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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红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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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她,那女子吓得跪在了地上,眼角却瞟着跟随在她身后的男子,太平抬头细看才发现是李隆基。她淡淡的对李隆基笑了笑,心里非常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很尴尬,也很心慌。

李隆基却不慌不忙的对她施礼道:“侄儿见过姑姑。”

太平急忙道:“免礼。你们起来吧。”

李隆基镇定的起身,平静的介绍道:“姑姑,这位是崔御史的妻子。”

太平微微点头示意,那女子羞红了脸,太平只觉她很美丽,便善意的一笑,她突然觉得很讨厌这一切,急于离开,便轻声问道:“听说太子府上有一座很幽静的梅园,我很想去看看,你们知道在哪里吗?”

李隆基道:“前日我曾去过,今日陪姑姑一起去吧。”

太平一怔,急忙道:“不用了,我只想四处走走。”

说完,她转身要走。却听李隆基道:“姑姑,天色晚了,还是隆基陪你吧。”

说完,他不侍太平回应,径直走到太平身边。太平无奈,只有和他去看梅花。到了梅园,武则天已经离开了。

偌大的梅园里静悄悄的,红的、黄的、白的梅花竞相开放,太平略略看了看景色,便笑道:“今日雪不大,衬不出梅花的美丽,而且这赏梅的亭子修筑得太过突兀,没有风格。我想,如果在这梅园中用竹木修筑一座精致的亭子,缕花的纱窗再配上水晶的风灯一定会很美丽。”

李隆基淡淡应道:“梅花虽然清奇,这亭子的确是落了俗套,姑姑一向住在自己的府邸中,见惯了清雅的景色,难怪会对这梅园发出这样的感慨。”

太平闭上眼睛,任由雪花飘落,良久,她轻轻叹了口气:“我们走吧。”

李隆基一言不发,跟随在她身后。太平只觉浑身不舒服,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身体不适,还是因为李隆基站在她的身后,她远远的看见武延宁快步向她走来,不由长长出了口气。

武延宁很快走到她的身边,扶住她道:“公主,你去哪儿了?”太平对他微笑道:“隆基陪我去看了看梅园。”

武延宁勉强对李隆基一笑,忙扶着太平向前走,边走边说:“公主,我们回家吧。皇上今日要住在太子府。你一向怕吵,我陪你回去。”

太平点点头,正想回头向李隆基示意,却见婉儿从湖边急步走了过来,她暗暗叹了口气,又堆起笑脸看着满面笑容的婉儿。

太平疲惫的坐在武则天身旁,她冷眼看着宴会上所有人的表现,武延宁一脸不高兴的独自坐在风口,寒风不时将他的衣襟吹起;安乐公主吃吃的笑着,但眼睛一直不离武延宁左右;武延秀和武崇训一直围在安乐身旁,向她大现殷勤;武三思与韦氏眉目传情,但也不忘关注婉儿的举动;李显一直想和婉儿说话,但婉儿显然心不在蔫。

太平很奇怪的发现婉儿并不在意武三思与韦氏的暧昧,她显然心有旁鹜,只低头想着自己的心事;李隆基一脸严肃的坐着饮酒,不时应酬一下身边的崔缇,偶尔也会偷眼看看安乐;太平只觉一阵厌恶,她仰头看了看武则天。

武则天正很快乐的看着这芸芸的众生,似乎什么都没看出,又似乎什么都了然与胸。太平轻声唤道:“延宁,你到我身边来坐,那儿是风口,仔细着凉。”

武延宁起身坐在太平身边,似乎高兴了些。武则天亲切的笑问道:“延宁,你怎么了?今晚一直不高兴。”

武延宁勉强笑了笑,只紧紧挨在太平身边,并不答话。太平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轻声道:“延宁,你不舒服吗?”

武延宁摇了摇头。太平突然看见李重润与惠仙公主夫妇走进大殿,不由心情大好,这三个人是她最喜欢的晚辈,于是堆笑道:“延宁,你看惠仙,她很快便要做妈妈了。延基看上去很幸福。延宁,你年龄也不小了,赶快找一个妻子……。”

她话未说完,便被武延宁打断了:“公主,你累了吧,现在人少,你多休息、休息。”

太平无奈的看了看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武则天慈爱的抚摸着武延宁的头:“延宁,你看上谁家的姑娘就告诉朕,朕替你做主。太平,你也别老逼着延宁娶亲,他还小,这一辈子的事,还不得找一个可心的人儿。当初朕要你嫁给敏之,你不也推三阻四的。现在延宁不想成亲,你也别逼他。”

太平点头应允,武延宁追问道:“皇上,谁是敏之?”

武则天沉默片刻道:“是太平的表哥,他一直很喜欢太平,想娶太平为妻,可太平一直不同意,后来就去世了。多少年的事了,好像发生在昨天。朕一闭上眼睛,好像看见他在对朕笑,他啊!像你一样的俊俏啊!想当年,洛阳里,有不少女孩子把他当成梦中情人。”

武延宁侧头看了看武则天:“皇上,你一定很疼爱他吧。”

武则天失笑道:“小东西,朕最疼爱的人是你。连太平都吃醋了。来,替朕捏捏骨头。”

武延宁起身站在武则天身后,伸手替她按摩。武则天闭着眼睛,似乎在呓语:“太平,你说多少年了,你还记得起敏之吗?唉,这都是缘分。当年贤一定要娶可儿,朕怎么也理解不了,他那样的人物怎么会爱上可儿,虽说可儿美丽无双,可她只是一个侍女,连姓氏都没有的侍女。而且这大明宫中,比可儿美丽的女人不是没有,例如说婉儿,当年也一心一意的爱着贤,可是贤就一门心思的爱着可儿。朕不明白,这个问题,朕想了这么多年都不明白,他为了她,甚至连死都不害怕。现在,朕终于明白了。人这一生,短短几十年光阴,无论你有多大的才华,多大的权势,多少的财产,终比不上有一个爱你的人陪在你身边。朕错了,朕的一生都在追求别的女人抛弃的东西,什么权势、什么地位,到了今天,朕才发现原来都是一场梦啊!朕的几个孩子,真正得到幸福的就只有贤,可儿千山万水的随他到了巴蜀,又随他一起离开人世,只有贤得到了爱情,得到了快乐。太平,其实朕早就知道简儿是贤的孩儿,你看他的一举一动完全和贤一模一样,他的眼睛与可儿一样,情深款款。太平,你给可儿的承诺已经兑现了。”

太平没有说话,她在想武则天的那番感慨。武延宁也一言不发。武则天拍了拍他的手道:“好了,延宁,朕知道你一心要找一个你爱的人,所以虽然朝中不少大臣向朕提亲,朕都没同意,朕希望你能幸福。”

武延宁忙跪下道:“延宁谢皇上。”

武则天道:“起来吧。朕没什么给你的,这样好了,朕让你统率御林军守卫皇城。”

太平大惊,不能置信的看着武则天,众人一时也安静下来,谁都不明白武则天竟会这样轻易的把这样重要的职务交给武延宁。

武则天笑道:“你们怎么了,延宁长大了,他是洛阳王,洛阳是他的。守卫工作当然要由他来完成,延宁,快向朕谢恩,不然,朕要改变主意了。”

武延宁忙重新跪下谢恩。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无法言语。只有婉儿一脸欣慰的看着满脸迷茫的武延宁。

正文 第八章 第四节 决定

张易之咬牙对张昌宗道:“昌宗,昨天皇上将御林军总管一职给了武延宁,咱们的计划全完了。”

张昌宗急道:“哥,你说皇上是不是有所察觉了。”

张易之想了想:“不会,皇上还是很信任我们,不然,她不会夜夜唤我们陪寝。”

说完,他看见婉儿笑意盈盈的站在远处看着他,忙整整衣冠,对张昌宗使个眼色,两人假装谈论着大雪,慢慢向婉儿走去。到了近前,两个一起向婉儿施礼。

婉儿忙还礼道:“两位大人不必如此。今日大雪初霁,两位大人好兴致,一起出来赏雪。”

张易之笑道:“婉儿,你的兴致也很高,大老远的从碧玉殿跑到控鹤府来赏雪。”

婉儿抿嘴笑道:“果然没瞒过张大人,是这样的。婉儿昨天在太子府上听到一个不利于张大人的传言,其中牵涉到张家大小的性命,便急着向张大人求证。”

张昌宗大惊失色,慌乱的看着张易之,张易之脸色微微一变,随即镇定下来:“婉儿,你听到什么?我们兄弟两深受皇恩,怎会有性命之虞?”

婉儿冷笑道:“是吗?那为何惠仙公主与李重润一口咬定两位张大人阴谋纂位呢?”

张易之这才惊慌失措道:“婉儿,你是知道我们的,我们除了会奉迎皇上外,其他的什么都不懂。你不要听信外人的传言。”

张昌宗吓得流泪道:“婉儿,婉儿,你看在我们的情份上,救救我们吧。”

婉儿轻声叹口气道:“其实我也不相信。只是来给二位提个醒。”

说完,婉儿转身走了。张昌宗泪眼汪汪的看着张易之,张易之不屑道:“别哭了,她不是来威胁我们的。只不过想借我们的手杀掉李重润和惠仙。”

张昌宗不解的看着他,张易之森然道:“自从太子回到洛阳,婉儿就与他的打得火热,只差没有上床一偿夙愿。但李重润是韦氏的亲生子,又是太子的大儿子,以后太子登基为帝便是太子,一旦李显死了,便是皇上,他比韦氏更不喜欢婉儿。一旦登基,第一个便要杀婉儿。所有婉儿一定要除掉他。但又不便自己动手,所以想利用我们。”

张昌宗恍然大悟:“哥,你说怎么办?”

张易之道:“当然是杀掉李重润,但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我们。杀李重润是我们打击李显最好的方法,不仅是李显,甚至是武延宁和太平公主。让他们知道我们两兄弟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张昌宗欲言又止,张易之不悦道:“五弟,有何事不妨直言。”

张昌宗叹息道:“哥,其实我觉得皇上赐我们的财富已经够了,至少我们三辈子都花不完,我们何不顺水推舟,找个地方好好的休养生息,也胜过在这大明宫里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们是斗不过他们的,单只是武延宁那个黄毛小子,我们就比不过。皇上对他有求必应,甚至将洛阳的防守大权交给了他。”

张易之冷笑道:“你懂什么?皇上爱武延宁不过是因为他是她们武家唯一有出息的子弟。但皇上不会爱他爱到将皇位传授给他。而皇上真正心爱的男人却是我们。”

张昌宗看着他疯狂的面貌,不禁打个寒战,只觉满腔言语在向他说,却一个字也无法说出。

武则天恼怒的听着张昌宗的哭诉,冷声道:“他们真的这么说?”

张昌宗道:“皇上,李重润与惠仙的确是如此诬蔑您的,他们说您先是宠爱薛怀义,弄得白马寺乌烟瘴气,然后您又宠爱沈御医,秽乱宫帷,最后您竟将男宠奉为国家官员,甚至将为我们专门修建了一座控鹤府。而且说您老糊涂了,竟将洛阳的守卫大权将给武延宁。皇上,求您为我们做主。”

武则天大怒,“行了,别哭了。你去勤政殿把太子叫来。”

张昌宗忙止住眼泪,躬身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太子李显紧张的拭着汗,小跑着进了大殿。武则天冷冷道:“太子,你的府中最近可安好?”

李显一抖,跪下道:“回皇上,府中大小都很平安。”

武则天道:“重润可好?”

李显心中大惊,颤声道:“重润……,皇上,皇上,重润年纪还小,如有什么事处理不得当的地方,请……。”

武则天不耐道:“行了,朕听说他对朕的私生活颇多言辞。太子,你现在是太子监国,请你告诉朕,诽谤朕,是什么罪名?”

李显不断的磕头道:“皇上,重润年纪尚小,很多事都……。”他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也不敢擦拭。

武则天更为恼怒“好了,你不知道,朕告诉你,诽谤皇帝是欺君大罪,应当诛灭九族。念重润年纪尚幼,而你又不知情,朕网开一面。重润就交由你处置。还有惠仙,她虽然嫁入他门,但也是你的女儿,也交给你处理。你下去吧。朕累了,处理的结果就让婉儿告诉朕,不用来回了。乾陵旁有很多空地,足够了。”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李显木然的退出了大殿,只觉欲哭无泪,他悲伤的仰望天空,只觉一切都在旋转,而他就在这旋转中慢慢的消逝,只剩一缕轻烟。

太平不断的干呕,薛崇简轻轻替她拍打着后背,侍她平静下来,他温柔的将她搂到怀中,抚摸着她苍白的脸。

太平紧闭双眼,依偎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薛崇简柔声抚慰她,不断亲吻她的秀发。良久,太平苍白的脸渐渐透出一丝血色。她伸手推开了薛崇简,厌恶道:“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薛崇简微笑着,并不着恼。扶她睡下,坐在她身边轻轻吹起笛子。太平闭上眼睛,似乎要沉沉睡去,却听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太平猛的惊醒了,恐惧的问:“是谁?简儿,是谁?”

薛崇简忙起身查看,见李显的失神的走了上来。他回身道:“是太子。”

太平挣扎着起身,强笑道:“显哥哥,你怎么来了?”

李显失魂落魄的坐到太平身边,太平只觉诧异。只得陪他默默的坐着,良久,李显听到午时的钟声,不由失声痛哭起来,太平大惊,急问道:“显哥哥,你怎么了?”

李显道:“太平妹妹,我是个罪人,我亲自下令杀了我的孩子,重润、惠仙,是我杀了他们。”

太平莫明其妙,忙追问道:“显哥哥,重润和惠仙怎么了?他们出什么事了?”

李显道:“我杀了他们,皇上说他们犯了欺君大罪,要我惩治他们。皇上说乾陵旁有很多空地,足够他们居住。我没有办法,为了保护其他人,我要他们自裁。太平,我亲自杀了我的孩子。可怜的重润,他才二十岁,这些年跟着我吃了不少的苦,我们被流放时,他饥一餐饱一餐的,有一次在路上没有饭吃,是他到农田中摘瓜给我们充饥,后来被人抓到,是他苦苦哀求我们才得以脱身。回到洛阳,因为是我的儿子,他没少受别人的白眼。还有惠仙,她怀着六个月的身孕。昨天她还笑吟吟的说要我替她的孩儿取个名字,今天,我就要人杀了她。太平,我不是人。”

太平越听越心惊,她明白了一切,眼泪不由也流了下来。李显停止了诉说,无声的与太平相对流泪,太平觉得非常愤怒,她知道这是婉儿做的,她一向惯于杀人不见血。她痛恨重润,因为他是显与韦氏生的孩子,一旦显登基为帝,那重润就将是太子,今后的皇帝,而重润又是那样的厌恶她,于是重润就成了她的眼中钉,非将他除去不可。

太平第一次感到对婉儿的憎恶与惧怕。这是憎恶以后一直贯穿于她的生命中,从这天开始,她就筹划着如何能够打倒婉儿,如何能让这个始终伫立在朝堂中的女人跌倒。

太平在默默流泪的同时就定下了杀死婉儿的计划,她知道,婉儿一旦向重润出手,就是向整个李氏皇族宣战。

而对于她来说,维护李氏皇族的尊严是永远无法推脱的责任。她活着的目的就是保护这个家族的宁静与和平。尽管这需很多人的尊严与鲜血。

太平慢慢的平静下来,她一字一顿的对李显道:“显哥哥,别哭了。总有一天,我们会用仇人的血来洗清重润和惠仙的冤屈。不是你杀了他们,杀死他们的,是他们的姓氏和血统。显哥哥,以后,李家是全靠你了,只有你才是我们的希望。旦哥哥一向淡薄,不注重名利,显哥哥,是我们联手行动的时候了。为了我们的姓氏、为了我们李氏皇族的尊严。”

李显迷茫的看着坚定的太平,尽管她脸色苍白得吓人,但李显还是被她感动了,被她倾国倾城的美丽和一往无前的坚定信念,因此,尽管他并不明白太平言语所指,但他仍然毫不犹豫的点了点了,庄重的说:“太平妹妹,我发誓,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倾尽我的所有去维护我们的尊严和姓氏。太平妹妹,你是我在世上最爱、最爱的亲人。只要我活着,我绝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委屈和伤害。你放心,我不会哭了,至少现在不会,我会等到将仇人的人头割尽的那一天,我要将他们的头放在重润和惠仙的墓前,祭奠他们年轻的魂灵。”

他紧紧的握着太平冰凉的手,觉得只要携着太平的小手,在这世上什么都不可怕。什么都不需畏惧。

正文 第八章 第五节 计谋

武则天从昏昏欲睡中清醒,眯着眼睛问婉儿道:“婉儿,什么时辰了?”

婉儿轻声道:“皇上,未时二刻。公主还未进宫,您再休息一会儿。”

武则天摇摇头道:“太平怎么还没进宫,朕想见她。朕两个月没看见她了。”

婉儿道:“皇上,奴婢听说公主病了。这些时日,她都在养病。”

武则天道:“朕也听说了,前些日子朕要太医去替太平把脉,结果让延宁给赶出来了,据说太平服了太医的药,病情不但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上吐下泻。朕看,这太医院也该清理清理了。可怜的孩子。”

她转身间轻轻的呓语着,婉儿小心的替她盖好锦被。却听武延宁清朗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婉儿忙快步出了大殿,但武延宁满脸喜悦的对一个宫女说着什么,那宫女满眼放光,神情痴迷的看着武延宁,婉儿一阵嫉妒,轻声咳道:“延宁,你来了,公主呢?”

武延宁转头看着她,冷冷道:“我来向皇上复命,公主的病情加重了,无法起床。她要我替她向皇上请安。侍她的病情有所好转,她再亲自来谢罪。”

婉儿觉得他的神情不同往日,正要详细询问,却听武则天在殿内道:“延宁,你进来吧。”

武延宁快步从她身边走过,径直走到武则天床边,跪下道:“皇上,臣武延宁见驾。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则天笑道:“好了,好了。那是在朝堂上,朕要你以礼相见,现在你是我的孙子。别那么多虚礼。太平呢?她的病好了吗?”'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

武延宁一边起身一边答道:“公主的病重了,整天昏昏沉沉的,医生说公主体质太虚,又受了风寒。最好闭门休养数月。”

武则天注视武延宁半晌,武延宁颇感不安,拘谨的看着她。武则天道:“朕想起太平小的时候也是经常生病,每次生病都高烧不退,朕与先皇都不敢合眼,轮流的陪着她,太平怕黑,晚上睡觉要点着灯,生病的时候要人陪。一眨眼功夫,朕老了,太平也长大了,连她的孩子都比当年的她要大了,时间过得真快。刚才朕梦见了先皇。他和弘、贤还有玫儿、敏之在御花园放风筝,朕跑过去,他们又不见了。延宁,你知道朕进宫时是多少岁吗?”

武延宁摇摇头,武则天道:“十四岁。时间好像一瞬间就过去了。好好的珍惜。朕要回长安了。当年朕进宫时就住在皇城的永巷内,朕很想回去看看。延宁,你陪朕回去吧。让你哥哥陪太平住在洛阳。”

延宁倔强的摇了摇头。“皇上,我不想去长安。那里太冷了,我不喜欢。”

武则天笑道:“延宁,你总是能找到不合时宜的借口。也好,你不愿意去长安,就替朕好好的守住东都吧。朕很快就要回来的。朕封你为骠骑大将军。”

武延宁跪下谢恩。武则天拍了拍床沿道:“延宁,你坐下。朕昨天看中了一个姑娘,你年纪不小了,朕把她封做你的王妃吧。”

武延宁依言坐下,沉默不语,武则天道:“朕看中的这个姑娘,是狄仁杰的孙女,今年十六岁,叫海棠。长得很漂亮,皮肤白里透红,眼睛又黑又机灵。浑身透着叫人喜欢的劲。延宁,你要同意,朕就下道圣旨。把洛阳城最好的王府赐给你。”

武延宁低着头,一言不发,武则天不耐烦道:“延宁,同不同意你说句话。朕没有逼你。”

武延宁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武则天大怒,“武延宁,朕要你去长安,你推三阻四。朕要赐婚给你,你……。”

武则天一看到武延宁眼中的倔强,怒气不由平息下来,“延宁,这么多年来,朕为你选了多少女孩,你总是不要,你要什么样的人?你说啊,你总不能一辈子不结婚吧。”

武延宁道:“延宁已有心上人了,如果此生不能与她共携连理,延宁情愿终生不娶。”

武则天道:“那女子是谁?”

武延宁又是沉默。武则天凝视他良久,终于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手,慈祥道:“下去吧,天气冷,多穿些衣服。叫你哥哥做好准备,三天后,与朕一起回长安。”

武延宁叩头退下。武则天阴沉着脸,婉儿忐忑不安的看着她,突然,武则天道:“婉儿,你说延宁爱上的女子是谁?”

婉儿勉强笑道:“奴婢不知。”

武则天道:“是不知还是不敢说?”

婉儿一惊,却听武则天又道:“是啊,谁都不敢说。朕早就知道了,他爱上了太平,可朕不忍心说破,他还是个孩子。让他自己慢慢领悟。婉儿,你也去准备,朕想越快离开洛阳越好。朕昨夜又听到了重润和惠仙的哭泣声。”

婉儿不寒而悚,窗外的呜呜风声,听起来就像是悲哀的哭泣声。婉儿缩了缩脖子,第一次为李重润与惠仙公主的死亡感到后悔和恐惧。而她也深知,这种恐惧也深藏在武则天的心中。

珍娘伸手替武崇训倒了一杯酒,眼睛却看着武延宁。她听武崇训道:“延宁,皇上真的同意你留在洛阳了?”

武延宁微一点头。武崇训羡慕道:“延宁,还是皇上宠你。我也不想去长安,但我爹封了静德王之后,胆子越来越小,树叶掉了都怕砸到头,一听我的话便暴跳如雷,根本不许我说完。他说原来应是我到突厥和亲,现在皇上挑中了延秀,他已经很没有面子,如果我再敢不去长安,他就要与我断绝父子关系。”

武延宁冷冷一笑,呷了一口酒,手指无意识的拔弄着琴弦,发出清脆的声音。武崇训道:“延宁,你为什么总是闷闷不乐?如果我是你,我一定过得很快乐。天下间谁都知道你是皇上最宠爱的孙子,而且是洛阳城最受女人喜爱的男人,听说连上官婉儿都非常喜欢你。你还有什么烦恼?难道是太平公主,我听说她一向对你都非常严厉。可她并不经常下楼,你可以躲得远远的。”

武延宁神往道:“她的确是很少下楼。我小的时候,她经常陪我,现在我要见她一面都很困难。”

武崇训道:“延宁,看你的神情,还以为你爱上公主了。公主的确是很美,我第一次看到她时,简直吓傻了。以往我只在画里见过那样美丽的女人,可当她活生生站在我面前时,我的感觉竟然是害怕。她太美丽了,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真正活着的人。”

武延宁淡淡笑道:“崇训,你以往见的都是庸脂俗粉,怎能与公主相比。你明天要去长安,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珍娘,倒酒,你也喝。陪我们一起喝。”

珍娘浅浅的笑着,慢慢的啜着酒。不知不觉间便醉了,武延宁却没醉,他一直注视着武崇训身后的屏风,珍娘很奇怪,顺着他的眼光望了过去,原来是墙上悬挂着一张春宫图。她的脸色不由有些发红。却听武延宁道:“珍娘,你还没有……。”

武崇训紧张道:“延宁,你要干什么?”

武延宁笑道:“你紧张什么,珍娘是姑娘,迟早会有人要她。”

珍娘心头一阵甜蜜、一阵苦涩,她呆呆的看着武延宁,却听他道:“珍娘,崇训一直都很喜欢你,我也很喜欢你,但朋友妻,不可欺。所以,你是崇训的,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到邀月坊来,就为你们做个媒人吧。”

珍娘大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却见他笑嘻嘻的,似乎在开玩笑,又似乎很认真。她想开口反对,武延宁却起身走了。

珍娘听着他的马蹄声在空旷的大街上渐行渐远,心也慢慢灰了。她终于明白了,武延宁一直都知道她的感情,所以他一直都在利用她,利用她拉拢武崇训,利用她控制武崇训。

现在,他的计谋成功。武崇训显然相信了他的话,他满脸通红的看着她,那种眼光是珍娘再熟悉不过,她曾经无数次的逃避过这种眼神。她想喊,嗓子却是哑的,想逃,腿却无法动弹,她眼睁睁看着武崇训抱起她一步一步走向床榻,却无法挣扎,她绝望的放弃了,只有眼泪不停的向下流淌。

太平一脸严厉的看着一脸委屈跪在地上的武延宁,她生气道:“延宁,邀月坊的珍娘你认识吗?”

武延宁道:“认识。”

太平道:“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和崇训在邀月坊饮完花酒的第二天珍娘便上吊自尽了?大理寺卿昨日派人通报我,说你有杀人嫌疑。”

武延宁冷笑道:“照大理寺卿的说法,只要去邀月坊喝过花酒的人都有嫌疑。那天晚上我走得很早,他若不信,可去问邀月坊的钱妈妈。至于珍娘为什么要自尽,他大可以到长安追问武崇训。”

太平大怒道:“你还要狡辩。邀月坊内众人都知珍娘对你一往情深,那天晚上根本不可能单独留下来陪崇训,你说,到底你布下什么圈套,害死了别人。”

武延宁道:“我可不知道珍娘对我一往情深,在我眼中,她只是一个姑娘,只要出钱,让她做什么都可以。而且洛阳城的女子这样多,如果每死一个人,都说对我一往情深,要我负责任,那我就是死一万次都不够。”

太平冷冷的凝视着他,脸上渐渐有了一丝无法掩饰的厌恶,她冷声道:“你下去吧。我累了。”

武延宁没有动,向太平膝行了几步,握住太平的手道:“公主,我要你知道,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我不在乎别人是如何看侍我的,我不要你讨厌我。我的确是害了珍娘,可我要拉住崇训,他爱安乐,而安乐却爱我,他因此而恨我,进而会恨你。现在二张在朝的势力这样大,迟早会对我们不利的,太子一向懦弱,我虽然握有重兵,但我们仍然需要武三思的支持。我没有别的办法,我承认这样做很卑鄙,可你会理解的,对吗?”

正文 第八章 第六节 可畏

太平的脸渐渐柔和下来,她抚了抚武延宁俊秀的脸,柔声道:“延宁,你还小,很多事不需要你操心。”

武延宁将头埋在她怀里道:“公主,你总是说我还小,很多事不需要我。可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分忧。”

太平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延宁,你下去吧。以后别在做这样的事。你伤害的不仅仅是一个女人,而是一颗真诚爱你的心。”

武延宁道:“我只要你爱我。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只爱过一个女人,那个人就是你。”

太平轻轻叹口了气,轻声道:“延宁,你去休息吧。”

武延宁低着头走到门口,以回头看了看,太平斜躺在床上,薄薄的纱衣披在她身上,显得肚子特别的大,她没有梳头,头发零乱的披散着,脸色特别的苍白。

他回身又跪到太平身边,“公主,你嫁给我吧,我愿意做孩子的父亲。”

太平眼圈一红,强忍住眼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武延宁低声道:“公主,我知道哥哥不敢承认,我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我。我真的愿意做孩子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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