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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婚入局-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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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初没看他,对慕云深道:“我很快就出来。”

    慕云深点了点头。

    连毅见状也没有催促,看着陆初下了车后,才在前面领路,陆初跟在他身后,走了好一会儿后,连毅才在一间颇为考究的包间门前停下脚步。

    “陆小姐,沈总在里面等你。”

    连毅打开门,陆初便看到了如今沈氏的掌舵人,沈锦文。

    陆初走进包厢,看向这个掌握S市经济命脉的男人,双耳双目,除了眼神凌厉些,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

    陆初打量沈锦文时,后者也在打量她。

    “坐。”沈锦文等陆初坐下后,缓缓道:“今天的新闻是你让人发的?”

    陆初扯了扯唇,“如果沈董找我是来兴师问罪的,那么我想我们无话可说。既然你问到新闻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的确是我发的,但我发这些新闻并不是想证明什么,而是我觉得我母亲不该如此委屈而已。”

 212章 厌憎,我不慈悲

    沈锦文眯着眸,似乎想从陆初脸上窥探出些许端倪。

    陆初坦荡迎上他打量的目光,与陆澜星如初一辙的茶色瞳眸里一片无惧,让沈锦文眼底顿生出些恍惚。

    这是……他和星儿的女儿?

    连毅曾无意提过,陆初比沈歆瑶更像他,沈锦文当初只当笑话听听,如今真看到陆初,才知道连毅说得不无道理。

    但凡沈锦文之前见过陆初,绝对会同意这句话,因为陆初的容貌虽然遗传了陆澜星,性格却像极年轻的他。

    只是两个人性格过分想象却并非好事,就好像磁铁同极相斥,父女初见,没有相逢的喜悦,有的只是无言的剑拔弩张。

    沈锦文问:“你发新闻的目的就仅此而已?”

    “不然沈董认为?”

    “现在外面的人的人都在猜测你和我的关系,难道这不是你的真正目的?”

    “吃瓜群众捕风捉影,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沈董叱咤商界多年,难道比我这个初生的犊儿还看不明白吗?”陆初垂眸,嗤笑道:“若是因为网友的谈论而给沈董造成什么误解,那么非常抱歉。沈家门界太高,陆初高攀不起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攀亲带故。”

    她的话语句句带刺,沈锦文的脸色僵硬片刻后,才问:“那么多年……你和你母亲在C市过得好吗?”

    本应该是温情的话语,可自他口中说出,却徒增了几分好笑。

    陆初道:“好。至少与在在这里相比,C市没有时时算计着要我断手断脚,或者出个车祸什么的人。”

    话落,沈锦文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你就非得这么说话?”

    陆初好笑地看向他,“那您认为我应该怎么说话?虚情假意地对一个曾经毁了我前程的人说:‘哦,没关系,我就是断了一只手,还有一只手’?还是对一个伤害我母亲的女人的爸爸说,‘我知道您女儿不是故意,我这次不追究她,但是下不为例’?当然,您也可以否认这些事你一无所知。”

    沈锦文沉着脸不说话。

    他无法反驳陆初的话语,当年陆初废手之事,虽然有些脱离他的预期,但的确和他脱不了关系,还有陆澜星的车祸……

    沈锦文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蜷起,眼底有抹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

    沈歆瑶再怎么混账,到底还是他的女儿。

    看到沈锦文的反应,陆初就明白他心中的取舍,她嘴角的笑意慢慢冷了下来:“我不是佛,没有割肉喂虎的大善,也没有普度众生的慈悲。我的世界无非就两种人,我喜欢的人和我厌恶的人,对于我喜欢的人,我会竭尽全力地和颜悦色,但是对我厌憎的人,我也会恨得不遗余力。我很遗憾,沈先生,您没能成为前面一种。”

    陆初说到此处,对沈锦文的称呼已经从刚进门的沈董变成了沈先生,简单的称谓改变,再一次分明地划清了二人之间的楚河汉界。

    沈锦文活了大半辈子,何曾听过如此忤逆的话语,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女儿。

    他沉声道:“这么说,你恨我?”

    陆初抬头看向他,缓缓道:“恨。”

    一个人的话语骗得了人,但是眼睛却骗不了人,陆初答话时,瞳眸好像淬了毒的利刃,恨意毫不掩饰。

 213章 血脉,她不慈悲

    饶是沈锦文经多识广,此刻也被陆初眼底的恨意微微怔住,他舔了舔唇,嘴角有些发苦,“当初,我只是让人弄伤你的手,并没有要废你手的意思。”

    陆初闻言,只觉得好笑:“沈先生,如果您让人捅了一刀,对方捅浅一些,您就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沈锦文面色微变。

    陆初见状,嘴角的笑容挂上几分讥讽,“既然您这样的慈善家都不能当做没发生过,更遑论我这个俗人呢?”

    这句“慈善家”无疑讽刺,即使这些年沈锦文确实在慈善事业上做了不少贡献。

    只是,他的慈悲都给了他人,留给陆初的就只有剩下的残忍。

    陆初不想咄咄逼人,可面对一个曾经背弃爱人、毁她前程的男人面前,始终做不到和颜悦色。

    即使,她知道这人就是她生物学上的父亲。

    但也仅此而已。

    父为尊,亲为血缘,沈锦文给予她血缘,但却永远赢不到她的尊重,陆初不是神佛,与他形同陌路便是最大的宽容。

    那一只右手,就当做还他赠与的那点微薄血缘。

    陆初阖了阖眸,再睁眼时眼底翻涌的情绪已经寂灭如初,一湾茶色的瞳眸就好像无风的深潭,搅不起任何波澜,她起身,以小辈面见长辈的礼仪朝沈锦文弯了弯腰,道:“沈先生,如果您还想说当年并不知道我母亲怀孕的事情的话,那么也没有这个必要,因为这对我来说并无任何区别。我长这么大,我母亲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一句您的存在。想来,她也已经把过去的那些情感当做青春错付。”

    话落,沈锦文浑身一震,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些颓败的颜色,这个在商场上驰骋半生的男人,终于被陆初的寥寥数语,击得溃不成军。

    沈锦文无疑是深爱陆澜星的,否则当年也不会为了她与整个沈家作对,可当初羽翼未丰的他最终因为一念之差,与最爱的女人失之交臂,时隔多年再见时已是阴阳两隔,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上。

    但他意外地是,他和星儿竟然还有个女儿,并养育得那么好,但他阴差阳错地又重蹈覆辙,伤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若说陆澜星是他劫,那么陆初便是他的孽,刚才所有的强势在陆初漠然的态度下尽数化为子虚乌有,沈锦文看着陆初,神色晦涩道:“按沈家族谱的辈分排下来,你的名字应该是沈曦。我会改立遗嘱,沈氏百分二十的股份,你和瑶瑶各占百分之十,鉴于你已经嫁人的关系,沈家老宅就留给瑶瑶,城郊的那两栋价值相当的房产就归你,我名下的其他不动产和基金,你和瑶瑶平分。另外,现金全部归你,就当做是我这些年对你们母女的补偿。”

    陆初想,她不过和沈锦文见上一面,就平白无故多了沈氏财阀百分十的股份、房产基金和不知数额的现金,或许在沈锦文看来,这是一份再妥帖不过的遗嘱,但只要一想到这些是用她的一只手、母亲的一条命还有慕云深肩膀上那可怖的一刀换来的,她就免不得足底发寒。

    她深吸了口气,道:“沈先生,陆初何德何能入得了沈家的族谱?”

    本性族谱素来入男不入女,沈家的族谱自然不会例外。陆初就算要入族谱,也得以慕云深妻子的身份入慕家的族谱。近代,女性入本姓族谱也并非没有先例,但陆初并非一方伟人,也没有给沈家做过多大贡献,自认没有这个资格。

    当然,她说这句话并无半分妄自菲薄的意味,相反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

    沈锦文一改祖制,想要把她编入沈家族谱,无疑是因为内心的几许愧疚心理作祟,但是陆初并不需要这些可笑的怜悯。

    又或许,沈锦文对她母亲还留有几分情谊,只是这些迟来的深情,又做给谁看呢?

    沈锦文一辈子强势惯了,被陆初拂了颜面,难免不适地皱了皱眉,“你是我的血脉,该有的东西我一样都不会亏待你!”

    陆初闻言,缓缓把右手抬起,摊开的五指微不可见地颤抖着,她盯着沈锦文一字一顿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一只完好的右手,你能还我吗……沈先生?”

    沈锦文嘴唇嗫嚅了一下,最终没能说出一句合适的话语。

    “既然如此,沈先生也无需再谈补不补偿的问题,当初连助理在机场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明确地跟他表明过我的态度——你们得到想要的结果,但是请不要再打扰我……和我身边的人。”陆初把手放下,道:“我生是陆家人,死是慕家的鬼,无论生死,都与沈家毫无关系。”

    她说罢,转身朝门口走去,似是想到什么,她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回头:“还有,沈先生有空跟我计较这些,不如多担心下您的女儿,我母亲的事情我不会就此住手,五年前,沈先生做了一个很好选择,希望这一次您也能够坚定自己的立场。”

    陆初离开包厢,却给沈锦留下了一道难题。

    沈歆瑶撞的是陆澜星,若他出手从中干涉袒护沈歆瑶的话,那么对自己曾经心爱的女人和陆初来说不公不说,也无疑打了他刚才一番话的脸。可若不保沈歆瑶,后者又是他的亲生女儿,沈家的名誉也会因此扫地。

    手心手背都是肉,取舍很难。

    沈锦文皱了皱眉,朝门口唤道:“连毅。”

    声落,连毅推门走了进来,道:“沈董,您有什么吩咐?”

    沈锦文朝门口看了眼,连毅会过意来,答:“陆小姐已经出去了,慕云深就在外面等。”

    沈锦文点了点头,问:“瑶瑶那边怎么样了?”

    “警察录了口供,已经保释出来了,夫人那边正试图找关系试着摆平这件事。”

    沈锦文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想到陆初,他脸色有些凝重:“至于陆初那边……”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连毅眼皮却莫名一跳。

 214章 期待,生日礼物

    陆初走出包厢,婉拒了连毅想要送她出去的好意,即使在沈锦文面前表现得淡定自若,但是掌心发红的指甲印还是暴露了她的情绪。

    她恨,却不愿意自己像个疯子一样乱咬人,天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努力才克制了心中嚎啕的冲动。

    连毅终究是妥帖的,虽被陆初婉拒,但还是安排了个人给她引路,陆初问了盥洗室的方向,想要将自己的面部情绪收拾好再出去慕云深。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她对着镜子看到那对通红的眼眸时,连自己都吓了一跳,陆初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片刻,鞠了抔水泼到脸上,水从她的脸颊上淌下,有些凉,却也带走了她眼底的肃冷之色。

    陆初擦干脸,取出包里的粉盒,给自己补了个妆,再走出盥洗室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原先的淡漠之色。

    沈锦文的保镖可谓尽职,陆初进去少说也有十几分钟,他却还在盥洗室门口等着她,陆初睇了他一眼,道:“你不用再跟了,我自己知道路出去。”

    保镖低头应了一声,但并没有离去的意思。

    陆初见状,也便作罢,刚巧手机有人来电,她见是慕云深打来的,嘴角不由弯了,刚想接起电话,眼角余光却瞥见保镖突然贴近她,陆初蹙眉不适地往边上退了一步后,接电话的动作倏地一顿。

    陆初记性不错,在她的记忆里刚才引路的保镖穿得是穿黑色的皮鞋,但在盥洗室外等她的这个男人却是穿着褐色的牛津皮鞋。

    他……并不是连毅派来送她出去的那个年轻保镖。

    陆初脑中这个想法刚涌现,就见一直低着头的保镖缓缓地抬起头,二人视线对上之时,她只觉得后背发寒。

    因为,站在陆初面前是一个中年男人,他顶的那张脸曾经在她的午夜梦回出现过无数次,是她噩梦的根源。

    ……

    陆初跟着连毅进去后,慕云深在车上点了根烟,视线游移间,落到了后座那幅还没来得及拆开的涂鸦画上。

    慕云深左手手指夹着抽了一半的烟,身子往后一探,便将画拿了过来,他并急着拆画,而是将窗户摇下来,将香烟叼在嘴里后,这才缓慢地拆他的“生日礼物”。

    除去纸盒,还有一层防尘纸,慕云深将烟头拿在手里,嘴角泛起笑,如此妥帖的包装,定是他妻子的要求,想至此,他对这份迟来的生日礼物竟然格外期待起来。

    慕云深并非没有收过生日礼物,但已经鲜少有这般小心翼翼拆礼物的心思,就好像生怕力道重一分,便会损了礼物一般。

    他把防尘纸掀开,就看到了画的真容,目光微微停滞片刻后,原本只是轻勾的嘴角,此时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笑意。

    这一刻,若有人经过慕云深的车旁,必定能透过洞开一半的车窗里看到这位刚跻身S市商业新贵的年轻男人笑得跟孩子一般开怀。

    陆初身份爆光的初始,慕云深曾让林筝利用舆论的力量展现二人的婚后“幸福”生活,林筝写的那篇帖子从头到尾都贯穿着他要求的幸福二字,在慕云深的纵容下,言过于虚地构建出一帧帧婚后和谐的场景,而这些场景此刻在陆初的涂鸦画里呈现。

    画的背景是初云居,只是在画里,草坪旁边的那块空地已经紫霞如云,隐约可以看出是紫萝的模样,一对年轻男女在紫萝架前相视而立,橙红的落日余晖在二人的脸颊镀得格外温暖,低眸浅笑间幸福展露无遗。

    慕云深细细看去,果不其然在那一簇紫霞中找到一团灰白的影子,陆初没忘记西西,那胖乎乎的小混蛋把自己埋在花丛里,扑蝶扑得乐不思蜀。

    虽然不是自己渴望的素描画像,但陆初的涂鸦画已成功霸占了慕云深的眼球,特别是他注意到画的右上方有一个很淡的“家”字后,心中最深那处没来由地软了。

    他太太在画画这件事上的确天赋惊人,纵使右手半残的情况下,却还能用色彩涂鸦出这么一幅生动的画来。

    倘若陆初右手未废,这会当是画界冉冉上升的一颗新星。

    想至此,慕云深嘴角的笑容渐渐淡去,他看了眼酒店的方向,眸色渐深。

    烟头上的火星烧到手指,慕云深手下意识一抖,一团烟灰落在了涂鸦画上的防尘纸上,他蹙了蹙眉将烟掐灭,取下防尘纸,想将灰抖掉,目光触及车窗外时,瞳孔不由自主眯了眯。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宴骞。

    宴骞并非一人前来,他身边还有几位西装革履的人,似是生意伙伴,慕云深盯着宴骞几人的身影消失在博盛酒店里,这才缓缓地收回视线。他将防尘纸上的烟灰抖掉,刚想把画重新包起来,才发现烟灰也沾了到了画上,与画的颜色混杂成一体,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慕云深的眼皮子却陡然跳动了一下。

    心间,莫名有些不踏实。

    电话铃声适时响起,慕云深将画上的烟灰弹掉,一边用防尘纸将画重新包好,一边接起冯清的来电,“嗯,什么事?”

    冯清:“慕总,你还记得不记得上次有人给沈小姐寄照片的事情?”

    关于陆初的事情,慕云深自然记得,他收画的动作稍稍一顿,“怎么?”

    “是宴骞,我查到宴骞和林平有私下的接触,他和沈家的关系好像也不像最近传闻的单纯想要联姻那么简单,要不要派人盯着他?”

    慕云深眉头一皱,“之前派了那么多人都没有查到的消息,这次怎么如此轻而易举?”

    冯清一惊,“莫非……?”有人刻意引导。

    慕云深敛眸沉思片许,问:“警局那边今天有没有什么动静?”

    冯清以为他问的是沈歆瑶,答道:“如你所料,沈小姐已经被沈家保释出来了,另外……”

    “我问的不是沈歆瑶,是林平。”

    冯清一愣,似是察觉到什么,连忙道:“我马上打电话去问。”

    慕云深挂断冯清的电话,推开车门下车,神色略有些急躁地拨通陆初的电话。

 215章 救赎,欠债要还

    陆初的电话没人接听。

    慕云深挂断电话,毫不犹豫地朝酒店内走去。

    酒店内的员工训练有素,慕云深一走进酒店就有侍应生过来引路。

    慕云深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到前台,问:“你们沈董在哪里?”

    前台是个年轻的实习学生,并没有认出慕云深是谁,很有礼貌地开口:“这位先生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慕云深闻言,脸色骤沉:“刚才被你们沈董带进去的人是我的妻子,你可以不告诉我他在哪里,但我的妻子要是在博盛酒店出个好歹,我完全可以将你视为共犯。”

    到底是初出茅庐的学生,被他冷厉的神色吓得一哆嗦,但为了饭碗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先生,这是酒店的规定,我真的不能告诉你。”

    “你不和我说也行,那你等会和警察说吧。”慕云深说罢直接当着她的面拨通了110,前台的脸色霎时就白了,双唇颤颤道:“牡丹轩。”

    慕云深收回拨号的动作,“怎么走?”

    “二楼出了电梯左拐最里面一间就是。”

    慕云深不再跟她多废话,朝电梯口走去,这厢的前台恍然想起刚才这位脸色不太好的客人,似乎就是商界炙手可热的商业新贵,差点成沈家姑爷后来但却因为一个女人和沈家翻脸的慕云深。

    想至此,前台小姐的脸色不由更白了一些。

    慕云深还没走到电梯门口,电梯门就打开了,只见刚进入酒店没多久的宴骞与几位西装革履的客人走了出来。

    宴骞看到他,率先朝他点了点头。

    慕云深与宴骞在沈家有过一面之缘,但二人不曾深交,见状他颔首回礼后,便算打过招呼了。

    几人错身而过。

    电梯门在眼前缓缓合上,慕云深低头再次拨通陆初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但这次手机很快就来了条短信。

    陆初:“我快出去了。”

    慕云深看到短信,眉头稍松,电梯缓缓闭合,他抬头朝电梯外看了一眼,宴骞正一脸歉意地和几位客人说着什么,慕云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眯眸打算再看去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彻底合上,隔绝了他的视线。

    电梯外,宴骞和客户重新约定合同签订时间,目光掠过闭合的电梯时,嘴角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慕云深走到牡丹轩外时,正好沈锦文和连毅一前一后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脚步一顿,视线在二人身侧搜索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陆初。

    慕云深朝沈锦文颔了颔首:“沈董。”

    沈锦文对慕云深的出现显然十分不悦,方才被陆初拂了颜面,心里难免有几分不痛快,沉着脸问:“你怎么来了?”

    与他想比,慕云深的脸色显得淡然自若,他道:“阿初胃不好,得定点吃饭,她中午又吃得不多,我怕她和沈董谈太久,误了吃饭的时间又犯了病,就上来接她,还望沈董莫要见怪。”

    沈锦文一听,气得不打一处来,他岂非听不出慕云深的弦外之音,慕云深找这么个借口,说白了就是怕他再对陆初下手,冷哼了一声,道:“你可真有心!”

    原想逼着慕云深和沈歆瑶结婚,将来好帮衬沈歆瑶打理沈氏,但没想到,慕云深没有和沈歆瑶结婚,却阴差阳错地成为他的女婿,虽然结果与沈锦文当初预想相同,但意义却不同日而语。

    慕云深闻言脸色未变,淡淡笑道:“阿初是我的妻子,别人可以对她不管不问,但身为她的丈夫,我对自己的妻子上心是应该的。敢问沈董,我太太在哪?”

    他话里有话,听得沈锦文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走了。”

    “走了?”慕云深皱了皱眉,“我刚才上来并没有看到她。”

    沈锦文扭头看向连毅。

    连毅道:“我让小刘送陆小姐出去,刚才我隐隐听到她问小刘盥洗室的方向,想必是去了盥洗室。”

    慕云深听罢,朝沈锦文颔了颔首,“沈董,既然阿初已经离开了,那么我先告辞了。”

    他说完本想直接离去,却在转身的时候想到什么,脚步微微顿了顿。

    慕云深看向沈锦文,道:“沈先生,或许你应该知道一件事,阿初在初云居种了一棵椿树。《庄子。逍遥游》里面有这么一段话,‘上古有大椿者,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大椿是长寿之木,因此后世常用椿树比喻父亲。阿初种椿树的时候并不是最恰当的季节,但那棵椿树却意外地长得枝繁叶茂,她有好几次想把树挖掉,可最终只是站在树下发呆,你猜,那时候她都在想什么?”

    他顿了顿,又道:“阿初最爱看的书是雨果的《悲惨世界》,书里面的主人公为了不让孩子饿死偷了一块面包从而获刑,刑期十九年出狱后,他受到主教感化,改名换姓成了大富翁后乐善好施,兴办福利,救助孤寡,然而法律不容他,社会不容他,他多年舍已救人,最后却在孤寂中走向死亡。起初我不知道阿初为何喜欢这么一个寓意深沉的书,现在我知道了,她想要的不过是精神的救赎。”

    “沈董,我太太虽然表面冷漠,但她内心比谁都柔软,从头到尾,她从不曾主动伤害过谁,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本能的反击。这世上欠债的人,总有一天要还的。”

    沈锦文抿着唇,沉默不语。

    冯清来电,慕云深朝沈锦文点了点头,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端,冯清急急道:“慕总,两个小时前,有人悄悄将林平保释出去了。”

    慕云深瞳孔一缩,“你说什么?”

    “我还没查到是谁保释他的,但很有可能是沈家。”

    慕云深脑中却不由自主掠过一张人脸。

    他忆起方才在电梯里看到宴骞的那一幕,终于发现为什么他会觉得不对劲。

    宴骞刚才进酒店时,身边跟的是五个人,可与慕云深错身而过时,他身边却只剩下了四个人。

    还有一个人去了哪里?

    林平。

    慕云深呼吸不由一窒,他挂掉电话,朝盥洗室的方向疾步而去。

 216章 失踪,生死不明

    慕云深一边疾步走向盥洗室,一边拨通陆初的电话,奇怪的是,刚才还给他发过短信的陆初,此刻手机却是关机状态。

    不对劲!

    慕云深心底的不安更强烈些,特别是看到盥洗室门口摆着一个正在打扫的标识时。

    这厢,沈锦文见慕云深神色不对,皱眉对连毅说:“跟上去看看。”

    二人刚走到盥洗室门口,就看到慕云深脸色难看的从女厕里走出,而酒店保洁人员则是一脸茫然地站在门口。

    盥洗室里没有人,保洁人员告诉慕云深她十分钟前来清扫的时候,女厕便没有人,然而,十分钟前慕云深却在电梯里收到了陆初的短信。

    酒店只有一部电梯,慕云深上来并没有看到陆初,那她现在又去了哪里?

    慕云深径直走到连毅面前,沉声道:“连先生,劳烦打个电话给小刘。”

    连毅看了沈锦文一眼,得到后者点头默许后,他拨通了小刘的电话。

    小刘没接电话,但在离盥洗室最近的那间包厢却隐约有手机铃声响起,连毅再重新拨打了一遍电话,确认手机铃声就是从包厢里传来的。

    慕云深再不犹豫,阔步朝包厢的方向走去。

    推开门看到包厢内的场景时,三人的脸色皆是一变。

    只见保镖小刘被人打晕放倒在椅子上,手机在他的兜里震动着。

    连毅上前摇醒他,厉声问:“混账东西!让你送陆小姐出去,你怎么会在这里,陆小姐呢?”

    小刘迷茫地看了他一会,道:“陆小姐在盥洗室……”

    慕云深沉声道:“你好好看看这是哪里?”

    小刘初始有些不清楚,此时已是完全回过神,他颤颤道:“刚才陆小姐说要进去洗脸,我就在外面等她,陆小姐进去不久,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回头看了一下,然后就……不知道了。”

    慕云深刚才在车上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如今小刘的话印证他的预感成真了。

    小刘是被人打晕拖到包厢的,那么陆初……

    慕云深头顶一凉,他极力克制下自己暴怒的情绪,问沈锦文:“我刚才接到林平被人从警局保释出去了,是沈董派人做的?”

    沈锦文皱了皱眉,数日前,林平被羁押时,连毅曾按他的吩咐去警局见过林平一面,想要弄清楚当年之事,不料却被林平反咬一口,林平说他手里有当年沈锦文让他绑架陆初证据,他威胁沈锦文倘若沈家不保他,便让人将这些证据公布于众。

    沈锦文没想到林平会偷偷保留证据,一旦那些事情公开,对他和沈氏都会带来不小的影响,权宜之下,他决定委屈陆初,答应了林平的要求。

    在见陆初之前,他让连毅去警局将林平悄悄保释出去,给了他一大笔钱换回了他手中的证据,并答应洗清他的罪名,让他离开S市;

    与此同时,他通知私人律师修改遗嘱,借以想要弥补陆初。

    但此刻从慕云深的话语间,他便察觉到自己大概是被林平耍了,额头青筋跳了跳,沈锦文沉声吩咐连毅:“马上联系林平,看看他在哪里。”

    连毅立即拨通了林平的电话,但下一瞬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沈锦文心不由一沉:“怎么了?”

    连毅道:“林平手机停机了。”

    陆初消失,林平也消失了,怎么会这么巧合?

    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握紧,慕云深喉头涌上一阵咸腥,“调监控!”

    ……

    九月三号,S大开学第一天,阳光明媚,陆初为躲流言溜出校园,与提前结束工作的慕云深约会到半途接到沈锦文的电话,她与沈锦文一番交谈后,在沈氏财阀旗下的博盛酒店内不知所踪。

    这天,沈氏财阀旗下的博盛酒店员工看到商业新贵慕云深毫不避讳地冲进酒店女厕,却并没有找到自己的妻子;

    与此同时,沈锦文临时通知酒店歇业,不再接收外宾,并严令疾色地让保安部调监控录像,但巧得是,那日酒店监控突发故障,竟没有拍到陆初失踪的那个时段任何画面。

    博盛酒店的安保制度完善,前门后门都有人值班,值班人员却一口认定没有看到可疑人员出入,沈锦文干脆让人在酒店里进行地毯式搜寻,但还是一无所获。

    陆初就像空气一样,从博盛酒店蒸发了。

    慕云深盯着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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