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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闪婚:帝少的神秘冷妻-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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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森林里不断地走着，试图找到出去的路，但是却完全找不到！”
说到这里，顾以安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又继续说道：“然后，我看到了小夜。”
容湛听得出来，说到这里的时候，顾以安的声音变了，变得有些尖锐，甚至还带着些慌乱和恐惧。
容湛立刻就打起精神来，仔仔细细地听着顾以安说话。
“我看到了小夜。小夜告诉我，这里是迷雾森林，这里……其实就是我的大脑里的某一个部分，小夜、小遇还有顾念，都住在这迷雾森林之中。小夜还说，迷雾森林的北边没有人住，就是留给我的……”
这短短的几句话，顾以安却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干得冒烟了，干涩得甚至有点儿说不出话来一样。
容湛把水杯送到了她的唇边。
顾以安依旧闭着眼睛，她就着容湛的手，喝了一口水。
然后，她才又缓缓地说道：“小夜跟我说了很多话。我想要出去，可是她说我出不去了。我不相信，但是我又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我真的出不去了……当时，我很难受。因为我想出来，我不想永远被困在那里。我也知道一旦我的意识被困在那里的话，真正的我恐怕永远都会成为一个植物人，半死不活地存在着。”
顾以安的声音很平缓，她的语速不紧不慢。
“我想出来，但是我暂时又出不来，而且我看到小夜说话那么直爽，我就想多从她口中知道一些东西。比如说，我现在就知道了，我之所以会记忆缺失，那是因为在那些时间段里，我的身体其实是被她们中的某一个主宰的。再比如说，我知道了她们是怎么离开迷雾森林，是怎么出现在我的身体里掌管了我的身体夺走了我的某些记忆的……”
“是怎么做到的？”容湛插了一句。
顾以安却好像是被打断了一下，这一次，她沉默的时间有点儿长。
不过最终，她还是转过来了这个弯儿，她开口说道：“小夜说，她们之所以能够出来占领我的身体，是因为，我，我在某种时候，迫切地想要让她们出来。因为我有极其强烈的想要让她们中的某一个出来的念头，所以迷雾森林上的迷雾才会散去，她们才会走出迷雾森林，走入我的身体！”
第761章 她是怎么出来的？
容湛真的是被彻底震惊了。
顾以安说的很是详细，而且容湛也有着超级丰富的想象力。所以几乎是在顾以安说出来的第一时间，容湛就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构建出了一个顾以安口中描述出来的迷雾森林的模型。
他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顾以安的意思是，她的脑海中好像是有一个很大很广袤的森林，这个森林常年被迷雾笼罩，任何人走进去了就再也走不出来了。
而她的另外几个人格，都住在这个迷雾森林之中。一旦顾以安，就是主人格，一旦主人格内心爆发出强烈的愿望，想要让某一个副人格出现的话，那么迷雾森林的迷雾就会让出来一条通道，让某个人格出去，掌控身体。
这真的是极其玄妙的意见事情啊。
听起来简直是完全不可思议，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又似乎处处都在印证着。
比如说顾以安每次遇到了危险，尤其是那种非常恐怖的危险时，她自己说过，她在哪个时候，她总是会变得迷信，会召唤什么仙魅，然后她失去了记忆，再醒来的时候，就会已经度过危机了！
最开始听到这些的时候，容湛也觉得真是很荒谬的事情啊。
后来他们的分析得出的结果是，顾以安在受到极端的刺激时，她会在潜意识里找一个强大的人格出来掌管身体，救她于危难！
而现在，听了关于迷雾森林，以及那些副人格怎么出迷雾森林的事情，再结合到以前顾以安在危险的时候那所谓的召唤仙魅……真是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在那么多的生死关头，她并非是召唤了仙魅，而是召唤了她的其他人格！
容湛甚至也忍不住猜想，尤其是关于迷雾森林，他真的是有一个机器庞大的猜想。
前面已经说过了，真正的多重人格，在现实中是非常非常稀少的，临床上很难碰到这样的案例，这也是容湛会对顾以安如此痴迷的原因。
也正是因为临床上遇到的多重人格的病例太少了，所以对于多重人格，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系统的研究。
而现在，顾以安的话，让容湛觉得会不会有那种可能呢？
就是，每个人的脑海里其实都有一片迷雾森林，区别只是，普通人的迷雾森林是完全无法打开的，里面不管是有没有人，都是绝对不能出来的。
但是多重人格的人，他们的情绪波动剧烈的时候，那迷雾森林就可能会打开，某个原本应该属于迷雾森林的人格，就会趁机出来掌控身体……
临床上有很多植物人，他们的脑电波活动都还很频繁，身体也一切正常，但就是很多年都醒不过来。那么是不是也可以猜测一下，这些植物人之所以身体生理一切正常却醒不过来的原因就是，他们的主人格进入了自己大脑之中的迷雾森林里，并且根本出不来了，所以才会一直长睡不醒？
而某些躺在病床上几十年的植物人，忽然一朝醒来，那可不可以猜测，这些植物人之所以会醒过来，其实是因为他们的人格从迷雾森林里跑了出来，重新接管了身体，所以人就清醒了？
这一切，真的是太迷人了。
容湛真是恨不得拉住顾以安好好地研究一番，这绝对不是因为他职业病烦了的缘故，而是因为顾以安提出的这一切，真的是太迷人了，amazing！
容湛敢说，如果他就此发表一篇关于多重人格的本质的论文的话，绝对会在世界范围内引起轰动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恐怕再没有一个真实存在的多重人格患者，能够像顾以安这样，有如此神奇的经历，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竟然还能够从迷雾森林之中逃出来，重新接掌自己的身体！
容湛真是兴奋到了极致。
可是忽然，他又想起来了一个问题。
按照前面说的，迷雾森林之所以会打开是因为她这个主人格的情绪，是因为她这个主人格把其他人给召唤出去的。可是现在，顾以安这个主人格也在迷雾森林之中啊，她的身体里根本没有意识，那么她又是怎么从迷雾森林里出来的？
容湛不由得抬头，有些沉默地看着顾以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又是怎么重新控制自己的身体的？”
这大概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了。
因为当容湛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顾以安的脸色真的是瞬间就变了。
她双臂环胸，双手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胳膊，这是防备的姿态，也是没有安全感的姿态。
容湛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看样子，顾以安的情绪失常，就是跟她是怎么出来的，有关了。
这一次，顾以安足足沉默了半个小时。
她的长时间沉默，甚至让容湛都觉得，她可能不会说什么了。
但是让容湛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时候，就在他都准备结束这次谈话时，顾以安开口了！
她缓缓地抬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容湛，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容湛，如果你杀了人，你会怎么办？”
容湛皱起了眉头，他摇了摇头：“我不会杀人，除非是为了自卫。”
顾以安的嘴唇抿得更紧了，她的目光里带着一些惊恐还有不知所措：“那如果……如果你杀了无辜的人呢？完完全全无辜的人……”
看到顾以安这个样子，以及听到她说的话，容湛的心里开始发颤了。
他忽然就有了一个不太好的联想。
他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安安，不用这样试探，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说。如果连我和阿承都不能相信的话，那你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人能够相信的了。或者，如果你不够信任我的话，那可否把阿承叫过来，你跟他说？相信我，无论你做了什么，阿承都绝对会把你放在第一位！其他一切都无所谓！”
“不！”顾以安连忙摇头，眼神更加惊恐了，“不要告诉他，不要让他过来。”
容湛连忙扶住了顾以安的双肩，轻轻地抱着她，缓缓地拍着她的背，舒缓着她的情绪。
他低声说道：“好，好，我不让他过来，那你能跟我说吗？”
瞬间，顾以安就浑身僵硬了起来。
容湛等了好久，好久。
顾以安才总算是开口了，只是她开口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就让容湛脸色大变……
第762章 用无辜之人练习医术
“容湛，我杀了人。”
顾以安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仿佛没有一点儿重量。
可是听到这句话，容湛的心却好像是被重锤砸下，狠狠地砸下，几乎要裂开，疼得让他无法呼吸。
“这……”他的脸色非常难看，真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这些话，甚至都完全不用怀疑。也不必去问是不是真的，若不是真的话，她怎么会害怕成这样？
“是小夜？”容湛沉声说道，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他已经基本上肯定了。
顾以安叹了口气：“是小夜还是我，有区别吗？”
容湛当然明白顾以安的意思。
无论是小夜还是她顾以安，都没有太大的分别，尤其是别人才不会管杀人的凶手到底是小夜还是顾以安，别人都只会认定她这个人！
谁让他们共用一具身体呢。
容湛轻轻地拍着顾以安的肩膀，低声问道：“安安，小夜生性狡诈，你能肯定她说的都是真的吗？或许她只是为了给你埋下沉重的心理阴影才那么说的。”
顾以安轻轻地摇了摇头，她抬起头，眼神之中带着绝望和悲哀，还有深沉的痛苦。
“容湛，你还记不记得，所有人都很怀疑小夜拿高超的医术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顾以安问道。
容湛的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他还是点了点头，“嗯，怎么了？”
顾以安苦笑连连：“小夜的医术，绝对不是只靠足够的理论学习就能够达到的水平。她的医术，已经高明得超乎想象了。而她的医术，就跟王牌狙击手一样，如果说王牌狙击手的枪法是用子弹喂出来的，那小夜的医术，就是用无数的病人喂出来的！而且你有没有注意到，小夜处理病人的手法，非常干脆利落，完全不拖泥带水。这证明了她经常处理紧急的为重病人。还有……”
顾以安迟疑了一下，才低声说道，“还有，在那一次，晋承中枪的时候，小夜曾经提过说陆默然跟着导师在战区处理过很多类似的枪伤病人。嗯，陆默然的医术是在战区锻炼出来的，那么小夜呢？小夜应该没有出现在战区的。”
听了顾以安的话，容湛的眼睛缓缓地瞪大，简直满眼都是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是……”
顾以安咬着唇，终究还是点了一下头，“是啊，小夜的医术是由无数的病人喂出来的，而这些病人……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是病人！”
她终究还是把这些给说出来了。
至今，一想到小夜说过的那些话，她还是浑身发冷，不寒而栗。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她的手也在抖，甚至只要想到要去拿起手术刀，她的手就会发抖。
因为她不敢确定，自己拿着手术刀救人的时候，小夜会不会忽然夺走她的身体，然后用她的身体，她的手，她的手术刀，杀了她要救的人！
顾以安真的很害怕，也很恐惧。甚至不光是这些，她现在就连听到有关解剖或者是手术的细节，她都会觉得浑身发冷，哪儿都不自在！
容湛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让自己从震惊之中平静下来。
他看着顾以安，抿了抿唇，低声说道：“那她也还是有可能会说谎，毕竟，没有人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顾以安却是摇了摇头，“不是的。容湛，她说的肯定是真的。我能听得出来，我也能判断得出来……”
容湛的脸色很难看，此时此刻，他也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顾以安苦笑连连，“容湛，我都没有办法想象，我这双手上，沾染了多少无辜者的鲜血，又带走了多少无辜者的生命。小夜一定想不到，她说的这些话，会让我从心底感觉到极端的恐惧。而正是这些恐惧，把我从迷雾森林里带了出来。如果她早知道我会因为恐惧而从那里出来的话，她恐怕就不会告诉我了。”
“抱歉，安安……”容湛怎么都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一步，他也真的是再也无法从容应对了。
不得不说，顾以安真是一个相当复杂和难缠的客户啊，以前他给那么多人做过心理治疗，但是没有一个人像顾以安这样，让他束手无策，更加无所适从！
“无论如何，你现在出来了，就不要再过于想曾经的那些事情。”
容湛低声说道，“安安，其实你应该这么想，小夜的人格已经扭曲了，她的价值观已经完全变得与众不同了，甚至可以说是反叛的。所以你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自暴自弃，不能轻易地放弃自己，否则的话，你的心境缺陷，就将会给小夜可乘之机，让她有可能夺走你的身体，真正地成为你。到了那个时候的话，她会用你的身体变成魔鬼的……”
顾以安双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很是疲惫地低着头：“可是我能阻止得了她吗？”
“当然能。”容湛沉声说道，“绝对能。小夜看起来很强大，但实际上那也只是我们的错觉而已。只要她没有办法出来，那她的意识就算是再强大，又有什么用处？所以，你一定要守好自己的本心，绝对不要给小夜任何一丝的可乘之机。”
“嗯。”顾以安又点了一下头，可是她眉宇之间的郁色却是更加浓重了，“但是谈何容易呢？正如你所说的，小夜不会放弃一切机会。而且这次我忽然出来了，恐怕只会更加激怒小夜。一旦小夜真的彻底疯狂起来，我……我……”
容湛赶忙握住了顾以安的手，安慰道：“放心，我们一直都在你的身边。绝对绝对不会再让你遇到那些危机情况。这样，小夜就无机可乘了。”
“嗯。”顾以安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容湛低声说道：“你换一个环境好不好？就算是不去医院，但最好是也别闲在家里。应该多跟人交流交往，不要把自己封闭起来。”
顾以安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了，只不过恐怕不太容易做到。”
容湛忽然沉默了起来，眼神有些古怪地看了顾以安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第763章 她或许并不是主人格！！
“怎么了？”顾以安问道。
容湛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就只差没在脸上写明明白白几个大字：我有问题。
“我有个问题。”容湛语速很是缓慢地说道。
“我知道。”顾以安点头，“你脸上都写着呢。什么问题？”
容湛却没有直说，而是伸出拳头抵在自己的唇边，轻咳了一生，又在小心翼翼地观察顾以安的表情。
这么吞吞吐吐的，顾以安真是对他无语了。
她皱着眉头看着他：“你到底要说什么？直说就是了啊。”
容湛眨了一下眼睛，好像还是在权衡利弊一样。
终于，等他权衡好了之后，他低声开口了：“安安，我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我们一早就想到的，但是至今，都还没有答案，你能告诉我吗？”
“你都不说是什么问题，我怎么知道你要问什么？”顾以安被容湛这神神叨叨的样子给弄得彻底没脾气了。
容湛的脸上却是没有一点儿笑意。
他认真地看着顾以安，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安安，是这样的，我想问你，你……你关于坠机之后的记忆，停留在什么阶段？”
这句话说的有些乱。
顾以安那早就已经生锈的脑子，也变得迟钝了起来。
她花了几秒钟，才理解了容湛的意思。
然后，她的面色就变得淡淡的，眼神也是很淡漠，好像是完全没有任何兴趣一样。
容湛也没有说话，他还在等顾以安的回答。
但是过了很久很久，顾以安都没有吭声！
容湛在心底微微地叹了口气，不过他也知道什么是欲速则不达，尤其是这种事情，别的不说，顾以安的心理阴影就得很长时间才能够好起来，想要彻底好清楚，甚至都是不可能的，必须要定期检查精神状况！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容湛也没有等顾以安的答案，他用缓慢轻柔但是却很认真的语气说道：“安安，你应该清楚，你身上存在着多重人格。这种精神疾病通常被称为是多重人格障碍，不过在学术上则是被称为dissociativeidentifydisorder，简称did，也叫做分离性认同障碍。在这种形式中，人格分裂为两种或者更多种不同的身份或者是人格状态。而且每一种都能整合的很好并且发展得很好，他们还会轮流控制患者的行为。也可以称为是分裂性人格。”
顾以安一九一声不吭。
容湛继续说道：“我统称这种人格分裂的形式为did吧，这种形式之中，遗忘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因为通常来说，did中，至少会有其中一种人格，对于其他人格的经历来说，是遗忘性的，就是说他不知道还有其他人格的存在，也没有关于其他人格的记忆。在你的身上，我认为你这个人格，就是遗忘性的人格，因为你对其他人格的存在和记忆完全不知道。”
顾以安伸手捂着脸，努力地让自己放缓呼吸：“这都是教科书上的内容，我比你更清楚。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跟我说，多数did患者的交替人格远远不止一种？根据以往的调查发现，每个did患者平均有十三中交替人格，而且寄主和交替人格的并存意识往往都非常复杂，一个身份可能了解另一个身份，但是并不了解第三个身份，而第三个身份可能和第四个身份、第五个身份联合在一起，但是又与第五个第六个身份没有关系……”
容湛没吭声，当然他也没有反驳顾以安的话。
没办法，顾以安的记忆力实在是太好了，而且她自己也选修过心理学，虽然只是稍稍涉猎了一点皮毛，但是只要是说到这些她在书上看到过的东西，她就完全知道。
顾以安抬头，有些悲哀地看着容湛：“你是不是想要告诉我，除了小夜、小遇以及顾念之外，其实我身上可能还有其他的人格？只不过那些人格，是小夜也不知道的？”
沉默了一下，容湛点点头：“嗯，可以这么说。不过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另外一个问题。”
“什么？”顾以安眨了一下眼睛。
“是这样的，在did患者中，我们把主人格称之为寄主，也就是说多重人格出现之前的人，是寄主，而交替人格，也就是其他人格，则是后来衍生出来的，这些统称为交替人格。最简单的一个寄主和一个交替人格这种情况就不说了，这往往是双方谁也不知道谁的存在。而再复杂一点儿，交替人格多了的时候，往往就是某一个或者几个交替人格了解寄主，但是寄主却不了解交替人格。患者的行为，是寄主，也就是主人格引导和实施的，而交替人格完全意识到了寄主的想法和行动，他则继续瞧瞧地行动，并且时不时地让患者感觉到他的存在……”
容湛的语速非常慢，好像是生怕顾以安听不懂一样。
但实际上，顾以安听得懂。
甚至，在容湛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了容湛到底是想要说什么的！
顾以安猛然抬头，她盯着容湛，半晌之后，她才低声说道：“我对其他人格的一切，都完全没有感觉，若非是亲眼见到了小夜给晋承动手术，那我甚至都不可能相信自己是多重人格did的患者！那……那……”
容湛没吭声。
而顾以安非常非常艰难地说出了最后几个字：“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其实并非是寄主，我并非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格？我……我或许也只是一个交替人格，一个分裂出来的人格，一个分裂出来的完全不了解其他任何人格的人格……”
容湛赶忙握住顾以安的手：“你先不要乱想，这些东西都说不准的。你知道，心理学这个东西太过复杂了，就算是我们终其一生，也绝对不可能研究透彻的，所以，你先别这么下结论。还有，你听没听说过那个案例？1977年一位名叫威廉姆·斯坦利·密里根的男子的did案例？这名男子因为强x三位妇女被捕，后来他企图自杀并且出现了行为失常，后来经心理学家和精神病学家的检查和鉴定，他们认为密里根至少存在十种不同的人格状态……”
第764章 一个人格妄图杀死另一个人格
这个案例，顾以安也听说过，毕竟这是上了教材的经典案例，她看过教材，当然知道啊。
可问题是，容湛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个案例？
“你觉得我身上有这么多的人格？”顾以安的脸色有点儿吓人。
容湛无奈地说道：“你听我说完。通常来说，did患者的很多个人格之中，寄主或者说是核心主人格，是能够起到控制作用的，在密里根的这个案例当中密里根的寄主，也就是他的主人格，名叫亚瑟，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英国人，统治着其他的人格。而另外，密里根还有很多种不同的人格。比如说拉根，南斯拉夫人，妇女儿童权益保护者；艾伦，一个十八岁的叛逆艺术家；汤米，一个十六岁的反f社会人格，还有远离社会的艺术家、胆小且过着平静生活的油画家。还有8岁的戴维，以别人的痛苦为乐，三岁的克里斯蒂娜，13岁的克里斯托弗，甚至还有一个19岁的阿拉达娜，女同性恋者！”
顾以安依旧眉头紧皱，“这些我都知道。”
“那接下来的，你应该也知道。”容湛说道，“密里根因为精神障碍被判无罪，被送往精神病院。而在精神病院里，他的医生卡尔发现了密里根除了上述那些人格之外，其实还有其他更多的人格，经统计，多达23种！其中一个身份是老师，这个身份，是密里根23种人格的融合，他拥有密里根生活中事件的所有记忆！在卡尔医生的治疗下，密里根的人格越来越融合为一个合适的人，甚至后来他还被赋予了一定程度的自由！”
说到这儿，容湛停顿了一下：“安安，所以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你没有其他人的记忆，你也不是主人格，你更没有控制其他人格的能力，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什么？”顾以安皱眉。
容湛笑了笑，“上面那个案例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或许不是你身体的主人格。但是还有一个案例，是玛德琳的案例。她跟你的情况就比较像了，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她跟你的经历也很像。她也是不记得其他的人格，她也是缺失了很多记忆，但是后来经过治疗和分析，玛德琳的其他记忆，每一种，基本上都是有来源的，是源自她内心的诉求。比如说强硬冷漠的弗洛，她告诉玛德琳说玛德琳曾经受过堂兄的虐待。除此之外还有安德雷斯和阿尔弗雷德这两个人格，事实上，这两个名字一个是玛德琳的堂兄一个是她的前夫。而这两个人也是极具攻击性的，他们想要杀了玛德琳。”
“对了安安，你应该知道的，did患者，尤其是拥有多重人格的did患者，经常会出现一个人格想要杀死另外一个人格的情况，玛德琳就出现了这种情况。然后，玛德琳还有其他的几个人格，一个代表着愤怒的人格，一个是记得她受过的虐待的人格等等的。但其实这么多种人格，都是有诱因的。对玛德琳的治疗，是通过对她的分离性自我做了大量的分析工作，包括给她的交替人格写日记，包括给她分析她的每一个人格形成的原因以及代表的是什么等等的。最终，让玛德琳能够理解这些人格，知道这些都她以前根本不知道的人格，其实就是她的一部分。是她心中的恶魔，她可以通过慢慢地训练，控制他们……”
“你的意思是，我也能控制其他的人格？”顾以安苦笑着摇摇头，“不行的。到目前为止，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还有多少人格存在，又谈何控制呢？”
“安安，你这是还没有尝试，就想要放弃了？”
“容湛，不是我没信心，而是……你刚才也说了，did患者的其他人格中，通常会出现某一个人格想要杀死另外一个人格的事情。我觉得，小夜就想要杀死我，只是小夜比其他案例中的那些攻击性人格更加聪明，也拥有更高的智商！”
说到这里，顾以安又看了容湛一眼，“容湛你肯定比我更清楚，那些一个人格想要杀死另一个人格的did患者，他们最终往往会伤害到自己，甚至是自杀自残。而小夜的智商很高，她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所以就算是她非常想要杀我，可她也不能真的对我动手。因为她清楚，如果她真的杀我或者是伤害我，那也就意味着我在自残，毁坏了我的身体，对她来说也没有好处。因此，她就只想通过种种刺激，要么抹杀掉我这个人格，要么就是把我这个人格关在迷雾森林里永远出不来，这样她的目的就也达到了。”
顾以安的声音很平静。
可是容湛却相当震惊。
顾以安能想到这里，证明她对did的了解，也是相当透彻的，而她对小夜的了解，就更加透彻了！
就在这时，顾以安忽然笑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小夜真的很厉害。她知道我的软肋，她知道我无法接受她杀死无辜之人，她也清楚当我知道她用我的身体我的双手杀了无辜之人的时候，我的精神会受到巨大的压力，甚至是濒临崩溃！所以说，小夜真的是把每一步都给算到了，现在就只等着我这个人格精神崩溃，然后给她可乘之机，抹杀我，或者是囚禁我！”
“不！”
容湛忽然摇头，他紧紧地盯着顾以安，“不。小夜的所作所为只代表了她，只代表了她那个人格，不是你。在国外有过案例，一个did患者杀人了，他的另外一个人格去报案说他的某个人格杀人了，经过查实认定了杀人的是另外一个人格，不是这个人格，所以杀人罪名不成立！你也一样。杀人的是小夜，不是你！”
容湛的话很是强劲有力。
可顾以安却只是苦笑着摇头，她捂着脸，半晌才叹了口气说道：“容湛，这里不是国外。况且，我也真的无法理解小夜，更无法接受作为我一部分的小夜，会杀人……”
第765章 你记得薄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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