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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颂续-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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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有曲折,撞车后也不可以把我扔在医院一走了之。”
  樊胜美听着,觉得关雎尔此时所言与此前对安迪所言略有不同,跟安迪说话时,关雎尔还为谢滨辩护呢。可是她不能指出,只得再三抚慰作罢。可是不再啜泣的关雎尔两眼空洞,樊胜美看着很担心。这一刻樊胜美早原谅了关雎尔不替她看顾整理箱,换她五念俱灰的时候,对什么也都是视而不见的。
  
  可是樊胜美一走,关雎尔心里又推翻刚才的想法。当时两人一起出的车祸,谢滨也正需要女友的安慰,可她却鲁莽地奉上前单相思一枚,谢滨怎能不大受刺激。
  关雎尔的一颗心摇摆不定,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捧着电脑上网瞎逛。她忍不住在微博写下一句:美好得不像是真的,那基本上就不是真的。
  另一个失眠的人谢滨看见,一张脸顿时变色。
  
  ……………………………………………………………………………………………………
  安迪准时起床,拉开窗帘,窗外透入晴好的天光。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从此她和包子将成为法定的一家人。但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从此将有亲人。未来会怎样,她不知道。她与包子会不会永远相看两不厌?她的孩子是不是正常人?全都是未知。可现在她有爱人携手,未知便成了希望。有希望的未来总是令人憧憬的,犹如窗外春天的晨曦,丝丝毫毫都令人心生愉悦。怎能不乐观。
  她毫不犹豫决定给邻居们一个弥补的机会,她结婚,她们必须有所表示,否则似乎太不符合朋友的道义。
  她才发出短信,一只电话便进来,是樊胜美在那端唱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安迪赶紧过去开门,果然见樊胜美与关雎尔等在门口,樊胜美笑容满面地将一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给她,关雎尔状态很差,眼皮红肿,额角又有痘痘群隐隐萌发,但关雎尔干净利落地扑上来就是一个拥抱。在朋友慢慢的祝福声中,安迪觉得朋友的拥抱也很温暖。
  樊胜美请了假,专程送安迪去机场,关雎尔没准备,打算送他们到大门口上出租。安迪才刚将行李箱拖出来,她便快手抢了过来,顺手还整理好安迪的胸针。等她全套动作完成,关雎尔都还没伸出手。樊胜美一看才释然,显然关雎尔娇生惯养的,从来有父母前呼后拥地伺候着,她没有培养出举手之劳的习惯。关雎尔没有帮她挪整理箱的意识,同样也没有帮安迪拉一把行李箱的意识,大小姐从不伺候人,一视同仁。樊胜美笑眯眯地挽着关雎尔一起走出门。
  天还很早,小区道路上来来往往的是锻炼回来闲云野鹤般的人们,和眼睛都没睁开的学生。因此大门口身型笔挺的谢滨就显得非常突兀了。安迪先老远地看见了,“谢滨?”她扭头看向关雎尔,“看见没有?大门口,立柱边……”
  关雎尔与樊胜美都属于轻度近视但死活不肯戴眼镜的,安迪还得给关雎尔指点方位。可安迪再抬头看立柱,发现人迹已渺。面对樊胜美“在哪里在哪里”的追问,安迪郁闷地道:“一转眼人就没了,溜得飞快。”
  樊胜美问:“你确信没看花眼?”
  “我看花眼也只会看到包子,不会看到不熟悉的谢滨。走过去问问保安便是。”
  “我……对不起,安迪,我不送你上出租了。”关雎尔早在听见安迪轻呼“谢滨”时已手足无措,钻到安迪身后。“安迪,祝你幸福,一定要非常非常幸福。”
  “他来干什么?这会儿我和小樊都在,你尽管跟我们出去,别怕,有什么事我们对付。”
  “我心里没准备,不是怕。我走了,对不起,对不起。”关雎尔逃也似的跑了。
  连樊胜美都问:“既然千方百计地脱身,这会儿又来干什么?来了又为什么逃走?难道是真感情,却实在有无法说出口的困难?”
  “爱得不够,弃之可惜而已。”安迪觉得自己不可告人的身世比谢滨的灰暗多了,可自打认定包子后,她就没想到过放弃,包太想玩什么把戏,她一概奉陪,对包子也并不隐瞒。
  两人正好走到大门口,四周围看看,早已不见谢滨身影。樊胜美早娇笑着上去向保安打听,果然,保安给了一个肯定答复。樊胜美疑惑,短信提示了关雎尔。“小关还得一个小时才出发上班,小谢这就等在门口。早那么久,只为见伊人一面。哇,这是我多年未得的待遇了。我立马立场动摇,倒向谢滨。”
  “你这墙头草。我可以打开礼盒吗?有没有风俗上的规矩?”
  “没规矩,你打开吧,我早等着你打开呢,本来就是送你的,随便你处理。”
  安迪上了出租后才小心打开包装,见里面是一对只有手指头大的杯子,一只粉蓝,一只粉红,用一根红色粗绳拴在一起,挺精致好玩。樊胜美解释道:“我这一年马马虎虎学了点儿软陶工艺,好不容易才做出这两只稍微像样点儿的杯子,嘻嘻。我们那儿结婚要喝交杯酒,酒杯用同心结串起来,寓意永结同心,白头偕老。这两只杯子虽然小得都不够放一滴酒的,但我们图个吉利喜庆。”
  “太好了太好了,我现在特迷信,凡是风俗说吉利的东西都要。我系项链上。”
  樊胜美哭笑不得,“可别,这做工太业余,只能骗骗你。我替你系到手腕上,别招摇出去,咱暗搓搓自己吉利。”
  “我昨晚还纠结你们对我结婚这么重要的事全都没反应,又不好意思讨要你们的祝贺,原来你早用心准备好这么大的惊喜。我太开心了,真想不到跟你们住一起,竟然能得到你们真心对待。真激动,真的激动。”
  樊胜美又欢喜又惊愕,想不到安迪高兴起来像个孩子。她若有所悟,难道包奕凡一早看清安迪职业形象背后的天真?毫无疑问,如此真挚的天真谁不喜欢呢。她不禁想到自己总喜欢表现得老谋深算八面玲珑,大概只有王柏川那等傻小子才吃那一套了。樊胜美不禁脸上又一阵火烫,过去自以为精明,实则大错特错。
  安迪受樊胜美礼物的鼓励,厚着脸皮打电话给曲筱绡。“嘿,我今天结婚,你什么表示?就等你呢了。”
  “我在开车,在开车,车上还载着我家太后,事关重大,停车再跟你说。”
  “有表示?”
  “当然有,你我什么关系啊,我没兄弟姐妹,你就是我亲姐姐。”
  电话那一端,戴着墨镜的曲母等女儿放下电话,道:“我还是半路下车吧,我没心情。”
  “没心情我才要一步不离跟着你呢。但安迪的要紧事我必须到场,只能打包把妈妈带上。”
  “跟你说了,妈妈没事。你好好去玩,别挂念妈妈。”
  “不要。我忙一晚上好不容易才给你等到一张退票,我容易吗。老赵也说了,这两天必须跟你寸步不离。”
  “小赵也是个乖孩子。”
  “那是那是。一般乖孩子都不帅,只有老赵又乖又帅,极品了。等下你会看到安迪也是又乖又帅,你会喜欢她的。别跟我说了哦,我得赶在安迪之前到机场,给她惊喜。”
  
  于是,安迪与樊胜美才刚下车进入候机大厅,只见一条黑影窜起,半空传来一声尖叫“surprise”,樊胜美见安迪被曲筱绡熊抱。樊胜美至此才松一口气,还好,曲筱绡真的在,否则安迪会失望。而曲筱绡根本不容别人说话,抢着道:“安迪,我陪你去,机票早买好了。而且我今天把我娘免费送你用一天,你得带上娘家人撑腰。”
  “这也是习俗?”
  曲筱绡一愣,但立刻打蛇随棍子上,“当然是习俗,娘家人怎么可以没有。你这只是办登记,你要是办婚宴,我把娘舅也叫来给你主持大局。”
  安迪不疑有他,激动得赶紧与曲母握手相见。樊胜美轻声对曲筱绡道:“你想得真周到。”
  “那是。你也一起去?你哥正愁找不到你呢,你还敢回去?”
  “我不敢回去。你来就太好了,正愁安迪一个人上飞机,总是有点儿孤独。想不到你考虑得更周到。”
  曲筱绡竟然老脸皮一红,扯开话题,“咦,安迪的小跟屁虫怎么没来?”
  樊胜美一笑,“赶紧去办登机,安迪交给你了,你得保证安迪下飞机时候美美的。”
  樊胜美与安迪告别时,想不到安迪竟然主动伸手拥抱了她。她克制不住,一声“咦”脱口而出。安迪不好意思地笑着,赶紧脱手,“太感谢你们了,你们都真好,对我真好。”
  “好什么啊,朋友应该的。”曲筱绡伸手,“给我护照,我去办登机,今天给你做跟班。”
  安迪看着朋友们,连声说“好的,好的”,她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开心得合不拢嘴。直到老谭匆匆赶来时,她也给老谭一个拥抱。老谭彻底惊呆了。
  
  关雎尔内疚地跑回2202,直到吃完早饭,整装出门,一颗心依然砰砰乱跳,呼吸混乱,隔几分钟得深呼吸一下才能缓一口气。她说什么都不敢走正门,唯恐撞见谢滨。她早早出发,绕道与大门反方向的西门,宁可多走一些冤枉路。
  可她才走出门,就一眼看见倚灯柱上垂头丧气的谢滨。谢滨低着头,显然没看到她出来。关雎尔抓住脑袋里仅剩的一点智慧,心想,他怎么在这儿?
  
  ……………………………………………………………………………………………………………
  
  似有心电感应,谢滨一眼看了过来。那一眼仿若催眠:跑,阿甘,快跑!挎着硕大电脑包的细溜溜的一条女孩立刻蹬着高跟鞋发足狂奔。不仅谢滨,过往路人都不禁瞠目结舌地看一个纤弱姑娘超越极限地飞奔,好像姑娘身后追了一群恶鬼。但谢滨回过神来,便更加神色黯然。
  关雎尔跑出很远,早已跑离谢滨视线几倍之外,终于双腿一软,踉跄倒地。她已经将吃奶的力气都用在两条腿上,此刻连起来都困难。关雎尔上气不接下气地趴在地上,眼看着周围慢慢围上来一圈叽叽喳喳的人,那些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她为什么躺地上,还有人竟摸出手机拍照。她竟然是在这种场合,有生以来第一次成了别人眼中的中心。关雎尔恼羞得无地自容,一把甩开来扶她的一只手,慢慢地自己爬起,慢慢地拖着电脑包离开人圈子,万幸,打到一辆出租车。坐上车的瞬间,关雎尔委屈得泣不成声,都无法与司机说话,只能递上一张名片。
  出租车开了多久,关雎尔就握了多久的手机。她手机屏上只有安迪的号码,可她终究没拨打出去,不想打搅人家的一团喜气。直到下车,为躲避路人目光的探询,她只得装作深深埋头在手机上操作,她才往爸爸手机发出一条短信:你们别忙乎了,我已跟谢滨分手。
  可关母一看短信,就胸有成竹地笑道:“我们女儿会使小手段了。小伙子越是拦手拦脚,说明越有猫腻。走,出发。”
  关雎尔甚至都没收到爸妈的回复。她完全闹不明白了,怀揣着一肚子的疑问,却都烂进肚子里。不想再问
  谁了,她再也丢不起这个人。昨晚今晨,已经把她的自尊心折损殆尽,她没有勇气再节外生枝。这是她的命,她合着就该本份做人,不该有痴心妄想。
  
  安迪一直在笑,即使坐下说正经话题,依然掩不住满脸的笑。“曲曲,对不起,我的事还累你妈妈老远跑一趟,她这么忙我还辛苦她。”
  “没事没事,她那黑眼圈是给我爸气的,我爸三心两意,恨不得三妻四妾,老家留个伺候老娘替他尽孝的,这边放着个替他卖命挣钱的,最好外面再多弄几个狐狸精。”她说着探出脑袋往前看看,见前排她妈妈和老谭似乎谈得还行,才稍微放心。
  “包子家也一样。包子要是敢学他爸,我拧下他的头当皮球踢。”
  “就该这样,对他们要从小教育起来。”曲筱绡说着就笑起来。
  “一直在等你问昨晚小关的事,奇怪今天怎么不八卦了。”
  “昨晚经历很多事,关关那些算个屁,没兴趣了。大不了谢哥哥听说关关爸妈去他老家他做贼心虚,赶紧找各种借口离开关关,省得被关关爸妈驱逐更加没面子。男人嘛,面子比性命还重要,够傻。”
  “难怪,昨晚听说关关失踪,他找上门来,一看人在,就假装误会我们骗他,转身就走。然后今天等在大门口,一看见我们出来,他又一转眼消失了。不痛快。”
  “啊?还真有八卦啊。这种人直接蹬了他。我再怎么折腾老赵,分手时候老赵肯定责任都揽到他自己身上。还有你看樊大姐,别看她一向糊涂,可为了跟王柏川分个手,还特意摆一桌给尽王柏川面子。”
  “我也这么说,我现在跟你一样投反对票。”
  “你早该投反对票。我早知道他肯定心机重。你想,一个拖油瓶从小没大人罩着,那些小朋友该怎么欺负他。他不像你,你是天才……”
  “我小时候也吃尽苦头。经常恨不得缩成薄片,躲进墙缝里。但我可以让别人抄作业,幸免许多灾难。我的小伙伴非常可怜,有些性格软弱的被压迫到底,有些滑头点儿的投靠有力的小朋友做牛做马,看上去朋友很多,其实甘苦自知。很少见有人结伙对付有父母保护的孩子,再强大的孩子在大人面前也是不堪一击。但不能因此看死一个人,长大后会变的,我是个好人。”
  “我不是看死谢哥哥好不好?我是说他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心思太复杂。他要是跟我在一起,完全不成问题,我小时候比他复杂得多,跟他有得玩。关关这种温室里长大的,经得起吗?他要玩起手段来,关关蒙在鼓里怎么死怎么活的都不知道呢。看看,这不灵验了吗?小小画个圈就是圈套。我交朋友找老公都很明确,只找本质好的。本质不好的,即使本事再大,对我大有好处,我也一辈子都当他们酒肉朋友和客户供着。”她说到这儿,压低声音,悄悄耳语:“这是我妈看人不准吃了亏,从小拎着我耳朵灌输的经验,我以前才不当回事,回国做生意后越来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一般人我不告诉的哦。”
  安迪不禁点头,“你找老赵,有眼光。”
  “嘻嘻,老赵又是另一回事啦,老赵那么帅,他就是本质稍微坏点儿我也要他的啦。我好想好想老赵哦,分开一天都不行了。”
  老谭回头看看,见安迪与旁边小姑娘两只头凑一起叽叽呱呱都没停顿过,又是骇异。他差点儿要怀疑有什么灵魂附身到安迪躯壳里了。不过安迪变这样子,他才放心。
  “关关该怎么办?”
  “谢哥哥吧,也不能说本质不好,我没好好交往过,不知道他。但我就是知道,他对关关好的时候,肯定能把关关伺候得小公主一样,若是哪天对关关不好了,关关没法招架。但他俩的事儿我不管,关关有她爸妈把关。再说了,她看不上我,遇到麻烦事才不会来找我,我热面孔贴冷屁股干嘛。你也小心,人家不舍得揍关关,揍你却刚刚好。”
  安迪心中有极大忌惮,顿时脸上变色,“一直想说,小谢不至于这样吧?”
  “我不知道他本质,但事前有防范才好。”
  “阿弥陀佛,他已经以为我串通关关一起骗他了。”
  “这是小事。总之离他远点儿,怕万一。”
  “为他叹息。他小时候这么苦,长大还得受累于小时候的苦。我是一样的苦出身,有点儿不忍啊。”
  “呸,听我的。让圣母去拯救他。你还不够格。”
  安迪想来想去,决定自己还不够资格做圣母。
  
  包奕凡虽然说好简办,可还是整了一个车队,将安迪一行从机场接到办事大厅,通过关系顺利将结婚登记办了。
  包奕凡眼巴巴地看着安迪签下字,落笔无法悔了,才开心地大笑:“我终于可以跟你提一个憋在心头半年的无理要求再不怕你跑走了。”
  “以后不许对别的男人笑?”曲筱绡快嘴插了一句。
  “这不可能,我首先要对老谭笑。”
  老谭闻言得意地笑。
  包奕凡赶紧道:“安迪,以后你的衣服还是我替你买吧。”
  了解安迪的人全都大笑,安迪却尴尬地瞪向一个角落,那里,老包陪着魏国强鬼鬼祟祟地也在笑。所谓的迁怒。魏国强见此,只得微笑溜走。老包一看,不得不跟上。可心里又不舍得缺席儿子的大事,不免走得一步三回。安迪看得柳眉倒竖,这家伙挟持包家父子。老谭见此附耳轻道:“安迪,认清现实。这儿除了你,没人敢得罪他,这些滋味我都尝过。不要为了他影响你跟小包的关系,也从今开始严厉叮嘱小包拒绝他的诱惑。开心点儿,别让人猜疑。”
  包奕凡见朋友们都疑惑地盯着两个人消失的方向,尤其是曲筱绡两只眼睛滴溜溜转得太欢快,连忙假装对安迪道:“我都没通知他,他怎么知道的?还带着个老客户,我都没法对他有说法。”
  老谭笑道:“你们父子这架打的,我看你包公子纯粹是撒娇,打量你爸不敢有反抗。安迪,你别让表象迷惑,替包公子生隔壁气。你这角色,以后是个糊稀泥的。”
  众人都清楚包家父子的矛盾,听了都暗笑。曲筱绡更知道安迪不善掩饰,居然比包奕凡还七情上脸,也笑,但她明笑,非常不靠谱。唯有曲母轻声感慨,“刚结婚时,当然都是千依百顺的。”
  “现在有女儿对你千依百顺,你花一样的女儿诶,比臭老头强多了。”
  “小赵很不错。我很放心。”
  “妈,不许说‘我很放心’,我听着怪怪的。”
  “好,不说。可我还是得说,小赵很不错,不藏奸,有骨气。”
  “比包总好,是吧?”曲筱绡偷偷地问。
  “确实好,不是我偏心。”
  “呕耶!”曲筱绡抱着她妈妈欢呼。
  安迪见了,好生羡慕。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有些事,很久没更,不好意思。
谢谢大家的厚爱。最近我更新不会很正常,会字数或多或少,也会拉下两三天无法更,请原谅。




☆、第 13 章

  安迪见了,好生羡慕,对身边的包奕凡道:“看臭曲曲跟她妈妈那身体语言,一看就知道是母女,谁都不会错认。”
  “血缘很奇怪,具有天然亲和力。我心里一边对我爸咬牙切齿,一边有什么大事先想到他。昨天我提醒他,该到一年一度做肠镜的时候了,他一听鼻子就塞住了。可我决定继续厌恶他一阵子,省得他一放开又滔滔不绝给我讲人生课。”
  “老谭说你撒娇,一点没错。”
  “可我不撒娇一本正经时候,听的训导更多。魏先生已经训导我两天了。课余时间听老谭打电话叮嘱这个叮嘱那个,刚刚曲曲妈也拉住我要我千万不要辜负你。所以你不用羡慕曲曲,爱你的人更多。”
  “咦,老谭和曲曲妈都没来叮嘱我呢,哈哈,我明白了,他们全都不放心你。真开心,那么多人替我撑腰。包子,你觉得领证前后有什么不同没有?我好像觉得……好像更觉得……”
  “觉得什么?”
  “说不出口诶,你心里有没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变化?好像都挺十三点的。”
  包奕凡想了会儿,哈哈大笑,“有,你一说我也感觉到了。好像以后不用在你面前装逼了。”
  两人自顾自地交头接耳,手挽手走得飞快,亲友团却跟在后面只能大呼小叫,发现两人都不看路,反着停车场方向不知走哪儿去了。
  老谭一直心无旁骛地捕捉着这一对的任何表情动作,一直看着他们钻进包子的跑车,与一帮朋友轰鸣而去就餐,才悠闲地走近一辆黑色奔驰,里面老包和魏国强已经等他很久了。老谭掏出两百元钱拉开驾驶座的门,可一眼却看见坐驾驶位的是老包,魏国强则是坐在副驾驶座。他连忙将钱收回袋里,拉后门坐入。“哟,包总亲自开车?这待遇太高了。那我可以不支开司机了。”
  魏国强回头对老谭微笑:“有劳你。”
  “老魏别见外,这本来就是我份内事。包总,今天起,我们一车三个就是亲家了。他们小年轻不方便说的,我们亲家对亲家可以说。老包,我对你有个不情之请:派专人盯住你儿子,绝不许他有外遇。如果有了,你别声张,千方百计把第三者弄消失,手续上的麻烦我和老魏会援手。这件事你如果为难,那么我派人来做,老魏一定也很愿意帮我,但你未必乐见有外人隐身你们父子身边。”
  老包在本市是可以横着走路的,可问题是眼前两个却都正好是压他一头的人。他只能忍气吞声,“两个孩子已经走到一起,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自己的路该怎么走。我们还是乐观其成吧,他们一定不喜欢我们插手。”
  “我了解安迪,我一直希望安迪选择专业人士,社会关系简单,为人略单纯。小包很优秀,超出我的希望太多,所以我才替安迪担心。老魏你看呢?”
  魏国强道:“这个问题上,我跟老谭意见一致。安迪完全驾驭不了小包,两人不是一个量级。我必须管起来,这辈子都不敢放心。具体还是请老包斟酌执行吧。两个孩子最认可的还是你,你多辛苦多担待一点。”
  老包只能违心地道:“应该的,应该的,养儿子就是一辈子举债,眼睛一闭才能放手。我们找个地方吃饭,边吃边谈。”
  魏国强这才靠到椅背上,长吁一口气,“呵,总算平安结束一头心事。老包,我们随便吃点,吃完我得绑架你去省城见几个同僚,你是地头蛇,帮我参谋参谋。老谭有没有空一起去?”
  老谭笑道:“我不知多想跟,可我下午机票回去,晚上直接飞出境。”
  “哦?飞哪儿?”魏国强随口问一句。
  老谭笑眯眯地道:“秘书还没告诉我。”
  魏国强一笑作罢,知道老谭为了安迪不愿跟他走得太近,他倒反而敬服。刚刚表现踊跃的老包则是讪讪的。
  而小范围的新婚酒宴现场,包奕凡与安迪始终黏在一起,窃窃私语,三句不离“我爱你”。
  
  关雎尔一整天都无心工作,幸好这个季节他们工作稍清闲,她可以准点下班回家。她打车回家,很不幸,上的这辆出租车椅套很脏,车里有股浓浓的油腻味儿,关雎尔恨不得站起,怕板结的脏污沾到裤子上。可惜车身不够高。但快到欢乐颂大门时,关雎尔立刻大无畏地趴下,她甚至连稍微抬头望车窗外巡视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她忍着臭气,指挥司机往小区里面开。等付款下车,她忍不住找个角落干呕起来。
  关雎尔难受得肝胆俱裂的时候,耳边却传来风言风语,“哟,有了?曲小五,白粉丝,快来看,关阿姨有了。”
  关雎尔抬眼一看,果然是曲筱绡坐一角喂野猫呢。“胡说八道,你不是去陪安迪吗?呕……”
  “陪完立刻一起飞回来,他俩不知去哪个酒店猫着度蜜月,把我扔了。喂,出门向右,有药店,去买个验孕棒。”
  “才没有呢。”关雎尔急得上气不接下气,“车里味道太难闻。而且我刚才趴猛了,嘴巴凑到污垢上,脏死了。”
  “干嘛趴下?”
  “唔,没什么。我上去啦。”
  曲筱绡疑惑地看着关雎尔的背影,好不容易才想到,难道是趴下避开谢滨?曲筱绡连忙将猫粮倾囊而出全喂了,快步跑到门口探视。看来看去,微黑的夜色中并没有谢滨的身影。曲筱绡大惑不解,不是该谢滨做贼心虚吗,怎么现在反着来了?正疑惑着,见到赵医生的车子进来,她欢快起来,立刻将关雎尔抛到脑后。
  赵医生直到进了2203的门,才将一只袋子取出,交给曲筱绡。“你明天去银行办保险箱,顺便把我这些家当也收进去吧。”
  “哇,你家当很厚实诶。”曲筱绡边说边翻出来看。
  “擦,都是无形资产,放着不会利滚利,可遗失了又很不方便。”
  “哇,博士,博士诶。Hello,有本我认识的房产证,哈哈。嗲赵,我把你这套房子整整出租吧,租金交按揭。”
  “回头我被你赶出去就没地方住了。”
  “宾馆又不会关门。你把按揭银行的卡交给我,我替你打理,保证你比过去轻松。”
  “行,这张,密码也给你。”赵医生抓过包,将银行卡交给曲筱绡。
  “好了,我明天跟妈妈一起去她委托的中介走一趟,把那些店面房主权租金都转移过来,就去银行办保险箱。”
  曲筱绡话音刚落,她房间客房床上一个人猛地坐了起来。原来她妈妈从安迪婚礼回来觉得累,与女儿在各自公司分手后本来想回家睡,可想到那臭老头就来气,便偷偷摸到乖乖的女儿家里。两个人进门时候她就醒了,赖床上懒得起来,听一对小儿女说话。可一听到曲筱绡竟然违背她叮嘱将一叠房产证都告诉了赵医生,她惊了,再也躺不住。可又不想这时候情绪激动地出去,只得在屋里深呼吸。
  外边,赵医生跟曲筱绡道:“想起一件事,你医保办了没有?”
  “办医保就一定得领工资,领工资就得养老金公积金什么的都交,还得交个税,很大一笔支出,很不合算哦。你知道,企业养老金又指望不上的,白交那么多钱干嘛。下面员工的不得不办,我自己的就算了。”
  “去做吧,我每天看许多人为医药费犯愁,见过几个为医药费破产的,你不要托大。这事听我的。”
  “好吧,真讨厌。”
  “想起来了,我工资卡里好像存起一些钱了,总活期存着不合算,怎么处理好?干脆也交给你吧,同样密码。”
  “行。你每个月交给我一次。”
  “哈哈,一季度交你一次还差不多,一个月才攒下多少啊。嗲管家婆,走,吃饭去,我请客。”
  曲筱绡“哦也”一声跳起来,却耳听敲门声传来,她下意识看向大门,愣一下才发现声音来自屋里。扭头看向客房,却见妈妈懒懒地探出脑袋来,正冲她招手。曲筱绡一惊,“你怎么在?”
  曲母将女儿拉进门,冲赵医生笑道:“小赵,我跟筱绡说几句。”
  “行,你们慢慢说,我先下楼。”
  曲母笑眯眯看着赵医生出门,才问曲筱绡:“你把我给你的房产证都跟小赵说了?”
  “不仅说了,还看了。”既然妈妈知道了,曲筱绡索性都说了。”
  “你……你怎么……平时见你挺精明,忘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吗?他可以轻易拿这事做把柄,随时跟你爸串通。”
  “不用防老赵,老赵才清高呢。”
  “人心会变。别看现在一百个好,转眼立刻翻脸不认人。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太轻率,太轻率。”
  “不会!我说了,我认准老赵!妈妈你别急,你安下心来想想老赵为人,他是个一心一意、光明正大待人的人,再怎么变,他这品格也不会变。我认准他!”
  “你现在当然……”
  曲筱绡不耐烦,抓起被子一跃扑上去,将妈妈扑在床上,惊得她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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