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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来的相公-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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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里,也没给过他好脸色,脸冰得和他差不多。

听完,我愤怒对小青吩咐道:“以后,这个院子里云姬的一根汗毛也不许放进来!你去告诉沈长天,要是他再带这种女人来污辱我相公,就连他也别想踏进这院子半步,本小姐这里不欢迎他!”

说完,我气呼呼躺下,直至相公喝酒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觉得EMMA亲说得有理,早产应该是意外情况下才早产的,所以我在早产前加了受惊二字变得更加合情合理,十分感激EMMA亲的意见!

后面黄昏电车亲说的有理,女主发怒时有些偏颇,应先担忧事情揭穿暴露,私以为这样写其实说明女主己然喜欢上相公,所以相公受辱时首先想到的是相公而不是事情暴露,所以关于这点持保留意见,但我会在文中点明,因为这细节上确实如黄昏电车说的该更细点.

相公的回忆一

十三岁那年,我才知道我爹是谁,而章叔也不是我亲叔,他是那人属下。我娘是爹的正室,听人说那人喜新厌旧,宠爱的小妾又是个有手段的,使人陷害章叔与娘亲,那人知道后,抛弃我娘,连带着患有微弱心疾的我,他以为我不是他的儿子。

自从知道这些事情后,我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娘过上好日子,再也不被人抛弃,我要让那人看看抛弃娘亲这个贤良的妻子和我这个儿子,是他一生中犯下的最大的错误。我每天写日志,十年下来,己集了十本。写到第七本时,章叔去了。写到第十本时,我碰到了娘子。

遇到娘子那天,下着很大的雪,街上积了一层茫茫白雪,路有些滑。路人匆匆路过我的画摊时,虽然撑着伞,但看起来或多或少有些狼狈。娘子却不同,行来时脚步徐徐,表情淡淡全然没有半分狼狈,清冷淡雅而又毫不在意的样子瞬间吸引了我的目光。

娘子身段娇小,紧紧的裹在一件带帽白狐裘里,只露出一张小小的雪白玉颜,两颊冻得有些红,粉嫩的颜色衬着一双秋水眸子,那一刻天地间所有的亮色似乎全集在她一人身上。

她突地停在我的画摊前,我只觉心脏突地停了一下然后突突突地快速跳起来。娘子当时拿着我的画专注看了起来,莹莹白雪间两弯黑睫微翘细长。

娘子看了半晌,这才微微一笑,问我是否自己画的,我轻点头。

然后娘子语气有些刻薄对我道,“这画画的不太好,以小女子的眼光看,少了些灵性,不值一文。”

听了这话,心上微微有些失望,我本以为娘子定然是有些涵养的人,谁知说出的话是难以入耳的,但我还想看看娘子是怎么想的,遂诚心请教于她。

听得出来,娘子多少是会品画的。她拿着我的画,指着两个地方道,“这里着墨太多,太过于细腻,显得杂乱。而此处着墨太少,显得有些单调。”

我凝着娘子指的地方,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自认学识浅薄。

后来,娘子又陆续来过画摊几次,总拿着同一幅画看却又不买,让我一头雾水。

几天之后,一个小丫头送来拜贴,一个叫玉冰弦的女子约在茶楼,说是有要事相商,我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么个人,本想拒绝,最后想了一下,才是去了。也幸好我去了。

到了茶楼,娘子一人站在雅间问口,里面空无一人。想起要与娘子单独相处,心猛然快跳,脑中沉沉,双手麻软不知放何处好。

娘子微微一笑,请我进去,这才略微回神。

进雅间,娘子倒杯热茶给我,握着滚烫茶杯,我定定心神。静静将娘子的话听完。当时心中震憾无比,娘子果然不是普通人,她怎么会有那么不可思议而又疯狂的想法?租赁我?我从来没有想过会碰到这种情况。

当下我想也不想拒绝娘子,才走至门口,身后传来娘子哽咽声,她说她是被人抛弃的女子,怀有身孕又回不了娘家,也只有来求我。听了她的话,我想到娘亲,微微为她心疼,确实如她所说,一个女子独居确实艰难而又不安全。

自从绣娘弃我而去我就没打算近期成亲。

求亲的女子当中,家贫如绣娘者,注重的是我这个男人将来能给她什么样的物质生活。才貌俱佳家世较好如恩师女儿姿凤者,虽说不在意我目前的贫困处境,但身娇体贵受不了如此清苦生活,与我相恋一年也如绣娘一般渐渐疏远我最后弃我而去。

经过两次算不上情变的情变,我只想找个能过日子的女子。

那时我抱着一种得过且过的心情娶了娘子,没想到的是自己瞎猫撞上死耗子,碰上了一个好女人。

后来我除了有些嫉妒娘子的状元前夫,心上还有些幸灾乐祸和讥诮,不知娘子的状元前夫知道自己错失了一位这么好的夫人,是何种心情?这让我想到那人。

最终,我答应了娘子的提议前去提亲,确实如娘子所言,于我百害无一利,为何不答应?

真如诗中所言,梦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知道我是喜欢上娘子了。莫非娘子以为我是个守信之人,三年后定会放她走?她哪里知道我那时就在想,既然娶了娘子,那么一定不会再放她走的,我绝不会像她的前夫那样,丢弃美玉,捡块石头当宝!

那场婚礼,我没有接受娘子拿出来的一文钱,因为在我与母亲心中,那场婚礼是真的,娘子也是真的。

婚礼上,有人称我好福气,娶了房好夫夫人,我却再笑不出来,娘子……并不认为这场婚礼是真的,在她心里这这只是做给外人的一场戏。

婚后,我与母亲搬去娘子的住宅。宅子被布置的很简洁,无丝毫繁杂之物。可以看出来,娘子并没有打算在此长住下去,所以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全都没有。

这天晚上,我正读书,娘子端了碟东西进来。

说是得了偏方要为我烫烫手上冻疮。听了这话,我这手上冻疮还没烫,心里却是被烫着了,动了动然后一股暖意蔓延全身,心中说不出的感动,曾经与我走得亲近过的绣娘和姿凤从来没有注意过我手上生着冻疮,倒是娘子第一个注意,娘子其实是面冷心热很能体贴别人的女子。

这夜在我傻傻地看着娘子为我烫冻疮中渡过半晌……

那个充满温温萝卜味的夜晚是后来我被逼与娘子分开后最能慰籍我的一点回忆。我永远也忘不了灯光下娘子眼中春风般的温柔,那醉人的眼波就像块烙印狠狠深深印在我心中央,从那以后不管路遇何种风雨坎坷,也洗涮不去半分。

后来,手上冻疮没再痒,又过了些时日,果然全好了。

有天晚上,睡梦中醒来,娘子的呻吟抽气声从床榻传入耳中。我心里一紧,知道女子怀了身子,多少会出现抽搐情形,娘子也有…。。我想立马起身为娘子搓揉,可又怕冒犯娘子,只好忍着心焦继续躺在软榻上,这一夜我在黑暗中睁眼听着娘子的呻吟声,直至她熟睡我也没能睡着。

第二日夜里,趁着娘子熟睡,我轻轻撩开了她的裤脚……微微有些心虚抚上娘子的腿肚,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女子除手以外的部位,娘子嫩滑肌肤或多或少让我感到心神弛荡…。。我很为自己当时猥亵的想法汗颜,娘子是如此的信任于我,让我共处一室,我却…。。虽说有个很光明正大的理由,但让娘子抓个正着,我手心里还是冒了点汗星……

不知何因,从那天晚上后娘子再也没有半夜醒来过。

娘子懂些医理,为母亲按摩,母亲眼睛清明不少,母子两人聊天时,母亲总是忍不住对我说她喜欢这个儿媳妇,很是贤惠。我对母亲道,我也喜欢娘子。两人聊着聊着娘子总忍不住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娘子愧疚她常常打搅我不能安心读书,打算送我去书院,我知道母亲心底不太愿意我与那人冲突,所以不赞同我步入仕途,万事顺着母亲意愿的我独独在这件事上悖逆了她。只要想到母亲因为那人迫使她夜里不得不对着小小萤火赶制绣品,我这心上的恼恨怎么也没法消除,除了恨还是恨。

母亲的一双眼就是因为他还半瞎的,这笔债我定要讨回来,如果不是那人掏空娘亲的嫁妆,娘亲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我想姥姥姥爷知道了,也定会赞同我如此做的。

虽然心痛娘子为我操劳,我还是点头同意娘子送我去书院。她这份恩情我定铭记于心,将来十倍奉还!也只有自己考上状元,才能十倍助益于现在的生活,这些大的方向我明白,这此小细节上,我是不会因着男人的傲矫而去计较,被娘子如此护着,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那些眼红我,没有娘子护着的人说的一些难听的话,也就随它去了。

我很不喜欢娘子的那位所谓的‘青梅竹马’,虽然表面冷得跟块冰似的,但我第一眼见他便从他眼里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心下明了这人是个大大的威胁,他,其实是喜欢娘子的。

也不知娘子是不是假装不知道,沈长天每次来找她时,都是淡淡应付着,后来与娘子分开,他果然卑鄙乘人之危,娘子差点中了他的奸计嫁与他。

要早知会因他生出些波浪来,刚一开始我死也不会让他进院子半步。

知道娘子误会云姬是他的小妾,我故意没有解释,就让娘子误会去,省得他一天到晚像只苍蝇似的在娘子身边转,也不看看娘子己与我成亲。

后来,果然清静不少。

云姬这女人真是可恶,不仅冤枉小狗子偷她家东西,还带人闯入宅院。好在阿福深藏不露身负武艺,将人打退。

没想到她不安份没过几天竟告上府衙,至使县老爷命令陶乐来抓娘子。我知道县老爷是看在章叔的面子上这些年在暗地里罩着我与母亲,他也只是罩着我与母亲两人而己。

我的娘子,他不会理会,一切禀公处理。可是我知道云姬的夫君在京城有个一官半职,不排除云姬如那人小妾一样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折磨娘子,我自是不会答应让娘子前去赴案。

这个时候,佟嫂站了出来。

满月宴

童儿满月的前一天,我和相公正坐屋内闲话,说的都是最近一段日子的打算,两人商定办完童儿的满月酒后相公便去书院,然后腾出间屋子专门用来做衣衫,上次的那件衫子卖得很好,成衣铺子的老板找到相公想要多定些。

我还打算做个大的屏风挡在床榻与软榻之间,因为有时夜里童儿总要吃了乳才肯安睡,相公在我觉得多有不便。

两人正说着话儿,蓦地后院里扑通一声,似有什么东西从墙上重重掉了下来。我与相公凝神又听了会,没再传来声音。

相公让我在屋里呆着,披衣径自开门出去查看。

相公走后,只剩我和童儿两人,外面又无天星黑漆漆的,屋里顿时寂静无边……心中悄然升起害怕。

想起刚刚的扑通声,心不自觉地快速跳起来,黑暗中我有些担忧胡思乱想是不是有贼,也不知相公一人能不能应付。

又等了一刻钟,相公才摸黑回来。

“相公,发生什么事了?”

看不清相公表情,只听他沉声道,无事,继续睡。这一夜我也没睡踏实,迷糊中感觉相公后半夜似乎又出去了一次。

第二日,童儿满月酒。

小青一大早起来帮我梳妆打扮,綰了她新近从婆婆那学来的垂云髻,别上一朵小小黄花,因我是黛眉,所以用不着描眉,只上了胭脂和口红。佟嫂找出一件崭新的红绸袄子给童儿穿上,裹在同色的襁褓里,整个人好似颗红艳艳的苹果般,很是可爱。

经过一个月喂养,童儿小脸己有些长开,白白嫩嫩的皮肤,一双乌黑发亮的眸子灿若天星,她醒着时很喜欢转着大眼睛东看西看,谁都不认生,见着人儿就笑,佟嫂和婆婆简直将她疼进骨头里。

不过,童儿的满月酒来的人不多,大部分发了请柬的人都没有来。事后佟嫂找到我道谦,说是她拖累了我,我宽慰她几句,忙活了一天让她先去休息,后天还有活儿要干。婆婆只叹息摇摇头,在小青的掺扶下进了屋。

我和相公默默对视一眼,没有说话。最高兴的要数小狗子,终于见到盼望己久的东家妹妹,脸笑得那个灿烂,大人之间的愁闷丝毫影响不了他。

其实,对于我来说,那些人来不来,我都没多大所谓,反正也不过在这住上三年而己,三年之后还不知要如何。只是为佟嫂有些不值和担忧,女人往往是最能理解女人的苦,所谓众口铄金,佟嫂子身上的不幸说起来大部分都是这和田县的百姓造就的。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其实是想将佟嫂带走的,只看她愿不愿意。

像她这种传统女人骨子里的三从四德是改变不了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黄牛遍地走。她的娘家在这里,她的两位亡夫在这里,她的儿子尚年幼,让她离开故里随我飘流,她又会有几分愿意呢?

来的人有最熟悉的陶乐,还有上次看到过的那两个酸腐文人,然后是长天和他的弟弟若云,岁月如梭,当年梳着包子髻的小小若云没想到也己成年了。这次跟在两人身后的云姬我没让进。

说来好笑,云姬见我挡着她,一副做作然后晕倒在院门口,若云吩咐随侍送她回去,然后请个大夫。

宴席正酣,那随侍来报云姬侧夫人有了身子。长天和若云均露喜色,宴桌上恭喜之声如潮涌来,风头一时盖过了童儿。那随侍又道,他还得出去买些梅子,说是姨奶奶吩咐的。说完匆匆走了。

这就是云姬想要的结果罢?我看看隔桌的相公,彼时相公也向我瞧来,两人会心一笑,心照不宣。

身旁张氏领着三个小毛头,凑近我嘀咕一番云姬的闲话,两人自上次大吵一架后,谁看谁都生厌。

张氏对我道,那云姬本来说是从勾栏院子里出来的,那些狐媚手段多了去了,搞不好根本就没怀上,只不过想进京里去。

大家闺秀在人后议论别人有些不雅,所以我不说,我听着。闺秀们生活的乐趣有一大半也就在于这闲话二字了,大宅院里一个厉害女人的手腕离不开闲话二字,这我是知道的。

张氏知道我同她一样不喜云姬,所以三五不时来我这儿闲话几句云姬的不是,这也是她以为的能拉近我的法子。

确实,两家的关系因为云姬瞬间亲近起来。

事情果如张氏所言,没隔几天,云姬就被接上了京城。她走那天,来敲过我的院门,站在门口,对我喜滋滋炫耀道,自己要去京城大宅子里住了,让我以后上了京城去找她。我只笑不语。

末了,还是真诚的送她一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想云姬是没听懂这句话罢,以至后来凄惨结局。

云姬其人,何其简单。沈家那个宅子并不适合她,她的本性却致使她钻了进去……

后来张氏再也没与我道过云姬的不是,邻家宅子很快改了主人。

四月初,桃花遍地开的时候,相公进了书院,本来书院中是备有宿房的,相公执意不肯留院,报了夫子,每天走读。天朦朦亮便起来,日落西山才归家。

每天都需走上十几里路,回到家时,每每一身风尘仆仆。

毕竟和睦相处一年有余,见相公如此辛苦,我总忍不住责备他,让他宿在书院,何必如此折腾。

每次我一责备,相公黝黑双眼总会放着瓦亮的光,促狭我道,“娘子可是心疼我的?”

我白他一眼,再不说话。

过不了两三天,我又忍不住旧话重提,相公不促狭我了,倒改长叹,“娘子,我的心思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真是作孽娶了个笨娘子!”

相公拐弯抹角的骂我笨,我心中羞恼,再不理他,让他自己风里来雨里去。不过后来看不过去,相公晨起时,我也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为他理衣梳头。然后让佟嫂备早膳。佟嫂自从知道东家姑爷每天寅时便起,也跟着改了作息习惯,寅时起来生火做饭。

自从相公上书院之后,每天早上都能与相公单独用膳,我也渐渐习惯了早起一起与相公温馨而又平静的用完一天第一顿饭。

后来虽然相公不在身边,这个习惯很长一段时间也没能改过来。早膳之时,总喜欢摆上两副碗筷,好似这样做,相公随时就在我身边一样。

我扯得远了些,话说这天摆完满月宴,我想起昨儿个晚上的事,与佟嫂一起查看,走至墙角,泥地上花园一角,踩断了几棵凤仙花苗,虽然印子不太正,我还是看出了这是人的脚印,那么说,昨儿个晚上确实有人来过????

我心中打鼓,这院子里不太安全,得请个护院才行。左琢磨右琢磨,最后找阿福商量,让他带着孩子小栓和小柱搬进来住,多兼护院一职,我出双倍工钱。

阿福没怎么想,便点头答应了。看来今早他查看园子的时候,他也是知道些事情的。从此之后,院子里多了三人,更热闹起来。多了两个孩子,婆婆很开心,总说年轻人好啊,年轻啊!那个劲,那个鲜活的样子。还总说我这儿媳妇不好,没人家年轻人那股子劲,让我改改,天天多笑笑。

每每婆婆如此说时,我总忍不住捂嘴笑,婆婆爱看年轻人这毛病,多多少少给小狗子和小栓小柱带了些麻烦,她犹不自知。

墙角那棵李子树花谢了,露出小小青李,一颗颗吊稍头,诱得小狗子总不停看,他捡的那只鸭子开始长硬翅,不过说来奇怪,那鸭子与别的不同,长出来的不是麻色翅膀,而是纯白色的,很漂亮,也因此遭到其他鸭子的排挤。

只有小狗子很是疼爱它,只要一回来,总会抱着它到处转。所以,它现在变得只爱跟小狗子,肥肥的身子踱着方步跟在半大的小狗子身后,两人神色相近,看起来可笑得紧。

有一天,小狗子终是没忍住,用竹钩子弄了个小小李子下来,吃进嘴里,酸的满脸皱了起来,几乎不见眼,这事让佟嫂子看见了,没少训他。

我在屋内听了吵闹声,开门看,才知小狗子嘴谗偷了李子吃。

我笑着道,“小狗子,你可知道你多浪费啊!这小李子长大了能多吃几口,东家奶奶还能给你腌成脯子吃呢。”

小狗子一听有脯子吃,那高兴劲儿,两眼直放光,“东家奶奶,东家奶奶,你给小狗子腌脯子吃吧!小狗子喜欢吃脯子!”

我呵呵一笑,点点头,“那好啊,不过小狗子,你可得耐心点,等李子红了才能吃哦!”

小狗子用力点点头,找小栓小柱去玩了。这孩子不再孤伶伶一人,最近快活得很。

这天我正在台阶上晒阳光做绣活,隔壁与小狗子同班的大毛来敲门。

佟嫂刚开门,大毛炮仗似的冲了进来,“玉姨,玉姨,打起来了,打起来了!”气喘吁吁立于面前。

我满头雾水,“什么打起来了?”

大毛满脸焦躁拖着我的衣角,我只好起身,“玉姨快点,快点,他们四个打一个,小狗子被摁在地上,快死人啦!”

门口,佟嫂听了,放下手中盆子,一声不吭冲了出去。我本也想出去,想起童儿还要喂奶,遂对正做木工活的阿福道,“阿福,你身手好些,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阿福嗯了一声,扔下手中锯子,快步走了出去。

小狗子是一身血污和泥渍的被阿福抱进来的。额头伤口流出的血染了满脸……刚看到晕迷不醒的小狗子我鼻头一酸,捂着嘴不小心哽咽出声。

佟嫂子一脸木呆,傻傻地跟在阿福身后。她是被那满头血污吓傻了…。。

定了定心神,我忙不迭对阿福“快,快,放这里!你脚程快,快去请辆马车带他进城。”阿福用力点个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些微怒气,疾步跑出去请车。

直至小狗子被搬上马车,佟嫂子才恸哭出声,抠着车辕子,“儿子,我的儿子啊!!!!!!!!是哪个天杀的!!!!老天啊!!!我是作的什么孽啊!!!瞎了你的狗眼啊!!!!!!!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小狗子!!!!!!”

俗语中有一句,寡妇死了孩子没指望了,眼睁睁见着心中唯一指望,满身血污晕迷不醒,佟嫂子长久以来的坚强终于在这一刻漰溃,绝望如洪冲走了她坚强的唯一理由。

我含着泪对阿福点点头,阿福一个手劲劈向抠着车辕不撒手的佟嫂脑后,佟嫂抽口气,晕进我的怀里。

庙会

相公回来时,阿福还没回来。

我与婆婆还有小青抱着童儿守在佟嫂床头,佟嫂子两个时辰后醒了过来,醒来急急问我小狗子回来没有。

我摇摇头。

婆婆端着蜂蜜水劝她服下,她只默默抽泣,也不出声。她将头转进床里不吃不喝,也不言不语。

直至星夜来临,院外响起辘辘声,她猛地起身,鞋也没穿疯跑出去。

相公扶着婆婆,几人跟在身后。走至院门,看见佟嫂颓丧靠在门框上,两眼含泪殷殷望着夜幕。

刚刚那辆马车…。。不是阿福那辆。

春寒料峭,寒风星夜下,佟嫂子冻得瑟瑟发抖,黑暗里我似只能看见她头上不知何时染上的灰白发丝。

我让小青去取了披风,拿了双鞋劝着她穿下。几人陪着她又在寒夜里站了许久,终于等到阿福。

阿福将车钱给那车夫,抱着小狗子爬下车。两人刚出现,佟嫂便冲了进去,一把从阿福手里将小狗子抢了过来,狠狠抱进怀里。

我问阿福,“人有无大碍?”

阿福回道,“无事,只是破了个小口子,其余的血全是别人身上的。”

相公道,“无事便好,你进去吃过饭便去休息罢,小栓和小柱己经睡下。”我吩咐小青将童儿给我抱着,去将饭菜端给阿福,两人走前,阿福补道,“东家,小狗子抱着样东西,我和大夫怎么使劲也弄不开。”

我颔首表示知道了,一旁婆婆劝慰佟嫂道,“佟家娘子,你瞧阿福也说了无事,你就放宽些心,啊?先抱着人进屋里吧!”

佟嫂虚惊一场,总算回过神来。对着我道过谢,抱着人进屋。我与相公抱着孩子跟了进去。小狗子的脸色红润不少,这小狗子没少折腾佟嫂这个为娘的,让她日夜为他操心担忧。后来,我与小狗子说起这事,让他凡事做前先想想佟嫂的不易,他那毛躁性子也慢慢地改了不少。

翌日,用过早膳后,小狗子己能下地走路。

相公将小狗子叫进屋里,两人一番谈话。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两人谈了什么,小狗子因为相公这番话一生受益颇多。也因此,小狗子对我和相公的感激延至生命尽头。

相公可以说是小狗子一生的良师益友。

直至他当上县令也没想着将他与娘亲两人的身契从我手里赎回。其实那时他们的身契于我并没有多大意义,我在很久以前便己将小狗子和佟嫂当成亲人看待,这屋子里的每个人都是我的亲人。

他们都不接受赎回身契,我本想毁了以示自由,不过转念一想没有身契,没法在官府办理文碟,最后留了下来。

小狗子因为一直没有赎回身契,这件事在他的仕途上曾掀起过轩然□,甚至连累到了相公,但那时,我和相公谁也没有想过去违背小狗子的意志。他成长成了个坚韧的人,我们终相信这些波折,也不过是他为官途上的一块奠基石罢啦!

以前因着他太懂事,佟嫂很少管他。从那之后,佟嫂对小狗子看得很紧,不过小狗子似乎很喜欢佟嫂管着他。

这天,我坐廊下做着绣活,婆婆最近身体利索好了很多,眼睛也变得好使,总想帮着我做些绣活,我劝不过她,便任由她去,不过不让她做太久便是。小青抱着童儿,正逗着她玩儿。

佟嫂小狗子两人坐下廊下,佟嫂子正用热水帮小狗子洗头。那次额头受伤,不能碰水,小狗子差不多半个月没洗头了,那头发己梳理不了,全部打结。

小狗子勾着头,佟嫂正轻轻用茶脯涂抹黑黑头发,尔后轻轻揉搓,庭院里一股淡淡茶油香味儿,也散着一股深深的孺慕之情。

凝着佟嫂和小狗子之间因亲情散发的浓浓亲情,我的思亲之情又忍不住冒出心头,眼眶渐渐地红了。

相公这天也不知怎么回事,提早回来了。

手中提着书本,推门而入。远远地含笑叫着娘子,我抽口气,将蕴着的泪水洚下眼眶,抬头去看。

相公一见我笑意敛去,轻皱眉头,快步走了过来,“娘子,你的眼睛怎的红红的?”

我扯个笑,“无事,刚进了沙子。”

相公高深看我一眼,摇头道,“不对。”我笑着不答,一旁婆婆见了,瞪相公一眼,不满抱怨“江儿啊!你真是有了娘子忘了娘,回来也不见你喊声娘。”

相公刨刨脑袋,“娘,您就别说了,这不娘子哭了嘛。您还乱说!”

被人看穿,我不好意思红着脸,嗔怪瞪相公一眼,“你乱说!”说完,低头做绣活不再理他。众人扫我和相公一眼,呵呵一笑各自忙自各的活去了。

婆婆见相公站在我跟前,也不走,好奇问道,“江儿,今儿个咋这么早回来了?”

“娘,我听说县里明天办庙会,想带娘子去看看。”相公说完,我手上的针顿了顿,接着继续绣。

婆婆听了,放下手中绣品笑着道,“江儿啊,好好,你啊真该带你媳妇儿去看看,想当年娘也挺喜欢逛庙会的,媳妇儿,你可喜欢?”

我看相公一眼,无声点个头,当年我也喜欢……

相公见我答应,清俊脸上露出个满满的笑来,歪头看我半天,这才进屋里放书,又去厨房捣鼓半天,也不知在弄些什么。

等我将手上的半枝牡丹/半只寒鸭双面绣绣好,相公己端了东西进屋,然后对着我神秘一笑,让我进屋。

我将东西放下,进屋。

相公脸颊不知何时划上一抹黑色锅灰,站在桌前看着我笑,温温淡淡的样子很久之后仍能十分鲜活映于我的眼前。满室盈着淡淡蛋香,我吸口气,“相公,你在做什么?”

相公撇开身子,一碗蛋羹热腾腾的搁在桌上,对我招招手“娘子,过来吃蛋羹吧!”

我轻轻移步过去,慢慢坐下,有些吃惊相公有好手艺,一碗蛋羹做得嫩黄滑腻。相公亮晶晶的眸子有些期盼定定看着我,“娘子,快吃啊!”

我拿起桌上瓷勺,挖了一勺放进嘴里,咸淡适宜,清香软润。

“好吃吗?”

我点点头。

“我就知道娘子会喜欢,以前我生病了,绣……娘很喜欢做蛋羹给我吃,那时只要吃上一碗,我就是天大的病都会马上就好。”

虽然绣娘二字相公说得极轻,而且巧妙带了过去,我还是听到了。我忽然觉得…。。其实这蛋羹也不是那么好吃。

吃了两口,我放下手中勺子,对相公淡淡一笑,“我午膳吃得饱了些,己经吃不下了,剩下的相公吃吧!”

相公定定看着我,不作声。我见着他脸上沾上的锅灰,拿出帕子帮他拭净,边拭边道,“相公,以后这些事你不用做,我想吃什么会让佟嫂备的。”

相公刚刚还晶亮的眸子暗下去,好似有些沮丧委屈搭着耳朵,低下黑黑头颅,“我…。。只是想为娘子做些什么罢啦…。。娘子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听了他丧气的话,我刚刚还有些闷气的胸腔里生出一种叫愧疚的情绪,我不应该无视相公的好意…。。遂抬起他的头,微笑着对他道,“我不会觉得相公无用,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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