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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玉宠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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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龟金虫金草扑跪在床畔,金龟带着哭腔地拿着帕子为金一诺擦额上的湿汗,“小姐,你别吓金龟。”
金一诺勉强地笑了下,“我没事。”她挣扎着要坐起来,金老爷忙让金草拿一方软枕给她靠着,“诺儿,疼得厉害吗?”
金一诺摇摇头。
大夫扶着长长的胡须道,“老夫刚刚给大小姐针灸,大小姐是不是曾经头部受过伤?”
金虫忙点头,“是的,我们小姐十二岁的时候头曾经受过伤,还丧失了一部分的记忆呢。”
那大夫凝重地招了招金老爷,“老爷,咱们到外面借一步说话。”
金虫金草金龟面面相觑,不安地看看金一诺。
这样的金一诺是少见的,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平日里的盛气凌人也因为身体的虚弱而削弱了,歪靠着软枕有气无力地躺着。肩膀处火辣辣地疼痛着,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上半身光裸着,只披了一件薄衫遮掩住关键的部位,厚厚地纱布缠住了肩膀处的伤口,床边的案几上摆着一些干净的白纱和一些沾了血迹的纱布,另外的便是一把匕首。
就是这把匕首刺伤了她。
“毁容了,呜呜,我这漂亮的脸蛋被毁掉了。”屋外传来金石头的声音,金一诺这才回想起昏迷前的情景,当时她只是想回屋里早些休息没想到会看到后院里闯进了歹徒……她脑海里不禁又浮现出那双灰败的眼……和另一个蒙面人不甘不忍甚至绝望的眼神……
门这时被打开了,一人乘着风快步地走了进来,金草忙拉好了薄被遮住了金一诺的身体。
金怀古看着她苍白的脸,一想到当时见她被人刺伤的情景顿觉心如刀割,回头对金龟金草金虫道,“你们先下去。”
金龟金草金虫面面相觑,三人迟疑了下走了出去。
金怀古见此刻房间里没人了,温柔地掏出帕子擦金一诺额头上的冷汗,“还疼吗?”
金一诺摇摇头。
金怀古歉意道,“我很抱歉,没有早点来救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金一诺忍痛笑道,“小叔叔,这怎么能怪你呢。”
金怀古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金一诺身体一颤,挣扎着想要退开,未料不小心扯到了肩部处的伤口,痛得倒提了一口气。
金怀古看着她此刻柔弱的模样,不知该如何才能平复自己为金一诺担惊受怕的心,好想把她紧紧抵拥抱在怀里,亲亲她,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
轻轻地摸摸了她的头,“早点休息吧。”金怀古温柔地道。
“我毁容了,大小姐,以后你得养我一辈子了。”金石头捂住包得像粽子一样的脸推门走了进来,却见屋内一片至静。
金怀古缓缓站起身,像是没看到金石头一般,凝着金一诺道,“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说着他就擦过金石头的肩膀走出了房间。
金石头不解地看看金一诺,再看看离去的金怀古。《小说下载|wRsHu。CoM》
作者有话要说:快两点了,困死了,明天下课后写下一章~~说说看文的意见~~
22
22、第22章 。。。
“还好吧?”金一诺难得说出关心别人的话,虽然音调很不自然有转移话题的嫌疑。
金石头歪着沉重的脑袋,斜眼没好气道,“脸伤成这个样子了,怎么会还好。”走到床畔拉了张凳子坐下,指指她的胸口,“你的伤严重吗?”
金一诺这才想到自己被子下的身体不着一缕,脸不禁微微一红。金石头奇怪地看着她慢慢升腾染红的脸,“难道伤口发炎发烧了?”他伸手就去摸金一诺的额头。
金一诺急急地伸手去挡,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低低呀地痛呼了声,金石头以为自己弄疼了她忙手忙脚乱地想查看她的伤口,两人推攘之间被子滑了下来,白嫩的肌肤露在空气中,包扎着伤口的纱布是遮不住整个上身,如雪的娇躯映在金石头的眼里。
他定定地看着她,愣住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少女的胴|体。少女的身体是那样纯洁雪白,滑如凝脂,他不禁喉中一干,口干舌燥。
金一诺狼狈嘶声尖叫,顾不得肩膀上的伤口紧紧地拥着被子遮住身体,闭着眼睛歇斯底里地叫得天昏地暗。
金石头尴尬地忙转过身子,双手捂住了眼睛,支支吾吾道,“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金虫金草金龟同时推门冲了进来,就见金石头金一诺两人均闹着大红脸,一个双手掩住眼睛嘟嘟囔囔,另一个闭着眼睛纷乱尖叫。
'5'“小姐,怎么了?”金草趴在床畔温柔地安抚金一诺。
'1'金一诺羞愤地睁开眼,随手拿到什么东西就去扔金石头,一边痛得抽气一边抽了枕头及一切拿得到的东西去砸金石头。
'7'金石头捧着发烫的脸跑回了自己的小屋里,阿娄已经全没在意身上的伤,趴在床上吃着点心认真地看刚刚从金家书房里偷来的金瓶梅,一抬头就见金石头踉跄地跑了进来。
'z'摸摸脖子上绑着的纱布,阿娄龇牙咧嘴地看着金石头,“怎么了,见鬼了?”
'小'金石头脑海里一片空白,眼里晃过的只是高耸的雪白,平坦的小腹,如玉如脂的雪白肌肤。
'说'阿娄大叫,“你……你……怎么流鼻血了!”
'网'金石头只觉得鼻腔有暖流缓缓流下,伸手抹了一把,满手都是血,“有……有两只小白兔……跃了出来……”
阿娄莫名其妙,“什么小白兔?”
鼻腔的一根血管噌地一声就断了,鼻血非但没有止住反而狂飙……
金石头会不会是第一个流鼻血而亡的人……
金龟金草金虫同样是莫名其妙,不懂金一诺怎么就突然发狂了,她脸涨得通红,把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不停地捶床。
金草劝她,“小姐,小心伤口。”
金一诺埋在枕头里大吼道,“要杀了金石头,要杀了他!”她整个身子都藏进了被子里,许久才缓缓地探出头来,蓬头乱发地看着金草,迟迟疑疑惊慌地喃喃道,“女子的身体要是被臭男人看了……是不是要生小娃娃了?”她倒不怕被人亲,亲一口也不会少块肉,但是年幼时曾经听厨娘同其他下人嚼舌根子,说过隔壁张家的闺女光溜溜的身子和一书生在一间屋子里,后来张家的闺女肚子就有了孩子。那书生不肯娶张家的闺女,张家的闺女肚子一天天大了后来含恨投湖自尽了。这对她幼小的心灵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光溜溜的和男人待在一屋子里就有了孩子,但是心想肯定和不穿衣服有关,所以一直惊恐地生怕被金石头看到自己的身子怀了小娃娃。
金草失笑,但一思及金一诺幼年亡母没有人教过闺女私底事,鼻子一酸,抚摸着金一诺的脸,手梳理着她凌乱的发,“生小娃娃可没这么简单,怎么会被男人看了身子就要生小娃娃了呢,那得你和未来姑爷两人在一起……”她自己也有些害羞,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金一诺睁着眼等着她继续讲,金草忍住羞低头附在耳边如是一番,金一诺的脸羞得更红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金龟可不会轻易地放过她,“小姐,是哪个臭男人看了你的身子啊?”她已经猜到了是金石头,但还想逗逗金一诺。
金虫推了推金龟的俏脑袋,笑着让她别再逗金一诺。
过了好半天,金一诺自己也忍不住为自己刚刚激动的行为惹笑了,主仆四人笑成了一团。
阿娄忍着痛让金石头给他上药,“真不知道是哪个狠心的家伙,下手那么重。”
金石头捶了锤他的脑袋,“你是不是被人发现你的行踪了?”
阿娄仔细地想了想,“应该不会吧,我从谷里出来可没去过别的地方也没有惹是生非,怎么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金石头危险地眯着眼睛斜睨他,“真的?”他可不相信。
阿娄见瞒不过他了,于是谄媚讨好地道,“就一次,前几天我去黑市转了一圈,卖自己做的人皮面具来着,好像被人发现我的身份了。”
金石头哼哼两声,“你倒胆子挺大的,没什么武功也敢在外面乱晃,难道你不知道玉面千面人的儿子的人头在忠义庄已经悬赏到十万两了。”
阿娄嘿嘿笑着摸摸自己的脑袋,“没想到我这脑袋还挺值钱的。”他看着金石头肿得黑亮的脸颊,“伤口很深吗?我回谷里给你带点药膏出来,抹一点养个几个月就没事了。”
金石头叹了口气,“也就只能这样了,”阿娄不太好意思地在他的胸口掐了一把,“都是我的错,引了坏人来害你也受伤了,不过谁叫我们是十几年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好朋友呢,”他拍了拍大腿道,“对了,后来金家的护院来了你叫我先躲起来,别人没起疑吧?”
金石头点点头,“好像没起疑,他们只道是来了寻常的盗贼。”
阿娄撑着脸躺在床上,纤纤玉指执着一块点心放在嘴里,“唉,只怪我们两个给爹娘丢脸了,学艺不精,要是你爹爹在的话,不,就是你娘在这里,我们两个也不会伤得那么惨了。”
金石头听了脸色微微一变,阿娄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打了自己嘴一下岔开话题道,“我没别的意思。”
金石头闷闷道,“我知道。”不过确实如此,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有一个那么厉害的爹和那么厉害的娘,还有那么厉害的太爷爷太祖父,怎么也应该是个经商能人和高强武功的人,可惜他即在经商这方面毫无建树,连武功也练得平平。
轻轻地叹了口气,金石头枕着头在阿娄的身旁躺下,阿娄自知自己说错了话所以乖乖地看着金瓶梅不敢多说话。
金石头过了半晌探头见阿娄看着什么那么津津有味,不觉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
阿娄神秘地拉着他一起看……
于是金石头又可怜冲动地飙鼻血了……
热血的少年啊,青春真好!
陈旧的破庙里,风刷刷地吹过糊在窗上的破窗纸,刺骨的风从缝隙里溜了进来,沁得人骨子里都冷。
两个年轻人坐在火堆前烤着火,旁边放了两块蒙面的黑纱。
其中一个用木枝烤着在雪地里抓到的野鸡,另一个则阴沉着一张脸,火光照在他的脸上,那双灰败死气沉沉的眼始终毫无任何表情。
“那个人是吱吱是不是?”灰败眼的人冷漠道,他的声音沙哑,语调又慢,说起话来好像声音里也带了一股子的寒气,听者难免有些受冷。
那一直面对着他坐着,专注烤野鸡的人迟迟都没有开口。
“在慌乱中我看清了她的脸,她是吱吱,你为什么没有杀死她!”灰败眼的人冷森森道。
那烤野鸡的人静默了半晌,缓缓地抬起脸来,摇曳的火光照亮了他年轻英俊的脸。
原来他竟是神捕王大尊。
他没有回答灰败眼的话,而是淡淡道,“赫厉,不要打霍娄的主意,霍英不会放过你的。”
赫厉低垂着隐在阴影里的脸,“你不过是个懦夫,有什么资格支配我?”嘴角扯过一丝冷笑,“怎么,现在当了个捕快就真以为你自己是清白的了?你父亲是个山贼,你祖父是个山贼,你家数数代代就是山贼,到你这辈就想洗白了?”
王大尊撕了一只鸡腿麻木地放进嘴里,赫厉淡漠而不屑地抬头怜悯地看着王大尊,“下不了手吧?”
王大尊僵硬地大口咀嚼着口中的鸡腿,鸡骨头顺着鸡肉一起在他口中搅动着。
赫厉道,“想想当年那些被官兵杀死的寨民,你的父亲,我的父亲,我们的母亲,还有那些寨民当年惨死的模样,难道你还对她怜香惜玉。”
王大尊啐了一口,吐出被他嚼得稀巴烂的鸡骨头,骨头铬得他口腔里血肉模糊,他像一点也不觉得疼痛,淡淡道,“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赫厉霍地立起来,“那你为什么不杀了她!”
王大尊掀起眼皮淡淡地看着赫厉,许久才苦笑了下,“为什么?”他低头撕开了手中的鸡胸脯,喃喃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那一刻下不了手了,那一刀明明可以切断她的脖子,像他曾经发过的誓言那般,亲手扭断她的脖子。可是到了真正要手刃她的那一刻,他居然真得心慈手软了,她的眼泪烫过他的心……
“下次见了她,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王大尊缓缓地撕咬了一口烤老的鸡肉,混着满口的血一口艰难的咽了下去。
金一诺忍不住打了喷嚏,金龟皱着眉道,“看吧,还是感冒了。”
金一诺揉揉鼻子,“谁说是感冒了,说不定是有人在说我的坏话呢。”她说着恨恨地道,“一定是金石头那个坏蛋在诅咒我害我打喷嚏。”
金虫道,“小姐,你还受着伤,需要静养。”
金一诺翻了翻白眼,“我又不是残废了,已经在床上躺了好久了,再不出来走动走动舒舒筋骨真要憋出病来了。”
旺旺旺,一阵欢快的狗叫声由远及近,眼看着一团白糯米滚过白雪滑趴在金一诺的脚前,金一诺捏着鼻子嫌弃地看着仰着小脸期待地吐着舌头喘着热气的旺财。
“我没骨头给你吃。”金一诺轻轻地用靴底挑了挑旺财凑上嗅的小脸。
旺财失望地摇着尾巴可怜兮兮的,瞪着水汪汪地眼睛瞧着她。
“旺财,回来!”金石头在走廊远远地喊了声。
旺财听到金石头的声音,喘着热气旺旺旺一串叫着扑回金石头的怀里,探头转进了他的怀里寻了个舒舒服的位置躺好。
金石头金一诺两人格的远远地看着彼此,不约而同地想起前几日的尴尬情景。
“我……我先走了。”金石头低头穿过长长的廊道,经过金一诺身边时也避得远远的。
金一诺恨恨地盯着他的背脊,如果眼睛能够射出箭的话,他的后背铁定已经千疮百孔了。
作者有话要说:手感又回来了~~~~大家看完了这章有什么意见,说给我听听嘛~~~
23
23、第23章 。。。
好些日子没有出金府了,其实她想出去的原因只是游子吟。
金龟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
金一诺见金龟这丫头这副模样,“想说什么就说吧。”
金龟看看金草,金草是她们三个里最沉稳最懂事的,金草点点头,金龟这才道,“我听说……听说……游子吟在前些日子来咱们金家看戏的晚上,看上了咱们的二小姐……”
金一诺冷静地哦了声。
金龟讶然地看着一脸平静的金一诺,这太不像她了,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话不是该去找游子吟麻烦或者欺压一下二小姐解解气。
金一诺喃喃道,“金石头说得对,我虽然喜欢游子吟,可是我没有权利一定要求游子吟喜欢我,不能去喜欢别人。”
金龟长长的吁了口气,“小姐,你终于想通了。”
金一诺懒懒地撑着脸望着前方,似在沉思。
金虫关切地问道,“小姐,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金一诺道,“我在想,等我伤好了,该熬什么汤给游子吟喝呢?”
金龟拉长了下巴,“小姐,你不是……不是……”
金一诺白了她一眼道,“我是说了不阻止他喜欢别人,可没说我放弃追求他了。”
金草叹了口气,不禁好奇问她,“小姐,你到底是喜欢游子吟哪点啊?”
金一诺认认真真想了想,金草板着手指道,“论样貌的话,不及金石头十分之一,甚至比咱们金爷也还差了半截。官做的又小,也不懂的圆通,做了好几年官从来没升过,没前途。家里清贫靠着朝廷的俸禄过日子,小姐真嫁过去若是没有金家的嫁妆怕是也是要过苦日子的,小姐啊,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
金一诺低头笑了下,无奈地摇摇头,“唉,喜欢一个人,怎么会需要理由呢?”
虽然嘴上说不介意,可是心里还是堵得慌,金一诺在床上辗转难眠,肩膀的伤口正在长新皮肤,痒得很,扰得她更难睡着了。
耳边听到屋檐上雪落在瓦片上的声音,外面好像又下雪了。
她披了件薄衣,伸手缓缓地打开了窗子。
柳絮般的白雪漫天飘扬,整个世界银妆素抹,天地好似被茫茫白色覆盖,美得难以言喻。
一抹单薄的身影呆呆地坐在远处廊道的护栏上,双脚随意地乱晃着,遥遥的还传来几声小狗叫。
雪花落在金石头年轻的脸上,他伸手探出屋檐,一朵雪花缓缓地落在他的手心里,迅速地又消融了。
“坐会儿聊会儿天吧。”金石头头也没抬,突兀地开口。
金一诺吓了一跳,转头四处张望,发现四处只有他们二人,他这是在对自己说话呢。
脚下像是着了魔,金一诺缓缓地走到了金石头的身旁,金石头体贴地用袖子擦干净护栏,金一诺跃上了护栏坐着。
两人肩并着肩,怔怔地看着下着的大雪,旺财偶尔呜咽一声又乖乖地钻进了金石头的怀里继续睡大觉。
“大小姐,是不是龙真得生龙,凤真得生凤?”金石头扭头笑眯眯地问金一诺。
金一诺被他的问题难道,含含糊糊道,“或许吧。”
金石头叹了口气,“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就该有一身好武功,很会做生意,比我爹娘还要厉害。就算不比他们厉害,起码也不会比他们差。”
金一诺静静地听着他倾诉,她感觉到,今晚的金石头有点难过。
一向像个小孩子一般什么心事都没有的金石头,原来也是会难过的。
金石头道,“可是我不喜欢舞刀弄枪,也不喜欢打算盘,我只是喜欢驾着船出海,乘风破浪,带着我水手驾着我自己的船去探索我所不知道的前方。”
金一诺不太懂得安慰人,僵硬地哦了声算是附和他,金石头扭头看着金一诺,弯弯的月牙眼第一次没有溢满了笑容,有的只是伤心。
金一诺迟疑了下。
伸手……像摸小狗一样……摸摸他的头安慰他。
金石头侧头依靠在她莹玉的手上,低声呢喃道,“谢谢你,大小姐。“
春天在白雪的消融中悄悄的到来了,金一诺听了金石头的建议最近一两个月没有去烦游子吟,后来才听说他病了,好些日子没上早朝。
金一诺精细地熬好了补汤去看望游子吟。
金石头是金一诺小跟班,自然也要一起去,坐在马车里一路说话阴阳怪气,“这下可好了,终于可以让你有机可趁了。”
金一诺努嘴抱胸冷冷地盯着金石头,“今天你又吃错药了是不是。”
金石头斜头哼了声,两人就不在言语。
金龟金虫面面相觑,不懂他们前些日子难得相处的融洽的,怎么这会儿又吵起来了。金草则在旁一脸笑意地看着金一诺金石头二人。
到了游家,金石头先跳下马车,不甘不愿地伸手递给金一诺想扶她下来时,她皱着鼻子狠狠地在他的手掌上打了一下,自己提起裙摆跳下了马车。
金石头气鼓鼓地握着被她打痛的手,板着一张拉长的脸跟着金一诺走进游府。金一诺有些奇怪,府内的下人口鼻都遮了块纱布,神色奇怪。
其实游府的上上下下都已经习惯了金一诺,前些日子没见金一诺来纠缠游子吟游府的仆人还挺想念金一诺的。游府太安静了,缺乏活力,有一个吵吵闹闹任性霸道的少夫人也不一定是件坏事,至少原先死气沉沉的少爷也因为这位金姑娘的纠缠有了些生气,像个正常人了。
游子吟显然病得很厉害,整个人都枯槁瘦了一大圈昏迷地躺在床榻上,老管家伤心地抹着眼泪,他这一辈子跟着老爷,老爷去世后就照顾着小少爷长大,现在小少爷病得那么重,他真怕小少爷挺不住就跟着老爷一起去了。
老管家一见金一诺忙擦了眼泪站起迎了上去,现在任何安慰都会让他老人家安心一点。
金一诺放下了汤盅走至床畔,“游公子是得是什么病?”
老管家支支吾吾,直至游子吟撑着趴在床畔上大口咯血,后又昏昏迷迷昏了过去。
金草和金石头同时脸色大变。
金石头忙上前捂住了金一诺的口鼻拉着她出门,金草也拉着金龟金虫一起走出院子。
金草朝着老管家大怒,“是疫病,怎么不上报!”
金一诺惊愕,不敢置信地看着老管家。
老管家老泪纵横,“我们家小少爷是得了疫病,可是若是上报朝廷就会被送去疫村,您也知道,进了那里我们小少爷就不可能再活着出来了。”
金石头冷冷道,“那你知不知道,你们游府隐瞒了病情很可能更多的人感染了疫病了!”
老管家只管流泪,苍老的脸上有愧疚也有伤痛。
金龟用袖子紧紧地捂住了口鼻,嘟嘟囔囔道,“小姐,咱们快走吧!”说着就强拉着金一诺上马车。
众人坐在马车上,神色凝重,金石头先开口,“回去后我们不要同其他人接触,我们刚刚接触过游子吟,很可能已经感染了。”
金一诺紧张地看着金石头,金石头镇定地吩咐,“金草,先让厨房里熬一些鸡肝牡蛎瓦楞子汤,我们各自在房间里呆个十二个时辰,过了十二个时辰没有发病就确定没被感染再可出门。”
金龟愤愤道,“游府的人太过分了!难道他们不知道疫病是不治之症吗,是会传染的,居然隐瞒不报,这是要害死多少人。”
金一诺忐忑地问金石头,“那……那……游子吟还有没有救?”
金石头面色凝重地摇摇头,“很难。”
金一诺跌靠着车壁,心里慌慌的,不自觉地依靠着金石头坐着,金石头有时候像小孩,可是有时候又流露出的沉稳意外的让人安心。金石头看出了金一诺的不安,不禁拍拍她的肩膀,金一诺依靠着他,众人一路都沉默不再说话。
马车回了金府直进了金一诺的院子里,吩咐了下人熬了鸡肝牡蛎瓦楞子汤,众人乖乖喝完了就坐立不安地等待着第二天。
艰难的一晚在惴惴不安中熬过了,众人没有什么症状身上没有起小红点子,这才放下心来。
这天中午就听说游子吟得疫病的事情被家中仆人告发,当天下午就被送去了疫村,游府也被封了。
金石头陪着旺财玩了会儿准备打水沐浴休息,穿过廊道遥遥就见金一诺房间里的窗纸上有一道身影走来走去。
金石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金一诺打了包换了一身下人的粗布衣服悄悄地后院翻墙准备出去,才爬上高墙低头一看就发现墙下蹲着一个身影。
她想往后退已来不及,脚下一滑就摔下墙。
稳稳地落在一人的怀里,金石头翻了个白眼,冷冷戏谑道,“好巧啊,大小姐。”
金一诺惊魂未定,定睛一看是金石头这才放下心来,“放我下来!”她命令道。
金石头挑眉,双手真得蓦地松开,金一诺重重地摔在地上,臀部着地摔得她两眼昏花金光环绕,摇摇欲坠地站起身,愤怒地欲抬手扇金石头的巴掌,手腕就被金石头握住了。
“这么晚了还到处乱跑,小心被人拐卖去山里当小媳妇。”金石头冷冷道。
金一诺甩开他的手,不满地捏着被掐痛的手腕,“不要你管。”她虽这么说,可是左右看着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心中不禁也有些害怕,可是依旧嘴硬地挺直了腰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金石头道,“是要去疫庄看游子吟?”
金一诺扭头不说话。
金石头切了声,“那你去送死吧。”他轻轻一跃就跳上了墙,头也不回地走了。
金一诺不敢置信地看着金石头消失的背影,他居然都不说几句挽留的话,脾气比她还大。她气血上头一时之下竟然突然就怕了,大迈着步子朝前走。
金石头回到了房间,重重地关上了,本是卷缩在床角熟睡的旺财呜呜叫着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主人。
金石头重重地摔在床上,猛地拉被子将自己的头兜住,喃喃道,“让她去死吧,这么愚蠢又讨人厌的女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怎么会有这么任性的人,明知道要死还要去送死!真他妈的!”他忍不住爆粗口。
旺财在床边转了一圈,一纵就跃上了床,一屁股地坐在金石头的脑门上,金石头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抓起了旺财,头缓缓地从被窝里探出来,旺财瞪着一双水溜溜的眼睛无辜地低头看着他。
金石头嗤地忍不住笑了下。
金一诺心中的气只支撑她走了半个时辰,今晚怎么连月亮都没有,少许的几颗星星也被朵朵乌云遮住了,整个天地安静地好像只有她一个人。
背后好像有刷刷的声音。
金一诺背脊发凉,一股寒气从脚底一直窜伤了心里,“这么晚了还到处乱跑,小心被人拐卖去山里当小媳妇。”
难道真是有拐子看上她了……
金一诺加快了脚步,蓦然停下来,竖耳静听了会儿,背后刷刷的声音又没有了。她头不动,眼睛稍稍朝后看,身后黑漆漆的一片好似有什么猛兽隐藏在黑暗中随时要擒住她。
她大叫一声慌乱地朝前奔跑,身上的包裹里的东西随着她的奔跑散落了一地,不敢看前方她闭着眼睛一阵瞎冲,脚下不甚被绊倒,跌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食。双手本能地撑着地,手心一阵剧痛,双腿也没好到哪里,脚环处好像也扭到了。
金一诺怕极了,终于忍不住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噗。”不知哪里来的笑声。
金一诺泪眼迷蒙地偷偷睁开一条缝,一个身影倒挂在前面的树上,一张笑脸贴在自己的面前,弯弯的月亮眼璀璨地犹如天上的星辰。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霸王我哦,谈谈看法吧~~~
…………………………………………………………
把21章小叔叔强吻一诺的那段删掉了,小叔叔的性格不该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他应该是隐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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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章 。。。
金一诺哽咽地看着面前的金石头,突然就紧紧地抱住了他,“怎么是你,吓死我了!”
金石头没好气地哼了声,“你不是胆大包天吗?”
金一诺哭过了情绪才慢慢地稳定了过来,自己刚刚那么狼狈的模样被金石头看到,难免有些不好意思,嘴硬道,“你来做什么?不是走了吗?我可不用你跟着。”
金石头挑眉瞪着她,转身就走。
金一诺本来只是逞一下口舌之快,没想到他真的就走了,忙摇摆地站起身单腿跳着去追他,一个不小心又跌在地上,整张脸都浸在地上的水坑里,一片泥泞溅了她一声。
金石头转过身,看到平日骄傲不可一世的金一诺那副可怜的模样,忍不住捧腹弯腰大笑。
金一诺委屈地双手垂在身旁,仰着脸大哭起来,泪水混着脸上的泥巴染得她变成一张大花脸,哭着哭着她又忍不住气笑了,又哭又笑的像个疯子。
这时月亮也出来了,明明亮亮地挂在枝头,整个天地都蒙上一层白茫茫的水光。
金石头缓缓走过去,自怀里掏出一方帕子递给金一诺,金一诺抢过帕子擦去脸上的泥,一阵刺痛从手臂上腿上传来,借着月光一看才发现手臂上腿上都擦伤了。
金石头弯腰背对着她,金一诺没好气地道,“干嘛!”
金石头回头无奈地道,“背你啊!”
金一诺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忙又隐藏,抬脚重重地踹了金石头一屁股,金石头没想到她会从后面突然踹他,一个没刹住车自己也一头栽进了水坑。
金一诺捡了地上的树枝支撑着站起身,哼哼道,“刚刚是你在后面吓我是不是。”
金石头气愤地抹了一把脸上泥浆,“我只是跟在你的身后,谁叫你那么胆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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