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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爱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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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宜梅扶额:“许是约了人,也不知二妹是否在那人离开后晕倒。”说完,她又握了握惠恬恬的手,柔声道:“这些都别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妈妈平安无事,等她醒了,你若还想知道可以问问她。”
惠恬恬轻轻应了一声。
虽然心中这么盼望,但手术结束后谢宜兰并未很快醒来。
惠恬恬在ICU外守了一天一夜,困了就在家属休息室内小憩,不过心里的担忧和焦虑让她始终无法合眼。这么久熬下来已是两眼通红,嘴角起皮。
谢宜梅劝她:“好歹回去睡一觉,你看你现在这样子,二妹醒来定要心疼。”
惠恬恬面色僵僵的,声音涩然:“我想守着妈妈。”
她站起来,透过玻璃窗看向病房内。
里面一张张病床用蓝色的布帘隔着,从惠恬恬的角度根本看不见谢宜兰的病床,只能看见最近一个床位低垂的布帘。医护人员定时在里面查看情况,走动间拉起的布帘缝隙露出床边的监护仪、心电图机及各类吸氧装置。
惠恬恬心口抽痛。
她再无知也知道此次情况危急。前两次谢宜兰虽晕倒急救,但手术两个多小时便结束,且术后很快醒来,在ICU里不过观察了一天便被移送至普通病房。
可这一次,不仅手术时间极长,而且到现在还未有丝毫转醒的迹象。
她追问过韩医生,韩医生在她面前沉默许久,最后只低低的说了一声:“我相信宜兰,她会好的。。。。。。”
惠恬恬泪如泉涌。。。。。。
韩亚宁得知情况立即赶了过来,红着眼劝她:“别哭别哭,阿姨一定会醒的。”
惠恬恬哽咽:“已经三天了。。。。。。”
韩亚宁不知如何相劝,只是默默为她擦眼泪,擦着擦着便抱住了惠恬恬:“恬恬,会好的,会好起来的。。。。。。”
亲友来来去去,除了劝慰也无话可讲。众人心里的期盼已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消散。嘴上虽说会有奇迹,可奇迹又岂会眷顾每一个人?
惠恬恬麻木地坐在ICU外,韩亚宁一下班便带着饭菜赶过来。
“吃一点吧,才几天,你就瘦成这样了。”
惠恬恬将饭盒推开,声音沙哑:“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谢先生虽然不在,你不怕他回来后见了心疼。”韩亚宁本以为找到说服惠恬恬最好的理由,谁知惠恬恬长睫一颤,一滴泪从眼眶流出,摇摇欲坠。
“我已经一个礼拜没有联系上他。”她轻轻地说,木然地垂着眼看着地上。
韩亚宁呆了呆。
她虽心有疑惑,但还是按捺住,只是在一旁劝解:“他现在肯定很忙,不方便联系你,你别多想。”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终究是不安。见惠恬恬终于听话喝了点汤,她借口去洗手间,走开到角落拨打司远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没有等对方说话便嘴不停歇地一通质问:“司远,你老板怎么回事?一个礼拜没联系恬恬,恬恬打电话给他也没人接。他还是不是是恬恬的男人?未来岳母病重都不来露脸。还有恬恬,都几天没睡了,整天就知道哭,他还不赶来关心关心?就算工作忙吧,打个电话关怀一句也是好的,就这么不闻不问是想闹哪样?”
电话那头,司远本来还在开会,看到来电便暂停了会议起身出去。
他本来有些欣喜韩亚宁会打电话给他,一通喝问下来,心也随之沉了沉。
“你说恬恬小姐的母亲病重?”他有些迟疑地问,“前些日子我还去过江城,顺道拜访过她,当时看着身体还算康健。”
“你这什么话,难道我要骗你?人都在重症加护房了,五天了还没有醒过来,你要是不信就来看看。顺便把你老板叫来,问问他还认不认这个岳母了。”说完,也不听司远解释,愤愤地切断通话。
等她再回到惠恬恬那儿,便看见安静的走廊外立着两人,一位是四十来岁的妇人,另一位年少,两人的样貌似是母女。
她们站在惠恬恬面前,有些拘束有些不安的样子,惠恬恬却压根没看她们。
韩亚宁走过去,看了眼惠恬恬,便疑惑地问两人:“你们是。。。。。。”
白秋华苦笑:“我是宜兰旧时的同窗,听说她病了,来看看她。。。。。。”
“你们是来探病还是来看热闹,自己心里清楚,戏演够了就回去,这里不欢迎你们。”惠恬恬突然抬头,冷声道。
黎温雪尖声道:“你以为我们想来,早知你是这种态度,我妈再怎么求我我都不来看一眼。”
“温雪!你给我闭嘴!”白秋华眼眶泛红,她抬手毫不留情地打了女儿一巴掌,“自己惹的祸,还敢回嘴!”
黎温雪被白秋华打懵了,反应过来的时候眼泪已经流出来,她不吭一声,捂着脸就想往外跑。可是消沉多时的惠恬恬突然站了起来,冲过去便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一脸愤然道:“是你!原来是你!是你把妈妈骗出去,是你把她气倒,害她到现在都没醒!”
黎温雪被扯痛头发自然也不会束手就擒,她挣扎起来,长长的指甲伸向惠恬恬的脸,冷笑道:“是我!那又怎么样?我早警告过你,是你不把我的话放耳里。你说我害你妈妈,那你呢?你以为你就是无辜的?我告诉你,归根结底都是你的错!是你把你妈妈害成这样!”
惠恬恬自白秋华母女出现的那一刻便有预感,当黎温雪亲口承认,并一声一声指责她的时候,她的精神几乎崩溃。
对,是她自己,是她自己!
她尖叫一声,也不顾被划花脸的危险,大力和黎温雪撕扯起来。
耳边是一声声的惊呼,她感觉很多只手来拉她,可是她死都不放。妈妈,妈妈,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她眼里一片模糊。
。。。。。。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独自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根细管子连着她的手。
病房里只她一人,她无神地盯了一会儿高悬的输液袋,才吃力地起身,拔掉了手上的针。
脑子有些晕眩,她刚挨到门的把手,便听见外门有人轻声说话。
她听出是韩亚宁的声音。
“司远,你老板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惠恬恬的手抖了抖。
司远的声音低低的:“我已经好多天未联系上他,上次见面还是一个多月前在纽约。”
“他到底在忙什么?不管公司,也不管恬恬的死活吗?”韩亚宁愤怒,却明显压低了声音。
☆、66、劫爱记
? “公司的事谢先生离开前有交代,并无不妥。以往他也时常离开很久,忙得时候闷在一个地方几乎不与人联系。一个月前他说会去比利时,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处理起来或许比较困难。。。。。。”
司远试图解释,韩亚宁却不打算听这些,两人有些争执。
惠恬恬不愿再听,干脆推门而出。
见她出来,争吵的两人立即闭了嘴。
韩亚宁扶着她的手,担忧又埋怨的语气:“你刚才都累得晕过去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睡觉。”
惠恬恬没有回答,只是问:“妈妈醒过来了吗?”
韩亚宁沉默,随即缓缓摇头。
“我去看看她。”
听到她这么说,韩亚宁连忙劝道:“看你现在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怎么就不知道休息呢?阿姨就在那,又不会跑。。。。。。”
说到这里,韩亚宁意识到了什么,立即闭嘴。惠恬恬却睁着无神的眼,空洞的声音:“是啊,她不会跑。。。。。。她要是能跑该多好。。。。。。”
三人沉默的片刻,李姝桐突然闯进来,呜咽着声音:“恬恬,二姨,二姨她。。。。。。”
惠恬恬赶到手术室的时候,医护人员推着病床刚刚出来。
病床上的人白布遮脸,几乎一出现在众人眼前,惠恬恬便一头栽倒下去。。。。。。
。。。。。。
谢宜兰出殡那天,谢家众多亲友都前来相送。他们戴着白花黑纱,神色哀痛,灵堂里俱是压抑的哭声,一声一声压在惠恬恬心上,压得她无力抬头。
宁城谢家也不少人前来吊唁,谢宜芳抱住双眼红肿呆滞的惠恬恬,一脸泪意:“可怜的。。。。。。宜兰怎么舍得就这么抛下你,她这么早就走了,还没亲眼见你嫁人生子啊。。。。。。”
罗珊珊站在母亲身后,望着惠恬恬哭红了眼。
谢云崇的妻子周敏捷也在一旁宽慰了几句,又让谢思颜和谢思姮一起在灵前磕头。
韩医生匆匆赶来,两日不见,似乎苍老十年。
那日白秋华母女到医院,惠恬恬和黎温雪撕扯的时候谢家众人及时赶到。惠恬恬晕倒被送进病房,其余人却在走廊外得知所有真相。
此时见到韩伯宁,谢老太太泪眼唏嘘,对他念叨着:“伯宁啊,始终是宜兰对不起你,是她没有福气。。。。。。”
韩伯宁声音微哑:“都过去了,也请您节哀。”
他宽慰了几句,便匆匆去了宾客席,仿佛不忍再看一眼灵堂桌上黑木框起的遗照,初见时一般动人。
惠恬恬低垂着眼一直跪在灵前,不哭也不说话,但那笔直却又异常脆弱的脊背让所有前来吊唁的宾客都能一眼感受到她心底的哀绝。
正午时刻,遗体被众人送往殡仪馆火化。
透过小小的窗口,惠恬恬看着焚化炉渐渐闭合,一滴泪仿佛不胜悲痛般终于从湿润的眼眶溢出,刹那间泪如雨下。。。。。。
从墓园回来后,惠恬恬一下子病倒,在床上躺了整整七天。
第三天的时候,她昏昏沉沉醒来。
十月的天气,傍晚的空气里已有一丝凉意。
她只穿了睡裙便轻轻推开房门。
走到楼梯口听到楼下起居室里隐隐有交谈的声音,她默默停下脚步,听到谢宜梅喟叹道:“如今房子里少了宜兰,不知为什么觉得冷清起来。”
舅妈的声音也是感慨的:“宜兰一去,最伤心的还是恬恬。本以为还有谢三依靠,宁城那边的兄嫂却不提一字,葬礼结束便早早离开。”
谢宜梅说:“此次云卓没有到场,终究有些说不过去。”
“就怕我们这一头热,那边却不上心。公司里也是,又裁员又资产重组,云卓下得一手好棋,派了人过来,不过短短数日收购了大半股份,连职业经理人都给咱们早早聘好。如今云韬手中无权,平日里无所事事,倒学会了酗酒养情人,我这日子也是难过。”戚戚的声音。
谢宜梅安慰了几句,惠恬恬没心思听她说什么,两耳里似是有人在争吵,杂乱的声音,闹得她心烦。
她没有打扰楼下的两人,默默回了房,爬上床将被子拉高。
闭上眼,用被子挡住所有光线,眼前是一片黑暗。
空气里没有了熟悉的味道,她仿佛就被遗失在这片黑暗里,心里空荡荡的。从此以后,从此以后真的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攒紧了被子,攒得指节发白。
猛地,她从床上坐起,拿起手机不甘心地一遍一遍拨那个熟悉的号码,而机械的女声一遍一遍告诉她已经关机。
她终于忍无可忍,暴躁地将手机摔在墙上。后盖瞬间脱落,她控制不住,抱着膝盖埋头大哭。。。。。。
她大病一场,病愈后整个人都瘦得形销骨立。
老太太摸着她的头,语声哀戚:“而今你父母都不在了,孤零零一个人,可怎么办才好?”
谢宜竹插话:“还有我们在呢,况且云卓也会爱护恬恬。”
惠恬恬低垂着眼,眼底一片漠然寂色。
老太太看着她,似是自言自语:“也不知当初的决定是否害了你。。。。。。”
惠恬恬将母亲的遗物整理好,她的心爱之物唯有几件早年惠仲声送她的首饰,惠恬恬小心收好放入随身的行李箱,在秋意浓厚的日子里告别亲友回到宁城。
别墅和离开前一样,有李阿姨在总是打扫得齐整干净。唯独缺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不知音讯,她甚至不知他是否还会回来。
她每天都让自己很忙碌,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写毕业论文。深宵时分,她辗转难眠,睁着疲惫的眼拂过他平时爱看的书,仿佛书页上还有他指腹留下的温度。
叹一口气,她躺倒在床上,抱着他的衬衣迷糊睡去。
她时不时给司远去电话,他的声音里含着歉意和担忧,对谢云卓的去向同样一无所知。
惠恬恬失望之极。
隔日下班回到别墅,已有访客等候。
他一身黑色板正的西服,见到惠恬恬便从沙发上站起,开口介绍道:“初次见面,恬恬小姐。我是谢先生的律师,我姓方。”
惠恬恬愣了愣,有些迟疑:“方律师,云卓已经很久没有回来。”
“你误会了,我这次过来是受谢先生所托,请你签份文件。”方立微笑。
惠恬恬一听他是受谢云卓所托,心不由一紧:“云卓几时联系过你?你知不知道他现时在哪儿?”
她眼中盈满期盼,却被方立接下来的话完全打碎:“抱歉,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此后,谢先生没有过其他交待。”
三个月前,谢云卓离开国内。
惠恬恬垂下头,心口翻涌着苦涩。
好一会儿,她才无力地笑了笑,对方立道:“方律师需要我签什么。”
方立将公文包打开,拿出一叠文件摆在惠恬恬面前。
惠恬恬疑惑地翻开,当看到白纸黑字的一份股份赠与协议时,一下子僵住不动。
方立语气平稳:“几个月前江城谢氏资产重组,谢先生购入51%的股份,总计45亿人民币全部赠与恬恬小姐。恬恬小姐若有兴趣可亲自入公司股东会、董事会参与决策,若无兴趣,卓远将聘专人为你打理,但你四年内不可将股份以任何形式转让出卖。另外,恬恬小姐目前所居的四季翠苑8号别墅已在半年前由谢先生过户给你,恬恬小姐只需签字即可。”
惠恬恬懵然地听完方立一长串的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几月前那一场病中听见姨妈与舅妈的谈话,得知江城谢氏巨变,舅舅卸下大权,公司瞬间落入云卓手里。她当时心有疑惑,但舅舅于商业一道实在欠缺,公司在他手里连年亏损,资不抵债,已离破产不远。
她曾对谢云卓说不必为她在舅家的公司上费心,没想到他当时答应了却转而以这种方式将股份赠与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对方立礼貌道:“方律师,劳您稍等片刻。”
方立微笑:“不必客气,请随意。”
惠恬恬进了书房拨通司远的电话。
“司远,云卓要将我舅舅家公司的股份转赠于我,这事你是否听他提过?”
电话里传来司远平静的声音:“纽约的时候,谢先生亲自将这件事交给我办。”
惠恬恬的心一颤。
她沉默着没有说话,司远却道:“这是谢先生的心意,我想,他是希望你能有一定的经济保障。”
岂止是一份经济保障,公司51%的股份,足可让她在江城谢家耀武扬威,从此过上女王般的生活。
可是云卓他,何必如此?
长久的分别与不知音讯让她极度不安恐慌,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她挂断电话后便出来问方立:“文件都在这里?云卓是否有其他要求?”
惠恬恬屏息盯着眼前的人,仿佛他已成为自己命运的主宰,她害怕从他口中听到什么自己害怕听到的话,那些足以让她崩溃的话。
她已失去最亲的人,不能再接受被所爱之人抛弃。
她的脸有些发白,唇哆嗦着,紧张与恐惧显露于上。
方立见她如此有些惊讶,实话实说道:“所有文件都在这里,谢先生并没有其他吩咐。”
惠恬恬听了,长长舒出一口气。
只是单纯的财产赠与而已,既然云卓如此安排,她便顺从地签字即可。
不管他在哪里,她不会违背他的意愿,只为让他放心。
几天后,江城谢家的电话打来,问及惠恬恬过年的事,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再过几天便是除夕。
她的妈妈已经不在,江城再没有她的家。
“舅妈,今年的春节我在宁城过。”她笑了笑,清淡的口吻。
那头叹了一口气:“你外婆和你舅舅很挂念你。”
“我会记得给他们打电话。”
两边都沉默下来。
许久,电话那端的人才带着试探的口吻提及公司股东变动的事。
惠恬恬心知这才是这通电话的主要目的。
她感到心一下子有些抽痛。
——这就是她的亲人。。。。。。
她抿紧发白的唇,极力平稳住心绪,轻声说:“抱歉舅妈,这些事我不懂,既然云卓已为我安排好,我就全部听他的。”
切断电话后,惠恬恬躺在床上,手中抱着谢云卓的衬衣深吸一口气。
可是这熟悉的卧室内,那清冷的如迷雾森林般的气息早已消弭不见。。。。。。
惠恬恬睁着眼倒数着日子。
还有五个月零三天,她即将毕业。
——云卓,云卓,如果那一天你依旧没有出现,我该如何活下去?
?
☆、67、劫爱记
? 得知惠恬恬在宁城过年,宁城谢家盛情,邀请她一同过除夕。
当晚谢宅很热闹,宁城谢氏子弟,甚至于在国外求学或工作的都纷纷归来同聚一堂——独独缺了一个人。
谢老爷子苍老的眼环视在场众人,面色不悦地问谢云崇:“云卓在忙什么,除夕有家不归?”
他素来积威甚重,此刻冷着脸的样子令前一刻还在吵闹的小辈们一下子噤了声。
惠恬恬安静地垂着眼,桌下的手却颤了颤。
谢云崇的声音:“他如今尚在比利时。。。。。。”
他顿了顿,扫了眼惠恬恬的方向,才低低道:“恐怕会长住下去。”
虽然他的声音刻意放低,但屋子里极其安静,他的话传入众人耳中,众人眼中都闪过迷惑,唯有惠恬恬接触到谢云崇的视线,此刻的心骤然一紧,手心里攒出了汗。。。。。。
老爷子虽然有些不高兴,但如此节日,小辈们承欢膝下,也渐渐消了怒意。只是精力到底不济,年夜饭吃了一会儿便由管家推着回了房。
老爷子一走,众人自然放松下来,席间推杯换盏笑话恭贺不断,屋里热闹一片。
惠恬恬心神不属,草草吃了饭应付了亲友们几句,见谢云崇离席便悄悄跟了过去。
谢云崇在园子里吸烟,惠恬恬在他身前停住步子,咬着唇不安道:“大表舅,我。。。。。。我想知道云卓现在怎么样。”
谢云崇灭了烟,回头看她一眼,不答反问:“云卓是否告知你他的身世?”
惠恬恬茫然:“他曾带我到他出生的地方,我知道他的父亲是个画家。”
谢云崇笑了笑:“不错,他的父亲是个画家,而且出生显赫,是比利时数一数二的权贵霍亨家族的长子。遗憾的是,他父亲从小丧母,如今的霍亨老夫人是老侯爷的继室,并非云卓的亲祖母。老侯爷几年前逝世,虽留有遗嘱,但家中权势目前大部分握在老夫人手里。而老夫人有一亲子,是云卓的二叔,多年来与云卓不睦,云卓要顺利继承家业承袭爵位,并不容易。”
惠恬恬心中一沉:“您的意思是?”
谢云崇指着身边的椅子让她坐下。
惠恬恬抿了抿唇,沉默地走过去,依言坐下。
这时谢云崇开口:“本来这些事不该我来说,但我看着云卓长大,他虽是我名义上的三弟,我却视他如亲子一般。”
他顿了顿,肃然的声音:“恬恬,云卓不会回来了。”
花园外天空墨黑,骤然间烟花绚丽,照亮整个夜空,也照亮惠恬恬惨白的脸。
“你。。。。。。你说什么。。。。。。”她的唇哆嗦着,心如同被钢锤狠狠砸了一下,血淋淋地疼。
谢云崇道:“我知你对他感情深重,然,男人的世界必须海阔天空,山高水远。他虽曾一度与你沉溺于儿女情长,然而毕竟肩负家族责任,容不得他继续挥霍时日。何况霍亨家族早已为他选好未来的妻子,他与你不会有未来。”
干脆而直白的话让惠恬恬浑身血液逆流,五脏六腑随之乾坤易位,立刻满身冷汗,面青唇白。
“他让我等,我就会等。”惠恬恬忍住心口的剧痛,咬牙艰难地回答。
谢云崇摇了摇头:“你在此地自然想象不到他的处境,他也是不得已,你别怨他。”
谢云崇进屋后,惠恬恬蹲在地上,眼泪迷糊了眼。
谢家有守岁的规矩,午夜屋里仍是热热闹闹。
十二点的钟声未到,外面爆竹鞭炮已经轰然炸起,响彻天际。
年幼的小辈在外面又蹦又跳地放烟花,风中传来串串笑声。
惠恬恬独自呆在花园一角,在这锦绣繁华中徒留一个凄然侧影。。。。。。
。。。。。。
年后韩亚宁到宁城出差,和惠恬恬相约吃饭。
惠恬恬先到了餐厅,等韩亚宁来的时候,身边居然跟着司远。
惠恬恬看到他们相牵的手,愣了愣:“你们。。。。。。”
韩亚宁眉头一蹙就要将手甩开,却被司远紧紧握住。
惠恬恬看到他们之间的互动,惊道:“好啊你们,什么时候勾…搭成…奸了,瞒的可真紧。”
韩亚宁有些羞恼,狠狠踩了一下司远的脚。司远面色不改,对惠恬恬道:“实不相瞒,是我一直在追亚宁,最近才有些起色。”说完,他又对韩亚宁交代了几句,便与惠恬恬告别。
等包间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惠恬恬忍不住取笑:“看你逍遥快活二十多年,终于有人治你了。”
韩亚宁翻了个白眼,傲娇道:“谁治谁还不知道呢。”
惠恬恬揶揄:“是啊,女神大人。”
韩亚宁哼了哼:“这才像我娘家人。”
惠恬恬听她讲和司远之间的事,她的语气里满是抱怨不满,但眼睛闪闪发亮。满目的幸福扑面而来,惠恬恬突然想起自己,心情又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韩亚宁讲的口干,停歇下来喝了几口水,才发现惠恬恬兴致低落。她自然知道惠恬恬的心思,却帮不上忙,只好安慰:“恬恬,开心一点,谢先生会回来的。”
惠恬恬眼神有些恍惚:“你为什么确信他会回来?”
韩亚宁捉住惠恬恬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因为他是谢先生,我最崇拜的谢先生。”
惠恬恬怔愣。
因为他是谢先生。。。。。。
因为他是谢云卓。。。。。。
因为。。。。。。他是她爱的人。。。。。。
韩亚宁没待几天便回了江城。
惠恬恬已结束实习期,正式入职。
陆露没有被留用,长吁短叹地回了学校奋战毕业论文,何芝琪忙着考研复试,其他人忙着各处投简历。
所有人都很忙,整日见不到影子。
惠恬恬也忙着工作,甚至顾不上睡觉、吃饭。
五月底的时候回学校交论文,碰见陆露的时候对方竟是吓了一跳。
她拉住惠恬恬的手,惊吓道:“Sweetie,你怎么了,怎么瘦成这个样子?才短短三个月啊,你成仙了吗?”
惠恬恬抬了抬自己尖削的下巴,眨了眨乌黑的眼,笑:“是不是更漂亮了?”
陆露看着她苍白的脸,忍不住弹了弹她的额头,生气道:“什么更漂亮了?看你现在什么气色,脸白的像鬼!这些日子你到底在干什么,公司奴役你,不让你休息不让你吃饭吗?”
惠恬恬敛住笑,垂眸:“我睡不着,吃不下。。。。。。”
陆露拉着她往校门外走,气冲冲道:“现在就跟我去吃饭,我看着你,不怕你吃不下。”
她们去了外面一家粥铺。
下午两三点,里面人不多,陆露坐下就为惠恬恬点了粥和点心,瞪着眼睛看她一勺一勺吃下去。
“你这样看着我,我有压力。”惠恬恬无奈道。
陆露依然瞪着她:“你到底吃不吃?”
惠恬恬噗嗤一声笑出来:“好,我吃。”她乖乖地吃完碗里的粥才换来陆露一个满意的眼神。
惠恬恬还有工作,吃完东西就要离开。
陆露道:“记得好好吃饭,我会搞突袭的。”
惠恬恬噗嗤一声笑出来:“怎么搞的像是怀疑丈夫外遇的深闺怨妇?”
陆露笑:“对,我就是深闺怨妇,你要是不听话,小心我和你离婚!”
惠恬恬大笑。
可笑着笑着,她突然感到鼻子发酸。
她干脆转身,匆匆拦着出租车离开。
还有十天,只有十天,她即将毕业。。。。。。
这几个月,每一天都像是在煎熬。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想他清致的眉眼,低沉柔和的嗓音和微微无奈而纵容的笑意,甚至是他工作时冷漠专注的神情,都让她思念得心口发疼。
他现在在做什么?是否有开不完的会议和堆成山的文件,有没有好好吃饭休息?有没有在深宵时分稍稍地想起她?如果他对她有一分想念,为什么不给她电话,甚至一点音讯也没有?
她多想下一秒他就出现在面前,她便可以投入他的怀抱,呼吸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听着他的心跳尽情倾诉自己的思念。
她要忍着,还有十天,她就要见到他了,她相信他的承诺。因为。。。。。。
他是她的谢云卓。
。。。。。。
六月十号那天,她很早就起床。将自己收拾好,吃好早饭便匆匆赶到了学校。
毕业生陆陆续续到了地点,他们的身边甚至跟着家人朋友。
惠恬恬见到何芝琪,和班里的同学会合便坐到了位置上。
毕业典礼很漫长,时时掌声雷动。
惠恬恬将手机铃音调到最大,一直低眉注视着屏幕。
可是直到典礼结束,她的手机都没有任何动静。
同学们解散后,何芝琪和陆露还有几个女生拉着惠恬恬一起吃过饭便开始合照。
惠恬恬保持笑容,任她们拉着自己在图书馆、教学楼,甚至是食堂都留了影。
此时的校园,阳光耀眼,鲜花盛开,处处是勃勃的生机。
她们一起笑着,边走边回忆着过去,一下午的时光在笑语中匆匆流逝。
最后一次拥抱过后,大家挥挥手各自离开。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手机始终没有响过。
惠恬恬沉默地回到别墅,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
李阿姨因为要回老家带孙子,年前便辞了职。
惠恬恬平时很少用厨房,都在外面应付着吃一点快餐,有时甚至忘了吃饭。
此刻天已经暗了下来,透过落地窗,别墅外是万家灯火的流光盛景,别墅里的所有灯也亮着,却只有她一人凄冷孤清的身影。
夜半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一下子将她从茫然中惊醒。
轰鸣的汽车引擎声远远传来,她突然从沙发上跳下来,焦急地跑到门口将门打开,一丝欣喜刚从脸上绽放,却看到黑色的车一下子从大门外飞驰而过。。。。。。
眼泪一涌而出,她踩着拖鞋不管不顾地朝那台车追去,一边追一边大喊:“停车!快停车!是不是你?云卓,谢云卓——”
她跑得飞快,却追不上急速驶离的车,脚上拖鞋被石子绊到,她一下子摔倒在地,膝盖上一阵钝痛。
她想爬起来继续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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