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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明-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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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就有一个柴房,总是有些下人是没有资格享受府第里面的欢庆活动的,柴房里面的人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总是要出来看一下。
江峰已经是轻手轻脚的到了门前,门一开,里面的人就是被拉了出来,不是拉着手,而且手扣在咽喉上面,丢在地面上的时候,喉结都已经是被捏碎了,死的僵直。柴房里面只有一个人。
外面的人迅速的都是跳了进来,他们这些人没有什么战术的手语,江峰低声吩咐道:
“四个人守住后门,其余的人跟我到前面去,十个人先守住前门,剩下的跟着我。”
这些人迅速的答应了一声,每个人都是点燃了火绳安放自己火绳枪的挂钩上面,跟着江峰朝着前面走去。
距离柴房最近的地方就是厨房,那里面现在怕是最忙碌的地方了,尽管是最丰盛的那一顿饭已经是处理完毕,可是还有半夜的饺子和汤圆需要收拾,而且整个府第地下人们都是有份。
所以这里的人都是忙碌的不可开交。要去外面收拾柴火的一名帮工看见了蒙面,身上穿着兵马司号衣的江峰和手下。来不及发出什么惨叫,一把急速飞来的飞刀就扎在了他的咽喉上面。
这个时候,在黄侍郎府地墙外,响起了震天的鞭炮声音,这和现在地南京城气氛颇为的吻合,鞭炮声音自从天黑下来之后就没有停歇过。外面的这样鞭炮声音也是正常,只不过是更响罢了。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音。掩盖了一切的声音。那个帮工中了飞刀仰天的倒进厨房里面,厨师们的惊呼也是被掩盖在其中。
十几个人拿着刀进去,没有花费太多地时间,就只剩下了一名送饭的帮工,这名帮工已经是被吓的魂不附体,有些精神失常的样子。
在这样大宅门的地方,对谁在什么地方。最熟悉地形的就是这种厨房里面的帮佣,拿着刀架在脖子上面,自然是有问必答。
你会相信一个南京刑部侍郎会在自己的府第里面遇到匪盗袭击地事情吗,而且这个侍郎还有一个锦衣卫千户的弟弟,谁也不会相信,黄熙雷和黄熙霆根本心里面没有把这个当回事情。
或者说,他们觉得在南京城里外,将近十几万人马的防卫。从开国的时候就没有陷落,这样的坚固城池,那里会有什么危险。
天下间老百姓最怕的就是官府,武官都是怕文官,所有地官都是怕锦衣卫,他们兄弟两个又是高阶的文官。又是锦衣卫,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坚固城市中,心里面也跟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的可能。
外面的鞭炮响彻天地,黄家兄弟在内厅里面聊天,都是有些互相听不清对方的话语,本来想着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鞭炮在外面响个没完没了,两个人也是有些烦躁了起来。
在这个地方居住的人都是官宦富贵的人家,若是因为别人在放鞭炮你就上门问罪也是大煞风景的事情,毕竟现在是在过年。
黄熙霆毕竟是锦衣卫出身。心里面还是有些警醒。突然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外面的震耳欲聋地鞭炮声里面突然夹杂了一丝惨叫。人濒死时候发出地那种惨叫,伸手把挂在墙上的装饰用地倭刀拿了下来,开口对他的哥哥说道:
“兄长,事情有些……”
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内厅的门被人一脚踢开,十几个身上血迹斑斑的大汉涌了进来,最前面的一个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可是却隐隐是这些大汉的首领,在那里咧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嘿嘿的笑着说道:
“大概是两百二十个人,黄大人,这是不是你府上的人口啊!”
看着对方手中拿着滴血的大刀,还有这句判断家中人口的问话,坐在那里的黄熙雷脑中一阵晕眩,然后突然觉得胃部在那里痉挛了起来,这就是所谓恐惧到了某种程度,有些人做出的反应。
手持倭刀的黄熙霆又惊又怒,已经是忘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大汉各个的凶神恶煞模样,扬起刀大吼一声就是冲了过来。
可惜才跑出来两步远,这个内厅里面响起了两声大响,整个人好像是被虚空中的某些东西重重的击打了一下,直接就是朝着后面飞了回去,砸在了方才所作的椅子上面,顿时一片狼藉,江峰身边的两个人手中的火铳还是冒着青烟。
黄熙雷被他弟弟的尸体冲撞到了地上,他胸口的那种恶心感觉已经是抑制不住,哇的一声狂吐了出来。
南京兵部侍郎的样子,让拿着大刀的江峰感觉极为的厌恶,这种人居然也要想跟自己动手,不过他如果是一个只知道捞钱的本地武官,恐怕是在锦衣卫到大营来问罪捉拿的时候,就已经是垮台了。
跟着自己的苏观月和苏观雪姐妹两个,恐怕这个时候也会被那些锦衣卫抢到这里来,可惜自己来自几百年后的现代,明朝一切东西对他的思想来说并没有什么束缚,也没有什么思维的框子。
想到苏家姐妹,江峰心里面顿时是火了起来。走到挣扎地爬起来的黄侍郎跟前,一脚又是踹翻了他。
翻滚了几下之后,黄熙雷靠在了墙上,颤抖着抬起手指着江峰说道: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公然的杀害朝廷命官,好。好大的胆子!”
“娘的,老子不杀上门来。在家等着你上门查抄,抢了老子的老婆,就算是正常了吗。”
看到江峰浑身上下地血腥,手中的大刀,黄熙雷突然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一想到那件事情。心中顿时不可抑制地愤怒起来,自己的满门在除夕之夜被人杀了个精光,自己总得骂几句。
可是还没有开口的时候,江峰突然又是笑嘻嘻的说道:
“不过咱家爱财,黄大人若是拿出来的银钱足够,我这里没准可以宽宏大量一次!”
不会水的人如果溺水,就算是给他水蛇他也会牢牢的抓住,尽管他也是知道这水蛇咬他一口。他一样是中毒身亡,黄熙雷听到这个话,已经是快要崩溃地精神却奇迹般的恢复了一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微笑的江峰,嘶哑着声音说道:
“你不骗我?”
江峰的微笑变成了哈哈大笑,在那里模仿着对方嘶哑声音。回应道:
“你可以赌一赌,若是不拿钱出来,你连赌的机会都没有!”
黄熙雷沉默了一下,用手撑着墙站了起来,走到了这个内厅陈列古玩和书籍的书架跟前,伸手在一个格子上扣住突起,朝着外面一拽,原本以为是整个书架是完全一体的书格就被拽了出来。这位侍郎大人在怀中摸出一把钥匙在里面打开墙上地小暗门,费力的从里面抱出来一个箱子。
从他的动作看起来这个箱子颇为的沉重,看着这个箱子。黄侍郎的恢复了几分精神。突然间叹了一口气,颓然的转头说道:
“这是黄某毕生地积蓄。这里面的银钱估计可以让百人之家吃穿不尽两世,只要是放我走,我还有……”
江峰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径直的问道:
“盯着苏家姐妹做什么,你派去的那些人貌似都不是对着我,我老婆就那么有吸引力吗!?”
听到这个,黄侍郎的脸色剧烈的变动了一下,随后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么久没有消息,看来是被你给……,好大的胆子,好大的胆子啊,我说出来苏家姐妹地事情,你能饶我性命吗?”
渐渐地他已经是有些找回了自己的镇定,只要对方对这个消息有兴趣,自己或许可以有所……,“刷”地一声,黄侍郎已经是身手分离,江峰把大刀在边上的布幔上擦了擦血迹,看着身后的那些惊讶的手下。
江峰淡淡的说道:
“我要的是老婆,不是他们身上的消息。”
话音一落,他随手一刀剁在了刚刚拿出来的箱子上面,虽然是包着铁皮,可是在江峰的手劲下面应声的开裂,原本只有血色的内厅突然间变得有些五彩迷离起来,各种价值高昂的珠宝在箱子中闪烁着光芒。
此时有人兴冲冲从外面跑了进来,跟着江峰说道:
“在书房里面的暗格搜到了帐簿,那个帐房说,跟山东和两淮的私盐买卖都是在那上面记着的。”
“把这些珠宝和帐簿都是洒到前院和大门口那里,我们现在走!”
江峰看着那些闪烁着诱人光芒的珠宝,咽了一口唾沫,惋惜的说道。
——
嘉靖十年的大年初一,清晨经过黄府的人看见了满地的财宝,很快的,这里就聚集了许多疯抢的人们。
然后兵马司和应天府包围了这里,所有还在现场的人统统是被带回衙门问话,闯入黄府的衙役们纷纷的被眼前的惨状吓的呆了,城外的官兵是太平官兵,在城内的衙役是太平衙役。
他们那里见识过这样的惨象,在整个府第横七竖八的全是尸体,因为此时的天气颇为寒冷。所以倒也没有什么难闻地气息,只是在南京的锦衣卫赶来的时候,应天府的衙役都还是在前院吐了一塌糊涂。
每个人身上或者是被什么重物砸的稀烂(这就是火铳射击之后的效果),或者是被大刀看的肢体分离。
应天府地知府和南京锦衣卫的指挥佥事都是额头冷汗直冒,在自己地管辖区域里面发生这样的案子,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虽然已经是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可是不要指望办案的衙役和锦衣卫的番子们会有什么高尚的职业道德。很快南京城大街小巷都是在传闻这个除夕夜黄侍郎家中被血洗的消息,穿的神乎其神。
南京地镇守太监。兵部尚书和南京守备魏国公,或多或少的都是和这件事情有责任,毕竟这里也是归于他们的管辖。
南京虽然是封锁了城池,封锁了附近的陆路和水路,但是对于南京官场来说,怎么把自己摘干净,怎么把这份责任推出去。已经是成了最要紧的事情。
所以和那些珠宝一起被送上来的帐簿,成了做文章的最大的法宝,上面记录着两淮和山东私盐生意,平日里面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事情,这次却成了推卸责任的利器,身为朝廷官员,却勾结盐枭贩运私盐,触犯朝廷私盐大律。
因与盐枭分赃不均。所以被仇家上门寻仇,诛杀满门二百三十口,现在南京上下,全力缉拿逃犯云云。
虽然是有了一个解释的原因,可是大家也都是知道,真凶未必就是什么盐枭。但是锦衣卫和应天府费尽了九牛二虎的力气,也顾不得得罪在黄侍郎府第周围居住的那些官员,挨家挨户的问过来之后。
到最后只是能判断出来,那天晚上可能发生凶案地时间,有一队兵马司的巡城士兵经过,其他再也没有什么消息了,南京的兵马巡城司自然是给查了一个人仰马翻,结果当然是什么也没有查到。
此时的江峰和手下们在通州的一个私港坐上了前来接应的海船,沿着海岸线朝着登州返回了。(明朝南直隶的通州就是现在江苏省南通)
在南京城,一个侍郎级别的官员被屠光了满门。这样的事情可以说是大明实实在在的蔑视。嘉靖皇帝看着下面送上来地奏章,怔在那里很长时间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在那里念叨着说道: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司礼监大太监黄锦知道这个消息后,并不比嘉靖地反应好多少,他浑身上下汗毛都是直立了起来,他心里面有一个隐约的想法,可是压根不敢朝着那个方向去想,只是在那里自己在心里面对自己说道:
“天下间哪有胆子那么大地人,不可能的!”
边说着这个,边把自己压下的黄熙雷的奏折丢在了火中……
正在杭州的刘顺骅知道消息之后,却直接是闭门不出,对外宣称自己得了病,需要在家里面休养,前一段时间江峰向他来信闻讯黄熙雷的一干事情,谁想到除夕之夜的时候,黄熙雷全家就被杀光。
思前想后,算得上是宦海沉浮多年,见多识广的刘顺骅也不认为自己的女婿会有这样大的胆子,一个山东游击带着杀手潜入南直隶去杀一个南京刑部侍郎,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太过匪夷所思。
所有人都不会这样想,即便是刘顺骅和黄锦也都是隐隐约约的想到,并不敢于确定。
不过嘉靖的亲信,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在那里接到了密令,一定要全力追查这个案子,若是盐枭和盐商真是因为分赃的事情导致火并,那就把相关的人等诛灭九族,若是其他的官员做的,那就已经是形同谋反了。
南京锦衣卫千户黄熙霆的手下跟前来调查的人说道,在嘉靖九年的秋天,千户黄熙霆曾经派了几批人手去山东,但是派去的人都是他的亲信,也不知道到底是去往山东的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联想到嘉靖八年那场天下震动,到最后却被江峰镇压下来的叛乱,这场叛乱也是发生在山东,当然,大明建国以来,山东算是这种叛乱反乱之类和乱挂上关系事情的高发地区。不过锦衣卫在调查的时候有这样一个消息,说是陈聋子在起事的时候,可是兖州最大的盐枭,凡是要在这里走盐的商人们都需要给他缴纳银钱。
江峰回到登州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监视着周围军队的动向,同时开始命令他控制的商人们开始朝着登州囤积粮食,登州大营又有两艘改良的福船下水了,每艘船如果按照排水量计算的是二百多吨,每艘船上的火炮都是四门佛朗机一磅炮和两门三磅火炮。
但是这种改良炮舰的下水,并没有让江峰高兴多少,因为这同样是花费了他大量的银钱,现在海上的走私交易和私盐的交易每月虽然是利润惊人,可是造船和铸炮,练兵的这些花费把这些赚来的钱完全吞吃了下去。
不过江峰虽然是心疼银钱,但是在这个上面的花费从来不会吝惜,因为现在他的八千兵马并不能确保他在登州的安然无恙,八千人中真正是有战斗能力的也就是从前的两千老兵,这些新兵要形成战力或者真正跟着自己上刀山下火海,还有很长的时间。
而且即便是八千强兵,在各省和九边强兵绝对优势围攻下,就算是有先进的战法和高昂的士气,也根本没有什么用处,唯一能依靠的也就是海上的战舰了,这支力量在大明的禁海政策上跟明朝势不两立。
另外有一条据说是锦衣卫内部的消息,有可靠的人在关于黄侍郎满门被杀一案告密,据说只是一个纸条:
“杀人者,兖州闻刀!”
区别对待 杀 贿
登州府城在江峰来到之前,只是一个靠着特产和干海货维持经济的城市,当然,这里驻扎大军,但是这可是和现在美军驻扎德国带动驻地经济发展两个性质的事情,这么多的军队只是把地方上越吃越空。
江峰来这里驻扎之后,从开始的代理烟台山镇守千户,几年就是三极跳一般的到了登州左卫的指挥使,山东游击,实实在在有兵权的三品武官。地方上的经济也好像是这样的高速发展了起来。
在登州城的私盐和走私完全都是合法的形势进行的,生产海外需要的各种产品的工坊和代理这些产品的商行密布城内城外,每天都有固定的车队按照海上船只的贸易名单从商行大量采购,然后雇用车马送到城外的私港去。
从前只是在济南,济宁这样的富庶地方才有的钱庄票号也是开了不少,提供运输私盐的车马行也是纷纷出现。
相对的,服务商人们和各色人等的酒楼,青楼,赌场和茶馆,客栈等等纷纷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的出现,本来也应该出现帮会之类的组织的,而且确实出现了,而且在市面上颇为的横行。
半个月后,所有城内青楼,赌场,还有私盐押送以及等等做的黑色生意的头面人物都被叫到了城外,一百七十名泼皮无赖,登州大营一天之内全部抓来,在董家庄原来的废墟那里,集体地砍头。
然后。登州太平,各家都是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买卖。
现在的登州翠玉楼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酒楼,凡是私下还是官面上需要上档次的接待都是在这里面办理,至于最好的客栈,现在还没有什么定论,总得来说,顺通。利来和迎客三家大客栈算是最好地三家。
来往的商人不缺银子地都是在这里面居住,每天迎来送往的都是颇为的热闹。到了每年的七八月份的时候,总是客商最多的时候,一是海上大量的出盐,二是,走私也是最佳地旺季。
顺通客栈开在翠玉楼的斜对面,也是颇为气派的三层楼,门口迎客的是出名的知客魏去邪。对待客人那是极为的有眼力,不管是对谁都是把握的客客气气,他的工钱也是颇高,居然和柜上地账房差不多。
八月的登州太阳也是颇为的毒辣,魏去邪坐在门前的长凳上面,一大眼看着一辆马车和几匹马停在了门前,他这里拿着手巾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看着从车上下来地大腹便便的商人笑道:
“这位爷,快里面请,敢问有几位?”
话虽然是问着这个商人,可是眼睛却看着后面,这样派头气势的商人,都是身边的管家打理一切。没有想到那名商人却自己开口说道:
“十二个……”щЁлхīлɡě整li
魏去邪在那里愣了一下,不过这个时间很短,他极为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在那里开口说道:
“里面请,里面请!”然后扭头冲着里面喊道:
“十二位,伙计们伺候着!”
一句响亮的话语喊完,里面快步的跑出来几名伙计,引领车马的引领车马,帮着拿行李的拿行李,簇拥着这些人朝着里面走去。走在最后的那名伙计被魏去邪一把抓住。贴近了说了些什么。
那名伙计脸色平静,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点头,然后跟着这位客人地队伍跑了进去,这么热地天气,总是要安排客人们洗个澡,这也是大客栈提供的优质服务,被魏去邪叫住私语地伙计一直是在那里忙前忙后。
到了晚上,魏无邪看着店里面的事情都已经是差不多了,自己跟着柜上招呼了一声,悠然的走出了客栈,他在登州的南城那边租了个小院子,也没有什么家眷。刚出门口,白天说过话的那个伙计跑了出来。
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恭敬的问候了一句:
“魏老哥,回家歇息啊?”
“今天忙的差不多了,回去早点睡了,你这是?”
“今天白天来的那些客商叫我去翠玉楼点几个菜过来,我这就去招呼一声,免得去晚了耽误。”
魏去邪笑着点点头,两个人也要同行一会,走了几步之后远离门口,那名伙计低声的说道:
“应该是京城里面来的,好像是厂里的。”
魏无邪点点头,脸上的笑容不变,开口扬声道:
“快些去招呼吧,不用去陪我了。”
江峰的府邸也是在登州的南城,现在他们全家虽然都是搬到了烟台山千户所里面,不过还是有几个主事的人在这里,现在铁丁的家眷们都是在千户所里面,或者是山下的兵营之中。
这里的住着的人身份在烟台山颇为特殊,不是铁丁也不是那些各地招募的兵马也不是微山岛刘家的族人,而是杨家几个年纪颇大的猎户还有赵秀才的一个兄弟都是居住在这里,平日里面也不出门。
第二天一大早,那名大腹便便的客商就带着下人们出城了,真正货物的大宗交易并不是在府城里面进行,而是在原来董家庄的位置上,那里现在全是巨大的仓库和货场,登州府城建成到现在,应付这么多的商人和货物,已经是有些不够用了,所以基本上都是在城内的货栈里面谈好生意,然后到城外进行下一步的买卖。
当然,也有些规模不大的直接就是把生意开在了货场那里,现在那个货场也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兴旺之地。
大肚子的商人这一队出城之后,直接就是震惊了,他们自己觉得自己已经是起的很早,可是城外的道路上已经是热闹非凡,人来车往,还有许多等在城门那里的,城门一开之后就是闹哄哄的冲进去。
“这可是比京城还要兴旺!”
“我看不止,档头去年带着我去江南,估计也就是苏州扬州和这里有的一比,了不得啊。”
那个大胖子在马车里面听了几句,用手拍拍马车的厢璧,在那里低声的怒喝:
“你们都给我闭嘴,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从那里来的吗?”
周围的人顿时是安静下来,不过过了片刻,却听到车厢里面的胖商人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生意做到这样的程度,这里的官员就不怕自己被诛灭九族,千刀万剐吗?”
这些商人城外的货场和盐场上都是看了一下,那边的生意虽然都是挂着一个私字,不过商人们因为江峰的庇护变得有恃无恐,只要是规规矩矩交钱,规规矩矩的做买卖,你就放手去做。
胖子商人带着的人转了一个上午之后,什么也没有买,不过他们也觉得没有必要继续走下去了,原以为是要调查些阴暗的事情,谁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是这样拿到台面上来肆无忌惮的做着。
这些人回到客栈后,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是上路准备返回,这可算是颇为扎眼的事情,对于商人们来说,登州就是金山,只要是你带着货物来到这里,从来没有销售不出去的事情,哪有不带点东西的。
从登州回去京城的话,首先是从登州到莱州,然后莱州走德州进河北入京师,这一路上都是官道,不过登莱和北直隶,虽然是朝廷大兵驻扎,可是也从来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胖子商人为首的队伍出了登州之后直奔莱州,登州通向济南和和其他府县的道路还算是热闹,不过登莱之间却十分的冷清。
好像是登州的繁华对莱州没有什么影响一样,事实上,自从江峰把山东全境的私盐都是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之后,莱州,东昌和青州三府的衙门对他就有些敌视,这年头赚钱的东西太少,私盐是最大的一个。
江峰连口汤都不给他们剩下,所以他们在路途上都是尽量的从登州出来的商人设卡收税,所以行商们能走海路的走海路,要不然就走江峰控制地区的陆路。
胖子商人路上走的急匆匆的,路上的关卡好像是对他们没有什么阻碍,路过之后看到他们出具的文书就立刻的放行,这些人就这么一路紧张,没有过几天,他们就已经是在北直隶的境内了。
他们心中还是有些莫名的紧张,不过进入北直隶之后就轻松了起来,慢慢悠悠的走到中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可是人马都要休息,找了个路边的空地,一帮人下来之后开始拿出干粮吃了起来。
登州那个伙计怀疑他们是“厂里的”,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东厂的番子,看他们的反应当真是不凡,周围一有动静,十几个人连那个大胖子都是从车上马上拽出了兵器,那个胖子大喊:
“那一路的朋友,我们是东……”
他的话语没有喊完,一根羽箭急速的射入他长大的嘴巴里面,从后脑钻出,蹄声如雷,几十蒙面骑士举刀杀来。
京师,威武伯爵,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的府邸,王启年满面笑容给陆炳磕头,毕恭毕敬的说道:
“这是三万两银子,是我家大人给陆都堂的寿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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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十年的时候,嘉靖皇帝的统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稳定和强势,那些试着挑战他的权威的大臣们都是被打翻在地。没有人敢于妄言什么“君上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一切都在他的操控之中。
作为嘉靖皇帝最崇信的臣子的陆炳也是愈发的炙手可热,明朝极为少数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压倒东厂提督的局面就是在这个朝代形成。现在的陆都堂可不是从前看到几千两银子就心动的青涩角色了,只要他一句话,送银子,送美女,送田地的人就会蜂拥而上,送礼的人不会心疼自己送上的银子有多少,而是担心自己的没有送的机会。
当然了三万两银子,不管怎么说也是一笔大的数目,对于生性爱财的陆都堂来说,足够让他老人家(其实此时他也刚刚三十出头)微笑或者是心情愉悦一下。
“你家大人在登州还算是舒心吧?”
陆炳微笑着问到,王启年跪在地上没有起来,这也是礼节所在,陆炳这种帝国官场的最顶点的官员面前,没有他站起来或者坐下的权力,王启年恭敬的回答说道:
“蒙都堂老爷挂念,我家大人在登州时常思念都堂老爷,所以跟小的说,一定要不要忘记孝敬,我家大人还有一封问候的信笺……”
若是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宾主双方在友好的气氛下进行了卓有成效的会谈,王启年这里送上了三万两银子和各色精贵礼品。还有大量地奉承讨好的言词,这种场面一年都会有两三次。
每年将近八万两左右的礼物在王启年的手上送进了陆府,虽然陆炳贪财的胃口越来越大,但是这样的银子依旧是每年的单笔送礼数上排名前十,所以陆炳每次收礼地时候都是出来见个面,毕竟江峰也算是一方大员。
双方客套完毕之后,王启年又是祝词了一下然后告辞出府。接待的地方除了陆炳还有府内地幕僚,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先生看着文质彬彬的。不过若是熟知陆府的底细的人,就知道这个老先生并不是长相上那么有学问,老先生姓廖,全名是廖古泉,在投身锦衣卫之是个河南的破落秀才。
在锦衣卫里面靠着自己的头脑和谋略,最后居然也是混到了一个千户地职位,后来因为江彬的案子被波及。削职为民。但是此人对锦衣卫上下事情精通之极,算是锦衣卫这等武夫衙门里面难得的智囊。
陆炳上任之后,心知自己一个王府的武官,难以迅速的掌控锦衣卫这么大的机构,所以把这个老先生礼聘到家中做个师爷。廖古泉也算是知恩图报,十分用心用力的出谋划策,给陆炳帮助甚大,在京师也有句话。叫做‘陆家头脑,靠着一口古泉’,就是说廖古泉是陆炳的出谋划策地谋士。
看着王启年走出门去,自有在屋内的管家去送,廖古泉咳嗽了一声,先是朝着陆炳欠身。表示恭敬,然后开口说道:
“都堂大人,江峰在登州包庇海商,在山东和黄平买卖私盐,是不是过于嚣张跋扈了,大人每次还是这样的和颜悦色相待,将来会不会……”
廖古泉人老成精,他也知道有些话没有必要说的那么透彻,对方自然是能听的明白,陆炳同样也是人精。听到这个话点点头说道:
“做的确实是有些过分。不过廖翁,那个江峰在京城地时候。就是飞扬跋扈,目无王法之徒,他这几年也颇有些军功作出来,斩杀倭寇,剿灭陈聋子的反乱,这可都是实打实的功劳,自然是有些骄傲在里面。”
这些话分明是给江峰表功了,丝毫是不提什么私盐和海上走私的事情,廖古泉在那里沉吟着拿起茶碗端起来喝了一口,心中对陆炳所说的这些颇有些不以为然,刚要出声反驳,陆炳又是继续说道:
“现在咱们府上收入的这些银钱,这个惠风楼也是占了一份,还有他们每年孝敬的银子也算是不少,这可是一块好田地啊,每年都有大笔的银子长出来,若是查他,岂不是少了进项。”
这话一出口,那边的廖古泉禁不住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的这位都堂什么都好,就是太贪这些阿堵物,不过该提醒地还是要提醒:
“都堂大人,海禁和私盐都是朝廷大律严禁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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