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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婚入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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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胡说八道!”沈歆瑶突然厉声打断他的话,动静太大的缘故,吸引了一片顾客的目光,她环顾四周一圈,压低声音沉沉道:“宴骞,你给我闭嘴!”

    宴骞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如她所愿,“你出车祸之后,医院没有通知沈家,而是第一时间通知了慕云深。慕云深顶着你‘未婚夫’的身份果然直接帮你处理了车祸的事情,只是你没有想到他和陆初竟然是旧识……”

    沈歆瑶闻言,脸色忽然一僵,而她的反应更加笃定了宴骞的猜测。

    “或许,当初并不是医院不通知沈家,而是你不让他们通知沈家,因为你不想让你父亲知晓陆初的存在,而其中原因就是……”宴骞盯着她,一字一顿,戳人心扉:“那时候你已经知道陆初有可能就是你父亲的女儿!”

    沈歆瑶脸色一白,垂在身侧的指甲不由陷入掌心,涩涩得疼。

    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

    咖啡已经凉透,宴骞把杯子推到一旁,看向沈歆瑶缓缓道:“瑶瑶,连毅带去的检体并未署名,你就不好奇我怎会知道他带去的检体是陆初的头发?”

    沈歆瑶倏地抬头看向他。

    那日在初云居外,沈歆瑶接到的电话便是宴骞打的。

    宴骞说,他在朋友的私人亲子鉴定中心,看见连毅带着两份检体去做了DNA鉴定,其中一份是陆初的,另一份是沈锦文的。

    是了,连毅为了保密,特地找了一家私人中心做鉴定,检体也并未署名,宴骞是如何知道这一定是陆初的。

    至于,连毅拿到结果为什么显示不匹配,那是因为宴骞趁朋友不注意,悄悄换下了陆初的检体。

    沈歆瑶当时心慌意乱,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如今细细寻思,只觉得脚底有些发凉。

    宴骞,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宴骞看了沈歆瑶一眼,没等她发问,直接开口:“沈伯父寿宴那天,我看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沈歆瑶蹙紧眉心,等待他的下文。

    宴骞:“梁家东窗事发后,沈伯父已经在邀请名单上除了梁家的名字,想来门卫不会轻而易举将没有邀请函梁生放进来,他突然出现在沈家未免有些奇怪。除非,沈家有人想要放他进去……”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放他进去的那个人也是你吧,瑶瑶?”

    他的话语三分试探,七分笃定。

    沈歆瑶此刻反而恢复了镇静,她冷声道:“是我又如何?我和他交情一场,他求我帮忙安排见爸爸一面,我便顺手做了个人情放他进沈家,那曾料到他死性不改,竟然在沈家滋事,活该!”

    “哦,那倒是巧了……”宴骞想到什么,桃花眼微微上挑,“我和梁生有个共同好友,前两天后者喝醉时无意透露了件事,在梁生出事的那一天,曾跟他说要去睡慕云深女人、两全其美之类的话。可在S市,谁不知沈家大小姐你与慕云深的关系,梁生纵使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动你分毫,但慕云深的女人,大家知道的,还有一个。”

    话落,沈歆瑶好似被戳到什么痛处般,脸色又青又白,她咬牙低低道:“这关我什么事?”

    宴骞说:“梁生口中的女人其实是陆初。”

    “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说,沈伯父寿宴那天,我在沈家看到陆初了呢?”宴骞说话时,一直盯着沈歆瑶的反应,果不其然看到她的身体颤了颤,脸上的神情也有些怪异。

    这个反应告诉他,陆初在沈家的事情,她知道。

    沈锦文的寿宴,宴请的宾客几乎囊括S市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宴骞跟着家中长辈亦也在场。

    席间无趣,他悄悄溜了出来,没想到正好看到一个手上染血的女人从后院跑出,然后撞上姜博明的车,灯光朦胧,他还是认出了陆初。

    陆初被姜博明带走没多久,宴骞就听到有人的叫喊声,循声过去,便看到梁生浑身是血倒在地上,不多一会,后院就拥进了一堆宾客。

    宾客们的注意力都在梁生身上,并没有注意被他侵犯的女人是谁,这不奇怪。但就连沈锦文都没有关注刚才跑出的那个女人的话,那么就有些奇怪了。

    除非,沈锦文本就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参观完梁生的丑态后,宾客尽数散去,宴骞却下意识地留在了暗处,他注意到所有人都离开后,连毅在房间里的角落捡了几根陆初的头发。

    而更让他诧异的是,沈家竟然没有因此打压梁家,而更像是封口般给了后者许多好处。

    沈家想隐瞒什么。

    梁生虽然风流但不至于无脑,敢在沈家寿宴上闹,必定是有人允诺了他什么心动的事情。

    宴骞想到了一个人,沈歆瑶。

    这样,沈家的遮遮掩掩也有了解释。

    直到知道了陆初的身份。

    他才了然,这确实是件两全其美的事。

    梁生的两全其美:其一,睡慕云深的女人;其二,救公司。

    沈歆瑶的两全其美,其一,让梁生染指陆初,剪除慕云深身边的女人;其二嘛~

    宴骞看向沈歆瑶,缓缓道:“沈伯父最重颜面,若是陆初被梁生侵犯的事情被人看到,恐怕就算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儿,也不会承认吧?瑶瑶,那天宾客似乎来得有些快?”

    沈歆瑶闻言,脸上骤然失色。

 143章 人话,我听得懂

    冷咖啡洒了一身。

    宴骞起身,抽出纸巾想要给沈歆瑶擦拭。

    “你别碰我!”沈歆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神色复杂:“宴骞,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帮你啊。”宴骞停下动作看向她,笑容良畜无害,却格外刺眼。

    沈歆瑶仍然维持着一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宴骞叹了口气,笑容敛住,眼底化为一片沉寂:“你想要慕云深,我帮你。你想当沈家独一无二的女儿,我也帮你。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帮你。”

    沈歆瑶认识宴骞多年,这刻却觉得好似从来没有认识过他,她问:“为什么?”

    宴骞盯着她看了很久,直到沈歆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的时候,才移开视线缓缓道:“很简单,我要慕云深的女人。”

    沈歆瑶滞了一瞬,喉咙仿佛被什么扼住一般盯着宴骞哑声开口:“陆……初?”

    宴骞不答,神色却有些意味深长。

    ……

    达铖,慕云深结束例会,正偏头和冯清的工作事宜,有电话打来。

    慕云深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对冯清做了稍候的手势,接起了电话。

    保镖来电,告知连毅刚去找陆初的事情。

    确认陆初没事后,慕云深眉心皱了皱,说了句“我知道了”挂掉电话,扭头吩咐冯清说:“二十分钟后再来我办公室。”

    他说完,一边阔步朝总裁办公室走去,一边拨通陆初的电话。

    电话被接通,声筒却一片安静。

    慕云深知道陆初在听,他伸手将办公室的门阖上,声音不自觉放软,“阿初,在干嘛?”

    “打杂。”

    陆初惜字如金,在慕云深的意料之内,唇角弯了弯:“我是问你现在做什么,此时此刻,正在做的那件事?”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钟,才传来陆初闷闷的声音:“慕云深,我听得懂人话。”

    慕云深无声地笑了笑,“所以?”

    “挑画。”

    顿了顿,她又道:“江先生是以个人名义举办的画展,宣传册,画廊布局,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他又不喜欢假他人之手……”

    “你想说你很忙?”慕云深打断陆初的话,唇边的笑意越发深了,“就几分钟,不误事。”

    陆初又沉默了,几秒后再开口语气已有些不耐:“慕云深,你到底有什么事?”

    慕云深给陆初打电话的初衷,只是怕连毅的到访会给她造成不适,但是现在……

    他走到落地窗户边,俯瞰着被阳光笼罩的S市,缓缓道:“丈夫给妻子打电话,还需要其它理由吗?”

    想念二字,足以。

    迎接他的是一串占线声。

    慕云深拿下手机无奈地叹息了声,太太不解风情,有时候也是件很头疼的事情。

    他不知——

    几秒前,话筒里传来的男人声色低沉,声线也与平时毫无二致,就好像是在陈述一件极普通的事情,陆初贴着手机的耳根却莫名发烫,她怔了几秒后,果断地挂断电话。

    因为,曾经有人告诉过她,如果遇上无法回答的问题,那就保持缄默。

    陆初没有比此刻更赞同这句话。

 144章 暖流,酥酥麻麻

    手机已经自动锁屏。

    陆初揉了揉发烫的耳根,把手机放下,盯着自己面那幅没有署名的泼墨水彩画看了片刻后,顺手把它卷了起来,放到一旁。

    许是有些心神不宁的缘故,拿起另外一个画框的时候陆初手没抓紧,画框一滑,眼看就要砸到脚的时候,被一只手从半空中截住。

    陆初抬头,便对上一对熟悉的桃花眼,对方朝她笑了笑,道:“没事吧?”

    陆初认出,这男人是与自己有过两面之缘的、雅恩在S大的新助教,名字是叫……

    “宴骞。”宴骞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认真地重新自我介绍了一遍后,把画框递还给她。

    陆初接过,点头:“谢谢,宴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一递一接间,二人的手指无意触碰了一下。

    陆初不适地蹙了蹙眉,指尖微蜷。

    宴骞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收回扶着相框的手,“叫我宴骞就好,闲着没事,就来看看江先生这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呢?”

    “打杂。”

    宴骞“噗嗤”一笑。

    陆初莫名奇妙地看向他。

    宴骞:“抱歉,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觉得你很……幽默。”

    陆初:“……”

    心想,实话实说也算幽默的话,那么这世界未免太惨不忍睹。

    陆初知道宴骞并不是普通的助教,他手上那块与慕云深同款价格高昂的瑞士表便是最好的证明。

    但她并不反感宴骞,因为后者给人的感觉很和煦,像曾经的苏暮,特别是二人眉尾都长了颗浅浅的痣。

    想起苏暮,陆初的眸光不由黯了黯。

    “阿初,你怎么了?”

    一道声音打断她的思绪,陆初回神,就见宴骞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陆初眸光闪了闪后,摇头把画框放好,淡淡道:“没事。”

    见状,宴骞诧异地挑了挑眉,不明白她的态度为何转变得如此之快。

    但是点到为止的道理,宴骞懂,他看了陆初一眼,道:“我去看江先生那边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陆初眼角余光瞥着宴骞往画廊的另一侧走出,沉眸。

    她与宴骞见过两次面,但从未告知姓名,但宴骞刚才却极为准确地叫出她的名字。

    而且,他唤得是“阿初”。

    就连雅恩,也只是称呼她“陆小姐”或者全名。

    宴骞,未免太自来熟了一些。

    这种感觉,很不好。

    莫名地,情绪就有些糟糕,就像早上刚见过连毅那时。

    陆初睇了眼自己手指,皱了皱眉,转身去了洗手间。

    凉水淌过指尖,每根手指都打上泡沫后冲干净后,闻着空气洗手液的淡淡清香,陆初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她不喜欢被人触碰,特别是有目的的陌生男人。

    抽了张纸一点点把水渍擦干,再检查一遍没有一丝纤维沾了手上后,陆初才走了出去。

    转身,却意外看到了雅恩。后者靠在轮椅背上,看她的目光带着些许打量。

    陆初脚步一滞,有些心事被窥破的不自在,“江先生,你找我?”

    雅恩点头,淡淡道:“不必在意,只是你刚才的动作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而已。”

    “呃?”

    “我前妻。”

    陆初微微错愕,她没想到雅恩结过婚,也注意到,他提及前妻时,清冷的眼底难得有了些暖意。

    她问:“是那个喜欢白翼扶桑的人?”

    不料,雅恩听到“白翼扶桑”四个字,眼底的暖意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初一凛:“抱歉,我失言了。”

    雅恩抿唇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是。我前妻并不喜欢白翼扶桑,她喜欢的是雏菊,她现在很幸福。对了,她还让我谢谢你。”

    陆初奇怪,“谢我?”

    “嗯,你上次挑得那幅图,她说长辈很喜欢。”

    原来那幅《灵猴献瑞图》竟是雅恩替前妻挑的,陆初虽然心中震惊,但她清楚无论扶桑或是雏菊,她都不应该好奇。

    “当初在拍卖场,你已经谢过了,我只挑了一幅图,没有谢两次的道理。”

    雅恩怔了怔,随即颔首赞同:“也对。”

    二人又无关痛痒地聊了几句,雅恩突然出声问:“陆初,你甘心吗?”

    陆初不解地看向他。

    “兴趣爱好亦或是梦想被剥夺,你甘心吗?”

    陆初脸色微微一僵,左手不由自主地握住自己的右手,晦涩道:“江先生,你应该猜到了。我的右手受过伤,医生说,我这辈子再也拿不稳画笔了。”

    “右手没了,左手呢?”雅恩瞥了她的手一眼,目光淡淡,却好像能够窥破人心,“陆初,我不知你为何要隐瞒左手绘画的事情,但将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拱手相让,你就没有一丝不甘心?”

    ……

    慕云深回到初云居,便看到陆初盯着自己搁在腿上的右手出神。

    他神色一凛,拎着西装外套阔步走了过去。

    “手还疼?”慕云深把西装外套往沙发上随意一扔,在陆初身边坐下,执起她的右手搁在自己的膝盖上,将自己温热的大掌覆了上去。

    二人肌肤相贴的瞬间,有股暖流钻入陆初的骨肉,酥酥麻麻,一下就驱除了她原本肌腱的紧绷感。

    陆初下意识地想要把手缩回,却被慕云深按住,后者皱眉看向她,语气微微不悦:“别动。”

    说罢,便姿态熟稔地给她揉捏起来。

    纯黑的衬衫,将男人的侧脸轮廓衬得越发分明。近看之下,陆初才发觉慕云深的睫毛格外地长,灯光照射下,在眼睑出落下扇形的阴影。

    他低着头,并不开口说话,削薄的唇紧抿着,神色专注。

    陆初只感觉腕间被云深捏住的那一圈,慢慢地开始变得灼热,滚烫。

    骨头里痒痒的,好似像蚂蚁爬过。

    陆初收回视线,指尖却忍不住颤了颤。

    慕云深见状,停住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她,问:“很疼?”

    陆初盯着他的手轻轻“嗯”一声。

    慕云深眉心拧得更紧了些,盯着她的侧脸看了片刻,随即放轻了力道。

    他没注意到,陆初眼底有异样一闪而过。

 145章 心意,不能辜负

    慕云深就着这个姿势继续给陆初的右手揉捏,其间二人没有过一句交谈。

    他的动作很熟稔,就好像,曾经做过很多次一样。

    但是她的手伤,明明才刚刚复发。

    陆初没想明白,索性就不去想了。

    大约十分钟后,慕云深放开了她,他捏了捏陆初的手指,低声问:“动动,看有没有觉得舒服一些?”

    陆初听话地抬起手转了一圈,点头:“好多了。”

    慕云深闻言眉心舒展开来,“明天的复查,我陪你去。”

    经他提醒,陆初这才想起明天还有复查这回事,她抿了抿唇,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她的手已经被宣判过太多次死刑,复查的结果只会千篇一律。

    多一人去听宣判,没意思。

    闻言,慕云深刚刚松开的眉头又再次拧紧,声音亦是有些沉:“我坚持。”

    陆初看了眼他毋庸置疑的神色,不再争辩。

    慕云深做的决定,鲜少能改变,再说下去也只是浪费口舌。

    陆初垂眸,将沙发边蜷睡的西西往怀里一捞,状似不意地说:“厨房还温着饭。”

    闻言,慕云深若有所思看了眼时间,下午九点钟。

    早已过了晚饭时间。

    陆初显然也是吃过的。

    注意到他的打量,陆初蹙眉解释:“是周芸给你温着的。”

    说完,又觉得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她捏了捏西西的耳尖,不说话了。

    西西因为她的动作不适地抖了抖脑袋,被陆初强行按住,动作有些霸道又略略夹杂那么丝气急败坏。

    胖猫不满地咕噜一声,又蜷着身子睡结实了。

    慕云深看着陆初的小动作,眼底有浅浅笑意掠过,他起身整了整衣服:“我先去吃饭。”

    下午处理了一桩急事,他的确没来得急吃晚饭。

    重点是,太太的一番心意,不能辜负。

    陆初“嗯”了一声,垂头专心撸猫。

    没过多久,慕云深就吃完饭,还给陆初带来了一盘切好的苹果。把水果盘放下的时候,他顺手用牙签别了一块递到陆初嘴边。

    陆初一愣,微微侧脸,去接牙签,“我自己来。”

    慕云深挑眉,把叉这苹果的牙签,像哄孩子般轻拍了下她的脑袋,“多吃点水果,补充维生素。”

    陆初不适皱眉,她不爱吃水果,小时候吃水果多数靠陆星愿逼。

    什么时候,慕云深也学会这套了?

    仇大苦深地咬了口苹果后,陆初脸色就变了。

    因为,酸。

    从没吃过这么酸的苹果。

    陆初嫌弃地抿了抿唇,捏着牙签,掀眸睇了眼斜对面沙发上正抖开一份晚报翻阅的慕云深,默默地把苹果连同牙签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不料,刚做完着这一切,就发现慕云深的目光越过报纸直勾勾地盯着她。

    男人双眼湛黑如墨,深不见底,看不透情绪。

    陆初莫名有些心虚,就好像干坏事被逮到一样。

    但事实是,她就扔了块酸苹果而已。

    陆初移开视线,略有些不自在地干咳了声,“酸。”

    慕云深闻言,沉默了几秒,放下报纸,尝了块苹果。

    眉心蹙紧,的确有些酸。

    陆初盯着他,眼神无辜得好像在说“我都说酸了,没骗你吧!”一样。

    “我去换。”慕云深二话不说,端起水果盘往厨房的方向走。

    陆初在他身后幽幽道:“我刚才看到周芸出去了,厨房没人。”

    慕云深回头,淡声道:“你想表达什么?”

    “你会挑吗?”

    冰箱里明明有那么多苹果,他偏生就挑了个最酸的出来,陆初不知该说慕云深是运气好呢,还是特别好。

    慕云深:“不会,但是我会尝。”

    “……”

    陆初:“我并没有那么想吃水果。”

    慕云深:“我想吃。”

    “……”

    “吃个水果而已,戏倒是挺多。”慕云深说完,幽幽看了她一眼后,端着盘子朝厨房走去。

    陆初看了眼男人的背影,默默垂头撸猫。

    不多时,慕云深就又端了盘水果回来,这次除了苹果外,还多加葡萄和橙子。

    慕云深把水果拼盘往陆初手里一塞,声线还是如往常般,温温的:“吃着,我尝过了,不酸。”

    但陆初却听出了几分胁迫的意思,她“哦”了一声,闷闷地接过了盘子。

    慕云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郁闷的样子,嘴角翘了翘,拿着报纸坐回沙发上。

    陆初啃了几颗葡萄一片橙子外加喂了闻见味道嘴馋的西西一小片苹果后,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那个刚才说要吃水果的男人,此刻正稳坐如钟地靠在沙发上翻报纸,根本就没有动过水果盘。

    注意到她的视线,慕云深瞥了眼过来,“还酸?”

    陆初摇头,一边剥着葡萄一边问:“你刚才不是说要吃水果?”

    慕云深闻言,若有所思地盯了眼她手里剥了一半的葡萄,身子微微前倾,精准地叼走了果肉。

    男人微热的唇瓣蹭过陆初的手指,铺洒在其上的气息仿佛要灼起来。

    陆初“咻”得把手缩回去。

    慕云深抬眸看了她一眼,咬着半颗青色的葡萄肉缓缓直起身子,吞咽进去后才道:“吃。”

    喉结滚动,男人削薄的唇上似乎还残留着葡萄青色的汁液。

    空气迷漫着一股葡萄的甜香味。

    有些不自在。

    慕云深却恍若未觉,吃完葡萄舔了舔唇,视线又重新回到了报纸上,淡淡道:“苹果。”

    陆初看着他,没动。

    慕云深也没有意识到不对,翻报纸的动作四稳八平。

    僵持了几秒后,陆初嘴角抽了抽,认命地用牙签叉了口苹果递到他嘴边:“喏。”

    心想,就看上他刚才饿着肚子给自己捏手的份上吧。

    但是有句话,叫做先例不能开。

    陆初喂了几次水果过去,在慕云深再一次说自己要吃葡萄时,她直接把果盘往他的方向一推,冷漠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再看不出来慕云深是在故意消遣她,那她就是傻子了。

    陆初挪开西西,起身上楼。

    慕云深见状,不疾不徐放下报纸,嘴角微翘。

 146章 天赋,惹人忌惮

    陆初回到卧室,进浴室冲澡。

    她伸手抹干镜子里蒙上的水雾,看着镜中的自己,脑中不由自主又浮现出雅恩的话。

    他问:“甘心吗?”

    如果是五年前,陆初会回答:“不甘心。”

    从天堂到地狱不过一夕之间。

    五年前,陆初在出事之前,刚拿到国外学习的名额,还得到了国画大师的赏识,很快就能见到苏暮不说,还有机会成为大师的关门弟子。

    那时的她对未来做了细致的规划,但是被一棍子毁了她所有的希望。

    手废了。

    名额不翼而飞。

    拜师,更是无缘。

    但陆初还没有绝望,因为失去右手,她还有左手,她是左撇子的事情,除了母亲,没人知道。

    可就在她尝试用左手重新开始的时候,陆星愿却阻止了她,平素温柔的母亲,坚决起来却固执得可怕。

    她说:“阿初,妈当初就不该心软让你画画。你已经失去了一只手,妈妈绝不容许你再失去另一只手。”

    陆星愿说完,直接扔了她所有的画具。

    陆初那时隐隐察觉母亲的坚持来自何处,因为那伙人明显是针对她的手而来。

    一个从小不曾接受过任何正规训练,却又以优异成绩被S大艺术学院破格录取,后来因为过人的天赋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业内大家的赏识。

    无数人努力许多年都得不到的结果,陆初却只用了一年就全部囊括。

    天赋过甚,却也锋芒太露。

    惹人忌惮。

    果然,就这么出了事。

    陆初出事,打击最大的是陆星愿,在确认陆初右手恢复无望时,陆星愿的态度再无转圜的余地,“阿初,妈妈只想让你当个普通人,我扼杀不了你的天赋,所以我只能阻止你的天赋扼杀你。”

    可陆初怎么甘心,她有梦想,她还要去见苏暮。

    陆星愿却下了狠心,以养病为由,将陆初骗回外公的老家,把她直接锁在那栋独栋小楼里。

    紧接着,不顾陆初反对,在S大直接给她办了休学手续。

    整整半年时间,陆星愿不让她与人接触,陆初吵闹,她便以自杀来威胁。

    陆初不知母亲为何对如此狠心,午夜梦回之时,她哭着对陆星愿说:“妈,你是要把我逼疯吗?”

    陆星愿沉默不语,却并没有因此改变自己的做法。

    她总说陆初偏执,但其实最偏执的是她,为了让陆初放弃画画,她整整锁了陆初半年。

    有人劝她,陆星愿便解释陆初伤到手精神受到打击,不得已为之。

    渐渐地,有人就传陆初是个疯子,因为陆星愿未婚生女的缘故,还有些更难听的话。

    陆星愿置若罔闻。

    陆初不是疯子,却差点被逼成疯子。

    她甚至想过去死,但她还答应了苏暮要去见他,她不能食言。

    陆初乞求过陆星愿,也用绝食逼迫过她,后者只需拿一把刀架在脖间,就成功地让陆初的坚持丢盔卸甲。

    闹得最凶的那天晚上,陆星愿抵在皮肤上的刀锋渗出了血,她望着陆初一脸颓败道:“阿初,你为了一个男人,连妈妈都不要了吗?”

    陆初才知,原来苏暮的事情,母亲都看在眼中。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母亲,失望、晦涩又夹杂些许疲惫。

    那一瞬间,她慌了,她知道陆星愿并不是在开玩笑。

    陆初扑过去,想要拦住母亲的动作,但是陆星愿好似铁了心,一定要逼迫她做出一个抉择,刀锋更入一分,鲜血潺潺而下。

    那样殷红的颜色,刺痛陆初的眼睛,她“噗通”一声在母亲面前跪了下来,哑声道:“妈,你别逼我了。”

    “阿初,妈妈只是不能失去你。”

    陆星愿抬手想要抚摸陆初的脸庞,手上却滚落了几滴血,滴在陆初脸上。

    烫的,却也很快冰凉。

    陆初眼底血色翻涌,鼻尖被血腥味占据。胃里一片翻天覆地,绞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可能亲手逼死自己的母亲,她妥协了。

    那一夜,陆初答应陆星愿两件事。

    第一:有生之年,不再画画;

    第二:不要告诉他人,自己是陆元的外孙女。

    陆星愿最终因为失血过多送进医院抢救,陆初守在病床边,看着那时脸色还过分苍白的母亲,低低地吼:“为什么?您千方百计不让我画画,总该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陆星愿说了三个字:“陆澜星。”

    陆澜星——国画大家陆元的独生女,从小就有天才少女画家的称号,天赋异禀,却在十九岁那年不知何故销声匿迹。

    他们不知,陆澜星十九岁那年因为未婚先孕与父亲陆元决裂,改名陆星愿,离开S市整整十七年。

    陆家人天生左撇子,陆星愿也是,但在陆初的记忆里,自己的母亲跟她一样,大部分使用的是右手。

    那天,陆星愿没再多说一句话,只是握住自己的那只左手,手心异常冰凉。

    “妈,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是沈家吗?”陆初摩挲着镜面喃喃着,低低的声音在浴室里飘荡。

    若此刻有人往镜子里看一眼,便会发现她那对茶色的瞳眸间有恨意一闪而过。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浴室的门被人敲响——

    慕云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阿初,不要洗太久了,小心着凉。”

    陆初垂了垂眸,掩住眼底的所有情绪,扯了条干毛巾,擦着湿头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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