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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糖同居物语-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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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才有很多的开心。
时遥甚至忘记了困扰她的问题,她只是不确定地重复道:“你喜欢。”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叶添的眼睛,生怕他否认这句话。
好在没有。叶添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然而他又说:“不只是我,你的朋友、同学,他们也是喜欢你的。”
时遥沉默了。
像是为了向时遥证明所说内容的确凿性,叶添接着说:“比如你的同桌……还有那个姓柏的小男生,他们欣赏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父母的故事,对你的喜欢当然不会因为风言风语而改变,你应该自信一点。”
时遥还是看着他,摇摇头,艰难地吐字道:“你的喜欢和他们的不一样。”
这是个平淡的陈述句,但她其实并没有那么确定,说完便又很灰心地低声问:“是一样的吗?”
。
这天晚上不该是如此度过的。如果按照计划,叶添此时此刻应该出现在时遥的教室,询问、听取老师的报考意见,间或听其他家长发牢骚,同时抽空用手机处理几封没来得及回复的邮件。
他的计划被打乱了,被打乱的也不止是今晚。
在叶添的规划里,他会照料好时遥,为她选取合适的学校,帮助她成为一个身心健康的成年人。他与时遥之间纯洁友好,一切要以她的成长为重。
他是这样想的,却不是这样做的。
叶添在每一步上都错了那么一小点——亲昵的动作无伤大雅,稍有暧昧的语言也不足多虑。但就像蝴蝶的振翅能够引发德克萨斯的龙卷风,错的那么一小点,最终把他引向了不可挽回的方向。
或许还不至于不可挽回,叶添想。以时遥成长为重,他要转移话题了,聊一聊她该如何正视自己,鼓励她在学业上多加努力……
自动犯错已经成为习惯。
他在这样想的时候,不受控地,低下了头。
叶添俯下身靠近时遥,捏她下巴的手渐而向上。他用拇指的指腹,摩挲过她因紧张而被咬得很湿润的唇,勾勒她的唇线,没有停,又到脸颊、眼角。
叶添明明白白地认清了自己的自私与言行不一。
“是不一样。”
前台店员打包好了年轻女孩的热饮。伴着熟悉的服务铃,喧闹随着姑娘们流入了夜色,咖啡店再次安静下来。
时遥面前只有一杯热牛奶,她还没啜上一小口,整个人却有种被灌了酒精的晕眩感。她和叶添之间的距离变得极近,叶添指腹有些干燥,抚摸过的皮肤像是被带走了一层水汽,温度因失水而急剧上升,这并未让时遥感到不适。
不适来自于疾速上升的血压和加剧的心跳。
她想叶添大概是要吻她了。时遥回忆起张妍的一本杂志提到,接吻应当闭上眼睛,她不清楚其中原理,但不想错过叶添吻她的样子,一时就是否闭眼有些犹豫。
就在犹豫的当口,叶添的手停住了。
他用时遥很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却只是很克制地把她抱进了怀里。
叶添的脊背宽阔,怀抱温暖,时遥很喜欢这感觉,然而还是生出了许多懊悔:直觉告诉她,如果她刚才闭上眼睛,就不会错过本应有的吻了。
叶添的怀抱为她短暂地开放了数秒,他松开了手:“现在我需要去开家长会了。”
时遥默契地没有反对。
叶添赶到学校,家长会已经进入了后半程,讲台上某出国留学咨询老师正在对家长讲解手续要求,他便直接找到了时遥的班主任。老邱把叶添请到办公室,除了表扬时遥的学习情况,也旁敲侧击地问了叶添许多私人问题,话里话外提醒他不要逾距。
半个小时后,老邱回教室宣布散会,叶添去接时遥已近九点。
叶添把看起来发了一个小时呆的时遥带回到车上,给她系上安全带。
他路上想了好多可以岔开的话题,比如老师的表扬,比如放假的安排。但余光看她脸红扑扑的,又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这些事都没有提。
两个红绿灯的时间,就到家了,于是一路上什么都没聊。
临近过年,街上流动商贩都收摊了,小商铺也提早打烊,路上被灯笼照得很亮,却也比任何时候都冷清。叶添把车停在小区对面的停车场,和时遥一起往家走。
叶添像先前避嫌的时候一样,拿着时遥的书包走在前面。时遥跟在他身后,看他的影子忽短忽长,一遍遍掠过地上结了白霜的枯草,心下一动,快走了两步。
她主动勾住了叶添的手,很言不由衷地喊道:“好冷啊。”
牛奶是热的,咖啡厅里有暖气,车里的暖风没有停过。时遥的手热得跟小火炉似的,叶添也没去计较她说这话时有没有害臊,只是用大手包住了她,顺手把人往自己身边捞近了些,说:“靠里边走。”
时遥很不专心地走了一会儿,在好几次险些崴脚后,忍不住叫他:“叶添。”
“嗯?”
时遥跟上他的步调,很努力地使自己语气平淡如常:“你今天说的话都算数吧?”
叶添眉微微抬了一下,似乎是不解:“你指什么?”
说清楚倒也不麻烦,但时遥没那么厚脸皮。她支支吾吾半天,手心出了一层汗,就想把手抽出来擦干,没料想叶添抓她抓得很牢。
叶添问她:“我随口一说的事还真挺多的,不可能每句都算数,你问的是哪个?”
时遥怔了一下,刚想说“算了”,又被叶添捏住了脸:“脸怎么这么热啊,害羞什么。”
时遥看清他脸上不怀好意的笑,由羞转恼,气得舌头都有点捋不直:“你,你……”
她“你”了半天,索性什么也不说了,又很生自己的气——叶添就是这么一个王八蛋,好的时候占三分,其他七成时间里都在不遗余力地发挥贫嘴薄舌的本性。她明知如此,为什么会不争气地喜欢上他?
“逗你呢。”叶添看她气鼓鼓地变成了一只河豚,牵她的手用力拉了一把,把时遥裹在了怀里。
“想不起来要问什么可以用排除法,我可以一件件告诉你。先从最近的开始说——”叶添收住了笑,漫不经心地在她耳朵边道,“喜欢你这件事,算数的。”
时遥被叶添抱在怀里听他说话,四肢都有点不听使唤。
叶添的怀抱很暖,他的声音很好听,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脸也好看。
只要是叶添,哪里都很好,时遥想。
她毫无原则地,放弃了前一秒对于自己喜欢叶添这一行为的谴责。
也许是这天发生了太多事,令她忧愁的,令她欣喜的。时遥抬头看天空,夜色像被水洗过一遍,头顶悬着褪色的深蓝,犹如童话故事的背景幕布,她仍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那你为什么不……”时遥很小声地说了一半,把头藏在了叶添怀里。
叶添又把人给揪了出来:“不什么?”
扭扭捏捏的做派时遥自己也挺看不下去,就自暴自弃地蚊子哼哼:“亲我。”
路灯下叶添的眼睛有暗色的光闪了闪,时遥感觉到叶添压在她肩膀上的手很重地按了一下。她头晕乎乎的,然后就看见叶添慢慢地,俯下身,贴了过来。
时遥看到叶添的面庞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跳快到了极致。她脊背僵住了,手紧紧地蜷着,指甲抠进了掌心。
时遥这次没有忘记闭上眼。叶添的体温渐近,最后却只是在她额头上很轻地亲了一下。
“因为还不到时间。”叶添装作没有看出她的失望,揉着时遥的脑袋说,“好好学习,等你高考结束。”
他顿了顿,“你就不会再有机会说类似的话了。”
第38章
时遥的寒假过得充实又无趣,辅导班给了很多做题技巧的总结课件,上完课她就回家看课件。而叶添则忙碌于自家公司的海外业务,越洋会议时常要开到后半夜,作息都快要超出人类范围。
于是乎眼看除夕越来越近,整栋家属楼都飘散着各种炸物的香味,只有他们家什么都没准备,连速冻饺子都还没买,冷锅冷灶的,没有一点过节的氛围。
一直到除夕当天,叶添终于理干净了手头的工作,过来敲时遥的门:“作业做得怎么样了?”
时遥那天晚上回家亢奋得都没睡着觉,花了好几天才找回面对他的平常心。饶是如此,见叶添冷不丁过来还是险些转飞了手里的自动笔:“写完了,正温习课件。”
叶添:“想不想出去转转?”
时遥早就想问怎么不去置办年货,苦于叶添没时间没好主动问,现在叶添开口,她立即合上了书页,说想。
“那收拾收拾行李吧,带上换洗衣物就行。”叶添低头看手机,“我现在订票。”
“去哪?”时遥愣住了,“不是去超市?”
“古钟言他们几个喊着一块儿去A市跨年,说是定好了度假温泉别墅。”叶添说着放下了手机,看着她,“你决定吧,要是不想去,我们就去超市买点东西在家过。”
时遥犹豫了下:“你想去吗?”
叶添笑了:“我问你呢。”
“那就去吧。”时遥说。这是她和叶添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不能单独庆祝有些遗憾,但想到有温泉,时遥就改变了主意。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以前时杰峰跟陆莹吵架她什么都听过,初中的生理卫生课上得脸不红心不跳。叶添连接吻都要等到她考上大学,但时遥现在就想跟他一起泡温泉。
这样一来,“叶添属于时遥”这件事才会从虚无的云端走入生活,给时遥一点真切的感觉。
。
A市外来人口多,春节赶上返乡热潮,去往各地的机票紧俏,作为目的地的机票却并不难买。叶添买了下午三点多钟的航班,简单把东西打包了,就带着时遥去往机场。
时遥好多年没出门玩过了,和叶添兑好登机牌后有点坐不住,她昂着头不住地看外面飞机起降,问他:“去到了别墅怎么住啊?”
“每人一间吧,”叶添打开随身带的笔记本,一边打字一边说道,“房子应该挺大的,肯定够住。”
“哦,”时遥很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隔了一会儿,又说,“我可能会认床。”
叶添精力还在手头的资料上,就下意识顺着她的话问道:“认床?”
“嗯,”时遥捏着登机牌,手指沿着边缘滑来滑去,也不知道是装的纯良还是真纯良,总之语气很无辜,“睡陌生地方会失眠。”
叶添这回听出了时遥话里有话,有些好笑地合上了笔记本,看她表演:“那怎么办?”
“跟熟悉的人睡在一起可能有用。”时遥说。
“我跟你够熟吗?”叶添故意问。
“凑合吧。”
这是在公共场所,时遥私下里的皮不会带出来,于是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也是一本正经地,看起来像是在做学术报告。
叶添不容分辩地把她拽到跟前,忍着笑扣上了时遥毛茸茸的大帽子:“不用凑合,睡不着有安眠药,用不上这些歪门邪道。”
时遥没话讲了,只好说“哦”,拿出手机软件背单词。
飞机到达的很准时,叶添和时遥落地后走出机场,很快找到了廖硕安排好的司机,一路开到A市郊区花了不到一个小时。赶到度假别墅的时候,天刚擦黑,热闹还没上演。
古钟言接到电话,头一个跑出来替叶添拿行李。迎头看见叶添跟时遥手牵手,还穿着情侣款羽绒服,立刻表示自己收到了伤害,需要他的古大毛疗伤。
廖硕跟在古钟言后头,无奈地替他做解释:“我带了何沁过来,大嘴都在这抱着猫号丧一天了,说狗粮吃撑了需要你来救场。依我看,你这一击更致命。”
叶添这次没做澄清,只很温和地笑了笑,然后给时遥做介绍。古钟言她早就见过,此外就是廖硕和他的女朋友何沁,来的路上叶添都有提到。何沁见了时遥,先是夸她漂亮,又很含蓄地夸叶添眼光好,把时遥说得都不好意思了,才放他们去楼上整理行李。
古钟言他们还得在楼下为待会儿要吃的火锅做准备,叶添带着时遥单独上楼。上去一看,偌大一个别墅,电影院游戏房游泳室一应俱全,卧室居然只有三个。
叶添看前两间已经被那俩损友占住了,第三间还只有一张床,黑着脸拍着栏杆朝楼下喊:“廖硕,你不是说房间够住吗?”
“是够住啊!”廖硕在楼下回应道,“最大的一间都留给你了,九十平的卧室,King size的床,还容不下你怎么的?!”
……
古钟言正在楼底下洗菜,听见这话举着个西红柿从厨房出来了,冲叶添喊道:“老叶老叶,是我要求的三室别墅。那什么,你要是非得跟小遥妹子分开住,可以睡我屋,正好陪我联机打游戏哈!”
叶添不为所动:“滚。”
楼上时遥一副很平淡无波的表情看着叶添:“现在怎么办?”
“你住大房间吧,我去古钟言那儿看看。”叶添说着,动手推开了挂有古钟言名牌的卧室门。迎面就是一个双人大床,上面躺着个睡姿妖娆的古大毛,肉眼可见洁净如雪的床单上已经星星点点落上了这位大爷的飘逸秀发。
古大毛被铲屎官古钟言抬举惯了,脾气大得很。这会儿美梦被不懂事的外来人口搅和,气恼至极,耳朵一压,束着瞳仁冲叶添发出了“呼呼”的威吓。
叶添不动声色合上门退了出去,对时遥道:“失眠对身体影响不好,我还是陪着你吧。”
时遥心中暗喜,脸上仍旧深沉地点了点头。
整理好东西他们也一起下楼帮忙,叶添刀功好,接过了廖硕女朋友何沁的工作负责切菜。时遥不知道自己该忙些什么,何沁安排她负责挑选晚上一起吃的零食。
时遥把碗筷摆上桌,拿了一个大筐去挑零食箱里的东西,种类很全,她挑了些坚果巧克力之类的,又看到了薯片,就特意挑了几个喜欢的口味,放在了筐里。
她在零食箱挑挑拣拣的功夫,火锅的菜品准备好了。几个人落座桌前,说说笑笑,中央是热气腾腾的火锅,终于有了点时遥想象中除夕的暖意。
发言人古钟言嫌光吃不够热闹,便举起杯子道:“我得先敬何沁一杯,提前一个多月就预定了这地方,还包揽了采买打扫的事,让咱们有机会聚在这儿一块好好过年——我保证,虽然天天吃你跟硕子的狗粮吃得我快消化不良了,但等回头你们俩办事,我跟老叶一定得包个大的!”
廖硕打岔:“光包大可不行啊,别给我弄一红档案袋过来,打开一看,里头就俩钢镚。”
古钟言:“呵,这都被你猜到了。”
何沁也跟着笑了起来,落落大方地跟古钟言碰了杯子。紧接着古钟言就倒了杯白酒出来:“第二杯得敬老叶,一方面是被送去给袁琮和亲太辛苦,另一方面嘛,”他卖弄地冲叶添眨眨眼,“咱们老叶终于走下圣坛步入红尘了,小遥妹妹一看就是好姑娘,我和硕子也能放心了。”
廖硕附和道:“对对对,老叶得喝俩。”
叶添笑道:“去你的。”但还是接下了古钟言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酒他又给时遥夹菜,替她剥虾,还把她爱吃的菜提前在辣椒酱碟里蘸好。古钟言先前见识过早已见怪不怪,廖硕看得眼都直了:“老叶你可别是被外星人绑架了吧,怎么回事儿啊?”
古钟言满脸唏嘘:“早跟你说老叶性格大变做暖男了,你当时还不信,现在脸疼么?”
“疼。老叶现在岂止是暖男啊,简直发烫。”廖硕感慨。
叶添习惯性忽略此二人的贫嘴,把另一杯白酒灌下肚,站起身给何沁他们倒饮料。
一顿饭下来,叶添因为个人问题加劳苦功高被频频敬酒,一瓶白酒一半都灌进了他的胃里。时遥悄悄拉叶添:“要不别喝了吧,”她皱着眉把杯子挪远了点,“你胃不好。”
“没事。”叶添酒量尚可,但平日很少喝酒。他今晚跟着朋友们在一起,又心情很好,就允许自己稍加放纵一回。他在桌下捏了下时遥的手,“不用担心。”
火锅吃得差不多,晚会也开始了,大家两两一组躺靠在沙发上看春晚直播,叶添跟时遥坐在了角落。喝下的酒后劲比想象中要大,叶添头有点晕,坐得也懒散,他一只手臂挂在靠背上,几乎是把时遥圈在怀里的。
时遥规规矩矩地看了会儿电视节目,一转头,发觉叶添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就从角落摸了一个毯子给他盖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撕开了薯片包装袋。
第一片薯片还没送到嘴边,手就被人抓住了:“这是什么?”
不等时遥回答,叶添已经自觉地就着她的手咬下薯片,下了鉴定结论:“唔,垃圾食品。”又拿过她手里的袋子,“没收了。”
时遥垂涎一晚上的零食就这么没了,着急道:“别呀!”
叶添太久没喝酒,这晚上稍一放纵就有点过头,言行也轻浮起来。他看时遥作势要抢薯片袋子,一手把包装袋扬得高高的,另一手把她扣在了怀里,很暧昧地道:“想要?”
电视上在播一个笑点颇为密集的小品,时遥飞快瞥了一眼古钟言他们,见那几个人都在专注地看节目,红着脸低低的“嗯”了一声。
叶添微微一笑,他身上有酒的味道,不熏人但醉人。
“我想想,”叶添说。他眯起眼睛看向了投屏,小品里演到了煽情部分,妻子在对丈夫用嗲嗲的方式撒娇,叫他“亲爱的”,这给了叶添灵感。
“把刚才那段给我演一遍,”他低下头,对时遥耳语道,“演好了就给你。”
第39章
投屏的房间里不亮堂,昏暗中这沙发的一隅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墙,把时遥罩在了名为叶添的堑垒。
她对那薯片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但在叶添的气息里,被这个糟糕的要求蛊惑了。
时遥很小声地说了三个字, 第一个字尚能听到,到后面已经不知所云。
“听不清,”叶添带着笑意说。屋里暖气开得高,他只穿了一件深色衬衣,勾勒出来很紧实的小臂肌肉,动作比穿着棉衣更要清晰。时遥感觉到叶添的手从她的肩膀滑落到了腰际,很轻慢地捏了一把,“不好好说,看来是不想要了。”
时遥低头踌躇一阵,又说:“亲……”
说不下去了,时遥面红耳赤放弃了挣扎:“我想吃薯片。”
“想吃还不好好说,”叶添似笑非笑,“‘亲爱的’这三个字,很难么?”
……
这不是时遥认识的叶添。叶添以往就算是骚,也还知道点礼义廉耻,这么没皮没脸的叶添,谁爱带走谁带走,反正时遥是不想认领了。
她眼睛不敢直视叶添,“唰”地站直了身子,说:“我要睡觉了”,头也不回地拔腿上了楼。
廖硕他们正对着大屏幕乐呵,眼见时遥匆匆跑上了楼梯,都奇怪地问叶添:“小遥妹子是怎么了?”
叶添冲他们摆摆手,敷衍道:“学生,不习惯熬夜。”
时遥上楼以后叶添在楼下陪着古钟言他们又坐了一会儿。只是旁边少了一个人,再看节目怎么都不是那个意思。演到歌舞叶添觉得无聊,演到小品相声他嫌尴尬,忍了大概一个小时,被廖硕又灌下几杯红酒之后,叶添胃里有要翻江倒海的趋势,就也托辞补觉上楼了。
进到屋里,时遥已经洗好了澡躺在被窝里看手机,大灯没开,只留了床头一盏小台灯。光线暧昧昏沉,叶添的醉意都被激了出来。
他直接躺倒在了床上,隔着被子抱住了时遥:“怎么还没睡?”
时遥关掉了手机。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期待了一天跟叶添睡一张床,现在这件事真的发生,她感觉兴奋之余,居然有一丝丝莫名的忐忑。
……也说不清楚在慌什么,叶添总不会吃了她。
她翻了下身子,背对着叶添:“还不困。”
“……想起来了,”叶添说,“你认床。”
叶添声音很低地笑了一下,接着又说:“早上说我陪着你才能睡着,怎么自己跑了?”
卧室里配的被子很厚,时遥本来就觉得热,再被叶添这么搂着说话简直热爆了。她感觉后背有汗在不住地往下淌:“上来熟悉熟悉环境。”
“哦,”叶添舌头有点不太灵活,慢悠悠说,“那熟悉怎么样了?”
“挺好。”
“是么?”叶添很迟缓地抬头巡视了一圈屋内摆设,“那个透明浴室你也觉得好?”
这透明浴室不说则以,说起来时遥简直想骂人。砌在床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一面靠墙三面玻璃,只有正面中央糊了一层薄薄的磨砂,一举一动都能被人看个精光,真不知道设计师在布局的时候想了什么,搞得她洗澡时还得提防叶添敲门,跟打仗似的。
她含含糊糊说“没仔细看,”就慌着用枕头捂脸。
“洗都洗过了还说没仔细看,”叶添不买账,伸手揉她的头发,低声批评说,“今天晚上你不听话。”
时遥已经把脸蒙在枕头里了,听见叶添这么说感到十分莫名其妙,很不服气地转回头问他:“我怎么了?”
“不跟我说实话,”叶添的手捏她的脸,“还不肯叫我。”
他离时遥更近了,这会儿时遥闻出他身上的酒味比先前还浓,问他:“我走后你又喝酒了?”
“别打岔,”叶添强行拐回先前的话题,语气听上去有点伤心,“……明明前几天还在抱怨我没有亲你,现在连声‘亲爱的’都不肯说。”
……
时遥确定叶添是喝高了,一面劝慰自己不要跟醉鬼一般见识,一面想着办法哄叶添放过自己。
“喝完酒就睡觉吧,”时遥哄小孩儿似的说,“昨天你就没睡好,别想这些了。”
“不行,”叶添说,“除夕得守岁,不能睡。”
喝成这德行了还知道守岁,时遥又有点拿捏不准叶添是真醉还是装醉了。
她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
“有个事儿想问你,”时遥说,“你告诉我我就陪你一块儿守岁。”
叶添闭着眼“嗯”了一声。
“打扫卫生时候看见你屋桌子底下有个柜子,里面装的什么?”时遥问。
叶添没说话,时遥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生怕自己试探他反被抓包。
过了一会儿,叶添说:“药。”
——合着这停顿是在思考,时遥弄清这一点,胆子大了些。
时遥接着问:“我知道是药,除了药呢?那个上锁的柜子里放了什么?”
“想知道?”叶添微微睁开了眼睛,长眸望着时遥。这回她看清了,叶添从额头到脸颊都是红的,眼里缠了成团的血丝。
时遥点头。
“不告诉你,”叶添抱怨道,“你都不肯乖乖叫我。”
……
怎么又车轱辘回去了来着?
时遥哄他:“你跟我说说里面装了什么,我就叫你。”
叶添:“先叫我。”
原来奸诈狡猾的人喝醉了也是奸诈狡猾的,不能让自己吃一点亏。
叶添手长脚长,很不讲道理地把她又抱得紧了一点,“叫我我就告诉你。”
时遥干别的还行,尤其是耍个狠摆个冷脸,绝对不在话下。但说这种让人鸡皮疙瘩掉三斤的肉麻话她妥妥不在行。时遥在这个快被捆瘦一圈的怀抱里略一踌躇,决定把喝醉的货暂时当个死人。
时遥一咬牙一闭眼,只当是早读背诵课文,字正腔圆道:“亲爱的。”
“……这个不算,”叶添低声嘟囔,“没有感情。”
时遥冷笑一声,没感情算好了,就叶添现在这个耍酒疯的德行,她手头有刀能把他片成火锅涮肉。带着感情说保准是咬牙切齿的。
叶添喝得脑子不好使了,劲儿倒是还挺大,时遥心里暗骂他的时候,这人不知道怎么就把裹在被子里的时遥拽到了跟前,脸对着脸。
叶添批评完还嫌不过瘾似的,又说:“看着电视学都学不会,怎么回事儿啊你?”
……
时遥可算见识了何为蹬鼻子上脸借酒撒疯,板着脸道:“就是不会,我笨,行了吧?”
“我们遥遥怎么会笨,”叶添很暧昧地说,“那是电视上教得不好,听好小添哥哥怎么教你。”
叶添说着,俯下身趴在了时遥的耳朵边,咬字很缠绵地说了三个字。
时遥的脸腾地红了,一眼看过去比叶添的脸色还鲜艳。
叶添说完支起了身子,看着被他压在下头的时遥笑了:“宝贝儿,害羞了啊。”
……
“宝贝儿”三个字犹如霹雳击中天灵盖,从叶添嘴里吐出来令时遥毛骨悚然。她这回算是明白了,以后叶添再喝酒的时候,说破天“没事”也不能由他去。
这世上没卖后悔药,要是有,时遥就该在叶添推门去古钟言房间的时候一脚把他踹那屋,让他对着古钟言“宝贝儿”去,再或者就是叶添喝酒的时候应该严词拒绝。
可惜啊可惜,这些机会时遥一并错过了,只能在年三十的夜晚,被迫欣赏叶添揣着第二重人格耍不要脸。
时遥心中懊悔狂澜奔涌,心烦意乱不知该往哪儿看,失神乱瞟之际,对上了叶添的眼睛。
叶添的眼神并不像言语那般凌乱,看起来是平静的,深邃的,携着脉脉温情。
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下子就静了。
忽然,楼下和更远的地方有欢呼声传来,隔着墙听上去像沸水的欢腾,深沉的夜空被烟火装点。不知是哪里的音响,播着一首熟悉的民谣,夹杂在各种各样的热闹里,悠悠入耳。
零点了,又是新的一年。
对视良久,叶添伸手熄灭了床头台灯。
烟花次第闪烁,明了又暗,光透过薄薄的白纱帘照进卧室。床上,有人在缱绻地接吻。
。
第二天一早,时遥醒来的时候叶添人已经不在了,手机有条信息,说他出门一趟,冰箱里有吃的让时遥自己垫点儿。
时遥木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搓了一把脸,跳下床去卫生间洗漱。
昨天晚上她记忆里最后一件事,是叶添说想抱抱她。时遥当时被亲得头晕脑胀,就任他钻进被子,抱着睡着了。
至于睡的感觉……时遥吐了一口牙膏沫,心说并不太好。
叶添不知道在裤兜里揣了什么玩意儿,硌的她难受,柜子那事儿也忘了问。
所以到头来也不知道叶添到底是几分醉几分清醒。
时遥洗漱好下楼,其他人不知道昨天闹到了几点,反正眼见十点了一个还没醒。楼下茶几上一堆七零八落的零食包装袋和果盘,古大毛正随性地用尾巴把盛过酒的玻璃杯往地上扫,好在地毯很厚,杯子一个也没碎。
时遥看得胆战心惊的,想去捡地上的杯子,古大毛就戾气很重地弯腰弓背冲她示威,时遥只好又站了回去。
都说猫狗随主人,也不知道古钟言这猫怎么养的,跟他本人脾气真是一点不像。
时遥摇摇头去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有三明治和牛奶,她用微波炉热了几分钟,简单吃饱了就去翻看书房里摆着的度假村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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