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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长烈爱,非你莫属-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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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公司。”冷柏航看了看手表,说,“天鹰附近有一家做南方菜的私房菜馆,你要不要去试试?”
“好啊!”皇甫一鸣雀跃地点头,“最近吃馒头喝粥都快吃伤了。”
冷柏航忍不住又笑了,“那好,我先打电话订位置,一会公司见。”
午餐时间,一家叫做“凤凰楼私房菜”的阁楼式菜馆走进两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一个穿着商务风的浅蓝色POLO衫,米色西裤。一个穿着休闲风的条纹体恤,破洞牛仔裤。风格迥异,但都一样地俊逸,一样地让人看呆了眼。两个男人似乎习惯了别人注目的眼光,只是与对方有说有笑地走上楼梯。
上了楼,别致清新江南味十足的小包间让皇甫一鸣眼前一亮。
“这地方不错啊!”他赞叹着,坐在餐桌前。心想如果味道好,可以带柯澜父女俩也来尝尝。
哈哈,真是拖家带口的人了,走哪都想着他们。只是。。。
只是那个狠心肠的女人一点都不会想他,这个时候不知道和谢展东在哪里happy呢!
想到这,皇甫一鸣刚刚才露出的一点喜色又被愁苦吞噬了。
“来壶酒吧。”虽然不知道皇甫一鸣此时心里在想什么,但他眼里的不痛快,冷柏航还是看得清楚,“这里的老板自己酿的米酒,口感不错。尝尝吗?”
“今天不喝了,一会还得开车回去。”皇甫一鸣摆摆手。虽然他很想喝酒,但他更想保持清醒地回去见柯澜,不想让她认为自己是一个只会借酒消愁的颓废男人。
“那好吧。下次找机会好好喝。”
冷柏航给皇甫一鸣推荐了两道菜,他自己又点了一两个,等服务员倒上清香的苦芥茶后,两个人都点上了一支烟。在飘渺的烟雾里,又都看了对方一眼,默契地笑了。
当时都不知道珍惜,现在又都在后悔,都在挽留,也都不是容易的事。他们这对朋友还真是对上了眼!
“在那里还住的惯吗?”冷柏航关切地看着好友。
他知道皇甫一鸣从小就高chuang软枕地舒适惯了,也享受惯了。当助理告诉他,皇甫一鸣已经在村子里住下时,冷柏航有些吃惊。那种小农村的条件实在简陋,不是皇甫一鸣这样的公子哥能受得了的。看来,好朋友为了柯澜,也是豁出去了。
“还行。”皇甫一鸣不在意地说,“没有之前想象的那样困难。虽然地方小了点,也脏了点,但整理一番也还过得去。你知道,我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那柯澜呢?对你住在那的事没有什么想法吗?”
“你想问她是不是感动了?”皇甫一鸣苦笑着摇摇头,“我从来没见她这样坚定过,有时我都认为她是不是已经变成铁石心肠了。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怎么求她,她都不动声色,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今天她还跟一个叫谢展东的男人,当着我的面出去了。。。。我知道她想把我气走,我偏不如她所愿,就要在那里住下去!”
说到这,想起她对谢展东甜美微笑的样子,皇甫一鸣气呼呼地喝下一整杯的茶水,全当它是酒了!
“如果知道她跟别人在一起是为了气你,至少这还表示你在她心中是有份量的。不管怎样,柯澜记得你,也许她只是在故作冷淡,也许她是想考验你。不要气馁,我相信只要她爱过你,这份爱便不会那么容易消散。。。。”安慰着皇甫一鸣,却不想自己压抑在心中的思绪潮水般涌来,冷柏航低头,看着水杯中倒映出来的自己的黑眸,那么浓的悲伤,连他自己都不敢直视了。
听着冷柏航的话,皇甫一鸣稍觉安慰。可是抬头,看见冷柏航低垂下的眼眸,他又忍不住为冷柏航担忧。
“柏航,筱晓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吗?”
冷柏航摇摇头,低沉沙哑地说,“她根本就不想让自己想起来。她本能地抗拒关于我的记忆,也在抗拒与我有关的一切。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跟我离婚。她想跟祖林在一起。。。。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皇甫一鸣能想象冷柏航的痛苦。那段记忆的消失,带走的不仅是一段回忆,更是他们爱情的结点。没有了枢纽,冷柏航就像没有机场的飞机,没有巢穴的鸟,只能无止尽地盘旋着,迷惘着。。。。。
相比较,他的情况还不算太糟糕。至少他知道柯澜并不是真心要和谢展东在一起。如果她会喜欢谢展东,谢展东又何苦在访谈里说上那样一段话,他们又为何迟迟没有走在一起,直到他出现。她只是被他伤透了心,所以不想再接受他。
而林筱晓,失去记忆的林筱晓,以为自己爱的人就是祖林,全身心地想要去往那个男人身边。这叫冷柏航怎能不害怕,不担心!
“需要让柯澜去见见筱晓吗?也许她能帮助林筱晓恢复记忆。”皇甫一鸣觉得也许女人更能让女人认清她们的心,“柯澜如果知道筱晓现在的情况,肯定会愿意帮忙的。”
“不用了,”冷柏航抬起头,把夹在手指间快要燃尽的烟蒂捻熄在烟灰缸里,“她要是不愿想起,谁去了都没用,我也不想再勉强,让她痛苦。比起恢复她的记忆,我更应该做的,就是让她重新爱上我。岳父岳母给我的时间是一年,如果一年之后筱晓还是要离开,我就必须放手了。可我知道,我不会。不管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我都绝不会放手!”
“柏航,”皇甫一鸣叹口气,在冷柏航肩膀上拍下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早知会有爱惨的一天,我们何必那样伤害她们。。。。这样的报应真TM让人痛苦!”
过了一会,服务生端上来饭菜。
饭菜都很香,也很美味。可心事重重的两个男人,就算是吃龙肉,大概也尝不出味道,就这么没滋没味地嚼着。
忽然,冷柏航的手机响了。
“冷总,少夫人刚从律师楼里出来,现在好像准备回家。”是助理打来的电话。
“嗯,”冷柏航淡淡地应了声,眼里闪过疼痛,“你就按我说的去安排。”
“好的,冷总。”助理答应着,然后又说,“还有冷总,您吩咐去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资料刚送到我手上。”
冷柏航看了正在低头吃饭的皇甫一鸣一眼,继续对电话里说,“说给我听听。”
皇甫一鸣正低头,有一口没一块地吃着饭,听冷柏航打电话忽然没了声音,疑惑地抬头看他,却看见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说不出是喜还是忧。
“好,我现在在凤凰楼,你把资料带过来给我。辛苦了。”冷柏航听完那边说话,简单地吩咐了一句,挂断了。
“怎么了,柏航,有什么事吗?”
“没事,吃饭吧。”冷柏航低下头吃饭,不想让皇甫一鸣看出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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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奉上。
☆、029 除非我死!
“不对,你肯定有事!”皇甫一鸣放下了筷子,蹙眉想了会,说,“是不是跟我有关?”
冷柏航看他的眼神有些闪躲,好像有什么事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让皇甫一鸣看得好着急。
“是不是我让你帮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皇甫一鸣忽然想到这个,大喊了起来。这两天注意力全集中在柯澜身上,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冷柏航肯定已经帮他查出来了!
“嗯,出来了。”冷柏航也知道瞒不住他,说,“民政局和派出所那边都没有柯澜领养小孩的记录。”
“真的吗?!那柯澜的孩子是从哪里来的?”皇甫一鸣又大叫了一句,而且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此时是该高兴地憧憬曦曦就是柯澜生的他的孩子?还是该忐忑地怀疑曦曦来历不明?
“别着急,先坐下吃饭,”冷柏航把他拉着坐下,“一会我的助理会过来,他会告诉你答案。”
说完,冷柏航若无其事地夹菜吃饭,刚才紧绷的脸有些忍俊不禁的喜悦,却低着头,不让皇甫一鸣发现。
皇甫一鸣愣愣地坐在那,看着冷柏航好似津津有味的吃饭,他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他算是知道什么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别着急?坐下吃饭?
冷大总裁,你遇到这样的事情,倒是不慌不忙地坐在那吃饭给我看看!
助理怎么还没到?
皇甫一鸣无数次看着包间的门口,也无数看了自己的手表。
终于,他听到一阵急促又稳健的脚步声。
皇甫一鸣等不及助理来敲门,已经把门打开了。
“那孩子是怎么回事!”他激动地拉着助理的胳膊,“查清楚了吗?”
“皇甫先生,您好。”助理恭敬地换了声,又偏头看向冷柏航,“冷总好。”
“好,好,我们都好!你就别那么多礼数了!”皇甫一鸣挡住助理看冷柏航的视线,焦躁地喊着,“快,告诉我,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冷总?”虽然被皇甫一鸣挡着,助理也还是向冷柏航询问。老板吩咐做的事情,只有等到老板的同意,他才会回答皇甫一鸣的问题。这是助理,或者称为秘书的工作准则。
“冷柏航!”无奈于助理的忠诚和尽责,皇甫一鸣只好无奈又气恼地叫了一声身后的好友。
冷柏航笑了两声,终于说话了,“好了,你把东西给他吧。”
“是的,冷总。”助理从拎包里拿出一个纸袋,递给皇甫一鸣。
“我在县市级的民政局和公安部门都查过,柯小姐并没有留下任何领养小孩的记录和证明。所以我去查了小孩的来历,也查了柯小姐这段时间的经历。”助理指着皇甫一鸣已经从纸袋里拿出来的诊断本,说,“然后,这是得到的结果。”
这是一个产妇在县医院的生产病历的副本,里面有她生产前后检查的记录。
还有一个孩子的出生证明。
产妇的名字一栏写着“柯澜”,而孩子的名字,是“柯晨”。
皇甫一鸣手指颤抖地翻看着手里的东西,一遍又一遍。他清楚地看到上面记载的柯澜怀孕的时间,是去年的四月。
去年的四月。。。。
对,在她去度假的那个小城镇,在她“消失”的前一天,四月的那一天,他们确实在一起!
曦曦就是他的儿子!他果然已经当爸爸了!
那个没心肝的女人竟然说他的儿子是弃婴!还说什么避孕的借口,把他骗得团团转!
“我想拥抱你们,怎么办!”皇甫一鸣激动地快要抓狂,真想紧紧拥抱一下这两个带给自己天大喜讯的男人!
“别!”冷柏航连忙摆手,他知道皇甫一鸣说得出做得到,搞不好还会在脸上啃一大口。这种疯癫事,皇甫一鸣在航校时又不是没做过。
见皇甫一鸣又在看助理,冷柏航也替助理解围,“你也放过他吧。几个男人在包间里抱成一团,让服务员看到怎么想。”
助理一听这话,赶紧往后退了一步,离皇甫一鸣远一点。
“别露出那种表情,我只是太高兴了,总要找个方式表达一下吧。”皇甫一鸣耸耸肩,不觉得拥抱自己的好友是什么奇怪的事。男人又怎样,男人用拥抱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情感就奇怪吗?
“要表达就去拥抱你孩子的母亲。”冷柏航笑着说,“她是最该得到你拥抱的那个人。”
“呵呵,那还用说!”皇甫一鸣抓起放在桌上的车钥匙,大步往外迈去,“柏航,我先走了!改天再约!”
经过助理身边时,皇甫一鸣忍不住在他肩膀上有力地握了一把,“谢谢!”
助理英俊温和的脸上扬起一抹浅笑,依然是谦逊的样子,“不客气,应该的。”
“开车慢点,注意安全。”冷柏航在他身后叮咛了一句。
当听到助理在电话里告诉他关于孩子的事情时,冷柏航由衷地替皇甫一鸣高兴。这个孩子会让他离柯澜更近一点,这段曲折的感情路也能多一点希望。更重要的是,皇甫一鸣升级当爸爸了!这本来就是一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
千言万语在心头,看着皇甫一鸣转身要离开的背影,冷柏航微微扬起唇角,暗暗为好友加油。
“OK!”皇甫一鸣回头,对冷柏航比划了一个手势,飞奔着离开了。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想要珍惜好自己。因为他已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他的生命有了延续,而他必须担负起这份延续的所有责任!这近乎本能,也是人类最喜悦的本能!
不知道柯澜去了哪里,皇甫一鸣干脆一路飞驰着回了村庄。
不管她去了哪里,她总是要回家的。
下了车,冲到柯澜家门口,门竟然是锁着的。
皇甫一鸣用力地敲门,也在喊柯澜和柯宏。可是半天过去了,也没有动静。
糟糕,她不会带着曦曦和柯宏一起走了吧!就在他刚知道曦曦是自己亲生儿子的时候!
胸口一紧,他几乎停止了心跳。
皇甫一鸣飞快地回到自己家的院子,爬上墙头。
当看到柯澜家院子里晾着的曦曦的衣服时,他松了口气。
看来是他太紧张了。
正要下来,准备就坐在自己院子里等着听柯澜回来的动静,忽然看见柯宏打开门进来了。
“伯父!”皇甫一鸣大喊了一句。
“一鸣,你回来啦。”柯宏闻声抬起头,看到皇甫一鸣,“刚才是你在敲门吗?我在那边李大爷家下棋,好像隐约听到你的声音。”
“是的,是我!我想问。。。。”皇甫一鸣心中依旧在狂喜,忍不住想问柯宏关于曦曦的事情。可是刚开口,他顿住了。上次他说到曦曦是领养的时候,柯宏并没有否认,想必是柯澜对柯宏已经有所交待,他要是问柯宏,也未必能得到真实的答案。算了,还是直接问柯澜。在这样的铁证面前,看她还怎么狡辩!
“想问什么?”柯宏疑惑地看着皇甫一鸣,他激动的样子有点异常。
“算了,伯父,没什么。”皇甫一鸣摆摆手。
“是不是想问澜澜什么时候回来?”柯宏问道。早上女儿跟着谢展东出去以后,皇甫一鸣也一溜烟地跟着出去了。柯宏以为他不放心,所以跟着他们俩去,还担心两个男人之间会不会有冲突。没想到竟看到皇甫一鸣自己先回来了。他跟丢了还是根本就没去跟?
“啊。。。是的。”皇甫一鸣笑着。他也确实着急柯澜怎么还没回来。那个谢展东有什么好的,虽然长得不错,也还有钱,但毕竟步入中年了,且不说有没有代沟,谢展东还有个儿子。难道她想给别人当后妈吗?想让他皇甫一鸣的儿子喊别人爸爸吗?休想!
“是啊,怎么还没回来。”知道女儿不会接皇甫一鸣的电话,更不会告诉他行踪,柯宏拿出了电话,“我打电话问问她。”
皇甫一鸣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然后竖起耳朵听柯宏打电话。
“喂,澜澜,在哪啊?什么时候回来?”
。。。
“没什么事,这都下午了,我想你和曦曦也该回家了。”
。。。
“哦,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啦。好,那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柯宏对皇甫一鸣说:“他们已经在高速路上了,大概一个小时就到。”
“好,谢谢伯父!”
皇甫一鸣说完,从墙头跳下去,又飞快地出了门。
中午还是烈日炎炎。等听了讲座,吃了午饭,谢展东送她们母子俩回来的时候,天边不知何时飘来了几片乌云,灰暗地笼罩了一片,似乎要下雨的样子。
曦曦正在儿童座椅上玩着讲座后赠送的转珠玩具,五颜六色的串珠正是这时候的宝宝关注的东西。
谢展东打开了音乐,音量不大,轻柔地播放着恩雅空灵的歌声。他专注地开车,偶尔会主动跟柯澜说几句话,不想让她觉得无聊。这个年纪的男人,已经不会再任性。他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事情会更重要。就好比,这是在高速公路上,他要做的就是专心开车,保证她们平安又舒适地到达目的地,尽管他那么想跟柯澜说话、聊天,珍惜这马上就要分开的时刻。
柯澜坐在后面,漫不经心地翻着手里的讲座资料。她不是想看,只是要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无聊。
看得有些眼晕的时候,她会望着车窗外的麦田,让视线更远一点。这时她的目光也会不可避免地从驾驶座位露出的头上掠过。
望着风景的黑眸渐渐沉了下去。看似风平浪静的眸光,暗藏着疲惫和无奈。
谢展东是个好人,而且是个成熟的男人。他了解女人,懂得照顾孩子,对生活感恩而知足。她知道他喜欢自己,从偶遇到现在,他毫不掩饰对她的好感。她不是没有感动。不是因为他千里迢迢地经常来看她,也不是他总是送来很多贴心的东西,照顾她和家人。而是因为,他从不过问她的过去。不是他不计较,而是他知道,一个未婚妈妈的过去本身就是种痛。他也不像别的男人那样去觊觎她,他用心地在感受她的灵魂,而不是只想要得到她的身体。
这是一个千帆过尽的男人,对生活的沉淀。因为他也有过去,所以尊重别人的过去。因为看尽太多人生,所以尊重别人的人生。
柯澜知道,他是适合自己的那个人。他会爱护曦曦,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他会给她和家人最温暖的呵护,最稳定的生活。虽然不是最炙热的,最心魂荡漾的。
如果感情的选择可以跟随理性该有多好,那她会选择这个好人,作为自己一生的伴侣。他是比自己大了十几岁,他们在一起似乎也没有太多的聊天话题,但这些不是阻止她走向他的原因。原因只有一个,心。
那颗交付出去的心,还没有从那个男人那里收回来。那颗被遗失的心,还没有准备走上理智的轨道。
说好不会再为那个男人心动,却在知道他竟然就在隔壁住下时雀跃不已,又总是在房间里竖起耳朵,聆听他的动静。
他在,她便心安。他不在,她心神不宁。他来,她会躲开。他走,她又会想念。不管是冷淡还是嘲讽,都只是她刻意的伪装。她知道自己还爱着他,也许丝毫未减。
可是,爱情不会是生活的全部。爱情磨灭后,又有什么能维系他们本就不相宜的情感。。。。
渐渐的,天又阴暗了一点。成片的云遮住了炙热的太阳,也许一会就会散去,也许会带来一场大雨。
“应该只是阵雨。我们也快要下高速了。”从后视镜里看到柯澜正在望着窗外的天边,谢展东微笑着说了一句,怕她在担心天气变坏。
“嗯。”柯澜答应着,微微扬起唇角,“谢总,今天谢谢你了,这堂课听得很有意义。”
“别那么客气,你知道我也是带着任务来的。兜兜因为要参加学校的夏令营,所以来不了,所以嘱咐我来要教授签名。”谢展东往后看了一眼柯澜,眼神温柔,“兜兜很喜欢这个教授,小时候听过他的系列讲座。”
“还是要谢谢你的,来回接送我和曦曦,给你添麻烦了。”柯澜真心觉得感谢,也觉得有点抱歉。若不是一点私心,今天的讲座虽然难得,她也不一定会去。她原本只想带着曦曦,和柯宏一家三口好好地过就行,没想过再去接受别人。可皇甫一鸣的出现,让她的心和生活全都乱了。
“柯澜,”谢展东从后视镜里深深地看着她,带着些许渴求与酸涩,“别总跟我这么客气,好吗?”
柯澜眼神闪躲地避开了。
很快,汽车出了高速的收费站,进了匝道。
拐了弯,就在匝道的出口处,谢展东一眼看到了一辆白色的汽车。
不就是之前跟着他们的那个邻居的宝马吗?
他怎么在这?
在等人?。。。。。
谢展东的揽胜一出现,白色宝马的车门就打开了。
皇甫一鸣从车上走了下来,冲着匝道的正中央,直直地对着揽胜走过来,没有一点避让或者停下来的意思。
不用说,他要等的是他们,或者说,是坐在车上的柯澜!
莫名的,看到皇甫一鸣那么自信地走来,一向沉稳的谢展东/突然涌上一股难耐的心气,也不减速,就这么直直地往前开着。
一个人,一辆车,在狭窄的匝道上眼看就要撞上了。。。。
“谢总!”
身后忽然响起柯澜惊慌的低低的叫喊。
谢展东踩下了刹车,回头看到柯澜早已苍白的脸,还有她眼里不小心泄露心事的局促。
他看懂了。她怕他会撞上那个男人。她脸上的惊慌并不是害怕交通事故,而是怕那个男人受伤。
谢展东几不可闻地叹口气。其实他哪里会撞上去,他只是不喜欢那个男人不可阻挡的张扬气势,想吓吓他而已。
车停了下来。可皇甫一鸣还在往这边走着,嘴角已经得意地上扬了起来。
皇甫一鸣站在车头,不让谢展东有开走的机会。
“下车,我要跟你谈谈!”他一只手斜插进口袋,一只手往车内指着柯澜。
他喊得声音很大,即使隔着隔音玻璃,车里的两个人也还是能听得清楚。
谢展东没说话。他当然不想让自己喜欢的女人下车,去别的男人身边。但他会尊重她的选择,下不下车,她说得算。
柯澜也没说话。此刻皇甫一鸣的眼神有点奇怪,有喜有怒,两种情绪都是极致的,看得她有点慌。她不想下车,不想去面对他,可他的语气听上去那么强硬,不容抗拒,更何况他就堵在车头,他们的车根本过不去。
“柯澜,下车!”皇甫一鸣又吼了一句,看不得她在谢展东的车子里,一副被别人保护、却要远离他的样子。
这时,车后响起了喇叭声。一辆从高速下来的车也要从匝道上过,却被谢展东的车拦住了,气恼地按着喇叭。
“前面的车怎么回事!怎么堵在这里啊!”后面车的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看了看前面的情况,大声地喊着,“”有什么事到路边商量去,还让不让别人过路了!“
听到后面人的抱怨,谢展东蹙起了眉,也降下窗户,对站在车头的皇甫一鸣说,”能不能请你先让开?这样妨碍交通了。“
”不能!“皇甫一鸣干脆地拒绝,眼睛还是只看着车内的柯澜,”她和曦曦下车,我就让开!“
后面又响起了喇叭。而且这一次不止一台车了。一时之间,匝道出口处噪声一片。
”不好意思,谢总,给你添麻烦了。我和曦曦就在这里下车了。“柯澜咬咬牙,知道在这个蛮不讲理的男人面前,她只能妥协,不能够再给别人制造事端了。
”柯澜!“谢展东拦住她,心疼又担忧地说,”他是不是有什么事难为你?如果你不想下车,没有人能逼你的。我可以报警叫警察,总有办法把他弄走!“
”放心,谢总,只是一点小小的私事。我跟他谈谈就好了。“柯澜笑了一下,做出轻松的样子,”天色不好,趁还没下雨,你也早点回C市吧。今天谢谢了。再见。“
说完,柯澜已经把曦曦从安全座椅上抱了下来,打开车门下车了。
看到柯澜下车,皇甫一鸣满意地挑挑眉,眉开眼笑地伸出手,想要从她手里抱过曦曦。
而曦曦,看到皇甫一鸣,早已经手舞足蹈了起来。
”不是要谈吗?“柯澜却侧过身,不让他碰到曦曦,嫌恶地看着他,”那就说吧!“
她的态度让皇甫一鸣心口一紧,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上车再说吧。“他终于还是把那只手放了下来,”总不能让曦曦就这样热着。“
柯澜抬头看了看发暗的天。虽然云层遮住了太阳,但空气依然是炙烤的。这毫无荫凉处的匝道口确实太热了,曦曦已经在她怀里不安地扭动起来。
柯澜没有说话,但往白色宝马走去的身影已经回答了皇甫一鸣。
后面是催促的喇叭和咒骂,前面柯澜已经上了那个男人的车。
谢展东蹙了蹙眉,终于还是驾车离去了。不管柯澜与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至少她在躲,在逃,她那么明显地表现出对那个男人的抗拒。也许等她整理好了那段关系,他就会有机会。他不能心急,更不会去为难她。这是他一贯的做法。
看着谢展东的车离开,皇甫一鸣的唇角不动声色地扬了扬,启动了车。
他开得很快。一开始准备的满腹的话,在柯澜上车之后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心里既有初为人父的喜悦,又有对柯澜欺骗自己的怒气。找不到宣泄,他情不自禁在速度中寻求慰藉。
”请你开慢一点,好吗?“
安静的车厢里终于响起柯澜的声音,却是气恼的,埋怨的。
皇甫一鸣不由地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看到她把曦曦紧紧抱在怀里的一幕,而且一脸的紧张。
他忽然意识到这辆车上并没有安放儿童座椅,这样的车速行驶,对于只能抱在怀里的曦曦来说,太不安全了!
他果然还是个不称职的爸爸,连这样的事情都想不到,光顾着自己的情绪了。
皇甫一鸣又是愧疚又是自责,减下了车速,也慢慢停了下车。
柯澜的开口,就像一把开门的钥匙,打开他满腹想说的话。也许他就是在等这一刻,不管她说什么,只要她对自己说话就行。
他回头看着柯澜,黑眸紧锁着她的表情,语气急切,”曦曦是我的孩子,对吗?“
柯澜一震,望着窗外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他终于还是知道了。
她继续看着窗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早就决定,不管他知不知道,曦曦是绝对不会交给他的!
”你不说话,是准备否认吗?“皇甫一鸣见她用沉默在抗拒,气恼地拿出她在医院生产的资料,摆在她面前,”事到如今,你还想说曦曦是你捡来的孩子吗!你也休想说他不是我的,拿曦曦的头发去验个DNA就什么都清楚了!“
”对,曦曦是我生的!“柯澜终于回头看他,低喊着,”他是你的孩子又怎样!“
”柯澜,这是你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你居然敢说他是弃婴!你于心何忍!“一想到她为了避开自己,竟然把曦曦说成是捡来的孩子,皇甫一鸣就觉得生气,觉得心疼又难过。这个女人就这么厌恶他,不想让儿子认他这个爸爸吗!
”要不是我离开S&R公司去找工作时需要体检,要不是那时医生说我的身体状况不好,需要把皮下埋针去掉,要不是后来你莫名其妙地去找我,根本就不会有曦曦。他不是你我想要的孩子,他只是个意外。一个意外得来的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我说他是捡来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柯澜嘴里倔强地否认着,手却无比珍惜地抱紧了曦曦。
把曦曦说成是弃婴,这份痛她比谁都重。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除了那份本能的彷徨和紧张,更多的,是喜悦、向往和珍视。生下曦曦,不管曾经多艰难,多无助,她也从未后悔过。
”柯澜!“皇甫一鸣被她气得大喊起来,”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相信,我是真心爱你,真心想跟你在一起!你不知道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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