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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的旋律-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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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佩的手腕上顿时出现一道很长的划痕,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紧接着化作一片血雾喷洒在那些银光闪闪的剑上。
此时诡异的一幕出现,血雾一沾上剑身,立刻就消失不见,而剑身上则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些变红,如果凑近后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是无数细密的红色纹路,有点像毛细血管。
另外四个侏儒顿时忙碌起来,飞快地将一瓶瓶药剂倒进去,与此同时他们还指指点点,有时候还结成类似法印的东西,不知道在做什么。
虽然拉佩也算是半个炼金术士,但是他一点都看不懂,这些手法实在太高级,很多根本就是侏儒一族的秘法。
“现在轮到我了!”红胡子矮人大喝一声,抓起其中一把长剑。
下一瞬间,红胡子矮人的手中冒出赤红色火焰,熊熊燃烧的火焰点燃整把长剑,仿佛是一把火把。
不过这一次拉佩倒看得很明白,那看似是火焰,实际上是类似于圣光的能量,圣光能够作用于肉体,而这种能量却非常奇特,作用于金属——这绝对是矮人的天赋。
在这团火焰的烧灼下,剑正在发生非常奇特的变化,原本密布在剑身上的那些血纹全都是细碎和断开的,可随着这团火焰的烧灼,它们正在渐渐融合,互相连接,相互渗透,成为一张细密的网。
这把剑的内部有无数空隙,而且交织成网,这肯定不是好事,用它和别人对砍,十之八九会被砍断,不过正是这些细密的网让这把剑变得不再平凡。
拉佩有一种感觉,这已经不是一把剑,似乎有那么一丝生命的气息,正在和他遥相呼应。
就在这时,当的一声,红胡子矮人把剑扔在桌上,他又去抓另外一把剑。
此时,拉佩急不可耐地抓起桌上的那把剑,他知道还有最后一步没有完成,血炼武器之所以厉害,并不是因为成长性,而是它能够融入法则。
拉佩闭上眼睛,将他掌握的崩解法则一点点地蔓延到那把剑上,突然叮的一声轻响,剑碎了,化作一地的金属碎末。
那些矮人和侏儒全都脸色大变,他们以为炼制失败,这种失败有可能是拉佩造成的,不过也有可能问题是出在他们的身上,不过矮人和侏儒们无法确定是哪一种原因。
下一秒钟,矮人和侏儒们看到惊人的一幕,那些金属碎末重新聚拢起来,它们先是变成液体,然后凝结成剑的模样。
至此,拉佩才松了一口气,之前他并不清楚能不能成功,只是觉得反正剑的数量够多,就算失败也没关系,没想到居然一次成功。
拉佩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法老雷恩和那条蛇都能够化作烟雾——崩解不只能够对别的东西使用,同样也可以用在自己身上。
对自己使用崩解后,身体同样会分解成极小的微粒,不过这些微粒之间仍旧存在着某种连系,它们会重新再组合成原来的样子。
拉佩欣赏着手中的长剑,这把剑原本只有剑刃,还没有配上剑柄,但此刻已经用不着剑柄,这把剑仿佛是手臂的延伸。
拉佩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重新组合后的剑根本感觉不到重量,就像雷恩和那条蛇一样,所以速度才会那么快。
拉佩随手一晃,那把剑瞬间又变成液体的形状,就像一团水银似的随意流淌,但是因为没有重量,所以诡异地悬浮在半空中,不过转眼间液体又化为剑的模样,这次变得更长。
这种随意变形的特性倒不是拉佩从法老雷恩和那条蛇身上得到的启迪,而是蜜丝瑞尔侯爵夫人送给他的那把剑。
“能不能给我一样东西,让我试试这把剑的威力?”拉佩问道。
不管是长袍黑魔法师,还是矮人或者侏儒,他们全都瞪大眼睛,以他们的眼力当然看得出来,这是法则的力量,还不是简单地调用法则,而是能够任意运用法则。
红胡子矮人第一个反应过来,他飞快地跑到角落,翻出一根很粗的铁条。
那是锻造用的铁条,按照分量应该能够打造一把双手大剑,此刻还是一坨,所以很厚,很大,这样的铁条别说是剑,就算是斧头砍上去,也只会留下一道很浅的印痕。
随后,红胡子矮人把铁条夹在试剑台上。
所谓的试剑台就是两根很粗的铁柱子,中间有一道手掌宽的空隙,用来试剑的材料被放在两根铁柱子上,中间悬空。
把铁条放好后,红胡子矮人退到一旁。
拉佩走到试剑台前方两尺,侧身而立,高高举起长剑,那把剑已经变成他希望的模样,两尺长、一指宽,纤细得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折断。
银光一闪,长剑瞬间斩落,剑尖停在离地一寸的高度,这绝对考验对力量的掌控能力,如果内行的人肯定会明白这一剑有多么可怕。
不过在场的这几个人全都是外行,甚至包括那几个矮人,矮人虽然是天生的战士,但是他们是天生的重装战士,擅长运用的是斧头和战锤,而不是刀、剑之类的东西。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根铁条上,从外表看,铁条没有丝毫变化,不过当红胡子矮人轻轻碰了一下,当啷一声,铁条落到地上变成两段,断口整齐如镜,居然能够映照出周围的人。
“这把剑就和你买的那把十字剑一样,无坚不摧……”长袍黑魔法师走过来,他从红胡子矮人的手里取过半截铁条,仔仔细细地检查着。
那把十字剑很有名,很多人都看过,试过的人也不少,身为炼金术士,长袍黑魔法师当然对那把十字剑充满渴望,只是价格让他无法接受,所以他只是心动,无坚不摧,正是那把十字剑的特征。
“如果霍特·波尔伯爵能够知道这件事就好,我多么期待能够看到他的反应。”拉佩悠然地说道。
拉佩没办法要求这名长袍黑魔法师帮他保密,那么干脆就借对方的口,让尽可能多的人知道。
“他会知道的,而且会在最适当的时候知道,譬如再过半个月就是他的生日。”长袍黑魔法师显然对霍特·波尔伯爵没什么好感,贵族圏里面的恩怨,谁都说不清楚。
“生日?现在外面乱成这样,他还有心思过生日?”拉佩颇为惊奇。
“这有什么?那些暴民闹得再厉害,也不可能闹到我们的头上,我们是魔法师,地位超然。”长袍黑魔法师显得很轻松。
“你是这样想的?难道是魔法协会散布出来的消息?”拉佩觉得只有这种可能。
让拉佩意外的是,长袍黑魔法师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和魔法协会有什么关系?这是规则,古往今来王权更替是很平常的事,我们这个国家就经历过三次王权更替,没什么了不起。”
“你的贵族身份怎么办?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拉佩问道。
“贵族身份?”长袍黑魔法师哈哈大笑起来,道:“每一个魔法师都是贵族,而贵族身份原本就不应该以血脉来确定,应该凭实力。”
“看来那些暴民背后站着的不只是魔法协会。”拉佩有点明白。
“那当然,不是这样的话,只凭一群没什么实力的暴民,怎么可能推翻一个王朝?”长袍黑魔法师显然有些狂热。
“居然从来没人来找过我。”拉佩摸了摸下巴,道:“我觉得自己好失败。”
长袍黑魔法师微微一愣,紧接着讪笑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些人恐怕会非常后悔。”
长袍黑魔法师说这话有拍马屁的意思,不过这也是事实,听到拉佩的自嘲,他颇有些惊讶,以拉佩显露出的实力,绝对有资格得知内情才对。
长袍黑魔法师猛然间意识到,这里面恐怕有内幕。
就在这时,拉佩问道:“这样说来,霍特·波尔伯爵对这场动乱也不会太过在意?”
“应该是这样,伯爵的身份在一个世纪以前或许还不错,掌控一个行省的人也只不过是伯爵,但是现在已经不值钱,稍微大一些的城市市长就是伯爵,马内随便哪个政府部门里面都有一大堆伯爵,还有很多伯爵连个科长的职务都捞不到。”长袍黑魔法师的语气酸溜溜的,显然他也是其中的一员。
“说得不错,我帮一个朋友为了调回马内的事奔走过,回来后他被提升一级,子爵变伯爵,然后在一个冷门的科室当科长。”拉佩说的当然是安博尔·诺德,这就是马内的行情。
“我们是不是要像那些暴民一样举杯庆贺,然后再来一句‘共和万岁’?”
长袍黑魔法师开起玩笑,不知不觉中他和拉佩已经拉近关系。
这也是一种投资,不管是拉佩的财力还是势力,或者此刻显露出的实力,都足以让长袍黑魔法师主动拉近关系。
第八十四章漏网之鱼
拉佩坐那辆马车离开,马车的窗户依旧紧紧地遮掩着,虽然两边的关系拉近很多,但是长袍黑魔法师还是没有显露身份。
不过载拉佩过来的那个老人,态度变得客气很多,甚至询问拉佩想要在哪里下车。
拉佩随口说了一个离费德里克住所不远的地方。
当拉佩从那辆马车上下来,外面天色微亮,黎明刚过,还没到清晨时分,不知不觉又是一天过去。
让拉佩有些意外的是,游行的人不见了,铺在地上的床垫也消失了,反倒有些店铺已经开门,街道上也可以看到行人的踪影,气氛显然没有前天和昨天那样紧张。
拉佩不知道过去的那一天里发生什么事,而想要得到答案,最好的办法就是回去问费德里克。
这里离费德里克住的地方不远,片刻的工夫,拉佩就进入那幢房子。
刚一进门,拉佩就听到里面人声嘈杂,似乎来了不少客人,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就看到诺德一家从客厅内迎出来。
“你们已经来了?太好了,我原本还在为你们的安全担忧。”拉佩很会说话,他表现出浓浓的关切。
和当初第一次见面不同,此刻诺德一家对拉佩毕恭毕敬,不只因为现在局势变了,外面正在暴乱,同样也因为拉佩的势力。
拉佩对父母谎称自己是那片群岛的总督,实际上在很多人的眼里,他真的就是总督。
“费德里克,过来一下,外面是怎么回事?气氛怎么一下子又缓和了?”拉佩低声问道。
“国王回宫了。”费德里克的回答异常简单。
“回宫?他被押回来了?”拉佩很意外。
“不是押,而是请。”费德里克看了诺德一家一眼。
诺德一家倒也知趣,立刻在两个男人的带领下到楼上。
诺德一家一走,拉佩立刻施法将房间和外面隔绝,然后问道:“你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拉佩看了楼上一眼,再一次压低声音,说道:“先说他们的事。”
费德里克连忙道:“塔伦又来消息催促,您又不在,我来不及等您下令,只能先跑一趟安博尔·诺德的家,因为有联络暗号,所以一切都非常顺利,他们直接跟着我来这里。”
“塔伦催得很紧?”拉佩皱起眉头。
“那里出了点问题,杰克大师和安德雷大师怕发生意外,让我赶快把诺德一家接过来。”费德里克了解拉佩想知道什么。
“他们没有催我回去?”拉佩问道。
“没有,反倒问您要不要帮手?”费德里克说道。
拉佩顿时放心,就算出问题,也不会是什么大问题,十之八九是某些人在搞鬼,最有可能的就是杜瓦利派的高层,因为拉佩父亲的事,那群人和他结下深仇,拉佩回塔伦后,立刻和塔伦的宾尼派分部握手言和,但是对杜瓦利派的态度却没有丝毫改变,还杀掉老穆雷第。
杜瓦利派的人做事没有底限,这是有前科的,而诺德一家都在马内,确实很不安全。
知道塔伦暂时没什么大事,拉佩放心了,紧接着又问道:“你知不知道国王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我只知道他被囚禁在原来的王宫内,身边只允许留两百个宫廷侍卫,这些人负责守卫王宫的内部,外面则换成公共安全委员会的成员负责。”费德里克说道。
“公共安全委员会?”拉佩可以肯定,以前绝对没有这样一个组织。
“这是刚刚组建的部门,权力大得离谱,相当于警察部门加上各级法庭。”
费德里克连忙解释,他的神情看上去很不满。
“怎么?惹到我们了?”拉佩问道。
“我的一些手下被带走了。”费德里克愤愤不平地说道。
“这很正常,脚踏两条船本身就是一件难度很高的事。”
拉佩并不感到意外,不过他也很放心,当初招募那些探子的时候,都在他们的意识深处留下一道保险锁,就算对他们用催眠或者精神控制,也什么都得不到。
唯一证实那些探子身份的办法就是搜取记忆,不过这样做的话,不管得到的结果是什么,他们都会变成白痴,但其中大部分是小孩,这个影响可不小,数量稍微多一点,绝对会激起民愤,公共安全委员会应该不敢这么做。
“马内已经没有留下的价值,等到我这边的事了结后,你跟着我们一起走。”拉佩拍了拍费德里克的肩膀。
当初拉佩把费德里克留在马内,一方面是因为这边的情报网刚组建起来,如果丢弃的话实在太可惜,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即将到来的乱局做准备。
现在国民会议已经召开,连结果都已经知道,何必再让费德里克留在这样危险的地方?一个绝对忠心的手下可不好找。
“对了,王储的情况怎么样?”拉佩想起这件事。
“我不清楚,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费德里克茫然地说道,紧接着他问道:“需要我去打听一下吗?”
拉佩犹豫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道:“算了,这件事不是很急。”
王储的价值很难下定论,至少眼前没人会在意这位王储,毕竟他的父亲国王还活着,当然,前提是传奇魔法师莫文没有在暗中搞鬼。
事实上,拉佩知道莫文一直在暗中窥视他的行动,因此他已经改变计划,不再把赌注压在这位王储身上,反正国王还有两个弟弟,王室的血脉并不会因此断绝,如果有机会,就把王储救出来,如果没机会,就当作是一次试探。
如果证实是传奇魔法师莫文在玩花样,那么拉佩接下来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干掉这位“可敬”的老人。
拉佩并不会因为实力上的差距而退缩,如果要问有谁最清楚如何干掉一个传奇强者,这个人非他莫属,因为幸运金币里面有许多传奇强者的记忆,这些人的实力大多在莫文之上,但是他们都死了,而且死得很惨。
“你派人盯着出城的那几条路,看看有多少人离开马内,再看看他们能不能逃脱?”拉佩最后吩咐道。
费德里克答应一声,他知道这是为离开做准备。
费德里克的办事效率不错,半个小时后,他就把情况搞清楚,此刻出城的道路全都已经被堵死。
拉佩并不感到意外,这完全在他的预料中,不过他并不担心,这种封堵不会持续很久。
如果是马克西米或者让这两位巨头执政,情况会变得非常糟糕,但是从目前的情势看来,执政的一方很可能是乔治和杜瓦利派,乔治是温和派,而杜瓦利派的宗旨是君主立宪,这样一来就不可能逼得太紧。
拉佩甚至还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莫纳雷斯也别想走。
拉佩和诺德一家打了声招呼,让他们不要心慌,又叫他们别到处乱跑,甚至不要走到窗口,防止被周围的邻居看到,之后拉佩再一次离开费德里克的住所。
一个小时后,拉佩出现在一个简陋破落的棚屋区,这里就和杰克藏身的汀克堡差不多,都是下等区中的下等区。
拉佩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此处离莫纳雷斯藏身的集市大概有两公里。
早已有两个人等候在那里,其中一人是女的,是一个相貌异常丑陋的老太婆,满脸都是皱褶,一嘴的烂牙,额头、脸颊和脖颈等处还长满疙疙瘩瘩的脓肿,就像传说中的巫婆从书本里面跳出来,另外一个人要年轻一些,大概有四十五、六岁,长着一张大众脸,身体肥胖臃肿,身上披着一件苦修士的麻布衣服,但是衣服里面却鼓鼓的。
“你就是雇主?”满嘴烂牙的巫婆问道。
“你们已经把这里清理过了吗?”拉佩问道。
“放心,绝对没有任何人。”巫婆桀桀一笑。
拉佩点了点头,他对此很放心,凭巫婆恐怖的模样,根本用不着她驱赶,住在这里的人自己就逃跑了。
拉佩之所以选择棚屋区,就是因为住在这里的人全都一无所有,非常适合战斗,事后他会赔偿此地的住户,每户人家给个两、三百比绍就足够,那些住户不但不会抱怨,还会感恩不尽。
拉佩从口袋内取出两根试管,把试管递给那个巫婆,其中一根试管内塞着几根头发,另外一根试管内则全都是血。
巫婆咧嘴一笑,接过试管朝着一间棚屋走去,她早已准备好祭坛。
那间屋子狭小拥挤,屋顶还是破的,阳光直接照射进来,里面到处都点满蜡烛,微弱的烛光并不能给人丝毫暖意,反而还有一种骇人的感觉,在房子的中央放着一座祭坛,祭坛是用人的骸骨搭成,上面还涂满鲜血,让人看着就毛骨悚然。
巫婆拔掉试管的塞子,把那几根头发放在祭坛正中,然后将鲜血倒上去,那是莫纳雷斯的头发。
当初拉佩一查明凶手,知道莫纳雷斯有个公爵父亲,首先想到的就是不能直接下手,只能用诅咒的方式取莫纳雷斯的性命,所以他立刻去收集能够用来下诅咒的媒介,也就是那几根头发,而那些血则是比格·威尔的。
祭坛上顿时响起一阵怪异的声音,像是哀号,又像是尖叫。
在外面,拉佩正和那个胖子从一辆马车上卸东西,马车早就停在这里,那是拉佩订的货,里面最值钱的就是一座魔力池,除此之外,还有一堆“宝石”,及一根又粗又长的金属管子和一只不大的木头箱子。
拉佩拿出怪力手套戴在手上,扛起那根管子就走。
这片棚屋区原本是一座垃圾山,中间高、四周低,最高的地方离地面有十几尺,相当于五层楼那么高,上面还盖着一幢两层小楼,原本属于一个叫哈休的人,他是这片棚屋区的老大,不过现在他也被吓跑,所以楼是空的。
拉佩走走停停,总算把那根管子扛上去。
金属管子也是拉佩请那几个矮人帮忙打造的,用的是米尔特合金,重量非常轻,强度却比熟铁强一倍,不过毕竟是一根炮管,再轻也轻不到哪里。
当初拉佩在沙利尔演示的只是一门假炮,不过他并不全都吓唬人,他确实在研究精度很准的火炮,甚至还有一些成果,虽然做不到在六公里外打断栏杆,但是打进窗户绝对没问题。
拉佩把炮管放在阁楼的地板上,一拳把阁楼打了个窟窿,透过窟窿他恰好可以看到那座市场,然后从腰间的口袋里面取出一堆东西,开始组装起来。
高精度火炮的秘密不在炮管,而在于一些小玩意,譬如高精度的瞄准镜,这东西必须保证中心线和炮管重合,不能有丝毫误差,除此之外还有炮架,必须能够消除后坐力,还要让炮管自动回到原来的位置,最后就是转动炮管时,也要有足够的精度,拉佩用的螺纹定位法,在炮架旁边有一把摇柄,每转一圏,炮管移动的距离相当于一根头发丝的宽度。
拉佩非常小心地调整着,整整两个小时过去,他才把火炮调整到位,长长的炮管从房顶的破口穿出去,瞄准着那座集市。
做完这一切,拉佩从上面下来,朝着巫婆所在的棚屋跑去。
“进展顺利吗?”拉佩一进门就问道。
“有人在抵抗我的力量,是一个很厉害的家伙。”巫婆满脸阴沉地说道。
拉佩很平静,他已经猜到这个结果,道:“不急,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拉佩自己就是诅咒法师,自然明白诅咒和其他魔法都不一样,有点慢工出细活的味道。
巫婆桀桀一阵怪笑,突然将手伸进旁边的一只袋子,从里面抓出一条活蛇,一刀斩断蛇头,然后连头带身体扔在祭坛上,此时蛇头和半截身体仍旧在扭动着。
人骨祭坛上,那几根头发无风自动,在半空中不停旋转,四周那诡异的声音也变得愈发刺耳起来。
在远处,一家肉铺的二楼,一间布置得颇为干净的房间内,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着,他的衣服被扒下来扔在一旁,手和脚全都被牢牢铐住。
一个满头疥疮的秃子正拿着沾满鲜血的笔,在青年的身上不停画着稀奇古怪的符文。
秃子和那巫婆一样丑陋,不只满头疥疮,左半边脸还严重萎缩,以至于眼睛、鼻子、嘴巴都是歪的,这些全都因为是诅咒带来的后果,有的是因为诅咒失败造成的反噬,有的则是诅咒本身的特性。
“忍住,你必须忍住!”秃子一边画,一边对青年大声喊道。
秃子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急,画出来的东西也越来越潦草,诡异的是那些符文全都在迅速变淡,就仿佛被皮肤吸收了似的。
“再替我倒点血来!”秃子朝着旁边一个人吼道。
被吼的人一身屠夫的打扮,听到命令,他立刻飞跑出去,下楼进了肉铺,从鸡笼内抓了几只活鸡,然后转身走到案板前,先取一只盆子,然后熟练地切开鸡的脖颈,鲜血从伤口流淌出来,注入盆子里面——这就是莫纳雷斯为什么选择一家肉铺作为藏身之地的原因。
“还没好吗?”楼上传来秃子吼叫的声音。
屠夫不管鸡还在流血,直接把那只半死不活的鸡扔给店铺的伙计,端着装满血的盆子就往楼上跑。
此时,楼上的秃子满脸是汗,他用的已经不再是笔,而是一根钢针,他用钢针蘸着鲜红的墨汁在莫纳雷斯的身上不停刺着,而墨汁已经所剩无几。
“你怎么这么慢?”看到屠夫过来,秃子立刻破口大骂,一边骂,一边掏出一包东西,倒进血里,血顿时像沸腾般,颜色也变得鲜红。
秃子赶紧用钢针蘸着新的墨汁,快速地刺起来。
莫纳雷斯的脸扭曲着,这简直就是酷刑,而且是内外夹攻,此刻他的体内就像被一根烧红的铁条穿过,身体外面又是钢针在钻刺,他多么渴望能够昏迷过去,可惜做不到。
秃子也不轻松,他的脑袋上满是汗珠,此刻的他等于是在和那个巫婆隔空过招,而且他是防御的一方。
和打仗不同,打仗是防御的一方更占便宜,但魔法师之间的对抗正好相反,进攻的一方更占便宜。防御的一方只能见招拆招,很被动,也很吃亏。
“不行,对面那个家伙非常厉害,如果一直这样,支撑不了多久。”秃子停下手,虽然直接把符文刺在皮肤上比画上去有效得多,不过副作用也大,别人看不出来,但是他却看到刺青的地方正在渐渐溃烂。
此刻的莫纳雷斯已经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悠然醒转,喘着粗气说道:“必须把下诅咒的人找出来杀掉。”
莫纳雷斯知道拉佩会替比格·威尔报仇,他不但找了一群保镖,还特别找这个诅咒法师,同时也在学习和诅咒有关的知识。
想要破解诅咒有三种方法,一种是请同样精通诅咒的人帮忙,以毒攻毒,战胜对方,另外一种是请神殿帮忙,用神术袪除诅咒。最后一种就是杀掉下诅咒的人。
第一种方法莫纳雷斯已经用了,可惜对方太强,他也清楚诅咒对抗中,防御的一方会吃大亏,但秃子已经尽力。
至于第二种方法,不到万不得已,莫纳雷斯绝对不会用,神术对人体有伤害,而且用这种方法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下一次或许会让对手来势更猛。
所以,此刻莫纳雷斯唯一能够指望的就只有最后一招。
此时房间内并不是只有莫纳雷斯和秃子,旁边还坐着一群人,这些人全都长袍裹身、黑巾蒙面,看上去异常神秘。
“知道那家伙在哪里吗?”一个蒙面人问道,他的声音低沉且沙哑,就像两块石头在互相摩擦。
“应该就在附近。”秃子立刻说道,虽然诅咒类的魔法作用距离极远,但是距离远了,效果必然会差,以他刚才隔空过招的感觉,可以肯定下诅咒的人离这里绝对不会太远。
“开玩笑!你连具体的方位都不知道,让我们怎么找?”蒙面人怒道。
莫纳雷斯看着秃子,秃子满脸为难,他哪里有办法?
“既然没办法找到他们,能不能让对方知道我的位置?”莫纳雷斯倒也不是无能之人,事到临头,还是有点担当。
或许也因为莫纳雷斯已经受够,这段日子整天担惊受怕,刚才又经历一场死去活来的折磨,如果再让他尝一遍这样的苦头,他情愿去死。
一听这话,众人立刻知道莫纳雷斯想做什么。
“很简单。”秃子说道。
“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莫纳雷斯挣扎着爬起来,一步步朝着楼下走去。
这里的地下有一个很深的藏身处,是为了万不得已的情况准备,因为事急仓促,莫纳雷斯根本来不及挖掘逃生通道之类的东西,所以一旦躲进去,就意味着没有退路。
那几个人全都明白莫纳雷斯的选择,秃子紧跟在莫纳雷斯的后面,他现在是上了贼船,根本不可能下来,他很清楚自己的雇主不是随意能唬弄的人,旁边这些人也都是凶徒,现在想溜都做不到。
在远处,那间简陋的棚屋内,巫婆的脸上露出笑容,不过她笑起来比不笑还难看。
“你的计划成功了,他们主动暴露了位置。”
“他躲在哪里?”拉佩问道。
“那间肉铺就是他们的藏身处,不过从他的气息中散发出浓重的泥土味道,此刻他肯定躲在地下室内,而且是很深的地下室。”
“能够锁定他吗?”拉佩问道,他不知道那间地下室没有逃生通道,所以才问巫婆。
不过就算巫婆做不到也没关系,因为拉佩还请了另外一个人,他请的就是那个预言师,不过那预言师胆小,此刻正躲得远远的,既不想卷入战斗,也不想和两个黑魔法师打交道。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溜掉的。”巫婆咧嘴笑了起来。
拉佩连忙转过头,他可不想看那满嘴烂牙,此刻他有些庆幸自己更像是剑客,而不是魔法师,要不然恐怕也会渐渐变成这副模样。
拉佩突然想起蜜丝瑞尔侯爵夫人的建议,蜜丝瑞尔侯爵夫人叫他专修毒咒的缘故。
当时看来这是个馊主意,会让他误入歧途,但现在他明白,蜜丝瑞尔侯爵夫人是为他好。
毒咒对自身的影响比较小,就算有点影响,也是变得阴沉狠辣,或者浑身是毒,不至于如此丑陋不堪。
“现在轮到你了。”巫婆不再继续催动诅咒,按照她和拉佩之间的协议,她的工作已经完成。
“不急,等外面布置完成。”拉佩不疾不徐地说道。
说着,拉佩离开那间棚屋,朝最高处的那幢两层楼走去。
拉佩确实不急,上楼后,他开始对那门火炮做进一步的调整。
市场内每一幢房子的方位,拉佩都记得清清楚楚,透过炮管顶端特制的瞄准镜往远处看,那间肉铺的房顶清晰可见。
不过巫婆既然说莫纳雷斯躲在地下,射屋顶显然没用。
拉佩掏出地图,在上面写写画画,还不时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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