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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记-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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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此次来大周,求亲是假,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来打探大周的虚实,准备联合各部落首领,一起威胁大周一回,就算打不赢,也要打得大周元气大伤,然后就可以不再年年给这位大可汗进贡了。

    “我等输了,就留在大周,给你们那位郡主做奴仆。”吐蕃王子说道。

    小薛氏便看了昌盛帝一眼。

    她心里其实是有些发虚的,虽然王琳芝告诉她不要怕,一定会赢。

    可她自己也打过马球,只消看一眼,就明白大周人的体力和吐蕃根本不具可比性,万一输了,昌盛帝怪罪下来怎么办?

    唉,早知如此,她刚才就不该脑子一热站了出来,小姑人在家里躺着,哪里知道吐蕃马球高手的厉害之处!

    昌盛帝却缓缓点了点头,淡淡地看向了吐蕃王子。

    强者的知觉,让他一眼就看出,此人的身份必定是简单。

    就算王琳芝的侍女不会赢,那也会拖延一些时间,反正是清阳公主的儿媳自己站起来应下了的,输了跟他这皇上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只训斥一声娘儿们不懂事就行了。

    可如果是赢了,那就等于吐蕃使团败在了郡主的侍女手里,就算做一天仆人,也是一辈子的耻辱了。

    当然,吐蕃人也根本不觉得大周的侍女能赢了他们。

    男人的体力天生要比女人好,更不要说大周这些手无寸铁的女人了,让她们看宰羊只怕都会吓得晕过去,更不要说是跟他们这些勇士争输赢了。

    说话间,玛瑙已经带着几个穿着大红胡服的少女走了过来。

    这几个侍女身纤细,腰肢盈盈不可一握,别说是吐蕃的使者了,就是薛继祖都向他娘抱怨了起来,“阿姐来出这种头,输了可是连咱爹的脸都给丢尽了,真是让她管几天公主府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凤香公主更是将手中的瓜子壳撒到了地上,赵柔此时正端着一杯水往嘴里喝,一不小心呛着了。

    没办法,谁让王琳芝这么托大呢!

    当年,大家不知在一起打过多少场马球,她们可从未见过王琳芝的技术到底比自己高明多少。

    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不对,应该是五十步笑六十步罢了。

    凤香举荐王琳芝的目的,自然不是因为觉得王琳芝能赢,而是想让她出来露一回面,最好是能让吐蕃的王子看上,主动求娶了去。

    再没有人比王琳芝更讨厌了。

    这些侍女,很快的牵着头身形骄健的骊驹,如闲庭信步一般进了马球场。

    吐蕃使者像是怕吓到她们一般,声音都放低了不少,“你们不用替补?”

    领头绑着红发带的玛瑙淡淡地看他一眼,“不用。”

    吐蕃使者朝同伴笑笑。

    这些小娘们儿可真是自不量力,这是笃定自己的人不会受伤吗?

    “伙伴们,等下下手轻一些。”那使者不怀好意地瞄了几个女孩儿一眼。

    看余人一副不解的模样,吐蕃王子哈哈大笑,“真的弄残了,送给咱们也没用了。”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说这几个女孩儿输了之后,就变成他们的人了。

    甚至有人低声嘀咕,“听说上一回天可汗还想把那琅琊郡主嫁到回纥,该不是在巴结咱们吧?”

    其人皆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玛瑙却伸手对着吐蕃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随着这动作,她已经抢到了球,挥动着球杆朝刚才乱说话的人袭去,正好碰到他嘴上,又很快弹开了。

    吐蕃人自是不甘示弱,但依然很有章法的留了两个人来拦玛瑙,余人全朝马球冲了过去,丝毫不意外地将球给抢到了。

    场外有人叹息,有人摇头,凤香公主更是冷笑起来,“真当有着陛下的宠爱,就了不起了,等下输了,本宫……”本宫一定撺掇着那吐蕃王子,让他向父皇开口,求娶你!

正文 251 赢了

    此时顾王两家的订婚还正在商议之中,还未对外宣布,吐蕃可汗开了口,顾家就算抢也抢不赢!

    却有一女冲过来,手一挥,带着马球就朝已方奔了过去。

    吐蕃人不由全部怒瞪着被抢了球的同伴,怒骂起来,“怎么让个娘们从你手里抢了球!”

    被抢之人嘴角翕翕,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方那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仿佛就是挥了下手臂,似乎根本没有什么力度,但那马球却像被那球杆给吸到了一般,根本没等到他回过神来,球已经不在他手上了。

    “大……大意了!”被抢的人很不好意地解释道。

    余人已经全跟着球跑开了,也不知有没人听到!等他回神,已方的人也伸手挥动球杆想要抢球,可对方已经将球传给了另外一个人,而他们的人,就只差了一两息的时间。

    “不要看她们是娘儿们,就让着他们!”吐蕃那边又抱怨了起来。

    那人想说他没有让着,可他明明已经很快了,可就是比别人晚了那一点点。

    “好像是轻敌了!”然而同伴根本没有时间听他解释,各自就位,收起轻视之心,开始将这几个女侍当成真正的对手来对待。

    可他们突然发现,自己每个人身边,都有对方一个人,他们快,对方也快,他们慢,对方也慢,如影随形,根本无法甩掉。而且抢球的时候,甚至比他们更为敏捷。

    没错,就是敏捷!

    他们在探对方的底,对方又何尝不是在控他们的底,双方都没有尽全力。

    可由于吐蕃人一开始就有轻敌的思想,所以第一局竟然输了!输得惨不忍睹,

    崔尚书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论灵敏,他们不及咱们多亦!”

    吐蕃可汗虽然没上场,但神情也变得郑重起来。

    “大家都尽全力,不用再怜香惜玉!”

    属下们纷纷点头应是。

    上了战场就是对手,只有输赢,第一场他们被对方的外表给骗了,后面两场必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很快到了第二场。

    吐蕃使团卯足了干劲,后两场一定要赢了才行。

    这次他们一出场,就开始快攻快抢。

    论力气这些姑娘们的体力不如他们,骑术更是没法可比。

    哪想没多久,这种先天的优势就没了,对方很快抢到了球,吐蕃人眼中煞气乍现,直接朝得到球的女孩冲了过去。

    他志不在球,在人。

    准备用自己先天的优势直接将人给从马上撞下来,哪想两匹马擦身而过的那个刹那,对方不仅快速的传了球,而且人一下子消失了,就在这一愣神的攻夫,对方的马已经快速的退开,而他自己却从马上跌了下来,尔后,又被自己同伴的马蹄踏了一脚。

    一直到巨疼发生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是受了暗算,所以马控制不住了!

    吐蕃王子二话没说,将人给换了下来。

    他和昌盛帝都坐的是最好的位置,不需要人禀告,也能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同伴本是想去撞那侍女的,可那侍女发现了他的意图,先传了球,然后像玩杂耍的一样,到了马肚下面,给了对方的马肚子一脚。而自己的这个同伴却用力过猛,本来就有些收不住,然后有两人朝他的马冲了上去,己方的马觉查到危险,本能地立了起来,可自己的同伴下盘不稳,掉下来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场上欢乎声雷动。

    “没想到咱家的侍女玩马球这么顺溜,就像杂耍一般!”小薛氏十分得意地同小叔唠嗑。

    她那位刚刚三岁的小叔笑得见牙不见眼,“这都是嫂嫂治家有方!”

    小薛氏呵呵地笑,“我可不敢居功,这都是郡主的功劳。”

    王谨言嘿嘿一笑,“姐姐和嫂嫂一样利害。”

    这小叔,年纪不大,哄起人来的时候,嘴上却像抹了蜜糖一般,尽挑些好听的话说!

    可惜自己家的儿子也一岁了,除了会叫娘,连阿爹都叫不好。

    公公婆婆都不是多话的人,唯这个小叔,简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不过却并不讨厌,相反小薛氏每次出行,都会带着。

    人说长嫂如母,她这长嫂就像母亲一般尽责。

    不过这会儿小薛氏却顾不得照顾这个刚三岁的小叔,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场中的玛瑙等人身上。

    看她们身轻如燕地在吐蕃人群里穿梭,时而传球,时而抢球。

    “啊,吐蕃人太不要脸了!”有人直接骂了出来。

    小薛氏也跟着皱眉,那蕃人的球杆装作没注意,直接朝玛瑙的面门忽了上去。

    玛瑙却像没事人一般,直接朝后仰去,双腿夹着马肚,背却靠在了马上。

    众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另一个侍女已抢到了球,眨眼之间传给了伙伴,顺便反手击中了先前动手的那个的头,本来这个力度并不大,但她的马速很快,那人很快被击中脑袋差点从马上跌了下来。

    坠马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摔死人的事时有发生。那人还算情急之下,死死地抓住了缰绳,眼前一阵金星乱冒,失去了知觉。

    “赢了!赢了!我们大周赢了!”

    “堂堂吐蕃使者被我们郡主的侍女给打败了!”

    欢乎声如雷,响彻天际。

    别人都在高兴,唯有昌盛帝,吩咐人将王慎远叫了过去。

    “她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练的?”

    王慎远想了一下,才答道:“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鹤鸣轩的女学生在学,她们便也跟着学了。当时我也问了琳姐儿,她说以后有大用处。”

    昌盛帝越发感兴趣起来,“是什么用处?”

    “好像是说要对付胡人。”他一向老实,有什么说什么。

    “听说她可以做梦梦到以后的事?”

    王慎远点头,又摇头,“是,但是很少。”

    皇上慢慢回想了一下,似乎王皇后活着的时候也这么说过,可惜他并没有在意。

    似乎有一年雪崩也是王琳芝做梦梦到了菩萨示警,所以救了好几个庄子上的人的性命。

    “这孩子,如今病可好些了?”突然之意,他又变得出奇的和蔼起来,赏了清阳公主两柄如意,外加一些珠宝。

正文 252 长假

    “吐蕃王子如此嚣张,当给他们一些颜色瞧瞧。”冯尚书终是忍不住向昌盛帝进言道,“不然就算和亲,只怕他们也不会安份。”

    大周这些年风调雨顺,物产丰富,特别是丝绸到了西域简直是寸丝寸金,从中间抽的税,占了大周税收的很大一部分,要不然前世的昌盛帝也不可能在宫里养了四万多宫女。今世他虽然还没有像前世那般荒唐,但此时的宫里也有上万人。吐蕃这些年一直像狗盯着肉骨头一样盯着丝绸之路的各地的控制权。

    奢华的生活是需要真金白银来堆砌的,吐蕃人一不安份,必定会开始杀烧抢掠,瓜分原来控制大周手中的一些小部落。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况是接受着万国朝贡的昌盛帝。

    可又不能冒然撕破了脸皮,不然只可能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招数。

    最好的办法就是打一巴掌,再给几颗甜枣。

    “众卿可有什么好的主意?”昌盛帝开口道。

    众人或是低头不语,或是抬头四顾,没有敢接这个话题。

    “若论对西域的了解,臣等不及长兴侯良多,不如由皇上下一道旨意,让长兴侯去处理此事。”姚相开口道。

    章相一脸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冯尚书犹豫了一会儿,站了出来,“臣附议。”

    他一附议,马上有半数的人跟着同意了。

    章相原来也是想同意的,可想到顾钺之前忤旨的事,哪里再肯表态。

    可他也说不出反对的话,难不成还真让吐蕃人这么一直嚣张下去?

    皇上心里其实也有些不舒服,可跟吐蕃使臣的态度一比,顾钺之前做的事也就微不足道了。

    一道密旨很快以八百里加急的形式送了出去。

    长兴侯接到圣旨,看了两眼,笑眯眯地向顾钺道:“本侯记得你来我这儿也有三年了吧?”

    “侯爷有什么吩咐,末将肝胆涂地,在所不惜。”

    长兴侯拈须,“离父母三千里,三年之后可享受三十天的定省假。”

    顾钺行礼,“末将多谢侯爷厚爱,这就出发,定会准时归来。”

    长兴侯没等他抬脚,直接将人给拉回来了,“你这样回去见未来的岳父岳母,毕竟底气不足,陛下那里虽然之前没有治你的罪,但不代表他已经忘记了,本侯现在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顾钺:“末将本就没有罪,要不,这定省假您先帮我记着。”

    长兴侯哈哈地笑,“行,没罪,本侯给你一个建功立业的报效朝廷的机会。”

    顾钺这才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陛下让咱们小小地惩戒一下吐蕃。”

    顾钺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般,也哈哈笑了起来,“上次我倒是辛苦地动手对付了回纥,结果却被扣了顶忤旨的帽子,若不是侯爷替末将说情,末将不敢想像后果。”

    长兴侯拍拍他的肩,“这些事都不用太认真,先将功劳抓到自己手里再说,等你手里有了足够的筹码,不管何人都会敬你三分,另外,本侯还要提醒你,婚姻之事最好是门当户对。”

    这是在激他去立军功了。

    薛侯爷粗中有细,非常懂得驭下之道。

    顾钺便收起了之前的嬉皮笑脸,“多谢侯爷教导。”

    薛侯爷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光谢我没用,听说琅琊郡主仅用了四个侍女就在马球赛上赢了吐蕃的王子,你若不早些回去,万一有什么事,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原来,薛氏爷虽然人在边关,但儿女们也常会给他写家书,往往是和军事信件同时到达。

    虽然王顾两家下定的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但小薛氏却是知道的,还特意向他求请,说顾钺有三十天的定省假,能不能让他最近回去一趟,因为王琳芝一直病着。

    薛侯爷虽然治军严谨,但总不好拦着别人家的儿子不让给父母定省,毕竟大周的皇帝都是以孝治国。

    一听薛侯爷说到王琳芝,顾钺果然老实了下来。

    “侯爷想让我怎么做?”

    薛侯爷呵呵地笑,“你上次灌醉我,独自闯到回纥的办法就不错,不如再用一次。”

    一直到现在,顾钺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薛侯爷也是个爱“计较”的人,这是在秋后算帐了。

    顾钺却也不怕,只笑怕,“侯爷喝光了好十两金一壶的酒,反倒还怪上了送酒给您的人!这年头,想孝敬您可真不容易啊!”

    长兴侯瞪他一眼,“就你最败家,几十两金一壶的酒,不如你回去的时候把这些金子带上,在大周的京里买,只怕能买好几车人家还帮着运过来。”

    顾钺嘻嘻地笑,“可这金子本就是那老板的,若我不让他再拿回一部分,下回他如何肯继续跟我玩?”

    薛侯爷说不赢他,唯有谈起了正事。

    “皇上只说惩戒,但并没有说开战,本侯就把这任务交给你了,完成之后找本侯复命就可以回京了。

    顾钺笑着走了,“让末将好好的去思考一番。”

    等他离开营帐,长兴侯马上向自己的亲兵开口道:“你去跟着,看他做什么去了。”

    长兴侯可不觉得他这是在监视顾钺,反而理直气壮地认为他这是在保护对方。

    哪想顾钺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眼,没多久就把跟踪的人给甩掉了。

    长兴侯知道之后,倒也没怎么在意。

    顾钺若真的发觉不了他派去的人,估计他还要更担心一些。

    况且人也在他这里好几年了,就算真要做什么,也会先跟他这个主帅说的。

    上一回,表面上看他是被顾钺灌醉了,实事他们双方心中都清楚,这不过是籍口和表像罢了,就算是喝醉了,他若真不想让顾钺出去,手段一样多的事。最主要的,还是怕天子失了颜面。

    如今,既然皇上先开了口,那就做一票大的。

    长兴侯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幅舆图,灯下思索良久,终没有良策。

    夜深人静,寒蛩遍草啼,他揉了揉眉心,“将顾钺那小子叫过来。”

正文 253 归来

    顾钺很快又来了到长兴侯的营帐。

    他绝对是有备而来,“怕侯爷忘了吃晚饭,末将给您带了份糯米鸡回来。”

    长兴侯已经枯坐了两个时辰,连晚饭都没吃,现在听到“鸡”,只觉得饥肠辘辘。此刻,别说是鸡,就是一头牛,他也能吞下去。

    顾钺已经将手里用荷叶包着的食物放到了桌子上。

    热腾腾的食物,香气扑鼻,个头比鸡蛋稍大一点。

    长兴侯不等顾钺相让,掂了一个,小小地咬了一口。

    什么糯米鸡,不过是裹着一层皮的熟糯米饭罢了,里面好像有雪里红和肉沫,口感似乎还行。

    “这东西不错,挡饿。”长兴侯两三口吃完一个,给了句评价。

    顾钺笑着给他沏杯茶。

    “你可以背一些做干粮,把吐蕃赞普抢回来,咱们好好跟他们讲条件。”向来严肃的长兴侯,见了顾钺倒是心情不错地开起了玩笑来。

    明知他是开玩笑,顾钺还是摆了摆手,“路途太过遥远,敌人又很强大,只怕走不到一半就被追上了,末将怕坠了侯爷的威名。”

    长兴侯心情好,跟他开玩笑,可他从不乱和长兴侯开玩笑。

    上司跟你开玩笑,那是亲切,你跟上司玩笑,虽然感觉上似乎可以拉近关系,但上司需要的却是得力的下属,而不是知心朋友,所以还是敬着好。

    况且长兴侯也是一个非常值得让人尊敬的人。

    顾钺盯着那舆图看了一眼,突然指着一处道:“末将倒一个主意,说出来给侯爷听听如何?”

    长兴侯立时来了兴趣,“说说看。”

    顾钺虽然年轻,却似乎是一个军事天才,有些办法看起来根本行不通,可配上他天生的神力和勇猛,往往出奇制胜。

    做为一将领,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部下了。

    行事又有分寸,冷静而自持,一旦定下目标就全力以赴的去实现它。

    可惜没有第三个女儿,要么他早把顾钺当女婿了。

    不过现在王家和顾家结了亲,而他的小女儿又嫁给了王惟一的长子,也算肥水没流外人田。

    顾钺见他一脸鼓励之色,声音更轻快了,“借力打力。将南诏扶持起来,和吐蕃打擂台。”

    长兴侯甚为赞许地看了顾钺一眼,“你这小子,和本侯想到一块儿了。可南诏离咱们几千里远,根本鞭长莫及,本侯纵然有心,也鞭长莫及。”

    若南诏真的可以和吐蕃对抗,他这边的压力也会减小很多,长兴侯乐意至极。

    顾钺不过笑笑,“咱们只负责出谋划策,至于让谁去,交给朝廷头痛就是了。”

    长兴侯如今已经是超品侯爵,封无可封,倒不如只出计策,将功劳让给别人,也免得功高震主。

    “你写个折子,详细点。”

    顾钺应着去了。

    长兴侯端起面前的冷茶,一饮而尽。

    其实他让顾钺写这折子,倒是有心举荐他去做这件事的,就看昌盛帝会不会同意了。

    顾钺的速度倒是很快,第二天上午就将东西送到了长兴侯手里。

    很工整的簪花小楷字,先是歌功颂德昌盛帝,接着讲玉门关将士一心为国的心思,然后马上言归正转,直接指出由大周协助南诏一统洱河各部。

    因此时南诏已经归附大周,而其他的各部却往往是墙头草,吐蕃许的好处多一些,就帮着吐蕃对付大周,若大周许的好处多一些,又帮着大周对付吐蕃,很多时候他们甚至担起了双面间谍的工作,将双方的消息相互卖给对方,以换取自己想要的好处,而南诏则一直依附着大周,对吐蕃的示好视而不见。

    若是操作得好,不仅是奖励了一直忠心的南诏,也惩戒了那些墙头草,更可以将受苦的百姓解救出来。

    可这奏折到昌盛帝的手上,很多人的意见就出来了。

    “朝廷之前也曾用过这样的办法,可惜都是无功而返。”以章相为首的人如是说道。

    当然,也有那些支持的人,比如姚相那边,“若真的可行,则可减轻边关的压力。”

    众人吵吵嚷嚷,说起之前的事,难免又互相推诿,指责,声音越来越高,一时之间也难分有个定论。

    *

    西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

    一少年身穿铁锈红的胡服,头发高高束起,别着根木簪,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马,由远而来,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那少年身形颀长,五官俊朗,双眉斜插入鬓,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一双眼睛就像映在秋水里的繁星,明亮而璀璨,让人一见就移不开眼睛。

    “好俊的少年郎君。”一年轻的小娘子悄悄地和同伴说道。

    另一个也吃了一惊,“看那通身的气派!估计是江南那些士家出来的读书人吧。”

    官家小娘子们总是含蓄的,到了慕少艾的年纪,也只是私下和二三知己议论两句罢了。

    那些商贩小娘子们可就大胆多了,直接挥着帕子招手,“小郎君还没用早膳吧,奴家这店里什么吃的都有!”

    马上的人却视而不见,小娘子们并不以为意,反倒跟相邻的说笑起来:“这小郎君,一双眼睛稳得很哪!”

    另一个掩嘴笑,“是呢,根本没看咱们一眼!”

    还一个已经尖叫起来,“快看,有胡姬将他拦住了!”

    另两个忙看了过去,却见一穿着暴露的碧眼金发的胡女已经张开双肩,又跳又唱。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那胡女跳着热辣辣的胡舞,但唱的却是《诗经卫风淇奥》。

    惹得众家小娘子又笑又骂,但一群闲汉们蜂涌而至,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恨不得将胡女身上那清凉的衣裳给盯出个洞,看看里面的内涵才好。

    人多,势众,路一下子被堵了。

    就连刚刚还在骂胡女不知廉耻的姑娘们也纷纷住了口,她们内心里也希望这少年下马来。

    “这下可走不了了!”有妇人善意地调笑道。

    那马上的少年也笑了起来,顺手撒了一把铜钱出去!

    围着的人下子如饿狼一般冲了过去,弯腰捡钱去了。

    少年微微一笑,施施然骑马离开了。

    那些官家小娘子们自然是不会去捡铜钱的,仍痴望着少年离去的身影恋恋不舍。

    “他笑了,他竟然笑了!”

    “我也看到了!天啊,这一笑,把我的魂都勾去了!”

    唯有一个穿着大红百蝶穿花衣衣衫的小娘子,狠狠地咬着唇,坐上了马车,掩面,无声地哭泣起来。

正文 254 公务

    身边跟着的丫鬟侍墨想劝,又没敢劝,忍了许久,终是递了一块雪白的帕子过去了。

    章含烟扯过,胡乱地在脸上抹了几把,皱眉道:“怎么还没到?”

    侍墨悄悄地将马车掀开了一条缝,“二娘子,您真的要去顾家吗?这样……好像……不太好。”

    章含烟冷冷一笑,“什么不太好?我跟他明明是圣上指婚,为什么那些人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将婚事又解除了!我没同意,这事就不算,我去跟他说了,他就会明白了!”

    侍墨急得将帕子绞成了麻花,“老爷亲自开口同陛下讲的,您……”

    “再敢说阻拦我的话,小心我把你卖掉!”章如烟有些不耐烦了。

    侍墨一看她动了恼,不由缩了缩脖子,“老爷说了,顾二公子已经和琅琊郡主订亲了,奴婢若是让您去了顾家,他就把奴婢的腿打断。”

    章含烟幽幽地笑了起来,“不会的,他若敢这般,御史肯定会弹劾他!”

    “就算那样,奴婢的腿也接不上了。”侍墨差不多快急哭了。

    “那,就你去吧,把我的话带给顾钺。”章含烟哭过,又斗志昂扬了起来。

    侍墨只得硬着头皮,去了顾家。

    站在大门口就听见里面笑声一片,下人们也喜气洋洋,像要过年一般。

    门房听到她是章家的二娘子跟前的人,一脸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便不睬她了。一直等到她的腿站酸了,才告诉她,“咱们二公子在边关三年,才回来见了父母,别说是咱们这些下人,就是那些公子们请他,也要先看到贴子。”

    虽说大周男女大防不太苛严,也没有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让贴身丫鬟跑到别家大言不惭地开口,要见别人家公子的规格,除非是不想要名声了。

    侍墨被奚落了一顿,也只能怪自己只忌惮着自己主子的手段,而忘了这事本来就不合礼数了。

    难怪被别人家的门房看不起,唯有满脸羞愧地离开了顾家。

    那新来的门房就问那年老的,“这可是章相家的丫头,咱们这般岂不是把人给得罪了?”

    那年长的门房嘿嘿一笑,“章家下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咱们二公子一回来她就来了?可章家已经和咱们家二公子退了亲,而咱们家二公子又和琅琊郡主换了庚贴,合过了八字,马上就要择日下定了,这时候扯出章家,让公主府的人怎么想?做咱们这一行,第一考较的就是眼力,可不能什么人来了都报给主子去。”

    二公子刚回来,正在和父母一诉离别之情,他们去禀告前面已经退亲的人家来找,这不是注定要吃排头的事?章家的下人傻了,他可没傻到这个程度。

    章二娘子此时已经伏在章夫人的腿上哭了起来,“明明都订了亲,他们什么不征得我的同意就退亲了。”

    章夫人闻言不由拍着她的背笑了起来,“又说孩子气的话了,顾家不过是刚从田里爬出来的泥腿子罢了,他家二郎又是武夫,你阿爹可是天底下文臣之首,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若不是你舅舅多事,顾家跟咱们家根本沾不上关系!”

    章如烟根本不听,“可陛下已经亲口许下了亲事,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不做数了!”

    虽然房里只有她母女二人,章夫人还是很快喝住了她,“休得胡说!”

    在大周,妄议皇上有个专门的罪名,叫指斥乘輿,被列在大不敬里面。

    章二娘子被章夫人这么斥责之后,虽然不敢在提圣旨,可心里却觉得更委屈了,“若不让我嫁他,我就出家做道士去!”

    她已经打听清楚了,道士是可以成亲的!

    章夫人冷冷一笑,“你就是死了,痛心的也只有生你养你的爹娘罢了?别人这么快又订亲,摆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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