚕已经在她提醒之前,把围巾取了下来。
  “赶紧围上,看你上车我马上就回宿舍去。”
  魏敢低头,林蚕蚕白了他一眼,踮脚替他围上,“路上小心。”
  “行,你赶紧回去,别冻着了。”魏敢替前面上车的人推了下行李,催林蚕蚕赶紧回宿舍去。
  林蚕蚕没走,前面两位职工,大包小包的可不少,赶紧帮起忙来,魏敢看着直皱眉头,担心他上了车林蚕蚕还在这里帮忙,抬手就要重新取围巾。
  “快点上车,早点回来。”林蚕蚕止住他的动作,催他上车。
  “好。”魏敢就着车上人的车,上了车,然后又把魏新拉了上去,“赶紧回去,太冷了。”
  林蚕蚕点头,还手上还是利落地帮着别的职工,魏敢很快就被新上车的人挤到了里头去,只能踮起脚尖往外看。
  可惜根本就看不到林蚕蚕的人影,只看得到他清脆的声音。
  “慢一点,有行李的不用急,先让妇女和孩子上去,我在下头递,后头的搭把手,赶紧上车回家!”有林蚕蚕做榜样,很快有行李少的职工干脆上前来帮忙了,到了他排队的位置,后面的人会主动推他赶紧上车。
  眼看着车队人都装得差不多了,林蚕蚕又是一声吆喝,“下午三点前火车的职工赶紧上前来啊,都警醒一点查查自己的票,车斗里的人往里头挤挤,挤挤暖和。”
  魏敢在车里也在组织秩序呢,两人里应外合,大卡车又多上来了十来名职工。
  “林组长,感谢你,我把火车时间记错了,还好你提醒。”高个的壮汉子爬上车,眼睛红红的,“我都五年没回家了,要是错过了火车,就……”
  就回不去了。
  林蚕蚕帮着司机和职工一起把后斗的挡板推上去,笑着道,“这不是上去了么,别磨磨唧唧的,马上就到家了。”
  “谢谢!”壮汉子抹了把眼睛,随着汽车启动,一扭头到底没控制住情绪,肩膀一耸一耸起来,旁边的人都安慰他。
  虽然职工们会看着自己列车时间早早来排队,职工们也很有纪律,但林蚕蚕觉得还是要有人在场维持秩序才行,广播喇叭也要多喊喊,别真有看错时间没上车的。
  想到就去做,林蚕蚕迅速去工会把不回家的职工组织起来,带上红袖章往运输大院那边去。
  广播那边周志显先去通知了一声,很快广播就喊了起来,让等车的职工们看看发车时间,大家机动了换一下排队秩序,让发车时间近,排队晚的职工往前头挪挪。
  这时候大院里还有好多职工在等着,他们在等下一波从省城回来的汽车,听到广播后,再有林蚕蚕她们负责查看车票时间,都很大概地互相谦让。
  “咱们职工就是有人情味儿。”王淑纯隔着队伍冲林蚕蚕道。
  “可不是。”林蚕蚕笑,边应和边叮嘱,“冷的话先剁会脚,工会安排人会提热水来了,检查一下自己的水壶,已经空了的记得添上,不过这水少喝,捧手里暖暖就成。”
  “为什么呀?”有才几岁不太懂事的小孩子问。
  立马就有不认识的叔叔接上,“因为喝多了水要上厕所,咱们卡车开到县城都不停的,只能憋着。”
  小孩子懵懂地点头,“哦~妈妈我想尿尿。”
  周围排队的人立马哄笑起来,林蚕蚕笑着让当妈的赶紧带着孩子去解决,不然等上车了可就只能尿裤子了。
  见状,很多带着孩子的大人都弯身询问起自家孩子来,虽然大人们都有数,没有孩子灌水,但小孩子爱跟风,这一问还真有不少急着往厕所跑的。
  因为有这些趣事儿,等车的过程中也没那么煎熬,大家说说笑笑的,对回家之路满怀期待。
  忙活了一整天,下午四点才把今天要离厂的职工全部送走。
  “小林很不错啊,听说你组织人去运输队了?”老厂长在厂办大楼外头遇到了林蚕蚕,抬手喊她过去说话。
  工会的同事们目光催促林蚕蚕过去,然后几个人赶紧上了楼。
  楼上张美芹冷眼看着这一切,她结婚的时候请胡英姿去证婚,结果胡英姿居然拒绝了,想通过胡英姿请一下老厂长,也没成功。
  男方那边就更不用说了,公公虽然是副厂长,但却是个没什么能力的庸才,老厂长索来不怎么待见,最后只能由男方请了个管几个装配车间的副厂长过来证婚。
  张美芹心里怄着气呢,尤其是婚礼上还得知了林蚕蚕升职的消息,张美芹就更生气了,恨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凭什么呢,林蚕蚕一来,就把她排挤出了工会,她嫁人,林蚕蚕就升职,这林蚕蚕怕是生来就是克她的!
  “我过去送魏敢,看到了发现了问题,肯定不能不管。”林蚕蚕也不隐瞒。
  老厂长听到她这话,笑开了,“难怪老话都说女大不中留呀。”
  向来严肃的老厂长竟然开起了林蚕蚕的玩笑,面对长者善意的打趣,林蚕蚕有些脸红。
  老厂长叫住林蚕蚕也没什么事,就是夸夸她,聊聊近期的工作。
  其实这没什么,老厂长经常在厂区和各车间走动,遇到职工总爱上前了解一下生活和工作上的情况,有难题就想方法帮忙解决,没有难题就鼓鼓劲。
  但最近林蚕蚕实在是太出风头了,好些人都盯着她呢,有佩服她有真本事的,也有看不起林蚕蚕,觉得她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的。
  还有人怀疑林蚕蚕开会那天准备的资料不是她自己做的,跑来工会偷偷打听来着,结果当然是被嘲讽了回来,但也能看出来,林蚕蚕升得太快,根基不够稳固。
  同样心思乱了的,还有韩文辉。
  林蚕蚕实在是太难啃了,韩文辉早就放弃了,但看到林蚕蚕这么有本事,韩文辉又有点儿想要重新追求林蚕蚕了。
  这年头,结婚有几个是相爱走到一起的,反正将就着也能过一辈子。
  韩文辉琢磨着,得想办法把魏敢搞走,然后再让领导给他保个媒,事情就成了一大半了。
  烈女怕郎缠,他脸皮厚一点,趁着魏敢离开的时候,对林蚕蚕好,不怕林蚕蚕不动心。
  不得不说,这主意打得挺美的,可惜就算他一切如愿,林蚕蚕也不是一般的小姑娘,能三言两语就能哄住。
  何况魏敢也不是他想弄走,就能弄得走的。
  就算魏敢外头好些地方想要他过去,但厂里有袁代表和老厂长镇压着呢,谁敢放魏敢走?
  ……
  忙活到二十九,林蚕蚕也放假了,厂里发了好些福利,她早让林家妹带回去了,她这会只用空着手回去就行。
  哪怕林蚕蚕什么也不提,在石碑岭所有人的眼里,她就是顶顶能干的能人。
  那么多人等着看林蚕蚕闹笑话打脸呢,结果自己的脸都给打肿了。
  林家妹不光考上了夜校,就连林荷花都进了厂里上班,虽说是个临时工,但林荷花过年往家里拿的福利可不少,看眼红了不少人。
  林蚕蚕一出现在队上,立马就有人上来跟林蚕蚕打听,看厂里还有没有岗位,拼命地推销自己的闺女儿子。
  “闹啥呢闹,也不瞅瞅自家孩子什么德性,会写自己名字吗?学历有吗?年都不过了是吧!赶紧回家忙活去。”林奶奶虎着个脸,大着嗓门就把人给轰走了。
  大家心里腹诽着,林荷花怕是大字都不识呢,不会写自己名字也没有学历,不还是进了厂,看孩子她们的孩子也会啊,农村老大,哪个不是带着一串妹妹长大的。
  不过林奶奶现在可不一般,孙女林蚕蚕有能耐,也愿意养她,自己手里还攥着活儿,一双鞋底子一分钱哪,谁敢得罪她。


第九十四章 
  所以大家伙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奶奶把林蚕蚕给拉走了,气不过也只敢私下里骂两句。
  林家这个年过得十分热闹,看着和和美美坐在一起的三姐妹,徐来娣只觉得此生都圆满了,到了地下,她也能跟孩子爸交待了。
  想到待她和家妹极好的林父,徐来娣抹了抹眼泪,她上半辈子过得不好,好不容易带着女儿跳出火坑,遇到像林父那样的好人。
  可好人却不长命,没几年林父就没了,早些年林蚕蚕还没学出来的时候,徐来娣一个人撑着这个家,苦吗?肯定苦,泡出水来比黄连还要苦。
  但只要想到林父,想到三个女儿,徐来娣的心里就是甜的。
  虽然到现在为上,林蚕蚕都没有喊过她一声“妈”,但徐来娣的心里都是满足了,现在的林蚕蚕可真是太好了,徐来娣做梦都没有想到,林蚕蚕会愿意帮她撑起这个家。
  “大过年了,哭什么哭,不嫌晦气?”林奶奶一出屋,就瞅见站在那里抹泪的徐来娣,当即凶道。
  徐来娣赶紧擦干了眼泪,跟林奶奶说话,“娘,大嫂接我们年三十去家里吃团圆饭,您看是在家里吃还是去大嫂那边。”
  林奶奶心里其实挺不待见大儿媳妇的,以前在林大伯娘那边住,林奶奶觉得自己受了可多委屈了,可仔细一想,这大儿媳妇也没少她吃,也没少她穿。
  日子苦那是真苦,但家里就那条件,也没得挑理的,也就是嘴上说几句不好听的,以前林奶奶当听不见装耳背,现在想了想,也就算了。
  大家日子都往好的奔着去了,还想以前的事干什么,“去你大哥家吃,你收拾点东西拎过去。”
  “行,我马上先去准备出来。”徐来娣进屋收拾,收拾了一半,有些拿不定主意,想喊林蚕蚕给她参谋一下,林蚕蚕把林家妹和林家珍派给了她。
  “……”徐来娣,行吧,家妹也大了,能给家里拿主意了。
  林荷花也放了假,林大伯娘都不让她在家里忙活,非把她赶到后头徐来娣这里来帮忙。
  ……
  林家这边热热闹闹地准备着过年,魏敢也带着魏新站到了上海的家门口。
  房子尘封了好几年了,魏爷爷过世的前几年,因为身体原因,一直在疗养院里度过。
  魏敢之前工作的单位,保密级别比三零二六还要高,假期很少,一旦有假,也都是去陪魏爷爷。
  “还记得这里吗?”魏敢推开门,领着魏新进去。
  魏新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回沪市的次数屈指可数,那还是小时候的事,有点隐约的印象,但又记得不太深。
  后来倒是也回过沪市,虽然魏奶奶和魏爷爷过世,肖玉珍虽然没有带他赶回来见老人的最后一面,但后来治丧都回来了的。
  不过,他们住的是肖家,而不是魏家。
  魏敢自然也想起了当时的情况,他没有说话,领着魏新把东西放到房间里,就拉着他开始给家里搞卫生。
  这是一栋三层的小楼,旧式的老楼,采光并不算太好,一切都保持着两老离开前的样子。
  家里的陈设看着满满当当,却不算拥挤,打扫卫生的时候,魏新还从柜子底下扫出来一只铁皮青蛙,已经生了锈,没法再玩了。
  房子太大,只要打扫出兄弟两个住的地方就行,打扫完后,魏敢领着魏新去外头吃饭。
  看着周边邻里都热情地跟魏敢打招呼,听到他是魏新后,神色都有些微妙时,魏新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他都没有回来过,为什么这些人不待见他?
  准确地来讲,邻里们是不待见肖玉珍。
  魏爷爷和魏奶奶都是好脾气的老人,跟邻里处得非常好,尤其是魏奶奶,乐于助人,脾气温和,人缘非常地好。
  老人家非常疼爱魏敢这个孙子,自然也惦记着魏新这个小孙子,惦记念叨了好多年,可惜肖玉珍一次也没带魏新回来过,这一点真的非常受人诟病。
  两个儿子,大的能往两老身边一丢,就是十来年,至于小的那个,就算工作再忙,托个出差的同事把孩子捎回来不就成了吗?
  也不说要像魏敢那样丢这里,寒暑假回来总不过分吧。
  魏敢领着魏新去了肖家,肖炳荣也回来过年了,不过他回来比魏敢早,魏敢是因为实验室里事多,才拖到最后一天走的。
  到了肖家,魏新才算是自在了一点儿,不过除开肖炳荣外,不管是舅舅舅妈,还是外婆小姨,都对魏敢更亲。
  以前魏新回来的时候,有肖玉珍在旁边还不显,现在就他跟魏敢,对比就十分明显了,魏新心里有些嫉妒,也微微有些不太自在。
  听到兄弟两个把屋子收拾好了,不准备在他们这里住,肖外婆还不太高兴,“我也没几年活头了,你们兄弟也没时间多回来看看我,难得回来,怎么不住家里呢?”
  “你们家那房子,好些年没住人了吧,床上用的东西都没洗晒出来,今天晚上还是睡在家里吧。”肖舅妈也皱眉表示不赞同。
  魏新倒是很想住在肖家,长久没人住的房子,怎么样都有种阴森森的味道,而且那房子还大,魏新心里有些害怕,可惜魏敢没同意,婉言拒绝了。
  吃过饭,兄弟两个回到家里,这时候时间才下午五点半不到,天都还没有完全黑呢,但屋里黑洞洞的,拧开电灯,电灯因为时间长了,也变得非常昏暗。
  魏新下意识地往魏敢身边靠了靠。
  “怕什么,就算爷爷奶奶真的在,他们也不会怪你,更不会害你。”魏敢嗤笑一声,十分瞧不起魏新胆小的样子。
  魏新立马站直了身体,强撑着不往魏敢身边靠,“你胡说什么,我才不怕!我又没做亏心事。”
  他话才说完,客厅的灯滋了两下,啪就灭了。
  魏新,“……”
  魏新都吓得脚打颤了,魏敢没动时他也没动,魏敢一动,他瞬间就窜到了魏敢身边,拉住了他的衣袖,“你,你去哪里。”
  “找个灯泡换上,我记得有个抽屉有放新灯泡,试试看还能不能用。”魏敢这下倒是没有嘲笑魏新,划了根火柴给自己照亮。
  “你你你,你小心点,这屋子里全是木头和书,你别点头了。”魏新紧跟在魏敢身后。
  他这会不敢一个人呆着。
  等到魏敢换好灯泡,屋里亮起来,魏新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就迅速离开了魏敢的身边,见状,魏敢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天夜里,魏敢睡得还算不错,知道他们才回来,邻居阿婆给送了两床被褥过来,都是晒好了的干净被褥。
  魏新睡得就不怎么好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哈欠连天,黑眼圈直接挂在了眼睛下。
  实在是不想再在这老房子住下去了,魏新只想赶紧去祭拜了爷爷奶奶,赶紧去外婆家住两天,然后回厂里去。
  魏敢也没有拖延时间的意思,不过在去祭拜之前,魏敢带着魏新来到了三层和小阁楼里。
  小阁楼装修得很好,但因为长期不住人,已经沦为了杂物间,虽是阁楼,层高却并不压抑,魏敢这大高个走在里头,也完全不需要低头。
  魏新跟着魏敢,完全不明白他领自己到这里来干什么,经过了昨天晚上,他总觉得这屋里随时会窜出来什么东西。
  像是蝙蝠之类动物也有可能。
  “这是爷爷奶奶收集到你的照片,你看看。”魏敢在架子上翻翻,翻出一本相册递给魏新。
  魏新接过来一看,上头全是灰,那灰多得都没法拍,只能捏着鼻子打开。
  说是相册,倒更像是纪录,每一张相片,都是记录照片里的情况,以及两老看到照片时的心情。
  魏新从开始的不以为意,到慢慢沉默,最后,有眼泪不受控制掉在照片上。
  拳拳爱意溢于言表,魏新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好多照片他自己都没有看到过,很多都是他小时候,难得几次回家,魏爷爷拿着相机拍的。
  原来奶奶也曾一脸慈爱地喂他吃水果。
  原来爷爷也曾把他举高在脖子上,带着他去逛动物园。
  ……
  甚至,原本他很小的时候,魏敢会牵着他的手,会给他擦脸上的雪糕印子。
  就很多事情跟他想的都不一样,魏新流了会眼泪,很快揉了揉眼睛,慢慢地合上了相册。
  见他看完,一直沉默的魏敢带着他去看别的东西,阁楼里有很多当初两老为魏新准备的,但没有机会送出去的东西。
  甚至好多东西,是原样退回的。
  “我给你看这些,不是让你知道,肖玉珍扭曲了多少事实,我只是想告诉你,爷爷奶奶一直很惦记你,想念你,疼爱你。”魏敢摩梭着桌上的一把木制小手枪。
  这是魏爷爷亲手做的,兄弟俩都有,魏敢那一把,因为长期玩,抹去灰尘后就能看到漂亮的包浆,满是回忆。
  魏新的那一把,虽然晚做很多年,但现在还是原样,但摸上去没有半点木刺。
  魏新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看着那把木枪,完全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他对魏敢手上的木枪还有印象,他记得他六岁的时候回来过一回,走的时候哭着闹着找他妈要这把小木枪。
  是他妈告诉他,那把枪是爷爷做给哥哥的,他不能要,他问为什么爷爷只能哥哥做,不给他做,他妈什么也没说,只皱眉叹了口气。
  可他那时候还小,不会去深思他妈叹气的缘由,他哭闹不已,最后被他妈打了一顿,抱上火车后才消停。
  后来大一点,他慢慢就从他妈那里懂得了一个道理,他跟魏敢是不一样的,爷爷奶奶特别疼魏敢,却不疼他。
  “是不是爷爷后来做的?”魏新问,此刻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这是他心心念念,却始终也没得到的小木枪。
  魏敢把小玩意放进口袋里,他当年因为太伤心,一直没来整理这些东西,让这屋子保持着原样没动。
  “不是,这是你周岁时,爷爷给你做的,寄去厂里最后被退了回来。”魏敢神色淡淡。
  退件这些事魏爷爷和魏奶奶过世前,魏敢都不知道,他是知道肖玉珍做的那些事后,心里起了怀疑,然后去邮局调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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