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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记-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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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皱了皱眉头。
永福公主已经去了西北,能被他称为皇姐的只有凤香了。
如今陆家刚被夺了爵,她没说低调做人,怎地跑到老七家里闹起来了呢?
刚好陈掌院过来禀告皇上宫里喜添一名小皇子的事情,皇上便让陈掌院去七皇子府上给程静姝诊脉。
陈掌院一听是一名侧妃,心里便有些不乐心,可再不满终是不敢当着皇上宣之于口,不过是望闻问诊的时候口气严肃一些罢了。
可惜程静姝这会儿脾气也不好,本来是因为丢了脸而装晕的,但这个庸医卯足了劲去扎她,她只能“醒”了过来,可就是不肯好好回话。
好在旁边的丫头帮她解了围。
陈掌院开了药之后,便将七皇子拉了出去,“臣斗胆给殿下诊脉一回。”
七皇子得了那样的病,自然是不肯,“本王身体好得很,不用麻烦陈掌院了。”
陈掌院建议他将程静姝挪出去,七皇子却说不用,陈掌院唯有无奈地回宫复命。
七皇子府上的事既然是皇上吩咐过的,他完事之后自然也是找皇上交差。
可七皇子最宠爱的侧妃竟然得了那脏病?
七皇子妃有那脏病,岂不是说七皇子也可能有?
不说是欺君之罪,若是说出万一皇上迁怒于他怎么办?可若是不报上去,万一七皇子不知晓此事,因此而被传染要怎么办?
陈掌院硬着头皮见了皇上,战战兢兢地此事给报了上去。
“下官以为……以为……程侧妃那病,还是先移出去比较好。”
这事难道不是应该去和七皇子说吗?这陈掌院平时看着挺灵透的,今天怎么这么傻?
不就是被砸晕了吗?难道是被凤香失手给砸死了?
陈掌院看皇上有些不耐烦了,唯有硬着头皮道:“是脏病,下官和七皇子说了,但程侧妃似乎很不愿意。”
昌盛帝面无表情地听了,脸上阴沉得可以滴得下水来。
陈掌院瑟瑟缩缩在跪在那里,恨不得变成隐形人才好。
一直等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才听到一句,“先下去吧。”
昌盛帝简直分不清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想当初,他只让程氏给七皇子做侧妃其实是有私心的,那时候他巴不得程氏不同意做这个侧妃,然后他便可以不赐这桩婚事。
哪想那程氏竟然一句话没说,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样。
后来,他更是借着看望吴氏的名义去见过她好几次,她也分明一副有情的样子,一直勾得他心里痒痒的,不然他也不会默许了让她跳祭舞,那勾魂的模样,他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没想到转眼就变成了残花败柳。
“你现在速去老七府上,若那程氏还未从府里移出去,便赏她一杯酒吧。”昌盛帝阴测测地说道。
冯浥尘唯唯诺诺地应了,寻了把鸳鸯壶,装好了酒,从御膳房装了几道菜,愁眉苦脸地往七皇子府上去了。
昌盛帝在盛怒之中,但冯浥尘却十分清醒。
谁不知道七皇子最宠爱这程氏?可如今她却被凤香公主给揍了,若再赐上一壶毒酒,岂不是变成皇上为公主出气杀了儿媳?
虽然是侧妃,但也是上了皇家玉牒的,传出去不仅对公主名声有碍,就是对皇上的名声也不好。等皇上反应过来,被迁怒的可能就是这个送酒的人了!
冯浥尘一路走一路默默地在心里叹气。
很快到了七皇子府上。
“皇上口谕,让咱家给殿下送些膳食美酒过来。”
七皇子叩头谢恩,心中却嘀咕开了,这无缘无故的皇上为什么特意给他送膳食过来?
况且这几道菜也很寻常。
可再寻常毕竟是上头赐下来,七皇子净手之后,开始坐在桌前享用,心中却十分惶恐。
这把鸳鸯壶他是认得的,因为吴惠妃活着的时候曾告诉过他,那只酒壶底部靠边缘有一朵牡丹花瓣。
而此时这朵花瓣就对着他。
“府上程侧妃最知书达礼,这酒便是给她准备的。”
七皇子的筷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病了,现在已经送到庄子上静养去了。”
冯浥尘垂眸,“殿下自当多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
七皇子又羞又愧地应了。
一直到冯浥尘走了许久,才将王府的几个属官全喊了过去,“你们说,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王府的几个属官,虽然不知道七皇子和程静姝得了那难以启齿的病,但听到有酒赐给程氏,马上就想到了鹤顶红。
“下官觉得,殿下要疏远那程侧妃一些才好。不然只怕她性命难保。”几个属官一起劝说道,“今天陛看在殿下的面子上手下留情,可下一次便不见得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皇上对自己的几个儿子都是很不错的,属官都选的是那种一心为主,学识渊博、眼光独到的人。这些人的劝解,七皇子也听得进去,心里不由暗自庆幸,他当时就是怕陈掌院上报,先一步将程氏挪出去了,但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生活在宫中的人,就是再老实,也比寻常的人要多几个心眼,既然冯浥尘让他多注意身体,他第二日便乖乖地请了陈掌院为他切脉。
陈掌院得知他在吃刘太医的药,看过他的药方,便点了点头,“这样下官就可以安心的向皇上复命了。”他说完,想了想,又开口道:“您身份贵重,就算去了那等地方,也要寻那些干净的人侍候,等闲人等不能近身。”
七皇子只能尴尬地应下了。
不然能怎么样?总不能说他没有去过那些地方,是他最为宠爱的女人传染给她的罢?
七皇子只是老实罢了,但并不傻,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他可以肯定他这脏病是程静姝传染给他的!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七皇子也不例外,直将吩咐人将程静姝给监视了起来。
正文 234 惋惜
昌盛帝最近心情很不好。
首先,他被程静姝这件事给恶心到了。再者,蜀地的暴民越来越变本加厉,竟然悄悄潜入蜀地总督府,将总督洪阳给杀了,然后自立为王。
蜀地四面环山,易守难攻,昌盛帝派去的人,总是折戟沉沙、铩羽而归。
当然,这都是小事,最重要是朝廷的颜面。
昌盛帝有些恼羞成怒了,看什么都不顺眼,刑部史侍郎更是因为折子上写错了一个字,被免了官职。
虽然大家都知道是因为史夫人多嘴,在太子妃的春宴上想嘲笑王琳芝,结果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也明白过来,皇上现在喜怒难测,没准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一时之间,官员们人人自危。
朝堂上的气氛虽然有些压抑,但京城里却意外地热闹起来。
好容易出了国丧,又是春光明媚的时候,很多人恨不得通宵达旦的欢乐。
至于和亲的事,有了人顶缸,其他人自然是不用担心了。
向夫人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明明和清阳公主已经商量好了,再过不久就要去公主府提亲的,没想到临时出了这样的变故,一时之间心乱如麻,竟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只祈望着儿子晚一些再知道这个消息。
殊不知,薛家幼子薛继祖已经将这消息写成密信,以八百里加急的形式,送至了玉门关。
这里是西域各国通往大周的唯一关口,关内的边城,此时的繁华程度不亚于帝京。
各种商人穿行其间,以物易物,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内地商人大多带来的是瓷器、茶叶、衣料之类,从胡商手里换取胡椒、香料、皮子等等。
一十六七岁的少年公子,穿行过喧嚣的人群,无视胡女大胆露骨的挑逗,很快到了一间酒肆前。
没等他开口,伙计已经热情地迎了上去,“顾二哥,你来了,快里面请,东家这几天,天天念叨着你呢。”
少年拍拍他的肩,然后越过他,自己上楼去了。
楼上的地上丢着块羊毛毡,几个膀圆腰粗的汉子正坐在那毡上丢骰子,猜大小。
少年也不说话,很自来熟地拉了一张胡椅在旁边坐在了下来,支着下巴看热闹。
他们的玩法简单粗暴,但玩的却很大,东家胡三很快就将面前的一小盘五两一锭的金锭全输了出去,赢回了一身臭汗,外加几个胡人哈哈蹩脚官话嘲笑。
“你个中土人,偏要姓胡,我看你是输糊了吧!”
胡三急得抓耳挠腮,正准备再去楼下取银子,不期看到了少年。
一下子喜不自胜地站了起来,搓着一双肥手,满脸堆笑地道:“顾老弟,来得正好,过来玩几把。”
少年坐在那里不为所动,“没带本钱!”
胡三也不在强求,只道:“那顾老弟今天是来买东西了?”
顾钺点头,“要个十来坛三十年的女儿红。”
胡三:“你若赢了他们,别说三十年的女儿红,就是六十年的女儿红,你胡老哥也绝对不会吝啬!”
几个胡人不怀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小哥长得英俊不凡,可以拿东西抵押!”
少年淡淡一笑,“可我没有值钱的东西,就只带了买酒的银子。”
胡三嘿嘿地笑:“那就把买酒的银票先押上吧,若是输光了,酒先赊着就是了。”
胡商们相互看了一眼,不由相互点了点头。
就算这小子从出生就开始玩骰子,比起他们也少了十年二十年,可这小子长得文质彬彬,一副儒雅之气,就好像大周那些清贵的饱读诗书之人一般,想来身份地位必定超然,若是赢了他,倒也算得上一桩美谈了。
“押银子也行,你们汉人不是说五湖四海皆兄弟?少押点,就当交个朋友吧。”他们觉得对方根本不可能会赢。
胡商说着,不客气地先摇起骰子来,摇了一个五五六。
轮到第二人摇的时候,摇了一个四六六出来。
第三个人摇的时候摇了个五六六。
然后将骰子递给了顾钺,顾钺拿在手里也不看,随手在摇了几下,三个六。
众人一脸不敢信置,唯有那胡三得意的笑了起来。
他输了好几天,这回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顾钺又摇了两次,也全部是六。
他学过功夫,可以控制力道,赢了他们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几个胡商这会儿才知道遇到了高手,本来他们以为多玩几把,就能琢磨到眼前少年的掷骰子的手法。不知不觉跟前的金锭全输了出去,然后才恋恋不舍地下了楼。
胡三哈着腰笑了起来,“顾老弟当真是厉害!不过这六十年的女儿红二十两黄金一坛,你要不要?”
酒肆东家人黑,心更黑,真可谓是漫天要价,可这毕竟不比京城,除了这家酒肆,其他地方有银子也没不到。
顾钺肉痛地点头,“要,余下的,就先寄存在你这儿。”
胡三就更高兴了,“好勒,那酒老哥马上开地窖给你拿,不过没有十坛,只有两坛。”
顾钺淡淡地笑,“两坛就两坛吧。”
胡三很快将亲自将酒给提出来了,如看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般,恋恋不舍地看了几眼,才递给了顾钺。
顾钺接过酒,又在附近买了些卤味,和一壶普通的酒,大踏步而去。
他直接将酒拎到长兴侯面前,“今晚我陪侯爷喝一杯。”
长兴侯本想说不喝,可顾钺已经将酒给拍开了。
淳厚而芳冽的酒香,瞬间溢满室内。
长兴侯长吸一口气,狠狠地咽了口吐沫,双眼发光的问,“陈年佳酿,哪来的?”
顾钺呵呵地笑,“我托一个熟人,从南边带过来的。”
说着将荷叶包的卤菜也打开了,“特别告诉过伙计,没放芥末。”长兴侯吃了芥末身上便会起疹子,这事有极少的人知道。
长兴侯便不再问,直接将顾钺拍开的酒坛子拎到了自己面前,先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在嘴里尝过,然后才点头道:“果然是正宗的陈年女儿红!”
顾钺笑着点头。
“你还年轻,不能喝这么烈的酒!”
顾钺连声应是,“我喝这烧刀子,象征性的喝一杯就行了。”
长兴侯一脸惋惜之色:“你这小子太对我的脾气,可惜我只有两个闺女,都嫁人了!”
正文 235掳人
顾钺笑笑,“您就将末将当子侄看,岂不是一样!”
长兴侯点头,“这倒也对!”心中却暗暗叹气,自家子侄要有这么优秀就好了。
眼看着长兴侯喝了一坛,顾钺便赶紧去开第二坛。
“这酒,大老远的运过来,必定不便宜吧!就这么两坛,留着改天再喝!”长兴侯有些舍不得。
顾钺果然不再动那坛酒,而是叹气道:“听闻回纥的使者马上到京城了。”
他一说这话,长兴侯的脸色便有些不好,昌盛帝让王琳芝和亲的消息他几乎是和顾钺差不多的时候知道的,想王琳芝还救过昌盛帝的命,结果却被皇上这样对待,让他心里颇觉得不是滋味。
更何况这黑锅还是他的长女帮忙背着。
皇上早些年还算不错,如今可是越来越荒唐了,诸如说跳祭舞,堂堂的太子妃都没轮上,却是让七皇子的一个侧室去了。
可这些事,他不好和顾钺抱怨。
“好男儿志在沙场,你管京城里的事干什么!”长兴侯说着,不等顾钺帮忙,自己又拍开了另一坛酒上的泥封,狠狠地喝了一口。
顾钺一脸气愤,“想那回纥,算什么东西,也敢肖想我大周的公主!”
这话长兴侯倒是赞同,他自来是主战派,不服打服,哪里需要女人前去和亲!
可他这个侯爷,总不能和顾钺一般,也满腹牢骚吧。他心里郁闷,唯有借酒消愁。
长兴侯虽然爱酒,但不善饮,若非这陈年佳酿,他也不会醉这么快。
“我大周自太宗时,便是万国使者来朝,当四海第一盛世,止戈之事何需依靠一个女人?侯爷不如给我些许人,让我扮做商贩,潜入回纥内部,将那新上任的可汗捉来,逼他签订一份永不冒犯我大周的和约如何?”
若是平时,长兴侯必定会训斥顾钺,可现在酒劲上来,他却觉得顾钺现在说的话非常顺耳,“这主意不错!若本侯不是主将,本侯就自己去了!”
顾钺顺棍往上爬,“那候爷就点十来个兄弟,让末将带着出发吧!”
长兴侯哈哈地笑,“十来个?会不会太少了?”
顾钺:“人多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人少混在商队中便不是那么明显。”
长兴侯点头,“那你自己小心,若是不成,就想办法赶紧回来。”现在正是两国和谈的时候,进入回纥反倒较平时更为安全。
“侯爷放心,但凡他们敢动手,咱们正好开战,这和亲的事就黄了!”顾钺一脸轻松。
长兴侯深以为然,直接让顾钺自己去挑人。
顾钺年纪不大,但也呆在军中好几年了,很快从军中挑出了一些胡人,带到了长兴侯面前。
大周国富民强,从太宗时候起,便开始接受万国使者来朝,使者称大周皇帝为“天可汗”,大周的军队不仅有大量的骑兵,就是步兵也是乘车到战场,配备的武器也非常厉害,每个士兵不仅配有盔甲,而且有牛皮盾、弓、弩、刀、箭,有些武器通常需要历时好几年或是更长的时间制成。士兵的选择也比较严格,不是良家子不能进入军队。
胡人们通常以能进入大周的军队,能得到大周高极将领和天可汗的认可为荣耀,忠诚度并不亚于本土人。
顾钺选的人,都是他平时考察过,而且和他关系很好的人。
“尔等随顾二郎出关一回,做点生意给兄弟们补一下供给。”长兴侯交待道。
几个士兵都了然地点头。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虽然大周军饷还不错,但经过层层盘剥之后,到长兴侯手里总会少上一些,他便会悄悄的命人贩一些东西出去,改善一下大家的伙食。
能接触这些的一般都是被亲信,被挑的人都很高兴。
顾钺便带着他们去了胡三那里,让他去帮着买了几百斤茶叶和一些布料,跟着出关的商队便出发了。
守关的将士心照不宣地将人给放出了关,连跟着的商队抽的税也比以往也少了半数。
有钱财铺路,商队里面的人也变得格外的友善起来,巴不得下次还能和他们一起做生意。
从玉门关到回纥也不过近十天的功夫,很快就到了。
他们的东西很快就被抢购一空。
顾钺本就是个会玩的,又长相出色,逢人带着淡淡的笑意,格外容易得到别人的好感,很快和回纥部打得一片火热,很快便见到了回纥的可汗。
他名叫伏地匍,二十出头的样子,高大粗犷,已经娶了好几个阏氏,顾钺从同伴那里打听到阏氏就是可汗皇后的时候,脸色可就不好看了,恨不得当时就杀了他。
不过,他心里很清楚,若是杀了此人,回纥马上会冒出另一个可汗。
所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直接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伏地匍的帐篷里,用迷药将人迷晕,装在布袋里,和皮子毛毯之类放在在了一起,趁着深夜赶了上百里路。
等伏地匍醒来,已经到了第三日晚上。
顾钺将布袋打开,只解了他手上的绳子,扔给了他一个羊皮水袋,“听说可汗大人想娶我大周的公主?”
伏地匍不明所以地点头。
“大周皇上每年都选的王侯家的女孩儿,赐了她们一个公主的称号而己。”
伏地匍想了想:“那也不要紧,有那个名头就够了。”
顾钺马上明白过来,这新上任的可汗其实想,借联姻得到大周天可汗的支持。
胡人各部之间往往汹潮暗涌,没有大周可汗的支持,他们很容易被其他部落吞并,甚至消灭。
“可这个公主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想让她嫁到你们回纥。”
伏地匍虽然被绑着,但也不输气势,“你难道想违抗你们天可汗的圣旨?”
顾钺淡淡地笑,“我就是不想违了圣旨,所以才和可汗来谈这件事。”
伏地匍审视地打量了他一阵,皱眉道:“那本可汗必定会得罪你们的天可汗,若是其他部落再落井下石,我们回纥就很危险。”
顾钺笑笑,“贵国的使团还在长安,可汗大可一起入京,亲自挑选自己喜欢的姑娘,只要你不选清阳公主的女儿琅琊郡主,其他事我便不会干涉。”
伏地匍沉默着思索对策。
“我带十二人去回纥直接可以把可汗带到大周,那便一样可以制造你和其他部落的柔盾,让他们直接吞并你们。但若你答应不娶我大周的公主为妻,我们就可以商量其他保护你们部落族人的方法。”顾钺半是威胁地说道。
正文 236 一封信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清阳公主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府上的,但她却彻底明白过来,昌盛帝故意让太子妃办春宴,特意在人前宣读圣旨,就是在表明他是铁了心的让王琳芝去和亲,此事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若是我们不这么急着从关外回来就好了!”晚上伏在丈夫怀里的时候,清阳公主终是忍不住痛哭出声。
王惟一等她哭了一阵,才道:“你们回不回来,都会这么做的。这中间并无任何关系。”妻子这是太焦急了,舍不得女儿,所以才把全部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你说,他会不会是知道了皇后娘娘的事情?”虽然王皇后已经成了庶人,但他们已经那般称她为娘娘许多年,一着急便顾不上了。
听妻子提起自己的妹妹,王惟一一脸阴霾,“太子、二皇子、六皇子不都活得好好的?阿妹这么多皇子都容下了,多她的孩子也不多。人死如灯灭,就让她好好安息吧。”
这是在说那厌胜之术了,明明是很拙劣的手段,可皇上自己早就不信任王皇后,所以有心人只要撩拨两句,他便当真了。
一想到这唯一的妹妹,王惟一只觉得心头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
之前他没能力保护妹妹,现在更是连女儿也护不住!
“妹妹没死……”清阳公主终是悄悄地王琳芝当日桃代李僵的事讲了出来,。
王惟一不可信置地听完,好半天地披着衣裳从床上坐了起来,“殿下是怀疑公主府出了内奸?”
清阳公主冷着脸点头,“是李嬷嬷!”
王惟一略一细想,也明白过来。
若是张立行,只怕昌盛帝早在清阳公主去关外之前,已经将人给拦下来了。王琳芝的丫头之中,也就琥珀参与这件事,可她做丫头之前,本就是清白的,参与此事之后,王琳芝自己便时刻带在了身边。另一个知情人便是小薛氏,这是他们王家的长媳,和王家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唯有李嬷嬷,是宫里带过来的。
“她一直隐藏得很好,没露出任何马脚,但年前我带着阿言进宫后,要出宫的时候,她说簪子掉了,离开了我半个时辰。”
清阳公主的话轻飘飘的,王惟一却听得如当头棒喝。
王家犯下了欺君子罪,而且还被自己府上的下人给告发了。
“从本宫记事起,她便跟着本宫,可没料到她竟然一直在为皇兄做事,幸亏阿言‘中毒’之事她并不知道。”清阳公主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可现在该怎么办?
昌盛帝已经对王琳芝出手。
“你不用担心阿妹,阿远一直接我们到关外,一入关我们就分开了。”
可就是不担心妹妹,自己的妻儿呢?
“回纥人逐水而居,以放牧为生,连房子都没有,整天居住在帐篷里,身上到处都是牛羊的腥膻味,长年累月也不洗澡,吃饭也不会用筷子,只用手抓……”
她千娇万宠,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女儿,怎么可以去受这种罪?
更不要说那些胡人父死则妻其后母,兄死则妻其嫂的传统,中土的人受不了。
不说远的,就先帝那个时候,就有一位和亲的公主曾被这种方式嫁过四任可汗!
“你别着急,咱们一起想想,万一能想出办法呢!”王惟一违心的安慰妻子道。
做为一个父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嫡亲的女儿遭受这样的事,王惟一心里其实更难过,但他却很好地隐藏了起来。如今他便是整个家的支柱,他若不撑着,其他人又去依靠谁?
他只能掩盖住自己的悲愤,无力地等待女儿远嫁回纥的那一天。
小薛氏也一样难过,并且觉得无颜见婆家的人,毕竟这件事就发生在太子妃的办的春宴上,而太子妃是她嫡亲的姐姐。
她几乎是硬着头皮去见了清阳公主,准备迎接婆婆熊熊燃的怒火。
清阳公主却没说什么,昌盛帝直接下的圣旨,当真是和太子妃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想到王琳芝要嫁到回纥,小薛氏当真是又是心疼又是不舍。
可这个时候,说得再好听都没有用处。
虽然清阳公主只让小薛氏照顾好丈夫和儿子,但她还是带着儿子去了清莲居。
王琳芝一向喜欢浩哥儿,她只祈求有儿子在旁边打搅一下,小姑便不会沉浸在和亲这件事的阴影里。
小薛氏带着儿子到了清莲居,王琳芝神色如常地拿了一个波浪鼓给他玩,等他玩厌了,又端了好克化的点心,亲自挽着袖子帮他净了手。
她越是这般从容,小薛氏越觉得心酸。
不一会儿,王慎远也过来了。
小薛氏便将孩子交给乳母带了出去,璎珞一看他们有话要说,忙也带着小丫头避了出去。
王琳芝不等王慎远安慰她,先开口道:“据说金吾卫的人全换了一道儿?”
王慎远点头,“是,自打我和阿爹去了南边,那里的人慢慢就全部换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昌盛帝已经开始防着他们了。
“我记得以前经常给你跑腿的几个人都去守皇陵了?”
“是,他们的身手都不错,可惜之前跟我亲近,所以我们家一出事,他们全部受了牵连。”
王琳芝点了点头,笑看了薛清云一眼,“刘太后两眼一闭,什么事都不管了,只是苦了丽妃娘娘,大嫂有空不如去过告诉太子妃娘娘,我有办法为丽妃娘娘洗冤,问她愿不愿意。”
都到了这个时候,小姑还在想着别人家的事,小薛氏真不知道该说她大胆还是心宽。
可若真能让丽妃从冷宫里出来,太子那边脸上也好看一些。
其实王琳芝完全可以使人自己去找太子,却要通过她传话,明显是在给太子妃作脸面了,想到太子和太子妃那相敬如“冰”的关系,小薛氏岂有不愿意之理?
况且这个小姑,无论做什么事都有极深的用意,既然需要她去搭这个桥,她自是甘之如饴。
这种信任,是经过好几年的相处得出的结论。
薛家是武将之家,长兴侯的内宅虽有两个姨娘,但都非常的老实本份,管家之权也全在薛夫人手里,不存在什么妻妾相争的情况。相反他们更深谙一个道理,那便是一家人要牢牢抱团,服从家主的命令,一致对外。
王琳芝虽然不是公主府的家主,但却是让她最信服的人。
“我这就让人递牌子进宫。”
王琳芝笑着点头,“这一封信,让太子妃亲自交给太子。”
正文 237 冤血
王琳芝送走王慎远一家三口,正准备吩咐璎珞摆午膳,清阳公主进来了。
她面沉如水,目光锐利,只消往屋里看一眼,侍侯的人全噤若寒蝉地退了下去。
清阳公主拉着女儿的手坐了下来,很沉痛地说了李嬷嬷之事。
“是阿娘对不起你,没早些发现,你若想处罚她,阿娘也不会拦着。”
王琳芝摇头,“只有千日做贼,哪能千日防贼。不用处罚,留着她还有处用。”
女儿这是顾忌她的感受吧?李嬷嬷跟了她一辈子,名份上是主仆,但自己早已经将她当成了家人,做梦也没想到她会背主。
清阳公主忍不住又要流泪。
“女儿虽然不知道她是皇上的人,可您觉得若是没有这件事,皇上就不会让我去和亲了吗?皇后娘娘的死,早在他心里埋下了刺,早晚要发作出来。有了我去和亲的圣旨,最起码一两年之内,他不能再次对我们家出手。”
将救命恩人送去和亲,还要对付她的家人,难道不怕寒了一干老臣的心吗?
可清阳公主怎么能忍心让女儿去和亲?
仿佛知道母亲在想什么一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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