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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爱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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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很多兄弟姐妹?你家是大家族?”马小萌也懂得迂回之道,而且深知跟一个好看的男人打听另一个好看的男人是件精细活儿,绝不能冒进。
  “嗯。”宋桦点点头,不怎么以为然的神色。“我家几乎一半的人都在为这个家族服务。”
  马小萌听明白了,宋家八成有规模蛮大的家族企业,同时也觉得宋桦跟宣小磊之间又多了个共同点……都是富二代。“那你是来工作的?”
  宋桦叹了一声,牢骚满腹地道:“是啊,我想留在美国,在那里也可以工作嘛!何况这里已经有能干的Howard了,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可他们就是不答应,真搞不懂他们。”
  马小萌的嘴角咧了咧,但很快控制住了,漫不经心地问:“Howard就是你堂兄?”
  “嗯。”宋桦点点头。“他的中文名字叫宋楠……你知道吗?这又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我不懂长辈们为什么要用树的名字来给我们取名字。”
  马小萌不予置评地扁扁嘴,心里则挺高兴。宋楠么?嗯,跟他的斯文形象蛮般配的。
  两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在他们两个的闲聊之中很快过去了。大部分时候是宋桦说,马小萌听,不过他没有过多地说起自己家的情况,当然也没再提及宋楠。马小萌也没问,对她来说在岁末的最后一天的最后时刻能意外得知西服帅哥的名字已满足了她的大半好奇心,这已很不错了。
  出机场时,两个原来的陌生人已成了朋友,互道了新年快乐、又拥抱了一下后才分道扬镳。      
  作者有话要说:男三号又来了,马小萌啊马小萌,我待你真的不薄啊!(赶紧顶着钢盔蹲下ing~~)


☆、5

  家这个概念对马小萌来说并不清晰。
  小时候她跟着父母搬来搬去,总是刚刚熟悉了一块地方就又挪了窝。九岁那年父母离婚,她跟妈妈搬出了原来的家,十二岁那年又跟着她去加拿大投奔了早就移民过去的两个舅舅、离开了熟悉的故土。在那儿过了几年安定日子,交了几个同龄朋友,却又在十七岁那年因为一个突发事件回了国。回来之后的这些年里,她依旧没有找到家的感觉,因为原来这个本就概念模糊的家里她最爱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上她最爱的人……她的哥哥,死了。
  哥哥比她大两岁。从小都向着她、护着她,最喜欢叫她做的事就是在他参加课后体育活动的时候她在操场边上大声喊“我哥最棒了。”长大一点后,即便他有很多时候都不爱带着她跟男孩子们一起玩,却也从来没真的扔下过她。父母离婚那天,他抱着她叭嗒叭嗒掉眼泪,还偷偷把她一直吵着闹着跟他要的那块玉佩挂在了她的脖子上……后来她才从妈妈那儿知道那块玉佩是老马家的家传信物,传男不传女。
  马小萌和妈妈飞赴加拿大的那天,爸爸带着哥哥到机场来送她们。这一辈子,她只见哥哥嚎啕大哭过这么一次。好在隔年暑假,爸爸让哥哥来了加拿大,兄妹俩重聚了整整一个半月。她使出浑身解数把学会的新玩意教给哥哥,游泳、滑板、骑马,带他玩遍了她想要跟他分享的每一个地方。她把混着猪肉的香肠掺到他的炒饭里骗他吃,结果他一闻就闻出味儿来了,严厉地数落了她一顿、却没舍得骂她。她还从二舅家偷了两瓶啤酒回来怂恿他破戒,这一次他没坚持住,因为他也一直很好奇啤酒的滋味。
  哥哥学习成绩优异。高三那年,妈妈和爸爸商量等他毕业后就把他接到加拿大来念大学。兄妹俩为即将到来的相聚而憧憬满满,还商量好了要念同一所大学、挑好了这个暑假的度假目的地。可就在他即将参加高考的时刻,在一场绵延不断的低烧后被查出得了急性白血病,立刻住进了重症病房。
  马小萌记得噩耗是一个夜深人静的半夜里传来的。妈妈在接到电话的当场就崩溃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破口大骂爸爸是个眼里只有钱的混帐东西、根本不配当爹。对此她完全赞同,而且到现在还记恨着父亲。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被他遗弃的孩子,因为对他来说儿子比女儿重要,事业比家庭重要。可结果怎样?到最后他差点什么都没了。
  为了救哥哥,妈妈带着她火速回国,下飞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做骨髓配型,结果证明她果然是这个世界上和哥哥最亲的人。
  尽管做了骨髓移植,可接下去的四年里哥哥还是在病榻上渡过的。头发掉了长、长了
  掉,出了这家医院又进了那家医院。反反复复的病情把全家人都折磨得筋疲力尽,而辗转求医的过程以及无底洞一样的医药费也让爸爸的精力和财力大打折扣,不得不贱卖了他的厂子和两处房产。现在他们上海住的这套房子还是妈妈名下的产业。
  哥哥生病期间,马小萌在他的指导下在国内完成了高中学业,然后又不顾他的反对、拾起他未尽的愿望考入了一所本地大学念信息管理。
  她的学业刚刚及半,哥哥就去世了。去世的前一天,他的精神出奇的好,白天还要她扶他到楼下的喷水池边坐了一会儿。在那儿,他拉着她的手说:去加拿大吧,念你喜欢的专业,将来做你喜欢的工作。她当时不知道那是哥哥最后的遗愿,还夸张地鼓着腮帮子道:你是怕我将来在计算机领域出人头地、盖过你的风头对吧?哥哥笑而不答,像小时候那样抱了抱她。
  哥哥走了,马小萌的心也从那天开始永远地空了一半。她恨父亲,有多种多样的理由恨他,但最恨他的一点就是:如果他多花那么一点点时间关注哥哥的话,就会知道他病了,就能让他得到及时的救治,他就不会死。
  当初妈妈曾竭力争取过带他们兄妹俩一起去加拿大,可爸爸坚决不同意,口口声声地马家长、马家短,气得妈妈带着她暴走他乡。而让马小萌撞破脑袋都想不通的是:哥哥的去世竟然把早就号称感情破裂的父母又重新联系到了一起!
  好吧,她知道他们两个都是中年丧子,需要彼此的慰籍和温暖。可既然是这样,当初为什么还要分手、把汪洋大海硬生生地横亘在她和哥哥之间呢?在他们相互取暖、舔舐伤口的时候,谁来拥抱她、给她温暖、填补她破碎的心呢?她,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啊!
  每个人都有不想被触及的伤痛。这些家事就是马小萌难以愈合的心病,所以几乎从不跟人谈及,即便是宣小磊也仅仅知道她曾有过一个哥哥。虽然他有强烈的控制欲,但也很体贴,从不问她为什么是曾有,更没问她失去之后是怎么过的、将来打算怎么过。就像她仅仅知道他的左腿在膝关节处被截断了,右腿也有伤、经常需要打着厚厚的护膝做保护,但她也从不问他是怎么弄的、曾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别的都不说,光凭这点他们就彼此都知道对方懂自己,所以他们会成为好朋友、好哥们儿。
  因为已是深夜,地铁和公交车都停运了。等马小萌排了长长的队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已是将近凌晨一点了。新年钟声早已敲过,春晚也结束了。
  从机场出来后,一路上到处是各种烟花爆竹的碎片,红殷殷的铺满了路面。道路两旁甚至中央还活动着不少大人小孩的身影,乐呵呵、喜
  洋洋的笑脸在车窗外一闪而过。天上时不时会有绚烂而短暂的烟花绽放,把市区本就狭窄的夜空挤得满满的、好不拥挤。
  马小萌的心在这片喧闹和喜庆的声光效果中越来越寂寥,想到最后一次跟哥哥一起放爆竹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顿时热泪盈眶。她知道自己家今年依旧不放烟花爆竹……自从这个家里唯一的儿子过世后,他们家就再没放过这些东西,因为每个人都受不了这种喜庆的气氛。
  爸妈见了马小萌都显得很高兴,但她还是可以从父亲的身上感觉到一丝疏离感。两年多前,她大学一毕业就不顾父母的反对,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这个早就不觉得温暖的家,独自一人到父母离婚前最后逗留的那个城市去生活。她希望抓住那越来越淡的对哥哥的记忆、不让它从指缝里溜走。临走前父女俩大吵了一架,彼此都说了不少相当伤感情的话,自此就一直疏离着……比过去更疏离。
  但当她坐到桌边看着一桌原封未动的饭菜时,眼泪还是飞快地占据了她的眼眶,使得她不得不借口忘了洗手而到厕所里暂避了一会儿,等心情平复后才重新坐下。
  一家三口安安静静地吃了顿迟到的团圆饭,屋外已经越来越零星的爆竹声把屋里的气氛衬托得更加冷清。
  年初一早上,马小萌还抱着被子呼呼大睡的时候就接到了宣小磊打来的电话,让她颇为吃惊。彼此拜过年后,她笑着问:“宣少爷,还没到午饭时间你怎么就起来了?”
  “每年初一我都这么早起。”宣小磊的声音里还带着明显的下床气。“一大圈长辈等着我去给他们磕头呢,不起来能行么?”
  马小萌想起宣小磊是他这一辈儿里的长房长孙,家族任务相当重大。当然,跪下磕头这个动作对他来说应该也很痛苦。但她还是笑了,因为想到了昨天晚上才结交的那个宋桦……唉,这两只还真是很像啊很像。嗯,不知道那个宋楠会不会也是家里的长房长孙呢?“啧啧,说得多委屈似的,红包你也没少收呀!”
  “你来代我磕,红包都归你,我还另外给你劳务费,磕一个头五百!”宣小磊不依不饶地拿她当出气筒。
  “去!大过年的来找堵是吧?”马小萌倍感无语。
  宣小磊默了默,再开口时情绪已调整了不少。“你在哪儿?到家了吗?”
  “早到了,正睡得香呢,被你的电话吵醒了。”
  宣小磊嘿嘿一笑,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问:“想我不?”
  “……”
  “一个礼拜不能见面呢!”宣小磊提醒道:“年前也好些日子没见了。”
  “好吧,我知道你想我了。为了报答你对我的想念,我要对你说:宣小磊,我也想你了。”马小萌屈服了。这家伙就不能痛快点儿、直
  接点儿表达他的意思么?不过被他这么一提,她果然觉得很想他。
  宣小磊在电话那头笑了一阵,颇满意的样子。“你真的要到初七才回来?”
  “看情况吧!”马小萌自己也不确定行程为何。
  “你那儿冷不?”
  “还行,跟你那儿应该差不多吧!”
  电话那头忽然寂静了。
  “喂?”马小萌看了看屏幕上的通话状态,纳闷了,明明没断线啊!“喂喂?”
  “其实,我挺想来上海的。”宣小磊终于开口了。
  马小萌愣了愣,有点摸不着头脑地道:“那就来呗?我带你去逛外滩、逛城隍庙、爬东方明珠。”
  “饶了我吧!”宣小磊悻悻然,跟着又叽咕了一句:“我讨厌坐飞机。”
  “呃……”马小萌在想他的伤腿和坐飞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但很快就被他的下一句话打断了这种猜测。
  “我讨厌过任何金属探测器,”宣小磊的声音难得的低落。“每次都得查半天,有时候还要把假肢脱下来。”
  “……”马小萌张口结舌了。这是她第一次听他主动提及自己的不便,也是第一次知晓这样的安检情节。
  “你玩儿开心点儿!”宣小磊的声音又恢复到了常态。“可以的话就顺道踅摸个上海男人给你把那件事办了,”他笑了。“听说上海男人都挺温柔的。”
  “宣三石!”马小萌只来得及冲他嚷嚷了这么一句那头就挂了,气得她把手机甩开了老远。
  缩回被窝里的时候,她的耳畔又回响起宣小磊刚才那段低落的语气,心生生地抽痛了起来。她想,他大概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或许是早上的一连串跪拜让他筋疲力尽了吧?
  宋桦果然打电话来约马小萌玩儿了,年初三下午打来的,约她晚上去新天地泡吧。
  马小萌考虑了一会儿,答应了。她家除了她的一个姨妈之外就没什么亲戚在上海了,昨天她和爸妈已经去姨妈家拜过年了。姨妈的回访在明天,所以今晚是空档期。何况宣小磊不是鼓励她扩大社交圈么……叫她踅摸个上海男人把那件事办了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虽然宋桦不是上海男人,她对他也一点儿都没有非分之想——就算是有,对这个类型男人的那点念想也早被宣大少爷给填满且绰绰有余了——但交朋友也是一种非常有益于身心的社交活动呀!
  晚上九点,仔细打扮过的马小萌准时抵达了约定地点。她以前来过新天地,对这儿的感想就是:如果你不把自己拾掇得“弹眼落睛”(作者按:上海方言,出挑、令人惊讶的意思)就不好意思在这儿转悠。
  她在酒吧门口站了足有一刻钟才把宋桦给等来,期间她百无聊赖地用手机自拍了一张自以为妩媚的照片彩信给了宣小磊,主题就是:
  狩猎中。宣小磊的回复很快,只有一串“……”。
  尽管宋桦一来就叠声跟马小萌道歉,并解释了一堆迟到的原因,但她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不快。这个世界应该还是个男人等女人天经地义的世界吧?而且不得不说,宣小磊的一贯准时已经把她给惯坏了,以至于对男人的迟到几乎零容忍。
  与宋桦一起出现的还有三男一女,清一色的老外,但来自于不同国家,听说都是来上海完成他们的什么实习的。一见到马小萌就从不同角度夸赞了她一番,有说她漂亮的、有说她体型好的、还有说她衣着时髦的,就算其中有礼貌和恭维的成份,但还是把马小萌听得相当飘飘然。
  “你又不同了。”宋桦是最后陈词的那个,用欣赏的眼光把马小萌上下扫了好几遍,摇头叹息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还是喜欢中国女人。”
  马小萌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皱皱眉问:“什么意思?中国女人怎么吸引到你了?”
  “变化多端。”宋桦笑了。
  马小萌窘着脸问:“变化多端是夸奖么?”
  “绝对是!”宋桦很严肃地点头。“是对所有中国女性的夸奖。”
  虽然是不同的语言,但马小萌还是在第一时间又一次地想到了宣小磊。
  那晚,他们玩得很开心,三个多小时里辗转了四家酒吧,然后又去卡拉OK抱着麦吼了一个多小时、又灌了一堆啤酒酒下去,终于都挂了。
  马小萌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尽管她试图保持最轻最快捷的动作把自己弄进屋,但还是吵醒了另一间屋里的爸妈。
  只听房门一声轻响,爸爸披着睡衣出来了。看到马小萌步履摇晃、眼神呆滞、面红耳赤的样子,他狠狠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说,径自到厨房倒了杯温水放到了她屋里的床头柜上便悻悻地回屋了。
  马小萌对着他合上的房门无声地嗤笑了一声,一步三摇地回到房里,噗通一声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他之所以不管她喝没喝酒、吃没吃猪肉、跟什么人出去玩到这么晚,都只是因为她是女儿、是早就被他遗弃的那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小磊之殇以后会揭晓,表着急哈~~


☆、6

  初六那天晚上,因为买不到卧铺票,马小萌不得不挤在两个有点体味的男人中间坐了大半宿的二等座回到了工作和生活的B城。
  从火车站出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车站广场上则已是一片闹哄哄的景象了。人群中散落着不少便民早点摊,香喷喷的油条、包子、煎饼和三鲜豆皮的味儿交织在一起,在沁人的凉意里飘散得老远,让人闻着特舒服、也情不自禁就饥肠辘辘了。
  马小萌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捧着个煎饼一边吃一边往车站走,看着到处张灯结彩的景象,心情很轻松,就连整宿的疲惫也消散了不少。她喜欢这个城市。
  B城的规模不大不小,位置不南不北,历史不长不短,发展得不快不慢……呃,好吧,这话不对。最近几年这儿的发展速度正在突飞猛进,先后合并了几个地级市、版图扩大了不少。各种功能型城区和其中的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般噼噼啪啪地冒出来,拆了建、建了拆,把原本透澈的天空弄得灰蒙蒙的,也一点点地擦拭着浸淫了无数代人记忆的古老痕迹。四通八达的地铁规划图也在逐步成为现实,而益发拥堵的交通状况也从去年上半年开始成了本地新闻里时常被报导的话题。
  尽管这样,马小萌还是喜欢这儿。
  回到家,马小萌也顾不得收拾行李和屋子,草草洗了洗就上床狠狠补了一觉,直睡到下午三点多、太阳都开始西沉了才晕头转向地起来。第一件事就拨了宣小磊的手机,跟他汇报她回来的消息,却意外得知他病了。“几天了?烧退了没?去过医院没?”她有点小紧张……好吧,她对一切发烧都紧张。
  “去医院干嘛?感冒发烧而已。再说早上就退烧了,就是现在还没什么精神。”宣小磊的声音听起来的确有点委靡,不过还是难掩被马小萌吓了一跳的味道。
  马小萌纠结地扯着头发,嘟嘟囔囔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大过年的还把自己弄病了,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宣小磊笑了。“嗯,这话听着挺顺耳。现在三点半,这样吧,让我再睡一会儿,六点来接你。”
  “嗯?”马小萌掏了掏耳朵。“来接我干嘛?你病了还出来干嘛?”
  “你不是想见我么?”
  “谁想见你了?”
  “你呀!否则干嘛一到家就打电话给我?”
  “……”马小萌真的很无语,耐着性子道:“是你叫我到家给你打电话的,何况我是今天早上的火车到的,已经睡过一觉了,刚醒。”
  “你刷牙了没?”
  “啊?”
  “你起床后的第一件
  事不是刷牙,而是打电话给我,这其中的道理你还不明白?”
  “……”马小萌很想撞墙。
  “去刷牙吧,我困了。”
  “等等!”马小萌叫住他。“不准出来,好好在家休息。我们哪天不能见呀?”
  “可我想见你,就今天!”
  “你……”马小萌知道生病的人都会变得矫情,决定不跟他计较。“那我来看你吧!”
  “不要,不准过来。”宣小磊斩钉截铁地拒绝。
  马小萌被他生硬的口气弄得愣住了。
  宣小磊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佳,支吾了一会儿才道:“我家这么远,又没地铁,过来不方便。”
  虽然他的话有点道理……他家住在城南那片著名的富人区、的确挺远,但马小萌还是很认真地思考起关于他家的问题了。她和他认识两年多了,他从未邀请她去他家玩儿。他一直口口声声说要跟她上床,但那次她因为掉了钥匙而无家可归的时候,他也没让她去他家借宿一宿、而是到宾馆给她开了一个房间。
  “喂!”宣小磊沉不住气了。
  马小萌回过神来,撇撇嘴道:“行,那你也不准出来,等病好了再说。咱们一两个月不见的情况多得是,不在乎这一两天。”
  “这一两天我还就特别想你。”
  “宣小磊,你真跟我找堵是吧?我不想你,一丁点儿都不想你。你给我好好在家呆着,不准出来就是不准出来!”
  “哟,”宣小磊被她气乐了。“你这口气比我妈和我奶奶都厉害。”
  “我要是你妈就把你的假肢给没收了,看你还敢乱跑!”
  “马小萌,”宣小磊被她这令人发指的主意给气得嗓音都哆嗦了。“你太恶毒了!”
  “嘿嘿。”马小萌笑了。“乖哈,在家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保证一叫就到。”
  “那你今天吃什么?你第一天到家,家里肯定没什么吃的。”
  “我不会去买、去做或者叫外卖啊?”马小萌嘴上喋喋不休,心里则暖洋洋一片。
  “可现在是过年啊,你就一个人……多冷清?”
  马小萌怔住了,当初刚搬来的那天那种面对着他心跳失常、体温失常的症状又卷土重来。不过她还是赶在他开口之前道:“你给我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发誓一定不亏待自己,不冷清自己。”一边说她一边举起了右手,郑重道:“而且我想好了,下次去吃海鲜大餐,算你补偿我的。”
  宣小磊笑了笑,答应了。
  “哦,还有。”马小萌想起什么来,正色道:“你别一天到晚把想你想我的
  话挂在嘴边。我知道你关心我,可也别说得这么肉麻好不好?说多了自己都会信了。”说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很平常、很轻松,可心却突突跳得厉害。
  电话那头静默了很久,久到马小萌几乎要为刚才的话道歉了,才听到宣小磊嗤笑了一声。“马小萌,你才是别一天到晚把你不想我的话挂在嘴边,说多了……我真的会信。”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留下马小萌捧着个嘟嘟作响的手机陷入了呆傻状态。
  他这话什么意思?而且抛开一切不说,她听着怎么觉着里面有股威胁的味道呢?
  初八开始,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工作、吃午饭、工作、回家。可是在节后的第一个周末,马小萌违背了她跟宣小磊许下的那个“一叫就到”的许诺。
  这个周末对所有还没从长假中恢复过来的人来说都弥足珍贵。再加上因为还在年里,大部分人还要跑亲戚朋友,因此一到下班的点儿,大家就呼啦一下走得干干净净,包括马小萌。
  她要去赴约,赴宋桦的晚餐之约。上班第一天宋桦就打电话给她约了今天,当时她没马上答应,因为想着宣小磊应该会约她去吃海鲜大餐,可等了三天都没等到他的邀约。而要是自己上赶着去找他吧,很可能又会被他联系到想他不想他的问题上去了,更何况上次那个电话的最后部分到现在回想起来都很诡异。于是在第四天的早上,她跟宋桦落实下了这顿晚餐的约定。
  没想到就在她快下班的时候,宣小磊的电话来了。一听说她跟别人有约了,他很诧异,而等她支支吾吾地说是“一个朋友”的时候他就更诧异了,那口气就好像除了他她就不会也不应该有别的朋友一样。
  马小萌很谨慎地没回答他关于“男还是女”的问题,而是气鼓鼓地抗议道:“你是我老爸还是我老公啊?凭什么事事你都要知道?”
  宣小磊没回答,重重地哼了一声就摔了电话。
  马小萌再一次捧着嘟嘟作响的手机发呆,跟着就捶自己的脑袋……那样的回答无异于不打自招,而且一点都不利于缓解他们俩之间本就有点尴尬的现状。
  宋桦开着车来的,是辆中规中矩的商用车,说是公司配给他的。
  马小萌由此推断他在公司里的职位不低。当然,他姓宋,又在宋氏企业供职,任高职也不算稀奇。
  车上,宋桦歉然道:“小门,你介意多一个人晚餐么?”
  马小萌一怔,吃不准该说介意还是不介意。打心眼里,她是不介意的,只要来的不是对宋桦有想法的女人、会误以为她是宋桦的女朋友就行。不过她
  又担心如果自己表现得太不介意,宋桦会介意……雄性动物好像都比较有占有欲,很在乎自己在异性眼里的地位,哪怕只是朋友。
  还好,宋桦没让马小萌多纠结就自动坦白道:“那人你也认识……呃,至少见过的。是我的堂兄Howard。”
  马小萌,要镇定!“呵呵,你做东你决定就好了,我没意见。”马小萌笑得风轻云淡,心里头则春花烂漫。
  宋桦松了口气的样子。“本来他另外有约的,可是刚才又打电话给我说约会取消了。他说他不想一个人在家吃冷冰冰的饭,我看他可怜就答应了。”
  “可怜?”马小萌对他的用词有点诧异。
  宋桦吐了吐舌头道:“是他自己说的。他说现在是过年,不应该孤单一个人。”
  “有道理。”马小萌想起了宣小磊之前的好意,顿时对今晚的爽约心生愧疚,急忙岔开话题问:“你们住在一起?”
  “嗯。”宋桦点头,面露难为情之色。“我刚来这里没多久,而且又只有我和Howard两个人在这里,所以……”他耸耸肩。
  马小萌了解了,又问:“上次在机场的时候你不是说从家里吃过年夜饭出来的么?难道就是你和他两个人吃的?”
  “哦,不是。那天是在我姑姑家吃的。我有两个姑姑和一个叔叔在国内,不过只有这个姑姑住在这里,我们都是去她家吃饭的。”
  “哦。”马小萌听得很认真。
  “你呢?在这里工作会不会很想家?”
  “不会。”马小萌笑了笑。“何况距离也不远,跟你和你在美国的家比起来简直近得像邻居。”
  “嗯,对!”宋桦皱了皱脸。
  东拉西扯间,车子抵达了目的地。
  宋桦挑的是一家新开不久的日式铁板烧餐厅,价格不菲,人均消费坐下就是三百九十八块,还酒水饮料另计。这样的价位在B城的餐饮业除了五星级酒店的餐厅之外是数一数二的。没想到如此高价之下餐厅的生意竟红火得不得了,进门后他们领到的小纸条上写着“31”,上面还有一行温馨提示:您前面还有22位。
  宋桦和马小萌对视了一眼。
  “等等吧,反正我现在也不饿。”马小萌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跟着又笑道:“饿一会儿也好,待会儿好把本钱吃回来。”这儿和自助餐厅一样,无限量供应食物,而且不用自己去拿。
  宋桦做了个饿虎扑食的夸张动作,狞笑道:“哼哼,让这么多人等是大错特错了。”
  马小萌被他逗乐了,咯咯直笑。
  餐厅装修
  得非常豪华,门口的等候区也很宽敞。清一色的深红色丝绒椅,墙上挂着好几个大电视播放着各色节目供人消遣,四角还有陈列各色水果和茶水的桌子。
  宋桦和马小萌一人拿了一杯茶坐在最靠后的那排椅子上,很有默契地没碰那些精彩纷呈的水果……水果也能填饱肚子,他们可不能在这儿就把自己的胃资源给消耗了!
  “马小萌。”背后冷不丁有人大叫了一声。
  马小萌还没扭头就已经满脸黑线了……听声音她就知道来者何人。
  宣小磊以他一贯夺人眼球的造型出现在她和宋桦坐着的那排椅子旁边,勾着一边嘴角冲着她笑,笑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么巧?”
  宋桦来回看了看,问马小萌:“你朋友?”
  马小萌没顾得上理他,微蹙着眉起身、绕开他朝宣小磊走去。“你怎么……”
  “我在这儿吃饭啊!”宣小磊打断了她,笑得很复杂,其中百分之百有“你说我怎么会在这儿”的意思。
  “……”马小萌无语了。
  “我定了桌子,挺大的,你们一块儿来吧!”宣小磊朝看着自己的宋桦咧着嘴笑,满脸的热情好客。
  “呃……”宋桦犹豫地看向马小萌。
  “不用了。”马小萌当机立断地摇头。“你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我们还是不打扰了。”待会儿还有西服帅哥要来呢,她可不想错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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