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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有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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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落,厉司南眼里闪过一抹讶异,却迅速转为欣喜:“老婆,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这突如其来的爱称让施安冷愣了半晌,等她回过神来时,厉司南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腕:“你现在就打电话给朱汉让他带上工具,过来采集一下那个脚印。我们回家,把吠吠接过来。”
“接吠吠?”施安冷微微讶异,那人却已经不由分说的拽着她朝小区地下车库走去。
一路上,施安冷都处于茫然之中。他不知道厉司南到底想到了什么,但是她知道,这个案子应该很快就会结束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看着破案的厉司南,她竟然觉得,比当年还要喜欢他。
有时候,施安冷也会在心里暗暗的庆幸,庆幸即便厉司南经历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依然能成为如今这般优秀的人。
黑色的卡宴在别墅楼下停了,施安冷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却被男人突然抓住了手腕。
“怎么了?”她回眸,眼里划过一抹懵懂。
“我帮你解。”男人的声音低沉好听,说话间,他倾身靠近施安冷。
修长的手指,轻松解开了安全带。
施安冷愣了半晌,才推门下车。远远的,便看见吠吠那欢快的身影,渐渐跑近。
视线微抬,施安冷发现吠吠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她见过的,是厉司南的得力助手,名叫楼林。
“先生,夫人。”楼林恭谨的垂首,那模样一看就是修养极好的。
厉司南没说话,只是让楼林将施安冷和吠吠送去芙蓉小区,看能不能找到杜航一案的线索。
至于他自己,则去了JN侦探所。
……
车上,施安冷和吠吠坐在后座,一路吹着风看着风景。
沉默无边蔓延,气氛颇为尴尬。
最终,还是施安冷鼓起了勇气,打破了僵局,问楼林:“你和厉司南,共事多久了?”
显然她的问题让楼林讶异了一下,可那男人反应很快,从后视镜里看了施安冷一眼,笑道:“夫人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
他跟在厉司南身边,已有七八年之久,所以厉司南的事情,他几乎都知道。
一眼被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施安冷还有些小羞涩。
她掩饰似得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似是随意的问道:“这些年……他有没有什么红颜知己之类的?”
施安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她只是遵从了本心。
想起之前在苏城的时候,厉司南和谢函学姐的那个拥抱,她心里始终像是有个疙瘩似得。
“红颜知己?”楼林打量她,眼眸眯紧,思考了很久才道:“倒是有一个。”
“先生在特种部队的时候,和谢函是搭档,两个人出任务的时候经常扮演夫妻或者情侣。而且,据我所知,先生原本挺冷沉的一个人,可是和谢函小姐在一起的时候,他却时常嘴角噙着笑。”
在楼林看来,是谢函帮助厉司南走出了曾经那段黑暗的岁月。
所以,楼林感谢她,对她的好感自然也倍增。
“夫人,容楼林说句实话。其实夫人和谢函小姐,楼林自认,谢函小姐更适合先生。”
男人的嗓音冰凉,就像一滴冰水,轻轻滴落在了施安冷的心尖。
她原本抚摸着吠吠的手顿了顿,半晌才回过神,垂眸牵强的一笑。
许久没有听到回复,楼林不禁又从后视镜里看了施安冷一眼。
见施安冷垂着脑袋,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说过了头。
要是被厉司南知道他与施安冷说了这么多,只怕皮是被扒定了。
索性,楼林也不说话了,只心里暗暗祈祷,施安冷不是那种打小报告的人。
……
车子很快便抵达了芙蓉小区,施安冷给吠吠系上了牵引绳,这才下车。
她回眸看向正要下车的楼林,唇角勾起一抹笑:“你去忙你的吧,我带着吠吠遛遛弯儿。”
正要下车的楼林自然止了动作,他张了张嘴,正要说点什么,却见那女人已经牵着吠吠转身走了。
即便楼林再迟钝,他也发现了,一定是自己刚才的话,惹到了施安冷……
直到楼林的车掉头离开,施安冷才站住了脚,脸上那牵强的笑容也瓦解了。
吠吠在她身边打转,不时拿脑袋蹭着她的裤腿,嘴巴微微咧开,吐着鲜红的舌头似是在微笑。
“汪汪——”吠吠叫了两声,施安冷遛着它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便遇见了一个熟人。
“施警官,您又来了。”男音清澈,那人在离施安冷不远的地方站住脚,含笑跟她打招呼。
施安冷点了点头,瞧了一眼男人手里的扫帚,“周先生在工作吗?方便聊两句吗?”
那人正是周成宇,他一身清洁工的打扮,手里拿着扫帚,刚才正在清扫大道。看见了施安冷,这才过来打声招呼。
“方便的,施警官。您想问什么,只要我知道,一定知无不答。”
周成宇说话的时候,眼睛下意识的看了吠吠一眼。许是见吠吠摇头摆尾很是热情,他还笑着伸手,摸了摸吠吠的脑袋。
“这是您家的狗吗?真帅气。”
“谢谢。”施安冷笑着,垂眸见吠吠十分高兴,看样子似乎听懂人家在夸它似的。
“对了,你们小区里以前是不是有一条田园犬?叫什么小宝的?”施安冷也不拐弯抹角。
她的话落,周成宇的脸色明显一变,却又很快恢复正常:“是有一条田园犬,不过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说它被杜先生打死了。”
“听谁说的?”
“杜先生家对门的李阿婆,很和蔼的老婆婆,她家的狗狗特别可爱。”
施安冷了然的点了点头,“你知道那条叫小宝的田园犬,是谁家的吗?”
周成宇摇头,微皱眉:“他们都说它是一条流浪犬,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在我们小区徘徊了好一阵子了。”
“这样啊…”
显然,施安冷有些失望。
不过她看向周成宇时,还是扬起了唇角:“谢谢你,要是有想起什么别的线索,请一定联系警方。”
周成宇点头:“一定的,身为市民,当然要配合你们警方的工作。那施警官,您要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我就先去忙了。”
施安冷点头,那人才拿着扫帚,去打扫下一个点。
目送周成宇离开后,施安冷才牵着吠吠,去了杜航家楼下的草坪。
草坪宽广,又有灌木和一排银杏树遮挡,可以说这个位置相当隐蔽。
施安冷将吠吠的牵引绳松开,便自顾自的站在杜航家楼下的位置,抬头往上看,恰好看见正高空作业的朱汉。
她没有惊扰朱汉,凝望他半晌,才回头往埋葬小宝的地方去。
远远便看见,吠吠已经兀自跑了过去,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它忽然站住了脚,身子拉得长长的,探着脑袋在那儿嗅来嗅去。
“吠吠,过来。”施安冷唤它。
吠吠立马回头,冲着她一个劲的叫。
施安冷蹙起眉头,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
近了,施安冷看见,在埋葬小宝的地方,零星飘落了一些灰烬,看上去像是纸钱燃烧后留下的。
难道…有人来祭拜小宝?!?
施安冷心中全然被疑惑笼罩,站在原地半晌,她的视线才忽然被吠吠拉了过去。
只见那小家伙在草丛里钻来钻去,冒出头来时,嘴里叼了什么东西,欢快的朝施安冷跑过来。
等它跑近了,施安冷才看见吠吠叼的,居然是……捞肉勾!
施安冷弯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套戴上,这才从吠吠的嘴里拿走那支捞肉勾。
看牌子,正是杜航家厨房里那一套缺的那支。
捞肉勾的底部成弯曲状,两个弯勾,末端锋利无比。这支捞肉勾上没有沾血,施安冷不禁怀疑,这玩意儿也许根本就不是凶器。
不过是不是凶器,还是得送回局里,让孟萌与死者身上的伤口做一下对比方能知道。
思及此,施安冷摸出手机,给孟萌去了一个电话。
恰好朱汉采集脚印完毕,从案发现场下来。
远远的,他便看见施安冷牵着一条大金毛,站在一株榕树下。
“老大?你怎么过来了?”朱汉显然有些讶异,却还是小跑着过去:“你在这儿,等我的?”
施安冷点头,顺势将装进证物袋的捞肉勾递给他:“把这个给孟萌带回去,让她和死者的伤口对比下,看是不是凶器。”
朱汉接过证物袋,看着里面的捞肉勾,半晌才点头:“好,我知道了。不过老大,你不回局里?”
施安冷摇头,随即抬起眼帘,往杜航家所在的那栋楼看了一眼:“我还有些情况要去了解一下。”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朱汉便带着捞肉勾回去了。
此时夜幕已经将要降临,小区里不少户主都出来遛弯儿,也有遛狗的。
施安冷牵着吠吠进了小区楼,直接去了11楼。
记得之前和厉司南在杜思雅的房间,她突发奇想,想到了凶手进入室内行凶的途径。
厉司南说凶手是从杜思雅房间的窗户进屋的,之前她还不信,毕竟12楼,谁能从楼下攀爬到12楼?
可是当她看见楼下有人摆弄花草的时候,施安冷开窍了。
之前是她的思维太过死板,凶手也许不可能从一楼爬到十二楼,但是却有可能从十一楼,爬到十二楼不是吗?
所以她决定去十一楼看一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的线索。
……
叮咚——
门铃摁响后,施安冷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身上还穿着职业装,看样子是刚下班不久。
“你找谁?”男人将施安冷上下一番打量,语气似乎颇为不悦。
施安冷猜测,他估摸着是在做什么紧要的事情,被她打断了,所以有些生气。
她扬起唇角,掏出证件递了过去:“打扰了,我叫施安冷,市局的一名警察。”
“警察?”男人皱起眉,态度端正了一些,语气也不那么烦躁了:“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
“我能进去吗?你家楼上那户人家出了事儿,想必你应该知道。我只是想看看,在你们家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警察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男人立时脸色大变:“楼上死了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施安冷还是笑:“我只是了解一下情况,不用紧张。”
听她这么说,男人才勉强松了一口气,微微后退,让她进屋。
这房子的户型和杜航家是一样的,不过装修更为精致,看上去更舒适些。
施安冷进入客厅以后,视线便被客厅角落里安放的电脑吸引了。
界面上是某款游戏,施安冷会意的一笑。
她回身看向男人:“抱歉,打扰您了。”
男人局促的挠了挠后脑勺,示意她在沙发坐一会儿:“警察同志,您要是想找什么线索,您自己去找。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等我老婆回来。她一天到晚都在家的,您想问什么,她应该都知道。”
“谢谢。”
男人摆摆手,便回到了电脑前,自顾自的打游戏去了。
施安冷想笑,她一直以为中年男人应该是成熟稳重,对游戏敬而远之的。
而且看这个男人的穿着,以及这个家的装潢风格,他平日里应该是个很严肃的人,并且在职岗位,应该不低。
施安冷也不见外,她转身去了次卧的方向,正是和楼上杜思雅的房间对应的那间屋子。
不过施安冷没有进去,她等着这个家的女主人回来。
好在没等多久,女主人便回来了。
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个小男孩儿,五六岁大,模样俊俏。
“这是我儿子的房间,您进来吧。”女主人是一位姓林的女士,年纪三十岁上下,面向和蔼,对施安冷笑脸相迎。
两人进了她儿子的房间后,施安冷便径直走到了窗边:“林小姐,案发的那天晚上,大概十一点到凌晨两点之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林女士皱着眉想了许久,才徐徐开口:“那天晚上我儿子有点感冒,所以他跟我和老公一起睡的,倒是没听见什么响动。也有可能,是我睡得太沉了。”
“那你家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人来过?”
林女士点头:“有啊,我妈他们从娘家过来,今天才走的。另外我老公的同事也来过,我们家经常来人,什么收废品的、保洁员、送外卖的……很多的。”
施安冷的嘴角暗暗抽搐了一下。
她本来想在这里找到一丝线索,可是眼下这情况,只怕是找不到了。
转身,施安冷走到了窗边,探头往外看去,视线穿过防盗窗的缝隙,她发现楼上杜航家的灯,居然亮了!
此时,外头的天已经彻底黑了。
记得之前朱汉离开的时候,是没有开灯的。也就是说,现在杜航家里,有人?!
几乎没有犹豫,施安冷直接告别,去了楼上。
刚进杜航家的门,她就看见厉司南从浴室里走出来。
两人照面,皆是一愣。
“你没回去?”男人先开口,大手下意识的去牵施安冷的手,却被她灵巧的躲开了。
施安冷的神色有些漠然,这让厉司南惊了惊,下意识的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女音沉冷,岔开话题:“你怎么过来了?”
厉司南的注意被转移,他迈步往杜思雅的房间去,边走边道:“有点疑问,过来求证下。”
说到案子,施安冷的语气软和许多:“我也有个大胆的想法,正愁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
“跟我,你有什么不好开口的?”男人进了杜思雅的屋子,语气随意,却让施安冷心里很舒适。
她跟上他,只见厉司南的视线,落在了杜思雅的床上。
纤薄的樱唇微动,她道:“之前你说凶手是从杜思雅房间的窗户进入室内行凶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是楼林根据窗户的干净程度推测的。”厉司南漫不经心的听着,自己徐徐在杜思雅的床边坐下。
只听施安冷接着道:“我们都认为,凶手不可能从窗户进入,是因为这里是十二楼,窗户外面可以说是万丈深渊。”
“但是我们有一个盲点。”
施安冷的话音顿了顿,厉司南终于抬起头,认真至极的看着她:“什么?”
见刑侦界的大神用如此迷茫的眼神看着自己,施安冷心里,没来由的高兴。所以她忍不住翘起了唇角,脸上多了几分得意。
“这个盲点就是,我们一直认为凶手是从底楼爬到12楼的。其实凶手,可能是从11楼的窗户,顺着墙壁爬到12楼的。”
这个观点,厉司南觉得非常有意思。
他点头,眼里多了几分赞赏,话音却是冷冷的:“你说的有道理,这一点楼林也想到了。”
“不过,阿冷,你似乎没有注意到,整栋楼,除了杜航家没有装防盗窗,其他住户全都装了防盗窗。”
厉司南的话就像瓢泼冷水,浇灭了施安冷心里那激动的火焰。
对啊……她怎么忘记了,楼下那户人家,就装了防盗窗的!
暗暗咬了一下唇瓣,施安冷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厉司南见状,不由失笑:“傻丫头,别拍了,更傻怎么办。”
施安冷:“……”
“你的想法确实已经算是一大突破了,思路是对的,只是我们需要找到更多的证据来证明而已。”男人说着,目光从施安冷身上挪开,落在了床上。
他利落的翻上床,也不脱鞋,就那么反身趴在了那张不大不小的单人床上。
俊脸埋在枕头里,两手微张,缓慢且有规律的划动。
施安冷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却一直抿着唇,没出声。
只见厉司南自个儿在那里折腾了许久,忽然又翻身,平躺在床上,扭头看向施安冷:“阿冷,你过来。”
施安冷俨然没了方才的神采,有些颓废的上前,扁着嘴:“干嘛?”
“你把那枕头拿在手里,试着捂住我的脸。”
施安冷小小一惊,却还是照着男人的说法,将一旁的软枕拿起,照着厉司南那张俊脸就捂了过去。
因为这举动有些危险,所以她没敢捂严实,怕憋坏了厉司南。
然而那男人却闷声闷气的道:“用点力。”
施安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牙关一咬,便使上了劲儿。
不得不说,施安冷的力气,还是挺大的。
至少比寻常女孩儿要大许多,没一会儿,厉司南便感觉空气变得稀薄,他开始呼吸困难,下意识的想用手却推开脸上的枕头,更甚者,两脚也开始不停的乱蹬。
“厉司南,你没事吧?”施安冷见他开始大动作的起伏,不禁收了力气。
那人一个手势,施安冷挪开了枕头。
俊颜绯红,那薄如蝉翼的唇微张,男人十分难得的变了脸色,此刻正喘着粗气。
“你没事吧?别吓我。”刚才要不是她及时松手,厉司南岂不是要比她捂死了?
想到这里,施安冷的脸色不禁变得十分的难看。
她上去拧了他的手臂一下,没好气道:“下次再这么作死,千万别找我。”
此时,厉司南已经缓过神来,他微抬头,看着施安冷那张生气的小脸,唇角勾起一抹笑:“我没事,我只是在感受死者杜思雅的恐惧和反应。”
反应?
杜思雅的反应?!
施安冷扭头正眼瞧着他:“感受到了什么了?”
“喏,你看这被子。”
厉司南已经翻身下床,简单的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案发现场的照片,你看了吗?”
“看了,怎么了?”
“案发当天,杜思雅房间床上的被子,就是这样褶皱一团,缩在床的中间位置。”
厉司南沉声说着,施安冷集中精力,想要从他的话里听出一些线索。
“我刚才演示的,就是凶手杀死杜思雅时的情景。”
“杀死杜思雅?!”施安冷哑然:“那个小女孩儿不是在浴室里死的吗?”
虽然尸检的结果是非溺水,但是杜思雅还是属于窒息而亡,而且尸体又是在浴室里发现的,所以施安冷一直认为,她是在浴室里被杀死的。
“那是凶手故意误导我们。”厉司南说着,眼神格外坚定:“案发时是半夜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这个时间段,杜思雅怎么会在浴室?”
施安冷愕然,却很快反应过来。厉司南说的没错,案发的时间点,杜思雅不可能在浴室的。
“那凶手为什么要移尸到浴室?”
“只有一个原因,凶手想要掩藏他进屋的路径。让警方误以为,他是从正门进入的。”
“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杜思雅是在她的卧室被杀死的?”
对于施安冷提出的疑惑,厉司南沉思了半晌,才向她解释:“第一是杜思雅的死状。进入案发现场的时候,我检查了她的后颈以及后脑勺,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瘀伤。这也就是说,凶手在杀死杜思雅的时候,并没有直接用肢体接触她。”
可是杜思雅的死因是窒息而亡。
让人窒息死亡的手法有很多种,比如掐死、勒死、淹死……但是这些都会留下痕迹。
如果是掐死、勒死,那么死者的脖颈上一定会留有被掐的痕迹或是瘀伤,但是杜思雅身上并没有。
至于淹死……
“孟萌说过,杜思雅非溺水而亡。如果她是被淹死的,那么肺腔内肯定会有积水。但根据尸检报告看,杜思雅的肺腔并没有积水的现象。也就是说,她是在失去了生命体征以后,才被扔进浴缸,浸泡在水里的。”
所以厉司南转换了角度,将杜思雅的死,与死者进屋的行径结合在一起思考。
进而得出了杜思雅的真正死法,那就是被闷死的。
从杜思雅床上的被子搁放的位置以及形态来看,她当时应该极力的挣扎过,并且两只小脚丫,狠命的乱蹬,才会导致被子不规则的皱起,并且堆在床中间的位置。
厉司南尝试之后,被子是堆在床尾的,这与受害者的身高有关。
杜思雅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个子小,身体短,即便她再怎么挣扎,也只能将被子蹬到床中间的位置。
所以,现在能确定一点,凶手是从杜思雅的房间窗户翻进来,先杀死了杜思雅,其次才是杜航。
“杜思雅只是一个孩子,更何况当时她还在睡梦中。”凶手怎么会下手杀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
施安冷实在有些不敢相信。
厉司南沉思了片刻,目光定定的看着她:“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凶手杀死杜思雅的时候内心应该是矛盾的。”
从凶手杀死杜航的手法来看,他绝对是一个残忍、嗜血的人,可是却舍不得在杜思雅身上留下一丝的伤痕。
这说明,在凶手的心里,他对杜思雅还是有一定的同情心或者爱心的。
“凶手本性不是一个残忍的人,至于对杜航下手那么狠,我想一定是杜航曾经对他做过更过分的事情。比如,伤害他的亲人甚至是杀死他的亲人。”
所以,凶手即便内心有爱,却还是下手杀了杜思雅。
因为是杜航的女儿,凶手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让杜航也尝到和他一样的痛苦滋味。
这是厉司南对凶手内心的揣摩,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能证明他所猜测的一切。
可是即便如此,一向以证据为主的施安冷,却无缘无故的相信了他这套说法。
“那你觉得凶手是谁?”施安冷茫然了。
如此推断之后的结果就是,之前的嫌疑人都洗白了。
厉司南摇了摇头:“还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钟云海向我们撒谎了。”
钟云海撒谎?
施安冷愕然:“他什么时候撒谎了?”
审问钟云海的时候,她一直有仔细的打量着他,可是丝毫没有瞧出异样。
“他说他来的时候,门是锁着的。他说这话的时候,迟钝了。”厉司南的声音低沉有力,让人不禁着迷。
施安冷这才回忆起当时审讯室内的场景,钟云海回答的时候的确迟疑了。
可那又能说明什么?
“一个讲述事实的人,会因为边讲述边回忆而语速缓慢,时而停顿。可钟云海的停顿,超过了十秒,也就是说,他回答的时候不仅在回忆,还在清理思绪。”
“他说门是锁着的,是他用钥匙打开的。可为什么当他打开门发现杜航的尸体时,没有第一时间报警,而是选择了沉默和逃跑?”
施安冷皱眉,“这个问题,他不是交代了吗?是因为知道我们警方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根据我对杜航的性格剖析,他是那种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人。如果仅仅是担心警方会怀疑他,他是不会逃跑的。”
这一点……施安冷倒是没有仔细想过。
她发现厉司南的眼睛越发的深邃,光芒也越发的迷人。
男人沉冷的嗓音继续道:“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心虚。”
“至于他心虚的理由,我想,应该是他曾经对杜航,也起了杀心。”
而且,钟云海一定实施了什么行动。
“这么说,他还是最大的嫌疑人?!”施安冷的眉头紧皱,她没想到钟云海会有所隐瞒,“那凶手到底是不是他?”
相比施安冷的晕头转向,厉司南显得冷静而清醒许多。
他两眼笔直的看着那满脸惆怅,焦躁不安的女人,笑了笑:“凶手是谁,我们得一起去找。老婆大人,不是一向以证据为尊吗?”
施安冷这才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尴尬的侧过身,挠了挠耳发。
好在,厉司南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他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暖的手掌顺势下滑,握住了施安冷的手腕:“走吧,我们该回家了。”
施安冷想抽手拒绝,想熬夜加班继续查案。
谁知那男人缺早已看透了她的内心,抢先道:“我来之前已经给朱汉他们发了通知了,都不许加班。老婆大人,你身为咱们小组的组长,总不能这么打我的脸吧?”
施安冷噎住了,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便闭了嘴。
任由厉司南牵着,出了案发现场,进了电梯。
不经意间,施安冷想起了杜航家的厨房。
她记得,杜航家的厨房也有一个小窗户,没有防盗窗,窗台也很干净来着。
起初的时候是因为整个厨房都很干净,所以她没有注意到窗台的清洁度有没有异样。可是就之前厉司南的那些话来看,施安冷觉着,厨房也是一个可以入侵的地方。
叮——
电梯门突然开了,将施安冷的思绪拉了回来。
恰好迎面进来一个身穿清洁工工作服的少年,正是周成宇。
“施警告,厉警官,你们这么晚了还没回去呢?”周成宇进了电梯。
施安冷这才注意到,这里是10楼。
周成宇拿着清洁工具进了电梯,站在角落的位置,与施安冷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施安冷礼貌性的勾起唇角,视线从他手里的扫帚扫过:“这么晚了,还没回去呢?”
“我就住在这个小区里,而且年纪比较轻,工作量要比其他人重一些。”
说到这里,周成宇忽然侧过身,面色凝重的看着施安冷:“施警官,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们说。”
他的话不仅吸引了施安冷的注意力,还吸引了厉司南的目光。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深沉的眸子锁定周成宇,冷冷开口:“什么事?”
周成宇似是被他的凛冽的气势吓到了,脸色微微一变,看了施安冷一眼,才徐徐道:“其实杜航死的那天晚上……我有看见过一个人影,就在他们家厨房外面。”
他的话让施安冷和厉司南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沉默,只听周成宇接着道:“当时天色暗,小区里路灯不多,我也只是瞟了一眼。我又怕是我看错了,当时只是一晃眼,那道黑影就不见了。”
周成宇担心自己看走了眼,这才向警方隐瞒了。
如今看见施安冷他们如此辛苦,便不由得提了一提。
叮——
电梯门再次打开,这一次,到了一楼。
周成宇的话也说完了,便向施安冷告辞,拿着清洁工具,出去了。
电梯门关上,继续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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