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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爱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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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恬恬看着自己被谢宜芳拉住的手,有些无奈。这时候谢云卓已经走过来,他朝谢宜芳笑着道了别,便对惠恬恬道:“等久了?”
惠恬恬暗自腹诽:谁等你啊,自作多情。
快速坐进车里,她哼了哼:“送我回校。”
谢云卓墨色眼眸漾过一抹清冷之光,随即灭了下去。
他没有发动车子,只是用那一双墨色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她。
惠恬恬被他看的不舒服,冷声道:“你还走不走?不走我自己打车。”说着,她低头想要解开安全带。
谢云卓快速阻止了她的动作。
他的手缠住了她的手指,指尖充满温度和力度,缠绵又坚定。
无视惠恬恬的怒目相视,他低柔着嗓音,淡淡一丝怅然:“恬恬,在我身边,好不好?”
?
☆、28、爱难逃
? 车内一时阒寂无声。
仪表盘上的荧光映着谢云卓的脸,清贵眉目,脸庞白皙如玉。他侧着脸静静凝视着惠恬恬,唇轻抿,温柔寂寥的样子。
惠恬恬可没被他的样子迷惑,她几乎被气笑。
她忍了忍,才不至于再给他一巴掌。
“什么叫做在你身边?”惠恬恬怒视他,“若你还有点羞耻心就不应该对我说这种话。如果不记得我们之间关系,请你回去问问谢家任何一个人。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这些,你要的就是这种刺激荒诞的感觉?你出生优渥,一路顺遂,觉得生活没意思了,厌烦了,所以想找点乐子?”
惠恬恬冷笑:“谢云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发神经这么对我,我和我妈在谢家仰人鼻息,过得虽不如意却未必遭受风风雨雨。你的出现固然帮了我许多,我也真心感激你,但若因此要我蔑视道德底线任你摆布,还不如让你收回所有恩惠。至少我清清白白心安理得。”
惠恬恬说完这一通话,并没有再看谢云卓,她一转身,就要推开车门。
车门上了锁,惠恬恬自然没法出去,她头也没回,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开门。”
谢云卓没有动。
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肤质白皙匀净,指甲长而饱满,修剪的齐整,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
少顷,他的指尖动了动,却没有按开锁键,而是伸手碰触到惠恬恬的背。
很轻微的碰触,却让惠恬恬瞬间一个激灵,挺直的脊背狠狠一颤。
她气急败坏,回头瞪他一眼:“开门。”
谢云卓微垂着眼睑,窗外的灯光流映,他的发丝闪过墨玉一般的光泽。
“你一直是这么看我的?”他抬眼,深壑难解的目光纠缠住她。
惠恬恬反问:“难道要我对你的所作所为歌功颂德?”
谢云卓墨色眼眸划过一抹清冷的光,彻底的沉默。
惠恬恬索性自己去按中控锁。
谢云卓突然握住她的手,一点一点缠住她的手指,制止她的动作。
他的力度不大,却有一种坚定涓柔的意蕴。
只是有丝冷,漫上她的指尖。
“恬恬,我不姓谢。” 他说,平静的神色下激流暗涌。
惠恬恬一怔,吃惊地看住他。
车外华光流彩,他的双眸如海一般深邃,漆黑的瞳仁外圈竟是深深的蓝色,如钻石一般坚硬的锐利。
“我不是谢家人。”他重复,“谢世汝是我的姨父。”
谢世汝是宁城谢家的老爷子,他却说谢世汝不是他的父亲,只是他的姨父!
惠恬恬几乎就要惊叫出声。
她立马捂住嘴,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似乎是要听他的解释。
可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牵过她的手,放在唇边深深浅浅地吻,清冷沉郁的眼未有一刻离开她。
“我不是你的表舅。”他冷静地做最后陈述。
惠恬恬被他的话惊得回神,一下子抽回手,唇微颤,脸色发白,却极力忍耐住惊吓:“对不起,我不知道。”
谢云卓表情略有松动:“你可以说些别的。”
他不需要她道歉,他要的,她明白。
可是惠恬恬并没有如他的意。
“我不会答应你。”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向他,“你不是我的小表舅又怎么样?你喜欢我?你想和我发展成什么关系?情人吗?还是说,你要我做你的女朋友,甚至嫁你为妻?”
谢云卓眉间微蹙。
惠恬恬道:“曾经,我妈告诉我,她年轻的时候和我爸相恋,甚至以千金之躯嫁给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穷小子。可是我外公是怎么警告她的。他说,婚姻必须是资产,而非负累。”
她说着,唇边泛起一丝嘲弄的笑:“妈妈还告诉我,舅舅婚前也得到过类似的告诫。‘要成为一家之主,有一个不可或缺的条件。你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需对你有贡献,权责分明,各司其职。妻子有妻子的岗位,情人有情人的职责。即便是一些逢场作戏的朋友,都应发挥应有的作用,这才值得你付出金钱、时间、精力乃至感情。’”
惠恬恬看着谢云卓,微笑:“即使谢世汝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在谢家多年,所受熏陶必然不少。那么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存在?一个可怜的没有父亲荫蔽的小女孩?你或许只是一时兴起,以为喜欢我,于是完全不必顾忌我的想法,给我一点好处,然后心安理得地以为我会继续感激你,唯你是从,成为任人摆布的芭比?”
谢云卓脸色一点一点沉冷下来。
“抱歉,我不愿意。”惠恬恬收敛住笑,垂眼再不看他。
谢云卓一只手扶在方向盘上,此时,一点点的收紧,指节苍白而用力。
少顷,他松开手,眼底淡淡嘲讽的笑容,淡漠的冷酷。
“你走吧。”他干脆地按住中控锁,声音传递过来,温淡而冷静。
惠恬恬微怔。
“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他似乎在解释,可惠恬恬听出他极力压抑的不悦。
若是平时,这么晚,他绝不会让她独自离开。可是这一刻,他有理由反感她,甚至厌恶她,从此杜绝两人的往来。
她的目的达到了,尽管这是事实。
惠恬恬没有说话,却极为快速地下了车。
夜空飘着雨丝,初春时节,还是冷的。
她下车后没有停顿,一步一步走向雨中。
她走得决绝,毫不拖泥带水,若有一丝留恋,或者回头,跑回来,打开车门,或许就能发现车里的异样。
可是……她没有。
车中。
冷硬的枪口抵住他的头。
“抱歉了,大少,请按我说的开车。”陌生的男低音,冰冷的口吻。
谢云卓平静地看向后视镜里的人:“二叔派你来的?”
“废话少说,开车!”枪口向前推了推。
谢云卓依言发动车子,车子渐渐驶离繁华街道,驶向郊区。所到之处越发僻静,最终停在一处废弃的房屋前。
那人胁着谢云卓进屋,屋子里有人等着,并不陌生的面孔,白人。
“Kuhn,劳你出马,二叔太过看得起我。”谢云卓淡淡地笑,受制于人依然从容不迫。
“是大少谦虚,五年前那样都不死,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若安分点老板也不会继续要你的命。只可惜你胃口太大,连谢家也满足不了你。”Kuhn的中文流利,丝毫不带一点外音。
“卡尔留下的遗嘱,我是名正言顺。”
“滚你妈的蛋!”Kuhn咒骂一声,回身取出医药箱里的注射器,“老板见不得你死得太过难看,送你一点好东西。”
谢云卓眉头微蹙:“毒…品?”
“大少果然识货。”Kuhn走近谢云卓,协同他身后的人控制住他。
谢云卓没有反抗,注射器推进,液体完全压入静脉。
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又有人走了进来。
谢云卓望过去,脸色瞬间一变。
惠恬恬的嘴封着胶布,双手被缚,神色惊恐地被人推进门。
谢云卓猛地看向Kuhn,声音异常严厉:“放了她,她和霍家所有事无关。”
Kuhn突然笑了,他看了眼惠恬恬,笑得意味深长:“怎么无关?六年前的事,大少忘了?我最近听人说大少宠爱这妞,这妞却不识趣。我也是为你着想,在你死之前尽情享受享受美人的滋味。”
☆、29、夜迷离
? 惠恬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下了谢云卓的车以后便独自到街头路口打车。
本来一切很顺利,她正要以惯用的方法拍下车牌、司机照片和出租车工作证,没想到刚掏出手机便被人一下子打晕过去。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躺在出租车里,可是双手被绑,口被封住。绑匪一路将她带到这间废物,进去之后她赫然发现谢云卓也在。
他的脸色异常苍白,身后有人用枪口指着他,情况很不乐观。
惠恬恬很害怕,心脏剧烈跳动,一声一声,重重的如擂鼓一般敲击着,激烈得仿佛要突破她的身体跳跃出来。
她感觉思维混乱,看着两人的嘴开开合合,他们明明说的是中文,惠恬恬却无法理解。
Hohen……家族?
爵……衔?
她还来不及消化,Kuhn已经拿着注射器向她走来。
“甜心,别怕,一会儿就好,包你马上欲…仙…欲…死。”
惠恬恬瞪大双眼,恐惧地看着针筒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她全身的细胞似乎已经停止了运作,每一根血管都在一瞬间冰冻,可是她却无法阻止。
谢云卓额上沁出点点汗珠,他一眨不眨地盯着Kuhn,深邃双眼,冷得像千年不暮的冰雪。
眼看着针尖就要刺入血管,门突然被敲响,又有一个白人突然冲进来,神色有些焦急。
Kuhn停止了动作,看向他。
进来的人又快又急地说了一通话,欧洲某国的语言,惠恬恬没有听懂。
可是Kuhn脸色变了。
“大少,你是什么时候发射讯号的?”
谢云卓蹙着眉,惨白的脸色,沉默。
Kuhn冷笑一声:“没法亲眼见证你见上帝,真是遗憾。不过……我要的也只是结果。”
他示意谢云卓身后那个举枪的男人动手。
可另一个白人却出声喝止。
“好吧……有这么一个优柔寡断的老板也是我的不幸。”Kuhn似乎无奈地笑了笑,“Tim,你留下,妞的那一针温柔点给我补上。十分钟后加强针剂浓度,给大少一个痛快。”
说完,他推了一下惠恬恬,将她推到地上,然后自顾自地带着他的人迅速撤离,只留下谢云卓身后举枪的Tim。
谢云卓不顾身后的威胁几步上前扶起惠恬恬。
惠恬恬双手被缚无法动弹,又无法出声,只能惊慌地看着谢云卓,颤颤发抖。
“大少,麻烦你亲自动手给她注射。”Tim将针筒塞给谢云卓,另一只手上的枪岿然不动。
惠恬恬看了一眼谢云卓,便惊怒地瞪住Tim,然后,她出人意料地猛地冲向Tim,一头往他身上扎。
Tim始料未及,退后几步下意识地拿枪瞄准惠恬恬。
他的枪刚离开,谢云卓便反手捏住他的手腕将枪口调转,手上的针筒顺势扎进Tim的胸。
Tim闷哼一声,两人开始缠斗起来。
就在这时候,沉闷地一声响。
手枪走火。
惠恬恬吓得几乎要尖叫。
Tim从谢云卓身上滚落下来,胸口被鲜血染红,一动不动。
惠恬恬已经吓呆。
谢云卓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他的脸色非常不好,唇色变得极淡,满头满脸的汗水,呼吸急促。
药效似乎发作。
他朝惠恬恬看去,目光有些晕眩。
好久才看清,他一步一步走过去,步伐沉重而拖沓。
“别怕……”他小心地撕开胶布,解开她手上的束缚。他的动作僵硬而缓慢,指尖冰冷。领口的扣子因为方才的缠斗而崩开,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和锁骨线条。
惠恬恬受了惊,获得自由后一下子扑到谢云卓怀里,试图远离地上狰狞的尸体。
她的心跳很剧烈,身体还在发抖,思维已经迟钝。她只知道紧紧抓住谢云卓,仿佛溺水之人攀住一截浮木。
谢云卓轻轻搂住她,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
“好了,什么事都没有,我们先离开这里。”他的声音很低缓,咬字有些不清楚,似乎有些吃力。
惠恬恬含着泪,离开他的怀抱,点点头。
他牵着她的手快步离开。
房屋外泊着一台黑色的SUV,是那些人撤离时留下来给Tim的。
车钥匙插在锁孔上,谢云卓让惠恬恬上车,自己坐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
这一带山路周围没有住户,也不见路灯。夜色浓厚,月光被层层乌云笼罩,漆黑寒冷的深夜。
谢云卓开了远光灯,视线依然有些模糊。
他们的手机在进入这个屋子前已经不知所踪,似乎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这里等自己的人前来救援。可是万一Kuhn久等Tim却不见来,进而回头查看,他们就更没有活路。
最要紧的是谢云卓被注射了毒…品,浓度尚且不知,他知道暂且不会致命,但他现在的感觉非常不好。
惠恬恬自然也注意到了。
从上车到现在,她已经一点一点冷静下来。没有时间细思原因,现在最要紧的是两人安全逃离。
谢云卓脸色惨白,鬓角已被冷汗浸湿。
惠恬恬心中忐忑,忍不住低声询问:“你哪里不舒服?”
谢云卓低声喘气:“我没事。”
他说话的时候呼吸有些艰难,眉间压抑着沉沉的疲倦。
“你很累,要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喝点水。”她刚上车就注意到后座上还有一箱矿泉水。没有拆封,是干净的。
山上的路有些颠簸,谢云卓视线越来越模糊,车子开得歪歪扭扭。
坐在他旁边的惠恬恬看到了有些胆战心惊:“停车吧。”
“还不是时候。”谢云卓语声虚弱,却很坚持。
“可是我怕你撞上山路上的石头!”惠恬恬急躁。
她刚说完这一句,就感觉车头一歪,面朝向黑黢黢的林子冲过去。树木葱茏,树干粗壮而坚硬,要是一下子撞过去,惠恬恬简直不敢想象。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声大叫:“谢云卓,快停车!”
谢云卓方才有一丝恍神,以至于方向盘一打偏离了山道,此时听到惠恬恬的叫声,几乎是本能般一脚踩下刹车。
车在距离树干十公分的时候堪堪刹住。
惠恬恬的身子在安全带的束缚下往前弹了弹。
她有些惊魂未定。
看向谢云卓的时候,却发现他无力地伏在方向盘上,侧脸脖颈汗如雨下。
“谢云卓!”惠恬恬扶住他的胳膊,将他的脸抬起来。
他似乎完全脱力,一动不动。
“小表舅,你醒醒!”
惠恬恬有些慌了,她晃了晃他,可他没有睁开眼,仿佛已陷入昏迷。
惠恬恬心中恐惧,此刻满山漆黑,车外有风吹树林的呼啸声,还有不知名的动物的吼叫。黑黢黢的一片,如魔似鬼,仿佛下一刻就要扑蹿出来撕咬生人的颈子。她缩着身体,谨慎地观察四周。身边只有昏迷的谢云卓,没有人可以说话,没有人告诉她应该怎么办,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脱困。
她抹干净眼泪,将座位放平,让谢云卓平躺下来。
凌晨郊外的山上很冷,她找到暖气的开关,调到最大。
幸好车后座还叠着一床棉被,惠恬恬顾不得脏不脏,她抱了过来,自己和谢云卓并排躺着,将宽大的棉被盖在两人身上。
做完一切,她将顶灯关闭。
车内一下子暗了下来。
她命令自己闭眼睡觉,补充体力。
起初,窗外一阵一阵的鸣叫声让她紧绷着的神经无法放松,脑子里一遍一遍回放着这一天经历的所有事。
珊珊的生日宴,表姨的款待,谢思琳的挑拨和谢云卓的维护。接着,谢云卓告诉她他不是谢家人,他不是她的小表舅。混乱的场景片段过后是她一步一步走入雨中,遭绑架,随即在废屋中亲眼看到电影里一般的搏命缠斗。罪恶,毒…品,暗…杀,枪…支,未知的家族和存在于欧洲中世纪的贵族头衔,所有的一切都突破她仅有的对人生的认知。
在珊珊的生日宴上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一个晚上的惊心动魄,已让她的身体疲惫不堪。她渐渐放松警惕,一点一点沉入梦中……
她在梦中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猛地,她睁开眼睛,震惊地发现谢云卓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他俯身在她上方,黑色的瞳仁缩小,那一圈深沉的蓝色幽幽的,带着惑人心神的魔魅直直注视着她,又似乎不是在看她。空洞的幽蓝,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只剩……原始的掠夺。
“小表舅,你怎……”惠恬恬刚发出声音,余下的音节便被锁进彼此的唇舌里。
他疯狂地撕咬她的唇,扯开了她的衣服。力气大得惊人,根本不像中毒的人。
惠恬恬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她一声一声叫着他的名字,试图唤醒他,可是毫无用处。他毫无理智可言,浑身上下就如一头暴虐的兽,粗重的喘息,蛮横的动作,几乎将她的骨头压碎……
?
☆、30、夜迷离
? 尖锐的痛楚袭来,惠恬恬疼得几乎想要死去。
眼眶里聚满的泪水喷涌而出,脑中一阵阵轰鸣如枪炮般将属于她的世界摧毁。
她歪过头,从他的肩膀怔怔地看向窗外。
林立的树木,参天的枝桠,繁杂的草丛,拼成一个灰色暗淡的模糊图景,在一阵一阵激烈的摇晃中,渐渐破成碎片……
……
不知过了多久,他完成最后一个动作,无力地倒在她身上。
惠恬恬身上早已脏污不堪,但她仿佛毫无知觉。
她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热,她一动不动,任由昏迷的谢云卓无知无觉地压在她身上。
山一样的重,她渐渐喘不过气来,终于轻轻推开他,坐起来,蜷缩着,无声哽咽。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东方露出第一缕白色的时候,惠恬恬渐渐平静下来。
她抹干眼泪,整理好衣服,喝了一口水。
谢云卓依然没有醒,情况似乎更糟了。
他手足冰冷,呼吸也异常缓慢,更可怕的是,鼻子里不知何时竟然流出了血。
惠恬恬惊慌地抬起他的脸向后仰着,抽出纸巾擦着源源不断涌出的血液。
可是止不住,一点也止不住,他浑身的热量在渐渐丧失。
一张张纸巾被红色映染,攒成一团一团被抛在地上。惠恬恬将落在地上的棉被捞起,盖在谢云卓身上,心中祈祷快来人!
时间荒芜。
她一直紧紧攒着他的手,动一动,动一动啊!
渐渐地,她似乎听到远处山下汽车轰鸣的引擎声。
越来越近。
尖锐的刹车声近在眼前,然后是第二声,第三声……
一连几台黑色的车蓦地出现在眼前。
然后车门打开,无数陌生的面孔中惠恬恬一眼认出了瞿杨。
“瞿大哥——”惠恬恬如见曙光一般朝他大喊,几乎喜极而泣。
瞿杨和身后的保镖迅速跑来,打开车门。
惠恬恬眼眶红了,颤颤地发出一丝哭音:“你们再不来,他就要死了……”
……
惠恬恬醒来的时候在医院的私人病房。
陌生的环境让她一时间有些迷糊。
她刚刚坐起,就感到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的疼痛感。
一下子想起所有。
“恬恬小姐。”外间沙发上等候的Donna察觉到里面的动静,敲了敲门,轻轻推门进来。
惠恬恬见了她,愣了一下,只是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Donna的双手在身前交握,亲切温柔地笑:“你晕倒了,我来照看你。”
惠恬恬动了动,微微蹙眉。
Donna放轻脚步走过来,似乎怕惊扰了她。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Donna在床边停下,弯腰问。
惠恬恬垂下眼睑,摇了摇头。
无法启齿。
隐秘的地方……还是疼……
Donna仿佛看穿,轻柔道:“别担心,医生关照好好休息,过几天就好了。”
惠恬恬的脸和脖子一下子红透。
“饿了吗?这里有鱼片粥,乌鸡粥,南瓜粥和菌菇粥,要喝哪一样?”Donna不动声色转移话题。
惠恬恬敷衍道:“南瓜粥吧。”
她在医院住了三天,Donna已经为她去学校请过假。
在这期间,除了Donna一直在这里陪着她以外,再没有出现其他人,也没有任何人联系她。
她仿佛与世隔绝,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惠恬恬吃完最后一口菜,吃不下去了。
Donna让人收拾下去,就陪在惠恬恬旁边和她聊天。
惠恬恬心里憋了很久,终于吞吞吐吐地问:“瞿大哥……在忙什么?”
Donna微笑:“他陪谢先生回了美国。”
惠恬恬的手颤了颤,有些艰难道:“小表舅……谢云卓还好吗?”
Donna神色突然严肃起来:“目前如何我不清楚,但是被救的那天心脏一度停止跳动,情况不容乐观。”
惠恬恬垂下头,十指交握,攒的紧紧的。
“我已经好多了,可以出院了吗?”良久,她轻轻地问。
“我先去询问一下医生,如果可以,很快就能办好出院手续。”Donna站起来,朝惠恬恬笑了笑便退出了病房。
三月,风中飘洒雨丝,孤清的一点冷意。
医院大门口泊着三台黑色的车,Donna为惠恬恬撑着伞将她引入中间一台坐下。随后,绕向另一边,收伞坐在她身旁。
保镖为他们关上车门,前后两台车护着中间一台缓缓驶离。
惠恬恬住回了谢云卓的别墅。
Donna住在楼下的房间,两个保镖神出鬼没,惠恬恬出门的时候可以看到他们,他们送她去学校,然后离开。
Donna已经反复叮嘱过惠恬恬,在学校要走人多的地方,避免独行。
惠恬恬有时候觉得他们太过小心,但慎重起见,她也因此感到安心。
出院后Donna便将一部新手机给她,自然是原先的号码。
半个月后韩亚宁打电话约她:“恬恬,咱多久没见了,我掐指一算,总有一个月了吧。趁着咱有空,把程佳明那小子约出来,大家一起逛逛街,吃吃饭呗。”
惠恬恬犹豫了。
她若是逛街,身后必有保镖跟着。一旦韩亚宁问起来,她根本无从解释。
于是她推脱:“最近课业比较重,你也知道我的水平,上学期累死累活天天熬到凌晨,期末勉强没挂科。这学期还多了几门课,我决定笨鸟先飞。”
韩亚宁“啧”了一声:“行,这次饶了你,学业为重嘛。话说最近谢先生很少来公司呢,主管去开会的时候听说都是副总出面,谢先生已经一个多月没有露面了。”
惠恬恬很久没有从别人口中提起谢云卓,一时间有些怔愣。
“喂喂!你在吗?”
惠恬恬回神:“哦,在。”
韩亚宁压低声音:“你说谢先生怎么了?一个多月没有消息哎,连副总都对他的去向三缄其口,司远就更不用说了,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打电话也没人接。你不是谢先生的表外甥女嘛,知道内幕不?”
惠恬恬扶了扶额,有些无奈道:“你也知道我是他表外甥女啊,你还问我?”
“他不是很关心你嘛,怎么不让你知道?”韩亚宁小声嘟囔。
惠恬恬笑了笑,隐晦的涩然:“以后别这么说了,说出去不好。”
她挂了电话。
三月的白玉兰已谢,桃花开得正艳。一转眼半月匆匆,蔷薇渐次开放,绚丽耀眼。
日子依旧很安静,连保镖也显得多余。
终于有一天,保镖得到命令撤离,Donna也搬出了别墅。
临走时她嘱咐惠恬恬:“好好照顾自己。”
惠恬恬点头,微笑着和她道别,看着她的车渐渐远去,惠恬恬打电话给韩亚宁,约她和程佳明一起吃饭。
街边的烧烤摊,鸡翅、鸡脆骨、板筋,烤得外酥里嫩,再加上特质调料,轻易刺激人的食欲。
三人经过的时候略略停下脚步,韩亚宁深深嗅了一口空气里的孜然味,一脸垂涎欲滴:“吃烧烤吧,好久没吃了,一口啤酒一口肉,别提多霸气了。”
程佳明看了一眼惠恬恬,惠恬恬捂着鼻子,略略皱眉:“怪油腻的,吃点清淡的吧。”
她很少提出异议,韩亚宁虽然有些失望,不过转眼看到一家新开的素食馆,顿时眼睛一亮:“这家新开的,网上评价很好,就是有点贵,我一直想试试的,哎,恬恬啊,今天你请客,我就不客气了。”
惠恬恬无所谓:“好啊,随你点。”
程佳明笑:“嗳,我吃饭可从没让女孩子买过单,你好歹给在场唯一的男士一个面子。”
惠恬恬还没出声,韩亚宁已经举双手赞成了:“够上道啊小子,姐姐没看错你。”
三人嬉笑着进了餐馆。
韩亚宁负责点单。
等菜的时候惠恬恬随口问道:“不知道学校附近有没有安静一点的房子,我想搬出去住。”
“你不是住你小表舅家吗,怎么住别墅不舒服?姐们,搬出去要付房租水电费,有这个钱还不如资助我呢!”韩亚宁心疼钱,自然会提出疑问。
程佳明却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住别人家哪有待自己的地方舒服,恬恬,我有个朋友有一处空置的房子就在你们校区附近,保全做得很好,环境也不错,我和他说说,租给你好了。”
惠恬恬有些心动,韩亚宁道:“房租可要便宜点!”
程佳明挑眉:“放心,咱什么关系,绝对跳楼价。”
惠恬恬笑了笑。
菜一个个上,韩亚宁夹了个小点心放在惠恬恬碟子里:“来来趁热吃,大众点评网上好多人赞这个点心,你试试。”
这是油炸的面点,炸的是金黄酥脆,外层还淋了一层果酱,看起来甜腻腻的。
惠恬恬没什么食欲,但看到韩亚宁期待的样子只好小口地尝了一下。
没想到原本空空的胃里立刻窜上一股酸水,惠恬恬干呕一声,立即捂住嘴。
韩亚宁和程佳明都愣了愣:“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惠恬恬摇了摇头,示意他们自己去一趟洗手间。
“要不要我陪你?”韩亚宁立刻站起来。
惠恬恬摆了摆手,快步离开座位。
她只是干呕了几次,很快平复了下来。
洗手间这时有人进,年轻的女孩陪着一个矮个子孕妇,女孩还不停道:“姐,你慢点,小心脚下滑。”
“没事,我底盘低,稳得很。”孕妇玩笑道。
女孩白了她一眼:“谁在怀孕两三个月的时候摔了一跤?差点吓掉我的老命。”
“你才几岁,还老命……等你也养了娃再说。”
从镜子里看到两人说笑着经过,惠恬恬盯着孕妇突出的肚皮,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她的例假已经两个月没来,从前例假就不准时,推迟两三个月也是有的,她一直没有多在意,也懒得看中医,照样得过且过。
想起山上的一夜,她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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