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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名门首长妻-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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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场立即肃穆,孔尚德和警察局长面朝老爷子,立正敬礼。
  “是男人,就把今天来的目的,一下子说个清楚!”老爷子一团疑惑在心里乱扯,情知不是好事!他前半生在政界叱咤风云,太了解这些人会在什么情况下会亲自来安抚家属。这只会有两种情况,一是军人牺牲,二是发生极其严重的事!然,无一例外都是坏事。
  孔尚德与警察局长面面相觑,都面有愧色低头,可老爷子的话总要回,事情的真相总要大白,孔尚德面容端正,举手对老爷子敬礼,警察局长如是。老爷子是退休的老军人,是出色军人的家属,当得起这个敬礼!
  孔尚德把手放下来,缓缓道:“不瞒老爷子,你的孙子龚越廷,在这一次的缉毒行动中表现出色,再一次被授予光荣战士的称号。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们要告诉你们。我们当时搜遍事发地点的整个区域,仍寻不到他的踪影。他,失踪了。”
  暖暖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只是失踪?”和暖暖不一样,老爷子身经风雨,眼睛中迸射出希望的光芒,虽然微弱,却是唯一的希望!总比死了的好!白发人送黑头人,没有比这更悲苦的呈。
  “确定只是失踪!”警察局长陈方也有亲自参与其中,当日也在场,他亲自带人搜遍整座工厂,几乎掘地三尺,无一遗漏,没有找到活人,也没有找着尸体,所以他肯定只是失踪!
  “那就好,只要人没事,早晚寻得回来。那根据你们的推测,他为什么不随你们一起回来?”老爷子果然是老江湖,什么事不忘问重点。
  “对啊,龚大哥他要是行动方便,肯定会回家。他有家人,不可能不回来的!他发生什么事了吗?很严重?”暖暖听老爷子他们交谈,显然事情并不是不可挽救的,也许龚大哥也是一时走不开。她一句句追问,心忧如焚。
  “我们只能说,找不到他的尸体。”孔尚德黯然道。
  暖暖脑袋再次一懵,“找不到,也就是说,他生死未卜。”
  “可以这么说。”他们点头,叹息地看着暖暖,若真是抛下这么年轻的妻子,就这么死去,龚越廷真可惜!
  孔尚德他们走了,没有留他们吃饭,家里沉寂如一潭死水,龚乐江昨天搬回另一个家里住,家里极为冷清寥落。
  老爷子第一时间看向暖暖,他的孙媳妇年纪轻轻的,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暖暖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爷爷,他会没事的,他那么优秀,一定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耽搁住,我们在家里耐心等待,说不定过些日子他就回来了。”
  老爷子点点头,“也好,我的孙子,我信得过!暖暖,你也别忙着安慰我,他的事情,我心中有数,经过大风大浪,老人家什么没经历过,我没什么事,倒是你,别担心了。”
  暖暖用力点头,表明她的决心,好让老人家放心。
  龚乐江一得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那个时候孔尚德他们慰问完早走了。龚乐江一身干练的西装套裙匆匆赶到,感受到寂寥沉默的气氛,在板着脸的老爷子面前不敢像往常一样放肆,她蹑手蹑脚地跑到暖暖房里细细询问。
  其实在来的路上,她已经亲自打电话给孔尚德了解过具体情况,说到底有些事情她比暖暖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甚至打听过当时发生的细枝末节。
  “放心吧,会没事的。”龚乐江安慰了几句话,接了个电话急匆匆离开了。估计是亲妈管得严,赶着回去呢。
  微弱的希望总归是希望,他们就如溺水的人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每日默然等待,默然失望。
  每当一个人的时候,暖暖突然像泄气的皮球,怔怔地靠着阳台,遥望大门,期盼着能看到龚越廷的身影。有一次红姨不经意地看见,那样子真说不出的心酸。只是家里有老人,暖暖很好的掩盖住内心浓重的失落。
  半个月后的这一天,暖暖正在阳台淋盆景,说起来冬日来袭,枯枝败叶的,不过是胡乱找事做,瞎折磨植物。可当她瞧见孔尚德的车子自大门缓缓驶进时,暖暖像看见希望光临惠顾,丢开花洒,跑下去。

  ☆、125真的相信他

  “这样吧,老爷子不在,我直接跟你说,毕竟你是龚越廷的妻子,你有权利第一个知道真相。”孔尚德好茶也不喝,八字眉皱得死紧,凶狠的相貌,突兀的厉色,这时严肃的时候更显威严。
  “我们在海边发现一具尸体。”孔尚德缓缓开口,面对年轻守寡的女人,有点不知从何解释。
  暖暖猛然听到这句话,心像被锐利的刀锋割破,鲜血淋漓,一颗心提得老高,“尸体是谁的?”心中突突狂跳,千万别是龚大哥的!求求你,老天爷,千万别是龚大哥!
  “尸体不是越廷,而是李唯的。”孔尚德说完,暖暖老高的心回落到半空,并未完全放下来,“那这事跟龚大哥有什么关联?”如果不是有关系,他不会提到这件事。
  “我们发现李唯逃离的飞机曾经坠毁在南印度洋,我们搜索到海边有飞机残骸。当天她逃跑的时候,劫持着越廷一起上机。诶,按道理他早该跟我们联系上,在过去他出的所有任务中,失去联系不曾超出一个月,他这么长时间没消息,我们出找不到他的尸体。”
  “那他不还是失踪吗?”这事情没有变化,孔尚德为何要再来一趟?
  “我刚才说过,他是和李唯一起上的飞机,李唯都死了,根据我们的推测,找不到他,原因很有可能是他的身体随着飞机一同坠入大海,机上本来就有十来人,李唯的尸体是凭运气漂流到海边的。所以,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不用等他了,他已经和飞机一同坠毁!”
  轰!如同五雷轰顶,暖暖脑海一片空白,脸色煞白,勉强撑起来的唯一一点微弱的希望,于这一刻轰然倒塌!绝望,不分清晨早晚,该来的时候,永远不改变它的残忍无情!
  “你们有没有查清楚?你们得出的这个推测到底有几成把握?”暖暖握紧拳头,竭力按捺内心狂涌而至的不安。不会的!绝对不会!
  “小媳妇,在这件事上,我们基本断定,他,确实已经死亡。”孔尚德的话无疑熄灭了暖暖最后的一丝想头,如果孔尚德不说这一句,她还能抱着最后一丝臆想出来的希望,期待着他某一天能微笑归来,告诉她,这只是他玩的一个小把戏!正如他欺骗自己失忆一样的小把戏!
  “越廷是我带过的最优秀的兵!是个铁铮铮的男子汉!我最了解他,不管残疾重病,只有他还有最后一口气,他都会想方设法回来!我也不想他死去,但我们追踪了李唯的私人飞机半个月,在这期间,她不可能逃离我们高科技的追踪技术,把他藏到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要知道她还需要以他作为人质,拖延被追捕归案的时间。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飞机失事,李唯所在的飞机无一人生还。何况,我们深海检测到飞机黑匣子信号,很难搜寻。”
  孔尚德后来说了什么,暖暖一句都听不进去,只是觉得身体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她呆呆地坐在沙发里,脑海里回放着龚越廷死去的消息,像是远古时期最恶毒的诅咒,锥心刺骨的痛!
  龚越廷死了,她的世界崩塌了!
  红姨先前在一旁也听到孔尚德的话,龚越廷是她看着长大的,得知这个消息,她也很难过。暖暖是龚越廷的妻子,等于她半个女儿,她眼瞅着暖暖从早坐到晚,坐姿没有一丝变动,连呼吸都是浅不可闻的,两眼睛没有焦距,像没有灵魂的木偶,看着就心酸。
  红姨走过来,坐到暖暖身边,“我可怜的孩子!”她抱过暖暖的脑袋瓜,搁到自己的身前,“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冷了一天的身体,触及宛如温暖的怀抱,暖暖双肩止不住地颤动,接着就是呜呜的抽泣。
  “呜呜……啊啊……”也许久违了的母亲般温暖的怀抱,人伤到深处,哭泣便再也不仅限于呜咽,嘶哑的哭喊响彻空荡荡的别墅,闻者伤心。
  红姨胸口的衣服濡湿,她一向爱干净,一生无儿无女,何曾被人这么沾着眼泪,这样新鲜的体验既悲伤又温情,暖暖在这个家生活的时间不长,可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姑娘。乖巧懂事,没有现在女人的娇气、懒散,老爷子说得没错,这真是个好媳妇,要是少爷也能好好的,生个一儿半女,这个家该多么热闹啊!
  暖暖哭了一会儿,离开红姨的肩膀,擦擦眼泪,眼眶和鼻头通红,“不能再哭,再哭下去眼睛就肿了,爷爷会发现的。”
  “老爷子一会儿就回来了,你打算怎么跟他说?”红姨眼中同样闪烁着泪花,论伤心,她不比暖暖少。
  暖暖吸气,平复呼吸,“龚大哥只是失踪!”
  “让老爷子一直以为少爷失踪也好,我担心的是等日子一长,这说法也遮掩不住。不见少爷回来,老爷子早晚会知道。”红姨长长地叹气,这个家久经风雨,从来不曾像现在这般悲痛的事发生,老夫人是年老安乐去了,这少爷没活多长就这么去了,怎能不让人惋惜。
  暖暖紧紧地抓住红姨的手,瘦弱的指骨节发白,红姨吃痛,却没有挣脱,她目光悲哀地看着眼前这个失去丈夫的女人,谁都知道年轻守寡是多么的难过!
  “我不是这个意思!红姨,你听我说,以我对龚大哥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出事的!你想想看,他有家,有亲人,绝对不会丢下身后的一堆责任允许自己去死!”
  暖暖忽然语气急促,脑筋急速转动,说话的时候嘴唇一直在打哆嗦,红姨心痛宽容地看着她无理的执着。在她看来,少爷不是天神,无论多么有能力,总会在一些猝不及防的事故面前无能为力,说到底,人终究是脆弱的生物,生命有时很顽强,有时也可以很脆弱,有可能一个花瓶砸下来就死掉,而少爷被毒贩子劫持,凶多吉少,再有三头六臂,也敌不过一架坠毁的飞机啊!
  “红姨,你听我说!我说的都是真话,是有道理的!我琢磨了一整天,就坐在这里,你也看到的!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心没有死,我想起他平常的一举一动,他的智慧,他的能力,他不是那么轻易被打败的人!他曾经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无缺!我不相信一场小小的劫持就能让他失去生命。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担搁了!对!一定是这样!红姨,我们只需要告诉爷爷,龚大哥失踪,别的,你什么都不要说。我真的相信他还活着!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还活着!他让我等她回家!”
  在红姨看来,暖暖越说越亢奋,那是因为人到悲伤尽处生出的自我安慰的想法。她又心痛又怜悯,暖暖眼中迸射出强烈的光芒,这是一种似乎能令她坚持活下去的无言的力量!她欲言又止,很想告诉她,少爷真的死了!可她于心何忍啊!眼看着她自孔尚德走后丢了魂魄的痴呆,她宁愿暖暖抱着一种虚弱的希望活下去,至少不至于沉浸于沉重的悲伤中不可自拔。这样也好,这个家,一个一脚快踏进棺材的老人,一个失去血脉至亲孤苦伶仃的女人,无论哪一个都受不了这样深沉的打击。假就假吧,没有什么比生的人活得要开心充实好!
  “孩子,你要好好的。”红姨不忍揭穿暖暖的谎言,又不能增添她虚假的信念,生怕她精神状态扭曲,唯有等她情绪稳定下来,慢慢接受少爷去世的事。这个时候,她只能说这么一句话。
  “红姨,你还是不相信我,你听我说,我虽然认识他的时间不比你长,但我对他的了解一点都不比你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智慧去到哪里,那是你我都想象不到的!”
  暖暖坚持已见,脸上浮现浅淡的笑容,这是她今天的第一个笑容,似乎认证了自说自话的真实性。
  红姨一向看见别人笑,自己也会跟着笑,这是长期养成的良好礼貌。可面对暖暖虚幻的笑容,她一点都笑不出来,在她眼里,暖暖是悲痛至极以致心态失常,这些悲伤唯有时间才能治愈。可是同时她也在担心,虽然一些人失去爱的人,会出现短暂的精神失常,可是这样的暖暖精神失常会不会太过严重?
  老爷子在外头吃过晚饭回来,看了一会儿新闻,打了声招呼就回房休息。老人家晚上睡不着觉,只能在想睡的时候赶紧回房睡觉,生怕错过这个时间段又会失眠。
  于是孔尚德来过带来的坏消息,于风平浪静中一页掀过去。没有悲伤,没有哭泣,没有争论,龚越廷失踪到死亡,死亡到失踪的结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确定下来。
  龚乐江明显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红姨也跟她谈过,龚乐江经常有意无意地在暖暖跟前旁敲侧击,点醒她老哥英勇牺牲的事实。因为谁都不希望,暖暖年纪轻轻,为了死去的人浪费大好青春,守着不存在的希望虚假年华。
  ------题外话------
  剧情有点脱离控制,大纲危险么么……

  ☆、126精神失常

  当然她生怕刺激到暖暖,说出口的话也过于柔和,对于一个把那样的信念作为快活生存下去的力量,她实在不忍心拆穿。然而,一天两天,龚乐江还能容忍暖暖每天开口闭口龚越廷的事,但事情过去三个月了,暖暖依然故我,仿佛龚越廷仍然在某处他们所不知晓的地方好好活着。
  正如此时此刻,暖暖再次提起龚越廷。
  “暖暖,过几天我们公司组织去云南旅游,我带你一起去!”龚乐江兴致勃勃地跑过来,契而不舍地追问,想带她出去散心,也许心态有所好转。
  暖暖正给阳台的花儿浇水,闻言抬头看着她,“云南丽江?”
  龚乐江大喜过望,以为她有兴趣,鱼儿容易上勾!“正是!那里的雪山美极了!”
  暖暖轻轻蹙起娥眉,“可是龚大哥曾经说过,因为职业的特殊性,出国会受到限制,所以等新工作稳定后,找一个空闲的时间,陪我一起走遍国内的一些美丽的风景区游玩,他特别提过云南丽江,我想等他回来一起去。”
  龚乐江挫败地垂下双肩,像一个泄气的皮球,满心满眼的无奈。“我真是败给你了!”她抱头狂抓一头短毛发,上个月龚乐江的发染了酒红色,微微电卷,每天时尚穿着,俨严一个干练的女强人!
  暖暖专注地浇些花花草草,这是她每天花大部分时间干的事,用心的程度堪比呵护自己的孩子。
  龚乐江看了一会儿,终于道出来:“暖暖,明天你和我一起上班吧,我身边正缺人,你和我一块工作,等同于双剑合壁,把我妈的服装设计公司发展壮大,以后我的股份分你一半!”
  暖暖的手一顿,思索了一会儿,迟疑地回道:“可是我想等他回来后再找工作,我希望他回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到我,知道我一直在家里等他,那时候,他会知道,他回家回对了!有那么多人想着他!你说,他能不回来吗?”
  “暖暖!”龚乐江怒了,彪悍地狠踹阳台边的摇摇椅,踹完后差点栽倒在地,她抱着自己的脚哎哟哟地喊痛,暖暖却一下子扑到摇摇椅,仔细观察椅子有没有坏掉,嘴上还叨叨絮絮,“这可是你哥专门为我订做的,你别把气撒它身上,会把它给踢坏的!”
  “暖暖!我这是为谁生气?我这都是为了谁!”龚乐江忍无可忍,双手叉腰,彪悍本色出演,“本小姐爱踢就踢,都是死人的东西,踢坏了就坏了!”
  暖暖面色煞白,“你说谁死了?别乱说话。”
  “我哥死了!你的丈夫龚越廷死了!这下子你总能听明白了吧!死了就死了,你再怎么缅怀,再怎么怀念,人都回不来!你非得要我骂醒你,你才会接受他死去事实?”龚乐江毫不留情的话冲暖暖劈头盖脸扑过来,她受够暖暖的自以为事,抱着盲目的信念,“事情都过去好几个月了,我理解你的心情,他是我亲哥,我伤心悲痛不比你少,你少给我玩精神失常!”
  龚乐江骂得兴起,暖暖的目光却落在她的身后,龚乐东察觉到不对劲,回身一看,老爷子正站在房门口黑沉着脸,杵着拐杖,一动不动如高山静止。
  “爷爷……”龚乐江心虚地唤了一声,这事她没打算跟爷爷说,毕竟老人家最难忍受的就是白头人送黑头人。
  老爷子并没有惊讶的反应,反倒一步一步走进来,近几个月他消瘦了许多,步伐不比从前沉稳,再强健的体魄都敌不过岁月的沧桑。
  暖暖眼看着老爷子走到跟前,“爷爷,你今天这么早回来啊。”前些天爷爷感冒了,这几天老咳嗽,老人家生起病来比年轻人难痊愈。要是再受点刺激,对他病情无疑有害无益。
  他长长叹息一声,开口道:“暖暖,接受事实吧。”
  老爷子的话不仅令暖暖一愣,亦大出龚乐江所料,龚乐江拨开暖暖,目光在老爷子面上穿梭,犹疑不定,“爷爷,你说什么呢?”
  老爷子有气无力地白了龚乐江一眼,不见平日里硬朗强势的气场,“爷爷虽然一把年纪,但并不糊涂,脑子清醒得很!一个电话打到阿廷所在的军区就什么都明白过来。阿廷不在世上的消息,我比你们都要早知道。本身我并不打算让孔尚德到家里来,可我想着总不能耽误了暖暖的后半生。”
  暖暖面色发青,老爷子看着她继续道:“当初我和你妈妈极力撮合你和阿廷,想不到是我错了,如今自己的孙子英年早逝,面对你,我说不出口。可看着你一日接一日抱着这种莫须有的希望过日子,爷爷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你年纪轻轻的,有大把的青春,不能因为阿廷耽搁了。”
  “爷爷,我……”暖暖有口难言,该怎么描述这种感觉,难道她这真的是病态?因接受不了丈夫的死而出现的精神问题么?可是为什么感觉来得如此强烈,哪怕所有人说龚大哥死了,她仍然不能让自己的心死!为什么?
  “爷爷几十岁的人,说句不中听的话,说不定哪一天丢下你们就去了,爷爷这一生也曾呼风唤雨过,也曾看着身边的战友亲人一个个离世。死离死别无疑是人生至痛,即使爷爷饱经风霜,也不能对这些事坦然。再者死去的人是我手把手教导出来的亲生孙儿!暖暖,接受阿廷死去的事实,好好活下去,你这么好的女生,一定是许多男人心仪的对象,何苦为了死去的人荒废青春。”
  龚乐江的话,暖暖可以不听,但老爷子的话,她不能不重视。
  “爷爷,我不是刻意不接受龚大哥的死讯,当我得知的时候,我的心在那一刹那是死了的!可是我真的觉得龚大哥没有死,他只是在某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好好活着,只是有些事情耽搁了,一时半刻回不来。”
  暖暖的执着,龚乐江直摇头,无奈又怜悯。老爷子倒是沉吟半晌,“你凭什么这样认定?不是爷爷泼你冷水,事实就是事实,军方和警察局都经过严密的查探,多半不假。”
  “那以爷爷对龚大哥的判断呢?他参加过的危险活动比这次的危险百倍都不曾有过生死之忧,可为什么偏偏毁在一伙毒贩子手里呢?我怎么想都不太可能!也许龚大哥受伤严重,正在哪里休养着,也许他真的失忆,把我们忘记……这些事情谁又说得准呢?爷爷,我不相信他们,我相信我的直觉,这种直觉那么真切,在你们看来无理的直觉,在我看来恰巧是心有灵犀。爷爷,给我一年时间,如果他真不回来,我不会再说他没有死的话。”   暖暖的执着既叫人感动,又让人万般无奈。
  老爷子不得已点点头,“行,爷爷给你一年时间。可是在这件事情上,阿廷面对的人是李唯,李唯是他心中的结,判断错误是他失败的主因。诶,我一把年纪,也管不了太多。只希望你不要天天在家里闷着,多耗费青春呐,正好乐江刚接手她妈妈的公司,正缺心腹。乐江为人老炸毛的,你人聪明细心,去帮帮她也好。”
  暖暖知道每天漫无目的地过活会令他们担心,而自己也是忙碌惯了的人,每天无所事事真的很不习惯。去工作,正中她下怀,“那我明天和乐江一起上班吧,我这天天没事干,也满不充实的。”
  “去那里做事千万别勉强,喜欢就做,不喜欢可以重新找喜欢的来做,家里不缺几个钱,全看你心情。”老爷子叮嘱几句回房去了。
  龚乐江撑着脑袋,躺在摇摇椅上哀怨地道:“爷爷说一句话,比我说十句话都要管用,我算是明白了,我在你心里头压根就不重要。一年的时候,我哥要是能回来,我送你一张黄金做的摇摇椅,要是我哥不回来,你要答应我,一定不要像现在这般行尸走肉地活着。”
  “我哪有行尸走肉地活着,你要不信,咱们走着瞧。”暖暖关了水龙头,把花盆摆了摆,满意了才回房。
  “这是打哪儿来的自信?难道我哥真的还活着?”龚乐江被暖暖笃定的样子弄得心里也有些半信半疑,过了好一会儿,她猛然打了个哆嗦,挥去暖暖对她的影响。
  说起来,一般相信死去的人并没有真正死去,那些人基本都是神经兮兮的,大部分会去找神婆。可暖暖没有任何怪异的举动,她像刚来到那样生活,偶尔还会哼几句歌儿。这样的人会是精神失常吗?
  “哎,算了,管它呢,反正一年后,她就算不愿意也得接受事实。”
  龚乐江伸伸懒腰,手伸到一半停下来,她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手腕的金表。这表是她十八岁生日,老哥送的。当时她看中的时候,老哥还笑她土豪张扬。可她就喜欢这般金灿灿的豪华,它闪一闪就晃花别人的眼。到后来老哥还是买来送给她。这么一戴竟然有六七年,看着它,就像看到老哥无奈而宠溺的样子。
  前段时间,有时候为了减免内心的痛苦会迁就暖暖的想法,间接默认暖暖的盲目认定。她比任何人都不愿意相信唯一的亲哥哥辞世。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哥哥,死了就找不回来!
  可是暖暖坚信!
  然而,龚乐江纵容了暖暖和自己几个月,看着暖暖沉沦的样子,她不想再继续自欺欺人下去。人总归要过活!

  ☆、127变成女魔鬼

  这一年半以来,暖暖已经从一个初涉世未久的小女人,成长为一个十项全能的秘书女强人。
  “龚总,这是你今天所要签署的文件,中午会有风尚杂志的记者来给你做专访,希望你能够认真对待,毕竟我们公司近期有新产品发布,对于我们的产品宣传和企业形象会产生较好的的影响。还有明天晚上我们公司受邀参加季氏集团的晚宴,下班后,我陪你去挑选出席晚宴的服装和饰品。”暖暖语速不急不缓,说话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嗷!嗷!嗷!暖暖!我的好嫂子!你放过我吧!如果一年前我知道有一天你会变成一个女魔鬼,我当时就应该举起双手双脚赞成你在家做个家庭主妇!”龚乐江捶胸顿足,只差拍桌子踹凳子。
  暖暖但笑不语,这些年早就练就了一副雷打不动的标准化职业笑容,龚乐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在她面前喊苦喊累,可暖暖知道她也就只能抱怨两句,事后还不是乖乖执行任务,否则她冷冰冰的母亲早把她从总经理的位置上踹下去。龚乐江也只有在暖暖面前流露出她的疲态和孩子气,毕竟是同学兼好友,更遑论有姨嫂的关系在。
  龚乐江起身勾起她的西装外套,与暖暖勾肩搭背,“别的暂时都不要管,我们已经连续工作两周,机械人也得喘口气。走,咱们去吃一顿好的。”
  暖暖抬起手腕看向腕表,职业化地询问:“距离午餐尚有四十分钟,午餐过后还有个记者专访,你确定你今天能完成这些工作?”
  “哎,我说,到底我是总经理还是你是总经理,我怎么觉得我在听我的老板在训话呢?我是不是聘了一个管家婆呀?”
  龚乐江咬牙切齿怒瞪暖暖,暖暖不为所动,“要能完成,我同意你提前休息。”
  “好吧,好吧,我败给你了!暖暖,我败给你了!我什么都听你的!老板,我这就继续伏案工作!”龚乐江鼓了一肚子气,一边哼吱着,却也不敢不在暖暖强大的气压下奋笔疾书。
  “这是合同,关系到企业的发展,你怎么看都不看就签了呀?”暖暖对龚乐江不认真负责的态度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无奈。
  巫婆!龚乐江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把破口而出的话吞咽下肚,过去她怎么就没有发现暖暖是个女魔头!*裸的女魔头!折磨她是暖暖人生最大的乐趣!特别是这半年以来,暖暖整个人形象大变,一副黑框眼镜,后头扎了个发髻,俨严一个待嫁的老处女!对她的工作比过去的一年都要苛刻,对她要求的严格程度比她的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
  之前说过一年的时间,要是老哥没有回来,暖暖就要承认老哥在那场任务中光荣牺牲的事实,一年半过去了,暖暖什么都没有说,再也没有提起过老哥。虽然她装作不在乎,可龚乐江总能察觉到她偶尔的不对劲,比如只要一空闲下来,暖暖就莫名其妙地走神发呆,那种表情悲伤而茫然,像一个在荒漠里迷路找不到归宿的孩子。
  也许就是为了麻木自己的伤痛,所以比她这个顶着总经理头衔的人都要努力工作!当然这种努力对公司大有好处,在暖暖的帮助下,上一年的效益较往年几乎翻倍。
  “行,行,老板,我会认真看合同的,特别会注意它里面写的金额是几个零!我想请问老板,后天能不能给我放个假?你看阿,我都二十五岁的老女人了,没人追,没人爱,这年头晚婚的不少,可是晚恋的人像我那样就是奇葩了!你有见过年逾二十五岁的美女是个处女吗?我不就想找个男人好好谈恋爱嘛,你看,我每天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是百合呢!”
  龚乐江不忘借题发挥,严重控诉暖暖对她不仁道的待遇。   暖暖看着龚乐江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样,心里多多少少愧疚。是的,一年半过去,与她当初承诺的一年时间早过了半年,她恍惚开始明白,他真的回不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暖暖心中总会痛苦万分。夜里追思,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白天里唯有用工作来麻醉自己。自己成了公司里的模范员工,勤奋能干,龚乐江被她这个秘书所波及,害她连私人空间都没有。
  然而,她没有办法啊!只要脑海里有一秒钟的空白,无一例外地冒出龚越廷的画面,他们在一起的甜蜜争吵,分手复合结婚……经历的林林种种。她不抗拒思念,唯有脑海里的片段对抚慰她受伤的心灵。每晚夜深人静时,她用脑袋日复一日地复习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就像每天必须完成的作业。
  她害怕有一天记忆会随着时间消逝而成为时光的碎片,她这般留恋回味,无非就是为了告诉自己他在她的生命里曾经出现过,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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