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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燃禁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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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全场顿时哗然
但这也不算太出人意料。
毕竟昨天晚上,顾之烽破天荒的举动就已经让人诧异。加上谢知影和顾之烽门当户对,就算真的有些什么,也合情合理。
反倒是舒柔阴阳怪气来这么一出,颇有几分失恋之后眼红的感觉。
“我觉得是他们的私事,就没放在台面上说。”
老班长说到这,微顿了下,然后抬头看着舒柔,随时没说什么,但却显得意味深长:“都是高中同学,这么多年没见面,互相都不了解,这么冒冒失失的,多伤和气。 ”
舒柔咬了下唇,指尖都快掐进肉里,片刻后深吸一口气,然后看着谢知影,艰难道:“对不起。”
*
谢知影坐在回程的车子里,低下头给老班长发去一条消息。
谢知影:【刚才多谢您帮我解围。】
老班长很快就回复了。
老班长:【没事,顾之烽的确和我提了几句,也不算是我胡编乱造。】
老班长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自然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拿捏分寸和尺度。
顾之烽今天早上和他告别时,的确顺口提了句谢知影的事。
“谢知影昨天落水着凉,我暂时让她住在我那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起,宋吟欢如果找她,麻烦您知会一声。”
顾之烽这句话看似漫不经心,但老班长却能听出些其它的意思。
顾之烽似乎是猜到了人多眼杂,万一谢知影被人撞见,可能会引起人非议,所以提前给自己提了个醒,暗示他替谢知影说话。
现在看来,果然没猜错。
老班长也知道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得罪。
顾之烽明摆着是座十分稳固的靠山,就算替谢知影说话会招来舒柔的不满,但这些全是不值得一提的。
老班长:【高中的时候我就停看好你们俩,希望早点喝到你们的喜酒!】
谢知影看着这句话,垂眸,熄灭了手机屏幕。
她转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一言不发。
而就在这时,车子陡然来了个急刹车——
紧接着,前方传来了司机略带紧张的声音:“谢大小姐,前面有人拦车。”
谢知影皱眉,抬头一看。
一个衣服破烂的男人朝着谢知影的方向挥舞着胳膊,浑身上下都是伤痕,似乎在叫喊着什么。
是谢志盛。
谢知影深吸一口气,推门下车。
谢志盛见到谢知影,欣喜若狂地扬起了笑容,跌跌撞撞地扑上前:“知影,爸爸可算找到你了,昨天晚上你怎么没回去?”
昨天晚上谢志盛去谢知影家门口蹲着。
但没想到谢知影因为同学聚会,一晚上住在别墅没回来。
谢知影看着谢志盛满身伤痕,看上去是被人毒打过一般可怖,额头处也肿的老高,比上次见面时更为狼狈。
谢知影皱眉:“怎么回事?”
第031章
“你又去赌了?”谢知影皱眉问道。
包厢里; 谢志盛狼吞虎咽着; 一口热水呛到嗓子眼,咳得双眼通红。
见谢知影这么问; 谢志盛没说话,只是低下头; 小心翼翼地喝着面前的汤,许久之后才开口道:“知影; 能不能再借爸爸一点…”
“谁借你的钱去赌博?”
谢知影打断谢志盛的话; 她抱着胳膊,身体靠在椅背处,声音冷清:“我借你的那笔钱; 只能维持你正常的开销; 你哪来的钱去赌?”
谢志盛低下头,眸光闪烁:“一个朋友…”
“朋友?”
谢知影哂笑一声,伸出手握住一旁的包:“既然这样,您去找那位朋友就好了。”
谢志盛见谢知影要走,连忙站起身一把拉住她的袖子,语气带着些恳求:“知影,求求你再帮爸爸最后一次吧,还不起赌债那伙人会要了我的命的。”
谢知影停下步子,垂眼看着谢志盛身上的伤; 以及…方才没留意到的,谢志盛胳膊上新的细小针孔。
他最近注射过毒。品?
谁给他的钱?
谢知影眉头微皱,但还是语气平静着开口问:“你欠了多少?”
谢志盛哆哆嗦嗦地比了个一:“…一百万。”
谢知影低笑了声; 语气带着些嘲讽:“谢志盛,你还真是有本事,一天不到的时间,就输出去了这么多。”
说到这,她微顿,然后眉峰一敛,顿生几分寒意:“我可以替你还钱,但是你要告诉我,这笔钱究竟是谁借给你的。”
这原本就是件很奇怪的事。
按照谢志盛现在的信誉和身体,应该不会再有人借给他钱去赌博了。
但是他能再短短的时间里就拿到这么多的钱去挥霍,多半是被人下了套。
不过套路一个两手空空的谢志盛,完全没有半点好处。
八成,是有其它的目的。
听见谢知影问出这句话,谢志盛的眸光闪烁,掌心仿佛出了层薄汗。
他干笑了几声,走上前扶住谢知影的肩膀,将她按在椅子上坐下,然后伸手给她倒了杯反正一旁的酒:“知影,你问这个做什么?反正不管谁借,这钱都是要还的。”
酒杯递到了她的唇边。
谢知影抬眼,望向谢志盛的眼睛。
谢志盛额头渗出了些冷汗,有些不敢直视谢知影的眼眸,他心虚的晃了晃视线,连握住杯子的手都抖动了下。
漏洞百出的表演。
谢知影垂下眼帘,目光落在那杯酒上,沉默片刻没有说话。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下来,冷风不段吹着人的背脊,从头到脚就连骨髓里都是刺骨的寒意。
她知道谢志盛性情顽劣。
但没想到,会做到这种地步。
许久后,谢知影轻笑了声,然后抬手按住谢志盛的手背,将他的手推出一段距离:“我最近身体不舒服,不喝酒。”
谢志盛干笑了两声,连忙去换茶:“那喝茶,天气冷了,就要喝些热茶。”
“多谢,我不想喝东西。”
谢知影淡声道,她重新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神色如常:“钱我会打到你的账户上,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直觉告诉谢知影,她现在不能再和谢志盛独处一室。
可就在她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谢志盛一把攥住了胳膊,然后朝后一扯,硬生生地将她拽了回去。
即使谢志盛现在无比消瘦,但一个中间男人的力量,谢知影却还是难以挣脱。
谢知影被谢志盛捏住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一股冰凉的液体进入口腔,带着浓烈的酒精味,直直地淌进嗓子眼,呛得她眼角渗出了生理盐水。
酒里不知道掺了多少种药物,没过片刻,谢知影只觉得周身天旋地转,脑袋里嗡嗡作响。
谢志盛松开手。
谢知影整个人的力气宛若顿时被抽空,身体下意识向前一跌,只能面前靠着手掌攒起来的力道撑起身体。
她咳嗽几声,声音都带着颤抖:“谢志盛,我是你的亲生女儿…”
这句话不知道是哪里触到了谢志盛的怒点,他面目狰狞地蹲下身,伸出手掐住谢知影的脖子,一字一句里都带着些狠厉:“对,如果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什么意思?
但谢知影显然已经没有再去追问的机会,脑袋里也逐渐被黑暗给侵占,淹没了最后一点清醒。
*
唐少一靠进棉绒的沙发里,整个人没骨头似的窝成一团。
左手边一个袒胸露背的女人咬着酒杯,伸出手扶着唐少一的头,然后动作暧昧的将酒喂到嘴里。
唐少一笑着揽住女人的腰,俯身将她压下。
空旷的客厅里传来女人的嬉笑声。
气氛充斥着旖旎。
而就在这时,有人敲了两下门,毕恭毕敬地打断:“唐少爷,谢志盛来了。”
唐少一听到这句话,眉头皱起。他从沙发上起了身,整理下了自己的衣领,冷声道:“真晦气,他来干什么?借钱?真当我看不出来这就是个无底洞。”
“本来以为他是谢知影亲爹,怎么都能替我搭上点线,谁知道一点用都没有。”
唐少一方才被撩拨起来的火气未消,此刻身旁的女人又重新赖到他怀中,语气娇嗔地撒着娇。
唐少一俯身笑着与她亲热,语气带着点不耐:“把谢志盛赶出去。”
佣人顿了下,然后补充了句:“唐先生,谢志盛说他给您带了您想要的东西。”
唐少一动作一顿,他眸色微沉,伸出手捻起身下女人的头发,然后嘲讽似的勾唇笑了声,继而站起身,一粒粒扣好自己的扣子。
“谢志盛在哪。”
“在书房。”
沙发上的女人直起身,满脸羞愤:“哎,唐先生…”
唐少一揉了揉耳朵,不耐道:“花点钱将那女的打发了,聒噪的很。”
佣人点了下头。
一路走进书房,谢志盛坐在小沙发上,紧张地搓着腿。
见唐少一进来,他立刻站起身,殷勤地递烟。
唐少一眉头微皱,抬手挡开。他径直走到沙发处坐下,慵懒抬腿,赫然一副道貌岸然的贵公子模样:“谢先生前些天从我这拿走的一百万,可是准备归还了?”
谢志盛一愣,脸色顿时僵住。
哪里归还的了。
不仅如此,那钱早在赌场里翻了几倍。
谢志盛告诉谢知影的,还是刻意往小了说的数目。
看着谢志盛的模样,唐少一就知道眼前这落魄男人拿不出钱来还,他冷哼一声,慢条斯理道:“我看在谢大小姐的面子上,借给您这笔钱,但是谢先生也不能拿我当冤大头吧?”
谢志盛陪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放在桌面上,朝着唐少一的方向推了过去。
“我听说这家酒店最为别致,特地给唐先生定了一间。”
谢志盛这话说的隐晦,但意思却是十分明确。
唐少一玩味似的捻起这张房卡,慢声道:“谢先生今天这一出…”
“完全是我来做的主。”谢志盛十分聪明的接话。
唐少一笑了声,然后起身从书桌上抽出那张谢志盛前些天打下的欠条,干脆利落地撕成两截。
谢志盛见状,喜上眉梢,然后又摸着后脑,讨好似的说:“唐先生,我最近手头有点…”
“钱会打进你的账户里。”
唐少一朗声笑道:“全当我提前,替岳父尽孝。”
*
酒店内。
整个房间都被笼罩在黑暗之中。
谢知影还没醒,高度的酒精让她脸颊微微泛红,整个人没骨头似的窝在床上。
黑纱长裙的肩带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膀,和一对精致的锁骨。
一张睡颜,即使没有开灯,但却依旧漂亮的勾人心魄。
唐少一在谢知影的身旁坐下,伸出手顺着她的眼睫一路下滑,食指轻轻抵住那红唇。
能够无比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呼吸。
谢知影的确很容易激发男人对她的占有欲。
她偏生像个风情万种的女妖一样,让人克制不住地,想去肖像。
这样一个人,就算一掷千金让她在自己身边做个金丝雀,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唐少一的确花了不少功夫,让谢知影嫁给自己。
不久前毁了爱车来算计谢知影那不成器的弟弟,本以为薛安阳会迫于压力低头,但谁知道每况愈下的谢氏,不知道怎么就掏出了钱去偿还那些债务。
唐少一冷笑了声,伸手抬起谢知影的下巴。
薛安阳最注重声誉。
不管她是准备将谢知影嫁给谁,这档子事之后,薛安阳也只能迫于压力,将谢知影嫁给自己。
他抬手,拿起一旁的手机,对准谢知影的脸,准备按下拍摄键。
而就在这时,一个电话突然打进来。
唐少一皱眉,下意识挂断。
然而还没等他重新点开相机,那个手机号再次拨了进来,急促的铃声带着些莫名的压迫。
唐少一烦躁的按下接通:“谁啊你,知不知道我现在…”
“敢碰她一下,你就会知道下场。”
顾之烽的声音宛若冰霜凝成的利刃,让人莫名有种被穿透五脏六腑的寒意。
唐少一微顿,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你是…”
那头没答话。
唐少一被这冰冷的声音唬得不清,他低头望着那串陌生的数字,方才满身躁意宛若被一桶冷水泼得干干净净。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门外便传来了急促的门铃声。
唐少一拉开门——
砰。
顾之烽伸手扣住唐少一的脖颈,身体一侧,动作凌厉地将他按在一旁的柜门上。
后脑撞击墙壁,发出一声闷闷的碰撞声。
顾之烽腾出手关上门,房间重归于黑暗。
唐少一挣扎着,但看清面前人的面孔时,却又硬生生被吓回了所有狠话,只得支支吾吾道:“顾、顾先生…”
顾之烽狭长的眼里宛若覆着层寒霜,漆黑的瞳孔只是看一眼,都不由得被那满是狠戾的气息给威慑到不敢直视。
唐少一后背渗出冷汗。
招惹上这尊大佛,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顾之烽的手微松。
可还没等唐少一喘口气,整个人身体就被一股大力,径直踹了出去,后背猛地装在了床头柜处。
唐少一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挪了位置,只得捂住胸口不住地干呕。
顾之烽缓步走到唐少一面前,慢条斯理地蹲下身,他伸手抓住唐少一的衣领,手腕用力。
唐少一的脖子被他硬生生拽了起来,整个人颇有几分狼狈。
“唐先生好手段,我连她一根头发都不敢动,你就这么拿去算计?”
顾之烽素来平静的神情出现一丝裂缝,散发出凌冽而又危险的戾气。
“活腻了么?”
第032章
“你活腻了么?”
这道声音宛若泛着寒光的利刃; 硬生生地抵住唐少一的喉; 带着满身的戾气与压迫感。
唐少一额前渗出冷汗。
给他一千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招惹顾之烽:“顾先生; 这件事是谢志盛做的,我也不知情…更何况; 我如果知道谢知影是您的人…”
而唐少一的话还没说完,却突地被一道声音打断。
“唔…”
似乎是因为加料酒的药劲上来; 谢知影发出一声轻哼; 然后眉头拧起,一只手紧攥枕头,眼睫颤动; 似乎是要转醒。
顾之烽眸光微闪; 他俯下身,动作轻缓地将谢知影抱起。
谢知影的长发垂落,原本松散的衣服皱起,只需要一垂眼,就能看见那翻涌的雪色。
她浑身上下都在发烫,脸颊泛红。
此刻接触到顾之烽略带冰冷的身体,整个人不由地贴紧,柔若无骨似的靠在他的怀中,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如果自己晚来一步…
顾之烽眸色沉了下去。
谢知影眼睫颤动; 片刻后艰难地掀开了眼帘,她的眼底有些红血丝,声音沙哑中夹杂着些难耐:“顾之烽…?”
“嗯; 我在。”
顾之烽抬手扶住谢知影的脑袋,让她有个支点能靠稳自己的胸膛,然后转过身,抱着怀里的人朝门外走去。
在即将推门而出时,他顿下步子。
虽然没有转头看唐少一,但是那直至冰点的语气,依旧让人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听见第四个人提起。”
*
顾之烽将谢知影带回家时,伸手摸到她后背全被汗给湿透,浑身上下的体温比刚才更烫。
此刻她眉头紧锁着,胸腔起伏,每次呼吸都显得格外沉重。片刻后,谢知影睁开眼睛,目光迷离地朝着顾之烽的方向望来,瞳孔有些涣散。
黑色的长发铺散在床上,是触目惊心的美。
顾之烽这几日一直派人盯紧谢志盛的动向,方才收到属下的汇报,得知他将谢知影带走。
幸亏自己来得不算晚。
顾之烽眸色微沉,他站起身,准备去客厅给谢知影倒杯水。
可刚刚起身,就突地被谢知影握住了手腕。
顾之烽转头垂眸。
谢知影借着顾之烽的力起了身,然后柔弱无骨般的贴了上来,她跪坐在床上,一只手搭上了顾之烽的后颈,然后胳膊收拢,猛地贴近——
吻上他的唇。
如同濒死的鱼,触碰到来之不易的活水。
在这一刻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口的呼吸着,抵死纵情。
顾之烽将心中的火气压了又压,按住谢知影的肩膀,将她拉开些距离。
但刚一推开,就对上那双含水的双眸,在这张风情万种的脸上,居然生出了几分无辜。
顾之烽扣住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谢知影抬手,委屈似的拉扯着顾之烽握紧自己肩膀的手,含糊不清地说了句:“疼……”
略带着些颤抖的尾音,让顾之烽的思绪瞬间紧绷。
他伸手轻抬起谢知影的下巴,声音低沉沙哑:“你看清楚,我是谁?”
谢知影垂下眼,抬手按住顾之烽的手,然后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触碰到那点指腹,仿佛意识还未清醒。
顾之烽咬牙。
可谢知影却偏偏不知死活地重新靠了上来,抬头亲了上来,从眉骨一路向下,直至他唇侧才停下。
“顾之烽。”
谢知影抬头,看向顾之烽的眼眸中好似有那么点清明。她的语气听上去干净得如同落入瓷盘的玉珠,却偏偏说着最然诱人沉迷的话:“帮帮我。”
顾之烽垂眸,看着谢知影的眼睛,与她对望。
一瞬间思绪仿佛拉回到了许久以前。
谢知影穿着白色的校服与黑色的百褶裙,坐在他的课桌上,手掌撑着桌面往后微仰,一下又一下地晃动着双腿,笑嘻嘻地望向他:“等你好久啦。”
最心底的欲望宛若被彻底浇灌,资深出一支带刺的黑色玫瑰。
顾之烽抬手,拇指轻轻按住谢知影的唇。
谢知影下意识的偏头,脸颊贴紧那温热的手掌。
顾之烽突地低笑了几声,声音带着些隐忍至极的沙哑,他低头回吻,将谢知影扣紧在怀中。
谢知影已经无数次打乱过他原本的计划了。
多一次也无所谓。
早一点将这只金丝雀留在自己身边,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即使这或许是个意外,也或许是薛安阳处心积虑为自己布下的险境,但顾之烽却在谢知影靠近的那一瞬间,觉得就这么中计也没有关系。
他想让她属于自己。
从今以后。
鱼终于遇见了水。
*
谢知影醒来的时候,浑身都在酸痛。
空气中弥漫着的那点气息,无比清晰地提醒着她回忆起不久前的画面。
现在已经是凌晨。
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谢知影还没能从自己一睁眼的画面中缓过神——
顾之烽在她旁边睡着,漆黑的发有些凌乱,即使是闭着眼,却也能嗅到莫名的冷冽,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让人不敢靠近的寒意。
如果不是不久前的事情谢知影还有些印象,八成真的会觉得这人是个清心寡欲的性冷淡。
对于昨天的事情,谢知影还是有些记忆的。
她能无比清晰地记得谢志盛将自己灌了酒带走,能断断续续地记得顾之烽抱着自己离开了唐少一的房间。
也能断断续续的回忆起,自己不知死活地撩拨。
谢知影想撑起身子起来,但浑身上下宛若被硬生生地碾过一般,散架一般地酸痛。
草。
虽然说是自己先惹得麻烦,但顾之烽也真够狠。
谢知影咬了下牙,艰难地翻了个身,似乎想要起来。然而刚一动弹,就被只线条分明的胳膊给压了下来。
“去哪?”
刚醒时略带沙哑的男声,冷润中带着些莫名的磁性。
谢知影微愣,转过头。
顾之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一双漆黑的瞳仁中宛若覆着层薄雾。
两人的距离是从未有过的贴近,谢知影甚至能无比清晰地看到,顾之烽那根根分明的睫毛。
目光微微往下,视线触及到顾之烽肩窝上那枚无比显著的痕迹上,周遭还有一圈没有消掉的牙印。
昨晚的画面一下子又涌现了出来。
谢知影有些心虚地挪开视线,试图挣开顾之烽的胳膊:“回家。”
顾之烽没动,他眸色微沉:“回家?”
他一寸寸地箍紧谢知影,低笑了声,眸色隐晦不明:“谢大小姐,不准备说些什么?”
谢知影动作微顿,她垂眸,似乎是思索了许久后,才轻声开口:“顾之烽,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昨天的事情就当过去了吧。”
空气仿佛顿时凝固。
顾之烽耷拉着眼皮,沉默着没有说话,但是却能让人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他浑身上下泛着的那点低气压。
许久后,顾之烽低笑一声,抬手捏住谢知影的下颚,然后翻身将她压下。
顾之烽看着那张漂亮的脸,抵住她的额头,眸色沉沉:“谢大小姐,成年人做事可是要负责人的。”
“怎么负责?”谢知影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可此刻,却偏偏要将故作镇定,她笑了声:“难不成,我嫁给你?”
“好。”
始料未及的回复,却让谢知影在刹那间瞳孔微缩。
她抬眼,试图从顾之烽眸中读出些许开玩笑的意思,但偏生,顾之烽的眼底一片清明,全是认真。
谢知影闪躲似的避开目光,她偏头,视线望向自己的手腕许久没有说话。
那个字,的确很让人心动。
如果在早一点能够从顾之烽口中听到的话,恐怕她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向他奔过去。
无论是否是真情。
但是,如果自己现在真的那么做了,岂不是彻底让薛安阳如愿。
谢知影垂下眼,眼睫微颤,然后兀自笑了声:“顾先生又在和我开玩笑了,不就是睡了一觉吗?”
她转过头,巧笑嫣然地看着顾之烽的双眸:“各取所需而已,没什么好介意的。”
顾之烽狭长的眼微眯,没动。
谢知影抬起胳膊,轻轻巧巧地搭上他的肩,笑着开口道:“不过,如果顾先生对我感兴趣,下次可以提前联系。”
如果不是顾之烽能无比清晰地看到,谢知影在说这些话时闪烁着的眸光,怕真的会信以为真。
她惯会故作轻描淡写来假装自己毫不在意。
顾之烽笑了声,抬手轻轻捻起谢知影一缕头发,淡声道:“这件事,恐怕是轮不到你我做选择了。”
谢知影抿唇,没有说话。
“我将你从宾馆里带出来的消息,恐怕早已传到了薛女士的耳朵里。”顾之烽淡声道:“你觉得她会毫不在意?”
谢知影深吸一口气:“我会向她解释。”
顾之烽:“谢大小姐演了这么久的乖女儿,就准备这么前功尽弃?”
谢知影垂下眼,没说话。
这对她来说,的确是个死局。
按照薛安阳的人脉,恐怕能够无比轻而易举的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无论自己有没有和顾之烽发生关系,都是件洗不清的事情。
如果是薛安阳,一定会毫不在意她谢知影的名节,将风声放出去造势。
逼得顾之烽不得不娶自己。
谢知影宛若在这一刻被抽去所有的力气。
半晌后,她掀起眼帘,看着顾之烽的眼睛,开口问道:“既然你知道这是件没有退路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来帮我?”
顾之烽低头,回望着谢知影的眼眸,没有说话。
就当谢知影以为,顾之烽不会回答时,突然听见一道声音响起。
语气宛若翻越过冰山的风,带着那么点让人贪恋的温度。
“我怎么舍得。”
第033章
这句话在谢知影的耳畔; 无比清晰地响起。
像是刀片; 切断了这么久以来那根绷紧情绪的弦。
谢知影稍怔,然后缓慢地垂下眼帘; 却能让人看到她那微颤地眼睫。
她许久没说话,似乎是下意识地将头偏过; 刻意地错开与顾之烽的视线交流。
突地,谢知影眼睫轻扇了下; 眼角滚落一滴晶莹。
她深吸一口气; 哽咽了一声,然后抬起双手,覆盖在自己的双眼处; 肩膀都在颤抖。
起初只是低声呜咽; 最后情绪越来越难以控制。
“为什么啊顾之烽。”
“你难道还不知道薛安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吗?十年前合谋逼垮顾氏的时候,可没想过对你留情,她当年差点活生生把你逼死。”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顾之烽,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看不出来薛安阳总有一天会害死你的。”
这么多年,薛安阳从来没有把谢知影当做个活生生的人来看待,更何况是女儿。
谢知影早就对自己这个母亲没了半点期待,也是从骨子里了解薛安阳的劣性。
但谢知影和薛安阳无异于栓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她无比清楚的知道,检举薛安阳入狱的那天; 自己的生活也可能彻底崩盘。
靠薛安阳支撑起来的谢氏会在瞬间崩塌,原本仇视薛安阳的人会肆无忌惮的踩上她一脚,曾经与薛安阳交好的人也会对谢知影恨之入骨。
无论是声誉还是其它的一切; 谢知影都要舍弃。
她已经做好了这样的打算。
但是顾之烽不能。
和自己绑在一起,无论结果如何,对他都会是不小的影响。
顾之烽花费了这么多年的努力撑起来的风逸集团,怎么能在蓬勃发展的时候,受到如此之大的打击。
“我知道。”
顾之烽伸出手,轻轻搭上谢知影的脸颊,用拇指替她一点点拭去眼泪。
他似乎是笑了声,然后低头,与谢知影额头相抵。
两人的距离格外的近,似乎连呼吸都在相互交织。
谢知影:“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要……”
为什么还要自投罗网。
顾之烽的声音离谢知影格外近,语气中似乎还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宛若在这一刻洗去了所有的冰霜。
他打断道:“谢知影,我是为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这句问话中带着几分莫名的压抑和隐忍,顾之烽箍住自己脸颊的左手,还能让谢知影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掌心那寸疤痕的存在。
一瞬间,思绪翻涌。
她突然想起了顾之烽被险些刺穿整个左手的那天。
那日是顾之烽的父亲宣判入狱后不久,薛安阳与几位有异心的高管谋划,使得原本还能够强撑的顾氏彻底崩盘。
一瞬间无数员工失业,有些股东也面临着巨大的亏损和负债。
突生的变故让许多知道内情的人,对薛安阳生出了些恨意。
有个高管原本就欠了赌债,情绪本来就异常波动,又因为突如其来的裁员断了生活,不由地心生怨恨。
或许是在被人唆使和挑拨后,对薛安阳产生了强烈的报复欲。
可薛安阳几乎成日呆在公司和安保完善的山庄内,几乎没有任何可趁之机。
所以,他就盯上了谢知影。
在某次放学的时间点,掐着谢知影的回家路线,持刀袭击。
然后,被顾之烽挡下。
鲜血刹那间涌出,顺着匕首的锋芒处滑落,溅在了地面上。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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