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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明-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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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布“民三公七”“千户抽百丁”政策,迅速稳定了局面,这个政治手腕也算是高明,可是到了现在。这么大的动静闹了起来,如果再向前推进或者是固守的话,都是大军的堂堂之战,没有什么突然性。

华州虽然目前在大辽河无法推进一步,可是丘峰从只言片语之中也能了解到,华州的志向是天下,要想争夺天下,目前的这种兵力不足是一个问题,对于兵力不足,丘峰总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不把投降的明军精锐改编成军队。虽然不像是华州军那么勇悍,可训练之后对付关内的明军还是有效果地。如果不信任,那么自己投降过来所带的骑兵马队可都是被编入正规军了。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华州对于关内的绝大部分人来说,太过陌生了,大明天下幅员辽阔,要是进军关内,单纯的武力强战,开始或许可以,可接下来肯定是会陷入泥潭之中,你的士卒再强悍,武器再精良,总不能处处的提防,处处地小心,那就和蒙古鞑子入关的时候一样了,要想顺利的入关并且占领那些地盘,而且还要在平息战火后迅速的确立统治,就需要当地的地主士绅的支持。

但是你华州现在对于他们来讲还极为的陌生,不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政权,不知道你对待地主乡绅的阶层到底是是什么态度,这种陌生之下,如何会有相信和接受甚至是臣服。

人们对于陌生的东西总是有一种恐惧,如果在这个时候,有心人宣传什么华州是乱民聚集,准备入关大肆地掳掠,或者是华州是白莲地邪教余孽,准备祸乱天下,更好的栽赃方法是说华州乃是蛮族地指使,如果真有这样的局面,恐怕是全天下就要同仇敌忾,一起对付华州,那就是大麻烦了。

这次在占领了几个月就放那些人回去,这些人虽然有可能被大明官府和衙门收押询问,但是这些人大都是辽镇的官员和头面人物,最起码广宁卫不会为难,也就是说,这些自愿回归大明的人,一路入关,进入京师是可能的。

这些人一路走来,此时辽镇失陷的消息已经是轰动天下,人人好奇华州到底是什么地方,那里来的势力。

放归的那些人最起码有几样是否定不了,华州全是汉人(这次入关的蒙古人的数量被压缩的很低),战斗力很强悍,从不掳掠地方,当然,若是造谣的话,掳掠地方之类的罪名还是能够编造出来的。

不过放归一千多人,都是居住在辽镇的各个卫所,彼此并不相识,怎么可能统一口径,他们所说的,所讲的,尽管全是贬低之词,但是有心人必然是会分析出来他们所要的结果,对于华州有一个判断。

丘峰算是凡事都往好处去想的,想当然的以为天下间有许多有心人,只是全天下,庸人和随波逐流的人从来不少,能够清晰的分析是事态局势的有心人却少的可怜,仅仅凭着这一千多人的沿路造谣,反效果能少一点就谢天谢地了,何来什么宣传,何来消除关内民众对于华州的陌生和恐惧。

当然,即便是事情不向好的方向发展,华州的情报部门也会让他们向着好处发展的,这一千多人一路走来,在辽镇中也有许多所谓的散落军户投奔,过了大辽河之后,往往是那些人造了些谣言,那些跟着他们的散落军户就故作神秘的跟下面的人说,这些老爷都是在华州吃过亏的,所以说这些话。

这些军户过了大辽河之后,随队的人数就越来越少,很多人就消失在卫所和城镇之中,不过,这个时候,很多的有心人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他们在那里分析着关于华州的各种消息,得出了许多善意的结论。

如果仔细追究的话,这些有心人是从那些流言和谣传之中分析出来的结论,可是,在结论得出来的时候,流言和谣传往往还有几天才能到这个地方,当然对于好奇心很重的民众来说,这个时间差往往被忽略。

对于舆论的攻势,华州从来很舍得的花费银子和人手,在这个时候,这种小小的手段有极为大的效果。

在辽镇内部的招降收纳,因为华州军的强势和优惠的经济政策,所以很快就是平静了下来,偶尔有些落草为寇的,也被比他们更加熟悉地形人口的那些本地团练迅速的剿灭,没有掀起一点的风浪。

说起来,自从归降之后,丘峰所做的工作,与其说是武将,其实作为宣抚使的职能倒是更多一些,因为根本没有动什么刀枪,反倒是各地费尽口舌的在那里解释华州到底是什么,投降华州都有什么好处,动嘴多过动刀,这不是文官是什么?

在大辽河广宁卫的试探攻势结束之后,眼看就要过年了,丘峰却被派了出来,快要过年,当日丘峰投降,他在定辽中卫的家人本以为丘峰失陷在华州军中不会活下来了,而且辽镇总兵李孤峰自觉对丘家有所亏欠,也着力的宣传丘峰勇猛忠心的事迹。

谁也没有想到,辽阳,沈阳迅速的失陷,丘峰居然又重新出现在家人的面前,短短半个月就经历生离死别,一家人大悲大喜,确实是很不容易,所以想在一起过个年,好好的团聚一下。

却没有想到一纸命令把他从暖洋洋的家中拽了出来,率领手下百人去往镇江堡,镇江堡和锁住长江咽喉的镇江没有什么关系,这个镇江镇的是鸭绿江,也是边墙的端点,丘峰不明白,去那里到底要干些什么。

走到了宽甸的时候,发现此次居然是和华州大将刘十三同路,更是有些搞不清楚要做什么了,到了宽甸可就不是轻骑简从了,这里有华州的本队兵马三千多人,这更是让他惊讶,此时军力紧张,每一个正规军的士兵都是要用在刀刃上,这还是华州的老兵。

宽甸到镇江堡那就是很近了,到达之后,却发现镇江堡已经是一个大工地,许多民壮忙碌的热火朝天,到底要干什么?

终于是忍不住的丘峰有些迟疑的询问刘十三:

“……将军,咱们是不是要打朝鲜?”

谁说兵力不足

明太祖朱元璋立国的时候,就把朝鲜列为不征之国,在朱元璋看来,历史上从隋炀帝伐高句丽开始,那个小小的地方总是耗费了太多的人口和资源,每次征伐之后,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动乱发生在中国。

小小的朝鲜,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祸乱之源,所以定下了这个规矩,而且朝鲜的小朝廷对于明朝的确是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忤逆的地方,也让人提不起征伐的兴趣。

说起来,镇江堡是辽镇边墙的起点,这边墙除了防备鞑子的侵扰,还有一重意义,就是针对朝鲜,曾经在弘治皇帝的时候,朝鲜使臣在朝廷上提出,每年朝贡的路线都是从镇江堡走宽甸,然后在山海关入京。对于中心城市是在汉城的他们来说,确实是很麻烦的道路,能不能请大明的朝廷允许,改走海路,由仁川出发到达天津卫,这样可就是方便了许多。

当时朝廷的大臣都对这件事情觉得无所谓,还有朝鲜裔文臣准备拿出地图改路了,这时候,兵部侍郎某人出来说道,当日太祖皇帝定下这个路线,一路上要经过十几个大的卫所兵镇,这其中必然是有深意,或者是震慑或者是防备。

这个话说出来之后,就没有什么人再说改路的提议了,这也是说明明朝对于朝鲜一直是心存戒备,但是因为就是邻国,对于朝鲜可以被称作是玩笑的军队又是不屑一顾,同时又因为历史上地各种例子摆在那里。对朝鲜有一种恐惧和神秘感。

各种复杂的观感交织在一起,让明军的将领一听说要对朝鲜动兵,心里面就极为的别扭,丘峰心想华州的势头这么好,万一牵扯上去,土崩瓦解,到时候岂不是倒霉。丘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面已经是打算的明白。如果华州真有这个想法,就一定要劝谏停止,没有想到这句话问出来之后。

在马上观看冰面上民壮忙碌地刘十三禁不住一愣,扭头问道:

“你说什么?”

丘峰的心里面打了个突,心想莫非自己这句贸然地问话让刘十三生气了,不过这件事情确实是大事,事关生死存亡。他丘峰已经是把自己绑到了华州这个战车上面,如果战车稍有倾覆,那自己就要粉身碎骨了,也顾不得对方到底是高兴与否,硬着头皮又是开口说道:

“刘将军,我看兵力调动,民壮工作,而且是在这镇江堡。目标也只能是朝鲜了,刘将军,我丘峰也知道这话不该说,可是这朝鲜乃是不详之地,不能打啊!我华州兵威正盛,何苦在这个弹丸之地……”

他面露诚恳之色。言辞急切的在那里分说,却没有想到刘十三从刚才的一愣慢慢的变成了愕然,然后愕然的呆在那里,过了半天这种呆滞变成了大笑,两个人在寒冷的天气出门,人马都是冷的够呛。

在马上也不愿意多说什么,不过这个时候却爆发出来大笑,倒是让丘峰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那里说错了,刘十三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喘了几口气稳定了心神。开口说道:

“老丘你可真行,说什么要打朝鲜。”

丘峰被刘十三笑地已经是有些怒气。心想如此把兵戈大事看成儿戏,将来还能有什么前途,却没有想到刘十三在那里笑了一会,稍微控控马匹,离着丘峰近面了一些,伸出手来拍拍丘峰的肩膀。

刘十三的年纪要比丘峰小不少,虽然是职司远远的大于丘峰,双方也就是保持这种公务上的礼节,因为年龄的差异,双方很少做这样的动作,此时刘十三拍他的肩膀,显然是觉得这个丘峰虽然是降将,可说话做事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朝鲜这个地方那里还用打,早就是咱们地地盘!”

听到这句话,丘峰当时就是张大了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对这些明军降将来说,华州的概念就是边墙以北的那些垦殖庄园,虽然听华州军总是说华州北府,听着颇为的别扭,以为是自己划地称王,关外这么大的地方也是搞出北府来,弹丸之地的大小,却没有想到朝鲜已经是他们地地盘。

可这边墙之外和朝鲜半岛,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何时被打下来的,莫非是许久之前,朝鲜就已经是属于华州了,可这么远,双方怎么沟通联系,难道是从天上飞过去不成,一想这么大的两股势力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交通,却没有被自己发觉,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刘十三笑完之后,却也是拍拍自己的额头,开口说道:

“这倒也是咱们的疏忽了,华州的由来和规模,都不和你们详细解说。”

说到这里,刘十三也是有些自失的笑笑,继续说道:

“这朝鲜在五年前就已经不在了,边墙之外那是华州北府,华州中枢就是原来朝鲜地汉城……”

说起华州如何从一只几百人地小队伍到现在的规模,每个华州地将领都是愿意谈论,和跟不知道底细的人介绍,那种炫耀的感觉,和自己参与其中的成就感,不管做什么事情也是比不了的。

在那里听着的丘峰好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一般,种种事情是那么的匪夷所思,原来在海上还有如此广阔的天地,乘船可以从朝鲜直到边墙之外,在北地千里之外,还有如此广阔的土地和没有听说过的国家。

江边的工作已经是安排了下去,刘十三领着丘峰早就是视察完毕,刘十三越说越是兴高采烈,丘峰也是愿意听,两个人索性是来到了临时搭建的木屋之中,木屋之中有火盆和酒食,在里面可是比外面暖和舒服许多,两个人还有两个华州军的团首走了进去,继续你一言一语的说着华州的情况。

突然间,火盆的火苗有些不正常的抖动,接着一些细碎的灰尘从房梁上掉了下来,木屋开始有轻微的震动,能听到远处轰隆隆的声音,丘峰觉得有些不对,伸手在身边摸了刀出来,刚要冲出去,被边上的刘十三一把拉住,满脸都是轻松的神色,开口笑着说道:

“不要慌张,这个地界怎么会有其他家的兵马?”

说完之后,几个人施施然的走了出门,江面上的忙碌已经是差不多停止了,寒冬腊月,鸭绿江已经是被冻的极为严实,上面完全是可以行走人马,不过丁壮们按照安排,把许多大木劈开,然后钉成大木伐,这些木材上都是不停的浇水,冻得很硬,然后木筏和木筏再用大木橛子钉在一起。

岸边早就是把从前的官道清理干净,在某些坑坑洼洼的地方,因为土地僵硬,无法填土,直接是用碎木填充进去。

开始的时候,丘峰还以为这是为了华州军向朝鲜进军的准备,此时看来却不是了,他们几个人一出木屋,就朝着发出轰隆声音的地方看去,原本是雪白一片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大批的人马。

有整队的士兵,有大批的骑兵,还有马车辎重,正在整齐的朝着这边过来,轰隆隆的低沉声音还有地面的震颤,就是这支兵马的行动时候发出的声音,可见这支军队的规模有多大。

到达江边之后,曾经用大炮做过实验,重炮轰击的冰面,最多只是有些小破损,根本不会崩塌,已经是冻的结实了。

不过大军行进,又是在江面之上,可不敢有什么侥幸的心里,所以在江面上用大木排又是加上了一层,并且用铁链相连,就是怕因为火炮和辎重压坏了冰面,这其实是万全的想法,此时的冰面坚固无比,几百年后的坦克都能开过,不要说是这个年代的火炮。

对面的军队在江边站定之后,就开始分批的开拔过江,这时候就只能是便步,而不能是齐步前进了,要不然震动过大,很容易发生危险。士兵过河谁先谁后,自然是有军官分配调派。

几名骑士率先出列,通过江面的木桥朝着这边奔了过来,刘十三一干人在马上,身边早就有人竖起了大旗作为标志,刘十三看着大军正在准备过江,语气中带着自豪和丘峰说道:

“我听辽镇之中,都说华州兵力不足,地盘狭小,怕是成不得大器,今真是笑话,这有兵马七万,夷州南洋还有强兵未动。”

正说话间,江那边过来的人已经是到了跟前,马上的几名骑士,齐齐的翻身下马,对着刘十三施礼道:

“华州本军六万,今日渡江,请定北将军查点!”

刘十三庄重的在马上换了一礼,随即肃然的说道:

“杨总团练使辛苦,请整顿渡江兵马,从速西进!”

传到了京师的消息

在辽镇铁岭卫失陷的战报到了朝廷之后,朝廷上下震动,对于东南的倭寇甚至是所谓的漳州城的失陷,在皇帝和内阁大臣的眼中不过小问题,之所以没有解决,不过是朝廷没有认真对付。

但是铁岭失陷,敌军突入边墙,这可就是震动天下的大事了,北面来的敌人进入防御工事之内,总是让人想起从前的突厥,蒙元还有女真。

蓟辽总督许论迅速的赶往辽镇,辽镇总兵李孤峰关于请蓟镇兵协防广宁的奏折也是照准,同时京营提督同知邓化开始召集整备城内的十二团营的人马,同时传旨威武大营提督周林把在北三省的威武大营兵调集起来北上。

北三省的白莲教之乱已经是被镇压了下去,剩下的也就是在乡野之间有些小的骚乱,地方上的卫军也是可以镇压了。兵部连下文书,让威武大营在通州聚集,从速的北上,布置在蓟县一带。

蓟镇,宣化,还有保定的兵马都是调动了起来,在滦州布防,嘉靖皇帝此时心里面还多少有些庆幸,自己编练了六万的威武大营兵马,要不然面对北面过来的乱民还不知道拿那支军队去迎战。

从皇帝到重臣,还没有人觉得辽镇的兵马会失败,辽镇总兵李孤峰其实在传递公文上面颇有技巧,传递到京师的铁岭失陷的消息,只是说明这是小失败,只要是辽镇大军行动就可以马到成功。

实际上。辽镇传信的加急快马早就是做好了准备,一封封地战报在开战之后就是流水的送到京师,自有幕府的文人拿着生花妙笔,写的花团锦簇的文章,说是辽镇大军北行,一个个胜利手到擒来。

这些子虚乌有的和华州军的遭遇战,都是以辽镇军大胜为结果。反正这都是小胜利,只要是最后胜利。那就是万事大吉。

辽镇从来不缺马队,这加急地快马传递效率极高,看在皇帝和大臣的眼中,都是高兴无比,心想这胜利岂不是唾手可得了,甚至还有大臣上奏折说,既然关外地情况如此的良好。那么京营,威武大营,蓟镇和宣化,保定的兵马,还是不要调动,这样耗费粮草银钱,实在是不值得。

然后在范河所的战斗结束后,这个捷报的传递嘎然而止。辽镇和京城的距离很远,突然断了几天,朝廷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十天之后,还是什么消息也没有,都有人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嘉靖皇帝一边是在朝堂上屡次地提及辽镇的胜利。不管他自己相信还是不信,总要在天下臣民之中做出有信心的样子,但是下面的兵马却是加快了调动,监军的太监和兵部的使者都是被派了下去,所做的事情就是一个,催促。

皇帝的心里面还是有些侥幸地,觉得关外的暴民不过是一些心有怨气的农民,最多有外族的参与,这样草台班子一样的兵马,根本不是辽镇大军的对手。也许战胜地消息还没有来。是传递的路上出了什么问题。

在朝廷中枢,所谓的华州和关外流民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在这个时候,皇帝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命令陕西三边,山西还有蓟镇宣化,都要做好防备草原上敌人入侵的准备,不要被人钻了空子。

同时,锦衣卫的侦骑快马开始朝着关外急赶,既然消息传递不过来,那还是早些自己去调查才好,这时候,嘉靖皇帝心里面又是在痛骂那些东党的文臣,锦衣卫偌大的情报机构,皇帝的耳目,被他们搞成了现在这幅样子,要想知道什么地方地消息,只能是依靠地方上自己报告。

想要了解还要现从京师派人去问,极为地不方便,京师的探子得到地第一个消息就是辽镇大军覆灭,仅余主将和手下逃到了沈阳城中,第二个消息几乎是前后脚到达的京师,说是辽镇总兵李孤峰献城出降。

辽阳和沈阳被占领,等于是辽镇全境陷落了,现在要确定的就是广宁是否还在明军的手中,如果这个也失陷的话,就要考虑京师的防卫了,广宁扼守辽镇入关的道路,是最后的一道门户,实际上所谓的天下第一关山海关,在军事地位上远没有广宁高,广宁失守,山海关根本无法守住。

也就说敌军可以从关外一路直下京师,在嘉靖二十二年的十一月,广宁城驻守的参将的文书到达了京师,这个文书算是最近难得的好消息了,广宁还在大明的手中。

接着,那些自愿离开华州控制辽镇的居民到达了广宁,在这里,广宁的守将安排了书记和衙役,把他们对华州的所见所闻统统的调查出来,抄录成册,也是快马的送往京师,所谓的华州,对于整个大明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

直到这些文书到达京师,一直是以为辽镇的神秘军队不过是关外流民嘉靖皇帝和大臣们,才知道这是华州的军队。

在嘉靖皇帝的概念中,所谓的华州仅仅是占据朝鲜的海盗势力,却没有想到被他判断成流民暴乱的势力,也是华州,关外和朝鲜分开来说,两股势力,并不是太有威胁的感觉,但是两地连接在一起。

如果看地图的话,突然在大明的外面出现了一个相当于四省大小的势力,关外,辽镇,朝鲜连成一片,也是偌大的一块势力,而且更加让人惊慌的是,这个势力并不是游牧的蛮族,还是农耕的文明。

游牧的蛮族战斗力也许强劲,来去如风,但是毕竟没有根基,装备落后,跟蒙元的骑兵作战了快要两百年的明军并不怯场,而且也有丰富的经验,基本上,明军面对蒙元骑兵的侵扰,本质上是当作面对马匪和流寇,大明以国家的力量来面对马匪和流寇,不管是在力量上还是在心理上自然有许多优势。

可是出现在明军面前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完整很正式的类似于国家的势力,这个国家也是农耕为主,这就说明,华州军有自己稳固的根据地,有比游牧民族更大的动员能力和后勤支援的能力。

那些从辽镇回到大明的人,不管是如何诬蔑华州的政策,对于华州的民政和军队的正规程度都是不能否认的,了解的情况越多,原来还是懵懂的大明朝廷就越来越吃惊,原来就在身边有这样的势力,而且一直是窥伺着大明,这个消息小范围的传开之后,不管是皇帝还是下面的大臣们都感觉到背后凉飕飕的。

可笑自己这些人还在大明争权夺利,却没有想到不远处有虎狼窥伺多时,此时突然发力,已经是从大明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了。

在十二月的时候,尽管辽镇大败的消息,官方并没有宣布,但是市井之中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人人都在谈论华州如何,朝廷并没有去追查什么消息泄露,在京师,市井的消息一向是比朝廷要快许多。

所谓的保密措施,一向好像是筛子一样,朝廷之中有什么消息,马上就会传遍各处,大家也都是懒得管了。

但是这次的消息流传却和那些从辽镇回到关内的人说的并不一样,而是很系统的对于华州的方方面面,什么朝鲜全境此时都是华州土地,而且华州军队北征万里,彰显我华夏汉人威风,还建立了定北城。

这些消息听起来好像是传奇评话一样,而且又是汉人在各处耀武扬威的故事,天子脚下的百姓每日闲着无聊,最喜欢的就是这些故事,这些年,明朝虽然在外面从来没有吃过什么亏,可如此煊赫的成绩却也是少见,虽然这华州好似敌国,并不清楚他们的底细,但是这等事情听起来,自己也跟着热血沸腾,心里面莫名的都是多了不少的好感。

至于那些商人地主,看到的却是另外的东西,原来的各种消息都是说华州是那些流民作乱,流民作乱对于这些殷实之家,商人地主的损害最大,人人对华州心生警惕,但是京师之中的传言一起,说是华州之中,大商人,大农庄主都是受到这样那样的优惠,而且在政治上都各有地位,可以当官参政。

并且税赋合理,从不无缘无故的增加税赋,克扣盘剥,这些的说法,让这些年发了些财,但是又被税监税吏压榨很惨的,听到域外居然有这样的政权机构,心里面多少都是有些想法,心驰神往的程度是到不了,不过也都是暗自想,若是华州在这里,我是不是能多赚些。

当锦衣卫和东厂发现这些消息不大对头的时候,已经是追查不到源头了,大家都以为是那些从被占领区回来的“忠心臣民”说的,不过算算消息传出来的时间,却比那些人要早了几天……

乱哄哄

在锦衣卫和东厂的人蜂拥前往辽镇,摆在皇帝和内阁六部案头的战报各种文书,就是迅速的多了起来。

各方面的情报通过各种途径汇集过来,不过除了直到此时在广宁东边的大辽河沿岸有三万五千的华州军驻扎,其他的情况还是非常的模糊,看起来对方是暂时不会跨过大辽河了,明廷的判断没有什么新奇看法,对方的兵力不足,目前的战线拉伸已经到了极限。

这让明廷中枢松了一口气,心想对方既然短时间不能继续前进,那自己这里还可以调集兵马,慢慢的把局势翻转回来。

嘉靖倚靠税监搜刮的银钱粮食储存在飞速的消耗之中,尽管还能支撑一段时间,可大战在即,虽也不敢说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所以嘉靖皇帝需要在各个省份,特别是北三省和江南湖广收纳钱粮。

北三省虽然是因为棉花和海贸工商,比从前变得富庶很多,但最近经过了税监和所谓的棉绅之乱之后,也是有些伤了元气,毕竟是兵荒马乱,盗贼丛生,来收购棉花的客商压根不愿意过来,只有几个固定的途径才能出货,不过需求量一直不算是太大,一方面是江南和北方沿海的纺织工场没有原料,棉花价钱居高不下,另一方面是北三省产棉地的棉花大量堆积,无人购买。

这种情况下,很多棉绅都是准备在第二年开始种植粮食。从前种粮不如买粮合算,很多人的田地里面全部种植地是棉花,放弃了粮食,谁想到大乱一起,最实在的东西不是银子,而是填饱肚子的粮食。这些棉绅都是琢磨,自己手里面一定要有些存粮。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纠集庄丁闭庄自守。也比现在这种兵荒马乱还要派人出去买粮的情况要好。

在北面是不要想收起银子来了,江南的情况同样不乐观,南京城的那套中枢班子,完全就是东党地大本营,当日嘉靖政变重返京师中枢之后,京师的所有东党官员都被一扫而空,但此时全天下地督抚和重要的位置上。几乎都是东党的官员,嘉靖皇帝不可能都是全部拿掉,那样的话,天下就要大乱了。所以皇帝采用了陆炳所说的徐徐图之的方法,将近三年左右的时间过去,淮河以北地大明各省都已经是换上了嘉靖信任的官员,可是江南,也就是南直隶和浙江。江西三地还一直没有来得及调整。

明朝和历朝历代有所不同的是,他有两套完全一样的中枢班子,在京师和南京,南京六部各个衙门都是齐全,除了内阁之外是应有尽有,南京城向来都是安排后备官员和那些政治斗争失败。但是罪不至死的那些官员。

因为南京管理的是天下间最富庶的江南,所以也有许多人愿意在这里当官,不过说一千道一万,南京和江南的官员都是东党地人,自宋朝文官党争以来,这党争是从来不管什么国家存亡的。

前一段时间的大清洗,让这些官员都是对嘉靖皇帝和那些西党的大臣恨之入骨,能够拆台的时候,那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朝廷地摊派收纳的旨意几百里加急快马送达南京,南京户部尚书立刻是把这个东西当作大事。先是召集同僚们商议。然后一级级的下发了下去,接着就是各级的税吏。衙役们也都是跟着行动起来。

但是南京到南直隶和江南各个府县需要时间,更不用说,江南士绅的潜势力有多大,也不要说各级官吏都是备商人们拿钱喂的饱了,也不要说,江南的十三商业协会到底是是什么规模的组织。

反正是加派税赋,调派粮食银钱的命令根本无法执行下去,官场上拖沓的本事人人都会,大家诚心拆台,自然越发地缓慢。

北三省因为地方破败,江南则是诚心拖沓推诿,压根收不上钱财来,嘉靖皇帝和内阁重臣恼火,但是却无可奈何,此时外有敌兵犯境,无论如何不能在内部乱起来了,反正库藏还能支撑一段时间。

不过一切地加派和收税的过程中,有些地方始终是没有被波及到,山西,山西,四川,云贵,湖广都是不在加税加赋之列,这些地方在这几年地工商大兴的浪潮之中,确实是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但是西安府在天下税赋缴纳之中一向是排在前列,四川的成都府和重庆府也是富庶之地,湖广更是天下粮仓,这些地方也应该是摊派和收税的目标,不过却好像是都被有选择的忽视掉了。

这个原因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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