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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男友是大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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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半蹲下身,手摸上他的左腿,在大概的伤口位置停住,“这里疼吗?”
贺宴:“……嗯,是这里疼,真的疼,沅沅,你给我吹……”吹。
江沅站起身来,一脚踹过去,“疼你妹!你昨晚被咬得明明是右腿!”
不是左腿?贺宴犹疑了一会,他昨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小狗咬破他的皮肤,而不是一沾上就绷断它的狗牙。维持着伤口的流血程度,让江沅看清自己的伤,扮柔弱博取同情。一夜过去,伤口早就自然愈合,他被江沅一说,也是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被咬了哪只腿:“……啊,对,我感觉错了,我是右腿疼,沅沅,我右腿疼……”
江沅试探:“真的是右腿疼?”
贺宴斩钉截铁:“右腿疼!”
江沅冷笑,“你昨晚被咬得是左腿。”
江沅拍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你还是去和七叔学学演技吧!”
她口中的七叔是指贺府管家贺小七,妖界不知名人士。
苦肉计失败。贺宴嘀咕:“我就是跟他学的……”
江沅耳力极好,“学得不够精。”
按照贺小七给的定位地址,江沅和贺宴找了过去。破败的小院,围了一圈篱笆。两扇木门摇摇欲坠,但它们被一把铜锁锁住。
邻居出门倒水,江沅上前询问得知,王元生在今早出门,进京赶考去了。
邻居说:“他父母生前对他寄予厚望,以全家之力供养他读书,指望他能够考中做官,改变平民身份呢。这不,马上就要开始考试了,王元生就早早进京温习书本,准备考试了。”
江沅这便懂了,为何素衣满心绝望,手握砒霜意图寻死。
凌子奇给江沅发信息:“嘿,人类,我告诉你哟,素衣的尸体又不见了。”
江沅:“……”
凌子奇:“大胆地猜一波,哪去了?”
江沅:“姜介的坟里?”
凌子奇:“我猜也是,嘿嘿~”
凌子奇:“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顺便盗个墓,不盗财,只盗尸。
贺宴伸头瞅了一眼,皱眉道:“他为什么冲你嘿嘿嘿?”
江沅与凌子奇约了一个地方,一起去了城外,找到了姜介的坟墓。
之前,凌子奇录下了贺宴抱着江沅躲避飞刀的视频,惊叹古人武功高强。因为他离得远,压根没有认出那两人是贺宴和江沅。贺宴自身气势强悍,某些原因使得他被录入镜头后,面容自然模糊,而江沅又躲在贺宴的怀抱里,凌子奇只能看到她的额头。
看额头识人,显然,凌子奇还没有学会这项本领。
江沅身姿窈窕,衣裙繁复,行走间纤腰盈盈一握,眉间清冷,气质独特。凌子奇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脸红了,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说话结结巴巴,“我……嗯,我们……走吧。”
贺宴直白地问:“你脸红什么?”
凌子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谁,谁脸红了?我这是,是被太阳晒的!”
他皮肤白,脸一红,衬着白皮肤,特别明显。
江沅轻飘飘地望了贺宴一眼,他立刻闭了嘴,苦肉计刚被戳穿,正是心虚的时候,他不能再惹江沅生气。
见贺宴没有追问,凌子奇悄悄松了口气,他偷偷地又看了一眼,啊,小姐姐真好看,比他们班的女同学都好看。人又文静,声音也好听,要是能和她坐一起上课,多幸福啊。
贺宴紧盯着凌子奇,见他表情越来越迷幻,快走了一步,踩到了凌子奇的脚后跟,令他一个趄趔。
凌子奇从幻想中醒过来。
江沅没看到贺宴的小动作,顺口关心了一句:“没事吧?”
“没事。”
凌子奇避开江沅的视线,对贺宴翻了一个白眼:真幼稚!
他自幼熟读各种探案小说,对细节把控精准。从第一次见到贺宴和江沅,他就看出两人之间不是清白的朋友,肯定有感情纠葛。特别是贺宴,宝贝一样护着江沅,生怕被别人觊觎。
凌子奇没想过当第三者,但,好看的小姐姐是属于大家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多看一眼,那是必须的!
贺宴无所畏惧,他坚信,爱情里的男人,能有多幼稚就有多幼稚,弱智也是可以的。
凌子奇熟门熟路地领着江沅和贺宴去了姜介的坟,但是,那坟,依旧是凌子奇挖开后掩埋的模样,并没有再次被挖。不过,坟前的土地上,有许多乱七八糟地脚印。
凌子奇:“这是?”
三人的手机忽然同时响了一声。
“六界神探大赛:凶手已经缉拿归案,答案第一人已有归属。各位亲爱的参赛者们,请于三个小时内提交您的答案。三个小时后,我们全员退出案件发生世界。再次提醒,请抓紧时间提交答案,过时不候!祝您生活愉快!”
凌子奇神色复杂,“祝您生活愉快……我有了一种收到中国移动短信慰问的错觉。”
江沅手指移动,噼里啪啦飞快打字,将自己猜测的关于素衣被杀一案的所有内容,条理清晰地归纳总结,然后提交答案。
“六界神探大赛:人界江沅,您的答案已经提交,请您耐心等待结果评析。祝您好运!”
凌子奇一边提交答案,一边对江沅说:“多亏了你告诉我凶手叫陈时,不然我三个小时内还真查不到他。回去地球,我请你吃饭啊。——嘿,还不知道你在哪个城市呢,上大几了?”
时间倒流回几个时辰之前,魔界赤离与青峰二魔,坚信世上最幸运的事便是守株待兔。他们虽然不知道素衣的尸体为什么会被偷又被送回来,但是,他们觉得,义庄,是一个关键的地方。
二魔带了瓜子、板凳,躲在义庄的角落里,晒着太阳,聊着八卦。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等来了一个人,那人偷偷摸摸扛走了素衣的尸体。赤离和青峰收了瓜子,拎着板凳,悄悄尾随。
等到那人走到一处坟墓前,放下素衣的尸体,拿起准备好的工具准备挖坟的时候,二魔跳了出来。
魔的脑筋比较直,他俩想不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二魔坚信这人就是杀死素衣的凶手。
赤离与青峰立刻绑了那人,带上素衣的尸体,去了梧州城的衙门,击鼓报案。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梧州城衙门通过审问,很快破了素衣一案。
赤离与青峰拿着衙门的奖励金,美滋滋地提交了凶手的名字——陈时。
至于,作案过程,陈时到了衙门供认不讳,说得很是清楚明白。二魔干脆利落,依次提交答案。
嗯,你说素衣手里的砒霜?嘁,作为魔,能第一个抓住凶手已经很不得了了,指望魔谈细节,天黑了,洗洗睡吧!
王元生背着书箱,向着京城而去。长路漫漫,他踽踽独行。露宿郊野的时候,他总是梦到素衣落泪的那张绝美的脸。他爱她,但他拒绝了带她私奔,逃出青楼。
他注定要高中做官,为黎民百姓谋福祉,名扬天下。可,他感觉到寂寞。
父母早逝,素衣身死,这世上,独剩下他自己,以及素衣留给他的一纸信笺。
“从此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
王元生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空荡荡的。
静嘉楼夜夜笙歌,歌舞不休。美人一个接一个,很快,再没人记得素衣是谁。
陈时仅在大牢里待了一夜,第二日,便被狱卒客气请出。陈大善人等在门外,见了他,安抚一笑。
陈时亦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九点左右更新,是我要追求的梦想==第一案完,下一章开始第二案。明天放假第一天,可能不会更新==
☆、平妻
农历三月十八,晴 ,无风,宜嫁娶。
京都今日最大的热闹,便是的振国侯的儿子娶左相的嫡长女为平妻。
八台大轿,唢呐吹打。新娘的嫁妆一台又一台,逶迤不见尾。整个京都都被惊动,场面极其壮观。百姓围街而观,一层又一层。
轿子从孙府出来,绕了几道街之后,停在了振国侯府门前。俊朗挺拔的新郎官一身喜服,正候在门前。
满面红光的媒婆站在轿子前面,冲着新郎官贺喜,而后喊道:“请新郎官踢轿!”
新郎官站着没动。仔细看去,新郎官赵盛脸上并没有娶亲的喜气,甚至眉间隐着一抹愁苦。他绷着脸,人站在此处,神思却不知飘哪儿去了。
媒婆有些着急,她生怕婚礼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拿不到赏钱。她压低了一点声音,“赵二公子,踢轿啊!”
围观的百姓躁动起来,看热闹不嫌事大,议论纷纷。
“振国侯府这位二公子和原左相家的嫡女青梅竹马,待她刚及笄,就迫不及待地娶了回来,也就是他现在的妻子。”
“可不是嘛,两人浓情蜜意,婚后举案齐眉,可是京都有名的恩爱夫妻,这才几年?三年吧,马上就另娶他人了。”
“当然了,原左相家犯了事,该贬谪的贬谪,该流放的流放,一门几百口,也就剩下振国侯府二少夫人一个在京都。”
“振国侯府二公子也是好本事,娶了一个左相女儿,又娶了一个左相女儿。”
“哎,左相女儿身份那么高贵,怎么愿意嫁人做平妻?”
“听说,左相女儿对赵二公子一往情深,非他不嫁呢。”
……
振国侯府前院人来人往,奴仆忙得脚不沾地,伺候着来贺喜的客人。但后院,却隔绝了热闹,冷冷清清。大部分的人,都去了前院沾喜气。
梧桐院里静悄悄的,陈梓然临窗而坐。院内一角,栽种着一棵樱桃树,那是她与赵盛二人成婚后亲手栽下的。她喜欢吃樱桃。如今,黄色的樱桃在绿叶间格外显眼,一颗颗饱满发亮。可,陈梓然却没了吃的心情。她望着小麻雀飞过来,啄食着成熟的酸甜樱桃,目光茫然。
丫鬟雪容要去驱赶麻雀,陈梓然却关上了窗,“你出去吧,我歇一歇。”
雪容欲言又止,短短时日,自家小姐迅速消瘦,面容憔悴。她自小随陈梓然长大,后又跟着陈梓然来了振国侯府。赵盛与陈梓然之间,没人比她更清楚。雪容捏了捏手里的帕子,轻轻关上了房门。她也没有走远,梧桐院里的其他人都被借去前院帮忙。偌大的梧桐院,今日只有她与小姐二人。
雪容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守着自家的小姐。
振国侯府门前,赵晢匆匆来到赵盛跟前,低声道:“二弟,别任性,快踢轿,将新娘迎进来。”
他扫了一眼挤着看热闹的人,声音又低了一点,“侯府的处境你又不是不知道,别惹恼了左相……”
赵盛眼神从焦急的媒婆脸上掠过,落在大红的喜轿上,他问赵晢,“我答应娶孙若茉为平妻,她后娶,自然要对梓然敬重。可左相求了圣上赐婚,又破例封了她为五品的诰命夫人。梓然都没有诰命,她一个平妻凭什么有?她身份高了,以后,梓然怎么办?梓然……”
赵晢打断他的话,“二弟,不管怎样,孙若茉你都必须娶!”
赵晢对媒婆使了一个眼色,媒婆会意,忙又高声喊了一次:“请新郎官踢轿!”
赵盛闭着眼,面前又浮现出他的娘亲欲跪下求他娶孙若茉的场景。他垂下眼,冷着脸,走到喜轿前,忍着怒气,踹了喜轿一脚。轿身晃了晃。
媒婆怕再出意外,慌忙掀开轿帘,欲请出新娘。
赵盛盯着轿子,忽而笑了笑,轻松又惬意,他轻轻地问:“新娘呢?”
媒婆猛然回头,轿子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梧桐院,雪容打了一个瞌睡,手腕一抖,差点从门前的台阶上栽下去。
前院喧闹声大了起来,似乎出了什么事。雪容敲了敲门,“小姐?”
她侧耳倾听,里面没有动静。雪容以为陈梓然睡着了,她轻轻打开门,走进内室,想看看她盖好被子没有。
屋子里层层帷帐随着风摇摆,三丈白绫绕着屋梁垂下来,陈梓然脖颈挂在白绫里,双眼紧闭,脚下悬空,乌沉的圆凳倒在地上。
柔滑的帷帐擦着雪容的脸,令她恍惚了一瞬,雪容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小姐!”
……
六界神探大赛讨论群。
魔界许是:“自杀,鉴定完毕。这是一道送分题。”
妖界胡然:“何以见得?”
魔界许是:“古代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父家倒了,夫另娶了。心灵脆弱的女子活不下去,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
鬼界无安:“既然是自杀,为何还会被选在大赛里?”
魔界许是:“那个失踪的新娘,孙若茉是吧,也许她死了,我们要去查她被谁带走又被谁杀了。”
魔界赤离:“我比较好奇,素衣案里我蹲守到了凶手,但我却不是第一名?”
六界神探大赛每一案都会有排名,但不公布,在全部结束之后才公布综合排名。每一个参赛者,都只能收到自己在这一案里的排名。
素衣案里,魔镜赤离和青峰蹲守到了凶手,他们一个排名第三,一个排名第四。
第一、第二是谁?
魔镜赤离:“第一不要怂,勇敢站出来!”
妖界胡然:“不错哦,居然能看到凶手,劳资连凶手的名字都不知道。”
人界凌子奇:“劳资知道凶手的名字,可劳资的作案过程却被评为‘荒谬’,难不成我的表达能力不行?”
魔界许是:“哈哈哈,我觉得跟表达能力无关,可能你的路人杀人想法本身就是错的。”
人界凌子奇:“我不服,路人无敌!”
仙界秀盈:“为什么死得又是女子?@六界神探大赛主办方女子吃你们妖界大米啦?”
这个时候,所有的六界神探大赛参赛者已经被传送到案件发生的世界。他们此刻,全部处于京都。
江沅数着荷包里的几粒碎银子,她问贺宴:“是不是每个参赛者,都只有这些钱?”
不等贺宴回答,她又问:“如果是,那你为什么能买得起那么大的宅院?”
贺宴眉梢挑起来,慎重道:“沅沅,等这一案结束,我就把我的所有身家全部交代给你!”
江沅:“……”她并没有问他的身家,好吗?
算了,她不问了,心累。
江沅看到了讨论群里的信息,她不会告诉赤离她就是第一。她觉得,她能得第一,不仅是因为她完整提交了凶手和作案过程,还是因为她连素衣手中握着的砒霜以及她和王元生的爱恨纠葛也提交了上去。
她的第一,得来并不货真价实,该分贺小七一半。
贺宴告诉了江沅后续,陈时并没有为素衣赔命,甚至连坐牢都不用。
素衣,一个青楼妓子,供男人赏玩,有钱便能买到。陈大善人为了梧州城捐赠了那么多钱,百姓感恩,衙门尊敬,他的儿子陈时本身又是青年才俊。陈时不过是杀了一个低贱女子,怎么会为她赔命?
素衣就那么白白死了。可她,若是活着,怕还不如死了吧?
江沅心情复杂,庆幸自己没有活在那样的时代。
京都房价可谓是天价,贺宴大手笔地又买了一套大宅院,与振国侯府比邻而居。
管家贺小七候在门前,对着两人迎了上来。
“夫人好,夫人辛苦了,夫人快请进!”
三句“夫人”,亲热又殷勤。
想起贺宴曾经说过的话,江沅试探着问他,“你真是马屁精?”
她眼神清冷,问得认真。
贺小七知道她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好奇。“夫人,我不是……”但他也没有说自己到底是什么。
贺宴摇着扇子,大笑出声:“哈哈哈……”
贺小七瞪了一眼始作俑者,面不改色地引着江沅进了京都贺府。
江沅特意望了一眼与振国侯府相隔的院墙,贺宴不会无缘无故将宅院买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纠结到最后,还是按照原计划==古代逼婚悲剧
☆、雪容
近水楼台先得月,凭借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江沅又一次翻上了院墙。这一次,她事先与贺宴说好:“别作妖,再被狗咬,我就把你扔给狗吃。”
贺宴指天发誓:“绝不掉链子,全部听你的!”
两人顺利翻到振国侯府内,贺宴拉住江沅,贴在墙边。月光朦胧,江沅抬头望向贺宴,不明所以。
贺宴手指竖起在唇前:“嘘!”
稍倾,离他们不远处,有人影从院墙下翻下来,可能业务不熟练,跳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摔倒,发出一声急促的呼痛声,又很快捂住嘴,猫着腰跑远了。
贺宴依旧不动,他环着江沅的手臂,两人贴得很近。月色迷人,月色下的贺宴眼中洒了月光,深情凝望着她。在江沅怀疑贺宴是不是在占她便宜的时候,又有人影从院墙上翻过来,迅速又敏捷,警惕地四处张望一番,走远了。
“今夜的振国侯府很热闹啊。”贺宴率先走在前,他依旧手握着骨扇,一边摇着,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似是闲庭散步,一点偷听墙角的自觉都没有。
江沅拽着他的衣袖,将他拉到树影里,不将身影暴露在月光里。
贺宴没有挣扎,他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
江沅冷冷道:“闭嘴!”
贺宴偷偷摸摸地牵住了她的手,她甩了甩,没甩开。温热的手掌叠加在一起,温度上升,滚烫灼热。
贺宴心情极好,唇角勾起,忍不住笑意。月色美好,他与江沅手牵手散步,温馨又惬意。啊,他忍不住想赋诗一首。不过,江沅让他闭嘴,老婆的话不能不听,他还是闭嘴吧。
被江沅单方面认可的探案小助手——管家贺小七,早早地画了一幅详细的振国侯府平面图。他写字抽象,画图倒是靠谱。江沅找了个角落,让贺宴用身体遮挡住,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蹲着仔细研究。
上南下北左西右东,她懂。一张图上,哪里在哪里的方向,她也懂。但是,谁能告诉她,她现在在哪里?哪边是南哪边是北?
江沅默默地收起地图,正直如她,作弊要不得,还是靠运气,慢慢找吧。
“噗嗤。”贺宴没忍住,江沅地理学得不错,但是不能学以致用,从书本到现实,她方向都分不清。
嘲笑她?江沅眯起眼睛,淡淡地问:“你笑什么?”
贺宴立刻绷起脸,装失忆,“我没笑,我在想,贺小七真是失职,画什么地图?就他画地图的水平,谁能看得懂?他应该将贺府平面图导入手机,让你可以手机导航。贺小七,太不能干了!”
不能干的贺小七打了一个喷嚏:谁黑我?
江沅随便选了一条路走,却被贺宴拉回来,指着反方向的一处院落,“走这边。”
江沅站着,悠悠地问:“贺小七画的图谁能看得懂?”
“我看不懂,”贺宴极力否认,他伸手给江沅看,“我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骨节分明的手捏了一个兰花指的手势。
睁眼说瞎话的功力见涨,江沅拍了拍他的肩,“难为你了。”
贺宴打蛇随棍上:“不难为,哄老婆是老公应尽的责任!”
江沅嫌弃地退开一步,向着他指的方向大步走去,“太娘了!”
贺宴保持着兰花指的姿势,跟上江沅,“非是我娘,而是掐指一算不捏兰花指不正宗。”
偌大的振国侯府悄无声息,各处亮着灯光的院落也不多。陈梓然是侯府二少夫人,她死了,振国侯府却没有一点动静,不太正常。
江沅走了一段路,一个侯府的仆人都没有遇到,“侯府怎么这么安静?守夜的人也不见一个?”
贺宴摇了摇骨扇,姿态风流,“左相女儿孙若茉在嫁到振国侯府时,突然失踪,侯府自然需要派人去寻找。”
梧桐院是少有的几个亮着灯光的院落。院门虚掩着,江沅轻轻地闪身进去。
透过敞开的窗子,江沅看见,白日的新郎官振国侯府二公子赵盛抱着陈梓然坐在地上。他下巴靠在陈梓然的肩上,面色凄然,垂着眼出神。
夜风微凉,死去的陈梓然身体已然冰冷。赵盛仿若感觉不到,他紧紧地抱着她,好像抱着,她就不会离开。
樱桃树枝繁叶茂,在月色下,笼罩了一大片的阴暗。江沅拉着贺宴躲到了樱桃树下,
“陈梓然是真的死了吧?他这样,是做什么?”
江沅压低了声音,问贺宴。
贺宴不甚在意,眼中含了讽刺,“后悔了吧。”
已经另娶他人,背弃了与陈梓然一生一世一双的誓言,等到陈梓然死了才后悔莫及,可又能怎么样呢?陈梓然,已经死了。
有人从梧桐院外走进来,步履匆匆。近了点,江沅认出是雪容,陈梓然的贴身侍女。
雪容推开门走了进去,到了明亮的灯光下,她眼中的怨恨和讽刺明明白白显露出来,她站在离赵盛一丈远的地方,开口说话,“小姐已经死了,你现在做这幅样子,给谁看呢?”
赵盛动也不动。
“未出阁前,我家小姐被称为京都第一美人,加之左相嫡女,提亲的人连门槛都踏破了。你当初怎么说的?‘天下女子,吾唯爱梓然一人。’”
雪容眼神温柔地落在陈梓然身上,“赵盛,你爱我家小姐吗?”
赵盛放空的眼抬了抬,他道:“爱。”嗓音暗哑。
“爱?”雪容的声音很奇怪,“如果你爱,那我家小姐死了,为什么你不宣布她的死讯,再为她办一场隆重的丧事,让她入土为安?”
赵盛痛苦地扭曲了脸,他抱着陈梓然的手更紧。
雪容步步紧逼:“赵盛,赵二公子,我家姑爷,奴婢问问您,您真的信我家小姐是自尽而亡的吗?”
“您信吗?您不信!”
雪容蹲下身,拉住他的手臂,直视着他的双眼,“您不信,但您却不愿为我家小姐讨回公道!你只能抱着我家小姐的尸体在这里自欺欺人!表现得像是一往情深,实则你就是个胆小鬼,一个懦夫!虚伪、懦弱,真让我恶心!”
她一把推开赵盛,让他抱着陈梓然倒在了地上,她转过身,望着窗外的樱桃树,喃喃道:“樱桃熟了呢。”
江沅绷紧了身体,想往树后面藏藏,却撞在了贺宴身上。
这时,雪容转过了头,望着赵盛道:“还记得那年栽种樱桃时,小姐和您说过的话吗?”
陈梓然散落的青丝柔滑,赵盛将发丝揽到她的耳后,他记得陈梓然爱吃樱桃。成婚后,他特意移植了一株樱桃树,栽种在梧桐院里。
陈梓然帮着浇水,她玩笑道:“我从书上读过,‘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阿盛,你说……”
他伸手捂住她的唇,“别胡说。”
陈梓然笑着,温婉如画:“我就是突然想到了,有感而发。”
谁都没有料到一语成谶。赵盛哽着的泪意上涌,不能自己。
雪容却冷笑起来,“别假惺惺了,人死如灯灭,小姐已经死了,留了尸体又能怎样?雪容是个奴婢,但雪容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家小姐枉死,却什么也不做!”
她跪下来,对着陈梓然磕头。她干脆利落地站起身,走出了梧桐院,月光洒下来,那背影,坚定又悲壮。
赵盛依旧抱着陈梓然,不言不语。
夜风更大了,贺宴说:“走吧。”
他们沿着原路回去。贺小七守着梯子,见二人回来,他殷勤地询问江沅:“夫人,要吃夜宵吗?小龙虾来一盆?”
江沅拒绝:“不。”
贺小七失望,江沅又道:“一盆太多了,来一碗吧,——一大碗。”
“好勒。”贺小七喜气洋洋,转身去了厨房。
“你肚子……不舒服?”从梧桐院出来,贺宴一直手捂着肚子,江沅便问了一声。
“不是。”
贺宴走进房间里,站在桌子前,将自己怀里一直揣着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饱满的黄色樱桃,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江沅:“……”
贺宴拍了拍手,凑到她身边邀功,“沅沅,我记得你很喜欢吃樱桃的。”
“梧桐院那棵樱桃树上的?”
见贺宴点头,江沅终于明白,为何她站在树下的时候,老是能听到一点细微的声音,原来是贺宴在摘樱桃。
贺宴将樱桃一颗颗捡在果盘里,“我让贺小七洗洗。”
江沅按住他,“我不吃。”
贺宴疑惑:“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吃樱桃的吗?”
可这樱桃是陈梓然与赵盛栽种的,陈梓然刚死。江沅觉得,她再爱吃樱桃,也吃不下那棵樱桃树上的樱桃。
贺宴不明白,若是他明白,也就不会去摘了。江沅不想与他分享自己内心复杂的感情,便道:“君子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贺宴:“?”
江沅只好简单粗暴:“我今晚不想吃樱桃,我要吃小龙虾,懂?”
贺小七端着小龙虾过来,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贺宴将满满一果盘的樱桃递给贺小七,“尔是君子乎?尔是廉者乎?尔不是,送你吃吧。”
贺小七放下小龙虾,听懂了送他吃三个字,欢欢喜喜地接了樱桃,道了声谢,去给他亲爱的夫人端汤解腻去了。
此日夜半,六界神探大赛讨论群,有人@了人界凌子奇。
鬼界辰天:“卧槽,古人果真牛逼!”
鬼界辰天:“不管你们信不信,今晚,我被一个古人点了穴,在樱桃树上蹲了大半夜!”
作者有话要说: 尊重现实,我把更新时间改为了九点以后==但,我还是有一个九点左右更新的梦想~
☆、丑事
事实证明,六界爱熬夜修仙的大有人在。
鬼界无安:“丢我们鬼界的脸,下一题!”
魔镜赤离:“哈哈哈…… 你是偷吃樱桃被抓现场了?”
妖界守须:“莫伸手,伸手必被抓。千古道理,为何不信?”
鬼界辰天:“你们这群愚蠢的人,哼,提示一点,案件死者窗前有棵樱桃树。”
鬼界无安:“是鬼,不是人,谢谢!”
魔镜赤离:“是魔,不是人,谢谢!”
妖界守须:“是妖,不是人,谢谢!”
人界凌子奇:“卧槽,我们人无辜背锅,我恨你们!”
人界凌子奇:“我比较好奇,那个点穴的古人是谁?他充当了什么角色?”
鬼界辰天:“参赛者都是平凡人水准,点不了穴,所以肯定不是参赛者,但也不是侯府的侍卫。不然,为侯府安全计,他该把我关起来审问。”
人界凌子奇:“兴奋。jpg莫不是凶手?”
鬼界辰天:“这样一说……我觉得有可能。”
鬼界辰天:“啊,我竟与凶手擦肩而过,遗憾。”
魔镜赤离:“是啊,凶手竟然没顺手杀了你,庆幸。”
人界凌子奇:“凶手如此牛逼,我们怎么抓?发愁。jpg”
魔镜许是:“我再强调一遍,陈梓然是自杀。坐等孙若茉身死消息传出,然后找凶手。”
妖界胡然:“天快亮了,洗洗睡吧。”
鬼界辰天:“啊,内心激动,无心睡眠,再聊个五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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