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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来的相公-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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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心喜如入魔怔,娘亲立在一旁微微责怪,“弦儿,你是学了谁的如此没有正形,全没了官家千金的气度,也不怕吓着童儿!何事如此心喜若狂?”

我将爹爹的话道与母亲听了,母亲微微一愣,尔后与爹爹一样,与我道,“如此也好,那嫁妆是现成打点妥当的,只不过铺床时换了地方,你与长天这孩子终究没有缘分!”

第二日,拔云见雾之时,圣旨下了。那公公也不过留了片刻说是还有三份圣旨要宣,娘亲着人打赏了他。

没想到才不过半天,长天便寻了过来求见于我,爹爹应了。两人立在园内荷塘旁。微风徐徐,他却是凝着我久久不语,周身显得落寂,以往纤尘不染的袍子沾了些灰尘,许是赶得急了额前束着的一缕发丝散落颊侧。

过了许久,问我为何?

沉吟片刻我答道,“你我终究有缘无份,你母亲并不喜我,上天待你不薄,你己有两房貌美贤良的妾室,如今又将娶了个京城美貌绝代的女子,这样或许还好些。你也知道我是个善妒的,也只有相公适合我罢。”说完又是微微一笑。

“我一直想问,如果十年前我没有不辞而别,如今是否便会不一样?”

我微微一笑,“十年前我也还是个黄毛丫头,哪懂什么情爱,那时对你也只是长兄情谊罢了。”

长天又沉默片刻,方才开口,“我那时或许不应离开的。”

我摇摇头,“长天!这个世上没有如果,从来也不会有如果。”

长天苦涩一笑,近乎喃喃,“但我却希望有的,我常常想,如果那时我没有忽然离然,如果在和田遇见你时便牢牢抓住,如果你没有遇见夏秋生,如果你没有遇见李江,如果不是先皇忽然驾崩……那天先皇忽然找我,问我愿不愿娶你,那时我心中。。。。。”说至这里,长天倏地停下,似乎觉着有些不妥,没再说下去。

远处的荷花差不多全开了,淡淡荷香飘了满院。。。。我与长天都凝着那荷花半晌,沉默不语。我是无话可说,长天可能是不知要再说什么。

过了许久,两人又聊了小半会,长天带着遗憾离去。

是夜,沐浴完毕,我早早打发小多与小莲两个丫头去歇息,我知道相公一定会来。

果然,众人离去之后,有一人跳窗而入,除了相公还会是谁?

相公见着我便忍不住抱起我在原地转圈,大笑起来,“娘子!娘子!娘子!!我做到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哈哈哈!”如此张扬大笑的相公我倒是很少见过,烛光之下相公黑直长发甩出一个个闪亮光点,可见他确实同我一般心中定是涌着狂喜!我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抱着我又在原地转了两圈这才放下,“娘子!再也没有人能分开我们了!”

什么叫乐极生悲,这便是乐极生悲!两人正得意忘形之际,没成想,

相公的一番大笑竟引来了未曾入睡的娘亲与爹爹,此时房门被人大力撞开,爹爹黑着雷公脸怒气冲冲站在门边,一脸抓奸神情,娘亲脸色亦是不好看。

然后,我与相公的笑卡在半路上,再也笑不出来。

“爹爹,娘亲!”

“岳父,岳母!”

呃……当然,事情结果是相公十分狼狈被一干护院‘请’出左相府,爹爹严令交代没有成亲之前,相公便不许踏进左相府半步。听了这话,相公顿时一脸苦相,一路向府门走去一路不停回首看我,表情无辜可怜之极!我怎么觉着被抓了奸我其实想笑大过于紧张忐忑,心中颇有些幸灾乐祸谁让相公有事没事总跳窗,如今东窗事发,被抓了辫子也是活该!

然,我没笑出来,因为爹爹对我也有严令,从明日起便开始搬至小时候住过的绣楼楼上,爹爹与娘亲搬进楼下,这整个变相成了牢房看守将我禁足府中,我真是欲哭无泪。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理妆铺床虽有这风俗,但在这里我编了些,呃毕竟架空能解释的通便算了,亲们不要纠结。

JJ抽了,亲们看到这章了吗?

岳丈

成亲过二次,这第三次;比前二次隆重的多,准备的东西也精的多。心情也是最高昂雀跃的,我是如此的快乐,恨不得府中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开心的。脸上笑容渐渐多了,童儿似乎也很开心,话也多了,现在每天念的不是她的怀佟哥哥和悍将哥哥,最多的是爹爹什么时候来看她,她要不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因为爹爹说过喜欢漂亮的童儿。

我听了不免一笑。

要成亲,一切自然得从头来,相媳妇,铺床。

好在在李府,一切自有婆婆照应,婆婆最近得了过诰命,己是朝廷一品命妇。这是相公求来的。

这些事让爹爹娘亲愈发对他满意,而我却觉着相公愈发神秘。婆婆虽不是带罪之身,然婆婆的父亲母亲却是沉冤之人,至今尚未得雪,相公如何求得皇上免开一面特封婆婆一品诰命,比起她那二品生生大了一阶。说起这事,估计那长房是气歪了,蝇营狗苟十几年这一品诰命竟是让自己对头得了去;呵呵呵……天算不如人算,她算来算去如今这威胁却是越发大了,相公有了出息,婆婆封了诰命,她虽与婆婆地位平等,但见着婆婆还得行礼,还真是颇有些大快人心的。听人说她那二公子虽是督安司郎,但这只是个闲职,不如相公。那二公子就是个贪杯好色的,也不知在外面有多少外室,难怪公公会宠四公子些。

如今相公回了李府,这身份虽说尴尬了些,但终归是大公子,也算得上是嫡子,将来的家业指不定就是相公继承,也难怪她这段时间除了初进府那次手段强硬了些,如今明面上不是送上通房丫头拢络,便是拉了自己亲表侄女来配婚指望着将来得些好处,也不知暗地里会使什么坏。

女人动这些个陷害拢络别人的歪心思,还不如好好教养自己的儿女,儿女有了出息,一切便会随之而来。如今总想着争这些个,儿子是个却是个不成器的,将来这家业让他继承了,也可能很快垮了。

夏去秋来,爹爹的脸色渐渐好转,己不再对相公动不动摆脸色。虽然自持威严不苟一笑,但依着相公那奸滑的性子,爹爹越谈脸色越是放松,到后来演变成相谈甚欢,每次来了府上,相公来不及看我便被爹爹挪进书房一谈就是大半天,直苦了相公。

这日相公又被请进书房,娘亲得了信,让我送些酒菜过去,也好顺便讨讨爹爹欢心,娘亲总说我这做女儿的性子太贞静了些,又有些争强好盛,加上府中没有男嗣,爹爹这才免不了拿我当男孩看待,一副严父形象。

与小多提了食篮敲爹爹书房门。

“东家奶奶!”

是小狗子开的门,见着我来了甜甜一笑。小狗子这孩子与相公一个性情,最会讨别人欢心,虽在府内是个下人,爹爹从开始的不喜到后来的器重,将他当了嫡亲的外孙,早几月从我身边讨了来放在身边□,天天陪他在书房研磨递茶,相公选的书僮现在成了爹爹的了。

不过也因此童儿与小狗子玩耍的时间少了,不免心中不高兴,生起姥爷的气来。

爹爹十分疼爱童儿,自是不愿见她小嘴撅起,将她也一并收在娘亲身边教养。如今我是彻底闲了下来。

这两只小白眼狼,如今得了‘新欢’不要我这‘旧爱’了,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好在后来娘亲请了梳妆娘和教习麽麽,为着一月后的迎亲之礼做准备,现在每日里蒸拿洗浴,还要绞面拔眉护发,我都忙得没时间去想这两只小白眼狼。最重要的是除了面部要修,这身子要调理休养,就连那嫁衣盖头也得准备妥当。

虽有娘亲帮忙,但依我心思是想要绣件可以内外反穿的双面嫁衣,娘亲能帮上的少之又少,如今己过两月,那嫁衣只是做好大部,还有些边边角角需要打理。

好在娘亲有请专门的绣娘帮我纳好绣鞋裁好盖头,这些不用我操心。如今看来再过十几天一切便能准备妥当。新嫁娘的胭脂水粉之类的,娘亲嫌外头卖的不如自己做的好,也不知从哪家夫人那里讨了些大红月季拿个石臼自己捣弄起来。

“娘子,你怎地也来了。”相公见我进来喜不自禁,双忘了爹爹的训斥,欢欢喜喜要去拉我衣袖。

果然,爹爹重咳一声。

相公只得悻悻撇嘴放下己伸出的手,改了称呼,“玉姑娘,快快请进。”他倒是当自己成主人了。

我微微颔首。

对爹爹施过礼找了张凳子坐下,微微笑道:“爹爹,娘亲知晓你与李大人正在下棋,让我送些酒菜小食以助雅兴。”

小多闻言将东西摆放小桌上。

相公浅笑,找着一张挨着我的凳子缓缓坐下。

爹爹不作声,又是重重一咳。

相公只好讪讪起身,不甘心选了张较远些的凳子坐下,末了还不忘瞧一眼端坐上座的父亲。

我瞧着相公幽怨无比的眸子,忍不住又笑了。

相公被爹爹管得死死的,就我一根头发他如今也摸不着,这怨气冲天的。

爹爹端了茶盏,抹抹茶沫,只当看不见继续喝他的茶,临了来一句,“李大人,今天这棋局便至此为止,本相尚有些公务需要处理,便不送了。”见我来了,直接赶人。

说完继续低头喝茶。

相公虽很小声却颇为沉重地嗯了声,不舍看我一眼,这才起身离去,背影看起来……真是怨气十足,最近他从爹爹这吃的憋不少,这临成亲还有月余,爹爹还不知要如何折磨下去,这岳丈大人给的下马威那是比痢疾还让人难受。

我心中十分不忍,笑着对爹爹道,“爹爹,如今相公……李大人刚至府上,这酒都没喝上一口,您就将人赶了出去,这传出去总不太好,外头人还以为我们左相府清傲,要不让相公吃完酒再走也不迟。”

爹爹故作沉吟,我抽空撇一眼那棋局。如今我处处服软越发老练,他倒是越活越回去了,与一个后生如此置气,想必相公刚刚下棋定是太过外露了些惹得爹爹不高兴。

爹爹嗜棋如命,却偏偏棋艺不咋地棋品又有些坏。以往与我下棋时,我不懂那些个奉承之道,总是直来直往不给爹爹留半分情面屡屡取得小胜,后来爹爹便再来没叫我下过,想来自己输给一个后生小辈心上总不免气闷,这才对着相公摆脸色。

“也罢,弦儿去请李大人过来吧!再请你母亲置办一桌子好酒好菜,今儿个便留这未来女婿吃上一顿,免得那怨气冲了天,让别人以为这左相府有些什么恶鬼怨灵。”

与爹爹告退,我出房门。

站在门外,忍不住捂帕扑哧一笑,敢情爹爹都看得分明,这故意逗着相公的。

“东家,您笑什么呢?”

“没什么,”我恢复正色,“你去通禀娘亲摆一桌好酒好菜,相公今儿个午膳在这边用了。”说罢,一拐弯越过回廊急急朝府门赶去,也不知相公出去没有。

才出院门,就见相公用慢的不能再慢的步子负手踱在石子路上,闲庭漫步般,后头跟着的玉管家勾着腰一脸苦相,倒像是心中叫苦连天,想来每每送走这尊大神都是件十分痛苦的事情,总要磨叽上半天,也不知他哪来的那般耐性。

“相公且慢!”

相公转身的速度比之踱步不知快了多少倍,翘高嘴角对我欣喜一笑,“娘子,爹爹准你来见我啦!”

我忍不住又是捂嘴一笑,“相公,要是再不让你见我,爹爹只怕别人误会这左相府有些什么恶鬼怨灵呢!”

相公不好意思回我一笑,“那也是为夫这般久都没见着娘子,今日好不容易见着,也不过看上两眼就被爹爹赶了出来,爹爹怒打鸳鸯的棒子也忒粗了些。”

我啐他一口,“就你不知羞,这会还不是女婿就这般爹爹爹爹的叫,没个正形!爹爹让你陪他喝口酒再走不迟。”

相公眸子一亮,“当真!”

我点点头,与他相携一起返回院中,一路上细细问过他婆婆如何,他只道婆婆如今大部分时间就待在佛堂里为他和那人祈福,如今身子还算硬朗,我总算放下心来,婆婆那天静坐亭里的身影我怎么也忘不了,我将婆婆那天说的那番话与相公道了,相公闻言沉默下来,许久之后这才道黯然道,“是娘亲想得多了,那些事情我自会处理好,不会牵连到你们的。她瞒了如此之久,总归有瞒不住的一天,该发生的总会发生,否则那人也不会寻来了。她明知是个火坑,还是为着姥爷跳了下去,母亲一生过得太苦,所以在她有生之年,只要那人做得不过份,我自是不会动他好好留着这孝名。不过他这么些年来,财款己差不多让那贱人掏空,府里也是入不敷出,想来他也是急了的。”

我忍不住沉吟,“相公,倒底公公想要图谋什么?”

相公站定,此时两人正好走至一丛绿竹之下,竹影掩映相公的脸色看不清明,扶了我肩,额头抵着我的,低低道,“相信我,别再问了好么?这些事情,我不想让你知道,那些东西并不美好……我怕你也会像母亲一般陷进去,娘子,只要想到这里我就不住发抖,可是却又不想放手,我总希望寂寞时娘子能陪在身边,这样我便会好上许多。不要再问了,好么?”

我愣怔良久,不知如何去接话头,或许相公并不需要我说什么。相公……是真的害怕,他的手都在抖,忍不住抓了他的手握进掌心里,至少此刻让他感觉到不寂寞便好。

“东家奶奶,你们在干什么?”

呃……与相公正甜甜蜜蜜,谁知,小狗子不知何从处冒了出来,睁着水亮的眼看着差不多拥在一起的我们。

我与相公尴尬对视,急急分开,脸,不自在红了。这要如何解释?

倒是相公最先缓过来,一脸若无其事,“小狗子,是不是你先生让你来的?”

小狗子古怪打量我俩一下,点头称是。

这么一催,我与相公更是不好意思起来,刚刚谈的那些事倒是忘了很时间,让爹爹娘亲久等了。

到了饭厅,果然爹爹黑着脸,娘亲坐一旁笑眯眯的。

吃饭时,我与娘亲不停为爹爹和相公布菜。相公心情似乎好了些,比平时多吃了一碗,还磨磨蹭蹭喝了好几杯茶,见爹爹皱的眉头越来越高,眼见着岳丈越来越不高兴,相公虽不舍还是很识趣的起身告辞。

小狗子见东家老爷要走,十分不舍巴巴地跟在后头说是要送送东家老爷,相公浅浅一笑,赞他知事多了,两人这才一前一后出了院子。

娘亲对着相公的背影浅笑不停点头,与爹爹道,“老爷,得饶人处且饶人,您啊就算了吧,江儿这孩子对弦儿还上心,您也别整天摆脸色给他看了。”

爹爹一吹胡子瞪眼,“谁给他脸色看啦!老夫只是看不惯他那一副儿女情长的样子,哪个男人像他那样整天想着那些个情爱之事的?”

我微咳两下,“爹爹,听说相公最近立了功,还受了上头嘉奖,您老人家就别与他置气了!”

爹爹微哼一声,不再说什么,倒似默认。

我与娘亲对视一眼,笑了。

看来相公对人确实很有一套,如今娘亲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都开始唤相公江儿了,再看这一桌子全是相公爱吃的菜,吩咐厨房之前还不忘问我相公有无忌口,可以看得出来真心拿他当半个儿子来疼的。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女婿与岳丈的相处总是有些微妙。。。。

洞房

相公送过催妆之礼,便到铺床之时。娘亲起了个大早,送走爹爹折回来看过童儿,又叮嘱我小心照料童儿这才与陪房妈妈们走了。

这一去差不多四五个时辰,中饭是在那边用的,我心中略微担忧,虽然婆婆在,但我担心那长房凌氏与二房徐氏会摆什么不好的脸色给母亲看。当然,可能是我多心了,娘亲身份摆在那儿,与婆婆一样是个命妇,那凌氏与那一干妾室见着了也得施礼的,我只是担心娘亲为了我这个染着污名的女儿受气。

虽说,我心中并不在意外人怎么说道,但,自己在乎的人因着自己受了委屈这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下午,天差不多半黑,娘亲才回来,半道上遇着爹爹两人同坐马车进了府门。

晚饭是与爹爹娘亲一道吃的,吃罢饭爹爹便进了书房。

娘亲打个眼色示意妈妈们退下,这才开口,“为娘留了个妈妈守在新房旁,那妈妈是娘亲给你留的人,你以后有什么事解决不了便找她罢让她传个信给娘亲,她不拿李府工钱,不是李府里的人,别人管不着。今日铺床之时,娘亲看得出来你婆婆是真心待你的,上次在沈府便见着你与宋氏走得亲近,娘亲这心算是落了一半,只是今日看得出来那凌氏虽表面对我客客气气的,桌上也不停唤人布菜,然那喜房她安排的位置离上房偏远,便看得出来她还是存了些歪心思怕江儿这孩子得了右相大人的欢喜,想必也是个口蜜腹剑的,那徐氏也差不多,但依为娘看,你最好还是与那三房远些,听说她背景深,见人也是呵呵笑,但为娘怕她是个心思深的,你还是与她持些距离,记得多留个心眼。哎,你嫁进去后,娘亲也帮不了你多少,如今也只能提点这些。你啊!当初就不该让你学着那男儿家读些个史书什么的,好好的女儿家养成个心气高的。”

我微微一笑,见娘亲又红了眼眶,忙安慰道:“娘亲,您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的,女儿保证!”

我从来不喜欢惹事生非,也不喜别人在我面前嚣张跋扈,像凌氏那样气势凌人的,我实在不喜,像徐氏那样尖嘴利牙的,我也不喜,嫁进李家后,只要不欺至我头上,我便装作和气生财样,如今我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什么好与她们抢的?钱财?我自己有铺子,娘亲给的田园庄子每年收入都很丰盛,权势,爹爹是个一品大官,相公是个正五品的官,说句实话,我这人有些懒,靠着他们别人也不敢来打我主意,我倒怕有人打相公的主意……至于掌权的事儿,便让凌氏去操那些个心,我只要抚养好童儿,再为相公添上几个子嗣我便心满意足,空闲时栽栽花,看看书,作作画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说起子嗣,回娘家后,娘亲一直在帮我调理身子,最近面色看起来好了很多,也不知是否还会发生怀童儿时那般的事。

“娘亲,您是一品诰命,又与宫走得近些,能朝上头借个御医才女儿看看么?女儿身子虽调理过一段时间,但女儿还是有些担忧。”

娘亲拉过我的手,“几次成亲都匆忙了些,为娘又不常在身边,有些该提点的,娘亲没提全,如今你己是个经事的,娘亲便教你几招,附耳过来。”

我依言凑近娘亲,娘亲在我耳边低嘀注意一些男女房事方面的东西,直听得我面红耳臊,最后低下头小声嗯了一下。

这些我并不是不知道,以前……

“弦儿,弦儿,你怎地手在抖?”

我淡淡一笑,抚平心中不好的回忆,道:“无事,娘女儿晓得,娘亲真好!”想起再过月余便不能时时见着娘亲,眼眶一热,我将头靠在娘亲肩上。

“娘。”

“嗯。”

“娘。”

“弦儿有什么难言的事吗?”娘亲低头看我。

我蹭蹭脑袋,唇角微勾,“无,只是想叫娘罢啦!”

“痴儿!”

两人没再说话,静静靠在一处坐着。

基本上铺床之后,娘亲与爹爹便不再允许我在院内四处走动了,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绣楼里,我闺阁里的东西差不多全搬了过来,现在除了上习礼麽麽们的课外,我无事时也会抚抚琴,作作画,绣活如今不怎么做了,张氏找了些绣娘,铺子有小青帮我看着,每月几乎只要查过她们差人送上来的帐便再无我什么事,只有碰到极为棘手的活,才会让人捎了给我,而一般棘手的东西,客人也都很少定下交货死期,不过我差不多都尽力尽快赶好交给他们。

这日我闲着无事,见风和日丽,想起荷塘边有个好去处,便使了小多与小莲让人搬了张躺椅放在荷塘旁的一棵枝繁叶茂的榕树下。

这棵榕树自我小时便有了,少女时期我很爱坐在下面听风看荷,如今年纪大了却没了这心思,如今想来那时自己却时如同娘亲所说是个痴人,如今于某些事上我始终是个痴人。。。。。这固执的性子就算是老死,也改不掉了吧。事隔这么多年,故地重游,还真别有一番闲情,这个地方是个死角,前后方都有树围着。

眯了眼靠进椅子里,挥退丫头们,我闭目冥思。

慢慢地,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似乎娘亲来过,醒来果然身上多了件薄毯。娘亲。。。。。。不知以后我还有多少机会为娘亲添衣盖被。

时间过得飞快,成亲之日转眼便到,成亲这天枫红似火。。。。。

娘亲含着泪帮我梳了头发。

这里的风俗是这样的,成亲当日,一对新人均要穿上大红喜服,喜娘选择一个看见月亮的窗口案上,帮新娘燃起龙凤烛,点起清香一炷,连同莲子、红枣、汤丸三碗,每碗六个或九个、生果、烧肉及鸡心祭天。男女双方并要准备龙头镜、绞剪尺,取其光明继后之意,好命婆替新人梳头,一面梳,一面说: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上头象征一对新人已步入「成人」阶段,并祝福他们同偕白首。

虽然我早己成人,但这次也是按着这习俗来的,娘亲充当好命婆每梳一下,便念一句,坐在镜前,我心中的喜悦淡淡的,更多的是不舍。

娘亲与爹爹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如今嫁入李家便不能时常承欢膝下,童儿是要带去身边教养,小狗子也需回到相公身边,虽然相公身边如今己有两个得力侍仆,但他总觉着小狗子亲近些,向爹爹讨了。

爹爹别的话没说,只让他对我好些,说我性子贞静,有时显得木讷些,但到底是个知冷着热的,别让我再吃了苦头。

虽然爹爹说了些不好的话,我却是知道他是真心为我好,将这些不好的地方提明面上讲,如果往后相公因为些嫌弃了我,他定不会罢休。

相公笑一下,点头应了。

娘亲又嘱咐我倒了婆家定要勤勉恭敬,仔仔细细打理好家务,别让自家夫君为些锁事烦心,这才放我上轿。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被人抬进李府。

行过礼,我便被扶进新房。

又等了半宿,相公这才回来,一身酒气。

喜帕被揭,见着相公微红的脸,我忽然不好意思起来,心中还有些害怕,以往那些痛苦的经历仍是我心中的伤疤。

红烛映衬下,相公显得越发清俊,我低着头,不敢去看他那双眼。

我犹记上次与相公成亲时,我比他似乎要老练许多,这回却是他比我自然的多,虽然有小片刻失神,不过很快回复过来。

“娘子,喝了吧!”他将喝剩一半的酒杯递与我。

我默默喝完,手中的丝帕己差不多绞成一团。

将酒杯递给相公,相公却是连人带酒杯一起揽进怀里。

想起洞房,我身子僵硬,以前不好的记忆忽在冒了出来,霎时不敢动弹。以往他如何动我都不怕,因为我知他不会真的去做那些事,如今临了,我倒胆怯的很,呼吸有些急促,忙按住他解衣的手,小声道,

“相公,我怕!”

相公深吸口气,轻轻安慰道,“别怕,我会轻些。”

自我安抚许久,终是缓缓松开手,身子仍旧很僵。

很快只剩亵衣,我心中己是怕得不行,相公也感觉到了我的紧张,扶我平躺下,对我道,“娘子别怕,等你适应了再洞房不迟。”

说完起身,我忙出声,“相公,你要去哪!”

相公背对着我,“我去喝口水,你放心,今晚我不会碰你的。”

虽然心中害怕,但我想成为相公的真正的娘子,从来没有如此急切的希望过,相公这样,是否是对我失望了?

遂小声道,“可…可以碰的……我现在不怕了……”说完埋低头。

相公转头含笑看我,眼中哪里失望,吹熄烛火爬上床来。。。。黑暗中,我身子放松了些。

这一夜,相公很有耐心。虽然中途被我推拒了几次,但语气里听不出丝毫不耐烦。我终于成了相公的女人。过程很美好,我从不知原来做这种事原来还可以如此美妙。我也不没想到,自己竟真成了相公的娘子。。。。。

第二日,依着规矩,新妇是需要像长辈们奉媳妇茶的,敬过茶过才能换下喜服。

大早,唤醒相公,为相公着妥衣裳,两人这才来到前厅。

婆婆己一身新打扮的很朴素雅致端坐上坐,公公也坐在一旁。凌氏等人坐在下首。原来公公的妾室竟有如此之多,除了前面说到的两妻两妾,后面竟还连着有三房小妾,我几个侍婢。

不过依着礼,我只需向婆婆还有另外三房敬茶便好,其余人是不能受我的茶的。

“婆婆请喝茶!”

“好好,好!”婆婆笑呵呵连道几声好,接茶喝了。

又奉了另外几位,大家相处似乎很和谐,各自都赏了我这媳妇见面礼,礼便算全了。

我与相公择了处位置坐下,那厢凌氏道,“如今你也算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了,那些该守的礼一会会有专门的妈妈去你院子里传了,大公子在外头算是个有头脸的人公事也繁忙些,院子里这些锁碎杂事你仔细打理好了,别让大公子为这些女人家的小事烦心。”

我淡笑应了,心中不以为然,婆婆尚未说什么,她就喧宾夺主说上一大串,想来是想给我这媳妇下马威了。她还真当自己是盘菜,可惜,如果我真是个听话的,那也不会得了个污名。不管她们如何闹,只要不闹我院里,我是不太想理,这些劳心劳神的事理了又有何好处?

想完,我抬头去看婆婆,婆婆一脸平静,虽眼睛瞎了,但神情似乎比之以前高深上许多,我看不出她是作何想,似乎。。。。。只当自己是个看戏的。。。。。

作者有话要说:注:成亲礼是借用改编的。

有亲喜欢BH的女主么?我打算下篇写个超级BH、FH的女主。。。

鸿门

新婚后,我与相公同住一院,叫寒梅院的,这院子果然如母亲所说离上房远些,但不止是远一些,而是远很多,每天去上房请安如果是个养在深闺的姑娘家,可能得坐上小半会软轿才能到上房去。

其次,可能是我多心,我总觉着寒梅与含霉谐音,实在有些不太好听。我猜测着是否其实大房并不希望相公仕途一帆风顺才弄了这么个院子与他?

新婚,相公有三天婚假,早晨请罢安也没去上朝闲在家中。与童儿许久未见,正坐院里与她玩闹,童儿这坏孩子竟爬到相公头上去了,让相公驮着她转圈圈玩儿。小狗子在一旁哈哈大笑。

张妈妈进来,张妈妈便是母亲的陪房丫头,娘亲专程将她分了出来给我,主要是她做事是个最稳重又八面玲珑的。彼时我正坐在廊下有一搭没一搭地绣着花儿,想帮相公再绣些秋衫,他的衣服都旧了,帮他买了几件样式我不太喜,想着母亲送我的嫁妆中有好几十匹上好缎子,挑了月色缎子做将起来。

刚做了新妇,家中上下都要打点一番的,便让张妈妈按人头份,挑了缎子送去各门,当然婆婆的礼要重了些,除了缎子我还挑了些补气养身的人参燕窝送过去,这些东西是夹在缎子里送过去的,免得别人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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