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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婚入局-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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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初若有深意地盯着她看了眼,缓缓道:“你说的也是。”
林筝被她盯着有些发毛,为何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但她完全没有意识陆初口中的朋友就是自己……
二人对视片刻后,在商场上应付刁钻客户已经行云流水的林秘书果断扭过头,“安全带系上,走了。”
陆初唇角勾了勾,初玉林筝,正逢她人生低谷,那时见她在饭桌边痛哭,心中陡然伸出一股同病相怜之感,那时只事临时起意顺手帮了她一把,却没想到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这么奇妙,兜兜转转,竟还能遇见,说到底,她还是幸运的。
……
下午两节课,陆初下课后回到初园已经接近七点钟。
见苏慧不在,陆初问周芸:“妈出去了?”
“夫人说有点事,晚上不回来吃饭了。”周芸接过她手上的书包,道:“但是先生回来了?”
“你说先生回来了?”陆初微诧:“在哪?”
周芸:“应该在健身房,说是等您回来一起吃饭,我上去叫先生下来吧。”
陆初:“不用,我去。”
周芸笑:“也好。”似乎就是等陆初这句话一样。
陆初没有注意到周芸言语间的深意,迈步朝健身房的方向走去。
慕云深果然在健身房,一身浅灰运动服,正在跑步机上跑步,似乎已经跑了一阵子,额上凝着凝着一层薄薄的汗珠,将头发沾附其上,看起来有几分荷尔蒙蓬勃的性感,英俊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只觉得轮廓越发硬挺。
她的丈夫有副好皮相,百看不厌的那种。
陆初没有走近,倚在门上看着慕云深跑步,后者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后来,直到几分钟停下来喝水时,这才注意到健身房里多了一个人。
慕云深放下水杯,拿过毛巾一边擦汗一边朝陆初走了过来,“什么时候上来的?”
陆初抬起头,笑眯眯地看向他:“十分钟前。”
慕云深蹙眉:“怎么不叫我?”
陆初:“耽于美色,顾自不暇。”
慕云深眼底隐约有了几分笑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嗓音低低道:“你想看的话,晚上脱干净给你看个够。”
陆初拍开他的手,不满道:“慕先生,我在跟你很正经地说话。”
慕云深条挑眉:“难道我的话不正经?”
陆初:“……”
她实在听不出哪里正经。
见她微红的耳根,慕云深忍住没有再逗她,道:“等我几分钟,我回房间冲个澡,再一起下去吃饭。”
陆初:“嗯。”
慕云深将毛巾放下,牵着陆初下楼,许是刚运动过的缘故,掌心格外滚烫,大冬日的握得格外暖和,让陆初不由自主地将手指往他掌心再塞了塞。
注意到陆初的小动作,慕云深将手攥得更紧了一些,偏头看向妻子,问:“冷?”
“屋里不会。”陆初摇头,她手脚偏寒,本能地就会寻找热源,“我看天气预报,近几天好像要下初雪了,算一算我好像有七年没有见过雪了。”
“开心?”慕云深失笑:“下雪有什么好值得开心的,冻得慌。”
陆初:“慕先生,你懂不懂什么叫做瑞雪兆丰年?”
慕云深:“不懂。”他只懂,下雪时,陆初去上学,大概会冷得受不了。
陆初:“……”为什么会越来越觉得和某人无法沟通呢!
陆初:“对了,还没问你,为什么宴骞会成为慕氏的副总,听林筝说是爸把他安排进慕氏的?”
听闻“宴骞”二字,慕云深脸上的笑意顿时冷却,想起陆初离开慕氏前,捏在手里的那张名片,他用力地捏了捏妻子的手,语气微酸道:“你跟宴骞还有联系?”
陆初摇头,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宴骞怎么会突然跟慕氏有关系了?”
慕云深沉默片刻,才道:“听说宴骞是苏馨的义子。”3。7
260章 夸你,貌美如花
陆初在心中设想过一些可能性,但真的没有把宴骞跟苏馨联系到一起,“宴骞怎么会认识苏馨,莫非他跟我一样,曾经在C市生活过一段时间?”
慕云深道:“宴骞的母亲是C市刘家人,和苏馨交情不错。”
而后,他又把宴骞母亲刘美含和晏父的私情粗略讲了一些。
“原来如此。”陆初蹙了蹙眉,大概也想到了宴骞进慕氏,必然和苏馨脱不了干系。
陆初:“妈知道这件事吗?”心想要是苏慧知道这件事,不知该有多糟心。
慕云深:“嗯。”
陆初:“怪不得你要让妈搬过来。”
慕云深握了握陆初的手,垂头看向她道:“让妈搬过来,倒也不是怕她想不开,只是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也好过天天想这些事。”
陆初点头:“我明白。”
二人走进卧室,慕云深去洗澡,陆初坐在床沿边玩手机游戏边等他,游戏打到一半时,有电话进来。
她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顿了几秒后才划开接听键:“你好。”
“陆初,是我。”
听到声音,陆初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
来电的人正是宴骞。
宴骞闻言低低笑了一声,才道:“看来慕云深此时并不在你身边。”
陆初朝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起身走出了房间,“宴骞,你到底要干嘛?”
知道宴骞和苏馨的关系后,陆初才意识到他行为神态和苏暮无端相似并非巧合,或许从一开始宴骞接触她就是别有目的。
想到此,陆初的神色顿时又冷了几分。
宴骞:“不想干嘛,就是有个人想见你一面,托我转达一声。”
陆初:“谁?”
宴骞:“见了你就知道了。”
陆初心中警戒渐生,脑中下意识便闪过苏馨的面容,她深吸了一口气后,道:“抱歉,我并没有兴趣见你口中的那个人,也请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
陆初说完,也没管对方如何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C市某栋小区别墅内,宴骞挂掉电话,看向身旁的年轻女子,叹道:“你这又是何必?”
邢瑶盯着电视新闻上晃过的有关于“慕氏”的新闻,垂了垂眸:“求个心安而已。”
宴骞:“你不计较慕云深对你的欺骗了?”
邢瑶笑笑,眼底一片平静:“计较什么?他从未欺骗过我,是我一直在骗自己。喜欢一个人,总希望求仁得仁,但现实却不见能如愿,总归都是执念。”
宴骞讶异地看向她,不过数月的时间,曾经高高在上的沈家小姐似乎已经消失不见了。
宴骞:“你变了。”
邢瑶自嘲道:“发生这么多事,改变不是很正常?”
宴骞沉默,眼角余光瞥见角落里的行李箱,不由拧了拧眉:“你要走?”
邢瑶点头:“我跟你来C市就是为了来见陆初一面,但如今看来她如何也不会见我了,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宴骞:“什么时候走?”
邢瑶:“明天一早。”
“这么急。”宴骞狐疑地打量了她好一会儿,道:“你急着离开,是因为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还是你心里始终放不下他?”
邢瑶脸色微僵,手指陷进掌心,没说话。
宴骞按住她的肩膀,“瑶瑶,我……”
“宴骞!”邢瑶出声打断他,她往旁边侧过身子,躲开他的手,“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宴骞隐忍地盯着她看了片刻,手缓缓地垂下,“明早我送你去机场。”
邢瑶顿了顿,道:“明天我不回美国,我要回S市。”
宴骞脸色骤然一变:“什么,你要回S市?若是让沈锦文知道回去,难保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邢瑶闻言,眼底有痛色一闪而过,“我知道母亲做了许多错事,但在我心里,他始终是我的父亲,如今他……我应该替母亲去赎罪。”
宴骞:“你决定了?”
邢瑶点头:“对。”
宴骞知道阻止不了她,只好道:“我会让人给你在S市安排好住处,你自己小心点,不要被沈家人发现。”
邢瑶:“多谢。”
她顿了顿,又道:“我虽然不清楚你和慕家之间的渊源,但是你毕竟是姓晏,有些事情总归名不正言不顺。”
就好像她,经年过后,才发现先前的人生全都是一场骗局,骗局被揭穿后,真相一片鲜血淋漓,现在回想起来,仍觉得难以接受。
想到林清然临时前说的话,邢瑶的胸口就像压了块重石,沉重地喘不过气来。
她说:瑶瑶,不要畏惧他人的眼光,记住,你是英雄的女儿。
可林清然到死也没明白,她口中的英雄在邢瑶口中也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宴骞问:“你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慕云深?”
邢瑶:“宴骞,如今晏家已尽在你掌控之中,你又何必多生事端?”
宴骞抿了抿唇,道:“说到底,你还是放不下慕云深。”
邢瑶知道劝不动他,摇了摇头后,转身朝房间走去。
宴骞看着她的背影,眸底一片幽深。
初园内,陆初挂断电话又把通话记录删掉,这才捏着手机走进卧室里。
慕云深刚好洗完澡一边擦头发一边从浴室里走出,见她捏着手机,随口问了句:“谁打的电话?”
陆初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放下,找出吹风机递给他,“学校的同学,讨论一些课题上的问题,快把头发吹了,这么冷的天,别着凉了。”
慕云深狐疑地接过吹风机,“陆越?”
陆初微怔:“你为何会想到是他?”
慕云深:“哦。”
这算什么回答?
那头,慕先生已经施施然打开吹风机凹造型了。
陆初:“……”
但到底是没有再深究下去了。
陆初坐在床头,看着慕云深吹头发,简单的浅色家居服也被他穿得很有味道,养眼。
男人的头发本就短,拨弄两下就干了,慕云深放下吹风机走向陆初面前停下,低头眼底噙着笑意道:“看出什么花样来了?”
陆初笑嘻嘻:“没看出花样,只看见一朵花。”
慕云深“嗯”了一声,低沉的嗓音惑人。
陆初:“听不出来吗?我在夸你貌美如花。”
慕云深:“……”
陆初:“拉我起来。”
慕云深伸出手,陆初却直接扯着他的衣摆蹦死起,慕云深一惊,连忙扶住她的腰肢让她站稳后,手虚虚地搭在她的腰际,低声斥责道:“手还恢复完全,瞎闹!”
陆初凑上去啃了他一口,笑眯眯:“这不是有你吗?”
慕云深心中无端一软,在她腰间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下次不要乱来了。”
“嗯。”陆初伸手在他眼角摩挲了片刻,“似乎很久没见你戴过眼镜了。”
慕云深捉住她的手,望向她的眸底,有些幽深。
陆初笑:“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你戴眼镜的样子好看才随口一提,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慕云深沉默片刻,引导着她的手指在他眼睛周围游移:“可我双眼睛是苏暮的,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了吗?”
陆初手指微顿,她叹了口气:“慕云深,我在你眼中就是如此是非不分的人吗?”
慕云深握着她的手骤然收紧,“我的眼睛是苏暮的,事实如此。”
陆初踮起脚尖,在他眼角轻轻吻过,温柔而又虔诚。
良久,她才离开,迎向自己丈夫的目光轻声道:“阿深,你懂了吗?”
慕云深扣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住她的唇,这个吻炙热霸道,逼得陆初唇舌热烈纠缠一通,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
慕云深抵着妻子的额头,哑声道:“懂。”
他懂陆初吻间的那份小心翼翼只是因为他。
这一刻,他终于相信,陆初是把自己放在心底的。
陆初嘤咛了一声,双臂将他的腰身抱得更紧了些。
二人还想温存一会,门却被人敲响。周芸在外面道:“先生、太太,夫人回来了……还有慕董。”
两人温存的心思全无,陆初诧异道:“爸怎么来了?”
慕云深眼底阴鸷一闪而过:“不知道,下去看看。”
陆初点了点头,给他整理好衣服,二人这才下了楼。
客厅里,苏慧和慕庭东分坐在两条最远的沙发上,一个饮茶一人看报,看似毫无交集,但是气氛又莫名诡异。
慕云深走过去,问苏慧:“妈不是今天要和朋友吃饭,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苏慧冷漠地睇了慕庭东一眼:“碰到了某些人,没有食欲。”
慕云深似这才注意到慕庭东,冷声道:“您怎么来了?”
“我来自己儿子住处还要报备?”慕庭东把报纸扔到茶几上,“人都到齐了,开饭吧。”
苏慧将茶杯重重往茶几上一砸,“周芸,别准备我的碗筷了,看到某人的脸,没食欲!”
慕庭东的脸青了又白。
陆初征询地看向慕云深,慕云深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慕庭东咬牙:“苏慧,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你到底还在闹什么?”
苏慧冷笑:“我想要的?慕庭东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摸摸你的良心想想?”3。7
261章 忍耐,也有限度
慕庭东脸色一变,开口想说什么,但在小辈面前,终究是拉不下脸面,“你先跟我回家!”
苏慧怒极反笑:“家?慕先生莫不是忘了,我已经跟你离婚了,哪来的家?”
慕庭东压低声音道:“慕宅永远是你的家。”
“呵,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的施舍?”苏慧听到此番言语,笑容越发嘲讽,“慕庭东,事已至此,何必惺惺作态?我们该离的婚也离了,前尘往事也了结得差不多了,就像我对记者说的那样,慕氏的事情我不会再插手,云深想要掌管慕家,就凭他的本事去抢。但你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云深是你的亲骨肉,若你胆敢像当年那样害他,我就算和你同归于尽,也定不会放过你。”
所谓说者无意,听着有心,陆初闻言倏地看向慕云深,却见丈夫神色紧绷,看向慕庭东的目光里分明有些憎恶,似乎还夹杂着些许恨意。
有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陆初心底没来由地阵阵发寒。
莫非……当年慕庭东对慕云深下过毒手,那虎毒尚且不食子,这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想到此处,陆初心里仿佛被什么堵住,闷闷有些难受,她伸手握住了慕云深垂在身侧的手,收紧。
慕云深身体先是一僵,随即便反握住妻子的手,看向陆初时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朝陆初点了点头,示意她自己没事。
陆初更加用力地握住了丈夫的手。
这厢,慕庭东闻言脸色难看至极,咬牙对苏慧道:“那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重要了!”苏慧撩了撩头发,眼底一片云淡风轻:“因为你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会相信了。”
连婚姻都是谎言,他口中又有几句真话?
苏慧想,她不是没有给过慕庭东,只是每次结果都甚为寒心,她也不过是个寻常女人,只是为孩子不得不生成一副铜墙铁壁。
三十年了,情谊都不在了,还谈什么信任?
慕庭东额上青筋暴起,像是极力在忍耐些什么。
“慕先生,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么……”苏慧却懒得跟他废话,她缓缓起身,一手指着门口的方向,语气很轻:“就滚吧!”
说完,她没有再看过慕庭东一眼。
慕庭东自从二十五岁执掌慕家开始,何曾有人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过话?他上前一步想要去拉苏慧,却被慕云深挡住。
慕云深面无表情看着慕庭东道:“您还是请回吧。”
慕庭东看着这个忤逆的儿子,怒道:“让开。”
慕云深语气微嘲:“您若再这样纠缠下去,我就只能叫人请您出去了,那样的话,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何苦?”
“逆子!”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一出,慕庭东不免怒火中烧:“你敢!我是你爸!”
“现在知道拿父亲的身份压我了?”似乎是听到什么极好笑的话一般,慕云深冷漠地看向他:“那又如何?就算你是我的父亲,未经我的同意闯进我的家里,也是私闯民宅。”
慕庭东被他一噎,初园是慕云深搬出慕家后购置的,与慕家沾不上一丝关系。
慕云深摆出一个请人的手势,姿态礼貌,但对父子来说,又未免疏离。
在他心中,慕庭东也确实只沾了“父亲”这个称谓的光而已。
慕云深怒瞪了他看了片刻,最后扫了眼苏慧,拂袖离开初园。
苏慧看着慕庭东的身影消失,身子倏地一软,陆初急忙上前扶住她,见她苍白,不免担忧道:“妈,你没事吧?”
“没事。”苏慧稳住身子,拍了拍她的手,嘴角扯出了一抹极难看的笑容,“你和云深去吃饭吧,不用管我,我回房休息一会就好。”
陆初:“可是……”
她还没说完,苏慧就轻轻推开她的手,踉踉跄跄地朝房间里走去。
陆初想跟上去却被慕云深拦住,他拦住妻子,道:“先吃饭。”
陆初还是不放心,“但是我担妈她……”
“放心吧,没事。妈现在大概需要静一静,等吃完饭我再去看看她。”慕云深一边牵着陆初往饭桌走去,一边吩咐周芸,“把夫人的晚餐端到她房间吧。”
陆初并不知道慕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进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于是打消了去劝苏慧的念头,她跟着慕云深到餐桌旁坐下后,才发现今日餐桌上竟然多了几道海鲜。
慕云深舀了碗鱼汤递给她,道:“今天下午刚送来的鲜鱼,尝尝看。”
陆初接过喝了一口,“好喝。”
“敷衍。”慕云深低头喝了口汤,“想知道慕家的事,为什么不问我?”
陆初蹙眉,看出来了?
慕云深道:“嗯,太太都把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太太在自己面前越来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是个不错的现象。
陆初放下汤碗,抬头看向他,“妈刚才说当年爸害你,是什么意思?”
本以为慕云深听到脸色会变,但后者情绪却似乎没有多大的波动,夹了一块清蒸鱼腹肉在盘中挑干净事后,放到陆初面前,“都是些陈年旧事,讲也没什么意思,无非是些豪门争权夺利的戏码,只是我这个爸心狠了些,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而已。”
他讲得越是云淡风轻,陆初就越发心疼,原本鲜美的鱼汤含在嘴里也有些食不知味。
但慕云深却不以为然,又给陆初夹了一筷子菜,“吃饭吧,别想这些了。”
陆初盯着他看了许久后,点了点头,她扒了两口饭后,见慕云深碗里空空,夹了一筷子青椒炒肉片过去。
慕云深愣了愣,笑意染上了眉眼,“多谢太太。”
陆初含糊地“嗯”了一声,埋头吃饭。
慕云深垂眸,眼底有丝痛楚一闪而过,他在慕家步履艰辛,可却最终没能守住苏暮,他唯一的弟弟。
二人吃过饭,慕云深去看苏慧,半个小时后,他端着苏慧几乎没动过的晚餐出来。
陆初瞧见,皱了皱眉:“妈没吃?”
慕云深:“说是吃不下,只喝了杯牛奶便睡下了。”
周芸走过来将餐盘接走,慕云深挨着陆初坐下,问:“楼下冷,不是让你先上楼吗?”
陆初挪了挪腿上的西西,一只手藏在它胖乎乎的身子下,道:“西西的毛挺暖和的。”
慕云深思忖片刻,道:“那改天让人把西西的毛剃了,给你做个手套好了?”反正毛够长。
本来正闭眼假寐的胖猫听到这句话,陡然睁开猫眼,一脸戒备地自家亲爹。
What?
谁要剃毛?!
慕云深笑呵呵地回看过去,但眼底却暗藏刀尖,威胁意味尽显。
猫主子与他对视几秒,终于浑身一哆嗦,成功地从陆初膝头滚了下去。
将这一切全程看在眼底的陆初:“……”
欺负一只猫,你也做得出来?
不战而胜的慕云深无视陆初的眼底的谴责,将她腿上沾附的猫毛拾掉后,施施然地牵住妻子的手,“走,上楼睡觉。”
陆初:“……”她回头恋恋不舍地看了西西一眼,猫主子躲在周芸脚后,胖乎乎的猫脸看起来楚楚可怜。
慕云深捏了捏她手手指,淡声道:“我说真的,西西的毛发若能做成猫毛手套,质感应该不错。”
陆初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今天是跟猫杠上了是吧?你要是敢剃西西的毛,我就把你头上的毛也给剃了。”
慕云深:“……”
他在家里的地位竟然比不上一只猫?
慕云深看着缩成一团的胖猫,笑容格外温和。
呵,鱼罐头减半。
西西完全没有意识到,就在刚才电光火石间,它没有饭吃的凄惨猫生已经注定。
陆初看着慕云深的表情,扯了扯他的袖子,气笑了,“你怎么总跟西西过不去?”
因为它粘你。
慕云深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是极为诧异地挑眉:“我这样过吗?”
陆初:“呵呵……”
刚才那是什么,梦游吗?
慕云深果断拉着妻子往楼上走,“开个玩笑而已。”他不会真剃西西的毛,顶多剃光而已。
陆初心想,你刚才那神情可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玩笑真实到西西都知道自己躲了。
二人回到房间,陆初一边打开电脑一边对慕云深道:“你先去洗澡吧,我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3。7
262章 难得,胡搅蛮缠
慕云深洗完澡出来,就看到陆初盯着电脑发呆,就连他走到她身后都没有发觉。
慕云深扫了眼电脑,眉头微微蹙起:“沈锦文重病?”
陆初听到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她把邮件关掉,回头迎向慕云深的视线,“你洗完了?”
慕云深点头,问:“沈氏发生了什么事,邮件是谁发来的?”
陆初:“连毅。”
慕云深:“你跟他一直有联系?”
陆初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要到我的邮箱地址,这几个月每隔几天就要发邮件跟我报备下沈家的动态,我防不防胜,就直接把他拉进了黑名单,但是他还是不肯放弃,时常垃圾箱都有邮件进来。”
她也想过不用这个邮箱地址,但是由于当初在C大留的是这个邮箱,就没有重新去注册邮箱,况且,沈锦文既然能查到她现在的邮箱地址,要想得知她的新邮箱地址想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陆初直接选择了眼不见为净。
这件事慕云深是今日才知道,他问:“他每次都发些什么?”
“什么都发。”陆初想起邮件内容,嘴角嘲讽地扯了扯,“刚开始的时候会发一些妈年轻时候的趣事、写的手札,后来就零零碎碎都发了,这几个月,沈锦文光是生病便生了好几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演苦肉计吗?”
慕云深揽住陆初的肩膀,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要不要我派人去查一下?”
“没有必要。”陆初头靠在慕云深胸前,蹭了蹭,“不用去浪费那份闲心,我知道沈锦文想干什么,无非是找个借口让我回S市,生病这种事,可轻可重,我看这几个月沈氏的报告都漂亮地很,沈锦文若真像邮件里说得病得这么严重,那么沈氏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动静。”
慕云深下巴抵在陆初发顶磨了磨,“只要工作安排有序,就算沈锦文真生了重病,加上他有心隐瞒,沈氏风平浪静也是有可能的。”
陆初蹙了蹙眉,抬头看向他:“你的意思是沈锦文生病的事情有可能是真的?”
慕云深:“阐述一个可能性而已,沈锦文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就算真的是想用苦肉计,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让连毅发这么一封邮件给你,所以生病大概是真的,但想要借病让你回S市也是真的。如果你想查真假的话,我可以马上让人去查。”
“不必。”陆初眸光冷了下来,“无论沈家发生什么事情,都跟我没有关系。”
“嗯。”慕云深抬手将桌上的电脑合上,俯身将陆初抱起,“那就不想这些糟心的事情了,该睡觉了。”
陆初没料到慕云深会突然抱起她,身体失重后,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就抬手勾住慕云深的脖子防止自己的身体话落,见他往床边走去,她在空中蹬了蹬腿,“你快放我下来,我还没洗澡呢!”
慕云深低头,意味深长地说:“我帮你洗。”
陆初:“我抗议!”
慕云深:“抗议无效!”
浴室门“嘭”地一声被合上,里面很快就有“簌簌”的水声传来,偶尔混杂着几声男女暧昧的呻吟声,水雾润潮,气氛旖旎。
……
如慕云深所料,沈锦文的确是生病了,但还不至于到病重的程度。
一周前,沈锦文因为咳嗽不止入院检查,CT结果显示左肺上叶有炎症,医生建议立即住院治疗。此时,他正靠在S市某医院的病床上,听着连毅汇报沈氏近两天的简报。
交待完公事后,沈锦文问:“最近沈氏内部可有什么异动?”
连毅道:“大的没有,就是不知道谁把您住院的消息传了出去,以沈政为首的某些有心人正蠢蠢欲动,私底下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
“沈政?”沈锦文轻蔑地眯了眯眼,“大概是听到我要在沈家里面选继承人坐不住了吧?只是单凭他的本事,想要动摇沈氏的根基,恐怕还是不够的。”
沈政,是沈锦文叔公那一系的同辈,做事颇有几分手段,只是这人心思阴狠,为沈锦文所忌惮,在沈氏只是一个不好不低的部门经理职位。
陆初走后,沈锦文便放出要在沈家小辈中挑选继承人的打算,沈锦文血脉单薄,但是沈氏家族却也有那么几个能成气候的小辈,沈政亦有个儿子名为沈炜,沈炜此人行事风格和其父亲颇为相似,这几年在沈氏的分公司顶了个副总的头衔,无功无过,沈锦文的印象并不深。
若想凭此入沈锦文的眼,几乎没有可能。
沈政自知儿子被沈锦文选中的概率不大,心中自是着急,此刻听闻沈锦文入院,更是火烧火燎,沈政这人能力尚可,自然有几分野心,常年屈居沈锦文之下,难免有些不岔,自然也生出些许异心,提前在沈氏内部拉拢势力,倒也不是太难想象。
沈锦文对沈政早有提防,平时他暗地里搞些小动作,只要没有危及沈氏的利益,便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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