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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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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夫人也不点破,只是殷殷切切地交待道:“吴惠妃能被陛下专宠这么多年,必定有旁人所比拟不上的地方,薛家此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万不可因小而失大。”
薛夫人觉得婆婆有些危言耸听,可到底没敢反驳,而是恭敬地应了一声,“儿媳会交待云娘,遇事多听小姑的意见。
老太太积威甚重,薛夫人就算心里反对,但行事的时候,却不自觉地照着婆婆的交待进行。
况且王琳芝现在隐隐有压着凤香和永福之势,就算为了大女儿和家里,她也会时常叮嘱小女儿和对方处理好关系。
等到张夫人再来薛家,挑了三个好日子让薛夫人选,来年二月十八,九月十八,十二月初二。
次月二月十八不免耽误了清阳公主去西哉的时间,十二月初二又太冷,唯有九月十八,不冷不热的金秋,刚好合适。
薛夫人选了九月十八。
两家人对这个日子都很满意,开始极积地筹备起亲事来。
不过,这都是长辈们的事情,王琳芝是不用操心的,她每天仍旧去鹤鸣轩读书。
薛清云本来是有些不好意的,可想到成了亲的永福公主仍在学堂,心里便慢慢放轻松了。
柔嘉的亲事也订了下来,时间比薛清云要早一些,定在九月初十。
没办法,正月里要忙着过年,一般人家过了二月二才算过完年,所以正月也有成亲的,不过并不多。
二月、三月都有好日子,但毛家显然不想抢了皇子们的风头,要知道两位皇子成过亲之后,还会抬侧妃进门,虽然比娶正妻的规格要低一些,但仍旧是一件大事。
四月、五月、六月、七月、十月,都是大周朝不能成亲的日子。
四和“死”谐音,五月是恶月,六月一年已经过了一半,很有可能会成半路夫妻,七月有七夕和中元节,没有父母希望女儿过七仙女那样的生活,十月有下元节。
唯有八月,据说是土地公的生辰,一般人家是不会选这样的时间成亲的,怕自己这个媳妇是帮土地公娶回来的,不过也有人不忌讳,之前大皇子被延迟之前的好日子就订在八月,真正的龙子凤孙自然是不怕这些。
这个日子也是清阳公主亲自带着王琳芝到大慈恩寺找不空大师算出来的,有佛祖保佑。
王琳芝虔诚地在大雄宝殿中上香,拜所有的菩萨,祈祷哥哥和未来的嫂嫂能齐眉举案,白首偕老。
正文 169 寻死
很快到了大皇子成亲的日子,皇帝给足了薛家脸面,特意亲临了酒席,虽然呆的时间不长,但也算是难得的殊荣了。
更让人意外的事,新驸马陆阳春竟然志得意满地跟在昌盛帝的身边。
女儿太不争气,新婚之夜竟然让自己的丈夫见了血光,而且当着双方父母的面陆阳春还主动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昌盛帝这个做岳丈的也觉得对不起东床快婿,不免就想着要提携他一下。
哪想几番见驾面君之后,皇帝觉得陆阳春武功和文采皆很优异,一下子起了惜才之心,便提拔他做了羽林卫的长史,虽然只是从六品,但却时时可以见到皇上。
一时之间,康乐伯府又变得灸手可热起来。
大皇子成亲,王琳芝自然也参加了婚宴,虽然女眷和百官设宴的地方相隔很远,但宴席还没有结束她便从高谈阔论的柔嘉郡主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
“有能力的人,早晚能得到陛下的赏识,可惜只有凤香公主才能慧眼识英,发现这样的人才!”说着又意有所指的瞥了王琳芝一眼,“不像有些人,自己心思歹毒,不被人喜欢,就希望全天下过得和她一般惨。”
很多想巴结吴氏母女的人纷纷应和。
王琳芝端起面前的酒,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向坐在自己右侧的永福笑起来,“也不知魏驸马过得如何,早知如此殿下应该将他的头上也磕个紫包出来。”
经她这么一说,众人都想到了凤香公主大婚那天陆阳春头上出现大包的事情来,有些人憋不住,差点笑出声,可又是在宴席上,只得忍着,可哪里忍得住,差点被呛到了。
凤香当时正剥了只虾仁丢到嘴里,听到王琳芝提起这件事,自然是大怒,正欲站起来指责对方,可她实在是太激动了,以至虾仁卡在了喉中,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差点连眼泪都噎出来了,只得匆匆离席。
众人看在眼中,越发觉得陆阳春当日碰到头的事是夫妻被凤香公主打出来的,心里都觉得陆阳春窝囊,但碍于凤香公主的身份,没一个人议论这件事。
于是,热闹的婚宴一下子静了下来,大家都默默地吃起菜来。
王琳芝浑然不觉。
她不过是说了实话罢了。
别人受得住,柔嘉却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王琳芝道:“你到底知不知尊卑贵贱,敢当着这么多人议论公主!”
王琳芝淡淡地看她一眼,“我这不叫议论公主,是在和永福姐姐话家常罢了。若论尊卑,今天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好日子,你若想找事,最好换个时间和地方。另外,请容许我提醒你,我们已经割袍断义了,若是没事请不要打扰我。”
就算这话说得重,也是柔嘉自找的。
王琳芝说完,也不理会她涨红的脸,开始享受起眼前的美食来。
柔嘉站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后来,还是淑慎看不下去,将她给拉到席上坐好了,并悄悄地道:“今天是太子大喜的日子,真闹起来,只怕陛下知道了会不高兴。”
柔嘉这才阴沉着脸,夹了筷子菜,咬牙切齿地嚼了起来。
王琳芝心里极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来小六儿的娘还得到了消息,说朱小兰那边最近在频繁的请大夫,她找那大夫打听之后,才发现朱小兰已经怀孕四十天了,就算现在能瞒住,可纸终是包不住火。
另外,据说毛卫周也从外地回来了,几乎天天宿在朱小兰那别院里,前天两人还一起逛了银楼,买了许多金银首饰。
不知柔嘉知道的时候还能不能在人前如此张扬。
本来,她心里还有些不忍,想着要不要将事情通过淑慎告诉她,现在见她这副没事仍要找碴的模样,便也歇了这份心。
虽然陆阳春受了昌盛帝的看重,但是吴惠妃仍没有挽回他的心,据说皇上现在几乎不怎么在去清思殿了,而是将心思花在一个刚进宫的姓蒋的美人身上。
现在除了做事不经过头脑的柔嘉,已经没有人会义无反顾的站在吴惠妃母女那边来针对王琳芝了,所以这顿宴席她一直在享受美食。
等她吃完,永福便拉了她的手,“走,我们去看看太子妃去。”
王琳芝笑着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本来开席之前王琳芝就想过去的,结果她走的有点太晚了,路上堵得厉害,能赶上开席已经不错了,也就没有见到新人,现在过去倒也不错,正好问问大薛氏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毕竟她们以后就是姻亲了,关系和其他人比起来显然更近一层。
等去了之后,王琳芝才发现自己来得确实太是时候了,大薛氏正盖着盖头垂头坐在那里,而一旁的丫鬟却明显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娘娘,永福公主和琅琊郡主来看你了。”
太子妃应了一声,笑着请王琳芝坐下,又道:“外面侍侯的人都说膳房太忙了,所以本宫这房里要的热茶等了许久也没送来,只能改天再请妹妹喝茶了。”
王琳芝皱眉,刘太后这事做的也太过了!
怎么说大薛氏也是皇家正经娶进门的太子妃,竟然趁着别人成亲第一天不好声张的份上连茶都不上,这是她和永福来了,只怕别人来了,太子妃连开口都不好意思。
王琳芝便踱到了门口,向宫人道:“就说太子妃口渴了,让她们快些送水过来,再送一桌膳食过来。”
也不知那丽妃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居然让新进门的儿媳沦落到这种地步!
如今刘太后和吴惠妃斗的正欢畅,故意不给新人送水也很可能,但丽妃总该过来关心一下儿媳吧?
“丽妃娘娘上午可曾过来过?”
经她这般一问,大薛氏也觉得疑惑起来,“早上的时候过来了一次,此时应该在寿安宫那边帮着招待女眷吧”
可王琳芝却记得,她在宴席上并没有看到丽妃。
太子的好日子,而丽妃这个做生母的居然不在,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这宫里又是一个最能生事非的地方,王琳芝不由拉住了永福,“说起来,咱们也很久没给丽妃娘娘请过安了,不如现在过去罢。”
永福轻轻地点头,太子妃则一脸关切地道:“两位妹妹路上小心些。”
两人皆应了,一起出了东宫。
一路问到寿安宫,才有宫女笑道:“丽妃娘娘说头有些晕,回清安殿了。”
王琳芝忽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拉着永福急急地往清安殿到那赶,暗暗祈求是自己多心了。
可清安殿门口却静悄悄的,有几个宫女围在门口,也不知在议论什么。
“娘娘呢?我和公主来给她请安了。”
“娘娘……正在休息,郡主和公主改日再来呗!”一个宫女一脸慌张地说道。
王琳芝心中不安之感愈重,“你不进去禀告,怎么知道娘娘在休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竟然敢告诉本郡主丽妃娘娘在休息?出了问题,你担得起吗?”
那宫女一下子强硬起来,“反正娘娘交待了,不许任何人进去!”
王琳芝看了琥珀一眼,琥珀说了声“得罪”,便把那宫女的胳膊反手拧在了后面。
玛瑙已经撞开了门,王琳芝推开门,正看到丽妃泪眼婆娑地站在凳子上,正将打了结的白绫往脖子上套,见她来了不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将凳子给踢开了。
正文 170 古怪
玛瑙忙冲上去,将人给救了下来。
尽管如此,丽妃的声音也变得十分嘶哑难听起来,“你们……别管我!”
王琳芝示意玛瑙退下,然后起身关了门,向丽妃道:“我其实一点都不想救你这种蠢货!可是我怕,怕你死了别人会说太子妃克妻!说不定皇上在盛怒之下,会让太子夫妇给你守孝去!三年孝期一过,说不定这太子也可以换人做了。”
丽妃掩着脸哭了起来,“不会的,本宫是自缢而亡……”
王琳芝噗一声笑了,“就算这是事实,可你让陛下如何对百姓交待这件事?他只会迁怒在太子身上,觉得他无能!一个无能的太子,连自己的生母都保护不住,他那位置也就堪忧了,不做太子的太子,又被陛下所厌弃,你可替他想过后果?”
丽妃听得连连点头,“郡主教训得很对,好容易熬到现在,总算快熬出头了,本宫也不想如此。可她们却污蔑本宫,让人模防本宫的笔迹给人写了一封信,那信如今正在太后娘娘手里,声称马上要交给陛下,本宫虽然没做过这样的事,可亦不愿意太子殿下背上这样的污名!”
王琳芝斜她一眼,摇头叹惜道:“你可真蠢,就算这事是真的,太后敢现在将这事给闹出来吗?你肯定是自己心里有鬼,所以别人一威胁,自己心里先怕了。”
丽妃默了一阵,才叹道:“那个人是我表哥,我们之前订过亲,可他后来却离开了京城,在外游历的时候死了,后来我便给陛下做了侧妃,哪知道前两年,却有宫人带了信物给我,刚好就是我们之前订亲的信物,我才知道他没死,也没有成亲,就写了封信让他找人成家,哪想就中了别人的套。”
王琳芝细想了片刻,皱眉道:“难道是你身边的丫头背了主?”
丽妃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王琳芝:“她现在人是在你这宫里,还是在太后那边?”
丽妃:“一个在我这边,一个不知去向。”
王琳芝:“你这边这个赶紧处理掉,然后传出风声,你这边丢了贵重东西!”
丽妃一向胆小,被刘太后的人吓了一回,便失了分寸,一心想着自己死了保全儿子,可现在被王琳芝这么一骂,也反应过来,明白了对方的真正意图,猛然站了起来,推开门,冷声向琥珀抓着的人道:“绮月,你进来罢。”
琥珀顺势将人提到了殿内,王琳芝示意她跟自己一起出来,然后将殿门给关上了,然后向永福道:“走罢。”
永福点点头,“那就出宫罢。”
王琳芝想到永福自始至终没进清安殿的大门,不由默了一阵,一直到出了宫,才道:“丽妃欺负过你?”
永福苦笑,“这算一部分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宫里这些人,我谁都不敢得罪。”
有人宠有人爱的人总会底气足一些。
魏铭没有任何根基,永福公主又不受宠,就算嫁了人,也一样只能小心翼翼地过日子。
“都怪我,当时就不该拉你一起过去。”王琳芝一脸歉意地说道。
“你去了,我肯定会跟着去,不然我不放心。”永福淡淡地对王琳芝笑笑。
这是怕她自己去了吃亏。
“丽妃,远比表面要狡猾得多,说不定她就是故意让你替她做证,实际上根本没有想过要去死!”永福说道。
宫里果然没有一个傻瓜!
永福虽然没进清安殿里面去,却比自己这个进去了的人还要明白!
“那姐姐是怎么知道她想使诈?”
“再傻,也不会选在这个日子死,不然太子肯定活不到现在,早死了。”
这倒也是。
“给她做证也没什么,我也必须给她做证。”王琳芝苦笑起来。
因为太子现在不能倒下。
不然,无论皇上是立二皇子还是七皇子,她的姑母王皇后在宫里都不会比现在更好过。
“你也别想着让她去扳倒刘太后,她老人若是能倒,早就倒了。
王琳芝叹气:“那就希望她能多活一段时间吧。”
其实,死杀过一次而未遂的人,一般不会马上再一次自杀,只要她能多熬一段时间,太子妃对宫里多些了解,必定会改变目前的处境。
“清云姐姐那么聪明,相信太子妃会更厉害。”王琳芝自己安慰自己道。
不知是太子妃厉害还是怎么回事,反正丽妃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只不过她身边的大宫女绮月在太子成亲一个月之后失足落水身亡了。
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罢了,根本引不起半点波澜。
王琳芝更在意的是朱小兰那个别院里的事,到如今她倒不急着揭穿朱小兰和毛卫周的那点破事了,因为她更想知道,到时候柔嘉知道这件事到底会是什么表情。
“让你娘先盯着就成了,不用管他们做什么。”王琳芝交待六儿她娘道。
隔了几天,有侍卫来报,朱家的老爷太太准备回乡去了。
王琳芝不假思索地道:“继续让人跟着。”
没过多久,王琳芝便得到消息,“朱家并未回乡,而是在近京的县城里买了宅子安置了下来,置了铺子,办了个豆腐坊,经常有陌生人在朱家出没。”
朱家到了京城,虽然刘太后也有赏赐,但那都是些明面上的东西,不过是料子和几样首饰罢了,凭借这些东西能充当盘缠回乡就不错了,还购置宅子铺子?据说他们以前的宅子就是租的。
若真的嫁到朱家的是一个隐姓埋名的公主,这么多年都熬过去了,为什么现在开始沉不住气了呢?
另外,更让她好奇的是朱家钱财的来源。
王琳芝将小六儿的娘叫到了清莲居,“你见到那朱太太的时候,可发现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小六儿的娘努力想了许久,终是开口道:“只记得她脸上似乎有很久以前的疤痕印子,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让人不好盯着细看,但那双眼睛……那眼睛看起来很好看,身材也很好,背影并不像生了好几个孩子的中年妇人。”
但凡身体有残缺,一般人都会心怀怜悯和同情,这是小六她娘的厚道之处了,但她对这朱太太的描述,怎么都让人觉得有些古怪。
王琳芝想不通这里面的古怪,唯有让人继续盯着。
正文 171 发现
王琳芝怕那护卫信写得不清楚,特意让人接替了他的位置,让他回来当面陈述。
“朱家在县城里开了个笔墨铺子,男的天天在铺子里头守着,家里倒时常有人陌生人进去,有时候是半个时辰,有时候是一个时辰。”
“这样也没有人怀疑吗?”
“家里还弄了个制豆腐的铺子,但朱家只雇了人早上沿街叫卖,女人就在家里,上门去买豆腐的人,也有近邻,但多数是生人,警惕性很高,好几次跟着跟着就跟丢了。”
王琳芝摆手,让他去休息,等到晚上王慎远回来的时候,对兄长交待了一番。
第二天,王慎远让手下在那侍卫的带领下,带了几个人,去了朱家的新宅子,以彻查正在潜逃的江洋大盗为由,将进了朱家的人连同朱太太一起抓了起来。
令人意外的是,朱太太意然在半路上使了迷药,将抓她的人给迷晕了,然后带着同伙跑路了。
王慎远很自责:“早知道我亲自去了。”
王琳芝:“兄长要是内疚,就彻查这件事吧。”
哪想金吾卫的人在朱家附近监视了整整两个月,却再也没有看到朱太太的人影,朱贵倒是大张旗鼓的在到处找媳妇,被金吾卫的人问话,也是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朱家现在四个儿子,最小的才四岁,我看就到此为止吧。”王慎远说道。
王琳芝只得点了点头。
时间已经到了三伏,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隐藏在外面监视人确实不是件好差事,况且金吾卫也不是做这种事情的衙门,离京久了并不是好事。
可花费了这么多人力在这上面,就此放手她又有些不甘心,唯有让小儿的娘将对面租了下来,继续监视着朱家。
任何事只要做了总会留下痕迹,只要功夫做到,早晚会有结果的。
~
京城里最近喜事连连。
继太子成亲之后,紧接着宁王和宁王妃也回了京,开始准备宁王世子的亲事,因柔嘉郡主的亲事已经在了九月初十,宁王夫妇便将宁王世子的亲事定在了四月十六,因为实在选不到更好的日子了。
不过看在儿媳的家世不俗的份上,宁王和宁王妃也忍了。
宁王世子妃是皇上赐婚,指的姚相的嫡长女姚珍,虽然自幼失恃,但是品格性子家世都是上上等,宁王夫妇非常满意。
姚相得知柔嘉郡主指婚给了毛定周,不免长长叹了一口气,向女儿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儿以后自己万事小心,若遇到什么事千万不可强出头就对了。”
姚珍恭声应诺,不过过了一会儿,仍犹豫着开口道:“但柔嘉郡主的性子冲动却没有脑子,就是一个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娇娇女,只怕宁王府会被她带累。”
姚相叹了口气,“你且不用想那么多,这个问题宁王只怕比咱们清楚得多,不然这么多女儿没带到京里,专程带了她。”
姚珍心中仍有顾虑,等嫁给宁王世子之后,闲暇之事便坦言了柔嘉和王琳芝的矛盾缘由。
宁王世子却觉得妻子之前是王琳芝的伴读,所以才偏向着王琳芝,十分敷衍地点了头,过后仍旧无动于衷。姚珍心里很有些忿忿不平,觉得自己一颗好心全白费了,身边的丫鬟婆子们也很为主子不平。
凑巧姚珍有间皮货铺子就设在银楼旁边,刚好姚珍过来巡铺子的时候,发现毛卫周带着朱小兰出来,刚好逛进了她的皮货铺子。
姚珍不动声色的退到了内室,只悄声吩咐那陪房,“跟上去看看,那女的住在哪里,万不可打草惊蛇。”
但凡能被选中做陪房的人,多少是有两分眼力的,仔细一琢磨,吓了一跳。
别人他不认得,但毛卫周那些鼻环却是最明显的标志。
心里寻思着,毛公子现在已经被皇上赐婚给了自家大娘子的小姑,怎么反倒陪着个四五个月的孕妇买东西!
可又不敢相询,唯有悄悄地跟到了朱小兰住的那处宅子里,然后回禀了宁王世子妃。
“当时琅琊郡主就告诉过她要小心这朱小兰,结果柔嘉倒好,不仅当面将琅琊郡主那过来传话的丫头绑了,而且为了讨好凤香公主,故意当着许多人让琅琊郡主难堪,这下可怎么办?”
这简直是活生生的被打脸啊!不管柔嘉知道这件事会做何感想,反正她这做嫂子的替她丢脸。
宁王世子皱眉,“可这亲事是皇上赐下的,咱们还能怎么样?”
姚珍慢慢地垂了眸子,“那假如朱小兰生下了庶长子呢?”
要知道毛氏是靠着军功起家,以后谁继承祖业,靠的可不是嫡长的名份,而是需要从能力上来考较、评选。
柔嘉还没有嫁过去,对方就有私生了,将宁王府的名声置于何地?
宁王世子见到妻子眼中的失望,这才硬着头皮开口道:“不然,咱们将这件事告诉柔嘉,再将这件事写信告诉父王和母妃?”
姚珍点了点头,“就怕时间上来不及。”
宁王世子虽然有些优柔寡断,便被妻子这么一提醒,马上安慰她道:“你不用担心,快马三天也就够了。”他说完,又央求道:“这件事,你和妹妹说可能会好一点,若是我开口,只怕府上又不得安宁。”
说来也让人费解。
若说柔嘉不喜欢毛卫周吧,王琳芝告诉她朱小兰的事,她似乎又比谁都伤心。
可若说她喜欢他,又不像。但凡宁王世子提起这些事,柔嘉总要哭闹一场才会甘心。
闹到现在宁王世子也不太敢见这位妹妹了。
姚珍暗叹丈夫没有主见,可总要有人撑得起门楣才对,姚珍硬着头皮将自己查到的事告诉了柔嘉。
哪想柔嘉却一点不领情,当场就呛起嫂子来,“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如何,不劳嫂嫂费心!”
她心里已经认定姚珍会偏袒王琳芝,现在跟她说这些事,就是想看她笑话而己。
姚珍见她如此不知道好歹,倒也不说什么,只希望公公婆婆能点醒小姑了,毕竟她自己也是女人,并不希望小姑嫁给豺狼之辈。
宁王妃看到儿子的信,狠狠地哭了一回,将信扔给丈夫,也不收拾东西,直接进京了。
正文 172 后悔
宁王妃见到女儿,免不了又哭了一回,“我的儿,你的命怎么这般苦!”
儿女的亲事托付给昌盛帝,宁王当初也和宁王妃商量过,他们夫妇也确实是想着牺牲女儿,换取儿子安稳的目的,可得知道女婿的人选,仍旧有天塌了一般的感觉。
柔嘉冷冷地笑了起来,“我倒觉得这亲事挺好的,我嫁过去,父王和母妃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叹宁王妃三伏天赶回京城,一路连热得带累,进门就听到这诛心的话,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柔嘉这才慌了神,高呼着让人去请太医。
可怜的宁王妃一醒过来,就拉住了女儿的手,哭了起来,“都是阿娘害了你,咱们明天就进宫,退了这门亲事!”
柔嘉狠狠地甩开了宁王妃的手,“就算这样,我一样成了京城的笑柄!与其这便宜了毛家,倒不如求些实在的!”
还有什么比女儿的幸福更实在?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嫁了这么一个畜生,女儿以后的幸福可怎么办?
宁王妃现在拼着得罪昌盛帝,也一心想退了这门亲事!
可柔嘉想到王琳芝割袍断义时那冰冷不屑的眼神,死活也不同意退亲,“我是郡主,我父亲是陛下的长兄,毛家敢这么对我!我自然要找陛下做主!”
她之所以这般苦忍,就是打着让昌盛帝和宁王愧疚的主意!
嫁到毛家之后的事,她也想好了。
不就是个外室吗?接近府里,去母留子就好了。凭她的身份地位,毛家也只有讨好她的份!
至于娘家,他们全亏欠了自己,到时候还不是予取予求?
只要有皇帝为她撑腰,谁还敢再得罪她?
到那时候,让全京城里的人都看看,到底是她能干,还是王琳芝能干。
当然,这中间也有和父母兄长赌气的意思。
淑慎和王琳芝都是郡主,怎么不见昌盛帝把她二人指婚给毛定周那样的人,为什么会是她?
这中间还不是因为她父王和母妃的默许?
既然他们一开始就把她看得不重要,那她便只能靠自己搏一个前程了。
宁王妃强撑着病身,第二天便带着女儿进了宫,去给刘太后请安去了。出门前,未免又交待了一大堆,“毛家并非良配,这亲事若能退掉就不要了,母妃再给你挑好的。”
很快到了寿安殿。
刘太后如今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见宁王妃一脸憔悴,难免起了好奇之心,“天这么热,你怎地现在赶了回来?”
宁王妃便把发现毛卫周养外室的事情给说了出来,不过宁王妃并没说那女子是“已逝”的朱小兰。
但凡做正妻的人,没有能容得下这种事的,况且还是女方正要嫁过去的时候,这简直是在打整个大周皇室的脸!
可这婚事却是昌盛帝自己赐下去的,太后也是昌盛帝的旨意出了之后才知道的,这会儿自然是看戏不嫌台高,很快将皇帝给请了过来。
柔嘉这会儿倒是变得聪明了起来,也不说话,不停的流泪,只说是自己不好,给皇祖母和皇上添烦麻了。
皇上得知事情的始末,很快将毛卫周父子给喊到了宫里,劈头盖脸将人给骂了一顿,“朕原本是想重用你父子二人的,可你们这般太让朕失望了!”
毛定忠对着儿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完了让他去给宁王妃赔罪。
宁王妃自然不肯受他的礼,巴不得直接将亲事给退掉才合了自己的意,毛卫周又跪到柔嘉郡主面前求原谅,宁王妃正想对女儿摇头,哪想柔嘉却根本没看她一眼,只向毛卫周道:“那你说说,你以后可改了?”
当着皇帝和太后的面,毛定忠自是一脸请求原谅的模样,又是赌注又是发誓,好像自己有多深情一样。
柔嘉也不管宁王妃如何焦急的对自己使眼色,只向昌盛帝道:“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昌盛帝便向宁王妃道:“孩子们一时糊涂也是有的,咱们只看他以后的表现罢。”
宁王妃嘴角翕翕,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一直到皇帝不悦地皱了眉,宁王妃才僵硬地点了点头。
“可那外室毕竟怀着毛家骨肉,请毛伯父就先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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