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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小情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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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放的声音很淡漠,几乎没有一点温度:“我离家出走后的第二个月,她就自杀了。爸爸不得不收养她留下的女儿。”

    也许是因为震惊,傅佳音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始终没能说出一句话。就这样僵持了好半晌,她才轻轻地问:“你原谅你的父亲了吗?他位高权重,难免招人算计,也许真相和你父亲所说的一样,不过是一场骗局。”

    “年轻一点的时候,妈妈常说,我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楚放低低的开口,犹是一副谦谦君子的神情不愠不火,“后来我慢慢长大,开始明白许多事情都不是你用眼睛所看到的那样。我能理解他,能原谅他,但是不能苟同他。”

    心中泛起难以言说的滋味,傅佳音忍不住问他:“所以,你放弃了他为你精心挑选的仕途,却做了一名律师?”

    听出了她语气里似有似无的惋惜,楚放轻笑了一声,眸光懒懒的滑过她的脸:“这样不是很好?在他身上遗失的公正,我希望能在我身上得到延续。”

    傅佳音怔怔地望向他,由衷说:“楚放,你是个好人。”

    “那么你呢,你会原谅你的父亲吗?”楚放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却像是苦笑,目光也如曜石般灼灼地落在她的脸上。

    傅佳音低头,纤长的睫羽不安的跳跃:“我……”

    原来他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开导她,他绝对不是个轻易对人敞开心扉的人,却对她如此的直言不讳。

    想到这一层,她的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慌乱,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就在这时,她却看到桌子上正散落着一份报纸。

    报纸第一版的头条上写着:《惊爆:傅氏生产童装有毒物质超标!》,然后是整幅的报道内容。

    “这是今天的报纸?”

    她的目光瞬间就被定住了,心也跟着直坠而下,双眼空洞的直勾勾盯住那极大的粗黑的标题。

    “怎么会这样……”她惊异地喃喃,手也不自觉地来回翻动着报纸。

    楚放觑着她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你还是很关心他的。”

    傅佳音抬起头,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他始终是我爸爸,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虽然他现在被人蒙蔽着,但我不能弃他于不顾。”

    他沉声问:“你有办法帮他?”

    傅佳音一怔,神情难掩失落:“我……我势单力薄,能有什么办法。”

    她说着难过地垂下头,可是忽然之间她那乌黑的眼眸又转动起来:“我没有,但是你有。”

    他根本就是故意让她看到这条新闻的。

    果然,楚放勾唇一笑:“那要看你想不想帮他。”

    “我当然想。”傅佳音回答得不假思索。

    楚放眼角的笑意更深邃,他低头,漆黑的同仁里就只容下她一个人:“我可以帮他,帮傅氏,但这件事情结束后,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两天后,傅宅的花园中。

    傅占霆坐在自家的池塘边,虽然他已两鬓鹤发,可那握着鱼竿的手却平稳极了,没有半分颤抖。

    他曾经想过养鸟,他这个年纪的**都喜欢养鸟。鸟当然好,可以展翅翱翔,比鱼更自由自在,只可惜他不能将鸟养在天上,而笼子里的鸟,却根本不算是只鸟。

    所以他养鱼。他喜欢看鱼在钓钩上挣扎的神态,每条鱼挣扎的神态都不同。人也一样,当人们面临着危险的时候,会做出不同的反应。

    他不怕危险,因为鱼饵在他的手中,他永远是那个制造危险的人。

    “爸爸,我听说了童装的事情。”身后是长女傅佳音的声音,她已在旁边静静地等了很久:“前些天,我买了傅氏生产的童装,并找人做了技术测试,发现这些产品中确实含有有毒物质。”

    “并且,已经有两个孩子因为这件事被送进了医院。”

    他最单纯的女儿也长大了,懂得忍耐和伺机,他很欣慰,但回头时却肃冷着脸:“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肠胃炎,所以更晚了,抱歉。

第二卷 第三十七章 扑朔迷离的真相

    身后是长女傅佳音的声音,她已在旁边静静地等了很久:“前些天,我买了傅氏生产的童装,并找人做了技术测试,发现这些产品中确实含有有毒物质。 ”

    “并且,已经有两个孩子因为这件事被送进了医院。”

    他最单纯的女儿也长大了,懂得忍耐和伺机,他很欣慰,但回头时却肃冷着脸:“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对于他的冷淡,傅佳音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她十分平和地开口:“如果我想质问您,就不会在您的花园里,而是在傅氏大楼里,或者某家杂志社和报社中!”

    见他原本冷硬的表情缓和了些,傅佳音一直高悬的心也稍稍放下,她接着说:“您常常教育我,商人切忌舍本求末,为了贪图蝇头小利而因小失大,所以我相信您,绝对不会蓄意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只想知道,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您打算如何应对?”

    “一方面封锁负面新闻、对受害家属进行安抚,另一方面召开新闻发布会,对此次的事件进行澄清。”傅占霆的神色看来很疲倦,眼睛却一顺不顺地望着池塘的水面。

    傅佳音闻言,干脆地下了结论:“爸爸,您不该这么做。”

    “不该?”傅占霆终于回头,眸子意味深长的扫过她的脸,她的脸上满是不容置喙的严肃。

    “很明显,这次的事情是有人在背后栽赃嫁祸。既然他要嫁祸傅氏,那么这必然是一条连环毒计。先在傅氏的衣服上做手脚,然后让媒体大肆曝光,等民众和政府的视野都聚焦在这件事情上,就算您想推诿,恐怕也会显得欲盖弥彰。”她说得也头头是道,几乎都不像是他的女儿了,而像是一个律师。

    现在是信息时代,有人要害你,自然会让流言的风传得更快。

    傅占霆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说:“那你有什么办法?”

    傅佳音一本正经地说:“对受害者家属进行安抚这无可厚非,新闻发布会也必须要召开,但是,召开的主题并非澄清,而是承认。”

    傅占霆却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承认?你想让傅氏的大盘一夜跌至涨停吗?”

    这句话虽问得轻描淡写,但傅佳音却知道自己绝不能答错一字。

    答错了,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傅氏了。

    所以她说的字字斟酌:“没错,承认自己生产的服装有毒物质超标,并且宣布召回所有已经出售的童装。只有这样,在您接下来揪出元凶的时候,才会让人相信那个人并不是你的替死鬼,而是实实在在的元凶。”

    “如果抓不到元凶呢?”傅占霆凝望着她,炯亮的双眼似乎能穿透人的内心。

    傅佳音适时地垂下眼睫,声音却不惧不怕:“您说过,珍宝总是属于爱冒险的航海家。”

    傅占霆又笑了:“你这么笃定。肯定是有主意了。”

    傅佳音没有否认,而是顺理成章地请求说:“请您给我一张车间出入证,我会帮您找到那个人的。”

    鱼竿上突然传来沉甸甸的坠感,傅占霆猛地向上一收,笑道:“鱼儿,上钩喽!”

    ***********************************************************一周后。

    阳光从树叶的间隙铺陈下来,碎金一般洒了一地,又映在傅佳音的半边脸庞上。

    她坐在秋千上,微微晃动起双腿,仿佛自己还是个十岁大的小姑娘。说实话,十岁大的事情她确实已经记得不多了,但这一幕还是让她感到熟悉,熟悉到心安。

    也许只有在这里,她心里沉积的疲惫和恐惧,才会清除一些。

    “怎么样?”身后,传来楚放的声音,同样的温暖熟悉,令人心安。

    傅佳音微微垂下长睫:“在车间这几天,我发现一个女员工跟黄腾关系暧昧,就去她的宿舍,果然找到了大量有毒物质。我已经报警了,那女孩说了一切都是黄腾指使的。警察扣走黄腾时,他也没辩驳,反而供认这件事是洪天明的指派。当时很多媒体记者都在场,傅氏算是彻底清白了。”

    “这不是你想要的结局?”楚放绕到她的面前,这个结局确实皆大欢喜,可是她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

    傅佳音缓缓阖动起樱唇,过了很久才说:“你怎么知道做这件事的是黄腾?”

    “还有那些照片?你又是从哪得来的?”

    在楚放答应要帮自己的那天,她就从他的手中,拿到了黄腾和洪天明约见的照片。

    如果不是这些铁证如山的照片,黄腾也不会将自己和洪天明的勾当供认不讳。可是,楚放为什么会留意这些呢?

    对于她的怀疑,楚放只是轻描淡写地勾了勾唇角:“不然,当初在茵家的时候,你以为我是靠什么威胁得他?”

    傅佳音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早就知道他是洪天明的人?”

    “只是怀疑。”楚放淡淡一笑。

    最近这段时间,他的笑容越来越多了,甚至,偶尔还会跟她开开玩笑。傅佳音这才敢相信连薇说过的话,他曾经是个明朗幽默的孩子。

    不过,现在傅佳音没有心情体味他的笑容,她只觉得沮丧:“跟你们比起来,我就像是一个白痴。”

    楚放摸摸她的头发,老生常谈的语气就像教育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女人不需要太聪明。”

    “那我怎么会坐牢,又被赶出家门?”傅佳音不满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又跳下秋千,散漫地踢开脚下的一颗石子,“楚放,我总觉得,你们每个人都有秘密。可我一个都不知道。”

    她走路有些不稳,脚面抬起时差点跌倒,楚放这才发觉她喝了酒,走过去扶她时,眉头也不由得一皱:“你想知道什么?”

    靠在他的身侧站好了,傅佳音无精打采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楚放叹了口气,看着天际缓缓说:“还记得周阿姨的案子吗?”

    听到熟人的名字,傅佳音的精神也来了:“记得,她的儿子被洪天明撞成重伤,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楚放凝视着她,金贵在他的身后盛开,将他的目光沁得香冽:“洪天明向法院提供证据,说车祸时他的刹车动力泵出现了问题。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细节很熟悉?”

    怎么可能不熟悉?这不就是当年她那个案子的论据之一吗?只不过,没有人能证实她的刹车动力泵是否真的被动了手脚,包括她自己……

    傅佳音单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只觉得那里快炸开了:“我现在脑子很乱。”

    所有的事情像是线,细细密密地织成一张网,有人握着最关键的那根,只等鱼儿上钩再猛地收网。

    只是,这个幕后的人到底是谁?

    傅佳音不敢想下去。

    看着她如此痛苦的样子,楚放很想说:其实你都知道的,只不过你不愿意去相信。

    但是他没有。

    决定将话题转向别处时,楚放的神情和面容是淡淡的,没有任何痕迹:“你说过,等一切结束了,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我记得。你想要我做什么?”大约是喝了酒的关系,傅佳音的脸很红,好像一朵微醺的花。

    楚放凝视着她,慢慢地俯下身:“我想要——”

    傅佳音却忽然阖上眼,筋疲力尽地倒在了他怀中。

    ********************************************************傅佳音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夜色漆黑如狱。

    蓝黑色的Lang花在远处翻滚着、咆哮着,如同一条被猝然惊醒的黑龙般,向她展示着锋利的舌齿。

    她跪倒在自己的车边,地上蜿蜒着鲜血,仿佛蔷薇的花瓣,绽开在歆雅的白毛衣上。她拉着握住歆雅的手,批命地喊,拼命地叫,可是那个手的主人都不说话,鲜红的血已经沾满了她的双手,让她触电般地站起来……

    逃吧,快逃吧。

    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在教唆她。她像着了魔似的,跟着那个声音跑,她跑到一个黝黑的小巷,巷口的尽头似乎有隐约的天光。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跑着,黑夜渐渐退散,暴雨则化作纤柔的细雪,樱花似的落在她的周围。

    就要逃出去了,她知道,她可以逃出去的,有人在外面等着救她。

    可是——身后突然有人推了她一把,她回头想看清那个人的脸。却发现丁湛宇。

    她惊得肝胆俱裂,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落入无垠的雪地里,鲜血在她的周围缓缓弥漫开来,绽放出浓郁的玫瑰,那样惊心怵目的美……

    “没有人会救你。”

    血泊中,她看到歆雅缓缓走向她:“你活着,我就永远是一个替代品。没有人会救你,没有人可以救你……”

    傅佳音猝然惊醒。

    醒时耳畔有人在说:“病人的胃不好,最近又劳累过度,不按时吃饭,所以才会肠胃炎复发。”

    “严重吗?”

    “不是什么大病,输几天液就好了。”然后有针头拔出她的血管,因为她的扭动,离开时针头划过她手背的肌肤,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她疼得微微皱眉,下意识地握住身边人的手,同时睁开了眼睛。

第二卷 第三十八章 偷偷一个吻

    “不是什么大病,输几天液就好了。 ”然后有针头拔出她的血管,因为她的扭动,离开时针头划过她手背的肌肤,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她疼得微微皱眉,下意识地握住身边人的手,同时睁开了眼睛。

    “做噩梦了?”病床旁边,楚放静静地望着她,他仿佛清减了些,连眼圈都有些深陷了,是连夜照顾她的缘故吗?

    “可能是扭到脖子了。”心口一阵的酸,傅佳音忽然很想伸手去抚摸一下,那青荏微生的下颌,却是不敢,于是只能松开紧握他的手,又慢慢地抽回被子里。

    “要喝点水吗?”楚放又从旁边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好。”她垂眸,薄薄的眼帘有些发烫,似乎是他的目光正在灼烧着她。

    楚放问:“昨天为什么喝酒?”他声音沙哑,似乎是很疲惫,有些有气无力。

    半躺着喝了几口水,傅佳音漫不经心地说:“傅氏成功躲过危机,爸爸对我另眼相看,我很高兴。”

    楚放没有说哈,只是沉默着接过她手里的水杯,他知道,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但她不想说,他也实在没必要多问。

    “这次还是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告诉我该怎么做,事情也不会那么顺利,”傅佳音顺理成章地将话题转过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呢?”

    楚放也不再纠缠,他微微勾唇,磁性的声音极具穿透力:“我想要你闭上眼睛,我送你一个东西。”

    傅佳音嗤地一笑,故意逗趣说:“你不会是想偷吻我吧?”

    楚放认认真真地看着她:“你敢睁开眼睛,我就吻你了。”

    傅佳音只觉得耳膜突突直跳,脸红的几乎要爆炸了,她慌忙闭上眼,刚想说:“可以给我了吧……”

    他已经切切实实地吻上了她。

    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轻轻辗转着,终于软化了她的意志,松开了紧闭的齿关。先是轻吻,渐渐便轻狂起来,只搅得她的心也跟着狂乱起来。

    虽然两人已有过亲密接触,可不知为何,这次的吻让傅佳音尤其紧张。她微微挣扎,似乎想推开他,可还未等她用力,双手便被他狠狠禁锢住,动也动不得。

    直到他吻完,傅佳音只觉得自己都要虚脱了,大口喘气着瞪他:“你耍赖——”

    未等她说完,楚放便如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一份报表,放在傅佳音的被子上。

    傅佳音不由得微微一怔:“这是……”

    楚放含笑看着她的反应:“最近五年珊莎旗下服装品牌的销售报表。”

    傅佳音拿起那份报表匆匆翻了一遍,忽然便破颜而笑,盈盈间如春花绽放:“你再对我这么好,我就要忍不住对你以身相许了。”

    她一定是高兴糊涂了,所以才会说这种玩笑话。

    可是楚放却接口说:“看来我对你还不够好。”

    他的语气那番暧昧,傅佳音不禁抬头,脸颊微微发烫着,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却瞟见了站在他们身后的另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傅佳音几乎是本能地推开了楚放,神色也略显慌张。

    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时候看到丁湛宇。而且,她都不知道丁湛宇是什么时候来的,刚才的事情又看到了多少。

    丁湛宇将手中的补品轻轻放下后,走过来说:“你爸爸知道你病了,让我来看看。”

    听他这么一说,傅佳音的眼眶不禁一酸:“爸爸还念着我吗?”

    楚放却皱了皱眉头,转眸深深地看着丁湛宇,显然不太相信他的措辞。

    显然注意到了他敌意的目光,丁湛宇的眼光在他们二人相握的手上略略一顿,冷笑着说:“傅小姐似乎忘了自己的丈夫是谁?”

    傅佳音蓦然一松手,吐出的话却含着依旧坚决:“我没有忘,我的丈夫已经背叛我了。”

    感觉到她忽然而来的冷淡,楚放的俊眉深深蹙起,他知道,她仍然没有将丁湛宇彻底放下。

    “你知道你和楚先生现在这样是什么吗?是男女关系不正当。”

    观察着两人微妙的表情变化,丁湛宇蓦地静静一笑:“你想要我签下那份离婚协议,就最好清醒一点,千万别一不小心,把自己变成了过失方。”

    这话终于激怒了傅佳音,她抬起头看着他说:“就算我是过失方又怎么样!你以为我害怕跟你离婚吗?”

    丁湛宇不置可否地微勾起薄唇:“既然如此,之前我给你的那份离婚协议,你为什么不签字?”

    傅佳音不卑不亢地说:“你想要的就是这个对吗?好,你把那份离婚协议拿来,我现在就签字!”

    丁湛宇的脸上波澜不惊地,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你想清楚了,你真想离婚?”

    “我……”傅佳音一怔,她别过脸,强忍住眼窝内的酸楚。

    说实话,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还从未想过,真的要跟他离婚。

    在她的心中,一直都还存着一个小小的奢望,她奢望这些困难都是假象,她奢望湛宇和爸爸都有他们不得不离开她的理由,正如楚放所言,是为了保护她。

    这个奢望曾经无比强烈地在她的心里扎了根,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它却慢慢地模糊了,让她几乎辨认不清。

    “你们慢慢聊。”眼见二人情丝未断的样子,楚放的眼眸越来越暗,忽然他一拉椅子站起来,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楚放……”不知道为何,看到他离开,傅佳音只觉得心急如焚,她坐直了身子想要叫住他,奈何久病让她的声音变得微小。

    察觉到她眼底的担忧,丁湛宇轻笑了一声道:“你这么紧张他?”

    傅佳音回头,一瞬不瞬地看住他:“我会这么紧张他,还不是拜你所赐?”

    丁湛宇也不置可否,只是进一步问她;“你是不是已经对他动了真情?”

    心在刹那间颤动了一下,傅佳音侧过脸,直接跳过这个话题:“那么你呢,你是不是正在做对不起傅家的事!”

    “你想知道答案?”

    丁湛宇站在病床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就跟我去一个地方。我会让你知道所有的真相。”

    尽管还生着病,可傅佳音还是决定跟丁湛宇去走一趟。

    她知道逃避不是办法,有些事情早晚都要面对。其实她早就开始怀疑湛宇了吧,从他选择歆雅的那一刻起,从前两天洪天明告诉她湛宇才是幕后黑手的那一刻起。

    她只是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她甚至悄悄隐瞒了洪天明对自己说的话,哪怕她知道,这些话迟早都会传到父亲口中。

    但那又怎样,在未经证实之前,她不想去怀疑他……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傅佳音的心里像装了一只猫,抓心挠肺,百般煎熬。

    不知不觉间,车停下来,是傅氏大楼的后门。

    蓦然睁大眼睛,傅佳音回头,疑惑地望着丁湛宇,丁湛宇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几乎是用拖的,将她从车上拖了下来,并稳步踏上了电梯。

    电梯一路向上,直至升到了顶层的天台,他才拉着她下来。

    这里是傅氏的第二十九层,这样的高,仿佛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头顶铅灰色的乌云。天空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墨块,又瞬间崩裂,化作万千黑色的雨,朝着她直扑扑地砸过来。

    下雨了。

    冷风浸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说出的话也心不在焉:“为什么带我来傅氏的楼顶?”

    “傅氏?”丁湛宇笑了笑,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仿佛是一个只手遮天的男人,又像是一个掠食者,从容不迫地蚕食着她的恐惧,“那你知道,我的父亲叫什么名字吗?”

    “丁霄,你告诉过我的。”傅佳音向后退了退,她心跳得厉害,直觉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

    迷人的微笑绽放在丁湛宇的脸上,他俯身,深情而专注地望着傅佳音愈发苍白的脸:“不,你错了。他的名字不叫丁霄,而是傅占霄。”

    “傅占霄?”犹如一个炸雷丢在自己的心窝,傅佳音看着他,嘴唇也跟着哆嗦起来,“是大伯?”

    她确实有个大伯名叫傅占霄,只不过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他就已经去世了。

    她之所以知道这个名字,是因为小时候,父亲常常带着她去祭拜这个大伯,父亲常说大伯是个很仁义的人,可惜命不好。

    但她做梦也没想到,傅占霄居然会是丁湛宇的父亲!

    实在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傅佳音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她多么希望他能亲口否决她,告诉她这只是个玩笑。

    可是丁湛宇却在这时伸出手,冰冷的手指触到她脸上,仿佛某种爬行动物。她不敢动,却浑身战栗,胸腔里那颗可怜的心脏紧紧地缩在一起。

    “你不配叫他大伯!”他声音冷冷的,夹着讽刺的笑意,一下子粉碎了她所有的奢望。

    傅佳音眼前一黑,半天才缓过来,艰涩地开口:“如果你父亲真是我大伯的话,你明知道我是傅占霆的女儿,为什么还要娶我?!”

第二卷 第三十九章 床上的魔鬼

    夜黑如狱,楚放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在沉默的房间里,略微紊乱而突兀。

    今夜似乎有雨,空气闷热难当,即便是打开窗子不那么清爽。他微微靠在椅背上,太阳穴一刺一刺得疼。

    门没关,隔壁房间的灯还亮着,是他为她留的,清清幽幽得仿佛是月光,铺陈在昏暗的地板上。

    很熟悉的感觉,有时他在书房加班到很晚,就会发现,她也在隔壁熬夜赶设计。他会借着倒水的空隙,假装路过她的房间,然后看到那绰绰的灯影下,她伏案工作的纤细身影。

    察觉到他的目光,她会立马回头,冲他简单地笑笑,然后懒懒地打个哈欠,强打精神接着努力。

    为了能回到傅氏,她真的做了很多的努力。

    那么,是否只要能回到傅氏,她做出什么都在所不惜?

    又或者,她想要回的其实并不是傅氏,而是丁湛宇的身边?

    黑暗中,楚放轻笑一声,两个小时之前,方浩曾给他打电话说:“放哥,刚才我和苏拉去医院看望佳音姐,发现她上了丁湛宇的车。”

    “那又如何?”那是他的回答。

    “放哥,你难道就不担心佳音吗?万一丁湛宇对她……”

    “是她自己跟丁湛宇走的,没有人逼她。”是啊,是她的心里从未放下过那个人,他就算带她回来,又能怎样?

    “可是……我跟苏拉都很担心佳音姐。”

    “哪有那么多可是?”然后,他便挂断了电话。

    楚放站起来,关好窗户,去浴室洗了个凉水澡,回来时看了眼表,已经10点了,她还没有回来。

    他躺在床上,阖上眼,翻来覆去,却未能如愿睡去。

    “你不会是想偷吻我吧?”

    “你敢睁开眼睛,我就吻你了。”

    脑海中蓦地冒出她俏皮而又羞涩的笑容,楚放霍然坐起来身子,片刻的喘息后,他拿起手机,慢慢拨通了一个号码。

    ************************************************************傅氏楼顶,冷风如刀,暴雨如瀑。

    傅佳音抱着自己的双臂,瑟缩在墙角,一双恬美的眼瞳里满是惊惶。

    “你不配叫他大伯!”楚放声音冷冷的,夹着讽刺的笑意,一下子粉碎了她所有的奢望。

    傅佳音眼前一黑,半天才缓过来,艰涩地开口:“如果你父亲真是我大伯的话,你明知道我是傅占霆的女儿,为什么还要娶我?!”

    楚放走近她,一双漂亮的黑眼睛,好笑地看着她,就像看一个笑话:“傅占霆根本就不是我傅氏的血脉。”

    “你说什么?”傅佳音的心里徒然一惊,她向后退了一步。

    “他不过是个养子,却狼子野心,二十五年前他利用我父亲对他的信任,骗他签下一份假合同,而后傅氏资金链停滞几乎濒临破产,我父亲走投无路,被追债的人逼得跳楼自杀,”他说着,忽然又走进了一步,几乎是鄙视地盯着她,“你知道他是从哪里跳下去的吗?”

    心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傅佳音又向后退了一步,却已经退到了大楼的边缘,根本退无可退。

    好在丁湛宇也终于停下了脚步,他站立在那里,像看物品一样上下打量着她,然后残忍地说:“就是你现在站的这个位置!”

    骤然而来的恐惧伴着不断落下的雨,浸湿了傅佳音的身心,她吓得一怔,陡然睁大眼睛:“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包括接近我,包括接近歆雅?”

    丁湛宇抬起她的下巴,轻笑着:“你还不算太笨。我从没有想过你是傅占霆的女儿,当我跟你回国,第一次见到傅氏大楼的那刻起,我就发誓,一定要让傅占霆血债血偿。说来也真是巧,你妹妹竟然主动投入了我的怀抱,我确实不爱她,可试想若傅占霆知道他的两个女儿为了仇人的儿子而争得你死我活,他会是什么心情?”

    就连他们的过去,也都是假的吗?

    不,这多么残忍!

    傅佳音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哭有什么用!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竟然连一滴都控制不住。

    看到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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