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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婚之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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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沫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她鲜见地顿了好久,然后才伸手握住了男人乌青的手背,轻声试探地说:“阿意,你有没有考虑过,别再紧追着乔艾的案子不放了?她那种女人,别人不害她,老天也会收了她的,你自己也看到了,她之前是怎么对我的,何必为了帮她而连累自己……”
  “你讲得是什么话?国法是闹着玩的吗?”秦家哥哥一声呵斥,陈沫立刻不吭声了,抿了抿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意道:“你明知道这件案子很可能跟陆饶有干系,你自己也是见不得他好的,现在为什么又要帮着他讲话,就因为怀了他的孩子?还是因为他这两天对你献殷勤?你别被一时温情冲昏了头脑,有些苦,吃一次就够一辈子了。”
  他话说得重了,但到底是为了她好,陈沫近日来也不知怎的,浑浑噩噩心神不宁,最后,两人谈完话,她离开医院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也是很恍惚——秦意到底是担心她,临走的时候问她要不要从陆家搬出来,找个清净点的地方安心休养,孩子要不要可以再过一个月再作打算。
  陈沫却拒绝了。
  踏出病房的那瞬间,陈沫的脸色就没有再故作自然了,她阴沉着脸冷漠不言的表情,让守在门口的孙副官都吓了一跳,客气地招呼了一句:“陈小姐,这就离开了?”
  “嗯,好好照顾他,我还有点事情,明天再过来。”
  回到陆家,迎接她的是赵姨,陆饶竟然罕见地还没回来,陈沫直接问道:“他人呢?”
  “公司临时有事,才出门呢。”赵姨见她脸色不好,问道,“要打电话请先生回来吗?”
  “不用了,怎么没见到王昭王觉?”
  陈沫这才反应过来,重新搬回陆家之后,她都好久没有见到保镖王氏兄弟二人了,联合到这些日子事故频发,她问道,“王家兄弟二人离职了吗?那天送我回来之后,好像都没看到老王了。”
  “您说司机老王啊,后院洗车呢。”
  赵姨奇怪,她竟然会突然问起个司机的行踪。
  陈沫去了后院。
  果然,看到了正在自己用水管冲洗车子的王觉,看到他来,王觉还是那副死人脸,却客气地叫了声夫人,继续给刷车的动作,陈沫走近,看了面前这两青褐色的大卡,问道:“家里开来辆卡车干什么?”
  王觉恭敬的回应:“这是改装车,老板让我处理,我想再改一下,可以再增加些稳定性,就是开回来的时候正逢下雨,溅得都是泥,所以冲一冲,洗净了待会就会开走的,这还没上车牌呢,还得去上车牌。”
  陈沫也注意到了这辆车没车牌,却没想到她还未出口询问,他就已经把话解释得天…衣无缝,真不愧能待在陆家这么多年,圆滑老道得让人厌烦。陈沫冷哼了一声,突然一阵反胃,她立刻掏出两颗酸梅喂到嘴里,自己出了院子。
  “小羽回来了。”赵姨小声通知她,“指名说要找您,脸色很不好看呢,像是有什么重要事,您要是身体不舒服我就替您拒绝了——”
  “他在哪?”
  “小客厅。”
  赵姨迟疑地说完话,也是两头难,小羽这个孩子,虽说从小骄纵跋扈,但到底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说不心疼是假话,可她毕竟又还是仰仗着陆饶,这个家里面,最终还是陆饶说了算,而陆饶离开的时候已经明确说过:不准给机会让小羽单独接触陈沫。
  正逢这些天陆小羽回家的次数少得可怜,赵姨即便是再麻木,如今也该意识到,甥舅俩曾经的情谊到底是不再了,如今变得客套而疏离,虽没有撕破脸地争吵,但也亲厚不再。
  陈沫来到小客厅,看到了正靠在沙发上玩手机游戏的陆小羽,她侧身对赵姨说:“给我冲杯牛奶进来,多加点蜂蜜与柠檬,这两天老是反胃。”
  “可是——”
  赵姨迟疑,心知她是要支开她。
  “怎么,我现在指挥不动人了吗?”
  陈沫脸一沉,赵姨立刻厨房冲牛奶去了。
  陈沫在沙发上坐下,轻笑道:“好多天没见你回来坐坐了,小羽,最近玩得开心吗?怎么没看到a?”
  “她不在,我今天专程回来找你的,有事情问你。”
  陆小羽语气冷淡道:“今天就我们两个人,乔艾事件的始末,你知道多少,参与了多少,说个清楚吧。我不是警察,不会给你定罪,我只想在离开之前将事情弄个明白,看我是不是真的瞎了眼,看错了人。”
  “你这么快就要走了?”
  陈沫着急地要站起来,却又被他压着肩膀按了下去,陆小羽冷声道,“你别转移话题,我手上已经有相关信息。”
  “我没太明白你的意思。”陈沫察觉到他话中冷淡,也不复刚才激动,道,“你今天这样来找我,开门见山就是质问,我没太明白你的意思。你都说了,自己不是警察,那你有什么资格来审问我?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人,不就是个无关紧要的贱人,她的死活你们就这么关心?怎么就没人关心关心我的死活?我被她折磨得寝食难安精神崩溃的时候怎么就没人关心关心我——”
  哦,有的,陆饶。
  虽然她宁愿他没有关心过。
  陈沫冷笑道:“你不该回来的,小羽,你不回来,我们彼此可能都还能留下点美好回忆,你回来干什么,看着现在的我,悔恨自己当初瞎了眼?”
  陆小羽见她情绪决绝,一时心软脱口而出:“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陈沫立刻反问,“那你刚刚的问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你听信外面的风言风语,以为我是个毒妇,跟那个女人争风吃醋抢男人,买凶凌…辱她吗?你不就是要我承认这罪名,然后心安理得认为自己当初跟我分手分得好,投入你娇美未婚妻的怀抱吗?”
  “你别恶意扭曲我的意思,是你自己变了太多。”
  “到底是谁变了太多?”陈沫冷静质问,“我记忆中的陆小羽,不计手段地维护我,开车撞死人都不怕,他很坏,不守规矩,可能终有一天会闹出事,但是我不在乎,我就喜欢那样鲜活的人;我眼中现在的你,刻薄死板得像只僵尸,我讨厌你,连同你那个讨厌娇气的未婚妻一起。”
  “你扯上a干什么?”
  “怎么,我不能提她吗?”
  “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不可理喻!”
  陆小羽冷言数落:“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你不过是嫉妒a,嫉妒她比你年轻比你貌美,出生比你好,文凭修养样样比你高,你不过是嫉妒她,才这样口出恶言……”
  陈沫倒抽一口凉气:“你竟然敢说这种话?”
  少年轻蔑地笑:“不然呢?看看你现在活得个什么鬼样子,我舅舅都这么对你了,你却只敢在小三身上撒气,是,乔艾是骚扰了你给你难堪,可你不想想是谁促使她做出伤害你的行为的?你傻乎乎的只知道跟她对掐,平白让别人看笑话,甚至可能把自己埋坑里去,你有没有想过,你如今这众叛亲离一团糟的境地,是谁推波助澜造成的?是我的好舅舅你的好丈夫啊。”
  “你对乔艾恨之入骨,你让她死有什么用?一点用都没有。”
  陆小羽冷冷地开腔,别开目光似乎连多看她一眼都懒得。
  陈沫咬牙:“你只会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又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中的还更多。”陆小羽猛的转过脸来,逼近她愤愤不甘的脸,低声道,“我知道,舅舅这些年没干什么好事,他要是再继续维持这样的风格,翻船是迟早的事;我还知道,乔艾事件的幕后元凶,就是你和舅舅中的一个,别着急,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你们都惯会掩饰,你们天生一对。”
  “你胡说八道什么?”陈沫变了脸。
  “你爱上他了,是不是?”陆小羽答非所问,近距离盯着她的眼神十分刺人,“在这样一段畸形的婚姻中,你也控制不住地爱上他了对不对?所以你才会现在这种情况都坚持不离婚?”
  陆小羽远比别人清楚,从没得到过爱的人生,尤其容易被小恩小惠感动,进而做出些不合理智的事情来。
  陈沫一脸听到千古笑话的表情:“我爱他?你是说陆饶?我怎么可能跟那种人……唔唔唔!”
  她激烈愤懑的话还没说完,唇就被人近距离堵住了,少年深刻而决绝的吻,带着欺压,带着蛮横,带着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想念与折磨……陈沫使劲挣扎了几瞬,直到最终胸腔内空气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只能发出微弱的几声呜咽,她以为自己会被吻死。
  直到听到门口哐当一声。
  “夫人,先生回——”
  赵姨口中那句“先生回来了”还没全部脱口,就被眼前的画面吓坏了,手中盛着牛奶的托盘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这是怎样的混乱,怎么,怎么会……可显然,老天今天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她老人家,眼前的两人还吻得难解难分热火朝天,她正吓得老脸发懵,上帝立刻又给了她一闷锤。
  “a小姐?”
  “小羽,我跟你说——”
  a人未到话先行,等到目光接收到这一幕的时候,话已经自动消音了,双目睁得大大的,怀疑自己是不是昨晚喝多了没睡醒:小羽明明昨天说得好好的,今天最后来跟舅舅告别,然后就跟她回英国,以后再也不回来了,两人机票都订好了。
  现在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会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明明知道她来了,明明都看见她了,却还舍不得松手放开那个他不应该抱的女人?
  大受刺激之下a尖声大叫了一声陆小羽的全名。
  赵姨觉得自己年事已高,咚的一声脑袋缺氧,倒地了。

☆、第082章

  a大受打击,她好希望刚刚见到的那一幕是在做梦,如果真是做梦的话,那这一定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可怕的噩梦,小羽竟然,竟然会跟那个女人……她早该发现端倪的。
  她认识陆小羽的时候,就只是知道他在国内有过一个女朋友,听他身边的人讲,大概是当年感情比较深,分手比较惨烈,导致小羽受了不小的刺激,但是后来渐渐的,他们在一起之后,她却也从未察觉到异样,小羽更是从来没有提起过前任,只是偶然的,真的只是偶然的,她发现了陆小羽电脑上一个加密的相册,破密点进去之后,一张张的,全是同一个女人的各种照片,那个时候a受到的打击都还是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直到后来,直到回国,直到见到了照片中的人。
  直到上一刻。
  a简直觉得天都要崩塌了。
  她跟小羽就快要结婚了啊。
  最后一趟,说好的最后归国一趟,祭祖而已。
  女孩伤心欲绝地跑出到后院,捂着嘴哭泣得不成样子,这里异国异乡,这是她最无助的时候,她一个人撕心裂肺地哭了很久,终于身后传来了动静,她赶忙转过身去,带着一丝希望的眼睛,在看到面前站着的人之后,瞬间转变成了愤怒——追出来的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人,而是她此刻最厌恶的人。
  “擦擦眼泪吧,不好看。”陈沫递给她一张纸巾。
  a重重将纸巾打落在地,使出浑身恶意盯着她,气得发抖,用并不怎么流利的中文道:“你怎么还能这样若无其事?你跟小羽做出这种事,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小羽舅舅对你那么好,你这女人品性败坏!”
  “我什么都没有做,你是小羽的未婚妻,你该知道,他很多时候的很多行为,可能不怎么理智。”陈沫平淡地说,“况且,有的事情不一定是用眼睛看,你认为的‘好’,可能并不是实际上的好。”
  “你想说什么?为你的水性杨花找理由?”
  “不,是给你找个台阶下。”
  “贱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很多人都这样咒骂过我。”
  她的脸皮如此之厚,面对责骂还能毫无反应a从没遇见过这种女人,自然不是她的对手,抽泣道:“差一点点,我跟小羽都要结婚了,我们都计划好结婚的了,都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这样不是更好吗?你早一点看清事实,他并不爱你,只有离开他,你才能找到真正的幸福。”陈沫蹲下,她刚刚怀孕,现在下蹲跟个正常人一样轻松,一只手搭到女孩的肩上,低声说:“你是个漂亮且优秀的姑娘,又还年轻,不需要爱得这么惨烈,跟一个并不是真心爱你的人纠缠。”
  a哭得很惨烈,陈沫却没有再安慰。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跟小羽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们没有将来,你们没有……”她哭着说。
  “嗯,我知道。”
  陈沫平静地应答:“我早就知道,我跟小羽没有将来,也再没有想过。”
  “那你为什么不放过他?”
  “为什么啊……”陈沫竟然罕见地迟疑了一下,手肘抵在膝盖上,手掌撑着下颚,慢吞吞地说:“大概是习惯了,有他在身边,我不会那么惊慌失措,我犯了一个错误,这个错误有点大,压得我很害怕,可我的身边没一个信得过的人,我自己的丈夫是我最可怕的敌人,我需要小羽在我身边——对不起,我不能放他自由,放他跟你走。”
  她说得很慢,很冷漠,说着道歉的话,却平铺直叙到让人觉得没有诚意。
  a疯狂地对她破口大骂,什么形象都顾不上了,要不是有佣人冲过来拉着,她张牙舞爪地恐怕就要跟陈沫扭打在一起,最终是赵姨叫人来把她拉开,强行送去了客房休息,陈沫吩咐说:“让人照看好她,明天我亲自送她去搭乘飞机。”
  “那小羽……”
  赵姨刚才吓晕了过去,但是却并没有选择性失忆,她现在不敢看陈沫的脸,因为特别害怕看到夫人那两片红艳艳的唇瓣,这会不断地提醒她刚刚在小客厅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羽会跟我一起去送a小姐,毕竟是同学一场。”
  陈沫从现在开始,用了“小羽同学”这个称呼来指代a,不再是未婚妻,赵姨当然没空去分析她的变化,她也不敢分析,在这样的家庭中,如果还想继续领这份工资,她就必须得装聋作哑。否则,这天要翻。
  “陆饶回来了吗?”陈沫看似随口一问。
  “回来了,客厅休憩呢,甥舅俩一起说了会话,小羽不知道现在离开了没有,他说约了朋友要出去转转。”
  “嗯,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赵姨,让佣人们全都去休息了,待会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大惊小怪地出来嚷嚷。”陈沫说完话,顺手自然地拢了拢发丝,步伐轻缓地前往大厅去了。
  “怎么还不休息?”
  “你不也没休息?”
  陆饶伸去拿茶杯的手都显得很僵硬,陈沫估计刚才陆小羽肯定跟他讲了出格的话,但她也只是装作没有看到一样,小声说了句:“我有点困了,想先上楼休息,明前一早还好去医院探望阿意,就不在这深夜陪你喝茶了。”
  “站住。”
  还没来得及踏上第一阶楼梯的陈沫顿住了脚步,在男人即将要开口质问地前一秒,抢先道:“你意欲让人开车撞死阿意。”
  她的语气不变,表情不惊,甚至连站着的姿态都没有挪动分毫,僵硬地重复了一遍:“陆饶,我就他一个亲人,你让人开车撞死他,我跟你势不两立。”
  男人没吭声。
  他静静地低头饮了一口茶。
  陈沫不需要他吭声,不需要他亲口承认,因为她证据确凿。
  陈沫手撑在阶梯扶手上,眼含血丝,深刻而怨毒地盯着他:“很快你就会知道,众叛亲离是什么滋味的。”
  蛇蝎心肠如你,不配拥有任何干净的感情。
  她转过身,一步一步地上了楼。
  不顾身后泄愤似稀里哗啦被砸得乱遭的客厅。

☆、第083章

  第二天一大早,陈沫真的说到做到,亲自将a送去了城南机场,一同前往的,还有陆小羽,三人下了车之后,一路都很沉默a提着一个小箱子,陈沫和陆小羽都是空手,这表明两人都是来送行的。
  陆小羽也是来送行的。
  “小羽,你真的不跟我回去了?”
  登机口,女孩伤心欲绝,声音几近沙哑,似乎是知道垂死挣扎也没有用,她现在显得任命很多,捏紧掌心红着眼睛道,“你会吃苦头的,留下来,跟那个女人搀和在一起,你终究会吃苦头的,你清醒点小羽。”
  “登机去吧,下了飞机注意安全。”
  陆小羽如是说。
  闻言a惨淡地笑了笑,她的目光转向不远处等着陆小羽的陈沫,对陆小羽道:“我能单独跟她聊聊吗?放心,这里是机场,人来人往的,我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陆小羽依然皱了皱眉,显得很勉强。
  “小羽,我就要走了,以后我们也半点关系都没有了,这是我最后一个请求。”女孩语气可怜。
  陆小羽侧身让了开。
  a直直走向了陈沫,陈沫双手抄在风衣口袋里,看到她过来,本能地心生防备,她下意识地用右手轻碰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这好像是一种习惯性的动作,连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女孩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赢了,我知道,赶走了我,你现在心里肯定很得意。”
  她愤愤地说。
  “是有那么一点。”陈沫大方地点头回应,“但是也并不至于说很得意,只是心里舒坦安稳了一些而已。”
  她接着说:“这种感觉大概很难有人能体会,我不喜欢小羽身边有别的女人,但是如果他执意要娶你,跟你在一起,我也不会阻拦,可惜他并没有这样做,对此我表示很遗憾,也很……”开心。
  a面色难看。
  此时此刻,女孩原本可以用各种难听的话诅咒陈沫,就像昨天晚上在院子里两人撕破脸面的争吵一样,但是现在再争吵却已然没有了意义a深吸了一口气,侧过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陆小羽,恰逢对方的眼神看过来,却是朝着她对面的女人。
  a一瞬间觉得很鼻酸。
  小羽真是瞎了眼,是被鬼迷了心窍。
  她在心里哭着骂。
  面上却是毫无波澜。
  a对陈沫说:“你现在是怀孕了的人了,是要当妈妈的人,请为你未出世的孩子积点福报,你别害小羽。”广播里催促登机的声音还继续,她的话变得仓促起来,“小羽不笨,他就是被你迷了心窍,当局者迷走不出来,他现在满心眼里都是你,这样的状况很危险,他信你的只言片语,我却是分毫不信的——你看向他的眼神里……”
  她踮起脚尖,凑到陈沫的耳边,悲哀地说,“……没有丝毫的爱意。”
  陈沫表情僵硬了一瞬。
  a转身,登机去了。
  目送她离开之后,陆小羽才走过来,一手抄进自己的口袋,另一只手伸来牵着她的,皱了皱眉:“手怎么这么凉?”
  “可能、可能风有点大吧。”
  哪来的风。
  她明显有些魂不守舍。
  陆小羽眉头拧得更紧,问道:“是不是a跟你说了什么,你别理她就是了,她就那性格,现在是憋屈了点,但是会好的,就像你说得,干净利落地解决问题总比拖着好。”
  他牵着她去取车,陈沫一路无言。
  两人先后上了座驾,陆小羽问:“回家里吗?”
  “不,我在东城区另外购置了房产,目前先搬去那里住着吧。”陈沫说。
  “哦。”
  陆小羽调转车头往东城区的方向。
  路途中,陆小羽专心开着车,陈沫静静地盯着他的侧颜看了好久,到底是觉得陌生了,快要到达新家的时候,陈沫忍不住地问道:“你都不想知道我跟你舅舅之间发生了什么吗?我现在要一个人搬出来住。”
  “我不想知道。”陆小羽专心开车,眼睛都没眨一下,“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或者正在发生什么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对你离开他之后的生活感兴趣——他照顾不好你,更别提孩子。”
  看看你被这场婚姻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哪能照顾好你。
  陆小羽一个急转,车子摆尾,熟练地倒车入库。
  “我要跟陆饶离婚了。”陈沫抛出一句话。
  陆小羽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终于侧过脸看了她一眼。
  她像是历经千山万水才迁徙成功的候鸟一样,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昨晚上跟你舅舅说清楚了,我们协议离婚,财产均分,他若是有不满,作为提出方,我吃点亏多给他一些动产或者不动产也是可以的,这种担心受怕又压抑的日子,早该到头了。”
  “他答应了?”陆小羽问,似乎小有诧异。
  “嗯。”
  陆饶不答应不行。
  他没得选择。
  陈沫以孩子为要挟。
  这女人真做得出来。
  她对陆饶说,你要留下孩子?行,只有离婚一条路。
  毕竟,他真的没办法时时刻刻守着她。
  用旁观者的话来说:这女人就是个疯子,她自己的孩子她都死活不顾的,她说要打掉孩子,就是真的不会让这个生命来到世界上,现在她好不容易退让,你不如就依了她吧,也放过自己。
  以上是沈停劝陆饶的话。
  陆小羽轻扯了扯嘴角,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屑,反问道:“我倒是想知道,你犹犹豫豫浑浑噩噩过了三年,现在倒是突然转变了心意来,当机立断要离婚,就是不知道受了哪门子的刺激。”
  “你舅舅坏事干太多,我惜命。”
  她说出了陆饶暗中买…凶开车意图撞死秦意的事情。
  “你有什么证据?”陆小羽既没有急着维护陆饶替他开脱,也没有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这倒令陈沫刮目相看起来,答道,“你倒是真的长大了,说话也变得滴水不漏起来,但你却始终当我是个蠢货,一如从前。”
  “你们家,以陆饶为首的你们家,做的什么赚钱营生,这么多年长盛不衰?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见鬼的,我本就一身黑,原本也没打算要将自己洗白,但秦意是个好人。他是个好人,不应该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别人的车轮下。”
  原来好说歹说,却也只是为了别的男人一条贱命。
  “你们还真是兄妹情深。”
  陆小羽冷笑了一声,停好车,不耐烦道:“到了,你下车吧。”

☆、第084章

  陆家祖宅。
  时隔一周,陈沫与陆相对而坐;身前的茶几上整齐地上放着两份离婚协议。
  陈沫的肚子还没怎么显怀,看上去不太像个孕妇;陆饶落在她肚子上的眼神却时常无意识地变得柔软;说实话;陈沫挺讨厌他这样的;觉得男人这样做作又恶心;尤其是在得知他竟然买凶让人开车试图撞死秦意之后,在她心里,陆饶根本不配做她孩子的父亲。
  奇怪的是;几日不见,陈沫发现陆饶看上去憔悴不少,他握笔的手上有几处擦伤;连额角也贴着创可贴。
  陈沫心中疑惑,但并未过多询问。
  她们结婚的时候都冷冷清清,结了婚之后也是形同陌路;现在离婚了;她更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去表达关心。
  趁陆饶看协议的时候,陈沫提出出去走走;陆饶并未表达异议,而是道:“你可以多看看,反正都要走了。”
  陈沫未露情绪,她拿起手包径自出了门去透气,留下陆饶跟律师在厅内审读协议。
  陈沫在前厅转角处看到了等候的王觉。
  虽然身为陆饶的得力下属,但离婚这种事情,王觉到底还是要避嫌,陈沫想,大概是陆饶让他在祖屋外面等候的吧,看到陈沫此时出来,王觉好像有些诧异,许是没料到她这么快就会出来吧。
  王觉张了张嘴,似乎有话想说。
  “想说什么就说,”陈沫很干脆,皱起眉头看向男人。
  王觉愣了一瞬,好像没想到陈沫如此的洞察秋毫,他道:“是秦意。”
  “阿意?”陈沫的表情变得有点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陆总不让我告诉您,说是免得多生是非,但是夫人,您这样做对陆总太不公平了。”王觉愤愤道:“您就没有过问过陆总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他被人开车撞断了一根肋骨!”
  陈沫皱紧了眉头。
  “也是您坚持要今日签署离婚协议,甚至不惜以您与陆总的孩子做要挟,他才不得不带伤出院,随了您的意。”王觉平日里不是个多话的人,今天可能真的是情绪激动,竟然破天荒地跟她讲起了话来,“就在前天,当时陆总刚出公司,正朝着停车场走去,迎面有人开车直接横冲直撞了过来,那辆车的目标是那样的明确,瞎子都看得出来绝对不是意外。”
  陈沫紧了紧唇,始终没有出声。
  “我们有我们的法子,自然能够查得出来这幕后下毒手的人,可是夫人,陆总曾经多狠戾绝情的人,如今到底是因为您而投鼠忌器了——他活生生咽下了这口气,什么都没有追究,也不准任何人为他寻仇。”
  是秦意。
  陈沫觉得有些恍惚。
  事到如今,她都要跟陆饶分道扬镳了,王觉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说谎。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了解秦意,他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您以为他是哪样?”王觉十分愤怒,“恕我直言,您这个女人,对着外人多方体谅,面对自己的丈夫时,却真正铁石心肠。”
  陈沫不敢置信,但这就是事实。
  现在,她的阿意,她心中敬重如兄长的人,却也做出这样宵小之辈才会做的暗箭伤人的事情来?
  犹记得当时医院里,男人对她说:“我这样的职位,面对很多毒针,就只能生生挨着,但是有些时候,对待一些非常的人,难免要用到一些非常的手段——国法高明,可要将坏人绳之以法的过程却太过缓慢。”
  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在门口吹了十几分钟的风,陈沫才进了屋里。
  此刻,陆饶正靠在椅子上,姿势略有些古怪,陈沫猜想应该是肋骨受伤所致。
  男人将财产分割协议推给陈沫,声音平静道:“我修改了一些细节,你可以看看。”
  陈沫随手翻了翻,发现经过改动,压根不是财产均分。
  陆饶竟然将他们名下大部分可观的不动产以及良好资产都规划在了她的名下。
  陈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大手笔的遣散费?”
  陆饶却没有看她,他的眼神定定地落到她的肚子上,他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转而轻声道:“事到如今,财产对我而言,多一些或者是少一些,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沫沫,你成全我这一次,也成全你自己,我是真的爱这个孩子,咱们的孩子,那是我唯一的血脉,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救赎我,救赎我们的血脉。”
  “你留下他,我们一起看着它出生,抚养他长大,好不好?”
  哪怕不是以夫妻的身份。
  陈沫看着他。
  陆饶眼里有痛苦的神情,而仿佛有所感应似的,陈沫觉得肚里微微痉挛了一阵——那一瞬间,她恍惚感受到了一个小小生命轻微的悸动。
  “沫沫,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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