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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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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每天手下的这些人都是在练兵。

兵见血之后,就是越练越精,每个人都是知道,若不把自己的本事练好。在战场上活命的机会是就是少不少。

若是江峰没有登州都司的职务。卫所指挥使不安心驱使军户种地,每日练兵,这就是悖逆谋反,可是若不练一支精强勇猛的私兵,如何才能长保富贵。这全靠刘十二的计策判断江峰才决定求到了这个官职。

半个月后一名姓林的通译来到了登州,通译是一个当年在泉州市舶司当差的人,禁海之后没有了活路,只好跟着一名传教士一起来到京师里面讨生活。那个虽然是温饱,可是也没有什么太多的银子可以赚到。

这次王启年打听到了他,一次开出来五十两的价码,而且来回路费食宿都是登州方面负责之后,心里面自然是完全愿意的。

林通译和杰森交谈的时候,江峰就是在边上听着,一边提出自己的问题,一边听着对方的解答。这个时候的江峰有些感谢自己的初中时光了,他居然还记得欧洲的西南角是西班牙还是葡萄牙的。

不过在林通译的翻译里面,西班牙和葡萄样现在的名字叫做佛朗机,翻译到这个的时候,杰森显然还是明白佛朗机的意思是什么,在那里颇为激动的叽哩咕噜的说了几句,林通译显然也是有些糊涂,皱着眉头仔细听了几句之后,转头跟着江峰说道:

“大人,这个人的意思说自己不是什么佛朗机人,而是什么尼德兰地方。”

江峰根本不知道尼德兰就是现代的荷兰和比利时古称,在现在还是西班牙王国的领地,不过独立运动已经是一波接着一波,在一些年后,荷兰就要独立出来了。看着江峰满脸疑惑的表情,林通译倒是细心的解释说道:

“大人,我以前跟着的那个传教士说过他们国家的北方有许多人不服王化,总是起兵反叛,这尼德兰就是那个地方。”

原来这个杰森霍根是在西班牙军队里面服役的尼德兰人(今后为了称呼方便,统一用荷兰人的称呼),自己的兄弟被西班牙在北方的军队镇压独立运动的时候打死,所以一直想要从军队离开回去参加独立部队。

可是他收到消息的时候,正是准备去吕宋,他所在的部队,是守卫殖民地的防卫部队,被圈在海船上,就是逃跑也很难,来到吕宋之后,更是没有什么逃跑的机会了。就在那里一直隐忍。这次夏家去买炮的时候,他觉得只要是跑到明国的话,也许会有机会,他也听过那里种种的传闻。

说到最后,江峰的脸上禁不住越来越失望了,只不过是一个陆军的中尉,这样能有什么用处,也许是看到了江峰脸上的失望的神色,杰森着急的让林通译翻译了一句话:

“如果大人愿意帮助我回家,我会把无敌的佛朗机方阵传授给大人的军队!”

半年后 强军 开始

自从进入了五月以后,山东,河北一点雨也没有下,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八月。在很多地方本就不肥沃的田地中,已经是出现了颗粒无收的情况。没有人知道这种情况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和现代的救济和赈灾系统不一样,明朝落后的农业遇到这样的灾难,等待的结果唯有一个——崩溃。

处理这种事情的常规方法,就是朝廷下拨救济银钱粮米,赈济灾民,熬到下雨,下一批粮食可以种出来的来时候。嘉靖朝此时还算是府库相对充盈,大批的粮米从其他没有遭灾的省份调拨了过来。

赈济的粮米发放的数量多少,不是根据遭灾的严重与否,而是根据位置的重要,河北乃是京师要地,自然是得到多,山东自然得到的就是少。这些赈济的物资按照‘常例’本身各级官员就要克扣一部分。

发到灾民手里的时候,能剩下六成就算是很不错了,加上物资倾斜于河北,杯水车薪就是指山东赈灾物资的情况。也许是老天可怜,在九月末的时候,终于下雨了,但是百姓们有很多已经是没有存粮能坚持到田地恢复了。

按照一般的规律,先是大批的流民涌向基本没有遭灾的江苏河南,然后按照传统,开始所谓的盗贼蜂起。才太平下来的山东地面又是纷乱了起来,各地的响马土匪纷纷出现,驻守山东的捕盗御史们各个是忙碌地焦头烂额。

大凡有天灾的时候。文官儒生们总要找到一个理由来说明是如何得罪苍天,所以才民不聊生。大礼案,朝服案的廷杖威力还是历历在目,所谓历来讲究直言的读书人们聪明的转移了目标。

现在朝野之间开始隐隐的有攻击山东衡王,泾王还有山东官员的言论出现了,说是他们已经做了什么污秽或者是没有德行地事情。

登州府的情况要相对好一些,因为据有大半登州田地地江峰这一年只是收取象征性的一成田租。原来府城里面的存粮加上朝廷克扣了不少的赈济,倒是和往年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还有些‘莫明其妙’涌入的粮商,总得来说是不缺粮食。

相对安定的登州在这样的灾年,在山东几府里面特别地显眼,附近的流民纷纷涌入,原来被称作登州虎的江峰,现在的外号是江大善人,因为很多的流民都是被他招募过去开垦荒地。尽管招募这些流民还是要自己倒贴粮食。

‘江大善人’在山东军政系统里面现在已经是和傻瓜同概念,这年头,做好人,善人就是傻瓜白痴,几乎上下的官员都是借着灾年田地贱卖的机会,置办了大量的田地人口。

九月末一下雨之后,这些便宜买下地田地都是价钱飞涨,人人发财。只有江峰算是赔钱了,所有人都是这么判断,江指挥使还是年轻啊,这时候心善不知道赔了多少银子出去,也许磕了这个跟头就会老实些了。

江大善人,大傻瓜此时正是烟台山千户所的军营里面。看着下面的军人训练,登州营的两千名士兵分成两队,其中有三百名是轻骑兵,这些人都是微山岛出身的兵丁中精选而出的,配备着标枪和马刀,长矛。

但是校场上面地主力不是这些骑兵们,而是一千六百人的一个方阵,这就是杰森所说的佛朗机步兵方阵,其实这个方阵在现代还有一个颇为响亮的名字,叫做西班牙步兵方阵。

在这种战术出现之前。步兵遇到了骑兵还是完全的处于下风。骑兵们可以用轻骑骚扰,重骑兵冲击的战法来击溃步兵。在这种火绳枪和长矛混合起来的方阵出现后就一切都改变了,火绳枪的有效杀伤射程超过弓箭,披甲骑兵的冲击则被长矛兵将近五米长的长矛抵住,所以后来欧洲地将近一百年地战场上,就是一个个方阵的较量。直到大炮地出现。

杰森身上穿着铁丁们从前没有编入军籍时候的服装,骄傲的站在校场的土台上,他从前只是一个中尉,手下管理三十几名士兵,现在他成功的训练出来一千多名强悍的士兵,作为一名军人心里面充满了自豪,当然,还有对到手将近一千多两银子的高兴。

每二十个人为一伍,一名为伍长,二十个人里面,伍长站在最左侧,中间十五个人,两名长矛兵手中间有一名火绳枪首,十五人的两侧各是两名刀牌手,当然按照西方的说法,这个叫做剑盾兵。

二十个人一排,共二十列,四百人的方队,共有四个方队,一千六百人。在江峰手下的四个千户里面,只有罗义和张亮才能适应这种战术,一是他们两个都受过专业的军队训练,二来比较年轻。

四个方队,除了朝廷的兵马官衔之外,江峰自领第一队,张亮,罗义各领一队,第四队的队长出人意料的是杨石头,不过第四队是由教官杰森和杨石头共同的管理,一百名铁丁江峰没有叫杰森来训练。

这也是得到了杰森霍根的认同,在他看来,明朝居然出现了这样一支步战,火器,骑术都是擅长的部队是极为不可思议的,这支小但是精悍无比的部队已经是完全不需要再和新兵们一起训练了。杰森的把铁丁们按照欧洲的规矩叫做“龙骑兵”,开始的时候他是用母语读出。

后来杰森和林通译的汉语学习越来越熟练,用汉语读出龙骑兵之后,立刻被告诉,这种叫法在明国是极为被忌讳的。登州营上下对铁丁的称呼早有一种称呼“铁卫”,杨大和刘十三现在都是在铁卫中,十几名猎户也是这样。

在每队里面都有四名打鼓的乐手,西班牙方阵行动后退的时候,对于队列的整齐比江峰要求的还要严格,必须得有这样的鼓点来控制,这个倒是简单,不过是把行军助威的大鼓缩小了几号,鼓匠稍微改进一下就成。

场中响着鼓声和伍长们的号令声音,四个方队变换阵形,或者是聚合在一起,或者是分散成十人一列,百人的小方队都是丝毫不乱。火绳枪兵们尽管不可能在此时实弹射击,但还是按照战场上的模拟,不断的举枪放下,装填弹药,改变队列,上前射击。

长矛兵手中的长矛按照现代的长度大概是三米半的长度,矛尖后面套在木杆上面的铁套很长,接近是两尺。

站在土台上的江峰,张亮和杰森。霍根都是没有出声,看着下面的士兵们变幻阵形,前进后退,刺杀射击。江峰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停!”

边上的张亮朝前踏出一步,大喝一声:

“停!”

鼓声急促按照某种节奏敲了三声,刚才还是尘土飞扬的校场上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是武器立在地上,静静的站在那里。只有骑兵们胯下的马匹偶尔发出的嘶鸣,杰森满脸笑容的转过身来,尽管现在他的汉语发音还是生硬古怪,但是话语却流利不少,他笑着说道:

“江大人,我敢说,就算是在西班牙,也不可能有比这支部队更强的步兵了,这都是您天才般的队列训练和严格的军纪。”

听着这个带着讨好意味的话语,江峰淡淡的笑了笑,在体育课和军训上面学来的队列练习和杰森带来的步兵方阵碰撞,产生的效果可以说是惊人的,这种方阵的威力只有在队列整齐,军纪严肃的时候才能发挥最大。

江峰的那些经验正是发挥纪律性和团队意识的最好方法之一,其次这半年的时间,江峰共杖杀不听命令违犯军纪的兵丁五十多人,都用流民中强壮者代替,现在的江家私军——名义上叫做登州营的两千人,已经是可以说是令出必行的铁军。

“如果每月给你二百两银子,你愿不愿意流下来帮我训练部队?”

没有理会对方的奉承讨好,江峰却问出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杰森霍根一直说自己要回到尼德兰反抗西班牙的暴乱,但是这样一个懂得步兵战术,懂得火枪应用,而且没有任何官方背景的西方军官对于志向远大的江峰来说太宝贵了。

听到‘每月二百两银子’数字,对越来越熟悉明朝的杰森来说自然是知道,这是多少钱,眼中的热切一闪而过,在这里比起家乡来,他从一个卑微的下级军官变成了人人尊敬,待遇上佳的教习,越来越是舍不得走了。不过还是严肃的低头下去,开口回答说道:

“为了我的民族,我不能贪图钱财,我还是要回去的。”

江峰有些失望,没有想到杰森却笑着抬起头来,开口说道:

“若是每月三百两的话,我愿意我为我的民族积蓄更多的力量!”

若是没有这种贪婪,西方人不会有大航海的动力,不会去发现美洲,不会挑起一场场战争,不过杰森的贪婪江峰却是需要的,他需要这个教官,他走到杰森的面前,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开口说道:

“每月三百两,在我这里干三年吧!”

营门突然急匆匆跑进来一名家丁打扮的人,气喘吁吁的跑到土台跟前,江峰认得这个人却是在自己府里面的一个仆役,那个家丁先是行礼,然后急匆匆说道:

“老爷,济南来人了,夫人让我快些寻您回去!”

从登州去济南

江峰回到登州自己的都司衙门里面,还以为是济南岳父那里来了家丁家仆问候,虽然是翁婿两个人见面还是在京师江峰爬墙的时候,互相照过几次面,这次就算是去济南迎亲,刘顺骅也是不愿意见到这个蛮横之极的女婿。

索性来信告诉不用见面,江峰心里面本来就没有明朝那么多的礼仪规矩,不去见面他更是巴不得,平日里面在登州府城就算是和秀才打交道,之乎者也的都搞不明白,要是去和那个翰林学士的岳父打交道,岂不是要头疼死。

反正每月的常例银子送到济南,两千两的额度足够刘府上下的花销了,刘芳蕊当真是可以说的上是奇女子,江峰不去见她父亲,她也是不愿意见面。搞得刘顺骅在府内想女儿的时候,就是大骂女生外向。

江峰走上都司衙门的正堂,边上马上过来几个仆役帮着卸甲宽衣,江峰一边摘下头盔,一边问边上的仆人:

“济南的人在府上等着吗?”

他以为是济南刘府的人来问候刘芳蕊,虽然是双方都是懒得见面,但是互相通信联系,江峰夫妇的问安问好,刘顺骅有时候在信上也是指点一下关于官场上的官窍,江峰这方面确实是白痴了一些。

边上的家仆陪笑着回话说道:

“老爷,那人只是放下了封信,然后把济南捎过来的东西给了内府地管事,然后急匆匆得的回去了。”

江峰点点头坐在了书案的后面。会不会写字是一回事,但是这种必备的气派家具还是有的,展开信一看,上面没有什么太多的话语,只是写着有要事找江峰商量,速来济南府一趟。居然叫自己过去见面,江峰心里面有些糊涂。他展开信纸,四四方方的信纸地左上角沾着一个红点。

看来确实是刘顺骅的来信。这个年代地彼此之间的信息联系极为的不方便,难免会有遗漏伪造之类现代看起来颇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而且岳父是山东最高的民政长官布政使,女婿是登州卫所的指挥使,还有都司的职务,手下兵马众多。

双方同在一省本来就是比较犯忌讳,所以双方不得不防备事情,刘顺骅通过刘芳蕊告诉江峰说。彼此之间书信问候地时候,若是信纸的左上角没有红点的话,信必然不是真的书信。

当时在听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江峰心里面还是嗤笑,想自己的老丈人年纪不过是四十刚出头,怎么能这样的小心。

这次却心中叹服确实是考虑的全面,在现在各地盗贼蜂起地,毫无征兆的叫自己去济南府。若不是这个红点作证明,自己根本是不能相信。济南的老丈人刘顺骅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叫自己去济南府。

一定要事相商,江峰也是想明白这样的关节,回到自己的府中跟着刘芳蕊和苏观月一说,两个女人也是一样地看法。简单的跟家里面交待了两句,又在外面和赵秀才吩咐停当。留下五十名铁丁。带着剩下的五十铁丁和一百骑马的步兵。

这就是出发去向济南,登州一府六县有江峰手下的虎狼镇守,周围的盗贼都不敢造次,但是山东其他的地方可就是不一样了,短暂的灾荒加上一些人祸造成的后果相当严重,各地除了那些城墙高大,防备充足的城池,其余地地方盗贼流民几乎是遍地都是,极为地猖獗和嚣张。

攻打府县未必敢,但是小规模的城镇和路上地客商。可就是被洗劫屠杀的对象了。

所以江峰尽管赶路着急。可还是带着一百五十人上路了,杨大和刘十三都是跟在身边。五十名铁丁是江峰的亲卫,这个自然是不必说,一百名骑马的步兵却不是那三百名轻骑中的士兵,而是步兵方阵里面的人物。

因为原来微山岛的那些男丁有很多人被改编成了步兵,而原来的天津卫所招收过来的新兵则是被编入了骑兵的队伍之中。

在登州境内的时候还觉察不出什么,但是一出登州地面,所有人都是立刻发现不一样了,虽然没有到人相食,饿莩满地的程度。不过所见所闻也可以用“凄惨”这个词来形容了。天虽然下雨,大地已经是重现生机,耕地里面已经是可以长出粮食,但是不要忘记了庄稼的生长还需要时间。

很多在旱灾时候挺过来的农民,却在这段时间坚持不下去了,江峰一行人本来想在路上的镇子和驿站休息,但是看到路上镇上的惨状之后。反倒是没有了住在那里的心情,只是朝着前面赶路,心想那边的情况或许能好一些。

这么一改变计划,自然是耽误了时间,天黑下来,江峰他们终于发现,自己也许要宿营了。

铁丁和士兵们对宿营什么的都是并不陌生,当即在那里整理起来,安排下去,江峰虽然是锦衣玉食,不过在军营里面打熬身体也是经常,也不在乎,边上的铁丁从马上拿下羊毛的毡子。

在官道附近的山坡上面找了一个平整干燥的地方,先是清理了草木,把秋季风干的草木枝叶聚集在一起,然后用火石点着。火焰燃烧之后,边上的土地渐渐的变得干爽,那边把毡子铺了上去。

吃完干粮之后,现在的铁丁们多少都有各级军官的头衔,平时在步兵和骑兵的部队之中就是中下的军官。在他们的安排下面,倒是不用江峰操心,马上安排下来了半夜值守的轮流班次。

有人去看管马匹和喂食草料,所有东西都是安排停当,一帮人上午出门也是劳累了整天,都是沉沉的睡去。

对于江峰来说,不管是现代还是明朝,吃苦虽然也是不少,可是野外的宿营却还是第一次,在那里翻来覆去的没有睡着。秋天的夜间并不安静,周围也是不少小动物和虫子的声音,不过慢慢的江峰睡意上涌,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却听到在不远处有些不正常的动静,或者说是有人活动的踪迹。

江峰手慢慢的摸到刀柄上,身上盖着的薄毯也被他轻轻的甩下,周围几个铁丁反应的更为明显,直接就是拿着兵器猫腰站起来把江峰围住,铁丁们迅速的都是站了起来,手中拿着兵器,紧张的看着周围。

这时候就看出来,铁丁和那边睡得很沉的新兵们——当然已经不能算是新兵的差距,他们那些人还是睡的很沉,铁丁们有人分出来单独吆喝着让骑马步兵们起来,江峰也是弯腰在地面朝着四下张望。

火堆早就是快要熄灭了,也提供不少什么光源。周围漆黑一片,什么也是看不见,江峰低声跟着边上的铁丁说道:

“两张弓,一支缠火棉。”

火铳的装填激发颇为的麻烦,所以原来杨家的那些猎户都是使用军中制式的强弓硬弩,虽然无法保证连续击发,但是短时间却还是弓箭最为方便。听到江峰的这句话,杨石头和另一名猎户都是张弓搭箭。

杨石头在皮囊里面拿出一块在油中浸泡过的棉布条,捆扎在箭支上,另一个猎户也是准备好了,刘十三可是经年累月的绿林买卖,方才却把声音响动的地方判断的大概差不多,朝着那边一指。

刚才那个响动一出现,铁丁们迅速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边就是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显然是知道暴露了形迹,夜间这种隐藏潜伏的动作,如果被发现,做出的反应不应该是跑,而是呆着不要动,或者缓慢的退走,要知道在黑夜中,慌忙奔跑发出的声音就是最好判断位置的信号。

不过隐藏在边上的那个人虽然是老到,可是江峰这里也不是好欺负的角色,火棉在快要西面的篝火堆里面一碰就迅速的燃烧起来,杨石头转身朝着刘十三指出的方向,一箭射了出去。

曲射的角度比较高,箭头带着火焰的箭支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光弧,落在不远处的树林中,火焰在在半空中的时候虽然并不是特别的明亮,但是却足够了,那边隐藏的人没有料到对方居然还有这样的法子,不由得低声惊呼。

另一名猎户的弓箭却是举了起来,刚要射过去,江峰把他的胳膊一托,顿时射了个空,隐藏的探子那里还敢多呆,只是听到那一阵急速的跑动声音,马蹄声在远处响起,看来人已经是跑的远了。

大家都是有些迷惑不解,不过也没有人说些什么,边上的杨石头低声的问道:

“大人,咱们是不是换一个地方宿营?”

江峰还没有回答的时候,刘十三过来小声说道:

“这应该是陈聋子的地盘,刚才那个探子看到了我们,估计明早就会有人马过来动手,还是换个地方吧。”

两个人的话没有说动江峰,江峰眯着眼睛静了一会,突然一挥手说道:

“原地不动,好久没有见血,明天早晨痛快一下!”

不错的效果

陈聋子一贯是在登莱和济南之间做不要本钱的买卖,他是在刘六,刘七白衣神兵造反,祸乱山东的时候,他也是拉起一票对马政不满的人上山落草为寇,这些年下来手下也有二百匹马,五百多人。

算的上是这附近最大的势力,这些年一直是避开官兵的围剿,而且据说和附近府县的缉拿盗匪的官差捕快还是挂上了关系。陈聋子虽然是耳朵不算灵便,看风色却很准确,青州衡王世子号令山东绿林的时候,他在这里虚与委蛇,拿了银子干脆不办事情,这股势力混的颇为风生水起。

不过山东灾年,百姓困苦,来往的客商大量减少,这么一来,就算是山寨的强人们的日子也是穷苦了起来。本来已经是在山上坐收其他小股势力进攻的陈聋子,已经是开始下山亲自抢劫了。

得到了探子回报后,这位山大王听说对方居然是有一百多匹马的队伍——江峰一行人都是穿着便装,而且还有弓箭,反应也是颇为的警觉。不过山上包括陈聋子还有几个大头目反而是并不担心。

按照三头目的话说:既然没有穿官服,那就不是朝廷的人马,不管是商人还是同行,咱们人总归是比他们多出几倍,就算是把马抢过来,吃马肉也是好的。大当家的陈聋子更是不会反对。

整个山东绿林响马,也就是微山岛上的那些造反余孽算是强手,方圆几百里地地方。还是他手下的人马最厉害,这等灾年,有肉到了嘴边当然要吃下去,手下的喽啰死就死了,这年头正好少几个嘴巴吃饭。就算真是官兵,一百多号人,能有什么本事。他手里可是有将近七百人马。

所以天还没有亮,就是全员出动。二百骑兵先是在前面追赶,后面的五百人紧紧跟上,准备一举吃下难得看见的肥肉。

江峰他们当然是没有跑,反而是在那里等待着。陈聋子在马上看到,顿时心中得意起来,以为自己一百多人马很能打是不是,居然还不跑。看老子把你吃下来,陈聋子手下的二百多骑可以说是看家的本钱,各个是亡命之徒,所以即便是同等数量地官兵,陈聋子也是丝毫不怕,自己手下的亡命轻易地可以打垮无能的窝囊官兵

没有人会在夜里面袭击,因为这个时候很多人都有很严重的夜盲证,江峰的手下给养丰富。口粮营养也算是均衡,吃的很不错,所以有这个毛病的少,可是陈聋子的手下自然没有这样好地待遇,所以都是有天光的时候出发,天刚是蒙蒙亮。山寨的人马就以经是到了昨晚探子找定的地方。

也许是清晨起来,正在准备,在山坡附近的官道空地上,一百多人正在那里整队,马匹和另外五十多人却在道路的另一侧看着这边,陈聋子的人马从树林中冲出来的时候,那些人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仓促之间只是把手中地长矛支了起来,陈聋子压根不怕,这年头官道上面不太平,路上的商队带着兵器太寻常不过了。就算是官兵又能如何。陈聋子在后面恶狠狠的号令一声。最前面的几十骑吆喝一声就是冲了过去。

陈聋子纵横鲁北也是有自己的长处,他的马匹在冲锋地时候都是披着两层棉被。而且在冲锋之前还要浇上水,虽然沉重异常,但是防护却强悍了不少,最起码冲阵的时候,长矛刺破也要费些力气。

若是刺的不正还好把长矛和兵器带飞,前面棉被‘重骑兵’冲锋,后面陈聋子带着骑兵紧紧的跟上,他在那里盘算的明白,看着前面竖起的长矛也就是八尺左右,估计自己也就是赔进去两三匹马就会冲开。

而且看着面前这些人都是新手,居然是三十人排成三队站在那里,真以为按照练兵所说的,面对骑兵冲锋,支起长矛就是无事了吗?等着吃亏吧。

指挥这三列的人是杨石头,他在站在最前列,看着面前冲过来气势汹汹的马队,心里面也是有些紧张,这种洋人训练的方阵他是第一次用到,当真是不知道还管用不管用,可是身后江峰和铁丁都是在马上观看。

知道自己将来地富贵和前途可能就是在这个上面了,要知道刘十三想来指挥还没有这个机会呢,现在作为步兵方阵地指挥者,在半年的训练中已经是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目测大概距离。

很快地陈聋子的马队已经是冲进了一百五十步左右的距离之内,杨石头大喊一声:

“点!”

在长矛兵中间的火铳手早就是把铜管火媒打开盖子,吹红了里面火媒准备,听到这句话之后,把火媒凑到了火绳上面,那些湿棉被“重骑兵”冲到了七十步距离的时候,第一列的十几杆火铳同时开火了。

官道上最多也就是允许十几匹马并排奔驰,十几杆火铳在这样的距离开火,自然是命中率极高,浇水的棉被防御冷兵器或许有些作用,但是这么近距离的之下,火铳的力量可以轻松的破开棉被,打死战马。

连续的惨嘶,将近十匹的战马立刻是瘫到在官道上,后面的马匹身上过于沉重肯本无法纵跃,直直的被前面的绊倒,第一列那些没有被火铳击倒的骑士,冲到跟前也是一点作用没有,陈聋子手下这些土匪骑士已经是魂胆俱丧,三四匹马冲到跟前,每匹马被四五根长矛对付,那里还有什么冲击的作用。

马被刺死,骑士掀翻下来,还没有起身,就是第二列从空隙刺过来的长矛扎死,后面的人拼命的控制马匹的速度,但是惯性也让他们进入了百步的距离之中,杨石头已经是有了信心,在那里继续喊:

“一列后退,二列补上”

江峰在马上看着前面的战斗,虽然在校场上的自己的士兵很是整齐的前进后退,但是在实际的战斗中,士兵们在队列交换的时候,还是有些纷乱。

不过这些面对陈聋子这些土匪已经是足够了,第二排火枪响起来的时候,在最开始马匹死亡的地方,马匹的尸体已经是倒了一地,后面的骑兵冲上来有的绊倒,还有拼命拉着马想要控制住的。

第三排火枪已经是没有开火的必要了,现在第一列已经是完全是长矛兵,三十个长矛兵把官道堵的死死的,并排大步的朝着拥挤成一团的土匪骑兵冲了过去,骑兵手中最长的武器也没有长矛的一半长。

骑士失去了马匹的速度,就是待宰的羔羊,骑马的土匪一个个惨叫着被刺了下来,骑士倒下之后,马匹就是不受控制的乱闯,在又被刺死了三十几个人之后,长矛兵因为马匹和尸体的阻隔无法前进了。

现在土匪骑兵们已经是死了将近一百人,终于人马可以不用纠缠在一起了,陈聋子作为一个多年经验的老土匪,老响马,此时该干什么,自然是心中有数,丝毫不管平时号称要生死相依,若是背叛就是天打雷劈的过命兄弟们,动作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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