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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明-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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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发射。
这种密度的射击,让辽镇的三千骑兵都无法跨越阵线一步,不要说这五百的马队,毫无悬念的,冲在最前面的周林和胯下的马匹身上瞬间炸开无数的血花,他怒睁着双眼想要把刀举的更高些,可还是颓然的跄倒在地上,激起一片的尘土。
一个个骑兵都这么倒在火铳的攒射之下,很快枪声停歇,参与的明军军阵和华州军阵之间,没有什么什么骑兵了。
突然间,在尸体堆之中,有个人挣扎着爬了起来,看来是刚才骑兵冲锋的时候在后排的,多少受到了些保护,浑身是血的一名士兵挣扎着站了起来,手中拿着已经断成半截的长矛,要继续朝着几十步外的华州军阵冲去。
不过,他受到的伤害实在是太重了,艰难的站了起来,却无力做剩下的动作,仅仅是一瞬,又是倒了下去。
每个看到这一幕的华州士兵都是感觉到嗓子有些发涩,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华州的士兵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敌人。
“轰”的低沉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开始低沉的响起,一直未动的那万人秦地边军开始动了,就这么迈着大步向前,和方才的骑兵一样,毫不犹豫的冲了过来。
这些士兵一边走着,一边用手中的兵器敲击盾牌,开始的时候,这声音还有些杂乱,后来已经是变成了极大的轰鸣。
“装弹,准备射击!!!”
华州的基层军官声嘶力竭的大喊,不过每个人的动作都是有些艰涩和慌乱,充斥于天地之间的杀气和压力汹涌而来。
在距离二百步的左右,那些明军齐声的呐喊,狂奔着冲了过来,竟然是丝毫不在乎自己的体力消耗,就那么不在乎生死的扑了上来,华州的弹药还是装填完毕了,第一排,第二排和后面的火铳依次的打响。
大片大片的明军步卒没有任何反应的仆倒在地上,但是后面的人仍然是不管不顾冲了上来,如此疯狂的地步,居然容不下第二次装填弹药的时间了,按照条例,华州军阵的第一排的长矛兵毫不迟疑的从队列中冲了出来,扑上对方,只不过第一列的长矛兵数量不多,很快又是被淹没在人海之中。
后排的长矛兵拿着短刀削断了矛杆,也是从空隙中冲向了明军,明军的势头依旧是在向前,人决死竟然是能有如此巨大的勇气和疯狂,竟似不可阻挡。
华州的军官和队长一边抽出了自己的刀斧,一边大喊着下令“火铳上刺矛,准备肉搏!”慢慢的整个华州军阵都是齐齐的呐喊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响彻云霄:
“上刺矛,上刺矛,杀,杀,杀!!!”
开炮为你送行
如果舍生忘死,在华州的标准步兵队形之中,总是有可能突入进去,只要你舍得死掉三分之一或者更多的兵马。在对方的火铳射击之中能够军心不乱,这剩下的秦地边军在付出了将近三四千人的死伤之后,终于是冲进了华州突前的步兵阵之中。
陕西的边军有这样的成果,主要是靠着他们有一股决死的信心,在这股信心的支撑下,往往人们都能爆发出最大的潜能和力量。他们和其他明军不同的勇猛,确实是让华州军措手不及。
但是华州军并没有被吓倒,冷兵器时代的军队对于所谓的军心士气的依赖太严重了,再强悍的军队若是没了士气,也是溃败的命运。华州军不同,华州军的训练和作战,虽然有明军的影子,可是真正的本质还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江峰带来的那些现代的方法,和西班牙军队操练的方式。
华州军更像是机器,在战场上遇到什么情况,什么变化,士兵们只需要按照操典上规定的去应对,应该获得什么奖赏,受到什么处罚,也都是有明晰的规定。
这支军队,是西班牙半近代化部队和一小部分现代军队的结合(江峰仅仅是耳濡目染的一些皮毛训练知识),这样一支更近代化的军队,面对的是封建时代的明军,而且还不是鼎盛时候的明军。
战力和装备上本就是相差悬殊,何况超越了还不只是军力。完全不是一个时代的军队,不是一个层面上地进攻。
陕西明军士兵的眼睛都是变得通红,手中的刀斧长矛每一下的动作都是用尽全力,完全是不顾生死的战斗状态,可是华州军最开始的时候,长矛手一往无前的冲进明军之中,因为人数和战力。迅速地被淹没在明军扑上的人海里面,可是后面地士兵没有什么慌张的表现。只是按部就班的把刺矛装进了枪口里面,然后补上了长矛兵的空隙。
人一不顾生死,确实是可以激发出很大的力量,但是动作往往会变形,华州军依旧是冷静,在那里发出的“杀”已经是他们情绪最大的表露了,后面地步兵团已经是开始向前。向着两翼包抄。
第一排的火铳手拿着已经装填上刺矛的火铳和明军面对面的战斗,第二排第三排的长矛兵在队列的空隙中,把手中的长矛刺出。
华州军尽管是冷兵器的搏斗,可是队列比起方才地射击队列更加的紧密,冲到跟前的明军根本不是对着一个人在战斗,而是三四把短矛的攒刺,这等决死冲击,只有把对方逼到乱战的境地。才能达到效果。
而今是对方的阵列不乱,明军却只能是散兵线地乱冲,自然是效果不大,华州后阵的步兵团和马队渐渐的朝着两翼移动,一边是驱散那些收拢起来准备再战的明军,二来是合围困在阵中的陕西边军。
最突前的四个步兵团死伤颇为的惨重。尽管他们顶住了对方的决死冲击,可是冷兵器的搏杀是零距离的,第一排地士兵不断地倒下,然后被后排的士兵补上,华州军地士兵只是机械的重复着他们在训练中学习到的一个个动作,刺出,刺出,刺出。
战场上的士气反复变幻无常,很多溃散的明军士卒在陕西边军开始决死冲锋之后,都是被这样的气氛感染。很多人都是不自觉的收拢了起来。准备看看有没有继续战斗的机会。
陕西边军的一往无前,不顾生死固然是震撼人心。但是华州军那种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应对,更是让人胆寒,决死冲击的部队好像是滔天的巨浪,但是华州的几个步兵团就像是海边的礁石,就那么伫立在那里,巍然不动,任你如何凶猛的扑击,都是被简单的化解掉。
在这场战斗里面,刘十三始终是在中军坐镇,冷眼的看着战场上的战斗,一直没有什么表情,不管是重骑兵的冲锋,轻骑兵的掩杀,都没有让他有什么喜悦的表情,只是淡然的看着,他的亲兵和周围的将领被战场上的胜利激动的热血沸腾,可是偷眼看了自己的主将一眼之后,才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小家子气了,面前的这种战斗对于华州来说,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直到周林领着最后的明军冲向步兵阵线的时候,刘十三的神色才有了变化,不过这种变化,与其说是担心自己的部队,倒不如说是兴趣更多一些。战局出现这样的变化之后,刘十三身边的传令兵都是以为会马上下达应对的命令,都在那里紧张的等待着,但是刘十三的应对只有沉默。
有将领实在是害怕步兵团被冲散,也顾不得什么尊卑军法,直接到刘十三跟前去低声问讯道:
“将军,这等局面,若是被对方冲开,今日大好的局势可就是毁于一旦了。”
听到这句话,一直是凝神看着战场的刘十三扭头冷冷的说道:
“若是这就被冲开,将来那还有什么大好的局面?”
这话说出来,周围的人谁也不敢继续说什么,不过心里面都是提心吊胆,心想自己的主将实在是太过托大了,华州骑兵的指挥官小声通过自己的传令兵吩咐下去,让华州的轻重骑兵做好准备,如果一会情况有变,靠着骑兵倒也是可以稳定住局面。
在最开始的震撼过后,华州军的步兵团居然真的稳定住了场面,尽管场面惨烈血腥,但是却完全没有什么溃败的可能。
“这些将来都是我华州的军官种子,一路南下,我华州军委实是太过顺利,应当在这样的杀伐血腥中锻炼一番!”
刘十三扬起马鞭指着战场,慢慢的说道,他周围的那些亲卫和将领们都是恍然大悟的神情,接下来,刘十三才颁下了军令,要求骑兵步卒两翼包抄,驱散明军溃兵,包抄在中间的陕西边军。
一直是不动如山的华州军本阵开始朝着前面缓缓的移动,只是刘十三身边的亲信将领看着刘十三的表情始终不是太高兴的样子,这些亲信将领也是不知道所以然,只是觉得,刘十三做到如此的地位,果然有他的道理,不为眼前的大胜欣喜,这才是上位者的深沉。
面对面的厮杀,血腥激烈,不过时间不会持续很长,战场之上的战斗可不是所谓的武艺搏斗,在那里纠缠不休,干脆利索的杀死杀伤,陕西的边军不畏生死,华州步卒死战不退,人不断的倒下死亡,后面的人冲到前面来补上。
华州军的两翼慢慢的兜了上来,这支突击的明军除了后方都是被人攻击,但是没有人逃跑,依旧是默不作声的死斗。
等到刘十三来到战场上的时候,除了满地的尸体,看不到几个站立的明军了,刘十三止住了马匹,吩咐开始清理战场,分出一队人马攻打滦州,估计这个城市也不会有多少兵力驻守了。
刘十三看着战场,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这就是明军最强的部队了吧!接下来怕是没有什么大仗可以打了……”
这个时候,在方才的战场上出现了一片骚动,刘十三抬眼看去,却是在方才的战场上又是站起来十几个明军。
刚才的厮杀极为的惨烈,倒下的士兵基本没有什么受伤的,都是战死,这些明军也许是方才冲击的时候,被火铳射中,又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
他们挣扎着站起来,整个战场上安静下来,华州军不管是士兵和军官都是在那里看着,最前面的军官刚要下令,却听到后面传来中军的将令:
“全军止!”
这是刘十三的本阵发出的命令,在这支军队战时具有最高的效力。果然,全军听到这个命令之后,立刻是肃然不动,那些在尸体堆里面站起的明军,已经是有些神志不清了,只是看到面前的敌军,脚步踉跄着冲了过来。
剩下的十几个明军前进的很慢,跑步了几步就摔在地上,然后艰难的爬起来继续朝着前面跑。
不过对面的华州军军官却第次的发布命令,士兵们开始整队朝着两边走去,这些最后冲锋的明军只是知道朝着前面冲锋,前面是敌人,冲到那里去拼杀。
四门火炮已经是被排在他们正对着的方向,炮兵正在紧张的装填弹药……,四门火炮的齐射,这十几个本就是垂死的明军士兵如何能抵抗的住,瞬时间粉身碎骨。
“如此勇猛的士兵,用炮为你们送行,也算是我华州的一点敬意。”
刘十三在那里庄重的说道。
有功当赏
滦州大战,明军的损伤可以说是尸山血海,事后焚烧尸体的时候清点,将近三万具尸体,好在这个时候的天气已经是转凉,要不然必然会有大的瘟疫发生。
周林的大军一溃败,滦州城也没有什么抵抗存在了,城内的守将甚至连逃跑的念头都没有,直接开门献城,蓟镇的兵马大部在辽镇广宁都已经是被击溃,圈在大大小小的劳改农场里面做工抵罪。
滦州都是蓟镇的军户,自然是知道这个情景,何况华州军还组织了几次写家信的活动,也是让这些人放宽了心。
所以滦州的军户们对于华州军并不抵触,也没有什么大的抵抗,刘十三收拢住军队不再南下,必须要处理这些尸体,还有那些没有来得及逃走的降兵。尸体要掩埋焚烧,免得造成瘟疫。
降兵要分拨在劳改农场之中,免得四处流窜为匪作乱,这些工作也是十分的巨大,虽然是获得大胜,不过华州这支前锋军马上下,丝毫没有什么欢欣鼓舞的神色,因为这次在战场上华州军的伤亡超过了四千人。
伤亡四千对伤亡四万,华州军对明军取得了如此悬殊的伤亡比例,这已经是匪夷所思的大胜了,但是对于华州军来说,这等的伤亡,却是起事的时候仅见。
士兵们开始收起了从前那种轻慢的态度,意识到战争是需要流血,生死无眼。随时都有可能死在战场上。战斗不光是和火铳手和敌军距离百步,射击即可,长矛手和对方距离二十步,攒刺即可。
战场上的搏杀,有时候就是面对面地,零距离的肉搏,格斗。甚至是撕扯。
对于军官们来说,这次的伤亡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教训。他们普遍是以为华州军天下无敌,装备精良无比,跟明军作战的时候,必然是势如破竹,战无不胜,很多人甚至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大规模的伤亡。
这次的战斗让他们也都是清醒了不少,不管是什么敌人。如果在逆境中拼死一搏,也会迸发出巨大的杀伤力。
而且高层地军官们心里面都是有忧虑,这等入关的作战,都是将来定鼎时候,军功分赏地凭借,如果这次的伤亡过大,给华王江峰造成不好的印象,那可就是影响将来的前途了。人人都是心中忐忑。
只有刘十三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依旧是在那里从容调派,除了他的亲信官兵,其余的部队将兵对他都是有些不满,这种不把下属人命当回事地主将,委实是不得人心。不过下面的人抱怨也就是抱怨罢了。
刘十三在这个位置,除了江峰和刘十二已经是没有什么人能申斥他了,好多人都是在等着他因为这次的战斗伤亡被批,但是刘十三虽然身居如此高位,遇到这样的情况,竟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他算是看开了,当年造反企图自立,却把刘家积攒的家底全部丢在了鲁南,自以为英明,却没有想到一切都在江峰的掌控之中。兵败之后。居然想要赴死都不可能,还被带到了华州圈禁起来。每日和泾王一家作伴。
这些经历下来,早就是把他的心绪打磨圆滑,原本地那些野心棱角,早就是消失不见,这种类似软禁的状态,让他无比怀念从马奔驰,笑傲疆场的日子,再也不愿意管什么大事成败,政治角力。
等到被江峰方出来之后,先是在关外镇压朝鲜奴隶作乱的战斗中立下了大功,出掌关外总团练使,外人可能不知道,他们这些接近核心的人自然是明白,此时的总团练使,将来就是坐镇一方地大将。
不过刘十三没有丝毫的留恋,只是要出外作战,果然是被他找到了一个机会,组织了远征拓荒队去往北方,本以为是借着这个机会远离权力中枢之地,可以随意的在疆场上纵横笑傲,意外的是,刘十三居然是在北地草原上开疆拓土,立下了莫大的功勋,在华州内部的文人之中,已经是又把刘十三比作卫青霍去病的意思,这么多年下来,汉族的政权只是防守,从来没有这么主动的去开拓,有刘十三这样一个人出现,委实是大大的振奋人心。
且不说刘十三在南征地大军中,被士兵们如何地视为冷血和残酷,但是在民间,甚至在很多其他部队的士兵之中,年少大功地刘十三可是被当作偶像和英雄一样崇拜。刘十三也算是华州军的一个招牌。
现在刘十三在高加索山脉东边打下的定北城,是华州士兵轮换的重要地点之一,虽然每次轮换的人数不多,可是长途跋涉行军,到了定北城与好似狼虎的俄罗斯士兵作战,只要是从定北城回来,士兵们已经是被锻炼的精强。
华州上下早就是形成了定例,凡是在江峰开设的讲武堂毕业的低级军官和士兵,不管在讲武堂的成绩如何的优异,如果不去定北城轮战,那也不会在军中被提拔实际的职位。
在许多对于官场的老油子来说,刘十三打下定北城是大功不假,但是定北城成了华州军论战之地才是好处多多,只要是定北城是一个重要的训练基地,那么江峰和一干高官时时刻刻都会想到刘十三的功绩和表现,在领导心中始终有一个位置,这才是升官发财得宠的不二法门。
周围的人怎么想,与刘十三无关,驻守在滦州之后,大军收拾战场,整顿防备,还要安排民夫和战俘修筑道路,大明境内的道路虽然因为工商大兴的原因,整修的比从前好了许多,可是却缺乏保养,对于华州的重装备来说,还是简陋了些。必须要重新的修缮,刘十三率领着一只精锐,四处出击,扫荡各处的残余的卫所和堡垒。
大概是七天之后,已经到达山海关的江峰中军,终于是对刘十三这次战役下了评断,山海关和滦州之间,早就是被设立了华州的加急驿站,消息传递不会超过一天一夜,这次拖延了七天,可见也是在华州内部有些争议。
不过这个评断,让所有等着看刘十三笑话的人都是失望了,刘十三被中枢下旨褒扬,认为是决定性的战斗,并且对军队有了极佳的锻炼。按照军功条例超等评价,这个奖励对于这些大将来说,有可能就是将来晋身王侯的重要基石。
更让人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对于下面兵卒的奖励和调拨,重骑和轻骑都是得到了份内的奖赏,自然不必说。
和陕西边军正当面搏斗的四个步兵团的步卒,尽管剩下了不到三千人,都被调到江峰的中军之中,临战开讲武堂,吸纳这三千步卒,滦州一战,等同于定北轮换,讲武堂结束,军官加衔提拔,士卒提拔为士官军官,分配到各个的部队为基层。
这样的命令一下来,刘十三的前军对于主将的议论,瞬时间平息了下来,虽然这个年代的消息传递并不灵通,大家都是比较盲目。不过华州大军一路推进到这时候,战果和战绩处处都说明了华州取得天下,怕也就是在眼前。
换句话说,战斗越打越少,士兵们想在战斗中出头的机会也是越来越少,能够被提拔成军校,将来的人生必然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可是在华州这种团体作战的大环境之中,个人要想有卓越的功勋被提拔,很难很难。
没有想到,这样的机会却被这些临阵血战,悍不畏死的同僚们能够拿下了大功,让人眼红,可也让人无话可说。
华州军一路胜利,而且后方不断的编练团练成军,军队的规模还是变得越来越大,军队的强大自不必说,但是江峰却发现有个问题,那就是下面的人太缺乏打血腥的战役,打艰苦战役的经验,这样的军队毕竟是缺乏了一种精神,一种在逆境和残酷的环境之中作战的精气神。
滦州一战,本以为还是那种凭着气势和火器,从容的击溃对方的大军,没有想到部队还有经历血战的机会,那四个步兵团在血战中支撑下来,剩下的人都是精选的种子,那种气势和精神足够充当骨干了。
刘十三也是多年统兵,自然不会放着那四个步兵团孤军奋战,之所以让他们顶在前面,不加支援,必然是存着锻炼士卒的道理,这么说固然是显得有些冷血,不过为大将者,不应该局限在这么窄的视野之中,而是应当看的更远。
这种战略的眼光和为华州锻炼出一些骨干的种子,这就是刘十三的大功,自然要大加的褒扬。
在福建,夷州舰队和商船,运送了大批的步卒从泉州湾登陆……
以少围多
大明南北方对于华州的入侵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态度,北方的京师上下,都是感觉到亡国的危险,心急如焚。
南京处则是一副看笑话的态度,甚至有东党在南京的大佬笑言:
“若是京师陷落,我辈自可用长江天险抱住大明半壁江山!”
本来大明的官场矛盾,不过是宦官和文官争权,但是嘉靖皇帝的历次清洗和宫变,总是干掉一派文臣,然后再扶一派上位,这一派上位必然打压其他的派别,宦官势力衰弱之后,文官彼此之间的派系纷争更是厉害。
东党西党的争斗,更是让东党在京师的百官群臣,都是被安上各种罪名,或者杀头,或者流放。东党完全被排斥在朝廷中枢的核心之外,只能是在南京混日子。
文人无良,党争一起,都顾不得什么国家兴亡了,看着朝廷在北方步步的败退,反倒是有许多人在那里抱着看笑话的态度,京师户部发下行文,需要江南加大漕粮和各种器物的运量,却被南京户部用各种的理由推搪。
当日,嘉靖皇帝通过政变,打击东党,重新上位,当时害怕动荡,仅仅是把京师和北方的东党文官权臣,逐步的治罪清洗,很多罪过并不重的,都是按照大明惯例,失势官僚去南京安置。
南京六部和各个衙门都是归东党来控制,即便是这等战乱之时。嘉靖皇帝也担心如果自己采取严厉的政策,会先引起自己地内部不稳,所以尽管东党的在那里种种磨蹭拖延的手段,也只能是一次次的下旨催促。
南京和湖广也有精锐的兵马,不过用这些兵马去北方支援,南方的官员们更愿意把这些兵马调到福建平乱。
本来福建的那些“西班牙人”威风八面,从漳州城出击。漳州,泉州。延平各府都是被他们占领,明军压根不敢冒头,后来才知道,这些人是华州地兵马,本来南京兵部和将领们已经是打算放弃福建,调集重兵在浙江和广东边境驻守。
没想到对方的兵马在福州城下却吃了亏,然后被福建明军一路地压回了泉州境内。不管如何,这说明有便宜可赚。
想想在北面朝廷大军被打的步步败退,如果在江南可以大败华州军,甚至收复失地,岂不是狠狠的给朝廷和西党一记耳光。
原本并不积极的东党官员都是开始行动起来,调拨兵马,南直隶和浙江的兵马都开始进入福建,准备合围漳州城。彻底驱除南边的华州军。
这次的行动,明军上下对于胜利地渴望超过了任何一次,南京城下历来保持着很强的防御力量,也有几个勋贵子弟炼出来的强兵,这次调动了一半以上,加上浙江的兵马。还有湖广正在赶来的兵马。
居然也让他们凑出来了一个不小的数字规模,这些部队气势汹汹的从浙江进入福建,此时福建总兵率领的部队正把华州占领军压迫到了泉州地南边,华州军好像是也被压迫的有些狠了,所以开始出现较为有力的抵抗。
不过这种抵抗在大军压迫下,迅速的被打散,华州军从泉州开始全面的回缩,明军异乎寻常的顺利,一路追击。
在北方滦州正在发生大战地时候,南方一开始气势汹汹的华州军已经是被压迫到了漳州。长泰。海澄一线几个城市,靠着漳州湾内的舰队为依靠。据城而守,江南的明军到了这个地方也听到过什么华州的火炮厉害,不敢急进,只能是仗着优势的兵力,准备造成合围的势头。
这个时候,南京的官员在给京师的信笺里面,遣词造句开始变得很不客气了,言语之间对于嘉靖皇帝颇多指责,言下之意就是因为皇帝任用西党,派遣税监,从而导致天怒人怨,也出来了华州这种妖孽。
看看福建的明军战绩就知道,华州并不那么难以战胜,这就是因为江南都是东党顺应天意,民心归顺云云。
这种奏折和公文被嘉靖皇帝看在眼中,直接在内书房就控制不住自己地脾气,直接就是丢进香炉里面,烧个干净,但除了破口大骂,也没有什么其他地办法,毕竟北面华州一步步的压了过来,不能再和南方起冲突,自己先内讧起来。
虽说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是这个准则有时候并不那么好用。
不过南京东党这些人地好心情也并没有持续太久,湖广的兵马快要进入福建的时候,得到了一个消息,泉州一夜失守,前所未见的庞大舰队在泉州湾轻易的击溃了明军的水师和岸放部队。
大批的商船民船,运送了五千华州士兵上岸,本来江南明军对于华州军有一种很莫名的轻视心理。
但是驻守泉州的一万五千浙江的兵马据城而战,被这五千兵摧枯拉朽一般打了进去,要知道这可不是野战,而是守城。不都是讲究攻城的兵力最起码要有守城兵力的五倍以上才有胜算吗?
可华州军的兵力仅仅才五千,泉州城可是从宋,元,明初几代的经营,加上从来不缺什么经费,城防工事修筑在整个大明也算是顶尖的规模。但即便是这样,还是被五千华州军一举攻破。
这个时候,围攻漳州的明军,南边是被压缩进城内的华州军,突然间从城内杀出,连战连胜,明军根本没有想到,原来步步后退的华州军居然有这样的战力,猝不及防之下,被打了个晕头转向。
等到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退往广东的道路已经被堵死了,他们西边的延平府多山,大军根本无法退进去,北面泉州的退路已经被截住,东边是大海和华州的舰队。
华州军在福建不过三万,加上舰队水兵也不过三万五千之数,却把将近十万的明军围在其中。
五日之后,明军大溃……
安静的地方
一夜之间,长江以南各省突然发现,自己的防务如此的空虚,每个省的机动兵力都是被抽调到福建去围剿所谓的华州败兵。可是现在的消息是,这支华州败兵足有近四万人,已经是击溃了去往福建所有的明军。
华州军有一支强大的舰队,这个或明或暗早就是在江南流传开来,眼下各地无兵,防务空虚,对方的舰队岂不是愿意从何处上岸攻打,就是可以从何处攻打,自己这边甚至无法做出反应。
浙江各府,特别是松江府,台州,温州,杭州,这些富庶之地的官员们,开始琢磨着是不是把这些年捞来的财宝运往别处,尽快的逃跑才是正确的选择。南直隶的那些大府县也都是差不多的样子。
还有的官员想着最后发一笔财,大凡这种时候,人心惶惶,官员们可以动用官府和卫所的力量保护自己,可商人和地主们就没有这个能力了,按照惯例都是争相的贿赂官员,好取得官员的庇护,在乱局之中能够安全,逃跑的时候也能一起逃跑。
不过商人们毫无动静,就好像是城外未乱一般,他们还是自顾自的照常做生意,铺面什么的看起来没有什么影响。
商人们的各种商铺工场都是照常的营业,大是安定人心,南直隶和浙江各府农民比例很低,大部分都是在城内做工赚钱养家,商人们的铺子和工场运转不停。这些平民也不至于因为乱局失去生计,自然不会乱。
各地地地方官也有想要去勒索的,不过十三商业协会这样的组织平时就不太惧怕官府,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何,胆气更壮。
衙役差人们上门找茬寻衅,对方根本不予理睬,想要动手拿人。各家各户养着的家丁护院也不是摆设,动起手来。吃亏的都是官府里面的人,而且打完之后,这些商人们还用言语威胁:
“我们家的商号可是和六横岛双屿做买卖地,凡事要留个后路,不要做绝!”
六横岛双屿现在谁还知道什么许獠和邓七,那是华州的地盘,商人们心里明白地很。衙役们也多少是听到传闻,听到这个话,浑身的汗毛都是竖起来了,那里还敢继续去捉拿问案。
一个府县里面,衙役包括他身边的帮闲也不过是一二百人,可是商人们的家丁护院和十三商业协会的力量可就不下千人,加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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