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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记-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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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也就是春猎那段时间的事情。
那时候公主府上就王琳芝一个主子住着,只有永福公主和她做伴,陈国公府这边让侍卫看守着,但后来发生地动,王琳芝想着这边也没有什么贵重东西,就让人全撤到了城外。
没想到一下子就被人钻了空子。
事情一经发现,张立行几乎没经过思考,先告诉了王琳芝。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已经把她当成了公主府上的主心骨了。
从王皇后死亡,到清阳公主带着她去北地,再到发生地动,到找到昌盛帝,再到王惟一父子回来,谁能想象得到竟然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的手笔呢?
可现在这件事真把王琳芝给难住了。
前世的时候,昌盛帝并没有让王惟一袭陈国公的爵位,更没有赐下宅子,这一世虽然看着比上一世风光了一些,但危机似乎比前一世更多了。
就像上次在宫里考试,她怎么也没有料到,从小到大的玩伴会直接将她推到水里,还联合别人想要淹死她!
真可谓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绞尽脑汁回忆前世的事情,可实在是太久了,一点关于这尸体的印象都没有。
“直接报官吧。”王琳芝交待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人命关天,让官府出面,早日将凶手绳之于法,也好给这些亡魂一个交待。
张立行应诺,他也觉得交给官府更好,毕竟是人命关天,隐瞒对王家并没有任何好处,报官倒可以自证清白。
王琳芝亲自去命案的现场看了一回。
陈国公府后花园里面水占了一半,而倒掉的那面院墙,正好是和凤香公主府相邻的部分。
这一截院墙就砌在水中一道埂上。
王琳芝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凤香的院墙上。
他们这边种了许多树,对方那边也不例外,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正爬在梯子上采桂花,但却频繁的朝她们这边看,差点一脚踩空掉了下去。
王琳芝便向璎珞道:“那个采桂花的,好象有些眼熟。”
璎珞点头,“那是凤香公主的奶娘。”
王琳芝心中越发肯定起来,“过去问问那些侍卫,是不是从咱们开始修葺,她就在采桂花了。”
这院子里还住了不少昌盛帝之前赏给清阳公主的舞伎,墙倒了之后,虽然没修葺,但王琳芝一直让人守在这边,怕闹出事来。
璎珞过去一问,还果真是如此。
“会不会那女尸就是对面扔到咱们这边来的。”现在不止是王琳芝这般想,就是璎珞也开始怀疑了。
可若真是凤香那边做的,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让人去打听一下,看京里这半年,有没有失踪的人。”王琳芝交待道。
璎珞派出去的人仍旧是小六儿和她娘。
两人在外面转悠了一天,回来了,“惟有地龙翻身的时候失踪过人,那时候官府都有记录。”
王琳芝便吩咐张立行找京兆尹孟知礼,讨要了一份地动时京城失踪人员的名单,发现居然有好几百人,大多是妇孺和老弱病残。
可这些人,多数是贫穷人家,和凤香公主这种龙子凤孙根本没有半点交集。
凤香做为公主,根本没有对他们动手的理由。
可这些人却只有头颅和躯干,连四肢都没有,实在让人费解得很!
由于是命案,又涉及到公主府,刑部的人很快就过来了。
检查了尸体之后,便吩咐了人下湖继续打捞残骸,哪想捞了一整天,连里面的卵石都全部捡了出来,捉了两只比海碗还大的团鱼,其他一无所获。
张立行便主动做主,让刑部的人将团鱼带回去下酒,可对方死活也不要。
原来,大周朝有约定成俗的规矩,那就是王八不上桌做菜肴!
张立行见他们不要,便悄悄地塞了些银子过去,“兄弟们辛苦了,这是国公爷赏给大家喝茶的。”
刑部的人仍是坚决不受。
虽然王惟一之前遭了流放,但爵位还在,儿媳妇又是太子妃的亲妹妹,女儿琅琊郡主就更不用说了,那简直是皇帝面前最有脸面的人。宁王家的郡主得罪了她一样被褫去了封号,何况他们这些混在底层的主事。
他们不收,张立行便不勉强,任由他们折腾去了。
因这花园的后面就是河堤,有人站在河堤上往下抛尸倒也不费什么力气。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们的猜想,一切有待证实。
底下一个小吏的话更是让人哭笑不得,“或许别人是眼红贵府,故意将地动中死去的人的尸体投了进来,也有可能。”
言下之意,这就是一场恶做剧。
好在主事的人还比较负责任,“此话休得乱说!我们必须用证据说话。”
张立行早得了王琳芝的吩咐,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就怕是凶徒,手上有命案,让人不胜其防。”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凤香公主那边。
那主事便去了凤香的府上,要求清理那边的湖底,看能不能捞到余下的残骸。
哪想这一捞不要紧,又捞了一副尸骨,王家这边缺少的残骸也找到了。
可惜时间已经太久了,只能初步确定是女性,年纪不大,出生于贫困人家。
正文 209 他的礼物
一 这和王琳芝之前的猜测倒有些吻和。
她几乎可以确实,凤香公主那奶娘,以采桂花为由,实际上就是在打探那尸骨的消息的,很显然她们更早的知道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
刑部的人一直忙到深夜,但掌握的消息并不比张立行这边多。
本来之前他们还打着拖的主意。
可一下子出来了这么多尸骨,又发生在勋贵之家,绝对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也不敢草草结案,唯有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查,但又无从查起!
只有这么拖着时间,等大家忘记了,再撂开手。
就是王琳芝,让张立行带着幕僚们查,也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王琳芝暗笑自己多心,也许就是地动的时候,有人觉得他们这些勋贵人家都出了城,想跑进来趁火打劫捞些好处,最终却丢掉了性命,正好被凤香公主府上的人发现,所以故意丢到了他们这边。
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让人多盯着那边!有事早些报于我知道。”王琳芝仍是不能放心,唯有在回公主府的时候,这么交待王十三道。
毕竟以前王皇后活着的时候,能和王家抗衡的也就是吴家,虽然王家并没有怎么对吴家出手,但是吴家自己就先乱了起来,而王家在风雨之后却依然屹立不倒,很容易让人嫉妒。
不怕别的,就怕凤香公主受程静姝的调唆,做出什么对王家不利的事情来。
哪想王十三第二天就找了王琳芝汇报情况,“昨天那边就闹起来了。”
王琳芝立时坐正了身子,“你且说说。”
“昨天,凤香公主将陆驸马的私房银子全找了出来。”
王琳芝不由露出失望之色,她之前还以为王十三会带来关于那案子的消息,没想到却是凤香公主和陆阳春扯皮的事。
她正想开口让王十三不要再说了,但看着王十三眉飞色舞的样子,又忍住了。
“据说,陆大人藏了不少私房银票,但是凤香公主让人训了一条狗,让狗去找的,整整三万两!”
王琳芝不由莞尔一笑,“你莫不是在说笑?陆大人好歹也是羽林卫的头儿,手下一大堆人,他自己又出身于康乐伯府,难道身边连一个帮着管帐的人都没有,银子还要自己存着?”
王十三立时得意起来,“小的也是这样想呢,所以昨天晚上特意请了那边的护卫喝酒,这才套出了不少事情。公主是有自己的属官的,陆大人虽然有官身,但搁不住凤香公主够强悍,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将陆大人身边的人给搜身一回!
还使人跟踪着陆大人,见人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几乎了如指掌。但凡和陆大人有关的产业,几乎都被她给弄到了自己名下。他们又是皇上赐婚,陆大人总不能为这点小事去找人说理。
其实,陆大人也想过用拳手说理,但是吴家之前请的有江湖上的高手,陆大人虽然是武状元,但比起这些人,仍是差了一截,只能自己将银票藏了起来,哪想仍旧被那只大黑狗给找到了!”
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王琳芝没兴趣继续往下听,但仍是交待王十三道:“你做得很好,等会你从帐房上支五十两银子,每天晚上弄两个小菜,跟那边打好交道,想办法问问那案子的事情。”
王十三高高兴兴地去了。
主子给银子去吃喝,这差事他十分满意。
王十三刚走,璎珞便禀告道:“顾二公子在外院的偏厅里等着郡主,请问郡主要见吗?”
王琳芝知道顾钺是来向她告辞,便点了点头。
等她到了外院,顾钺正坐在那里喝茶。
见到她,他的笑意便止不住从眼中淌了出来,眉角眼梢似乎都带着高兴,“你头上这些首饰重不重?要不要带我做的这些试试看?”
王琳芝这才发现,他手里握着好几支簪子。
有桃木、有金的,也有玉质。
可都是很普通的东西,她可从来没戴过这样的廉价的。
“亏你想得出来!”王琳芝无奈地摇头。
“你可别嫌弃,都是我自己做的!”顾钺倒是一脸自信的模样,“仔细看看,你绝对会喜欢的!”
顾钺一副别有深意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拿了一枝桃木的细细端详了片刻,却没有发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该不是从外面小摊上买的吧?”王琳芝斜他一眼。
“不呢!”顾钺说着,伸手拿起一支金的,也不怎么弄了一个,那簪子变成了两截。
王琳芝这才注意到,那簪子是中空的。
“这个有什么用?”
“装点药粉,用来自保。”顾钺一副很痛心又很无奈的样子,“眼看我马上就要走了,又担心那些黑心肝的会害中陷害你,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你将里面装些东西,必要时用来救命吧。”
他说着,又掏了几个玉质的小瓶瓶给王琳芝。
“功效和名字都在瓶子上,你需要的时候,早些装进去,瓶子就不要带在身上。”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在安公园那一次和在宫里落水那一次,现在想起来王琳芝还有些心有余悸,很真诚地道:“谢谢你!”
顾钺轻轻地摇头,“不觉得我心思阴暗就行了。”
王琳芝失笑,“怎么会?我不害别人,但最起码要保护好自己,手里有了这个,底气可就足多了。”
顾钺立时又得意起来,“还有更好的呢!”
说话间,他已经从袖中取出一个铁制的圆筒递了过去,在王琳芝正要伸手去接的时候,他又把手给缩回去了,“我先告诉你怎么用。”
他说话的时候,离她离得非常的近,似乎连他身上的热意都可以感觉到。
王琳芝正想往后退一步,但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又忍住了。
“按这里,会出来许多钢针,江湖上人称‘暴雨梨花针’。”
王琳芝:“这名字不错。”她说着,伸手向他讨要,“给我试试。”
顾钺:“不能乱试,这针是喂了毒的,解药也在我给你的那些瓶子里面,不到万不得己,千万不要用!威力非常大,但里面的针却极不容易打造,别浪费了。”
正文 210 章二娘
王琳芝将那乌黑发亮的铁筒拿在手里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奇特之处,手却忍不住想往那机关上按。
“这东西,我在黄哥那里押了全部的家当才换来的,你可别随随便便给丢了!”顾钺一脸肉痛的模样。
王琳芝不甚在意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可表达出来的意思分明是不相信的样子。
顾钺从荷包里掏了个收据出来,递了过去。
王琳芝接过去看了,才发现真的是南北典当行的私章,居然押了两万两,日期是两年!
这也太贵了吧!
等于一年要花一万两银子。
“最要紧的是,里面的针一旦射出去,就没有了。”顾钺交待道。
王琳芝:“那会不会别人抵押之前里面早已经没针了?”
顾钺朝她笑笑,“黄大哥认识一些江湖人,特意找人看过的,里面还有针,但是并没有装满,所以威力也会大大的打上折扣,不过对付些宵小之辈,已经绰绰有余了。”
王琳芝朝他道谢,“你知道,我们之前被抄了家,家里很穷,到时候肯定还不起这么多银子。”
她院子里虽然有金子,但却不想让顾钺知道。
今天的朋友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变成敌人?他们并不有任何利益关系。
王琳芝也知道顾钺似乎有些喜欢她,可这份喜欢到底能有多久呢?
她实在是被上一世的事情伤得心灰意冷了,并不怎么相信这些虚幻缥缈的情情爱爱。
想当初,金砖的事情她毫不犹豫地告诉薛清云,也是因为借此让薛清云相信,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但薛清云和顾钺又不同。
她那时候已经是王家的媳妇,她的姐姐薛太子妃在宫中孤无援手,太子更是腹背受敌被许多人算计,这样的情况下,王琳芝能拿出有力证据来安薛清云的心,她才能安心地跟着清阳公主一起离开。
顾家和王家却没有任何利益关系,万一反水绝对会给公主府带来灭顶之灾。
说到底,她并不是十分信任他。
顾钺却笑了起来,“我知道贵府没银子了,但郡主的玉佩救了我的命,我顾钺这条命虽然不值什么,但肯定比两万银子贵,这针筒原本就是报答你那玉佩为我挡那一箭的谢礼罢了。你好生收着罢。”
“好像太贵重了一些!”
王琳芝总觉得顾钺是被南北典当行的黄掌柜给坑了。
顾钺:“你要觉得过意不去,那就好好保护好自己,顺便帮我们向陛下要些药材,北边实在太冷了,好多老兵长年风湿,没有药材救治,只有咬牙硬撑着。每一次从战场上下来,不知道多伤口直接撒一些草木灰去止血。有些人连草木灰也没有,直接眼睁睁地看着它腐烂。”
王琳芝皱眉,“这个要求有些难度,我只能尽力一试。”
顾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那你小心些,听说先帝的时候,很多大臣都反感平安大长公主干政,所以……”
这是在提醒她,也是在给她找个理由收下这针筒。
当年,平安大长公主就是因为干政太多,犯了昌盛帝的忌讳,最终被赐死了。
好好的,顾钺怎么会说起这么沉重的话题来了呢?
比如她现在,若不是被逼得没有办法,她也不会出了下策,将堂堂的大周废后给桃代李僵,给偷偷地替换了。
“你也别吓我,现在薛家嫡长女是太子妃,太子自会在此事上心。”王琳芝斜他一眼。
什么重要,也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她才不会傻傻的听了顾钺一句话,去犯昌盛帝的忌讳呢!
顾钺只笑着点头。
他也不是真想让她去为这些事上心,就是想找个理由让她把东西收下。
“二郎,走了,今晚哥哥做东,请你吃酒去。”王慎远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若不是知道顾钺那些东西是给自家妹子用来防身的,他才不会给这小子大开方便之门,让他们见面!
结果两人在一起叽叽咕咕半天,这小子也没有要走的迹像,王慎远这才亲自进来催了。
不过,仍是给顾钺留了面子,说要请客,但胳膊已经搭在了他的肩上。
不走也得走了!
王琳芝望着他们的背景一直笑。
她极是明白阿爹和阿兄的心思,自家的女孩儿,怎么看都觉得好,但凡上门来的小子,都是觊觎自家女孩儿的小贼,当然是全部要防着了。
可她对顾钺,也只是有些许好感罢了,并没有想过要嫁他。
而顾钺现在不过十五岁,一个孩子而己,根本没有定性,以后的事谁又知道呢?
她记得很清楚,上一世朱小兰投河自尽之后,顾钺的亲事似乎也受了影响,唯有章二娘子不顾世俗的眼光,嫁到了顾家,可惜后来没多久就因病重而与世人辞。
王琳芝仔细地想了一下,心中竟无半点关于这位章二娘子的记忆。
章二娘子的父亲便是现任首辅章相,他的长女被指给了二皇子,本身又是太子的先生,是清流的代表人物,章相一向爱惜羽毛,不原意和勋贵之家走的太近罢了。
要说这位章相,也是一位能出将入相的传奇人物,有恃才傲物的资本。
所以章家的两位小娘子和他们这些勋贵之家一向无并多少来往,王琳芝不仅没有见过这位体弱的章二娘子,就是嫁给二皇子的章氏,她也是在二皇子大婚那天被永福拉着,见了一面而己。
印象中二皇子妃端方守礼,举止娴雅,长得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有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章家将她培养得很好,想必章二娘子也不差。
一想到这位章二娘子最终嫁给了顾钺,王琳芝心底无端的涌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郡主,今天可是八月半呢,膳房里已经开始做月饼了呢,您看拜月的供桌要设在哪儿?老爷刚才也交待了,他和大公子要和您一起赏月呢。”
可阿兄不是和顾钺出去吃酒去了吗?
他们明天就要离开京城了,必定要和一些朋友告别吧。
阿娘和大嫂、幼弟又都不在家,月圆人不圆,也是一桩憾事。
“要不,就在花园里面的石桌上面吧,到时候将咱们前两年新制桂花酒也取两坛出来,一坛我与阿爹饮,一坛你们分了。”
“啊,没有我的!”王慎远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靠着门框,装出一脸委屈的模样。
“阿兄不是和顾钺一起去酒楼了吗?”
“今天八月半,我怎么会请那小子吃酒?客套地相让一下罢了,算他识相!”
正文 211 李俊
一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夜凉如水,星河浪静,一轮明月冉冉而起。
王琳芝先对月许了愿,然后持刀将一块圆盘大小的月饼分成了六份。
“我帮小弟吃一份,阿兄帮阿嫂吃一份,阿爹帮阿娘吃一份,刚刚好。”王琳芝说着,亲手将月饼端给了王惟一。
王慎远忙接话道:“今年咱们帮着他们吃,明年就各吃各的了。”
言下之意,是说到那个时候一家子就团聚了。
王惟一听了这话,也不由露出了些许笑容,“那是自然,张立行刚刚和我说了,已经和你们阿娘联系上了。”
当初建西北的这条商线,最主要的目的是想查出吴家贩私盐和铁器的事情,倒不曾想到为后来清阳公主送王氏离开大周提供了方便。
“阿娘和阿弟的病如何了?”王慎远也跟着开心起来。
“已经好了许多,估计等你到了玉门关,他们也该上路了。”
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王惟一现在反而看开了。什么重要,都没有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重要。
“有此喜事,当浮一大白。”王琳芝说着,又亲手给王惟一倒了一杯桂花酒。
王惟一接了酒,温和地看了女儿一眼,“你坐着就行了,让下人们来,咱们并不是那古板的人家,一家子三五口人,还非得分两张桌子,立个屏风出来。”
王琳芝也笑着应了,开始优雅地享受起自己面前的月饼来。
由于这饼子并不太厚,两块对王琳芝来说,刚好就是晚餐后点心的份量。
王惟一慢慢地吃了自己面前的月饼,喝了两杯酒,交待儿子道:“外面此刻只怕已经很热闹,你们可出去少玩一会儿,早些回来罢。”
别家的女孩儿都被父母捧在手上心,他家女孩儿却要专程想方设法的哄父兄高兴,他心里自然是有些愧疚。
张立行告诉王惟一关于清阳公主消息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高兴,可到了园子里,和儿女们说了之后,儿子呆头呆脑的,高兴得不行,女儿却只是弯了弯嘴角。
这只说明,女儿比他们可能还先知道这件事,但为了让自己中秋佳节不失落,所以才特意吩咐了张立行专程挑在中秋的晚上说给他听。
女儿这般懂事,他这个做爹的,自然也要更关心她才对。
仔细算起来,王琳芝从重生之后,就再也没有晚间出去过了,现在阿爹亲口告诉她可以出去玩,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激动。
王慎远也很高兴,“儿子也正有此意。”
他明知今天是中秋月圆之夜,偏故意客套着告诉顾钺要请他吃饭,顾钺那么聪明的人,当着王琳芝的面肯定不会反驳他,但出了公主府的大门,却朝他笑笑,“改日由我做东改请阿兄罢,现在我要回去陪家慈赏月去了,就不打扰阿兄的雅兴了。”
王慎远本就是跟顾钺假意客套,闻言呵呵地干笑两声,“那我也回去陪家人去了。”
他对着顾钺的时候理直气壮,可是面对着自家妹子的时候,难免又有些底气不足了。
想当年,妹子为了他能见到薛氏,很是花费了一番功夫呢!
王慎远心里愧疚,所以这会儿一心想着讨好自家妹子,很想让她真正高兴一下。
“妹妹许久没出去逛过了,今天外面又热闹,多玩一会儿也不打紧。”
京城平时是会宵禁的,但除夕、元宵、端阳、中秋……这些节日却会例外,常常会有人通宵达旦的狂欢。
可阿爹刚才说了让早些回来,阿兄跟在后面说多玩一会儿不打紧,这不是明摆着跟父亲大人唱反调吗?
王琳芝怕他挨训,便笑道:“那阿爹也不要饮太多的酒,不然女儿回来可是会生气的。”
王惟一知道女儿这是在关心自己,也应了,又吩咐了下人们好好地跟着。
可出了大门,王慎远便告诉跟着的人,“难得过节,爷今天就宽厚一回,你们也去逛吧。”
别人都巴不得一声,一溜烟的去了,唯有璎珞和琥珀等人却仍旧跟在旁边,“这个时候人多,不能让那些宵小之辈冲撞了郡主。”
王惟一点头,向王琳芝道:“这几个丫头倒是够忠心,妹妹替我每人赏二两银子罢。”
王琳芝抿着嘴笑,“我的银子,赏我的丫头,阿兄可真是会打算!”
王慎远对她的打趣并不以为然,“阿娘不在家,就是你打理内宅,一切经济大权皆在你手里,阿兄自然要帮你撑场子啊!”
王琳芝下巴微抬,“我一向能干,阿兄又不是今日才知道。”
王慎远点头,“那家里的一切就拜托给妹妹了,等阿娘和你阿嫂回来,你再好好歇歇。”
其实并不是她能干,但耐不住公主府的下人们能干,一切照着往常的旧例来,根本不可能会出错,又是自家兄妹,哪里用这么客气?
王琳芝正想打趣王惟一两句,岂料几个少年迎面过来了,笑着和他们打起招呼来。
都是京城里的豪门子弟,有几个以前还在金吾卫当过差,本是想邀王慎远一起去玩的,看到他陪着王琳芝便更不肯走了。
这位不仅有一个公主做生母,更救过今上的性命,若是娶进门,不亚于捧了个金元宝回家呢!
佳人面前,大家自然想着要好好表现一番,但凡王琳芝看哪个摊位一眼,马上就有人屁颠屁颠地将她看过的东西给买了下来,让自家仆人捧着,只等逛完之后直接送到公主府里去了。
王琳芝看在眼里,心里不以为然,但别人现在没有明说,她便也就假装着不知道。
可巧就到了一个灯谜铺子跟前,许多漂亮的花灯看得人眼花缭乱,王琳芝正准备喊了王慎远过去,忽然一阵臭味扑面而来,路中间的行人们一边捂鼻子,一边哭笑不得地怒骂着往一边避。
王琳芝也被丫鬟们护到了一边,不过也总算是弄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来。
原来,不知道是哪个促狭鬼,挑了两担夜香,这时候跑到大街上来了,那味道真是能把死人给薰活!
王琳芝唯有被众人簇拥着往前走,等到再闻不到那奇特的味道了,才发现自己竟然和王慎远走散了。
“在下丽妃娘娘的娘家内侄,李俊。”一个一直跟在王琳芝身边的公子哥笑着介绍自己道。
李丽妃娘家现在人丁十分兴旺,这位李俊便是李丽妃长兄的嫡子,自以为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上次王琳芝在宫里落水前,李丽妃便动了结亲的心思,可惜李大公子不会游泳,那机会便白白的错过了。
如今这夜香正是他想出的主意,现在如愿地冲散了王琳芝和王慎远,心里早乐开了花,“我看到王公子往那边去了,郡主请随我一起过去吧。”
正文 212 路遇
一 王琳芝淡淡地看他一眼,“不用麻烦李公子。家兄看不到我,想必马上就会回来寻我的。”
珊瑚忙道:“郡主高见,走散了最好是在原地等,免得您寻找大公子,大公子又寻找您,本不该错过却白白地错过了。”
李公子心中发恼,可又不能开口教训珊瑚,毕竟这丫头是在规劝人家自个儿的主子,根本没看他这个“外人”一眼。
可生生放弃到手的这么一朵娇花,他又舍不得。
李丽妃现在已经入了冷宫,李家现在能靠的就是太子了,虽然李俊的父亲被封了安荣伯,但实际上和公主府还差着一截,并不能相提并论。
李家现在这个想头,也是王皇后死了之后才敢冒出来的,所以他不仅不敢恼,而且还满脸堆笑地陪着小心,“那在下陪着郡主一起等。”
哪想王琳芝根本没有看他一眼,而是直接抬头看向了人群中。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蔑视了,可李俊却奇迹般地忍了下来。
可王琳芝抬头看了半天,脖子都望酸了,也没有看到王慎远,倒是看到陆阳春朝她走了过来。
王琳芝不着痕迹地调整了一下站姿,直接换了个方向。
陆阳春却径直朝她走了过来,“这荷包是郡主的吗?”
素的锦面荷包,上面用金线绣着锦上添花,确实让王琳芝有些眼熟,让她不自觉地往腰间瞄了一下,却发现自己腰间系的荷包还真的不见了,但却并不是陆阳春手上拿的那一只。
正待答话,只见凤香公主也怒气冲冲地过来了,那神情倒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
王琳芝讥诮地看他夫妻二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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