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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来的相公-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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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定的立在原地,看见他的背影似在一瞬间被拉得很长很长…。。我又转头去看相公,他还立在书院门口,距离太远己看不清脸上表情。马车缓动间,我似听到清风中长天说话声,“冰娃娃,是不是错过十年便是错过永远?错过第一次,第二次,我是不是还有机会?”

。。。。。。

晚上,相公回来时,或许是因为我与相公之间气氛怪异,几人谁也没有开口,默默吃过晚饭,各自进房去歇息。

我推开房门时,相公正立在门边等我。

“娘子!”他见我进来,上前一步迎上来。

我看他一眼,没什么表情越过他向床榻走去,对相公的失望仍旧在持续,今天看到他那张脸,不知怎地生出股烦厌来。

相公见我不快,嗫嚅跟在后面,解释起他与张姿凤的关系,原来,几年前在相公还在书院读书,那时不曾如此潦倒,相公又是书院佼佼学子之时,两人确实曾好过一段时间。后来张姿凤受不了相公的清贫,渐渐疏远了他,最后离他而去。一年前,见相公焕然一新,又重新回来,说是还喜欢着相公。

我没什么感觉地听着相公述说与张姿凤之间的那点暧昧,拍拍熟睡中的童儿,径自掀开棉被钻了进去。

“娘子,你还在生为夫的气……你虽说信为夫,其实是信不过吧?”相公解释完,重复问了句。相公的喋喋不休还有话语里的犹疑和猜测让我霎时恼火,不过我还是忍着性子再说了一遍我是信他的。

谁知,“你明明信不过为夫,你这个样子哪里像相信为夫的!”

相公的控诉如果是在平时,我定然会很耐心去解释。但遇上的是那种情况,那种让我感到犹如回到两年前,那种我经历过比这更加痛心的境况,我曾站在张寡妇门外听着前夫的背叛,那响彻雪地的□似仍在耳边,那种忍耐,我突地不想再忍下去。

呯地揭开被子,我爬起身,冷冷道:“李江!你以为,夫妻之间的信任光说光解释就有用吗?当然,你我并不是真正的夫妻。但你要明白,可以发生千般万般的误会,可以有千般万般的解释,但这些,会千次万次将牢如城墙的信任一点点磨掉!你说你没有错,但我却以为你有错,如果我们是真的夫妻,你错不该明明知道张姿凤是那样的女子,还给了她让人产生误会的机会。这种事情,我经历的多了。你上次明明可以甩开她的手,你却没有。这次,你明明可以不赴约你仍旧去赴了约。两人之间情缘己断却依然暧昧不清,说起来那张姿凤长得确实美貌,男人喜爱美色这点毋庸置疑,我本以为你会有所不同,原来你心底那点小小的龌龊想法与别的男人没什么不同!告诉你!别在我面前玩那一套!玩得越多,只会让人对你越失望罢!”

我话刚说完,童儿似感受到我的激动情绪,哇地一声哭将起来…。

我那时掷地有声的斥责,相公那时刷白的脸色我至今仍清晰记得。这次,是我与相公之间发生过最激烈的争吵,而我言辞之犀利没有给相公留下半分余地。

那时在我心底,那张姿凤与夏秋生在本质上是一样的人。只不过夏秋生满足于肤浅□,而张姿凤满足于虚幻□,这两人恰恰是我最厌恶的。

那一夜的争吵,以我的斥责结束。我知道自己那时应该温言细语劝导相公,是我失控了。说到底,我心底那些烈性依旧存在。

自从那次之后,相公沉静很多。

张姿凤却越发吵闹嚣张,我不堪其扰。有一次竟闹上门来装委屈无辜,索要清白。

我冷嗤一声,想也没想让佟嫂将她打了出去。女人敢爱敢恨固然可表,但敢爱敢恨又胡搅蛮缠的,却很招人厌!张姿凤正好是后者,仗着自己父亲是相公恩师,有恩于相公,屡次挟恩求报。

我对相公下了最后通碟,如果再让他的感情生活牵至我处,便让他自己睡柴房去!

不知相公用了什么办法,张姿凤后来果然没再来闹,我也清静下来,终于将那双面绣完成。看着手上宏篇伟作,我禁不住露出个笑来。

这是自与相公争吵后,我第一次露出笑。

与相公之间的冰冻日渐消融,两人平静无波过了好一阵子。

做妾

时光荏苒。匆匆一过,童儿己四个月大,这两天刚学会翻身,虽然翻得辛苦,她却乐不此彼总爱折腾着像根圆筒木似的滚来滚去。童儿的眼睛长得越来越像夏秋生,那模样却越来越像我。

当然,性情与我也不知怎地,很是相像,总很安静,不哭不闹,自己一个人爬在婴儿床上玩,偶尔咯咯笑两声。小狗子他们逗她玩时,小鱼似的时不时吐两个泡泡挂嘴角,小狗子很喜欢童儿,每天清晨起来,定是要看过妹妹才去上学堂。两人之间真真称得上两小无猜。

小栓是个急性子,对童儿不如小狗子那般有耐心,在他小小的心里面,总觉得是童儿抢了他幼时的玩伴,所以每次见到童儿都会皱着小眉头,不停念叨,“你怎么还不长大呢?快点长大陪我玩,那样小狗子就会与我一道玩了。是不是像娘亲以前说的那样去猫洞里扯扯就长长了呢?”

有一次他说这话时,让听觉敏锐的婆婆听见了,婆婆听着,呵呵笑。与年轻人在一起时,她总爱笑,“小栓啊!你是不是让你娘亲扔猫洞扯了扯啊?”

小栓见自己说的话被婆婆听见,当下很不好意思对着婆婆嘻笑两声,跑远了。

这天,我见阳光温和,室外舒适,于是抱着童儿出来晒太阳。小青和着小多将那婴儿床抬了出来。

刚开始小青和小多有些不和,可能小青觉得小多抢了她大丫头的地位,对小多这位后来的小丫头多多少少有些敌意。偏小多是个卖乖讨巧的,很快两人便好了起来。那样子像个连体婴似的,什么事两个都一起去干。

我有时看着这十分要好的两小丫头,忍不住叹惜年华易逝,转眼我从她俩这么大年纪到做母亲了。

两人抬着婴儿床放在台阶之上,里面垫着青褥。

我将童儿放进床里,盖上被子。亲了亲她的小脸蛋,然后让她自个玩儿去。拿着绣屏和丝线,我又绣起花来,这次是为成衣铺老板赶制些男子成衣,虽没给我定期,我还是想着能快些完成,因为己差不多秋初了,两过几月天气渐寒时,童儿要袄子穿,而我还没绣呢!

院内,佟嫂依着我画的图样正在赶做屏风,这屏风是个精细东西,不仅需要锯木还要雕刻,所以时间长了些。

阿福仍旧在一旁递着东西。只在需要锯木截枝刨材他才上手。阿福刚锯掉一节木材,佟嫂正拿墨斗给另外一根木材抖着直线。

两人之间的地上掉了一堆木屑。

几人各做各的,差不多午饭时间,佟嫂那块屏风己初步完工,再镶上几块雕好的花木,刷上红漆晾上几日便能嵌上那张双面绣了。

张氏这些天又催着我帮她绣那图,起先我没答应她,后来见实在推脱不掉,理由找了几十个,她就是王八铁了心咬住我不放,我只好应承下来,完工时间未定。张氏也不在意,只要我帮她绣好,她就是松了口气。看她那样儿,我以为这个单子是什么很棘手的事情。心底顿时有些过意不去。

吃罢午膳,几人正漫步院内,院子一角的葱郁李树枝头上,李子己然长成个葡萄大小,再大些红了便可以吃了。这个时候,有人敲门。

佟嫂瞧我一眼,我点点头。

佟嫂拉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张姿凤,上身白衣,下身荷绿长裙提着个食盒婷婷立在门外。

我见着是她,忍不住紧蹙眉头,这个时候她来做什么?对她,实在是连敷衍都懒得去做。

我不咸不淡道,“你又来做什么?你的江哥哥今天可不在。你要找他的话,请出门左拐直去明志书院。”

张姿凤意外的没有平时的傲气和扬张,一副乖乖贤良姑娘模样。眼睛怯怯朝院内看了一眼,然后看我一眼,最后咬咬嘴唇,犹豫半晌。

“李夫人,我们俩个可不可以私下谈谈?”

我这人,向来是别人给我几分颜色,我便回几分颜色。别人对我好上几分,我也回上几分。整个来说,就一懒人,这个懒字不是劳作方面,也不是性格方面,而在与人交往方面。这点,我通常都是有些被动的,相公曾说过,我这性子是属于防备之心较重的。

张姿凤这么一说,我倒不好像前几次一样让佟嫂赶出去,遂对着她平淡点头,吩咐小多上茶转身向花厅走去。

张姿凤提着食盒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

进入花厅,找张椅子随意坐下,让身后的张姿凤也随便找个地儿坐下。我就没再说话。

张姿凤见我沉着脸不作声,又犹豫彷徨一下,揭开食盒,从里面端出碟小点心递至我前,“姐姐,这是妹妹做的小点心。前面几次妹妹不懂事,冲撞了姐姐,妹妹在这给姐姐陪个不是!”

这个时候小多奉茶上来,我没有接那碟点心,而是接过小多手里的茶盏,缓缓将视线定在她脸上,这姐姐妹妹的,我不爱听。

浅酌口清茶,小多泡的是。。。。。。一般茶叶。我缓缓道,“张姿凤,你这点心就不必了。你以前那些个事儿,我从来没怪过你。”没怪过你,那是因为你在我眼里根本就只蚂蚁也算不上,没必要去计较。

张姿凤听我这么一说,刚刚还紧张拘谨的脸上缓和不少,将那点心放进食盒里去。

我又接着道,“说吧!今天来是有什么事?”

张姿凤果然很无耻,这人骨子里无耻,面上怎么变也变不了的!只听她道,“姐姐,我是真心喜欢江哥哥的,请您不要拆散我们!我…我愿意做个小的。”

呵呵…。。我笑了两下的,似讥似讽。

我没有立时回答,浅酌口茶,她不就看上李江现在过得很好,以后也是个有潜力的这才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粘上来的嘛?

我睨她一眼,似笑非笑,“我是如何拆散你们的?听相公说,当年可是你不要相公的,这会倒怎么又送上门来了?嗯?”前几日还张扬的很,这会打算换牌来个曲线的???

也许是我说的直白,张姿凤一张俏脸胀得通红,“我是真是喜欢江哥哥的,那个时候是爹不让我们在一起的。”

我扬扬眉毛,这会又搬出爹来了?她爹还真好用,这些坏的只管往爹娘身上一推,她嘛事没有,清清静静。这人,我还真不知她是够拙劣,还是够无耻,还是够愚蠢的。

对这种人,我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索性将茶盏一放,对门外唤了声,“小多,送客!”说完挥袖欲离。

袖角被人拉住,张姿凤哭丧着脸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作苦苦哀求状对我道,“姐姐,求求您,求求您不要折散我与江哥哥,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口口声声说真心,还真是个好理由啊!可能这花厅里动静太大,不仅我唤的小多进来了,小青和佟嫂了也进来了,好在这会婆婆正在午休,否则张姿凤见着婆婆又要不安宁了。

我猛然转身,淡淡道,“好,真心好!”我这几字刚说完,张姿凤刚刚还挂泪的小脸立时有了丝欣喜笑意,我不等她笑开,接着道,“咱们就来说说这真心二字!你可知道相公现在住的宅子并不是相公的,而是我的?”

张姿凤听完果然再笑不出来,僵在那里,干干对着众人笑。

我补道,“家中所有银钱都是我的,相公一文都没有,你知道相公娶你做小,你会是个什么境况吗?”

我没去看张姿凤如何反应,连珠炮似的接着道,“你进来做妾,可能活活饿死!当然,你也可以用自己的钱。不过别指望我大度到不仅为相公操劳用度,还为你操劳上!”

“我。。我。。我可以用自己嫁妆钱的!”这么一说,张姿凤己然没有之前坚决,断断续续道了这么一句。

我觑她一眼,“既然如此,你便去求你江哥哥娶你做妾罢!我不会阻拦!”丢下这么一句话,我从佟嫂手中将童儿抱进怀里,转而出门进自己寝室。

该说的都说的,该做的都做了,相公的私生活我一点也不想去理,我之于他的那点淡淡喜欢不是不可以割舍,如果他真娶了张姿凤做妾,我会在一年半后干脆让出正夫人的位置,本来我也不是相公的真妻子,这点我与他心中都明了的很。

第二日不知是谁在相公面前嚼了舌根,还是张姿凤说了我的不是。相公一整天书院也没去,只闷头闷脑陪在我身侧,似乎很不开心。

我见他神情不对,淡淡询问,相公这才道明原委。

原来,张姿凤在相公面前说我己然同意让她做小,还暗示相公娶她。说得那样子好似我在求她进来做妾似的!敢情相公没去书院是在这躲着她?

我歪头端祥相公许久,直至相公被我看的不好意思,我才笑笑道,“相公,依我看,你这脑子不知何时变得笨了些。张姿凤这些天闹成那样,我有可能让她进门闹得阖家不安么?这想都不用想她是在你跟前撒谎了的,怎地你一碰上她就奇笨无比呢?”

我这么一解说,相公整张脸亮了起来,皱着一天的眉峰终于打开,咚咚凑了上来就要看我绣东西。

我轻轻叹息,不再理他自顾自赶绣活去了,小青和佟嫂虽也绣得不差,但比之于我的精湛,那绣品里总少了股子灵气,成衣铺的老板指明让我绣的,这大堆事情要忙,懒得再理相公那些破情事。

中秋

这天正好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在和田县,过中秋是不吃月饼的,大家都做粽子吃。听说这个时候的粽叶做出来的粽子最香。具体为何如此迥异,己无人能道清。

张氏做了几个粽子拿给我吃。我吃着觉得甚好。便向她讨了些粽叶,晚上一起与小青她们做粽子。

我做的粽子是娘亲在我小时教我的,说起娘亲,好似这阵子想起她忆不如以前那般悲伤堵闷。我知道我的身边多了童儿这个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后,我胸中浓烈的思亲之情有一部分己慢慢转至她身,总觉得童儿出生后,我好似忽然之间变得坚强起来,即使想到娘亲和爹爹也不会如以前那般落泪珠子。

扯远了些,说到粽子。听说有圆柱形的,还有锥形的。我要做的是锥形那种,家中备有铜碱,让佟嫂翻了出来。

小青在一旁洗粽叶,小多兴奋帮忙,叽喳问小青道,“小青姐姐,是东家自己做吗?做的好吃吗?小多从来没吃过粽子呢,以前都是妹妹吃的。”

我微微一笑,她家人多,粮食不够吃,自是有什么好的都给最小的吃了,她小时定也是吃过的,只是小多这孩子就算那时吃了到现在也不记得了。

“小多,一会东家做个最大的给你,让你尝过够!”

佟嫂在厨柜里终于翻着了铜碱,接话道,“东家,你别理小多这丫头,她哪没吃,小时候小妇人都记得给她吃过的,她不记得了。”小多这孩子与佟嫂隔得近,两人会认识我并不惊讶。

小多听这话,不依跺脚,“佟大娘,人家那么小,哪还记得粽子是个什么味儿,这吃了还不是等于没吃!”

众人笑了起来。

我让佟嫂按三筒粳米一筒糯米的比例和着,然后洗净放上些许铜碱,米变得有些暗黄的时候掺上黑豆,绿豆,去心枣,些许肥腊肉,洒上适宜食盐。

小多和小青是不会包粽子的。佟嫂学什么都很快,我只教了一遍,她包得己像模像样。话说,上次她做的那泡白菜没卖成,我打算年底再弄这事,她记性很好,让她惦记着这事。

拿几匹粽叶将两端绕合,中间一个锥形小凹槽,舀些弄好的米放进凹槽之内,再夯实,然后包上尾端,系紧。一个小小的绿绿的粽子立时出现。

我让小青帮忙去找些麻线,做一个便系一个在麻线上,不过须臾,粽子吊了一长串。

相公尚未入睡,寻了过来。见我正做粽子,淡淡一笑,凑了上来,“娘子,我就在想你怎地还不睡,原来是在做粽子啊!”

我瞧他一眼,与他养成个习惯,两人定要同时入睡才睡得着,如果我睡了相公没睡,我总觉着似乎有件事没做完,这心上怪不踏实的。反之亦然!

“相公,你去看书吧!这厨房之地,你还是少来,一会弄脏了书不大好!”

“我己看了差不多半宿书了,让我帮你吧!我也知道如何包粽子的…。”说着撸上衣袖就要帮忙。

我忙不迭伸手制止,“别动!你去看着童儿!”婆婆每天天刚黑便睡了,童儿与她一样,这会,两人正睡屋里,小青小多她们都在这边,相公又跑了出来,谁看护两人。

相公听我这么说,悻悻放下袖子,踱步出去。

做好粽子后,让佟嫂蒸上,洗洗手,睡去了。

第二日早膳便是粽子了,做的不多,一人两个。一时之间,饭厅内淡淡粽香飘飘。

我让佟嫂送了几个剩下的去给张氏。

过了一会,张氏领着个生脸姑娘进来,那姑娘娉娉婷婷,长了个好模样。

“张大姐,这位姑娘是?”

张氏拉住我的手,笑呵呵道,“大妹子,姐就说你这习性不好,这一天到晚也不见出门。这不,姐隔壁的新媳妇儿你都不认识。”

她的隔壁我是知道的。是这样的,这杂居村屋子是一排排建着的,我的左右是张氏和云姬的宅子,张氏隔壁另外一户人家是一阮姓人家。平时大门紧闭,我还真没注意过。

我愰然,“哦,原来是阮家小娘子啊!来进屋里坐吧,喝口茶!”

那新妇是个害羞的,见着我,羞羞怯怯道了声李家娘子早。那娇红模样很像我院里那开得正艳的胭脂花。

我点点头,让小多去备茶,这端茶送水的事现在她专做的。

我喝口茶,问张氏道,“张大姐,你找我是不是有事啊?”还领着个人。

张氏喝口茶,“这样的,大妹子,今儿个阮家娘子在我那吃了个你送的粽子,觉得好吃想要知道是怎么做的,这才厚着脸皮来求张方子。”

阮家小娘子对我含笑,点点头。

我放下杯子,“嗯,一会我写了方子让佟嫂给你送过去。光说,那不太好说。”

张氏开心笑一下,“大妹子,还有啊,你那院里一大片胭脂花就这么凋了很是可惜,姐与阮娘子想弄些做指甲。”

我抬头看向院中如云繁花,轻点头。这些都是小事,遂吩咐小青拿了个小篮子去采。两人离去时,小青采了一篮让阮家娘子带回去。自这回后,除了张氏时不时来串串门,那阮家娘子也很喜欢来我这儿串门。

这天,我正端着婆婆的药来到婆婆门前,里面传出一阵笑闹声,小狗子脆嫩嫩的声音似在念着一道童谣:

虫虫虫飞,飞到大门背。捡个咯咯蛋,吃了挑柴担。

扯锯拉锯,赚钱买肉。买了一斤半,炆着一砂罐。

他一唱完,婆婆被逗乐,哈哈笑了起来。我推门进去时,婆婆正擦着笑出来的泪水,小狗子这小家伙又半跪在童儿的小床前,两只手一左一右捉着童儿白嫩嫩胖手,正对手指,边做边唱玩得开心。

只听童儿咔咔笑得好不欢乐。

婆婆见是我进来,直起腰对我招手道,“媳妇儿,来来,小狗子正教童儿念童谣呢!”

我微笑,“婆婆,看把您乐得,该喝药了!”说完,递上手中汤药。

小狗子欢快叫我一声,“东家奶奶,妹妹她咬我手指呢,你快看!”原来小狗子本要松开手来拉我的,谁知,童儿不让他走,拉着他的手放进嘴里咬起来。

三人正欢快闲话,小青来报,院外来了个客人,听小青说打扮得很是光鲜。婆婆刚吃完药,今日又在屋中坐了半晌,想来是想出去走走,对我道,“媳妇儿啊!是什么人啊!老婆子十几年没见着什么生人了,今日也出去走走透透气罢!”

我应声,让小青扶着婆婆手臂先行,婆婆颤颤巍巍拄着拐杖踏着院中青砖。

我抱着童儿,小狗子跟在身后几人鱼贯出院。

出了院子,我似看见婆婆略微佝偻的身子僵了僵,接着听她惊道,“是你!”

来人是个中年贵妇,一身穿金戴银,一时之间我只觉双眼之中金光闪闪。这人看着很面善啊!!!

我歪头不解,婆婆认识她?

那人来势颇有些趾高气扬,对着婆婆蔑视一笑,“当然是我!玉娘,没想到一别十五年,你还记得我。”

婆婆拄着拐杖的手轻轻颤抖,我见情形不对,越上前去。却见婆婆面色平静,似除了刚刚的惊诧之后,再无别的激动情绪。

倒有些前尘往事尽浮眼前,愰如隔世的飘渺。婆婆又愣了愣,半晌后,长叹口气,“银雅,没想到十五年后还会见到你。这次你来,又是为何?”

那中年妇人在一群丫头的搀扶下,一步步走近婆婆,“玉娘,听说这些年你过得不好…。。”

“我过得很好,不劳你费心。”

“娘…。。你们在这儿做什么?”这个时候,相公也确实该回来了。

那人上下打量相公几眼,眼中闪过嫉恨,对婆婆道,“这就是那孩子?”

婆婆一贯平静的脸上,忽然神情激动满是戒备,一把拉过刚走近她的相公护在身后,“你想干什么?”

那妇人轻描淡写一笑,又看了相公一眼,带点嘲弄道,“不想干什么,只不过来看看。看看当年得意风光的李家正妻如今是何落迫模样罢啦!果然,你老得比我快多了!”说完,在众人搀扶下高傲离去,只留个奢庸僵俗的背影,似乎有些硬撑,我甩甩头,觉得自己是看错了。她那模样分明风光无限,哪会有硬撑的气势呢?

我凝着那背影,隐隐嗅到一股阴谋气息。我的直觉是正确的,果然过不了多久,婆婆与相公之间因为这些前尘旧事激烈争执起来,那场争执几乎耗尽婆婆所有精神,这些后面再提。

而这天发生的事,大家很快便忘了,似乎银雅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但于我却是日夜缠绕,那人真的很面善,我似在哪见过。

我问相公他知不知道是谁,相公摇头道他并不知是谁,他是第一次见那人。

我去问婆婆,婆婆却总敷衍着答都是些陈年恩怨,何必再提。婆婆的身份也因此在我心底更加神秘起来,首先是敬媳妇茶时上好的绸缎衣服,然后是寒食节时祭拜用的上好龙马白玉,尔后今天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华衣贵妇,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告诉我,婆婆与京里那些显贵人家定是有很深的渊源,而相公的身世也因此变得耐人寻味。

绣娘

这日,烟雨迢迢红灯高挂之时,相公仍没有回来。檐角的大红灯笼随风摇曳,我撑着把纸伞立在院门口等着相公回来,心中的担忧随着宅前人烟渐寥涨至极点。

婆婆时不时在小青掺扶下走出房门,重复问我相公回来没有。

在第十次失望转身之时,相公顶着雨一身湿透慢慢出现我视线之内。

相公回是回了来,但他不是一个人回来,他还背回来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与他有过婚约的女人,绣娘!

在失踪五年之后,突然让相公救回来。我与婆婆面面相觑,以相公的解释绣娘是倒在他回家的路上,当时一身泥泞面目不清,他也是在救了之后才知道救回来的竟是与人私奔的绣娘。

绣娘身上发生了何事以致她倒在相公回来的路上?

让小多帮绣娘的衣服换了,然后配置最后一间屋子给她,六间房全部住满,宅子一下子变得拥挤。

说实话,光是从别人那里听过绣娘其人,我就不太想将绣娘留在宅内。一切与相公有过牵扯的女人,我都不想留。可能我是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心理,也可能是我不想扯进一些不清不楚的感情纷争,我就是不想让她留下来,于是夜里对相公道,第二日绣娘醒后便让她投奔亲戚去。

相公面露为难,与我道他和婆婆就是绣娘仅剩亲人,绣娘与相公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得上是青梅竹马。绣娘是婆婆姐姐的女儿,自从婆婆姐姐死后,绣娘便寄养在相公家。

我听了,心底有些惊讶相公与绣娘竟有如此深厚亲缘,两人是表哥与表妹。

第二日相公去书院后不久,绣娘醒了,面色红润无灾无病,看起来很好。因是姐姐留下的这么一根独苗,婆婆坚持守在绣娘床前,所以绣娘醒来之后第一个看到的便是婆婆。

我听小青报说绣娘醒了,让佟嫂备些疏菜肉粥领着小青一同去看。推门之时,婆婆正与绣娘说着话儿,绣娘不知说了什么,我看到她时正眼眶红肿,脸上爬满泪痕显然哭过。

我不等婆婆开口,对着她微微一笑,表明自己身份后温和道,“醒了就好,身子没什么大碍吧?”

绣娘看我半晌,眼中不知是惊是疑还是惑,半晌后才回我,“哦,我好了。”然后不再理睬我,自顾自与婆婆说话,又差不多过了一刻,她期期艾艾问婆婆,“玉姨,我可不可以住下来?”

婆婆面露难色,家里的事婆婆一向不管,每日里都是我这媳妇处理,婆婆虽然在家最大,掌权的却是我,婆婆只管享福便好。绣娘冷不丁忽然问出这么一句话,婆婆霎时有些为难,望向我,我回以一笑,温言道,“齐姑娘,你先休息吧,婆婆陪护你半宿这会累了,至于你能不能住下来的事儿,我与相公商量过后再说,好吧?”

绣娘瘪视我一眼,面在表情嗯了一声。

婆婆见绣娘待我这表嫂冷淡,脸色微微变了变,抱歉望我一眼摇摇头在小青掺扶下离开。绣娘对我态度冷淡,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些不重要的人,我很少放在心上,所以她什么态度对我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但也因此,我懒得再理她,遂吩咐佟嫂将蔬菜肉粥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她的这间屋子除了床和一张桌子一张凳子,什么都没有,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绣娘抬头见立着的是佟嫂这个传说中的灾星,脸色立时绿了,将桌上那碗一把扫倒在地,像遇见什么瘟疫似的躲闪个不停,激动大叫,“你是佟寡妇,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你滚!滚!你这灾星!真是晦气,千万不要让那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粘在我的身上!”

佟嫂很久没被人如此待过,听了这捣心窝子的话,眼眶顿时变得湿润。

我紧闭双唇半眯着眼凝视缩在床角的女人。

绣娘,有着这样一个名字的女人应该是贤良淑德的。可我一见这个传说中的绣娘便是一副尖酸刻薄样。虽然脸庞没有上妆,但气度上的妖冶狐媚似长到了脸上,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像个不正经的女人!

京城凌府我听过,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从娘亲口中曾经听说过,凌府在京城颇具财势,凌府的家长一生妻妾无数,手下的儿子们也自是有样学样,各个三妻四妾少不了。

绣娘跟着凌府三公子跑了,去做小妾,那是什么?那是进了狼蛇之窝,里面能生存下来有点地位的女人哪个不是精于计算的?绣娘进去了,能活着出来。经过这么一翻折腾,那还能是原来的绣娘吗?

那么复杂的环境下,如果没有点攀权附会踩高就低的手段,绣娘是不可能如此健康红润的站在我的面前。

我知道自己那一刻的眼神定是很凌厉的,我看见绣娘身子抖了抖。我对着佟嫂淡淡一道,“佟嫂你出去吧,让小多来打扫一下,这里我来处理!”

当时,我很不高兴!绣娘她算哪根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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