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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爱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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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思琳也过来帮着扶,戒备地盯着卡座上的几个男人。
  “哟,这么多漂亮的妹妹,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不如你们都过来陪我们喝几杯,我们喝得开心了就不计较了。哈哈。”
  都是年轻的女孩子,又俱是在家中备受宠爱,谢思琳第一个就忍不住,怒道:“也不回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一个个又老又丑,还要我们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骂得毫不留情,惠恬恬看着几人发黑的脸,心知不妙,焦急地不知如何是好。
  在场其他客人都是来玩的,这类事见得多了也不想惹祸上身,看了一会儿便散了。
  而会所经理不好得罪这几位老板,看见被戏弄的只是几个普通的小姑娘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并不出来管。
  眼见着被惹怒的几人过来要拉她们,她们想跑却被人堵着。罗珊珊心急地拿出手机要打回家,却被人一推,手机掉在地上被人踩了又踩。
  谢思琳眼中冒火,嘴里咒骂着但力气毕竟敌不过男人,已经被拉着推倒在卡座上。
  座位上原本妖娆生姿的酒女已经很识趣地离开,谢思琳好不容易翻身坐起来又被男人按了回去,不禁一声尖叫。
  惠恬恬想起曾经在会所的遭遇,已经脸色发白。
  当另外一个男人的手抚上她的腰时,她忍不住回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场面开始失控……
  谢思姮已经哭了起来。
  这时候门口进来一行人,俱是西装革履,一派商务精英的模样。
  她们难堪又无助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冷冷淡淡的声音传来:“这不是中岳科技的王总和苏博股份的李副总么,今晚兴致这么好,难为起几个小姑娘来了。”
  惠恬恬转过头,却见一个长相颇为斯文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被点名的男人似乎认识来人,脸色变了变,转眼堆起笑容迎过去:“原来是路助理,什么时候到的宁城,我要是知道了,怎么也得尽一尽地主之谊。”
  年轻男子看了看不远处停下的一行人,敷衍道:“地主之谊就不必了,可否放开几位小姑娘。”
  几个中年人愣了愣。
  年轻男子笑得意味深长:“陪老板过来谈生意,刚进门老板就说遇上了熟人,吩咐我过来解围。”
  ?


☆、60、劫爱记
?  原先气焰嚣张的男人神色一变,顷刻间额头便冒出了冷汗。
  惠恬恬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灯光眩惑,勾勒出最中间男子的颀长身影。他侧身朝这里一瞥,冷淡自矜的一个眼神,便让王总等人暗自抹了一把汗。
  看着那群人在服务生引导下进入电梯,惠恬恬心下定了定,连忙将趴在沙发上的谢思琳扶了起来。
  姐妹几人俱是狼狈不堪,那一边王总还在与年轻男子赔罪:“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都是自己人。我们也是好意,这位小妹妹大约没在意撞了我,我看她年纪小,孤孤单单没人陪着,我怕她被人欺负,就让她过来坐坐……”
  谢思琳刚被惠恬恬扶着站稳,听到这里怒道:“胡说八道,坐坐还摸到人身上了,我妹妹那么小,你这老色鬼居然也干得出来!”
  王总被骂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巴一张要反骂回去却被李副总及时制住。
  李副总连连赔礼:“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路助理,老王喝高了,难免脑子发昏冒犯了这位小妹妹。我们也是无意,本想热闹热闹,不知怎么就成了这种场面。我在这里和各位赔不是,各位别介怀啊。”
  谢思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罗珊珊小声安慰着她,又轻声对惠恬恬道:“别把事情闹大,我们还是走吧。”
  谢思琳咽不下这口气,还要嚷嚷,惠恬恬拉住她,让她把谢思颜先扶回包厢醒醒酒。
  谢思琳见谢思颜醉醺醺的一身酒气,想到过会儿回家定要被长辈责骂,只好忍了这口气先把谢思颜带走。谢思姮被吓到,一直哭个不停,罗珊珊看了眼惠恬恬便跟着回了包厢。
  几人离开的时候王总还一脸的不甘,路姓助理只是略微提了一下最近一笔贷款的问题,他便立刻收敛了神色,在李副总的眼色下喝了一大杯酒赔罪。
  一场祸事平息,惠恬恬跟着年轻男子离开。
  “刚才的事,谢谢你,路助理。”包厢外,惠恬恬缓了口气,向他道谢。
  “不用客气,叫我路周即可。你是老板的朋友,我也是听吩咐办事。”路周微笑道。
  惠恬恬也笑了笑:“那么请帮我跟荣先生道谢。今晚亲戚生日一起出来玩,没想到惹到这种事,不希望家里人操心,是否可以……”
  路周见她语带迟疑,心中明了:“今晚只是意外,没人放在心上。”
  惠恬恬心下一松,却听到路周接着道:“不过现下时间不早,未免有人担心,我送你们回去。”
  路周也是好意,惠恬恬不便推辞,只好谢道:“麻烦你。”
  包厢里几人的心情都略微平复,惠恬恬和她们一路安静地出了会所,在门口等路周取车。
  谢思琳突感肚痛,怕吃坏肚子,和惠恬恬几人交代了一声便返回里面上洗手间。
  路周和她们坐在车里等着,也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再见到谢思琳的时候她一只手被人搀扶着,走得分外艰难。
  再看她身旁的男子,身量高挑,丰姿雍容,优雅冷峭的侧影就像从画中剪裁下来一般——不是路周的老板是谁?
  惠恬恬惊了一惊,连忙和罗珊珊下车,搀过谢思琳的手。
  “思琳,出了什么事,怎么一会儿功夫又这样了。”
  罗珊珊动作有些大,谢思琳蹙眉抽了一口气,才轻声道:“没什么,刚才不下心崴到了脚,多亏了这位先生帮忙。”她说着朝男子感激地笑了笑。
  男子眉间一点冷淡之色,低调之中难掩奢侈优雅。他只是淡淡道了一声:“不必客气。”便将视线转向惠恬恬,微笑颔首:“今晚本来云卓也会到,不过途中接到急电回了公司。若是他在场,今天的事恐怕不能善了。”
  惠恬恬听出他语中的调侃,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两人稍稍寒暄几句,时间已经不早,惠恬恬与他道过别便上车离开。
  回到谢家老宅,见路周的车渐渐远去,谢思琳突然轻声问惠恬恬:“你好像认识今天帮我的那位先生?”
  惠恬恬点了点头:“他是谢云卓的朋友,荣生银行的荣致谦,我和他曾在公司年会上见过一面。”
  谢思琳低眉沉思。
  惠恬恬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她脚疼,便没有在意,和罗珊珊扶着她进了屋。
  虽然几人回来前已经做了一番掩饰,但是到底太过年轻,特别是谢思姮,被长辈多问一句便心虚地露出马脚,战战兢兢地把今晚的事全都交待了。
  紧接着便是一番训斥。
  可怜谢思颜在几人中年龄最大,首当其冲被谢云崇当众痛斥,疾言厉色,字字戳心。二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哭得如同孩子似的。
  原本开开心心的一个生日,最后落得尴尬收场。
  谢云卓闻讯赶来,几番劝慰平息谢云崇的怒火。领着惠恬恬到家后却也冷了脸色。
  “若非大哥留意,哄思姮说出,你们是否还打算隐瞒下去?”
  谢云卓嘴角紧紧抿着,声音是异常的严厉。
  惠恬恬讪讪地扯出一抹笑,为他倒了杯水,软声讨好:“只不过是意外而已,况且还是思颜的生日,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
  谢云卓并不放过她,他推开她的手,脸上是薄薄的怒气:“你们一群女孩子,没有其他人陪伴,怎么可以涉足声色场所?若非致谦碰巧遇见,你是否考虑过后果?”
  惠恬恬自然也是害怕的,她这一路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被谢云卓一番斥责,心中委屈,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我知道我不对,不该这么晚还和她们胡闹去那种地方……你那么凶干嘛,又不能全怪我们……我们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谢云卓眸中怒火炽盛,他猛地站了起来,语声冰冷:“惠恬恬,你是否以为自己还是十三四岁的孩子,打扮成这样去夜店,简直胆大包天!”
  惠恬恬的手攒了攒大腿上镶着亮片水钻的迷你裙,垂着头没有回话。
  起居室内顿时安静下来,空气仿佛被凝住。
  突然一滴眼泪“啪嗒”一声落在干净的地板上,紧接着便是一阵低低的哽咽声。
  谢云卓疲倦地按了按额头,语气低缓下来:“我不想对你说重话,我只是担心……”
  惠恬恬依旧低着头,双肩哭得发颤。
  谢云卓伸手将她拥在怀里,温柔担忧的口吻藏着一丝焦灼:“别哭,我说过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如果你出事,我……”
  惠恬恬终于抬头,抽噎道:“我不哭,你别生气……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再也不乱跑……”
  她说到做到,寒假之前,推了所有同学的邀约,一放学便早早回别墅,和李阿姨一起准备晚餐。
  谢云卓见她如此,反而温柔劝道:“你也不必如此,偶尔和朋友出去也无碍,只要把握住分寸,别太乱来。”
  惠恬恬却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道:“我让你担心,我错了,你就当我在惩罚自己。”
  谢云卓吻了吻她的脸颊,唇边含笑:“过几天我要去瑞士开会,我说过要带你去滑雪。正好已经放了寒假,和我一起过去如何?”
  惠恬恬眼睛一亮,随即皱了皱鼻子,有些遗憾地说:“我不去了……”
  “怎么,不想出去玩?”
  惠恬恬一只手玩着他胸前的领带,闷闷道:“中午接到江城来的电话,妈妈的病情有些反复,已经送进了医院,我这几天就要回去了。”
  谢云卓温声道:“兰姐住院,我也应该去看望,别担心,明天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惠恬恬摇摇头,伸手抚摸他脸颊,“这段时间你那么忙,都没有好好休息。妈妈的病不严重,我去照顾就行了。你有时间就多休息,要是再瘦下去我会心疼。”
  谢云卓无奈笑笑:“好,都听你的。”话语间满是纵容与宠溺。
  虽然谢云卓没有亲自送惠恬恬回江城,但春运繁忙,到底不放心她孤身一人去车站坐车,于是嘱咐司远开车去送。
  车子达到江城后直接开往医院。
  惠恬恬已经提早问好房间床号,一下车便与司远告别直奔电梯。
  到了谢宜兰所在的病房,惠恬恬居然看见病床边一身白大褂的韩伯宁在陪她妈妈吃饭。
  “韩……韩医生?”她瞪大双眼,看见谢宜一脸不自在的样子,韩伯宁却是大方地笑了笑:“哦,恬恬回来了。”
  如寻常长辈一般理所当然的问候却让惠恬恬一时间不知所措。她愣了几秒,才尴尬地问出声:“韩医生,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应该在宁城人民医院吗?”
  韩伯宁笑容温文尔雅:“几个月前我便已申调回江城,毕竟在这儿出生长大,还是回来自在。”
  惠恬恬讪讪一笑。
  韩伯宁还需看几个病人,没待多久便出了门。
  惠恬恬歪头打量着谢宜兰,谢宜兰被她这么看着便瞪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有话要问,不用问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惠恬恬“噗嗤”一笑,爬到谢宜兰怀里赖住不撒手:“妈妈,好妈妈,我到底想什么了呀,你告诉我嘛!”
  谢宜兰一个白眼过去:“告诉你什么,没大没小。”
  惠恬恬不依不饶:“妈妈你这么漂亮,我都知道你年轻时名满校园备受追捧,就算韩医生对你有那么啥意思,我也不介意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谢宜兰嫌弃地捏了捏惠恬恬的鼻子,“我都什么年纪了,可不是你们二十多的小姑娘。你给我把住嘴,别到处乱说,妈妈我可不想听到什么闲言碎语。”
  惠恬恬笑盈盈地:“别生气嘛,我不说就是了。不过韩医生怎么这么巧又是你的主治医生,从宁城到江城啊,我可不信他说的那些理由。再说了,我听说他早年离异,孩子随母亲在美国,条件很不错啊。”
  谢宜兰扬起手作势要打,惠恬恬连忙求饶:“妈妈我错了,别打我!”
  ?


☆、61、劫爱记
?  谢宜兰在医院住了一周便被批准出院。
  在这期间,惠恬恬每日早早过来陪着,亲眼目睹韩伯宁医生对她妈妈细致体贴的照料。如果妈妈晚年能得一人陪伴,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她几次用玩笑的口吻提出,但是她的妈妈比她更固执。渐渐的,她便不提了。
  不过出院以后韩医生时常拜访,他的殷勤落在他人眼里,连谢老太太都忍不住在谢宜兰面前提了提不要错过。
  谢宜兰沉默以对。
  “当年给你订了韩家,你执意不嫁,众叛亲离也要跟恬恬她爸,最后还不是要靠娘家来养。这么多年伯宁对你念念不忘,你接受与否,自己考虑,我也管不了你。”
  惠恬恬此时正好在门外,无意间听到后神色有些怔忪。
  察觉谢老太太欲要离开,她立即绕到另一头,匆匆回了卧室。
  已是除夕前一日,大多公司企业都提早放了假。小姨妈的女儿李姝言带着男朋友来看谢家二老,据说对方同姝言一样都持名校硕士学位,家境优渥,父母在政府工作,本人目前就职于于宁城一间著名律所。
  惠恬恬好奇地瞧了一眼,五官端正,文质彬彬,和面目清冷的姝言站在一起尚算登对。
  长辈们不管心中怎么想,面上都是摆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给予赞许。小辈们聚在一起更加不受拘束,纷纷打趣李姝言。
  以往最爱热闹的谢思琳却没有凑过去,惠恬恬刚巧坐她旁边,听她小声嘟囔:“不就是个小律师么,长得也就那样,哪里值得他们这样起哄。真是少见多怪。”
  惠恬恬抿了口杯中的饮料,没有开口。
  谢宜竹经过,闻言笑道:“这话说的,莫非思琳也有了男朋友?也对,你在宁城也工作了几年,不知道是怎么样的青年才俊才能打动我们家思琳,有空也要带回来让长辈们看看,好不好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说了算。”
  谢宜竹是为未来女婿抱不平,谢思琳哪管人家怎么想,听她这么说只是哼了哼:“他当然是最好的。”
  惠恬恬与谢思琳同在宁城,虽然两人私下里并不联系,但是表姐妹们时常聚会,平时见面她并不像在谈恋爱的样子。
  这日晚餐早早收场,年轻人总有自己的活动。
  惠恬恬念着谢云卓的耳提面命,不敢再犯,哥哥姐姐们盛邀也只是寥寥几句敷衍过去。
  在众人眼里,她终是要嫁进宁城谢家的,今后家中企业尚须谢三少提携,自然没有人为难她。
  她如今在家中地位颇高,凭借的不过是谢云卓的温柔宠爱。
  如果哪一天这种关系不复存在,等待她的必定不只是从前的白眼冷嘲,也许会是山崩地裂的绝望。
  没有人知道她心中的不安。她也没有必要对任何人倾诉。她心中所愿谢宜兰脱离这个家,身边有可靠的人陪伴过完剩下的年岁。
  屋外的风冰冷,惠恬恬站在阳台上,身上拢着柔软的披肩。
  漆黑的夜空乍然间绽放朵朵七彩的烟花,一朵胜似一朵,绚丽了半边天空。
  她在新年的整点给他发了信息,下一秒他的电话随之而来。
  他祝她平安喜乐,百岁无忧。
  她怅惘,惟愿岁岁有今朝。
  惟愿,时光停在他们最温柔美好的岁月……
  ……
  新年过后,惠恬恬回到宁城。
  谢云卓和她回老宅吃饭。
  谢老爷子在家,看样子气色还好。
  见到谢云卓的时候还问了一句何时把婚礼办了。
  惠恬恬微愣,随即低眉。
  谢云卓悄悄握了握她的手,微笑着对老爷子道:“还需等明年恬恬毕业。”
  谢老爷子点了点头:“你心中有打算便成。亲上加亲的事,我总不至于反对。”
  随即将目光转向惠恬恬:“这丫头面相好,是有福的。”
  惠恬恬抿唇一笑:原来谢老爷子还懂看相。
  晚上回到别墅,谢云卓径自去浴室洗澡。
  惠恬恬收拢了沙发上的衬衣领带,回房整理第二天的课本资料。
  一个假期过去,很多学过的知识又生疏了,她随手翻开课本,在灯下细细地读。
  谢云卓洗完澡后坐在沙发上擦头发,惠恬恬见了放下书本走过来站到他身后,轻轻地说:“我来。”
  她的手纤细柔软,动作熟稔温柔,谢云卓闭上眼,连日积累的疲惫仿佛刹那消失在这恰到好处的熨帖之中。
  惠恬恬察觉到他愈发平缓的呼吸,慢慢放柔了动作。洁白的毛巾拂过他潮湿浓黑的发,他的发丝很柔软,摸在手里滑滑的,灯光下流淌着墨玉一般的光泽。
  指尖掠过发尾,露出优雅洁净的颈脖,细腻的皮肤凑近看才能看见肌理和纹路。
  鼻尖萦绕着迷雾森林般清冷的味道,是他身上的气息,洗浴过后愈发清晰浓厚。
  惠恬恬深深吸了一口,心绪一点一点飘入虚空。散发橙黄色光晕的立灯,舒适的羊皮沙发,弥漫着浓浓巴洛克风格的卧室,和身前侧倚沙发的隽秀男子,构筑成一个虚幻而奢华的午夜绮梦……那么不真实……
  “恬恬?”低柔的嗓音将她从迷思中抽离。
  她晃过神,下一刻突然一声惊呼,谢云卓已经一把将她拉过,搂着她的腰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想什么这么入神?”
  惠恬恬惊魂未定,拍着胸瞪了他一眼:“瞎想呗,干嘛突然间拉我,吓我一跳。”
  谢云卓微微笑起来,嘴角勾勒出清浅的弧度:“怕你神游太虚,魂魄被勾走。”
  惠恬恬撇了撇嘴,然后道:“还没把你祸害够,我怎么舍得放过你?”
  “原来你抱着这样的心思,还好我乐意被你祸害一辈子。”谢云卓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后正了正色,说,“之前我没有告诉你,今天老爷子提起,我说须等你毕业,不是拖延之词。”
  惠恬恬心中暗笑,却佯装恼怒的样子:“你我早已确定关系,我也符合法定婚龄,若非长辈提及,你恐怕未必乐意考虑。”
  谢云卓拥住她,急促的呼吸,缠绵深情的口吻:“我恨不能你此时此刻便是我的妻,让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属于我。”
  他的力气很大,她被牢牢锁在他的怀里,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挣了挣,艰难道:“云卓……松手……”
  谢云卓骤然清醒。
  他略微松开她,清朗皎洁的面容,深邃眼底几许疲惫怅惘:“抱歉……我还有些事暂时无法解释给你听,婚礼尚且需要时间安排。答应我,你会等我。”
  惠恬恬抚上他的脸颊,心口一丝疼痛一丝甜蜜。他以为她什么都不懂,然而除夕前一夜她已收到一份邮件。
  鼠标轻点,如同引爆一颗炸弹,撕裂心肺——
  寒冷的冬日,苍灰的山林,成群的猎狗和骑在马上的轩昂骑士。
  欧洲的狩猎季,贵族富豪的游戏。
  他穿着深色骑士装,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栗色的骏马旁。马上浅色头发的年轻女子俯下身,在他耳旁亲密地说着什么。
  清丽的一个侧影,如同毒药一般淬了她的眼。
  ——比利时公主,无可比拟的高贵头衔。
  他们的世界是胜过童话的盛世光景,穷奢极侈已经超过她的想象。或许从那一刻起,命运已经初现端倪。他承诺的未来,也必将成为她终其一生不可期待的奢华梦境……
  ……
  惠恬恬漫无目的行走在街头,空气里飘荡着女子温柔的歌声:“但要每日抱一抱,沉沦来换快乐,那怕共你终於醒觉,只要一刻,无须想太多……”
  她停住脚步,在喧哗街头短暂地失了一会儿神。
  后来她靠在他肩头,闻着他颈脖之间散发出来的幽冷香气,唇贴着他的耳,轻声说:“我答应你。”
  如花美眷与子偕老,哪里可以凭空得到。除非他先行放弃,否则即使万夫所指,她会守候在他身旁,不弃不离……
  ……
  天气越发炎热,空气中流淌着燥热的气息。
  惠恬恬推开咖啡色的大门,“叮叮当当”的风铃声飘过,侍者将她引入订好的包间。
  一杯果汁下肚,对方姗姗来迟。
  及腰的长直发,Red Valentino的裸色连衣裙点缀着蝴蝶结和玫瑰蕾丝,纤腰雪肤,女孩的娇媚纯真显露无疑。
  她踩着七寸高跟鞋落座于惠恬恬对面,一低头摘下墨镜,露出精心装扮后的容颜。
  惠恬恬见她直视她的眼,微笑地说:“黎温雪,你来晚了。”
  对面的女孩已与数月前大不相同,无论气韵还是打扮都比从前自信很多。
  她弯了弯唇,凝白纤细的手轻轻搅动咖啡,笑眼看她:“抱歉,今天是家父生祭,匆匆从江城赶回,有些迟了。”
  惠恬恬蹙眉。
  黎温雪抿一口咖啡,抬头,眸中闪过恶意的嘲弄:“对了,我的父亲大约你认识,他叫惠仲声,生前在江城中学教书。”
  玻璃杯“啪”得一声摔碎在地,惠恬恬惨白了脸……
  ?


☆、62、劫爱记
?  服务生将地板上破碎的玻璃杯清扫干净便出了屋。
  屋中陷入一片安静之中。
  惠恬恬的面前是新送上的一杯果汁。
  她下意识地握住,冰冷的温度传递到心底,一刹那清醒。
  她抬头,唇角微翘,眸中一片清冷:“前日听长辈感慨,现今世风日下,多年老友病故,平白冒出私生子一个,信誓旦旦与家中独子争产,气病老妻,震惊旁人。此人生前多年豪奢,家中资产丰厚,盛名在外,故此令人垂涎。”
  说到这里,她松开玻璃杯,手背托着下颌,直视黎温雪娇媚的脸,轻笑一声:“我幼年丧父,惠家非巨富也无权势,甚至长辈生活十分拮据,幸而妈妈舍下颜面带我回娘家才令我平安长大。故此我十分惊讶,黎小姐不惜名声,谎称我惠家私生女,不知图的是什么?”
  惠恬恬用一种十分荒谬的眼神打量黎温雪,黎温雪打开包,将一张陈年旧照置于惠恬恬眼前。
  惠恬恬自然认出其中的男女。爸爸是她记忆中的模样,简单的白衣黑裤干净潇洒。身畔女子娇柔婉约,却不是妈妈的样子。
  白秋华年轻时是个美人,只是与她的妈妈相比,到底失了几分优雅从容。
  惠恬恬极力忽视照片中男子凝视女子的温柔眼神,手指夹起照片晃了晃,对黎温雪道:“一张寻常的旧照能说明什么?说不定还是我爸爸和妈妈恋爱前的合影。”
  黎温雪将相片收入一本簇新的影集中,小心地收起放入包内:“这些年母亲留存的与父亲的合影不多,一帧帧妥帖地保管起来不让我碰,我带出来还费了一番心思,可不能弄丢了。”
  惠恬恬看着她轻柔细致的动作,听着她解释中满含挑衅的言语,心下刺痛。
  黎温雪突然笑起来,语声清脆:“如你所说,这张合影还是父母初入大学时所照,谢姨当时和爸爸不过普通同学。你都猜到了,倒让我多此一举了。”
  惠恬恬愣住。
  黎温雪语气一转:“不过,我的父亲是惠仲声这一点是事实,你若不信,不如约个时间去医院验一下。”
  对方神色坦然,言辞认真,不见丝毫闪烁。惠恬恬放下去的心又提了上来,晃荡荡的无处着落。
  她心中烦乱,无心和黎温雪周旋,冷笑一声便起身离开。
  神思恍惚地走出大门,手机铃声响起。
  电话那头程佳明问可否有空,今日多部大片上档,诚邀她一同观赏。
  自从谢云卓因程佳明大吃飞醋,惠恬恬便鲜少和他见面。虽说多次被拒,程佳明也未曾少了和她的联系。惠恬恬对他感到十分抱歉,但考虑到自己和谢云卓之间已经坎坷重重,不能再多一丝一毫风险,便也只好婉拒。
  挂断电话,心情依旧沉重。
  沿街行走,一路行至购物广场。
  午后阳光热烈,她买了一份冰淇淋,坐在休闲区,看着儿童游乐区玩得不知疲惫的孩子和身边紧张盯着的父母,不由又是一阵失神。
  七岁以前,即使记忆淡去,她也依稀记得那时的父母和自己便是如此温馨和睦的一家。极其普通,却又幸福得那么理所当然。爸爸过世后,她也不止一次听妈妈用无比怀念的语气诉说着他们年轻时为爱不顾一切的往事。
  虽然结局并非永远幸福地在一起,到底曾经得到过,也足够以后仔细回味。
  然而,黎温雪的出现让这段美好的回忆顷刻间支离破碎。
  若她所说都是事实,妈妈放弃一切与所爱的人私奔岂非一场笑话?
  惠恬恬回别墅前绕至干洗店将几天前送去的衣物取回,西服都一丝不苟地挂进衣帽间,衬衣整齐叠起,不同款式归入不同衣橱。一通忙碌下来已经汗流浃背。
  她索性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接到了谢云卓的电话,今晚又不回来。
  这几日谢云卓没有回来睡,即使到家也只是匆匆取几件衣物便很快离开,甚至来不及陪她吃一餐饭。她答应会等他,既然如此承诺,即使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也无理由埋怨。总归,他做的一定是必须做的。虽然见不到他有不安,有想念,却只能全心全意信赖他。
  惠恬恬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她静了静,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唤他,焦急的语气。
  惠恬恬便道:“你去忙吧,注意身体。”
  她听到谢云卓仓促地说了一句“晚上早点睡,有事给我电话”便切断了通讯。
  李阿姨家中有事昨日便开始请假,惠恬恬懒得买菜煮饭,幸好冰箱里还有些剩菜剩饭,便随意热了热。一整天心思恍惚,也不在意隔夜的饭菜什么味道,吃了半饱便回屋躺在床上。
  天空渐渐暗下去,屋子里一片寂静。
  惠恬恬蒙着眼,回想着黎温雪讥嘲的眼神和笃定的言辞,想起照片中男子搂住怀中女子笑容干净而温暖的样子,心绪越发烦乱起来。
  她索性起身跳下床,赤着脚来回在屋中走。
  突然漆黑的夜空一阵白光闪过,照亮大半屋子,随之雷声隆隆,紧接着暴雨倾盆。
  雨水冲刷着玻璃窗,窗外一片濛濛。
  惠恬恬怔怔地听着雨声,蹙了蹙眉。
  与其猜疑不定,不如按黎温雪所说验个明白。
  想清楚后,她躺上床,拉好被子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肚中锐痛疼醒。
  匆匆忙忙跑了一趟洗手间,一阵上吐下泻,她瘫软在洗手间的地板上,苍白着脸喘着气。
  冷汗打湿了发丝,她撑起来洗了洗脸。
  身上仍然不适,她看了一眼时钟,凌晨三点半,正是夜酣梦深之时,即使谢云卓忙碌,也应该休息了。虽说他交待过有事找他,但她知晓他忙起来便是拼命,她心疼他,若他能多睡一会儿也是好的。
  惠恬恬拨了叫车电话。
  半个小时之内,惠恬恬又吐了一次,终于车子到了门口,她披上披肩,拿了包便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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