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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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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嬷嬷这话虽然隐晦,但她是何许人也,马上想到了其中的关键之处。

    昌盛帝对王琳芝不过是一种移情作用罢了,问题的根源在于平安大长公主身上,想当年这位真可谓权势滔天也,不仅吴太后赏识她,就是吴太后之后的三位皇帝,包括赵喆在内也对她颇为倚仗和敬仰。

    可就算如此,这些感情怎么敌得过江山皇位?

    赵喆再敬重爱戴这位姑母,还不是将她逼死了?虽然他自己不随认,可她同这个男人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还不明白他的心思吗?

    而如今王琳芝渐露锋芒,她只要稍微在赵喆面前透一些口风,告诉他自己有意为七皇子求娶王琳芝,再多提一提平安大长公主,皇上肯定会疏远王家,甚至会疏远王皇后!

    “来人,开库房,将里面那件好的珊瑚给琅琊郡主送过去!”

正文 060 被坑了

    王琳芝回到公主府不到一个时辰,吴惠妃那棵四五尺高的红珊瑚就送到了。

    落日的余晖之下,那珊瑚看起来红得像火焰一般,色泽十分莹润,光彩夺目,别说王琳芝了就是李嬷嬷这位服侍过吴太后的人都觉得闪眼睛。

    随着那红珊瑚一起的还有一套点翠的首饰,也十分漂亮,此外还有几匹时兴的料子。

    王琳芝还未吩咐人将东西收起来,七皇子跟前的内侍也到了,也送了不少好东西过来,王琳芝却拒绝再收了,“我救殿下不过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况且出力的主要是冯将军。七皇子这么多赏赐我受之有愧,还请中贵人带回去吧。”

    王琳芝口中的冯将军便是冯浥尘了,他参加过平定魏皇后之乱,深得昌盛帝宠信,权倾朝野,每有上奏文表,必先送呈其看过,然后进奉御前,小事便自行裁决。虽然是太监,但却被皇上授于正三品的将军之职,别说王琳芝,就是几位皇子见了他也是恭恭敬敬。

    皇帝想废后的事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既然如此王皇后以及她背后的王家同吴惠妃和七皇子一系就是对敌,更有甚者可能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委屈求全非得对着吴惠妃一系的人和颜悦色?

    就连今日救了七皇子都在她的意料之外,若她事先知道落水的人是他,救不救他还是两说,前一世吴惠妃一系那般对王皇后和王家,她不知道倒也罢了,知道了自然不会再天真可笑的想着维系双方的关系。

    那内侍见王琳芝执意不收,只得将东西全带了回去。

    吴惠妃得到消息又和奶娘叹息一回,“七郎真是太老实了。”就算王琳芝对他有救命之恩,也是凑巧罢了,况且那红珊瑚本是无价之宝,足以弥补了,没想到儿子几乎捡了半车东西去公主府!

    “琳姐儿这孩子和七郎倒是要好,之前特意请他席面,现在又救他的命,偏七郎拿了东西谢她,她还不好意思收。”吴惠妃这般同昌盛帝说道。

    赵喆点头:“这孩子最是赤诚,就是说话直了些,引得一些人不喜。”

    吴惠妃装做没听到,等过了一会儿抬头再看,赵喆已经在闭目养神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准备伺候着男人到榻上睡了,不承想便听到了一声叹息,“凤香那伴读,你最近可见到了?“

    “您说的是姚二姑娘还是程家那姐儿?”吴惠妃小心翼翼地答道,“姚二姑娘性子机敏,为人诚信,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程家那姐儿,心思倒是有些重……”

    “她自幼失去父母,防备之心肯定比一般孩子要多一些。”赵喆叹息。毕竟这孩子的父亲当初是救他而亡。

    吴惠妃显然也想到了这件事,马上顺着赵喆的话往下说,“有她跟着凤香也好,免得再出七郎这样的事情。”她总觉得是有人对儿子下了毒手,有人在身边寸步不离的跟着总会好一些。

    可赵喆无缘无故怎么会对她提起程静姝呢?吴惠妃相信这并不是偶然。等赵喆走后,马上有心腹嬷嬷向她汇报起情况来,“程家可能要倒大霉了!”

    吴惠妃心中一惊,面上却越发平静,“忠勇伯丢了差事儿子流放之事,本宫已经听说了。”

    那心腹嬷嬷不敢抬头,身子却瑟缩了一下,“大理寺那边已经审出来那妇人是受了外人的威胁,才对和亲使团动手。”

    “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为什么还要留着?”吴惠妃冷酷地笑道。

    那心腹嬷嬷将头低得更狠了,“不知为什么,那些御史们全知道了程玉渚以下犯上,在十里长亭冒犯过琅琊郡主,现在陛下那里全是弹劾忠勇伯的折子,认为忠勇伯世子是想杀人灭口,又猜测他和那牢中的妇人勾结,因为郡主抓了她之后,她主动选择要跟程玉渚走的事也被人攻击……”

    此等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以免越牵越广,这种事自然不用她交待,“难道出了意外?”

    “娘娘明鉴,因弹劾人数太多,已经决定三司会审了。”

    大理寺那牢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那妇人为了孩子和家人很可能会招认出程家,万一程家为此爵位性命不保,儿子再被送去流放,说不定就会攀咬!

    吴惠妃一听说是三司会审,反倒安心了,刑部柳尚书家的长子已经和她的娘家内侄女吴雪娇订亲,这点小事根本不用自己开口。

    果然没有等到三司会审,那女犯人已经咬舌自尽了,三司联手派了人来公主府,希望带走跟那女犯人在一起的孩子却被清阳公主拒绝了,“本宫怕他在你们手里呆不到几个时辰就没命了,你们若想审问本宫现在就将人叫出来,你们直接问就是了。”

    哪想等那孩子出来之后,问出来的结果却是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半个月之前才被那妇人带在身边,悄悄地将王惟一指给他看,使团去契丹那天妇人告诉他,只要他问王惟一喊“父亲”,她就给他买一只烤鸡。”

    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问出来。

    清阳公主看着那孩子多少觉得膈应的慌,想送给没有孩子的普通夫妇抚养,又怕程家背地里下手,惟有趁着去大慈恩寺上香的时候,托了顾钺的师父一并教导。

    王琳芝得知那女犯人死在狱中,虽不清楚是谁伸的手,但却不想这么轻易就这么算了,刚好七夕的时候清阳公主在府里设宴,广邀京中名姝,王琳芝便有意无意放出消息,她无意得到一本制香的书,可以帮助人消除身上的狐臭。

    她如今是深得帝后喜欢的郡主,此话一出大家纷纷好奇地接话,问她这制香怎么卖。

    王琳芝:“配个香而己,简单的很,大家若是有兴趣,我将那方子抄给各位也就是了。”

    今天来的人甚多,吴雪娇、姚珍都在,虽然心里将信将疑,但对这件事却比别人更多了一份关注,纷纷催着王琳芝快些将那方子写出来给大家看看。

    王琳芝也不推辞,当真将那方子誉写了出来。

    几个在程静姝手里买过方子的人,心里一时之间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因为程静姝那边卖的制香三千两银子只管三个月,隔段时间不用,之前那股子怪味就出来了,刚好可以试王琳芝的配方。

    哪想她们这些人不用不知道,一用之后发现消异味比程静姝那方子还要快,用起来也更简单,最重要的是这方子是白送的,自己拿着去配也不过是少许银子的事情,一般人都花费得起。

    然后众姑娘一致反应过来,她们这是被程静姝给坑了!

正文 061 笑柄

    别人都还好说,吴家却是买回来送给凤香公主用的,吴雪娇打听到凤香公主将程静姝那制香用完,直接换上了王琳芝的配方,再问了凤香公主这配方的效果之后,心里别提多气愤了,整整一天都没有吃饭。

    魏国夫人亲自过问了之后,吴雪娇这才把事情的始未说了出来。

    “就这样告诉娘娘和公主也太便宜她了,不如先悄悄的告诉忠勇伯府。”

    为了让忠勇伯世子流放的时候少吃些苦,忠勇伯花了不少积蓄,然而他手上的差事又丢了,没了经济来源,可这么大一个伯府几百号人要每日花销,手头拮据可想而知。

    吴雪娇在魏国夫人的授意之下,将这件事告诉了程三姑娘。

    程三姑娘一直爱慕陆阳春,却觉得陆阳春对自己总是疏远而客套,但和程静姝的关系非常好,心里早吃味得紧,现在得到了这个消息,直接告诉了忠勇伯夫人。

    忠勇伯夫人听了之后,当晚就把程静姝叫到了跟前,也不说别的,只是叫苦,说家里如何如何的穷。

    程静姝将银子给陆阳春的目的,就是怕这银子被忠勇伯府给搜刮了去,如今银钱不在自己身上,她才不在乎忠勇伯夫人怎么对付她!

    反正忠勇伯手上没有差事,若想起复还得靠她搭上吴惠妃这条线。

    忠勇伯夫人见她站那里装傻,心里十分窝火,脸上却一点不显,只笑道:“如今府上也穷了,就怕再出什么变故,就想着先将你们姐妹的亲事给定下来,前两天吏部郎中翁大人托了媒人向咱们家来提亲了,翁大人虽然只是五品,但多得陛下赏识,文采斐然,堪为良配……”

    程静姝现在天天给凤香公主做伴读,对这位吏部郎中翁大人自然是不陌生的,因为他的女儿翁秀梅恰好也是凤香公主的伴读,据闻翁秀梅上面还有两个兄长,自己如今才多大?可恨忠勇伯夫人就想拿婚事来敲打自己了!

    “婶娘觉得好,那自然是极好。”

    程静姝勾了勾嘴角,但那笑容却令忠勇伯夫人的脊背不自觉地发凉,让她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婶娘也是为了你好,不然你叔父如今的差事也没了,你哥哥又被流放到了岭南,听说那里瘴疠遍地,毒蛇横生,也不知道你哥哥还能不能再活着回来,忠勇伯府单靠我们孤儿寡母如何撑得起?婶母少不得先替你打算了。”

    这是逼着她拿钱出来,再找吴惠妃想办法救人了。

    “婶娘觉得这门亲事这般合适,直接给三姐姐吧。我现在是陛下亲封的县主,又是公主的伴读,公主的亲事尚没有着落,我怎么敢先顾着自己?万一陛下问起来,我该如何回答?就是公主那边,只怕都没办法交待呢。”

    忠勇伯夫人听了,脸一下子涨成猪肝色,指着程静姝道:“你到了现在还敢拿陛下和公主来搪塞我,同样的制香,琅琊郡主直接将方子送人,而你却拿了它卖那么多银子,到时候惠妃娘娘问罪下来,你担当得起吗?”

    程静姝到了此时才渐渐有些明白过来,自己着了王琳芝的道,可她并不慌张,而是冷冷地笑了,“婶娘只怕是忘了兄长是如何被流放,叔父的差事又是如何丢了的吧?我早交待过世子不能急功冒进,他自己将事情给弄砸了,现在王家对付我们也罢了,难道我们也要先自相残杀吗?惠妃娘娘那里,我自有办法应付,倒是王家这边婶娘保证自己可以抵抗得住吗?你该不会是以为将我嫁给翁文渊,他这个寒门士子就可以对抗皇后娘娘和清阳公主了吧?”

    忠勇伯夫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程家已经被绑在了吴惠妃的这条船上,根本没办法脱身了。

    “你这小贱人,若不是你在背后调唆,单凭世子如何敢跟琅琊郡主对上?”她狠狠盯着程静姝,“你自己做了错事就要承担责任,我不管你在贵人面前如何得宠,但你是我养大的孩子,现在伯府遇难,你却悄悄地存私房钱,来人,给我好好教训这个不孝女!”

    忠勇伯夫人话声未落,已经有两个心腹婆子将程静姝踢跪在了那里,拿着藤条在她的身上抽了起来。

    当然,她们都是个中好手,永远有办法抽得她疼痛不堪偏偏又看不到半点伤痕,一直到奄奄一息的时候,两个婆子方在她身上搜了起来,然而却连一个铜板也没有收到。

    忠勇伯夫人愈加气恼,“她存着私房钱,倒让伯府给她担干系,她这是想害死我们程家啊!”

    程静姝却冷冷地笑了,“像你这么蠢的人,死了也是被自己蠢死的,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她断定忠勇伯夫人不敢下此毒手,“你要是不敢,趁早将我那好姐姐许给翁家,说不定我心情一好,还会救救伯府。万一我不高兴,无意中说漏了嘴,程家这爵位在不在还是两说。”

    忠勇伯夫人眼睁睁地看着程静姝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许久之后才惶惶然地抓住了心腹妈妈的手,“怎么办?我觉得她可能真会这样做!”

    那心腹妈妈拍了拍忠勇伯夫人的手,“夫人别慌张,她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呢,伯府倒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她就是在吓唬人,也正说明了她害怕这件事。县主从小异于常人,说不定真有办法安抚好公主和惠妃,那些事您就不必担心了,但她这种态度却不能滋长,翁家的亲事一定要订下来,总不能好全让她一个人占了。”

    忠勇伯夫人遂依心腹妈妈的话行事,过了几天果然派媒人去翁家说起这件事来。

    原来,所谓的冰人来提亲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不过是忠勇伯夫人敲打程静姝的话罢了,可现在她的态度惹火了对方,忠勇伯夫人又想为丈夫和儿子走些门路,还真的动了这样的心思,反而主动派人去翁家说起这件事来。

    可不凑巧的是翁文渊的寡母病了,翁郎中是有名的孝子,这亲事要等到翁郎中的母亲病好再议。

    王琳芝得到消息,不得不对翁文渊刮目相看,此人能混成昌盛帝跟前的红人,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不过,这也够让程静姝成为笑柄,手忙脚乱一段时间了。

正文 062 祀与戎

    转眼又到了桂子花开的时节,京城里很多人家都办起了赏菊宴。

    清阳公主整日却开始有些焦虑,人也清减了许多。

    王琳芝看在眼里,只得每日绞尽脑汁的想办彩衣娱亲,可一直等到冬至父兄仍旧没有半点音讯的时候,连她自己也不得不有些坐不住了。

    “琳琳最近可能梦到过菩萨?可曾梦到过你父兄何时回来?””

    “最近天凉,女儿睡得沉,做了梦也记得不清楚了。”

    “吾儿随阿娘去寺里给菩萨上一柱香吧。”

    等去了大慈恩寺,见到了不空大师,清阳公主免不了虔诚地道起谢来,“多谢贵寺,让小女有幸在梦中见到了菩萨。”

    不空大师便望了王琳芝一眼,清阳公主则讲起了去岁王琳芝有心从大慈恩寺得到婆罗果,种在自家花园发出嫩芽,菩萨给她“托梦”的消息。

    不空大师眉眼未动,只道:“心诚则灵,施主不必谢我。”

    虽然他没看王琳芝,但王琳芝却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却只友善地朝不空大师笑了笑。

    “听说大师的卦一向很灵,不知能不能帮我卜上一卦。”清阳公主的态度仍旧十分虔诚,不空大师不好拒绝,只因这里面也包含了昌隆帝的意思,半晌方道:“老纳要问问小施主梦中的情影,有了菩萨的指示,这一卦想必会更准确。施主不妨先出去逛逛,等下再来听结果。”

    言下之意,是让清阳公主回避。

    清阳公主便很有风度地退了出去,全大周唯有她的女儿见过菩萨,每每想到此,她便十分激动和自豪,并不觉得放任女儿和不空大师在一起有何不妥。

    王琳芝却有隐隐的不安。

    难道不空大师看出了自己的不同?

    若他要问起此事自己该如何解释?

    王琳芝心中有无数念头闪过,但瞬间又镇定了下来,即然上天都允许她活过来了,必定是看出了她上辈子的不甘,她又没有用这种“先知”谋取任何利益,不过是想改变上一世的悲剧罢了,她问心无愧,就算不空大师问她也不心虚。

    “小施主不防写个字给老纳测。”

    不是要占卜吗?怎么又变成测字了?

    王琳芝对这些并不懂,凝神片刻,在宣纸上书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戎”字。

    不空大师挑眉,“小施主为何单单写下这个字?”

    王琳芝的表情也变百虔诚起来,“我希望阿爹早日归家。”最好能在冬天之前回来,不然大雪封路,必会延迟。又是异国他乡,举目无亲,若昌盛帝愿意出兵,则一切都解决了,这才是她写这个字的真正目的。可这话最好是由大和尚的嘴说起来,到了昌盛帝那里才更有可信度。

    不空大师仍旧慈爱地笑,就是不接话。

    王琳芝只得继续解释道:“前两天路过国子监,听到几个书生摇头晃脑,说什么‘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我一向不爱读书,只觉得这句说得挺对,便一下子记住了。大周和契丹,和‘祀’无关,那就唯有选这个‘戎’字了。”

    不空大师却露出一脸赞赏的模样,“小施主悟性颇高,令尊因严冬阻挡,冬天之后必定会归家。”

    好个大和尚!这不等于没说吗?

    “难道是契丹内部发生了战事?”许是福至心灵,她一下子想起了这件大事,虽隐隐约约有些印象,可惜太久远,实在记得不是很清楚。

    若是这样,父亲和阿兄在契丹就很危险,王琳芝的心不自觉有些被提了起来。但契丹若是内部分裂,稍有点头脑的必定会想着让父兄做靠山,目前他们应该是没有危险的。

    可父亲只带了两千人,王琳芝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不过父亲功夫不错,自保肯定没有问题,但春天之后回来,中是的变数就多了,可能是夏天,也可能是秋天,更有可能会到明年冬天……

    所以这话根本就和没说没有任何区别。

    “小施主颇有慧根。”

    高僧的话永远这么高深,清阳公主却十分高兴,第二日特意带着王琳芝进了宫,先将此事禀告给昌盛帝。

    当昌盛帝听到那句“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的时候,特意给王琳芝补了一课《左传》,还道:“琳姐儿颇有读书的天份,明天就到宫里来,和凤香一起读书吧。这样荒废下去颇可惜的。”

    这是命令,并不是征求意见,王琳芝虽然不乐意女儿和凤香公主呆在一起,但也只有高高兴兴的谢恩的份。

    清阳公主担心女儿在宫中被人欺负,可皇帝的命令又能不尊,只得想其他的办法,“公主是四个陪读,琳姐儿自然要低一等……”

    没等她说完,昌盛帝突然道:“本朝的公主、郡主、王妃皆是正一品,阿妹休得妄自菲薄,琳姐儿一样可以选四个伴读。

    清阳公主决定不再谦让,给女儿选四个家风清正的伴读出来,不要求她们对王琳芝有多好,只希望凤香欺负她的时候,伴读们能说句公道话就行。

    于是乎,公主府迎来了一场盛大的赏梅宴,京城里所有四品以上的夫人们都收到了请贴,清阳公主也特意放出风声,要给女儿找四个伴读。

    “伴读们可以帮你做课业,还可以陪着你玩。”公主府里也曾请过不少先生,往往呆不了几天就自称才疏学浅请辞了,她也知道是女儿背后捉弄了先生,但训过之后王琳芝仍旧故伎重演,她又舍不得动手打,颇有点听之任之的意思了。

    “那这些伴读我可不可以先自己选,然后让阿娘帮我把关呢?”

    清阳公主不得不再次感叹,女儿是真的长大了,若是以前哪有商量的余地?

    她笑吟吟地点头同意了,又交待女儿,“没确定之前先不要放话出来,免得得罪了人。”

    在清阳公主看来,必定是所有姑娘争先恐后的想给自己的女儿做伴读的,在她这个做母亲的眼中,女儿无一不好。

    可到了赏梅宴这一天,阿谀奉承之辈倒也不少,但不是父兄之辈在朝堂上风吹两边倒,就是内宅起火名声极差的人家,清阳公主一个都看不中,正头疼着若是女儿选了这样的人家的姑娘该如何拒绝,王琳芝已经笑眯眯地将一张写着姑娘芳名的便笺递给了清阳公主。

    上面写了四个姑娘,姚相之嫡长女姚珍、章相之嫡女章瑞、吏部尚书崔玉荣之孙女崔婉婷、长兴侯薛镇涛之嫡幼女薛清云。

    这!

    清阳公主很为难,若是答应女儿吴惠妃那边必定会怀恨在心,若是不答应这几个姑娘可都是名门闺范,实在找不出什么劣迹来拒绝。

正文 063 一见

    王琳芝也看出了清阳公主的犹豫,笑道:“既然我要读书,想必大公主永福、郑王舅舅家的淑慎郡主、宁王舅舅家的柔嘉郡主都要读书,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勋贵人家的女儿都一起去读书呢?给我做伴读不过是名目罢了,我文采不好,岂不是显得她们更好?想必没人会不愿意的。”

    假如她们不愿意给王琳芝做伴读,必定也会被选给其他人做伴读,难道当真要得罪皇后娘娘的外家,去选择其他人吗?这四位家里的老大人都是昌盛帝手下的重臣,肯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看来有些时候自己真的还没有这个女儿想得明白呢。

    其实,王琳芝根本没想那么多,她只觉得既然要读书,肯定是人越多越好玩,不然天天和凤香公主相看两厌,凤香公主愿意她还不愿意呢,自然要把这些排得上号的人全叫到一起,才好玩。

    清阳公主想了下,直接拿着王琳芝写的便笺去了清宁殿,和皇后商量道:“琳琳一直比较贪玩,我早想让她读书学规矩了,刚好陛下又发了话,我这个当娘的心里自然是十分感激的,可想着永福、淑慎、永宁她们年纪和琳琳也相差不远,若是能一起进学,相互之前有个比较,说不定也更用功一些。”

    当然,还有一句话她没说,若真只让王琳芝一个跟着凤香公主读书,一来让她担心,二来别人肯定会觉得皇上偏心,让王琳芝成为众矢之的。

    话刚说完,昌盛帝已经进来了,二人又把这话说给了他听。

    “想挑毛病,怎么都能挑出来!若朕真让她们全来宫里读书,只怕有人又嫌规矩太多了,不过既然你们提出来了,朕就把一碗水端水。”

    这就是同意了。

    清阳公主趁机把王琳芝选的伴读给递了上去,“本来臣妹之前还有些担心她会选些不成器的,没想到她倒全选了好的,可……就是太好了,您看看是否合适。”

    昌盛帝略看了一眼,就笑了起来,“她这眼光着实不错,不过凤香是自己挑得,其他人朕也不插手,小事而己,朕才没这么闲。”

    就算王琳芝再挑四个伴读,真的就能将这些朝臣拉拢过去替王家说话吗?很显然,这根本不可能。

    这些人每人身后都有一个大家族,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族利益考虑,他现在正当壮年,根本无惧有人在眼皮底下做小动作。

    清阳公主一见皇帝同意,便说要去给刘太后请安,离开了清宁殿,将时间留给了帝后。

    不用任何人明说,她也发现最近昌盛帝近段时间去清宁殿的时间多了,这对王家是一个好消息。

    “陛下若觉得皇宫里拘束了他们,不如重新选地方,建个女子学馆出来。”遥想吴太后当权之时,手下是有女官的,也建过女学,但她老人家退位之后,这事就没人再敢提了,但王皇后却有她自己的考量,“宫里人多眼杂,无论哪家的姑娘出了问题,都违背了陛下的初衷。”

    昌盛帝微微点头,“也不必重建女学了,就在鹤鸣轩吧。”

    吴太后当政时那里本来就是女学,后来不知怎么渐渐地没落了。细算起来鹤鸣轩是平安大长公主的宅子,可在她自缢之前,她的夫家已经被以谋反论处了,根本没留下活口,家业自然就充了公,但王皇后和昌盛帝夫妻多年,自然明白平安大长公主是他的忌讳,怎肯主动开口提鹤鸣轩?

    可若是不提,万一昌盛帝真把女学给安在宫里,若出了麻烦她这个皇后一样有责任,出乎意料的事昌盛帝自己主动提了,王皇后刚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不过鹤鸣轩之前一直没人打理,若要继续做学堂,必定要先修缮,刚好天也冷了下来,早起的时候天空居然飘起了雪花,看来鹤鸣轩要开了春才能再动工了,王琳芝仍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

    上午的时候,公主府意外来了几位出乎意料的客人。

    顾钺的娘向氏带着四个儿子来拜访清阳公主了。

    她穿着一身铁绣色的胡服,头发像寻常男子那样挽起,插了根玉簪,却没有带冠,但看起来简洁大方,利落爽朗,虽然和京中的贵妇不太一样,但也不是不能接受。本朝对女子并不苛严,相反十分看重,不然平安大长公主也不能左右朝局了。大街上十个女人三个就会这么穿,向氏这般王琳芝也只是略有些诧异罢了,清阳公主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绥州比不得京城,臣妇随意挑了些土特产给公主和郡主尝尝鲜,有自己亲手伺弄的,也有从坊市上买的,还请二位不要嫌弃。”

    清阳公主摆手,“我们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你称她郡主太见外了,叫她琳姐儿就好。”然后让王琳芝称呼对方为“向姨娘。”

    这是将向氏当自己的姐妹了,向氏连呼不敢。

    她如何敢和当朝公主论姐妹?清阳公主给她脸面,她可不敢真以为自己就有这脸面了。

    王琳芝见娘亲放下了芥蒂,语气更真真挚了,“看您说的,您是我阿娘的闺中蜜友,又这么大老远的进京,只要人平安就是最大的礼物了。”

    向夫人立时笑了起来,“还是女儿贴心,可惜我家只有这四个小子,偏生一个比一个顽皮。”

    清阳公主掩着袖子笑,“昔年在一起玩的几个,只怕都没有你这么好命,四胎居然都是儿子,偏生还不满足,难道要再生四个才算合了心意?”

    两人嘻嘻哈哈,说着几个孩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惜王慎远去了契丹,清阳公主只能让张立行陪着王琳芝招待他们兄弟四人。

    王琳芝这才知晓,原来顾钺的父亲在绥州已经超过三年的任期,据说政绩还不错,所以特意被昌盛帝诏回京里述职了,而顾钺的长兄顾桓已经被国子监录取,开了年就要入学了,顾知府知道妻子向氏放不下老二顾钺,这才举家入京。

    顾家的兄弟几个长得都有些肖向氏,相貌十分出众,不过皮肤黝黑,唯顾钺面如冠玉,唇若抹朱,特别是那双眼睛,就算冷着脸也让人觉得他在对着你笑。王琳芝却记得前世的时候,顾钺的这些兄弟后来都平平,唯有他小小年纪手握重兵,成了少年得志的将军。

    可这位将军此时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正在眉飞色舞地跟两个弟弟讲京里的一些趣事,说到兴奋的时候,甚至手舞足蹈,引得他的长兄顾桓训了他好几次仍旧故态重演。

    依清阳公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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