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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梧桐花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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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磨吧,未来的路还很长。
    “还不进教室准备好上课。”班主任吼一声,地面震三震。
    一窝学生作鸟兽散,各窜进自己的班级。
    ……
    女学游园,男学琴挑。
    只因为游园一段连着几段词牌曲,非常具有学习性和代表性。
    元旦的时候,奶奶换了一身崭新衣服,都是姑姑帮着奶奶买的,拾掇了一身精气神十足。
    叶梧桐仔仔细细的帮着奶奶梳了一个髻,还抹了小舅寄来的美加净发油。当然了,这决不能让奶奶知道是小舅寄来的。
    今天奶奶要带她们去昆剧团录一段比赛唱段,用来参加“青云杯”戏曲表演赛的,奶奶说了,学了两年多了,是驴子是马也该拉出来溜溜看。
    同时也算正式介绍叶梧桐和邓倩倩碰一碰昆曲这行当的门,此后两人就是挂在梅市昆剧团名下的学生了。
    叶梧桐要录的正是游园。
    “来来,一切都准备好了。”几人到得昆剧团时,许团长正等着她们。
    几人进了门,昆剧团里冷冷清清。
    “本来今天这样的日子,怎么也得请祖师爷,然后大家伙儿好好的排上一场戏庆贺一下的。只可惜现在啊,剧团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剩下的都走穴去了。”许团长跟奶奶说这话时颇有些惆怅。
    昆曲兴盛的时候,象叶梧桐两人这样的入门也是大事,当然现在不讲究了。
    八十年代中后期,全国各地的剧团都在糟受着经济浪潮的冲击,为了维持剧团的生存,许多剧团以承包,走穴的方式延续着自己的生命。
    梅市昆剧团也不例外,净角苏瑞承包下了剧团,正好现在是元旦,今天拉着人到乡下去走穴了。
    奶奶摆了摆手:“时代如此,也不算什么,总之也是条路。只要能把戏曲传承下去就可以,要知道最早的时候,昆曲就是乡间小调,都是在各村各镇发展起来,最后走近高门大宅乃至庙堂,最终成为雅部。但万事有兴有衰,只要有薪火传承,说不定哪一天就又成了燎原之势。
    “嘿,苗老师这话在理。”许敬业咋巴了一下嘴巴。
    苗老师这话说到他心坎里了,大家之所以苦苦坚持,就是因为心中那一份放不下,就是那一份割舍不掉的热爱。
    叶梧桐在录音室录着音。
    ……
    '好姐姐'遍青山嘀红了杜鹃,荼靡外烟丝醉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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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世事莫测

叶梧桐录完曲子,刚从录音室出来,就听到一阵“突突突”拖拉机的声音,然后一阵黑烟随风飘了进来,接着便是一阵喧哗声。
    是走穴的回来了。
    “苏队长,送到地儿了啊,我们告辞了,我们王队长说了,谢谢你们捧场。等过年,若是苏老板愿意,我们还来请苏老板带队到我们那里唱去。”
    “好咧,你回去跟王队长说,到时我们一准儿去。”苏瑞咧着嘴,脸上还是花脸的油彩,笑得特别的有范儿。
    拖拉机又一阵“突突突”的走了。
    “小苏回来了,赶紧洗洗出来,今天苗老师带学生过来录音,以后叶梧桐和邓倩倩也挂在昆剧团名下,下回走穴带着她俩出去见识见识。”
    “哟,苗老师来了,稍等,一会儿就来。”苏瑞一身戏装,顶着个花脸告罪着,匆匆去了后台。
    “走……”邓倩倩一扯了叶梧桐两人去后台瞧热闹。
    “哟,那王解放可真是个能人啊。”一群演员边卸妆边拉着闲话。
    一听说王解放,叶梧桐就知道这帮人今天是去上桃村了。
    “可不是,他们现在那蔬菜基地是咱们梅市独一份儿,反季节蔬菜,以前听也没听说过。”另一个应和。
    “你们不晓得吧,这位两年前可是差点栽个大跟斗……”有人又道。
    “怎么回事啊?”边上人问。
    于是那位就把当年蔬菜公司烂心菜事件说了说:“当初蔬菜公司可是铁了心要告他去坐牢的,后来还是得了咱们张区长的支持,请来了市里的农枝专家,解决了大棚蔬菜的技术问题,这才有如今上桃村红火火的蔬菜基地。”当年的一些具体细节别人并不知道。只知道张镇长当时对小桃村的这个大棚种植十分支持。
    “如今王解放已经是区里的劳动模范了,还要选他当区里的人大代表……”唱小生的演员颇有些酸溜溜的道。
    “你也别不服气,人家王解放就有这股子牛气,那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我服他。我们唱戏的讲究什么,不就是讲究至情至性吗?他那爱人瘫在床上十年了,他十年如一日的照顾。如今走了。他请我们按他爱人的遗愿给他爱人唱两堂戏,算是喜丧。咱们现在说这些不过是轻飘飘的几句话,可这十年走来的路。个中辛酸大伙儿不凡思量思量。”苏瑞道。
    “可不是,就他这一段故事,可以编出一部很感人的戏来。”立刻有人道。
    “要不,我们编吧?”有人来劲儿了。
    “呵。说的容易,编一出新戏要投资多少?花多少精力?如今剧团都揭不开锅了。拿什么来编哪?”唱小生的阴不阴阳不阳的道。
    这说虽然难听,但是事实。众人一下子就没劲儿了。
    理想于现实总是不断在撕扯着。
    傍晚,叶梧桐同姥姥和邓倩倩一起回到了梧桐大院,刚一进大院就看到姚桂芬穿了件米黄色的呢子大衣。脖子上系了一条丝条,脸上带着少有的喜气的出门。当然,叶梧桐还从那抹喜气中看到了一丝忐忑。
    院中梧桐树下。母亲的神色有些莫名。
    邓家门口,邓妈妈正剥着茭白。这会儿抬头问江寄红:“寄红,刚才我看桂芬拉着你说了好一会儿话,她这是干什么去?”
    “相亲去。”母亲道。
    “相亲?”叶梧桐好奇了,停住了脚步,一边邓倩倩也是两眼亮晶晶的,过来扒着叶梧桐的肩跟她一起听八卦。
    奶奶依然拄着拐杖不紧不慢的回了后院,她对这些东西一向是不爱打听的,至于叶梧桐八卦些她也没在意,哪个孩子没有好奇心呢?
    说起来桐桐这丫头那性子实在是不像个孩子,也是叫家里的事情给闹的。
    “倩倩,还不回屋复习去,快期末考试了啊。”邓妈妈瞪着邓倩倩。
    江寄红也瞪着叶梧桐:“还不送你奶奶回屋里。”
    “不用了,我还没到老了走不动,孩子站那没招谁惹谁吧?赶什么赶。”奶奶话语仍然是一出嘴能刺得人直咧嘴。
    叶梧桐咧着嘴冲着母亲笑。两年相处下来,奶奶是真疼她,家里谁个都能看出来。
    江寄红无奈的冲着邓妈妈撇撇嘴。
    苗老师这性子,是大院里出了名的不讲理,于是邓妈妈和江寄红也只是瞪了一下自家的孩子,便由着她们没皮没脸的杵在一边。
    “哪儿的人啊,谁介绍的呀,人品怎么样啊?”邓妈妈问道。
    “塑料厂的蒋学峰,就我那个菜摊的隔壁……”江寄红说着。
    塑料厂那边已经下通知了,叶白桦的那个同事前些天很不好意思的来跟她打了招呼,换房的事情到了农历年底结束,塑料厂那边另有安排。
    这事既然是单位的事情,江寄红也没什么好说,这边摊子摆到农历年底结束,过完年就把摊子搬进滨河大市场,江寄红决定将批发那一摊子做大。
    听着母亲的话,叶梧桐只觉得一个天雷从天上直砸到她头上,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吼:“妈,不是你介绍的吧?”
    “嘿,你这孩子,吼什么,吓了妈一跳。”江寄红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叶梧桐的脑袋。
    “妈,没想吓你。”叶梧桐连忙讨饶,又问:“姚阿姨的对象真是妈你介绍的啊?”
    叶梧桐想着前世的事情,就觉得眼前这事儿透着怪异的感觉呢。
    “没,不是妈介绍的,对这人妈心里还没底呢。”江寄红说着,蒋学峰那人吧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但一喝酒江寄红就觉得有一种会出事的感觉。所以,刚才姚桂芬来跟她打听她真是愣了好一下。
    “哦,蒋学峰我知道,塑料厂的,跟姚桂芬年龄倒是合适,更重要的是他得独自一人,身边没儿没女的,人模样也不差呀,就是好象性格太老实内向了点吧?”邓妈妈经常去江寄红的摊子上买菜,也见过蒋学峰,便道。
    “说起来是都合适,就有一点不好,爱喝酒,而且一喝就醉,醉了就特不晓事。刚才夏丽就是跟我打听了一下他的情况。”江寄红道。
    “爱喝酒倒没什么,到时候管住他的钱,看他有没有酒喝。”邓妈妈道,邓爸爸是部队退伍,没事也爱喝酒,自从喝醉过一次后就被邓妈妈管的死紧,再也没喝醉过,这方面邓妈妈有经验。
    “总之吧,具体情况我也跟桂芬说清了,接下来还是要看两人有没有缘份。”江寄红道。
    “那倒是。”邓妈妈点点头。
    “虞东南,记得啊,晚上七点,工人文化宫那边,有人闯地盘,咱们揍丫的。”大院门外,几个少年闹哄哄的怪叫。
    “知道了,准时到。”虞东南大声的回着,才晃悠悠的进了大院,直接进了屋,没一会儿出来,端了锅洗米做饭。
    “哟,这孩子变了好多,也是该找个人好好管管,靠桂芬一人不行。”邓妈妈说着。
    叶梧桐看着虞东南跟淘沙似的洗米,倒是想着,这姚桂芬和蒋学峰还不一定能成呢,就算能成,真要喝醉打架,嘿,那可真热闹了,虞东南现在这样子,可不是个挨打的主儿。
    总之一句话,世事莫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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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 归来

对于这次相亲,姚桂芬并不像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高兴。
    姚桂芬是要强的,这时候她高高兴兴的去相亲就是要让人知道虞建国在她心里早就拜拜了。基于这种想法,姚桂芬虽然之前跟江寄红打听了一下,但内心里对这场相亲也就是一个走过场。
    可眼缘这东西真是不好说的。
    那蒋学峰虽然性子焉巴,但本身条件并不太差,还是读书有文凭的,虽然是中专文凭,但在这年代已经算是有文化的人了,在塑料产也算是个技术人员。尤其在区里这些大大小小的国营企业里面,塑料厂是属于效益好的那一批。
    总的来说,蒋学峰这条件摆在台面上算是拿得出手的。
    而性格方面,姚桂芬还有一个计较,虞建国倒是不蔫巴,开着大货车哪里都能闯,可最后又怎么样了呢,蔫巴的人老实,不会有那些个花花肠子。能让人放心。如此的,姚桂芬再见过面后便细细的考虑了一下,倒真是有了那么点交往看看的想法了。
    “哟,同志,您找谁?”几天后,叶梧桐跟邓倩倩在走廊上做作业,就看到蒋学峰提着一网兜水果站在梧桐大院门口,探头探脑的。
    邓倩倩奶奶做为老居委会成员,那眼睛贼亮的,老远就瞅见了问。
    “请问姚桂芬家是这儿吗?”蒋学峰上前问。见到叶梧桐坐在走廊上也打了个招呼:“桐桐在这儿啊。”
    叶梧桐点点头,一边邓奶奶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是着蒋学峰。
    前些天姚桂芬去相亲的事情邓奶奶已经从邓妈妈的嘴里听说了,又见是这么一个对得上号的人,那模样还般配的很,便热情的问:“是小蒋吧?”
    “唉。”见邓奶奶知道他。蒋学峰似乎松了口气,。
    “是这儿,是这儿,右手第一家。”邓奶奶立刻热心的指着虞家的门道。
    蒋学峰道谢后上前敲门,被一院子的人看着,神情多少有些不自在。
    “你怎么来了?”姚桂芬开了门,脸上有些惊讶。
    “听夏丽说你这两天有点不舒服。我来看看你。”蒋学峰道。
    “没什么。一点小感冒,进屋吧。”姚桂芬将人让进了屋,没关门。大院中的人坐在院中便一眼能看到屋里的情形,这是向大家表明关系并不深的一种作法。
    但不管关系深不深,总之大院中的人晓得了,姚桂芬在开始处对象了。
    对于姚桂芬同蒋学峰的关系。叶梧桐一开始的感觉就好象被雷劈了一样。而此刻,她坐在邓倩倩家的门口。看着虞东南家里,蒋学峰微有些紧张有些局促的坐着,姚桂芬正给他倒着茶……
    这一刻,叶梧桐真切的感到今生于前世的不同了。
    腊月二十二。清晨。
    “姐姐,下大雪了,还不起来。我们去小公园玩。”院中传来小江宇欢快的叫声。
    叶梧桐一骨碌的起来,看了看时间快六点半了。正是平日里吊嗓子的时间,她这一夜睡的极沉,连忙穿了衣服起床,又听得厅上母亲和父亲低低的说话声。
    “怎么就起来了,再睡会儿,还早。”母亲说着。
    “睡不着了,可能是下雪的原因吧。”父亲低笑的回答。
    入冬以来,父亲的病又反反复复的,今天听声音,似乎精神很不错,叶梧桐裹着滑雪衫出来,就看到父亲坐在厅上窗下,她平常做作业的那张桌子边,开着台灯正写着什么。
    叶梧桐凑上前看了看,是苏轼的定风波。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防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清俊有力的钢笔字。
    父亲的身上有着一股文人情怀。
    “姐姐,快点。”小江宇冲进了屋里。
    “来了。”叶梧桐匆匆出门。
    屋外一片银妆素裹。
    小公园里,叶梧桐吊着嗓子,平常的时候还有邓倩倩跟她一起练。
    前段时间,“青云杯”预选的时候,邓倩倩被刷了下来,于是那姑娘就彻底给她自己放羊了。
    “臭小子,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敢用雪球砸我。”一边虞东南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正一手揪着江宇的后领,提了他滴溜溜的转。
    “我是不小心的。”江宇这小子诠释了什么叫无胆小子,被人一吼就讨饶。
    “虞东南,你又欺负人。”叶梧桐抓了边上一把雪团了团就朝着虞东南砸去,正正好砸在虞东南的头上,雪团的很散,一砸中就散开了,碎碎的雪落进了虞东南的衣领里。
    虞东南咧着嘴打了个寒噤,斜了叶梧桐一眼,眼神有些冷。
    “某人要有后爸了,小心后爸以后揍你。”江宇这小子恶人无胆不说,而且还没一点眼色,这会儿见虞东南吃了憋,又撩拨上了,气的叶梧桐恨不能拿雪球堵了这小子的嘴巴。
    虞东南冲着江宇龇牙咧嘴的做了一个凶恶的表情。叶梧桐连忙把这小子拉到一边。
    虞东南“切”了一声扫了两人一眼:“揍我?我揍丫的。”说完,这小子大踏步离开,踢的四下里的积雪四处飞散,惊了好几只笼中鸟。
    几个在小公园遛鸟的大爷气的直骂着混小子。
    那远处的虞东南还高高的举着右手摆了摆,越发的张扬和不逊。
    “咚”的一声巨响,地面都震了三震,然后雪白夹杂着微黄的爆米花从那个黑乎乎好似炸*弹的大铁疙瘩里面流淌出来。
    快过年了,街头到处都时这种炸爆米花的,时不时的咚的一声,就跟农村里放的土炮一样。
    周围四散的孩子一下子围了上去,抢着四散在一边的爆米花塞在嘴里,完全不顾脏不脏的。
    每张脸都笑的特别满足。
    这个年代的孩子是懵懂,傻气,单纯的,也是散漫的,可以可劲的犯二,因为有一群人陪你一起二。
    “桐桐,去,把这些玉米和糖拿门口炸点爆米花,你小舅爱吃。”姥姥冲着正在对门跟邓倩倩一起做作业的叶梧桐叫道,又一拍大腿:“哎约,也不知上回你妈是不是哄我呢,说你小舅今年要回来,可今天都腊月二十五了,连个人影也摸不着,再不回来,这个儿子我就不认了。”
    “这不才腊月二十五吗?还有几天呢,小舅忙,你老别急哈。”听到姥姥差遣自忙不叠的过来,又帮着小舅说话。
    “你就护着你小舅吧。”姥姥没好气的笑骂。
    天又飘起了细细的碎雪,叶梧桐拧着东西走到梧桐里的路口,在那爆米花的摊子前排着队,又是咚的一声,胆大的鼓掌起哄,胆小的吓的躲到一边。
    在爆米花被从那个铁疙瘩里面倒出来的时候,叶梧桐看到小舅提着一只大包从对面马路上过来。
    上身穿着灰呢子短风衣,下身深咖啡的长裤,原来卷卷的头发剪了,只留下挺精神的板寸头。
    帅,说实话,叶梧桐差点没认出自家小舅。
    “桐桐,炸爆米花呢,来,我尝尝。”小舅咧着嘴上前,伸手抓了一把爆米花放在嘴里,嚼了几口就冲着那炸爆米花的吼:“老铁,你又扣我家糖了吧。”
    “没,没,哪能呢。”炸爆米花的脸色有些悻悻,这哪来不晓事的,炸爆米花扣点糖这不是挺常规的一件事吗?这揭人不揭短呢,哪能这么就说出来,炸爆米花的颇有些怨气的瞪了江寄海,随后却一拍大腿:“哎哟,是三儿啊,你可回来了,你妈呀每回路过这里都要在我跟前唠叨几句,说我家那三儿啊,飞喽,你说我这精神损失大了,就一点糖你也好意思提。”
    “行,那得空请你喝酒。”小舅眯着眼笑,从兜里掏出了烟。
    那炸爆米花的老铁接过烟,看了看,又在鼻子前嗅了嗅:“小子牛气啊,万宝路。”
    “嘿嘿……”小舅笑的相当有些志得意满,才拍着叶梧桐的肩:“走喽,我跟我大外甥女家去了,老娘那里要撕我一层皮还得我大外甥女给我挡着。”
    叶梧桐眯着眼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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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不能承受之重

一大海碗面条,上面盖了两个荷包蛋。
    “哎哟老妈,这真吃了不。”江寄海看着那一大碗面条一脸发怵。
    “你一个大男人,这碗面吃不了?你这两年都活到什么地方去了,还比不得你十七八岁的时候,那时候这样一碗面,再加四个荷包蛋你都能吃下,合着你越活越回去了是吧?”姥姥瞪着眼睛,姥爷在一边很是惬意的抽着万宝路,然后说道一句:“还比不上土烟的味儿。”
    “得,我慢慢吃。”江寄海没法子,认了,瞅了一眼在边上看戏的叶梧桐:“拿个小碗来,分你一点。”
    “小舅,那是姥姥的爱心面条,小的我生受不起。”叶梧桐笑嘻嘻的道,又眨了眨眼:“小舅,您先悠着点,这还只是开味小菜,大菜在后头。”
    叶梧桐刚才看姥姥进屋,将压在枕头底下的一叠子照片塞在口袋里。
    “什么意思啊?”江寄海瞪着自家大外甥女儿。
    叶梧桐卖着关子,江寄海那碗面吃的那叫一个忐忑。正吃着,姥姥搬了张凳子在对面坐下:“寄海,在外面处了女朋友了吗?”
    “妈,你都想些什么?没呢,忙都忙不过来。”江寄海哭笑不得。
    “没就好。”姥姥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那叠子照片:“寄海,那你瞅瞅,这里面有没有合眼缘的?”
    啥意思啊?江寄海一头雾水,接过老妈递过来的照片,一看之下差点就喷了:“哎哟喂,老妈你搞什么鬼,我这才进家门呢。你就掺和起这个来,还让不让我休息休息啊。”
    “休息个屁,你一准吃好就给我撒野了,跟你那群狐朋狗友撒欢去,不到天黑我一准逮不着你的人。所以今儿个,你就给我瞅瞅,有瞅上的我马上就跟人约好。明天相看相看。”姥姥瞪着江寄海道。
    叶梧桐在一边大乐。姥姥是算死小舅了。
    “去去,你老杵这边干嘛,回你家后院去。”江寄海赶叶梧桐离开。本来还指望着这丫头帮他,结果尽看笑话。
    叶梧桐离开,出门之际还听着小舅跟姥姥讨饶。
    “老妈,不用这么急吧。”江寄海头大。
    “你说呢。”姥姥横了一眼。然后苦巴着脸:“三儿啊,妈急啊。这阳历年已经过了,你今年就是二十九了,没个老婆,尽一个人在外面蹦达。妈能放心吗?你瞅建国闹的。”
    一听这话,江寄海明白了,是虞建国那事闹的:“妈。我跟建国哥那情形又不同……”
    “是不同,人建国再怎么折腾儿子都有俩了。”姥姥开始不讲理了。
    “哎哟。妈咧,不带这么不讲理的。”
    ……
    屋外,雪乌压压的下大了。
    后院家门口,父亲穿着厚厚的衣服看着院中的雪景,爷爷正看着鱼缸里的那尾红鲫鱼,这样的天气,鲫鱼沉在水缸底轻轻的摆着尾,也挺悠闲。
    奶奶拉着姑姑正在改一件戏服。
    是奶奶以前的戏服,叶梧桐要参加青云杯戏曲表演赛,规定是要彩妆扮相的,奶奶从箱底拾捡出以前的戏服。保存的还挺好,就是大了点,但叶梧桐这两年身量也长了不少,稍微改一点就能合适。
    “桐桐,是你小舅回来了吧?今天这雪景好,叫你小舅过来,给我们大家拍张照片儿。”父亲见到叶梧桐回来,笑道,父亲今天的兴趣是真的很高。
    父亲这话一落,在场的几人都沉默了,江寄海是叶家不能提的存在。
    “快去!”父亲挥了挥手。
    “是也好多年没照相了,去吧。”爷爷也道。
    叶梧桐也不管了,转头回前院站在门口就朝着小舅吼:“小舅,我爸让你过来给我们拍张照片。”
    江寄海正跟他老妈贫着呢,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姥姥也愣了一下,却重重拍了拍江寄海:“快去……”
    “好咧。”江寄海急急进了后院,叶梧桐已经把相机摆好了。
    江寄海那眼情划过叶白慧,跳动着火焰,也没什么客气的,就闷不吱声的给大家拍起照片来。
    没一会儿,一筒胶卷就拍完了。
    “嗯……我坐一会儿。”父亲突然发出一阵轻哼,脸也扭曲了起来,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我去拿止疼药。”叶梧桐知道父亲肯定又胸疼了。
    “白桦……”母亲惊叫。此时父亲在大口大口的咳血。
    “快送医院。”
    ……
    医院里,曾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
    “暂时是醒了,不过这回你们要有心里准备,熬不了几天。”
    叶梧桐眼泪涮的一下就下来了,身边的母亲也在呜咽着。父亲的事情其实大家都有心里准备,但真等这一天要来临,还是觉得不能承受之重。
    “曾医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送京城,不行出国啊。”小舅急急的道,他现在有钱。
    “现在不是想别的办法的事情,是他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任何治疗了,当初他发病的时候就已经太迟了。当时我请来了我的老师,京城医院着名的肿瘤专家,当时我们的判定是他只能再活三个月,最多熬不过半年。说实话,他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曾医先颇有些感慨,医生不是万能的,面对不治之症也十分的无奈。
    奇迹可一不可再。
    两天后,是一个雪后初晴的日子,父亲去世了。终年三十九岁。
    “白桦呀……”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嚎。
    对于父亲的死,爷爷悲伤之余有着非同一般的豁达。
    白发人送黑发人固然是人间悲事,但看着父亲日日受病痛折磨,如今走了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最终爷爷做主,大年初一下葬,让父亲同大家一起迎来新年的第一天。
    沁冷的夜,叶梧桐坐在屋顶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地上一人,天上一星,她认为父亲应该就在天上看着她。
    回首前世,母亲怨了父亲一辈子,而这一世,只怕母亲又要念着父亲一辈子。
    这人哪,一但进了你的心,不管是怨,还是念,总之是再难从心里除去。
    父亲的一生,或许短暂,但却也是怒放的,或许有无奈和愤懑,但他却就认真的脚踏实地的活着,他把自己的影像镌刻在许多人的心里。
    ……
    注:女主的父亲还是身故了,我知道许多书友会不舍,我也不舍,说实话这一段我都没敢深写。深写的话那心都是揪着的。因为某糖写书就是一个很入戏的人。某糖常常构思一个情节,然后身陷其中不能自拔。
    只是本文构思之初,女主的父亲结局就定在这里了,同时推动进一步的矛盾冲突。
    这文我写的是时代和生活,时代有其奋进温情的一面,亦有其颓废无情的一面。而生活有家长里短,有风花雪月,但更有无奈和神伤,总之这些东西,整篇文都会牵涉。
    当然,仍然是以奋进为主题,痛并奋进着快乐着。生活有无奈,但所有的人都不会停下奋进的脚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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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冤孽

夜深了,母亲好不容易睡下,母亲这些天忙坏了,忙的连悲伤的时间都不多。
    家里爷爷奶奶是两个老人,奶奶现在精神更是有些不对劲,姑姑整日里陪着奶奶不敢有一丝毫的松懈,家务事叶梧桐可以做,可所有一应丧葬事物,亲戚单位的回礼等等都得母亲亲手操办。
    叶家这边的事情,江家人根本不敢太帮手,生怕刺激到了奶奶。
    叶梧桐睡不着,穿了衣服起来出了门,进了院中柴火棚里的暗房里。
    暗房里,一根电线挂着一只灯炮发出昏黄的光线,叶梧桐又用一张红纸将灯炮包住,于是,整个暗房只隐隐有些暗红的光,显得有些森森之意,叶梧桐站了好一会儿才让眼睛适应这种光线。
    黑暗中,叶梧桐把洗出来胶卷卡进桌上的暴光灯的盒子里,立时暴光灯下就显出影像,正是父亲发病那日拍由小舅舅拍的雪景全家照片。
    其中一张,叶梧桐趴在父亲的一边肩膀上,整个人歪在一边笑的一脸灿烂。父亲侧过脸,雪光反射在父亲侧面的脸上,形成很自然的三角部光线。因为瘦,父亲脸上看起来有些骨胳嶙峋,父亲这时候自然称不上俊逸,反而因为太过立体的光线显得有些怪。
    但父亲的眼神柔和,其中还有一丝担心,而于父亲担心相对的正是父亲的右胳膊朝外侧着,护着叶梧桐歪斜的身体,显然是怕叶梧桐滑倒,这是一种天性中自然而然的东西。让人看着心里格外的暖。
    母亲站在一边微笑着,一只手正捡掉落在两人头上的雪花。
    整个画面的角度是以一种斜向上的角度,所以背景避开了走廊和房门。直接是身后斜向上的屋檐,屋檐上是厚厚的雪,檐角挂着冰棱,雪上面便是蓝天,透着一种亘古悠远的味道。
    整张照片宁静,温馨,又充满了生活的趣味。
    这是永恒一刹那。这一幕显然是小舅无意中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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