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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诱敌深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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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真相要比想象残酷太多。
    他携着新娘过来敬她喜酒,给了她最后一个拥抱,他痛苦压抑的声音徘徊在她耳边:小简,对不起,我爱过你。
    日记也在这里戛然而止。以后,我的日子里不再拥有你,喜怒哀乐与你无忧。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才使捏着纸张的手不那么抖。我是不是错了,我把妈妈当成女强人,
    我以为她不会爱不会难过,所以我心安理得的去伤害她,肆意妄为的跟她作对。原来,她也有过去。
    我轻轻推开卧室的房门,她还是保持着原来的蜷缩姿势,只是现在安静了下来,短发散乱着遮住半张脸,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
    我以前也见过她哭,但那时候我并不能理解她的悲伤,我只知道他们两吵架很烦,很厌恶他们针锋相对的样子,我只感受到我自己的不开心,甚至把自己的不愉快转移到她身上,让她在黑夜里独自悲哀。
    可我还是很想问一个问题,“妈妈,你哭是因为爸爸,还是因为,薛叔叔?”
    她缓缓抬起头,未被遮挡住的那只眼不可置信的望着我,黑眸里蕴藏着巨大苦涩,声音轻的好像能散在风中,“照照,连你都不相信妈妈?”
    不是不相信,是不敢相信。
    “你爸永远是你爸爸,薛叔叔只能是你薛叔叔。”她站起身,目光沉静到没有温度,“信不信随你。”
    我心里悬着的块巨石轰然落地,我唇角还没扬起来,口袋里却突然传来震动声。
    “晚安。”
    发件人:裴渡。
    我眯了眯眼,虽然现在问不太合适宜,但是我想我必须知道,“妈妈,薛叔叔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啊?”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又反问了一遍:“什么?”
    我又重复了一遍,她显然脑子还在打结,没跟上我的思维,条件反射的回答我:“好像叫什么渡……”
    “裴渡?”
    “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恩。。。。不满意,还想把这章再修一下QAQ

  ☆、第32章 三十二

(三十二)
    这世上最好的解释是以爱之名;最烂的解释还是以爱之名。
    就像妈妈和薛元的这所谓爱情;说它对不行,说它错也不行,好像恨了薛元两辈子;倒成了我的无理取闹。
    我委实觉得好笑,这算什么呢;重来一世就是为了告诉我;妈妈跟薛元才是真爱;他们前世的苟且也是情有可原的?我不仅不应该去愤怒,还要去拍掌祝福吗?
    那爸爸呢,他情何以堪;他浪费时间付出的真心就成了东流水!前世时;爸爸对整个家庭的冷淡;我以为他是不爱妈妈的;可这一世看来;并不是这样。
    黑夜寂寂;屋子里只有妈妈细微的抽泣声;这时手机发出的声响就显得格外大。
    短信铃声是手机自带的经典铃音,不是我的,也不是妈妈的……我从床上翻出藏在床褥下的手机,屏幕还没灭,短消息提示框弹了出来:庄哥,睡了吗?
    我眯了眯眼,直接打开对话栏,从下往上翻,聊天记录还真不少,尤其是最近几天的,出奇频繁。每条短信看似都是公事上的问题,可字里行间里透着的暧昧一点也不少。
    这个来件人“小孙”,我还算有过一面之缘,她本来是徐叔叔的秘书,后来被调过来给我爸当助理,大概是一年前的时候,爸爸有次出差路过c市,就带着她一起回来了一趟。
    我看了妈妈一眼,她像是预料之中的望着我手里的手机,满眼的愤恨与不甘。
    我扯了扯唇角,深吸口气,才稍微缓下心里翻滚着的情绪,可手机却突然像催命一样响起来,震的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按通接听键的同时,妈妈几乎是瞬间过来抢走了手机,狠狠的砸到墙上,手机应声而碎,她眸色冷历,眼里的光彩是墙角的手机碎渣。
    她寒着声对我说:“照照,不要听,恶心。”
    她冰凉的手指捂在我耳朵上,生怕我被电话里那女人的声音污了耳朵。
    我甩掉她的手,心莫名在这刻就静了下来,比起前世听了十年的污言秽语,这点算什么。
    我只是觉得很无力,命运这东西怎么就这么喜欢开玩笑,用别人的痛苦铸造自己的快乐,很好玩吗?我没有奢望过什么,就是想简简单单的过好日子,这个要求有这么过分吗,我努力去迎合爸妈的喜好,努力当一个好孩子,这还不够吗?
    “妈妈,你说爸爸干的事恶心,那你呢,你跟薛元就不恶心吗?”同样都是背叛不是吗,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我低着头,脑子里空白一片,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依稀可以听见她略显粗重的呼吸,不可置信地反问我:“庄照照,你说什么?”
    这话说一遍已经用掉我所有的力气,我退后几步,才敢慢慢抬起目光,尽量勇敢无畏地望向她,她平日里黑又亮的眸子在这刻像是失了绚烂,只有一片死水,如濒死之人的绝望透顶。
    我缓缓闭上眼睛,那么多过往不停在脑海里翻飞,每一个画面都在破碎,对错我已经开始分不清,我轻着声说:“随便吧,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既然不管如何,我都没有决定权,那过他们的怎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去老家住段时间,照顾耀耀。”我顿了顿,忍下心里大片的哀凉,“你们就算不为了我,也请为耀耀想一想。”他还那么小,怎么忍心让他再走一遍我走过的路。
    我把还夹在手里的日记本还给她,这既然是你的真爱,那我哪有权利剥夺。
    “庄照照,你什么意思,你也不相信我是不是!你宁愿帮着你爸侮辱我,也不相信我,好,好啊,你们都滚,滚了就不要再回来……”
    我关上房门,隔绝门外的声嘶力竭。
    相信?这个词太严重了,我负担不起。我曾经相信忍耐就会有希望,就会有永恒的幸福,可后来呢,还不是连死都死得那么窝囊,我相信回来就会不一样,但事实呢,从抱有期望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要在失望来临时,万劫不复。
    #######
    年前的冬日到了三九寒天,车窗外经过之处一片肃杀,大雪盖住了整个天地。
    我把头靠在车玻璃上,冰凉的感觉从太阳穴一直冷到脚底,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稍微清醒一点。
    今天大雪封路,在汽车站等了好久,才等到发车。妈妈并没有来送我,从早上我出门时,她的房门就一直紧闭着,客厅厨房的灯光依旧开着,和昨晚一样的死气沉沉。
    我环顾了一周,只多带了几样耀耀喜欢玩的玩具,剩下的,好像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上车前给爷爷打了个电话,知会他们一声说我要回去,耀耀在电话那头听见了,吵着要接电话,拿到话筒的第一句就是:姐姐我要吃好吃的。
    本来烦闷地心情被他消了大半,也所幸,我还有个弟弟。
    我扭头对着窗外发呆,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我手还插在口袋里,能清晰的感受到强烈的震动感,可是我没勇气去接。
    早上候车时,手机进了条短信,发件人似乎很愉悦,一张白雪皑皑的照片和一句调侃似的话:早安。今天的红包用红烧肉包给你如何?
    如果还是昨天,我一定会哭死苦活地找他要一年的红烧肉,但是现在,我连去见他都不愿。
    坐在我旁边的大妈像是不耐烦了,捣了捣我手臂,说:“小姑娘,你电话响了你还不赶快接啊,都打好几次了,莫不是有什么急事哟。”
    我回过神,抿抿唇,抱歉地对她扯唇笑了笑。叹了口气后,掏出手机来直接长按挂机键,关了机。我不想听见他的声音,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让情绪崩溃,我早该想到的,他是薛元的儿子。
    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巧合,同是出国留学同是举市闻名同是一个时间段回来,这么多的明显提示示我竟还能傻乎乎的无视掉,蠢到不自知。我承认我小心眼,我无法原谅薛元,连带着对裴渡,都恨屋及屋。
    我死死捏着手机,越想越好笑,昨天晚上我好像还在含蓄的跟裴渡表白,可为什么却感觉好像过了许久许久呢,明明也是那么深刻喜欢的人,为什么这一刻就突然变得陌生,变得遥不可及。
    这笑话多好笑啊,真心还没来得及付出去,就被死死的扼杀在摇篮里,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我,便直接宣布我死刑。
    原来妈妈一直所喊的根本不是“佩佩阿姨”,是“裴佩阿姨”,裴渡随的是母姓。一直都是我傻傻地想当然,让自己活在幻想里,自得其乐地享受着乌托邦里的幸福泡影。
    “小姑娘你没事吧?是不是晕车不舒服啊,我给你搞个塑料袋吧。”旁边的大妈一脸诧异地看着我,她估计是不大明白我这又想哭又要笑是什么状况,以为我是晕车晕的头脑都不对劲了。
    我揉揉眼,试图揉散眼角的酸涩,我笑着说:“阿姨,我给你说个笑话吧,从前有个丑小鸭,年纪轻轻就死了,可是没死成,重生后还遇到了王子,当她喜欢到不可自拔的时候,才发现王子其实是仇人的儿子。哈哈哈,阿姨,你说好笑不好笑。”
    “你别蒙我,阿姨我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好歹还是知道丑小鸭的故事的!我孙女经常说给我听,你这故事不叫丑小鸭,你这是我媳妇儿爱看的韩剧。”她摸摸下巴,继续总结:“如果我女儿爱上仇人的儿子,那我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我侧着身斜靠在车窗上,笑了,笑到停不下来。是啊是啊,这其实是韩剧来着,哪里悲伤了,明明是个笑话合集对不对。
    “哎哎,小姑娘,你别哭啊……”
    我一边笑一边抹着脸,没有啊,傻子才会哭,傻子才会喜欢裴渡!
    庄照照,你就是个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全部重新写了,大家可以从新看一遍。
    这一星期没更新,真的真的很抱歉,进入考试周了,每天都恨不得拆成两个人来用,没有及时更新对不起啊啊啊。掉收藏掉的我心塞塞,后面我会尽量保持日更的!不要再抛弃我了嘤嘤~~
    今天还有一更,下章放个番外,大家自由订阅哈~(不是楠竹番外,你们会不会打我QAQ)
    【小剧场】
    关于吵架。
    照照跟裴渡婚后的第一次吵架,还是比较凶的,她气急随时拿了样东西就要开砸。
    裴渡坐着沙发上,淡淡开口:“这个烟灰缸两千多。”
    两千多了不起嘛!她默默地把烟灰缸放下,又重新鼓了气势准备开砸。
    “这个茶壶四千五。”
    “这个花瓶两万。”
    庄照照:“……算了。”
    裴渡起身把她拖进怀里,唇角扬了扬,“不吵了?”
    “以后吵架去我家,我公寓里的东西都比较便宜。”
    裴渡:……

  ☆、第33章 三十三

(三十三)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题记
    如果问薛元是否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何简的场景;那他一定会沉了眸子,思索半天后摇摇头说,不记得了。
    是啊;他怎么会记得。他是薛家独子,年轻时心高气傲的不像话;哪里会记得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妹。
    薛家的老爷子当时在C市的人脉广到周围的县乡;虽然退休后有点隐居不问世事的意思;但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在圈子里别人多少还是要给点薄面。C市城小油水少,但捞到的三分之一还是会进薛家的口袋。
    书香门第出来的孩子;骨子里都有股清贵,表面上都是如出一辙的完美笑意,可里子却是高傲到不可一世的;薛元自然也完完全全的继承了这份清贵。
    他从小到大都是万众瞩目的;不管是成绩还是外貌,还是家世。所以一直到高中的路几乎是畅通无阻;就连开学典礼,他也是毫无意外地抢了高三学长的风头,当了学生代表说话。
    他站在高台上,望着下面乌压压一片,心里满足又畅快,他不否认,他非常享受这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所以当第一次期中考试后,他就不得不注意到那个叫何简的女孩,这次就差了两分,差一点点就追上他了。危机感伴着好奇猛烈袭来,他第一次在一节体育课上,抬了正眼望向她,绚烂阳光下的女孩子眉目清秀,在跑道上哼哧哼哧的跑着,饱满光洁的额头上沁出汗珠,在强烈的光线下似乎闪着光。
    他慢悠悠地跑在她侧后方,她跑着跑着突然回过头来,视线不期然撞上他打量的眼神,好像立马红了一张脸。
    他心底莫名划过一丝情绪,他挣扎了很久,才不得不偷偷承认那貌似是一股叫做“柔软”的悸动。
    当你开始注意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的一举一动自然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薛元又是个顶聪明的人,他发现何简喜欢他,这件事并不需要太长时间。只是多少,他都有点意外,或者说是惊喜。
    那时虽然年少,但正是年少,才敢去做一些人越老越不敢做的事,比如追女孩。
    他像平日里他看不起的那些男生一样,穿上了最爱的蓝裤白衫,选好了角度,怎样让阳光照在他身上,显得更帅气一点,连嘴角挂着的笑容都估算的刚刚好。
    他单手抵住她的单车,在她诧异的眼神里,微笑着说:“何简,以后放学要不要一起走。”
    她很傻,愣了许久,才垂着头遮住一半烧红的脸,用蚊子哼的声音说:“可以。”
    很奇怪,这明明是在他意料之中,可为什么会比拿了一百分还要开心。他注视着眼前这张清秀可人的脸庞,挑高了眉毛,大概是读书的日子太过漫长寂寞,有个人能做个伴也不失为件有趣的事。
    时间久了,总有明眼人能看什么不对劲,班里不管玩的好的还是不好的,都开始有意无意地开起他们的玩笑,老师上课又比较热衷于点他们两起来回答问题,总是会在他们两相继站起来后,又接收到一片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若是以前,他会觉得这帮人真是蠢透了,可是当下,他觉得偶尔蠢那么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就像是应了大众号召一般,跟何简表白似乎成了件板上钉钉的事,他并不介意早恋,也无所谓什么管制,反正他薛元想要的东西,费尽心思去得到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他小时候玩游戏的时候也牵过女孩的手,可他都只觉得跟牵萝卜青菜没什么区别,像第一次碰到何简的手那种强烈的怦然心动,真的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触手的绵软让他不敢用力,他怕一不小心就将她这几根软骨捏断了。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新奇,但还不至于让他不可自拔,高三转眼就到,他抽不出时间去陪她,她也不会抱怨,也就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书,最多时不时抬头偷偷看他一眼。他觉得这样很好,他需要时她就会出现,舒适的相处模式才会长久。
    所以,当他得知她不能跟他一起去上大学时,他虽然遗憾,但也没有太失望,当然也不会傻不拉几的就为了她而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
    临走前一天,她偷偷从家里跑出来送他,鼻子哭得红红的,在月色下,那双眼睛清亮逼人。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压制住心里突然叫嚣着的不舍情绪,他捂住她的双眼,低下头还是吻住了她,唇齿交缠间,他不经大脑思考的就蹦出来一句:“等我回来。”
    就这一句话,换来了她一年内频繁又兀长的信件,他初始还会每一封都一点一点仔细看,再绞尽脑汁回复她一封同样长的信件。可是随着越来越深入的学习,学业越来越重,大学里能人倍出,他也感受到四面八方的压力,他每天几乎都很忙,忙到她的信件积压了整整一小箱,他才能抽空回那么一封。
    久而久之,她就不怎么来信了,他感觉生活好像松了口气,没有堆积如山的信件,像甩掉一个大包袱。说实话,他有时候并不是很想回复她那些琐碎的小事,他不明白,明明每天有那么多的事要做,哪来的空闲时间去抱怨生活。
    日子随流水滑过,他好不容易熬到毕业,终于得下空来,在某天阳光大好的日子里,他春风得意地捧着杯咖啡立在属于他的第一间办公室里,写字楼外车水马龙,他突然就想起那个还在C市等着他回去的何简。
    他扬着唇,在想要不要回去看一看呢,还没等他来得及做出打算,薛老爷子的电话就跟催命一样进来了。
    “薛元,辞了你那边的工作,立刻回来。”不容置疑的语气,让他连反对的权利都没有。
    他皱了眉,尴尬地辞了他在这里好不容易换来的工作,火速赶到家里,薛爷爷坐在沙发上,手杵着拐杖,脸上是许久不露的严肃表情,沉着声跟他说:“薛元,爷爷这么多年对你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吧,我要你娶裴家的姑娘,你答应是不答应。”
    他不是不高兴,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那是他从小到大最敬重的爷爷,他没了父母后把他照顾到大的爷爷。
    他只能低了头,说:“我知道了,爷爷。”
    裴家是什么样的光景,他自然知道的,临市市长的女儿,爷爷让他娶裴佩,自然是花了不少关系。
    爷爷告诉他,他老了,不中用了,有些可以掌控的东西已经慢慢握不住了,那些该藏起来的东西被人翻了出来,自然是要倒霉的。在他还有能力挣扎的时候,他一定会尽他所能的护住点东西,至少能保证自家亲孙子的未来无忧。
    他无言以对,收拾行李箱的时候翻出来大把的信件,突然觉得这些东西竟变得弥足珍贵起来。
    爷爷请了裴家的人来做客,他穿了套最名贵的西装,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欢迎这位从未谋面的未婚妻。
    裴佩是个标准的美人,一颦一笑都是优雅万分,坐在他对面,表情跟他是一模一样。他倾过身,给她添了杯红酒,红色液体摇曳,映着她精致的面庞,竟觉得分外刺眼。他想起了何简,他从没看过她化妆的样子,但就是那样素面朝天,也比对面这个女人来得耀眼万分。
    婚期定在今天的七月十三号,也就是两个月后的事,他奉命跟裴佩相处,不管是牵手拥抱还是接吻,他好像都没有听到过心脏强烈跳动的声音。
    他回来了一个月,他都不敢去找何简,直到写喜帖那天,裴佩问他:“薛元,你遗憾吗?我知道你有个小女朋友,没有跟她在一起,遗不遗憾?”
    他瞬间就恍惚了起来,遗憾吗?他从来不敢想这个问题,他害怕答案太过明显,是他承受不能之重。
    “那你呢,没有遗憾吗?”也许是真的太过寂寞,实在需要有个人来说说话解解闷。
    裴佩搁了笔,精亮的眸子带着笑意直直的望了过来,“我为什么要遗憾,我喜欢的人即将成为我的丈夫,这不是可喜可贺吗。”
    她捏着大红喜帖,顿了顿,又接着说:“薛元,你不知道,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高中有次全省的物理知识竞赛,我爸爸是特邀评委,那天我也去了。你得了第一,我还记得。”
    她面容掩在柔和的灯光下,带着点他从未见过的羞意,眼神亮晶晶期待的望着他。
    他如平地惊雷,不可置信,怪不得裴佩愿意嫁给他,原来不止家族联姻这层关系在这里。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在他眼里,她只是裴家的女儿而已。
    他抿了唇,半晌也只能硬撑着头皮吐出两个字:“谢谢。”
    其实,他也可以虚情假意地配合她,哄一哄她,但那一瞬间他就是克制不住的想起了何简,她有着比裴佩更亮人的水眸,在说喜欢他时含羞带怯的样子,比裴佩动人了百倍。
    也许就这两个字,多少伤了裴佩的自尊,她咬着唇狠厉地笑着说:“谢谢?薛元,你真是好样的。”她用钢笔使劲地在喜帖上写下两个字,“明天我陪你去送请帖给何简,昔日好友怎能不分享下喜悦呢。”
    裴佩和他一样骄傲,要么没有要么是零。
    所以,她哪怕用家族的权利威胁也逼得薛元不得不亲自去送这份请帖。时隔多年,他竟有些不敢去直视何简的眼睛,她依旧单纯美好,只是他却开始万劫不复。
    他撇开头,以为可以逃避心里一种叫做钝痛的东西,可是,他却听到她冷冰冰地说:“是吗,好巧,我也要结婚了。”语气带着点绝望和无助。
    他在心里自我安慰,小简只是在跟他赌气而已。
    而,七月十三号那天,他瞪大眼睛都无法相信眼前同样一身喜服的人,是何简和另一个男人。
    可他却不得不笑着说恭喜,他举着酒杯对着那个恨不得掐死的陌生男人说:“何简是我的好朋友,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啊。”
    遗憾吗?他好像听到心底有巨石落地的声音,砸得他面目全非。
    何简跟他碰了酒杯,眼底的光芒尽碎,她闭眼的那刹那,他似乎有那么一瞬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摔了她手里的酒杯,带着她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可是他的手还没伸出去,旁边裴佩的手就探了过来,死死地挽住他的胳膊,宣誓主权。
    *****
    机会往往都是转瞬即逝的,他在婚礼上没有迈出那一步,那往后的日子,自然是木已成舟。
    裴佩说她不求其他,就想要个孩子,可以,那有什么问题。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不可以。
    小渡出生的那一年,举家同欢,但是他还未感受到丁点欣喜,爷爷就突然心脏病发去世。
    树倒猢狲散,几乎是一夜之间,薛家转瞬落败。不知是不是该庆幸,裴佩这时候生出小渡,才使得裴家没有做绝,没有将他隔绝门外。
    丧礼是裴家帮着举办的,来得大多数都是裴家的人,而薛家的,不过零星点还有些良知的人。
    他敛着眉目,想笑又笑不出来,只得弯了脊梁骨,毕恭毕敬的对着每一个裴家鞠躬致敬。从此,他的世界里,已经没有骄傲这种东西。
    心死如灰的那一刻,他一抬头,竟然看到了她。
    婚礼之后,他们已经有两年没见了。她盘了头发,眉目间也憔悴许多,眼睛里望着他的,是许久不见的柔和,可柔和里好像又少了点什么东西。
    她对着灵台鞠了三个躬,走到他面前,轻轻地说:“节哀。”她浅浅地拧了眉,“你家的事……我听说了。薛元,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呢?
    从始至终错的都是他不是吗,他抬目扫视了一圈,他没有看到如何简一样真正悼念的眼神。他突然就笑了,笑着对何简说:“谢谢。”
    谢谢你曾经来过我生命里,没有把握住你的确是我最大的遗憾。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不会再次错过。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抱歉啊,放上来晚了。帮朋友处理些事情,搞到现在,对不起昂!!
    一上来就看见又掉了几个收,好想去厕所哭一哭……我更新了啊,真的更新了啊,被抛弃的感觉好心塞QAQ
    考虑了好久,还是决定在这里插个薛元的番外,也算是解释下他跟何简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吧。后面会主要发展照照和裴渡的感情了,照照都告完白了,裴大神的告白还会晚嘛~~
    明天还双更好咩?不支持一下咩?(*^__^*)

  ☆、第34章 三十四

(三十四)
    C市这几年日新月异,连带着乡村这边也跟着改头换面;我不过是大半年没回来;这一路过来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大巴车也有了停车站;站牌竖在路边上,路线也规划的整齐清楚。
    可是……我不认识路了啊!
    我抹了把脸,吸溜吸溜鼻子;摆好笑脸拦住个过路人,“叔叔;请问你知道XX路怎么走吗?”
    “奥;从这里过了马路后一直沿着下坡走;然后到个路口左拐,走一段路后再左拐,看到家小店后再右拐就行了。”
    哦,谢谢啊,我还是打电话给爷爷让他来接我吧。
    “照照;你到了啊……不认识路?……好吧,你在站台那等着别跑啊,马上去接你。”
    幸好站台这边有家小卖部,我花了两块大洋买了块红豆面包,蹲在马路边上边等边吃,脚边还有
    摊未化开的积雪,冷风列列,感觉好像很辛酸。
    等我啃完一个面包还在考虑要不再要去买第二个的时候,远处就传来耀耀兴高采烈的呼叫
    声:“姐姐姐姐,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
    我跺跺脚站起来,把手放在嘴边哈气,刚才吃面包时手露在风中,就这一会儿已经冻僵了。我眯
    了眯眼才看清楚马路对面的裹得跟个黑球似的耀耀,牵着他手的,好像不是爷爷,裹了个大围巾
    遮住半张脸,看不清面容。
    我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在马路对面等我,省得跑过来又跑过去。耀耀估计是见我背了个大旅行
    包,以为我给他带了好吃的,兴奋地在那边上蹿下跳的,我无法想象如果爸妈真的离婚的话,耀耀会变成什么样。
    胡思乱想间,已然过了马路。耀耀带着小耳罩小帽子,就露了张红扑扑的小圆脸出来,扑到我身
    上仰着脸用亮晶晶的眼神看我,跟狗狗祈求肉骨头时候的眼神一模一样。
    我颇有些嫌弃地拨开他的脸,“庄小耀,你这只猪你就知道吃。”
    他撅着嘴一本正经的反驳我:“那姐姐也就知道吃,姐姐也是猪!”
    我瞪圆了眼,还没来得及发作,旁边却先传来声笑意。我这才抬了眼去看他,眉眼有点熟悉啊,“你是?”
    “他是沈剑哥哥。”耀耀抢着回答,又开心又骄傲的语气。
    他轻笑了一声,把围巾往下压了压,露出整张脸出来,普普通通的五官,仔细看的话依稀还有小时候的影子。他抬手拍了拍我的肩,朗声道:“照照,好久不见变漂亮了。”举止落落,成熟尽显。
    被夸了还是挺开心的,我挠挠头,笑着说:“谢谢。可是,怎么是你来接我,你不是去外地工作了吗,怎么回来了啊?”
    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沈剑了,有一年回家过年听奶奶说,他出去找工作去了,都走了有段时间了。没想到这一转脸,竟长成大人了,感觉他抢我的牛肉月饼吃,还是昨天的事。
    “总要回来看看,今年有空,就回来过年。我去你家串门,庄爷爷就让我来接你了。”他主动接下我的旅行包,并褪了手上的皮手套递给我,这些事做的顺手又自然,想必这些年在外面被磨练了不少。
    我耸耸肩,人往高处走,遇到艰辛也在所难免。
    这边新修了路,原先那些烂泥路全铺上了水泥,街边一些废墟也给新建了新房子,这么一改头换
    面,怪不得我没认出来。
    “别说你,我刚回来的时候,也以为是走错地方了。”沈剑跟我打趣,“要不是我长得帅,色诱到一个妹子给我带路,我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冤枉路呢。”
    我翻遍了所有口袋,才勉强找出一个快捂化了的巧克力递给耀耀,顺便问他:”耀耀,这个哥哥帅吗?”
    耀耀舔着巧克力,心满意足,实诚地摇摇头:“没有耀耀帅。”
    沈剑斜了我一眼,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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