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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的旋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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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西尔维娅啐了一口,不过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算不算拒绝。
犹豫了片刻,西尔维娅红着脸问道:“我们能不能约定一件事?”
“你想和我约定什么?”拉佩问道,他没急着拒绝。
“做那种事,我并不反对,但是别射在里面,我不想怀孕。”西尔维娅的脸愈发红了。
拉佩的笑容消失了,他吧嗒一下嘴,意志消沉地说道:“放心,你不会怀孕的,如果你有了孩子,那也肯定不是我的。”
“为什么?”西尔维娅皱起眉头,这话可不怎么好听。
“和魔王缔约需要付出代价,我舍弃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后代。”拉佩淡淡地说道。
西尔维娅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黑魔法师被认为是恐怖和冷酷的象征。
“起来吧。”拉佩从西尔维娅的身体里面退出来,他取过放在床边的衣服,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我需要你陪我练剑。”
就在这时,拉佩才发现昨天晚上西尔维娅穿的是夜行衣,想要另外找一套衣服可不容易,因为年纪不对,西尔维娅是成年人,这里只有女孩,玛格丽特她们最大的也就十七岁,无论身高还是胸围都不能和西尔维娅相比。
“看来你只能穿男装了。”拉佩随手捡起内衣扔给西尔维娅。
“没关系,在团里面的时候,我也是有什么穿什么。”西尔维娅并不在意,以前的生活比这还艰难,住的不是野外就是山洞,吃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她早就习惯了。
拉佩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回来,手里拿着一套衣服,不过不是男装,也不是女装,而是从前面的店铺拿来的登山服,整件衣服连头带脚完全是一体的,上面还有面罩和头套,全都是用厚实的帆布做成,很贴身,却又没紧绷的感觉。
西尔维娅已经从床上下来,她还有些站不稳,两腿无力,她休息了片刻,才接过那套衣服穿上。
拉佩在旁边看得直皱眉,看别的女人穿衣服,总有一种惊艳的感觉,可西尔维娅却没有,她的头剃得像男孩,那张脸也棱角分明,配上这身衣服只能用英俊来形容,而不是漂亮,这种感觉怪怪的。
拉佩用力晃了晃脑袋,他不敢再看下去,这让他有一种负罪感。
“我可以陪你练剑。”西尔维娅走到角落,从墙上取下她的剑,那上面仍旧缠着布。
西尔维娅很郁闷,她原本是来拼命的,结果拼到床上去,道:“我可不会放水,万一伤到你,你别怪我。”
“那么我也可以用魔法吧?”拉佩反将一军。比剑法,他或许差了一些。比斗嘴,他绝对不会输的。
西尔维娅顿时说不出话来,她现在对魔法讨厌极了,同时也充满畏惧。
一边剑如匹练,光芒四射,一边剑如急雨,星芒点点。天井里剑光闪烁,人影晃动,伴随着这番景象的还有剑刃披风的声音,一片刺耳的嗡鸣,不时还会发出一阵阵金属般的碰撞声。拉佩这一次没用枪,两只手握的都是剑,而他的剑又比昨天快了几分。不需要考虑什么精准,只需要追求速度,这种感觉好极了。昨天晚上拉佩和那个剑客互有攻守,此刻对上西尔维娅就不同了,一直是他在抢攻,这就是单一追求速度的好处,实力的提升确实很快。
不够快,还要更快。拉佩在心里喊着。
此刻拉佩已经感觉出来,只凭手臂的伸缩、手腕的抖动,已经很难继续提升速度,想要更快,只有借助别的途径,譬如能量外放。
随着一声大喝,拉佩快疾无比地连刺十几下。
那两把细剑发出像哨声般的尖啸声,刹那间剑尖上多了一排芒刺,这些芒刺长仅半尺,但是数量却很多。
西尔维娅的脸色顿时变了,她开始后退。
这是西尔维娅第一次后退,与此同时她手中的长剑剑光大盛,如同一道屛障般阻挡在前面。
“你的这招很赖皮。”拉佩喘着粗气说道,刹那间刺出十几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破解了。
“没什么赖皮不赖皮的,如果你遇上的是骑士,那时候你才会明白什么叫赖皮。”西尔维娅理直气壮地说道。
与此同时,西尔维娅手腕一转,手中的长剑划了一道圆弧,朝着拉佩斩下来。拉佩左手一抖,长剑刺出,闪电般在西尔维娅的剑身上连挑五、六下,将那把剑拨开寸,右手则迅疾刺出,反攻西尔维娅的上三路。
突然,拉佩放弃反攻,身体往后倒,紧接着就地一滚,眨眼间滚到五、六尺外,只见一道剑光贴着他的后背飞过去。
“你也太狠了。”拉佩脸色大变,刚才他差点被劈成两半。
在三楼,那些正趴在栏杆边上旁观的小扒手也都面如土色,他们全都庆幸自己没有待在底下,要不然就倒霉了,他们可不是老板,绝对来不及闪躲,如果被那道剑光扫中,绝对会被一分为二。
“好可怕。”
“他们都很厉害,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准?”
“我恐怕不行,上一次测的时候,我什么天赋都没有。”
“我也差不多,我虽然有天赋,但是不突出,而且偏重干盗贼方面。”
那些小扒手一边看,一边议论纷纷。
也有人没在观战,他们知道自己和拉佩、西尔维娅差得太远,就算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还不如抓紧时间训练,其中就包括玛格丽特,不过她的理由有些特殊,她实在不想看到西尔维娅。
“我当初和你说过,别一门心思防着我们。你和老板的关系与众不同,他就算看上我们,也不会抛弃你,你的敌人只会在外面,就像那个女人。”和玛格丽特对练的也是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比玛格丽特的年纪稍小,论长相绝对是女扒手中最漂亮的,长着一张尖俏的瓜子脸,眼睛很大,秋波明媚,睫毛很长,忽闪忽闪地像会说话一样,眉毛淡如春烟,鼻子很小巧,两腮红扑扑的,让人有一种想扑上去咬一口的冲动。但是她的气质就让人很无语了,就算坐着不动,也会给人一种“妖媚”的感觉,同时让人想起情妇、狐狸精这些词。
对于玛格丽特来说,这个女孩原本是她心目中最大的敌人,但是现在她也管不了了,至少这个骚货比底下那个不男不女的西尔维娅威胁要小得多。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好吧。”为了对付情敌,玛格丽特决定做一回皮条客,道:“你还可以多找几个人过来。”
反正一头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赶,玛格丽特豁出去了。
“放心,我对付男人最有办法了。”那个女孩眉飞色舞起来。
这两个女孩以为自己说得很小声,却没想到底下那两个人都听到了。
“你的小女朋友好像吃醋了。”西尔维娅揶揄道。
“你有没有吃醋?”拉佩一边抢攻,一边问道。
“我才不在乎呢!”西尔维娅哼了一声,和一群小女孩争风吃醋这种事,她还做不出来,再说,她自认和拉佩只是做了一笔交易,拉佩帮她查案子,她帮拉佩提升实力,做那种事只是提升实力的一部分。
“你的剑法很高明,运用得也很巧妙,你的剑术老师应该很厉害吧?”西尔维娅一剑横斩过去。
“当然,我的两个老师都是大师,一个是黑魔法大师,另外一个是剑法大师。”拉佩一矮身,避过这一剑,紧接着朝着西尔维娅的膝盖就是一剑,他现在该攻下三路了。拉佩没有提幸运金币的事,就算西尔维娅和他有契约,他也不会泄漏自己最大的秘密。
“那你肯定能够弄到上等的剑法?”西尔维娅加快了剑速。
“你的剑法不是也挺不错吗?”拉佩觉得很奇怪,他对西尔维娅所发的剑光异常忌惮,西尔维娅力量全开,剑光可以长达五尺,而且锐不可当。
“这不是我自己的本事,而是我手里这把剑的功劳。三年前我们抢了一个破落贵族,那家伙什么都没有,只有这把长剑。哥哥他动用了首领的特权,将这把长剑给了我。”说到这里,西尔维娅的神情又变得黯然起来。
拉佩看了那把长剑一眼,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不过他马上就把心中的贪念压下去,因为这把剑根本不适合他。
拉佩的剑路已经固定,他只练一招—刺,他追求的是速度,极致的速度,所以只能用细剑,因为细剑最轻。而西尔维娅这把剑属于手半剑,介于单手剑和双手剑之间,剑柄很长,可以双手握持,剑身也较重,和他的剑路完全不符合。
“我可以帮你弄一套顶级的剑法。”拉佩一抖手腕,双剑连环刺出,招招抢攻,继续道:“不过作为交易,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西尔维娅脸一红,以为拉佩又在说那种事,不过她马上就知道自己想歪了。拉佩停下动作,说道:“今天晚上你跟我回家,以后你就待在我家。”
“为什么?”西尔维娅也停了下来。
“我需要你保护我的家人。”拉佩说道。
“就算为了这个理由,你也没必要这样做吧?”西尔维娅糊涂了,道:“你应该不缺钱,完全可以把你家隔壁的房子全都买下来……”
“我已经这么做了。”拉佩说道。
早在半个月前,拉佩家隔壁的房子就已经被他买下来,现在里面住的是乌迪内斯的手下。
“你打算怎么介绍我?说我是保镖?”西尔维娅问道,她不在乎名分,但是女人的心思总有些奇怪,如果拉佩真的这么做,她表面上不会显露出来,心里肯定不乐意。
“我会说你是炼金术士佛勒的远房侄女,你父母双亡,唯一的哥哥也在不久前去世,你只能来投奔叔叔,而你的叔叔却把你交给我来照顾。”拉佩早就想好理由。
拉佩现在的身份就相当于佛勒的弟子兼管家,如果佛勒真有一个侄女,完全有可能许配给他,这样一来两者的关系就更密切了。
拉佩以前和比格·威尔聊起贵族的生活,知道这种事经常发生。
西尔维娅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这是假的,但是她心里挺高兴的。
“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去马内,临走之前我打算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用你当理由,再合适不过。”拉佩想的很多。
西尔维娅有些犹豫,但是最终还是答应下来,道:“那好吧。”
拉佩把两把剑变成项链的模样放进口袋内,说道:“现在各座神殿应该开门了,你快点过去,傍晚之前你必须回来,我会带你去我家,见我的父母。”
西尔维娅茫然地收起剑,她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
这个世界的变化实在太快,昨天晚上西尔维娅刚失去哥哥,变成孤苦伶仃一个人,但是现在她居然多了一个男人,同时还多了一个家。
傍晚时分人来人往,大街上的车辆也显得异常繁忙,一辆马车在车流中慢腾腾地往前挪着,里面坐的正是拉佩和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已经换了一身女装,头上戴着假发,总算把她那身“假小子”的味道稍微掩盖一些,此刻她正静静地听着。
想要把西尔维娅介绍给父母,首先得帮她编造一个身世,拉佩在这方面还算擅长。
“你的家族在两个世纪以前跟着理查德三世去普利托里亚,理查德德德德三世征服了那里后就回国,你的先祖却决定留在那里。这两个世纪以来,你们家已经是那里数一数二的名流。你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十年前普利托里亚发生过一场瘟疫,你的母亲也因此去世,几个月前你的哥哥又死于决斗,整个家族就只剩下你一个人。此时你周围的人,包括你的一些亲戚盯上你的财产,所以你需要一个丈夫。佛勒先生是你的远房叔叔,他是个炼金术士,而且实力非凡,他对你的财产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你来投奔他,而他把你交给了我。”
“可我从来没去过普利托里亚。”西尔维娅有着她的疑虑,问道:“你的父母问起来怎么办?”
“放心,他们也没去过,不管你怎么说,他们都会相信的。”拉佩早就想到了。西尔维娅松了一口气,突然她的眼神变得异常刚毅,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帮我查案子?”
拉佩翻了翻白眼,比格·威尔在催他,现在又多了一个催他的人,道:“我已经有初步线索了。”
拉佩没有撒谎,之前西尔维娅去神殿接受祝福的时候,他花了一些时间调查。
这段日子,拉佩让汉德收买一大批线人,其中大部分人和汇票、借贷这类业务有关,不管是教会、邮政署,还是地下钱庄,全都有他们的眼线,任何一笔超过一千比绍的业务,他的手上都有一份记录。
强盗一向是拿了钱才办事,如果事情没办成,他们会退回一半。那个雇主给他们六万比绍,这还不包括给那个魔法师的钱,那个魔法师以及另外几个可能和护卫队有关的人,拿的钱绝对不会比这少。
这样一大笔钱财的流动,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这件事的背后有黑帮老大瓦克利的影子,给你们的那笔钱和他手底下的几个商人有关,不过瓦克利应该不是主谋,那个黑手仍旧藏在幕后。”拉佩有些挠头,线索到了这里就断了,想要继续查下去,他就必须硬碰那位黑帮老大,但拉佩现在可没这个实力。
“幕后黑手是宾尼派的人?”西尔维娅问道。
“还不能肯定,不过他们的嫌疑最大。”拉佩没有把话说死。
“你有几成把握?”西尔维娅不满了。
拉佩挠了挠头,他很难下结论,只能道:“宾尼派的嫌疑最大,但是不排除有人想要浑水摸鱼。”
“什么意思?还有别的可能?”西尔维娅吃了一惊。
“那个幕后黑手很厉害,他借你哥哥的手来杀我,又借护卫队的手杀人灭口,现在又把瓦克利牵扯进来。说实话,宾尼派的行事风格如果这样老辣,之前的刺杀事件就没有那么容易查出来了。”
“不是他们又会是谁?”西尔维娅快要疯了。
“我不知道,可能有人想让我像一条疯狗似的乱咬。”拉佩摇了摇头。西尔维娅的头都大了,听拉佩这么一说,她觉得每个人都像嫌疑犯,但是仔细一想,好像谁都不是主谋。
西尔维娅干脆闭上眼睛,道:“这件事还是交给你这个专业人士去处理吧,我只需要知道谁是主谋就行。”
“给我点时间。”拉佩拍了拍西尔维娅的手背。
马车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停在拉佩家的门口。
还没等拉佩下马车,他就听到屋内传来哭泣的声音,是他的母亲在哭,他立刻跳下马车,也顾不上管西尔维娅,拿钥匙打开门,直接闯了进去。
拉佩的母亲在客厅,不只她在,拉佩的父亲也在,此刻他完全不像前几天那样意气风发,反倒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拉佩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拉佩的母亲仍旧在哭,哭得喘不过气,拉佩的父亲则一脸呆滞,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
“你们说啊,就算天塌下来,也有办法补救的。你们不说的话,那就没辙了。”拉佩急得快发疯。
“还不是因为你爸爸,我早就知道他身边的那些人靠不住。”拉佩的母亲一边哭,一边埋怨道。
“爸爸,怎么了?”拉佩催促道。
眼前这一幕让拉佩觉得很熟悉,不久之前他在保罗家就看过类似的场面。
保罗的老婆是个泼辣货,拉佩的母亲却不一样,她性子偏软,能忍则忍,现在她这副模样,肯定出了大事。
“难道爸爸的职位发生变故?”拉佩问道。
“如果只是这样……我也不会在意……但是他们实在太过分了……想要你父亲当替罪羊……”拉佩的母亲总算把原因说出来。
说到这里,拉佩的母亲悲从心起,又嚎啕大哭起来。
拉佩的目光瞬间变得异常凶厉,他有种预感,这件事和他有关,对方不想让他好过,又出招了,而且是这么个阴招。
与此同时,拉佩也已经明白,他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秘密员警就该隐藏在暗处,一旦暴露在明处,就失去威慑力,而且这段日子拉佩实在太高调,却忘了他的实力还没到可以高调的时候。
“现在告诉我具体情况。”拉佩拉过一张椅子坐在父亲的面前,他不指望母亲能说得明白,女人总是情感多于理智。
拉佩的父亲仍旧在发呆。
拉佩随手拿起桌上的水壶,朝着他父亲的头顶就浇下去。
拉佩的父亲一下子就被淋透,现在是冬天,拉佩家为了省钱,不到最冷的那几天,壁炉是不会生火,所以房间内很冷,一壶冷水浇下去,那滋味绝对不好受。拉佩的父亲被冻得一哆嗦,一下子跳起来,怒气勃发,举起巴掌就要扇下来。拉佩可不想挨耳光,他也不能挨耳光,此刻他必须掌握主导权,让他父亲听从他的安排,所以他伸脚一勾。
拉佩的父亲只是普通人,再加上怒火攻心,被拉佩一勾之下顿时摔倒在地,这一下摔得挺狠,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现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拉佩只用一只手就把他父亲从地上拎起来,因为他早就偷偷戴上怪力手套。
这段日子以来,拉佩明白一件事,用拳头说话往往最容易让人明白,别人也愿意听,因为不听不行。
“你……你的力气……”拉佩的父亲瞪大了眼睛。
这段日子拉佩的父亲一直看不透儿子,他知道儿子身上肯定发生什么事,一直以为儿子加入黑帮,甚至怀疑佛勒就是黑帮头目,原本打算过一段时间和拉佩摊牌,没想到结果出乎他的预料。
“你先别管我的事,先说说你的麻烦。”拉佩拉过一张椅子让父亲坐下。
拉佩的父亲已经回过神,这才注意到拉佩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女人。
“这位女士是……”拉佩的父亲连忙站起来,因为西尔维娅给他的感觉很不一般。
“这位是亨德里克小姐,你可以叫她西尔维娅。”拉佩说道:“她是佛勒先生的侄女,佛勒先生让我照顾她。”
“照顾?”拉佩的父亲已经听傻了。
“西尔维娅的先祖是理查德三世麾下的军官,跟着那位陛下征服普利托里亚,之后就定居在那里,是那里的名门。不过到她这一代,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我和她如果有了孩子,其中一人将会继承她家的产业。”拉佩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说辞,介绍着西尔维娅的身份。
“她是贵族?”拉佩的父亲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差不多吧,勉强也能算是贵族。”拉佩不打算编得太离谱,如果说是贵族,他还得编造家谱和家徽,那就太麻烦了。
拉佩的父亲却不在意,在他看来,名门就等于贵族,不过他有些怀疑拉佩话语的真假,毕竟他刚被信任的人欺骗,此刻他对一切都充满疑问。
拉佩看出来了,他朝着西尔维娅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转头对父亲说道:“她和我一样,也不是普通人。”
西尔维娅挺机灵的,她举起右手,手里握着一把“匕首”,突然“匕首”伸展开来,转眼间变成长剑。
西尔维娅转动着长剑,舞了一道剑花,紧接着就是一记斜斩。
只见剑光一闪,角落那边的矮橱从中间一分为一二,矮橱里面放的是餐具,全都稀里哗啦掉出来,之中的一部分也被劈成两半,切口异常平整。
“这……这……”拉佩的父亲两眼茫然,他原本还在怀疑佛勒是流氓头子,所谓的侄女肯定也是流氓,这下子他傻眼了。
拉佩的母亲也愣住了,她一边为那些盘子、碟子感到心痛,一边庆幸丈夫有救了。
“现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拉佩再一次问道,而这一次和刚才的效果完全不同。
拉佩的父亲终于振作起精神,一脸愤恨地说道:“宾尼派的人不甘心下台,他们把以前的一些事翻出来,其中就包括两年前杜瓦利派的一件案子……”
“是什么案子?”拉佩连忙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没告诉我具体情况,只是让我一口咬定,两年前市议会竞选的时候,我曾经喝醉过,醉倒在博南大街旁边的一条小巷子,等到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上多了几道伤痕,皮带也丢了。”拉佩的父亲又愤怒又无奈。
“你答应了?”拉佩皱起眉头。
“我没答应,但是他们说已经报上去,明天就有人过来询问,如果我不按照他们的话说,他们也有办法让我招供。相反的,我如果照着这话说,他们保证我最多在牢里待两年,出来之后他们会补偿我的,最起码让我当个科长。”说到最后,拉佩的父亲语气很无力,显然他也知道这不可能。
“他们确实会补偿,不过是给那个出主意的家伙。”拉佩恶狠狠地说道:“那个家伙是谁?”
拉佩的父亲顿时犹豫起来,说到底他和保罗是一样的,都属于老好人,他希望的结果是他不需要去顶罪,同时又不得罪人。
“你真以为只要坐两年牢就行了?他们为什么不告诉你是什么案子?”拉佩冷笑道:“肯定是怕吓到你,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十之八九是杀人案,他们拿你当替罪羊,根本就没打算给你留活路。”
“不会的,不会的,他们应该不会这么狠,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以改口的。”拉佩的父亲茫然地摇头。
“等到你想要改口的时候,你已经是死人了!”拉佩火冒三丈,他现在总算明白保罗的老婆为什么那样恼火,一个人窝囊不可怕,可怕的是既窝囊又不肯听劝,还里外不分,对外人言听计从,却把家里人的话当作耳边风。
“不会的,应该不会的。”拉佩的父亲仍旧在坚持。
“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替妈妈想一想,替妹妹想一想。如果你出事,她们会有多伤心?你让她们怎么活?”拉佩怒吼道,他真想狠狠扇父亲几记耳光。
“不,不会的,他们发过誓。”拉佩的父亲已经不是在解释,更像是自言自语,他并不是不相信拉佩的话,而是无法接受,此刻他情愿当一只蜗牛,蜷缩在自己的壳里面。
“誓言可以是假的,在法庭上有那么多人做假证,他们都宣了誓,誓言有用吗?”拉佩已经厌烦了。
“不会,他不是那种人。”拉佩的父亲完完全全缩进他的壳里。
“你从来就不会看人,别说外人,你连自己的家人都看不明白。”拉佩一把抓住父亲的衣领,直视着父亲的双眼,道:“你看看我,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你知道我的手里有多少条人命?你知道我有多少仇家?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拉佩原本不想拿秘密员警的身份欺骗自己的家人,但是现在不行了。
“我可以告诉你,拿你当替罪羊并不是他们的目的,他们真正想要对付的是我。”拉佩从一开始就觉得这是一个阴谋,一个针对他的阴谋。
“对付你?”拉佩的父亲茫然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拉佩。
“现在听我说。”拉佩把母亲也拉过来,道:“七岁那年,我被发现有魔法天赋,发现我的那个人是秘密员警。他为了调查一件案子来到这里,我帮他做了很多事,从那时候开始,我成了秘密员警的周边成员。几个月前,国王特使遇刺,国王陛下大为震怒,他对这里的员警根本不抱希望,不认为他们能够破案,所以让秘密员警调查此案。秘密员警在塔伦并没有分部,甚至只有我一个周边成员,所以他们提升我的等级,把这件案子交给我。这段日子我一直在调查刺杀案,不久前我的调查有了结果,这让一些人坐不住了。前天晩上的枪声和炮声你们肯定都听到了吧?那就是我的人在和一群匪徒交火,两边都死了很多人。本来我以为这就是他们报复我的手段,没想到我猜错了,他们居然从你们身上下手。不过这也说得过去,我并不容易对付,我是个剑客,还是个魔法师,我有足够的实力,还有一群手下,甚至连火炮都有,而我的父亲却什么都没有,没有能力,没有见识,还很容易相信别人,这样的傻瓜太容易对付了。”
拉佩的父亲被说得面红耳赤,不过他更多的是震惊,道:“你是秘密员警,还是魔法师?”
拉佩的父亲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先别管这些,告诉我,让你背这口黑锅的人是谁?”拉佩的语气越来越冷。
拉佩的父亲仍旧在犹豫,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
拉佩没辙了,他原本不想用这招的,他掏出魔杖,随手一晃,魔杖的顶端顿时冒出一阵黑烟,里面隐约可见无数哀号的面孔。
“老爸,你不想开口也行,我可以直接提取你的记忆,身为秘密员警,这是必修课。”拉佩看上去一副已经失去耐心的模样。
“不……不要。”拉佩的父亲露出恐惧的神情。
“我也不想这样,被抽取记忆的人,大脑都或多或少会受到一些损伤,有的变成白痴,有的瘫痪在床……不过,我相信妈妈情愿照顾你一辈子,帮你端屎把尿,也不希望看到你被吊在绞架上。”拉佩愈发显得冷酷起来。
“你用不着骗我,你不会这样做的。”拉佩的父亲摇了摇头。
“你看人从来不准。”拉佩冷笑一声:“知道大威尔森为什么把升职的机会让给你吗?”
拉佩的父亲瞬间瞳孔收紧,他一直怀疑这件事是拉佩做的,不过他只以为拉佩威胁大威尔森,逼他放弃机会,现在看来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拉佩龇牙笑了笑,笑容阴森又残暴。
“我抓了威尔森一家,当着他、他的老婆和他那可爱的小女儿的面杀了小威尔森,还把小威尔森的灵魂抽取出来献给魔鬼。我告诉他,如果他不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就让他们一家全都下地狱。”
拉佩父亲的脸色顿时变得毫无血色,拉佩的母亲也满脸惶恐。
“告诉我,谁是主谋?谁是帮凶?”拉佩将魔杖的顶端指着他父亲的额头。
看到儿子要来真的,做父亲的终于承受不住,大喊道:“是巴多尔!”
说完这番话,拉佩的父亲捣住自己的脸,眼泪从眼角流出来,他觉得自己活着根本就是一场悲剧。
“这个家伙是做什么的?”拉佩继续追问道,只凭一个名字,他可没有办法调查。
既然已经开口,拉佩的父亲再也没什么可隐瞒的,道:“他是港口事务管理处的处长,是我所属的那个派系的头头。”
“他在杜瓦利派是什么身份?”拉佩又问道。
“他是干事。”拉佩的父亲说道。
拉佩沉默了下来,此刻他想知道的事情全都知道了。
“这样一只小臭虫居然也敢算计你,你随手就可以把他碾死。”西尔维娅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打算怎么做?宰了他?”
“只死他一人怎么够?”拉佩满脸狰狞。
拉佩的父亲完全傻了,巴多尔是个处长,在塔伦这样的小地方,处长已经算是上流人物,却没想到在拉佩眼里只是一只小臭虫。
“你出去告诉车夫,让汉德过来一趟。”拉佩吩咐道。
西尔维娅打算出去时,没想到拉佩又改变主意,道:“慢着……干脆让汉德去找格拉罗斯署长,就说我有急事想见他。”
“现在太晚了吧?”西尔维娅看了看天色。
“他会来的,就算他已经上床,也会立刻爬起来,跑到我面前。”拉佩淡淡说道。
这一次不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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