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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婚入局-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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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煮鱼煮得频繁了些……

    陆初平常不觉得异常的事情,此刻想来却发现竟是破绽。

    想至此,陆初喉间顿时咸腥翻涌。

    陆星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朝陆初所在的位置看过来,陆初心惊,连忙脚尖一拐躲到路人的身后,陆星愿看了一圈没有察觉到异常,又低头在顾客的催促下继续杀挑好的鱼。

    陆初透着货架看着低头忙碌的母亲,最终只是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陆初离开超市后,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陆星愿之前所在的学校,这才得知数月前陆星愿就因为私接家教的事情被学校开除。

    如此一来,陆星愿为何在超市上班就有了解释。

    不仅如此,陆初还从与陆星愿相熟的老师口中得知,陆星愿之所以会被学校发现私下给学生补习,是因为被人告发了。

    而这个告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陆星愿补习的那家人。

    陆初脑中几乎立刻浮现出慕云深那张与“苏暮”几乎如出一辙的脸。

    如慕云深所愿,这两年,陆初和苏暮性格相投,二人相知相惜,已经成为关系特殊的朋友。但她与慕云深的交集,似乎仅限于别墅门口的那一面,即使偶尔在苏暮的别墅遇见,也只是点头致意而已,并未过多的接触。

    除了慕云深,陆初没有第二个怀疑对象。

    陆初从没有见过苏暮的父母,从苏暮口中,她得知关于他的所有事情都是慕云深这个哥哥在处理,包括当初给苏暮聘请陆星愿当家教。况且,陆星愿每次去苏暮的住处,都有专车接送,隐蔽性极好,他人发现的可能性并不大。

    一股愤怒顿时涌上陆初的心头,慕云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分明答应过她不会告发陆星愿的事情,为何要出尔反尔?

    陆初想去质问慕云深,但是她到别墅门口时,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找慕云深,她隐隐知道慕家非官即贵,但是关于慕氏兄弟二人的真实身份,她一无所知。

    而别墅里,常年住的就只有苏暮和一个照顾他的阿姨而已。

    陆初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别墅,沉默地调转脚尖回了家。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算那人失言在先,但总归是陆星愿犯了错,她这番问责毫无理由,更何况,她并不想苏暮知道他哥哥是这样的一个人,毕竟在他心中,慕云深是极好的哥哥。

    但怨恨,大抵是在那时种下了。

    陆星愿并不知道陆初已知她被开除的事情,回家时上班时的制服已经换成平素的穿着,发髻如同寻常般挽着,梳得整整齐齐,她一手提着一条鲜鱼,一手抱着一摞教案,与平时上课回来的模样毫无二致。

    陆初的鼻子发酸,却一如常态地问母亲:“今天怎么回来晚了?”

    “给几个学生进解题目,一时忘记了时间。”陆星愿把教案放下,看了眼桌上做好的简单饭菜,歉意地揉了揉陆初的头发,“你快中考了,吃这些怎么行,等会再吃饭,妈妈给你再烧条鱼去。”

    陆星愿并没有注意到陆初的异常,放下东西就提着刚带回来的鲜鱼进了厨房。

    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陆初望着母亲忙碌的背影,泪水悄悄从眼角滚落。

    宋阿姨经她几番磨,已经告诉陆初这几月陆星愿辗转换了两份工作,之前那份餐厅收银员的工作因为上班时间不规律,不好瞒着陆初,陆星愿只得辞去,超市这份工作也刚去半个月而已。

    陆初抹了把眼泪,转身回了房间,翻出了一张宣传单。

    此前不久,苏暮把这张纸给她,对陆初说:“阿初,我听说市里最近会举办一场绘画比赛,若能拔得头筹奖金不菲还能赢得名师教习的机会,你可以一试。”

    陆初当时只是接过传单,笑笑不说话。她热爱画画,但是既然陆星愿希望她考个好高中,她亦不会辜负她的期望,只是现在,她想试试。

    因为,她需要那笔不菲的奖金。

    但或许是因为急切,陆初一直无法画出满意的画作,为了不让陆星愿发现,周末的时候她悄悄背着画板独自去C市城郊的山上采风。

    C市雨水并不算太多,但那年的春天雨水却格外充沛,几天的雨量堪比南方的梅雨天气。

    陆初去山上那天早上**初晴,是难得的好天气。暖春时节,万物复苏,树干刚抽出的新芽鲜嫩,温软的微风拂面,空气漂浮着淡淡的青草香。

    陆初深吸了一口气,所有的思路瞬间被理顺,她在山间的草地席地而坐,下笔如风地完成那幅主题为“生命”的画作。

    最后一笔落下,陆初微微弯起唇角,想要将画具收起时,却发现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不知何时又积攒了一团黑压压的乌云,看起来似乎又要下雨。

    陆初看了眼时间,这才发觉时间竟已不知不觉到了下午三点钟,心下直呼一声“糟糕”,连忙收拾东西打算下山回家,否则陆星愿又要担心了。

    这场雨比陆初预计来得更早一些,她刚走到半山腰,就有豆大的雨滴砸落,陆初将画板往怀里一抱,脚尖一拐,抄了条近道下山。

    这条近道原先是通往山顶的小路,陆初少时经常跟陆星愿过来爬山时,便是这条路,后来山顶修了个生态景区,政府出资重修了条平缓的大路,这条小路走的人便少了,但是从小路下山,至少能节约一半的时间。

    眼看就要到山脚下时,石阶却突然突然松动,陆初一个重心不稳,猝不及防就往前扑去,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

    “啊!”

    突然有声惊吓声响起,陆初倏地抬头,就看到理她不远处的山体突然坍塌,一男一女从山道滚落,被滑坡的山体掩埋,一颗盆口大的碎石滚落,砸在了男人的腿上,后者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后。

    而被那男人护在身下的女人,则是不知死活。

    陆初脸色发白,若非这对男女,那颗碎石砸中的人该是她……

    陆初不敢想象这是一幅什么样的场景,把画具丢到一旁,刚爬来想救人,却被人带到了一边,一个警察模样的人对她说:“同学,这里刚发生塌方,很危险,请尽快离开。”

    而在塌方的那里,已经专门的救援人员开始实施救人。

    陆初懵了一下,心想警察为什么会来得这么快?但是塌方现场已经被迅速隔出安全范围,陆初根本无法进去,只知道男女被顺利救出。

    女孩身上只有些擦伤,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惊吓过度。而男孩的情况却不是太好,双腿被碎石砸中骨折,被救出来抬上担架的时候,脸上血迹和泥浆混杂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看起来有几分触目惊心。

    陆初从旁边人的谈论中了解到,那个女孩是她们学校高中部的学生,因为班里组织春游来到这山上,却没想到下山的路上遇上塌方,差点生死一线。而那个男的,据说并不是同班学生,只是个见义勇为的好青年。

    至于警察为何来得这么快,据说是因为女孩身份特殊,在游玩期间掉队,同班同学遍寻几遍无果后,直接报了警。

    陆初远远看着一男一女被抬上救护车,这才一瘸一拐赶在陆星愿下班前回了家,她将身上的泥土清理干净,查看自己的画。

    幸好,只是边角湿了一点,并没有什么大影响。

    这副画作让陆初成功摘到了桂冠,拿到了那笔不菲的奖金。陆初后来也有听人提起过这次塌方的事情,听说那个女孩是某个大家族的千金小姐,与救她的那个男人貌似是相识,家庭似乎还是世交的关系。

    又是一对才子佳人。

    陆初感慨着,慢慢将这件事尘封在回忆之中,只是偶尔夜深梦回时,总会梦见男人昏迷之前朝她看过来的那个眼神,有些似曾相识。

    而今时过九年,陆初目光清明地盯着自己面前的丈夫,一字一顿道:“是你……九年前塌方救人的那个人是你对不对?”

    慕云深凝了她片刻,将妻子散落在额头的碎发拨好,俯身在她额间轻柔吻了一下:“睡吧!今天折腾了一天,该累了。”

    陆初握住丈夫的手,有些固执地问:“是不是你?”

    慕云深沉默片刻,道:“是。”

    陆初:“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这件事?”

    慕云深无奈:“有什么值得提的必要吗?”

    如果陆初不问,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提到这件事,毕竟英雄救美,但救得的却是别的女人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

    陆初又问:“你当时知道我就在下面吗?”

    慕云深没有答话。

    陆初心下当即明白了几分,她试探道:“你知道?”

    她问着话,眼睛却注意着慕云深的一举一动,不肯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

    慕云深神色未变,反手捏住了陆初手收进被窝中,低头看向她,淡声道:“这很重要吗?”

    陆初与他对视,“我想弄清楚一些事情的真相。”

    “事情的真相就是并不是我向学校告发陆老师给苏暮家教的事情。”慕云深道:“我解聘陆老师是因为那时妈联系到一个美国的医生,有希望治愈苏暮的伤腿,我想带着苏暮去美国去做治疗,只不过后来却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去成。阿初,当年,陆老师被学校开除的事情我并不知道,也并非有意为之。”

    多年前的真相,今日终于解开,陆初却没有一点欣喜的感觉,她问慕云深:“所以,那日你是来找过我?”

    慕云深轻轻颔了颔首。3。7

 253 大哥,我喜欢她

    九年前,慕云深在车内看着陆初站在门口过门不入,吩咐司机:“跟上去看看。”

    车子跟着陆初去了陆星愿原先任职的学校,慕云深没有下车,但是不多时就看到陆初脸色难看地走出校门口,魂不守舍间差点赚翻门口小贩的摊子,挨了好一阵数落。

    慕云深皱了皱眉,对司机道:“你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司机下车,不多时就回来告诉他陆星愿被学校开除的事情,而陆初似乎也是刚知情。

    慕云深问:“说是苏家告发的?”

    “目前打听到的消息是这样。”司机适时提醒:“慕少,应该去医院看苏少爷了,夫人半个小时前应该已经到了。”

    慕云深看了眼校门口陆初离开的方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吩咐:“查一下陆星愿被开除是怎么回事?”

    车子缓缓驶离学校,就好像从不曾来过学校一样。

    就算让司机加快速度,到达医院的时候还是晚了些。

    苏慧站在病房门口,透过探视窗远远地看着病房里面的动静,也不知站了多久。

    慕云深走过去,轻声唤道:“妈。”

    苏慧被他吓了一跳,看清是他后,这才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出声,你弟弟刚睡下。”

    慕云深颔首,静默地走到了一旁。

    苏慧目光爱怜地又往病房内看了片刻,才调转了脚尖走到慕云深面前,“好好照顾你弟弟。”

    慕云深问:“不进去看看阿暮吗?”

    苏慧摇了摇头,“公司还有些急事,等着我回去处理。”

    慕云深沉默。

    苏慧道:“云深,我并非贪图慕氏的权势,我只怕自己一离开高位,你和阿暮在慕家便会步履维艰。”

    慕云深所有深意地盯着她:“这跟你进不进去看阿暮并没有关系。”

    苏慧垂眸,掩饰住眼底痛苦的情绪:“是我对不起他。”

    “你把阿暮送出慕家其实是在保护他,阿暮心底也清楚,他从来没有怪过您,您又何必将过责都揽到自己身上,若真的要论对错,那也要怪那个人。”

    苏慧脸色僵了片刻那刻,才叹了口气道:“云深,无论他犯下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他到底是你和阿暮的父亲。”

    慕云深沉默片刻,淡声道:“他也只是我和阿暮的父亲……而已。”

    苏慧抿唇看着他良久,才道:“记住,有妈在慕家一日,你就永远是慕家的大少爷。”

    慕云深拧了拧眉,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道:“我送你出去。”

    苏慧点了点头,在医院门口上车前,她问慕云深说:“我听说阿暮最近跟一个女孩走得挺近?”

    慕云深拉车门的手一顿,道:“是先前请的家庭教师的女儿,我看阿暮难得跟人聊得来,便没有阻拦。”

    “查过了?”

    “嗯。”

    苏慧抬头往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似是自言自语道:“也好。”

    看着苏慧的车子离开,慕云深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转身回了苏暮的病房。

    苏暮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面向窗口坐在轮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连他进来都没有发觉。

    慕云深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大步走到病床边,捞起薄毯走到苏暮身边,弯腰用薄毯将他只着病服裤的双腿盖住。

    苏暮低头看着他动作,唇角扬起一抹温浅的笑意:“哥,你来了。”

    “嗯。”慕云深点点头,脸色比刚进门时柔和了许多,他直起身子与苏暮对视,道:“没睡?”

    苏暮神情顿了片刻后,嘴角的笑意变得有些无奈:“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哥你。”

    他早知苏慧来了,才会装睡,因为他知道他一旦醒着,苏慧便会马上离开。

    母子二人,分明只隔着一扇门,却好似隔着万水千山。

    慕云深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眸色有些深,“妈有难言之隐。”

    “我知道。”苏暮扭头看向窗外,道:“哥,我不想去美国。”

    慕云深有些惊讶:“为何?”

    苏暮苦笑:“就算腿治好了又能怎么样?一场小小的感染发烧就能要我的命,与其漂洋过海去试一个不知结果的可能性,不如留在C市……至少还能看看你和妈。”

    慕云深拧眉不赞同:“就算去了美国,我和妈也能常去看你。”

    “可是……”苏暮欲言又止。

    慕云深:“可是什么?”

    苏暮摇摇头,他看向慕云深,问:“哥,我让你去别墅拿的东西,你拿了吗?”

    慕云深点点头,走到桌边将刚才放在上面的那个袋子拿给他,“想?”

    慕云深在别墅门口遇到陆初之前,刚从别墅取了几本苏暮要的书,后者特别叮嘱一定要拿书架底部的那本《悲惨世界》。

    苏暮:“医院有些无聊。”

    他说着打开袋子取出最上面的那本《悲惨世界》开始翻阅。

    慕云深拿过一个苹果,坐在床边削皮,眼角余光瞥见书页里滑出的东西,漫不经心地问了句:“那什么?”

    苏暮笑了笑,将书里夹得的东西抽出递给他。

    “什么?”慕云深把最后一圈连着的皮果皮削掉后,才抬头看向苏暮递来的东西,视线聚焦的时候,眼底有惊艳的情绪一闪而过。

    苏暮递给他的是一张画像,画像上的男孩面容俊朗温润,除了眼底那抹温浅的笑意,五官轮廓与自己像了十足十。

    慕云深将苹果递给他,问:“谁画的?”

    “哥也觉得画得好吗?”苏暮问,语气里裹着一抹难以自禁的雀跃。

    “嗯,神态勾勒得很到位。”但凡人识兄弟二人的人,一下子便能辨别出画中人是苏暮,而非是他。

    苏暮将画像小心夹回书中后,才接过他递来的苹果,“阿初随手画的。”

    看着慕云深无动于衷的神色,苏暮补充道:“哦对……是陆老师的女儿,你应当见过几次。阿初有极高的绘画天赋,若有名师教导,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苏暮说话间,言语带着浓浓的欣赏。

    慕云深看了他一眼,抽了张纸巾将水果刀擦拭干净,道:“所以你上次向我打听绘画比赛的事情是给她打听的?”

    “对,但阿初并无意参加,听说是陆老师不允许她画画。”苏暮有些惋惜地点头,咬了几口苹果觉得口苦,便放到了一旁,他看向慕云深,道:“哥,阿初是个很特别的女孩。”

    慕云深擦拭水果刀的手指一顿,缓缓抬头看向他:“什么?”

    苏暮:“我喜欢她。你是我的哥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也能喜欢她。”

    慕云深将水果刀收起放好,“你喜欢的人我自然不会为难。”

    苏暮刚发了一场高烧,精神不太好,不多时便疲倦睡去。

    慕云深给他拉好被子后,走出病房。

    手机了有个未接电话,慕云深回拨过去,等对方接起后,问:“事情查清楚了?”

    电话那端道:“查清楚了,是陆女士同办公室的一个老师嫉妒她课业优秀,在背后悄悄搞的鬼。”

    慕云深手指在眉心点了点,声音寡淡冷漠:“我知道了,盯着陆家最近的动静。”

    他挂掉电话,想着苏暮方才在病房里对他说的那些话,情绪莫名有些烦躁。

    ……

    那日以后,便每日都会有人给慕云深汇报陆初母女的情况。

    慕云深得知陆星愿被学校开除后便在超市上班,动用了一些手段,让慕氏捐资的学校试着给陆星愿抛出橄榄枝,但是不知为何都被后者拒绝了。

    而陆初,几乎每日都是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雷打不动。

    那天听着助手汇报陆初一大早就独自一人背着画板往城郊的方向而去后,他想了想后,从慕家开车驱向城郊。

    慕云深是在山上找到陆初的,少女席地而坐,及腰长发用一根皮筋松松地束在脑后,画架支在面前,正握着画笔全城贯注地描绘眼前的画作,对周遭事物仿若不察。

    一张宣传单压在画具下面,随着微风轻轻扬动着,正是不久前他给苏暮的那张。

    慕云深凝着少女舞动的笔尖,他虽对绘画的造诣不深,但心中已经承认了苏暮的话语,陆初的确对绘画很有天赋。

    慕云深凝着陆初的背影看了许久,并没有出声打断她。

    初春的天气说变就变,明明出门时是晴空万里,但是没过多久天空又是暗沉一片,雨势将来的模样。

    慕云深皱了皱眉,看向陆初,却见后者已经落下最后一笔,嘴角蜿蜒着清浅的笑意。

    慕云深和陆初见过数次,却并不经常看到陆初笑,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年轻小小的女孩儿过分得寡言,一点都没有那个年纪应有的样子,后来得知她出生于单亲家庭后,便也能理解几分。

    他自己,又何尝又几分少年的模样。

    被生活所迫,被命运所逼,总要有一种姿态舔舐伤口,寡淡是那女孩选择的姿态,而自己选择的是冷漠。

    到底,同是天涯沦落人,倒也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意味。

    但竟没想到,平素寡言沉默的女孩,姿容也不算出众,笑起来竟也能这样好看。茶色眸底映着青山绿树,满面扑来的都是生机。

    慕云深再回过神时,就看到陆初俯身正在收拾画具,不多时就背着画板急步朝山下走去,应该是意识到要下雨了。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自己竟然在原地站了足足两个小时了。

    慕云深拧了拧眉,跟在陆初身后下了山,为了不让陆初发现,他并没有把人跟得太紧,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他意外地看到了单佳柠。

    慕云深和单佳柠并不熟悉,只是在宴会在见过几次而已,但是单佳柠的堂兄单铭却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对此,单佳柠过来打招呼的时候,慕云深并没有避讳。

    单佳柠看到慕云深,显然有些诧异,但是还是难掩眼底的惊喜:“云深哥,我刚才远远看像你,真的是你啊?”

    天空开始飘起小雨,慕云深眼角余光睇了眼已经取道小路的陆初,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单佳柠道:“班里组织春游,我和班里的同学一起来的,但是我迷路了,幸好看见了你,云深哥,你可不可以带我下山?”

    本来班里组织春游时,单佳柠嫌幼稚并不想来,却没有想到今日会在山上遇见慕云深,但此时却有点庆幸自己的一时兴起。

    慕云深道:“没带手机吗?班级活动,掉队不好。你们班同学电话多少,我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单佳柠见他拿出手机,心里一急,道:“我不知道我们班同学的电话。”

    慕云深狐疑地看向她。

    单佳柠被他看得一慌,手背到身后捏了捏包里的手机,镇定道:“是不记得,我手机没电了。”

    慕云深打量了她片刻,最终率先迈出了脚步,“走吧,赶在雨下大之前要下山。”

    单佳柠喜滋滋地跟上他。

    二人走得并不是陆初走的小路,而是政府新修的大路。一路上,慕云深都很沉默,单佳宁便随意找这话题:“云深哥,你怎么会来这里?”

    慕云深扬了扬胸前的相机,“采风。”

    单佳柠了然,“你喜欢摄影?”

    “嗯。”

    慕云深并不想多谈,一心只想下山。

    单佳柠却不肯放过这次机会,她本就仰慕慕云深,但是平常并没有什么机会见到他,时常要缠着单铭,才能多见慕云深几面,一路便一直找话题闲聊,以至于没有看到道路的一处塌陷处。

    慕云深想要提醒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单佳柠直接踩了上去,她脚下一阵松动,顿时有碎石滚落些许,慕云深瞳孔一缩,“小心。”

    单佳柠尚且在思绪中,听到惊呼愣了一下,非但没有把脚收回来,反而没留神两只脚将踩了上去。

    地面突然一阵塌陷,单佳柠惊叫一声,身体顺着路面往下滚去,慕云深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她,却无意间瞥见山道不远处坐着的陆初,他看了眼山上塌下的滚石,神色不变,将单佳柠往旁边一托,自己则是掉了下去。

    3。7

 254章 生气,她想咬人

    时过经年,石头砸在身上的疼痛慕云深已经记不起多少,只记得那时周围有些嘈杂,单佳柠吓得只会哭泣,救援人员将他从塌方下拖出时,他撑着眼皮看着不远处毫发无伤的陆初时,心中陡然有种庆幸的情绪。

    那时他心里想的是,苏暮难得喜欢一个人,若是陆初出了什么事,他怕是会难过。

    却不察,有些情愫早已悄然深种。

    这件事如果陆初不问,慕云深怕是永远不会提起,就算她此刻问起,他也是挑重点告诉她,至于他与苏暮的谈话,救单佳柠的心路历程,陆初没有必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陆初听完慕云深的叙述,盯着他许久说不出来,她抓过丈夫的手狠狠咬了一口,“傻。”

    “嘶……”慕云深吃痛得倒吸了口凉气,有些无奈地看着陆初,“手没洗,也不嫌脏。”

    陆初瞪着他,“你嫌弃我?”

    慕云深:“……”

    慕云深:“不敢。”

    陆初:“哼!”

    慕云深看着陆初负气的样子,嘴角轻轻扬起。他坐到床上,隔着被子把她拥进怀中,噙着笑问:“生气了?”

    陆初卷过被子翻过身不想理他,救别的女人差点把自己搭进去她还不能生气?

    而且那女人还时时想着以身相许,一点都不省心!

    慕云深扯了扯被子,扯不动,只能把她的头扳过来,“单佳柠是单铭的妹妹,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关她什么事?

    陆初翻了个白眼:“放手,我要睡觉了!”

    慕云深低头在她额角吻了吻,望向她的视线灼灼,“告诉我在气什么?是气当年我害得陆老师被开除的事还是我救单佳柠的事?”

    陆初:“妈被开除又不是因为你!”

    慕云深挑眉:“那是气我当初救单佳柠了?”

    陆初:“……”想咬人。

    “呵。”慕云深笑得很是愉悦,“那是心疼我了?”

    陆初磨了磨牙,面无表情地开口:“不心疼,手疼。”

    慕云深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俯身检查,陆初的手刚动完手术,他对此不敢掉以轻心,“我看看碰到哪里了?”

    陆初摆脱他的禁锢后,果断往旁边一滚,望着他幽幽开口:“没有洗澡不准上床!”

    慕云深:“……”

    抬起的手在半空中停滞住,与妻子四目相对片刻后,最终认命地调转了个方向,压了压被角,“好。”

    看着慕云深走向浴室的身影,陆初嘴角勾了勾,翻了个身,陷入甜美的梦乡。

    ……

    国庆假期过后,时间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一月,陆初的手经过两次手术和半月的复健,已经可以适当拿点轻物。

    手术结果跟单铭预计得差不多,陆初的手要想恢复得跟正常确实有点为难,但康复后只要不提重物,基本的生活自理完全没有问题。

    这已是陆初预想中最好的结局,对此,她已然满足,伤好之后,每日便按单铭制定的计划做复健。

    慕云深依旧忙碌,他刚接管慕氏不久,有一大堆事务要处理,国庆假期本是他硬挤出来陪陆初手术的,假期便经常一忙就到深夜,倒是苏慧隔天便会来趟初园看望陆初,偶尔也会留下过夜,陆初心知,必然是慕云深悄悄拜托过母亲。

    如此又过了一月,要看就要到新年的时候,慕庭东和苏慧离婚的事情被人爆出。3。7

 255章 晚上,我们继续

    慕庭东和苏慧离婚之事在慕家已不是个秘密,但因为苏慧多年在慕氏身居要职,其中牵扯的利益复杂,并未对外界公布。此时与慕庭东的婚变的传出,让慕氏的股价受到不小幅度的冲击。

    消息爆出后不久,苏慧直接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从慕氏卸任并把股份转让给儿子慕云深。

    三月前,慕云深从慕庭东手中接过慕氏,一跃成为集团掌权人,那时大家并不以为然,心道慕云深虽然年轻有为,但实权到底还在慕庭东手上。直到今日,父母离婚真相被爆出,众人这才意识到慕家最近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慕云深在慕氏手握重权,又添苏慧手上的股份和她多年培养的势力,已经有人隐隐察觉出,慕氏大概是改朝换代了。

    一时之间,慕云深在C市的地位水涨船高。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慕庭东,自然也是被追问的对象,但他并没有出席新闻发布会,不同于苏慧的高调,他只是悄悄默认了离婚的事实,看起来似乎有些忍辱负重。但有心之人却发现,慕氏内部空降了一位副总裁,据说是慕董事长派去协助慕云深工作的,实际职责却不得而知。

    本来,慕云深在慕氏的地位已经无人能及,但因为这副总裁的存在,而变得有些微妙。

    苏慧接到电话时,正在和陆初讨论上次在希腊创作的几幅画作,听完电话里的汇报时,目光陡然一冷。

    陆初见她神色不对,等苏慧接完电话,才问:“妈,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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