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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那件小事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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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天忙过去抱了孩子,嘴上小声打听:“姐,你俩说通了?有没有结婚的打算?你觉得我这样的当花童如何?”
  艾青拖着一身疲惫,边换鞋边说:“你舅舅呢?”
  “几点了都,早睡了。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你补课结束了?”
  “对啊。”
  “那你不回家帮忙来这儿干嘛?”
  “我感觉人生找到了新的方向,过来探探风。就算回去我爸三天两头骂我,还不如在这儿带孩子。”
  艾青接过闹闹道:“你有这个闲心还不如把心操在学习上,脑子又不笨,嘴皮子还溜,以后前途无量,别打探了,歪门邪道走不通。”
  皇甫天跟着她身后眼巴巴道:“姐,你别在这儿框我,你抱着个炸弹,以后肯定说不清,我真心诚意指仗你得道升天呢,咱俩关系这么好你不会抛弃我吧。”
  艾青瞪他:“早点儿睡觉吧你。”
  他摇着脖子翻白眼儿:“睡就睡,哼哼哼……”
  少年的心思总是天马行空,不屑于老师脚踏实地的教导,反把自己那点儿小聪明奉成圣经。皇甫天想,我读书不行,说起特长,嘴特欠,实打实的一头没有。现在天上砸了个大馅饼,虽然这个馅饼只是砸到别人头上,他闻着香味也能浮想联翩。
  只要跟姐姐搞好关系,以后叫那个白头发的帅哥给自己安个工作,磨磨嘴皮子就能赚钱就行了。再说现在社会就业紧张,研究生毕业还给文盲打工呢,有才比不上有门路。就拿班里的第一名跟那个唐一白比,前者再被老师夸奖以后也不见得会怎样,唐一白成绩就是跟屎一样,人家还没拼搏已经前途无量,还不是家里有钱。
  他越想越为自己那一套理论沾沾自喜,也盼着艾青能早点儿跟那谁勾搭上。只是他最近也有些郁闷,就是那个唐一白,最近对自己不阴不阳的,死命的给一拳嘴里还笑说:“我不是故意的。”
  次数多了,皇甫天也恼,心想,你他妈横给谁看呢,上回下课他趴在桌上睡觉,唐一白就过来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皇甫天带着燥气,照着他鼻子狠狠一拳,把对方打的鼻血哗哗流。老师问起来,两人不置一词,被罚站了两节课,梁子也算是彻底结下了。
  他越来越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儿惹着那个傻,逼了。
  所以,皇甫天带着闹闹偶遇居萌的时候,一时想起了唐一白。他脑子一串,就想那谁不会还惦记着人家,跟自己吃飞醋吧。
  居萌这小姑娘,肤白貌美大长腿,成绩好,长得好,还弹的一手好钢琴;文文弱弱气质清冷,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唐一白以前喜欢过她,追了半年没追上,就跟别人好上了。
  那会儿皇甫天还跟一群兄弟站在楼道里,见着居萌过来,几人就毕恭毕敬的喊:“少……奶……奶……”
  居萌冷眼相对,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她算是唐一白追过最长时间的一个女生。
  皇甫天纯粹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多。
  这半年也不知道班主任怎么想的,要搞什么扶贫政策,目的是把全班成绩拉上来,不抛弃不放弃任何一个学生。
  就这么阴差阳错他就跟居萌坐了同桌。
  皇甫天很自觉,自己不学习也不骚扰人家,上课睡下课睡。只是少年也有自己的尊严,不屑是一回事儿,羡慕又是另一回事儿,每每瞧见人家那快满分的试卷,难掩羞愧,团了卷子塞进桌里,继续埋头睡觉。
  偶尔老师过来说居萌你要帮帮同学啊,对方才会给问:“你有问题吗?”
  皇甫天赶紧摇头:“没有。”
  再说自己还没人长得高,这都能联系到一块,皇甫天越想越觉得唐一白傻、逼,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傻、逼。
  皇甫天拉着闹闹主动招呼了声。
  居萌今天扎了个高高的马尾,摘了眼镜脱了校服,整个人更靓丽,皇甫天心想,人家这么漂亮怪不得看不上那个草包。
  对方背着个小书包过来说:“你好。”又看了眼闹闹道:“这是你妹妹吗?”
  “不是。”皇甫天随手指了下,“我侄女儿。”
  居萌蹲下看着闹闹道:“真可爱。”又拉着闹闹的小手问东问西。
  皇甫天觉得学霸私下有点儿太亲民,他就顺道打个招呼而已说起来还没完没了了,要怪就怪闹闹招蜂引蝶让人母爱泛滥。不过他又心里犯嘀咕,早知道这样出来多穿点儿,光顾着省事儿,薄秋衣外面套了个校服,冷风一吹,上下牙齿咯咯打架。
  冻成冰棍之前,他巴拉着裤兜瞧见里面有张红票子,指着不远处的店说:“学霸,我请你喝点儿东西吧。”
  居萌欣然同意。
  同桌的时候俩人不说话,这会儿更没话,就那么冷场的坐着。
  不多时居萌从书包里拿出个苹果道:“这个还给你。”
  皇甫天瞧着苹果愣怔了半秒,笑道:“你没事儿揣个苹果干嘛?”
  居萌说:“要不是我吃了你的苹果也不会那样,这个蛇果很好吃,我给你补一个。”
  “哎呀。”皇甫天无所谓,“不就是一个苹果,咱们都是同桌,太客气了。”他说完拿着咬了一口,嘴里嚼着道:“行了,我接收,你别放心上了。”
  居萌皱了皱脸道:“没洗。”
  皇甫天表情微僵,硬嚼了两口给自己找台阶:“没事儿,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闹闹抬着小脑袋道:“我也想吃。”皇甫天瞪了她一眼。
  皇甫天回忆了一下,觉得学霸有点儿大惊小怪。
  不就是一个苹果。
  不就是圣诞节大家到处送苹果,皇甫天吃饭回到教室发现桌上有个苹果,也不知道谁送的,居萌坐在那儿好像没吃晚饭,他就顺手给她了,学霸本来挺高冷的,那天估计饿了就吃了。
  吃到一半进来隔壁班的女孩儿,说是送错教室了,弄的居萌个大红脸,皇甫也尴尬,那女孩儿不依不饶,皇甫天就带着她买了一个,因此上课迟到,还被老师批评早恋。那俩人在楼道里展览了一小会儿弄的全校皆知,后来也不知道那小姑娘怎么想的说是喜欢上皇甫天了,好缠了他一段时间。
  他干坏事儿多了,不少这一茬,被居萌一说反倒是不自在。
  一晃中午光景,居萌又说请他吃饭,皇甫天拒绝。
  对方问:“你们是有别的计划被我打断了吗?”
  他忙说:“没有什么计划,小孩儿在家不听话,我带着她瞎逛。”
  “下午呢?我今天正好给自己放假,可以一起去看电影,今天有部动漫首映,小朋友应该也喜欢。”
  皇甫天嗤着嘴笑,如数把自己的尴尬道出:“学霸,你邀请我本来不好拒绝,可是我出来的时候没带那么多钱,这儿还有个大肚精,花完那一百我就想走人的。”
  居萌笑道:“没关系,我帮你付啊。”
  “那多不好意思。”
  “以后还要还。”
  他道:“我还是不习惯女生花钱。”
  “你们男生都这样吗?打肿脸充胖子,骗骗小女生,其实越这样女生越会觉得对方肤浅,现在我们都用的是家里钱,没必要讲究这些。”小姑娘脸上带着天真。
  皇甫天心想,你都不介意,我还介意个毛线,去就去。居萌请了俩人吃饭,又同去看电影。
  出了电影院居萌还问他这几天学习怎么安排,皇甫天道:“机器逢年过节还上上油,翻翻新呢,人要劳逸结合,别这么逼自己,该干嘛干嘛,平常心,平常心才能超常发挥,你这样的肯定一飞冲天,当个女状元不成问题。”
  居萌被他逗乐,弯着嘴直笑。也就是这个时候瞧见唐一白的,他带着几个流里流气的少年也从电影院出来,瞧见皇甫天跟居萌还吃了一惊,完事儿便插着腰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了。
  皇甫天假装客套的喊了声:“少爷。”
  “天儿,又瞧孩子呢。”他吊儿郎当的扫了眼闹闹说:“你怎么一天到晚看孩子,娘不娘啊。”
  居萌扬着下巴道:“人家这是有爱心。”
  皇甫天瞧他不顺眼,横道:“你他妈不是小孩儿长大的,看个孩子怎么就娘了。”
  唐一白无所谓,过来搂了皇甫天的肩膀道:“看你,随便说说嘛,你们俩一会儿去哪儿呢,一起呗。”他说这话的时候就死盯着居萌。
  皇甫天才懒得搅和这种破烂事儿里,掻了下头发道:“你们想溜继续溜吧,天都快黑了我得回家。”
  居萌跟过来说:“我也要走了。”
  这个时候艾青打来电话,问说在哪儿,年前人多,让他早些打个车回去,别挤公交了,人多也不方便。
  皇甫天在一旁小声说:“我没钱了,不坐公交只能走回去。”
  艾青说:“我回去肯定给你报销。”
  “姐,你还以为我算账呢,我真没钱了。”
  那边让等一会儿,又让报了了地址,艾青说:“你等等,我有个同事要路过,正好捎你们回去。”
  皇甫天一听,眼珠子发亮赶紧问:“白头发的黑头发的?”
  那边没应,已经挂了。皇甫天回头招手:“你们坐吧,我要走了。”
  居萌正被唐一白几个人缠的发难,听皇甫天要走,立马跑过来小声说:“我也走。”
  唐一白黑脸道:“学霸你不够意思啊,凭什么跟他看电影不理我啊。”
  旁边几个人揶揄说:“就是,天儿,挖墙角这事儿太缺德了。”
  皇甫天心说,我挖你大爷,眼见唐一白几个人堵着不让走,闹腾不好指不定要打架,自己肯定打不过,他也没说话,抱着闹闹坐一边儿等救兵。
  唐一白就指着皇甫天对居萌说:“你看他多怂啊,连句话都不敢说,你怎么瞧上这样的人。”
  居萌对道:“总比你好,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就知道打架。”
  “打架怎么了,多帅啊。这样,我还挺喜欢你的,你要跟我好,我就不打架。再说你跟谁好不能找天儿啊,离间我们兄弟情啊,是吧天儿。”
  居萌瞪着眼辩驳:“你不要胡说,我们是同学关系!”
  皇甫天在一旁捂着闹闹耳朵,全当听不见。
  张远洋是瞧见那小人儿找到的,顺便目睹了一场高中生的聚众闹事儿。
  他过来问了声:“干嘛呢?”
  几个人见他西装革履,一时愣怔。皇甫天反应快,忙起身说:“你是我姐同事?”
  张远洋点了下头。
  他赶紧起身,抱着闹闹走过去:“那可好,我们走吧!”
  居萌也赶紧跟在皇甫天身后。
  唐一白堵住张远洋的去路,横道:“你谁啊你,凭什么说走就走,还带着我女朋友。”
  居萌赶紧撇清关系:“我不是他女朋友!”
  张远洋看艾青的表弟不大,倒是桃花债不少,小姑娘还挺漂亮。这点儿小事儿。
  他揽了居萌的肩膀,竖着眉头道:“我是她哥,你要干嘛。”
  唐一白惊讶,又反问:“那她刚刚怎么没叫你哥,少蒙我。”
  居萌反应快,红着眼看了张远洋一眼告状:“哥,他们欺负我。”
  张远洋冷言冷语的训了几人一顿,带着人走了。
  留下唐一白一脸尴尬的站着,他几时受过这样的气,要是别人还好说,竟然是皇甫天那个瘪三儿!唐一白心里堵了口气,又觉得额头上隐隐作痛,旧账加新账,等着瞧吧!
  上了车,皇甫天才竖大拇指道:“帅哥,你真是太厉害了。”
  居萌也说:“谢谢你。”
  张远洋不在意笑笑,发动了车子。
  皇甫天跟人套近乎:“哎,帅哥,你认不认识一白头发的啊。”
  张远洋心无旁骛的开车,搭了一腔:“我是人司机。”
  皇甫天惊起,拍着椅背道:“我靠!你是司机,别蒙我啊,司机长这么帅。”
  “不行吗?”
  他噎了一口,回道:“行,我羡慕嫉妒……不恨。”顿了顿他又扶着胸口问:“你们老板身边缺人吗,就是我这种资质平庸的,长相不出众但是能衬托你们的。”
  张远洋逗他:“缺,可是你太矮。”
  皇甫天激动的差点站起来:“我还能长啊,真的,虽然我高三但是我才15,还没发育呢。”
  居萌在一旁捂着嘴笑。
  “等你长起来再报名儿吧。”下一句他又道:“你这小同学哪儿的,我先送她。”
  居萌说了个地址。
  张远洋挨着把人送了,最后还给皇甫天提了一大包东西,人走了他一番,全他妈进口货。
  最后乐的他把闹闹一遍一遍的往天上拋,这简直就是个机器猫啊!
  张远洋本来就是要给艾青家送东西,确实是顺路,只是回去的当口,艾青拨了电话道谢。
  张远洋说没关系,这几日他又心情甚好,便多说了两句,又告诫她不要让皇甫天老带孩子,哪天遇到聚众斗殴了孩子怎么办。
  艾青心里咯噔一声,跟对方道谢了,回家就问皇甫天怎么回事儿,他也没隐瞒,如数说了。艾青这才嘘了口气,告诫他千万不要早恋,更别跟那种坏学生混。
  皇甫天不屑的瘪嘴:“毛还没长全,谈什么恋爱,傻不傻!”
  艾青被他的逗乐,反问道:“天天,那你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对方贼兮兮的笑,学着某谐星翘兰花指:“艾青同志,你是不是想套我话呢,休想!”
  艾青笑笑:“猴一样!”
  皇甫天隔天就被逮回家了,韩月清老两口忙着准备年货,艾青得年三十前才放假。
  工作的事儿已经处理的七七八八,新年将至,大家也无心工作。这种行业本就是忙的时候忙死,闲的时候闲死,有时候女员工带着孩子上班也是正常,只要不过分,上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雪大路滑不好走,闹闹又机灵蹦跳的,少了个看孩子的艾青担心父母看着她不方便,倒是有两个同事挑头带着过去,她也想反正最后两天了,最后一晚上还是公司办活动,上班便捎上闹闹过去。
  第一天无碍,倒是熟识了有同事抱着她玩儿,艾青觉得无可厚非。结果第二天上午就让孟建辉瞧见了,他看着心情不太好,瞧着小姑娘横眉倒竖,脸色铁青。
  偏巧一个同事抱着。
  艾青掂不清这人的情绪,心里忐忑不安,就等着他大公无私的骂自己一通,谁知他站了几秒对那人说:“你抱人家孩子洗手了吗?”
  那人忙赶紧放下孩子,陪笑:“瞧我,这都不注意。”又跟艾青说:“抱歉抱歉。”
  等人走了,那同事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以前撞到也没事儿啊,今天怎么这么凶。”
  艾青尴尬的笑笑,抱着女儿回说:“晚上抽中奖品我给你,压压惊。”

☆、第二十八章

  旁边几个小同事瞧了一眼,商议聚会的商议聚会,讨论回家的讨论回家。更有人抱怨,也不知道谁安排的时间不当不正的点儿,听说奖品丰厚,外地的着急回家,全给本地的人抽了,更有人由此上升到地域歧视。
  总之最后一天,胡天海地,乱说一通,更有人早早离开准备晚上穿的衣服。艾青已经算是有娃一族,不能跟小姑娘比较,与其他几个有家室的同事一样只能先把孩子安排好。
  时间还早,几个人又商议去逛逛,有的抱怨腰疼有的抱怨手腕疼,要么叨叨家里的琐事,要么夸赞自己老公,就连购物,她们也不忘去男装区走一趟,看看是否还有打折商品,或者合适家用的东西。艾青参与其中笑而不语,总觉得那世界还不属于自己,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姑娘,她似乎才走出校门,不过是只是多了个孩子。
  冬日的夜来的早,几个人也没买到什么东西,便回公司,一切早准备好。
  艾青觉得就是个聚会而已,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什么好准备的,想不到个个打扮精致,相比之下她跟裸‘奔差不多。
  旁边的几个女人道:“咱们这些有家室的跟人家比不得,那些礼服是穿着漂亮,不实用,做家务不行,上班不行,还不如多买件羽绒服挡风寒。”
  话是这么说,艾青心里还是别扭,她实在不想把自己归到家庭主妇一位。
  不多时,大家都到齐,三三两两入座。艾青也随着坐下,还没开始大家乱聊,旁边的女人小声嘀咕说:“其实这聚会最没意思,年轻的找年轻的,漂亮的找帅气的,就剩咱们这堆结婚的,大家都等着最后的奖品呢,听说今年一等奖是冰箱不知道有没有那个手气。”
  艾青陪说:“我见好多人没来,应该有吧。”心里却暗想,我要抽中多好,正好放在新家里。
  那人瘪嘴:“运气这东西不在人多少。你知道去年一等奖谁吗?”
  艾青摇摇头。
  “孟工。”那人啧嘴:“越是人家那种不缺的运气越好,一抽一个准儿,后来重抽了一遍还是他,最后捐了。”
  “他还参加这种活动?”
  那人边嗑瓜子儿边说:“对啊,他们这种上头的人肯定得来啊,一会儿还得发表感想什么的,这些设计师里我最喜欢他,没架子说话还和气,不像某些人才有点成绩就吆五喝六的。对了,你之前不是还给做过几天助理吗?感觉不错吧。”
  艾青只捡客套的说:“公私分明,东西是学到不少,只是跟着他工作压力大。”她扫了一眼桌面,也没瞧见有个白头发的。
  俩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多时,主持人上去念了开场白,院长上去讲话,他年纪不小,拿着老花镜使劲儿瞧,语速又慢还无聊,下面大家低头磕瓜子儿打发时间。
  艾青更无聊,低头在哪儿把瓜子整整齐齐的排了个遍。
  孟建辉是所有人都讲完了才进来的,他颇为意气风发,目不斜视,走起来带风。后头跟着的张远洋,艾青目光扫过去的时候,张远洋也瞧了她一眼。
  艾青心里揪了一下,颔首示意了一下。
  该说的说了大家也开始玩儿,张远洋挨桌的敬酒,到哪一桌都十分受欢迎,同一起的还有个谷欣雨。
  孟建辉坐在那里也有小职员凑过去敬酒,不多时周围就水泄不通。下级敬上级本就是习惯,不过别人不是有家室就是推三阻四一堆要求,孟建辉从来不多说,酒量好,让喝就喝,也不为难谁,所以最受欢迎。
  张远洋转到艾青这桌时。
  大家都端着酒杯,只有艾青是饮料,张远洋玩笑了句:“艾青,你这杯里怎么是饮料啊?”
  艾青忙说:“我酒精过敏。”
  张远洋道:“酒精过敏闻着也过敏吧。”
  她不清楚酒精过敏到底是如何,谎言被戳破,脸颊绯红。
  同桌的同事道:“张助开玩笑,我就没听过闻还能闻过敏的,欺负我们小同志,再罚一杯啊。”
  张远洋道:“那是那是。”就因为这,在这桌上留了不少时间。
  艾青心里却胡思乱想,他怎么不找别人偏偏找我呢?可瞧着别人光鲜亮丽,自己灰头土脸的,又赶紧拽住自己脱缰的想法。
  各桌都走开,熟不熟的同事都能用酒当媒介借机认识。艾青这一桌都走的七七八八了,她不会喝酒就窝在那儿。
  屋内乱糟糟的,抽奖还早,艾青无趣便趁人不注意,偷偷出去,走到天台上一吹,冻的骨头都疼,倒是此时的城市,灯光闪烁,安静美好。
  不多时,有人过来问:“怎么出来了?”
  艾青回头,才看到对方竟是张远洋。
  他目视远方,走过来托着护栏道:“上次抱歉,在医院那些话我没考虑过一个做母亲的感受。”
  艾青拽了拽衣服说:“都过去了,我当时也太激动。张助怎么出来了?”
  他一抬手:“抽根烟。”
  两人没有共同语言,有一茬没一茬的搭话,张远洋抽了半个烟的功夫才问:“你不能喝酒?”不等答案又说:“不能喝酒就多练练,以后少不了这种场合,技多不压身。”
  艾青说:“嗯,我酒量很差,不敢喝。”
  “有心理阴影?”
  艾青不由瞧了对方一眼,夜色模糊了他的面庞,风吹乱了他的头发,这时候的张远洋瞧着十分亲近,亲近的跟她像是一类人,张远洋也知道,便点了点头。
  他好心建议:“我认识个专治心理障碍的朋友,要不要介绍给你?”
  艾青不想多说这个,忙摇头:“我比较笨,还是算了。”
  对方却笑:“你一说这个,我倒想起,他徒弟从前带了群人,一个学期下来,一半人克服心理障碍,又是一个学期,又有一半人克服,几轮下来,只剩下了一个女生,死活克服不了。他不信邪,就把人喊道跟前单独帮助她。一年下来,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艾青瞧着对方猜测:“还没克服?”
  “对。”
  艾青尴尬的笑笑,又听对方说:“我朋友之前还抱怨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不过前半年他们结婚了。”
  他说话刁钻,艾青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勉强应付了句:“缘分到了吧。”
  张远洋转过身,背靠在栏杆上,朝着夜空吐了口烟气。
  艾青没话找话:“张助最近忙什么,少见你。”
  “我?”他轻笑了声:“孟工要去山区建小学,我给人跑路,找政府批地,全是乱七八糟的杂事儿。”
  “年后也要去吗?”
  “一年半载完不了事儿。”
  “还回来吗?”
  他磕了磕烟头:“不知道他什么算盘。”
  艾青心里忐忑,道:“孟工想法确实让人捉摸不透。”
  张远洋纠正:“他是想得奖。”他抬手挥舞:“你想想,站在聚光灯下,下面全是世界级的大师,拿着奖杯跟他们分享心得,接受夸奖,近距离的交流。城市地标建筑会请你做,立在那里一天不倒,这个人就一天不朽,就像悉尼歌剧院那样,历史会记住你,他追求这个。”
  艾青被他说的心潮澎湃,不禁唏嘘,心理隐隐腾出些希冀。
  一根烟抽完,张远洋搓了搓手道:“我先回去,挺冷的,你也赶紧回去,小心冻感冒。”
  ……
  孟建辉已经被灌了数圈儿,要是从前,谁灌也无所谓,一两口酒而已,现在不成,他一会儿要看看小朋友,满身酒气可不好,他往后一瞧,队不短。扫了一圈找张远洋却不见人,心想这人真是狗肉丸子不上盘子,不用的时候成天晃荡,用他的时候却不见了。
  面前的小姑娘端着酒,眼睛闪闪,娇嗔道:“孟工前面的人可都喝了,现在轮到我了您怎么犹豫啊,前面人还是果汁儿我是酒呢,区别对待,再这样得罚您啊。”
  孟建辉平常本来就没架子,小年轻们想法不多自然打成一片,后头还有几个凑热闹,嚷嚷着如何罚。
  他抬手无奈说:“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求放过,这样,你们后头排了这么长,我一杯喝了怎么样?”
  大家嚷嚷着不行,有人又喊不公平。
  谷欣雨过来笑道:“你们就是把孟工灌醉了,小心把人吓跑了,看你们以后找谁喝。”
  有个小年轻举手道:“孟工,我们大家都想跟您喝,要不这样,在我们这一堆人里挑两个,算到今晚的奖品里怎么样?”又有人建议把别几个设计师也添进来,都抽来喝酒。这样喝的不多还好玩儿。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张远洋进来的时候正热闹,他顺手关了门说:“我出去一会儿错过了什么,这么热闹。”
  才有人说了刚刚的建议,张远洋挽了袖子道:“那好啊,怎么抽,算我一个。”
  旁人怨道:“张助您天天跟着孟工还跟我们抢机会啊。”
  张远洋说:“你们这是敬酒,我是罚酒,性质不一样当然得抢咯。”
  一众人哈哈大笑,索性把张远洋这罚酒也定成了奖品。
  商议了一会儿没结论,就让谷欣雨来抽人,至于怎么个抽法儿,点到谁算谁。
  开头选了两个还好,孟建辉算是轻松躲过去了。后头有人开始走关系,闹腾来闹腾去,谷欣雨无奈:“我说奉献一下没想到大家都抱怨我了,这样,我看谁今天晚上最懒就算谁吧。”
  她手一抬指着门口的人道:“就艾青,一晚上都不知道躲哪儿去了,正好张助也是偷懒罚酒,你俩喝一个,这回大家没异议了吧。”
  闻言,坐在一旁的孟建辉抬头扫了一眼,没想到瞧见她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眼神迷蒙又冷清,忽而想到什么,他牵了下唇,又事不关己的同旁边的人低语。
  有人过去跟艾青说了规则,也早有人端了酒过来把她推到了张远洋面前。
  后头一堆人哄闹,艾青现在是骑虎难下,要不喝扫了所有人的兴以后还要相处怎么都不好,现在也只能牺牲小我。
  张远洋看着她小声问了句:“你行不行?”
  艾青瞧着那小杯,心想我就喝一口,应该没事儿,便点了下头,两人正要碰杯。
  有人横空插嘴道:“张助本就是个酒坛子,偷懒了才罚一杯酒,赶紧换一个啊,错过这村以后就找不着店了。”
  他声音带着笑意,七分随意三分玩笑,十分自然的融入到这氛围中。
  旁人听了,赶紧拉住艾青的胳膊,指着张远洋说:“孟工说的对,张助这样太便宜你了,得换一个。”
  张远洋一顿,摊手道:“那你们想怎么样?”
  “喝个交杯酒!”
  “先唱首歌再喝交杯酒!”
  “跟男同胞舌吻!”
  “公主抱!”
  艾青从空隙瞧了眼没事儿人似的孟建辉,心里狠狠骂这人有病!
  最后也不知道谁出的馊主意,让俩人蒙住眼,互相喂酒。
  张远洋无所谓,只当娱人娱己,艾青也是赶鸭子上架,俩人身高差不少,艾青还穿平底鞋,更难拿捏。
  俩人是竭尽全力想喂到对方嘴里,结果一个倒进了对方脖子里,一个浇了对方一脸。
  大家尖叫起哄,把聚会推到了□□。
  艾青满鼻子满口腔全是辛辣味儿,有人拍着她的背问怎么样,她难受的说不上话来,只能的摇头。后来的抽奖也没参加,由人扶着去卫生间冲了冲脸。
  谷欣雨在一旁劝说:“你别恼啊,喝酒了玩儿的没样儿,逮着谁都这样,上回还给我画了个大花脸呢,习惯习惯就好了。”
  艾青泼了两把水,咳了两声才扶着水台说:“没事儿谷姐,我不会喝酒,有点儿难受而已。”
  谷欣雨拍拍她的背,和气说:“你不恼就好,不会喝要练练,以后少不了,下次逮着坑你的人也要好好出气,以后还有聚会,机会多的是。”
  艾青嗯了声,谷欣雨又说:“那你多洗两把,我去看看,一会儿还得组织人把地方收拾干净了。”
  人走了,艾青又扑了两把脸,她愣怔的时候,有人站在她旁边,水龙头里哗哗的流水。
  余光处有男人细长的手指,洁白的衬衣,圆润的扣子。他动作优雅,慢条斯理的洗了一遍手,又扯了张纸一点一点擦干净。
  这里男女卫生间公用一个前室,艾青不奇怪遇到男人,但是她不抬头也知道这人是谁,她想起上回皇甫天说的,喜欢白色的人不是洁癖就是巨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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