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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相全功-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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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张易瞥了崔秀一眼,见崔秀目不斜视,淡然而立,便咬牙道:“我与崔大哥生死与共!他做什么,我做什么!”
    “杀我们两人,群攻也可,轮战也可,五大队都会威风。”崔秀仍旧是不咸不淡的拿话挤兑人。
    “崔秀,打嘴仗是没有意义的,不管是车轮战或是群攻,你们两个都跑不掉。”袁重山开口说话了:“火星尖狭是当流,纹乱纵横主配囚——你的上停之相,足以预兆你的结果必定是锒铛入狱。所以老老实实认罪伏法,说出来五行教的巢穴所在,说出来其余堂口的主要罪人名单,或可以功抵罪,从轻发落,如果一味顽固不化,则是违逆天相,主死!”
    “不错!”薛笙白道:“跟正派中人讲道义,跟你们这些歪门邪道,有个屁道义可说?你们害人的时候讲道义了?计老大,少费吐沫星子了,废了这俩恶徒!”
    “好。”计千谋缓步走上前来。
    “雷永济、薛笙白、计千谋、袁重山!”崔秀环顾众人,突然大声说道:“为我崔秀,竟惊动如斯高手,上天待我毕竟不薄!只此人面生,无缘识荆,请教尊姓大名。”
    崔秀的目光落在那卷刘海的中年男子身上,等着他开口。
    薛笙白喝道:“凭你也配知道我们总首领的名号!?”
    那中年男子的表情却十分和煦,微微笑道:“我姓许,言午许,名丹阳,内外双丹化孤阳。崔先生,跟我们走,我可以保证,只要你配合的好,我绝不为难你。”
    “你们寻我,不过是要破五行教。”崔秀道:“若我不服,纵然囚我、毁我、伤我、杀我,我也不说机密!”
    许丹阳温声道:“那崔先生的条件是?”
    “他们四人,山、医、相、卜,只差命脉。”崔秀盯着许丹阳道:“素闻五大队行则五脉俱全,则你必是命脉。你我既然同根,就一决雌雄!你败我走,你胜我服!”
    许丹阳略一沉吟,点点头,道:“点到为止的话,这样也好。”
    计千谋、薛笙白、雷永济、袁重山等人听见这句话,顿时不约而同全都散了开来,为许丹阳腾出了一大片空地,许丹阳朝着崔秀微微一揖,道:“崔先生,请了。”
    崔秀愕然的看着许丹阳,目光瞟向他背上的那小女孩儿,道:“她——”
    “哦,倒忘了这小丫头。”许丹阳笑了笑,又稍稍侧脸问背后的小女孩儿:“如心,你怕不怕?”
    那叫做“如心”的小女孩儿脸色淡然,道:“五招。”
    许丹阳道:“什么五招?”
    如心道:“他的破绽在中脘,五招之内,他一定败在表哥的手中,我不怕。”
    “你……”崔秀的脸色瞬间煞白,像看妖怪一样看着如心!
    梁上,连叔父和一竹道长也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愕然的看向那个叫如心的小女孩儿。
    他们如此举动,让我立时明白,如心所言无误,崔秀的破绽确实是在中脘!
    可是,这也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一个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儿,怎么可能瞧得出崔秀这等高手一身修为的破绽所在?
    就连我观察了崔秀许久,也还没有看得出来!
    莫非是五大队里雷、薛、计、袁诸位高手对崔秀有所提及评,被如心听了去,所以她才知道?,
    可是看雷、薛、计、袁诸位高手的表情,他们显然也是十分震惊!
    我不由得也像看妖怪似的看向那如心,她却仿佛有所感应,像是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伺她一样,扭动小脑袋,逡巡四顾,我急忙把脸往后缩了缩,好在这小丫头并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略略环顾,便即复归。
    “崔先生,请出手。”许丹阳神情悠然,一副表情稳如泰山。
    “哈!”
    崔秀猛地张开嘴来,怪喝声中,只见一团状如浓痰的鲜红色粘液“嗖”的迸出,劈面打向许丹阳的面门!
    骤然出击,抢占敌先,崔秀此人果然心狠手辣!
    许丹阳稍稍皱了皱眉头,似乎是觉得崔秀的招数恶心——抬手轻轻一拂,早有一张符纸飞出,迎面裹住了那团粘液,半空里缩成鹌鹑蛋大小,又朝崔秀倒飞了回去!
    我心中不由的暗暗喝彩:“好厉害!”
    我见过一竹道长出符的手法和速度,已然是极快了,可是跟着许丹阳相比,却又显然差着一筹!
    一竹道长出符,我纵然瞧不真切他的手是从什么地方把符纸拿出来的,但是我却可以大致判断得出,他那符纸是藏在他的道袍袖子里。在使用的时候,被他以极快的速度从袖子里抽出来,捏在指间,然后发力施术。
    这样的出符手法,不但需要施术者有非常准确的判断力,知道用什么符纸破掉对手的术,还需要施术者有极快的手速,得以在敌人得手之前破解敌人的招数。可最重要的却是需要施术者有着极其清晰的记忆力!
    因为我可以肯定,一竹道长的袍袖之中绝不可能就藏着一种符纸。
    黑、黄、绿、红、白,五色符纸,箓字样更是千变万化,数百种已是小可!这样繁复的纸符,一竹道长都藏在身上,使用时,并不以眼观,而是信手抽出来一张,就敢肯定是自己要用的那张——记忆力委实可怖!
    只不过,这种记忆是可以通过平时反复不断的练习来锻造出来的,沿用古人的一句话作评——无他, 但手熟尔。
    许丹阳穿的衣服是中山装,板板正正,不如一竹道长的道袍那样大腹便便,可以容物,因此他在袖子中藏符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许丹阳出符之前,双手下垂,掌中、指间空空如也,出符之时,只是把手往空中随手一挥,我根本就没瞧见他从何处取符,也猜不出他身上哪里装着符纸,就好似空中凭空被他变出了一张符纸,恰恰凑用,用即克敌制胜!
    至快如斯,当真可怖!
    言归正传,且说许丹阳那符纸包着崔秀喷出来的粘液又倒飞了回去,反逼崔秀面门,崔秀见势不妙,连忙后撤半步,双手齐出,冲着那团符纸包裹着的粘液隔空猛戳,那东西迅即止住,且又奔向许丹阳!
    许丹阳轻轻一笑,笑带不屑,似乎是不愿意如此消磨时间,却听崔秀口中又是一声怪喝:“嘿!”
    只听“砰”的一声爆响,那符纸包裹着的粘液竟然炸了开来,空中登时弥漫起层层血雾。
    “血雾有毒!”薛笙白大声叫道:“大家伙小心,不要吸了血雾,这厮歹毒的很!”
    薛笙白这话明面上好像是在提醒计千谋、雷永济、袁重山等人,可是这几人都距离崔秀甚远,根本碰不到那血雾,所以薛笙白的话其实是说给许丹阳听的,好叫许丹阳防备。
    但许丹阳却丝毫不惧,眼见血雾弥漫,已近身畔,又是信手一挥,早有符纸飞出,翩翩舞入血雾之中,“呼”的无火自燃,腾起一阵蓝色的火焰来,连着周围的血雾,烧成一片,顷刻间干干净净!
    薛笙白、雷永济、袁重山、计千谋等人齐声喝彩:“好!”
    这固然有溜须拍马的成分,可是许丹阳的手段干净利落、精妙绝伦,也确实值此赞誉!
    崔秀脸颊上的肉一阵抽搐,他先前挑了许丹阳来敌,应该是瞧着许丹阳年轻,又听他姓名不如薛笙白、雷永济、袁重山、计千谋等人在江湖上声名赫赫,便错以为许丹阳是五大队一行人中本事最弱的,结果却不料踢门踢到了铁门槛,自讨了苦吃!
    高手之间对垒,往往是数招之下便分胜负,崔秀先动手,抢了先机,又是攻人不备,却反而被许丹阳处处压制,其实是不用再继续比了。
    可惜,一个亡命之徒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压在了这场比试上,又叫他如何善罢甘休?
    只见崔秀两侧脸颊上的肉一阵抽搐,猛然把左右手的食指、中指一起塞入口中,刹那间,咬的满嘴流血,五官都扭曲了起来!
    五大队诸人见他如此凶恶,都不由得骇然变色,那雷永济吃过他的亏,忍不住叫道:“小心!”
    

第144章 滴血木偶(十五)
    话音未落,但见四条“红线”闪电般破空射出,一条刺向许丹阳的眉心,一条刺向许丹阳的膻中,一条刺向许丹阳的气海——另有一条,竟是刺向许丹阳背后如心的脑门中正!
    这正是之前崔秀与雷永济对敌时候,侥幸赢得半招所用的手法!
    当时一条“红线”便烧掉了雷永济的眉毛,而今,竟是四条!
    却听“呼”、“呼”连响,四条“红线”全数消融,许丹阳的身子连带着如心化作了一道影子,鬼魅般从崔秀身侧掠过,几乎是与此同时,“啊”的一声惨叫响彻大殿上下,有道影子轰然倒地,正是崔秀!
    许丹阳把背上的如心放了下来,瞧了瞧,安然无恙,而后才扭头看向捂着胸口满地打滚的崔秀,一改之前温尔雅的脸色,阴毒的说道:“你能练成血手指,而且是在这年纪把双手四指全都练成了,算是很难得了!我一向是爱才的,本来不愿意废了你,可怪就怪你太下作了,居然对一个四岁的孩子下手!”
    原来就在刚才,电石火花之间,许丹阳不但破了崔秀的“血手指”,而且还击中了崔秀的破绽所在——中脘穴!
    所谓破绽,其实就是玄门修行者一身的气凝之处,最是重要又最是薄弱,一旦受击,气散功休,道行尽矣!
    就在方才,弹指间,杀“老三”,破“风唳”,好不威风!而今却成废人,天道好还,报应如此不爽!
    崔秀怨毒的看着许丹阳,从牙缝里蹦出来一个字:“好!”
    “自作孽,不可活。”许丹阳冷哼一声,道:“你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真气强行被散尽,你的寿命也不过十年。这些,你应该也清楚。我现在可以保证你剩余的十年过得安安稳稳,甚至可以不抓你入狱,当然,前提是你要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崔秀嘶声道:“你问!”
    许丹阳回头看向袁重山,道:“袁老,你来一下。”
    “是。”袁重山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然后走到了许丹阳的身旁,盯着崔秀。
    许丹阳回顾崔秀,脸色重新变得温和起来,道:“崔先生,你们教主的姓名是什么?”
    崔秀嘿然道:“教主。”
    许丹阳皱了皱眉头,道:“真实姓名。”
    崔秀咧嘴一笑,道:“他的姓名,教众概莫能知,通呼教主。”
    许丹阳道:“年龄呢?”
    崔秀道:“不知道。”
    许丹阳道:“他出自什么门派?”
    崔秀道:“不知道。”
    许丹阳道:“他的相貌是怎么样的?”
    崔秀道:“从来都是假面示人。”
    许丹阳道:“是男是女?”
    崔秀道:“雌雄也难辨。”
    许丹阳愕然,然后瞥了眼袁重山,袁重山默然的点了点头。
    许丹阳也不说话,只深吸了一口气,片刻之后,又问崔秀,却是换了个问题,不再是询问教主的事宜,而是道:“你们教的总舵在什么地方?”
    崔秀道:“教主神龙见首不见尾,居无定所,教众概莫能知。”
    “你说谎!”袁重山忽然道:“目色闪烁有斜向,准头膨扩申辩长。这是人说谎百试不爽的面相!”
    我这才醒悟过来——许丹阳之所以在审问崔秀的时候,要让袁重山站在旁边,原来是要袁重山以相术的本事来判断崔秀的言语是否有虚假的成分。
    崔秀乜斜了袁重山一眼,道:“我生就如此相貌,你们不信也罢。”
    “好。”许丹阳道:“那我再问你,异五行(原来在五大队这边,称五行教为异五行)一教之中,除了你们教主的身份地位最高之外,次要人物是谁?”
    崔秀道:“五堂堂主。”
    “你又说谎!”袁重山冷冷道:“常情数息变,包藏祸心短。袁某人相人几十年了,毫末的变化都逃不过我这一双眼睛!崔秀,我希望你能老老实实回答我们总首领的话,别以为我们非要指望你,张易还在呢!”
    自从崔秀被许丹阳废了道行之后,张易便心惊胆战、噤若寒蝉。张易很清楚,而今的情形——五大队五大高手在场,崔秀那样的本事还难逃厄运,更何况他自己呢?崔秀自知逃跑无望,便畏畏缩缩的蹲在大殿的一处角落,这个时候听到袁重山提到自己的名字,惊得浑身颤动,脸色瞬息三变,好在袁重山只是提他的名字,并没有把他怎么样。
    却听崔秀说道:“你们既然不信我,那我便不再言语。许首领且去问张易。”
    “呵呵……”许丹阳脸颊一阵抽动,皮笑肉不笑的,道:“崔先生,我是相信你的,咱们继续聊聊——你所在的堂口是木堂,你们守护的所谓教中的‘神兽’是乌龟,代号‘玄武’。水堂守护的所谓‘神兽’是毒蟒,代号是‘青龙’。对不对?”
    崔秀目光中稍稍讶然,道了声:“原来水堂也是被你们破掉的?!”
    “你以为呢?!”薛笙白讥笑道:“一个小小的邪教异端,居然还敢自称是五行神教,还分什么金、木、水、火土五大堂口,为非作歹,简直是一群不知死活的蠢材!水堂,水堂,一群水货!水堂的堂主、副堂主,还有几个狗屁‘大师’,现在全部都在狱中了!所以,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交待我们许首领问的问题,否则,嘿嘿……没用的人就只能去做死人!”
    薛笙白费了半天的吐沫星子,连骂带吓,满指望耍耍威风,却不料崔秀始终神情漠然,甚至连看都不看薛笙白。薛笙白平白讨个了好大的没趣儿,既怒且惭,被计千谋笑呵呵的拉住。
    许丹阳干咳两声,道:“崔先生,据我们所知,你们养的乌龟已经被人除掉了,除掉这乌龟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辈,而是河南许昌麻衣陈家的陈汉琪和陈弘道,对不对?”
    听见这话,我心中顿时一阵凛然:五大队好灵通的消息!
    旁边的一竹道长也忍不住看了看我和叔父,叔父的脸色微微变化,无声的嘟囔了一句——从口型上,我勉强看得出叔父心中所想,正与我一样:“这帮兔孙的耳朵还真尖!”
    那崔秀说道:“似乎是。”
    许丹阳道:“那麻衣陈家和你们异五行有什么梁子吗?”
    崔秀道:“从未听说。”
    许丹阳道:“那他们为什么会除掉你们的乌龟?”
    崔秀道:“不知道,或是抱不平?或是行侠仗义?嘿!”
    许丹阳看向身旁的袁重山,袁重山点了点头,表示这几个问题崔秀回答的属实。
    许丹阳“嗯”了一声,又问道:“崔先生,据我所知,你们异五行水堂的‘神物’毒蟒也已经死了,而且就是死在你的手上。”
    崔秀斜眼看向许丹阳,道:“许首领,隔墙有耳,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趴墙根偷听了去,就不要再徒废口舌了?”
    这番言语中的的挖苦揶揄之意十分明显,袁、薛、计、雷等人都勃然变色,想要发作,许丹阳倒不以为意,挥挥手,示意众人勿动。然后说道:“崔先生,我想知道的是,那条毒蟒,也就是你们所谓的神蛇‘青龙’,是你们教中的神物,你们需要恭恭敬敬对待,可你为什么还要杀害它?”
    崔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哦。”许丹阳道:“是不是说,如果没有那毒蟒的血,你就练不成四根血手指?”
    崔秀深深的看了许丹阳一眼,道:“不错,许首领慧眼如炬,不愧是我辈中人。”
    “放屁!”薛笙白实在忍不住了,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谁跟你成我辈中人了?”
    “薛老不要介怀。”许丹阳安抚了薛笙白,又回顾崔秀,道:“崔先生,你们木堂的乌龟肚子里藏着往生咒的神牌,那水堂的毒蟒肚子里又藏着什么呢?”
    “不知道。”崔秀说完这三个字,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狡黠的表情,道:“既然水堂已经伏法,许首领可去询问水堂中人,何必问一个木堂的外行?”
    许丹阳的言语中有所失误,被崔秀给听出来了破绽,神色不由得稍稍有些变化,不过,许丹阳究竟老道,迅即又恢复了正常,问道:“我们自然是先问过了水堂的人,可是我们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去偏信一面之词,所以我还想听你说说,这样两相对照,才能印证真假嘛——换个问题,代号‘青龙’、‘玄武’的动物都有了,那金堂、土堂、火堂的神物代号想必就是‘朱雀’、‘白虎’和‘麒麟’了?”
    崔秀“嗯”了一声。
    许丹阳道:“这朱雀、白虎、麒麟可都是传说中的神兽,现实中应该是没有的?就好像木堂用乌龟来代替玄武,水堂用毒蟒来代替青龙,那你们拿什么来代替朱雀、白虎和麒麟呢?”
    崔秀道:“别的堂口,我所知甚少。”
    袁重山道:“又说谎!”
    崔秀冷笑不语,许丹阳道:“那金堂、土堂、火堂的堂主、副堂主、大师都是什么人,什么来历,在什么地方,隐藏身份又是什么……请崔先生说出来听听。”
    

第145章 滴血木偶(十六)
    袁重山多次提醒许丹阳崔秀是在说谎,而许丹阳仍旧强自隐忍,没有立即责难崔秀,而崔秀也并没有领情。对于许丹阳抛出的一大堆问题,崔秀的回答还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不知道。”
    “你还是在说谎!”袁重山怒不可遏:“崔秀,你一定知道!”
    崔秀不吭声,不还嘴,表情却相当的嚣张和不屑。
    许丹阳已经皱起了眉头,道:“崔先生,你们异五行养所谓的‘神物’去害人,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总该不会是只以害人为乐?”
    “许首领当真是我辈中人。”崔秀笑道:“确实如此,不为其他,只以害人为乐。”
    “崔秀!”袁重山厉声道:“你当真是不要命了?!”
    显然,崔秀所回答的这几句话,在袁重山以相术来断,全都是谎言。
    许丹阳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言语中也不说“崔先生”,而是直呼其名了:“崔秀,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说实话!”
    崔秀满不在乎,毫不畏惧,反而说道:“许首领并无诚意,崔某人自然也‘有来有往’。”
    许丹阳面若寒霜,道:“我怎么没有诚意了?”
    崔秀道:“许首领废了崔某人道行之后,就地询问,心中自然打算的是问完之后就地解决。若是有诚意,那便请先治我伤,再回贵部,择一密室,茶水相待,笔墨伺候,好言相问!届时,崔某自然也会真正的以诚相待。”
    许丹阳脸色发青,沉声道:“崔秀,我奉劝你识时务些!”
    “许首领无法自持了?”崔秀笑道:“莫不是从水堂处问不到什么,所以方才才对崔某人一忍再忍,只等骗出实话,而后过河拆桥?”
    “我想要杀头蠢驴,不一定非等到卸磨的时候!如果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这驴就该杀了!”许丹阳终于恼羞成怒,厉声道:“你现在就是一头驴!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是老老实实的拉磨,还是作死撂蹄子?!”
    “你放我走,我把我所知的一切如实写下,以信寄送贵部。”崔秀缓缓说道:“若非如此,至死不说。”
    我听得心中暗暗佩服:这个崔秀,也真是个人才!都成废人了,还敢跟许丹阳反复的讨价还价。
    不过想想也是,都已经是废人了,除了安全之外,还有什么值得再三权衡呢?
    许丹阳笑了起来,他的嘴角抽搐着,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好,好!我放你走!让你现在就走,让你走的远远的,走到西天去见如来!”
    “嗤!”
    一声轻响,红光迸现,崔秀的脖颈处猛然溅出来一道血柱!喷的袁重山浑身鲜艳!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满脸狞笑的许丹阳,瞳孔渐渐消散……
    我心中剧震,虽然我早就已经看了出来,许丹阳对崔秀容忍已久,渐渐按捺不住要发作,可是我仍旧没有料到,许丹阳会在突然之间对崔秀骤下杀手!
    许丹阳几乎没有在崔秀身上问出什么有价值的问题。
    袁重山掏出手绢擦了擦溅在自己脸上的血,雷永济和计千谋都面无表情,默不作声,只有薛笙白啐了一口:“死有余辜!”
    许丹阳回头看向如心,又换了副面孔,道:“表哥没有吓到你?”
    如心摇了摇头,道:“我感觉到了。”
    “唔?”
    “我感觉到表哥要杀人了。”如心平静的说:“还有,我也感觉到了他会死。”
    “嗯。”许丹阳满意的点点头,道:“玄门中的高手,不论是山、医、命、相、卜里的哪一脉,都把感觉看的非常重要。当然,对于你们卜术来说,感觉的培养和训练,更是重中之重,你生来就能有这样的天赋,真是难得的很。”
    我心中了然,原来这个叫“如心”的小女孩儿也是玄门中人,而且还是卜术一脉。
    只不过,我心中对这如心的惊诧也更甚——刚才许丹阳杀崔秀的时候,连我都受了一惊,可是这只有四岁年纪的如心却波澜不惊,脸上的神情并无丝毫的变化,这反应不像是装出来的,而像是天生如此。
    这小丫头的天赋固然惊人,可是这一份天生冷漠的心境,更是让我感觉匪夷所思。
    就连许丹阳和她的对话,也无法让人想到她是个只有四岁的小女孩儿!
    与其说是许丹阳在对晚辈开导,不如说许丹阳是在对一个无论年龄或阅历都跟他自己平等的人在交流。
    只听许丹阳又说道:“你可不要学表哥,表哥有的时候耐心还不够,这样的性格对于一个领导来说,很不好。”
    “不是。”如心说道:“表哥你太啰嗦了。”
    “啊?”许丹阳稍稍惊诧,道:“我太罗嗦了?”
    “嗯。”如心说:“那样狡猾的恶人,早就该杀了。”
    许丹阳顿时愕然,我更是陡生寒意——这小丫头的心当真是好狠!
    许丹阳缓了缓,道:“如心,残忍是要有的,仁慈也是要有的,你忘了你父母给你起名字的含义了?”
    “如心是个‘恕’字,我知道。”如心皱了皱眉头,道:“可是我不喜欢。为什么要‘恕’?无能的人才讲‘恕’道。等我长大了,我就给自己改个名字。”
    “哦?”许丹阳饶有兴致,道:“你要改什么名字?”
    “我不要这个‘心’,我要像太阳那样做独一无二的、高高在上的,而且是清晨出来的太阳,我要我的光能覆灭所有的黑暗!”如心一字一顿的说:“昕昕如日,我要叫邵如昕!”
    “好!”许丹阳大笑了起来,环顾众人,道:“你们瞧瞧我这个表妹,年纪小小,可雄心壮志却比我们这帮男人还大!”
    袁重山、计千谋、薛笙白、雷永济都纷纷赔笑称赞。
    许丹阳道:“袁老,你们祖传的柳庄相法最擅长为女人看相,怎么样,你来看看我这小妹将来的成就如何?”
    袁重山刚要开口,邵如心便尖声叫道:“我不要他看!我自己知道!”
    袁重山一阵尴尬,勉强笑道:“邵姑娘的相貌贵不可言,老朽的道行浅,可相不出来。”
    这话本就前后矛盾,既然说“相不出来”,又何来“贵不可言”?
    可这也正是袁重山圆滑的表现——“相不出来”对应邵如心所说的“我不要他看”,“贵不可言”又对应了许丹阳所说的“看看我这小妹将来的成就如何”,真是面面俱到,两不得罪。
    许丹阳甚是满意,道:“咱们言归正传——张易!”
    张易本来就心怀惴惴,崔秀死后,更是瞬息数惊,坐卧不安,偏偏许丹阳却像是忘了还有他这个人似的,竟开始**起邵如心了……其实,这不过是许丹阳有意无意弄出来的手段,好叫张易对其捉摸不透,然后自乱心智,而他许丹阳便可以趁虚而入了。
    积威之下,张易的脸色变得青白,几如死人面容,他兢兢战战说道:“许首领您吩咐。”
    许丹阳笑着走到张易跟前,假意亲切的拍了拍张易的肩膀,吓得张易几乎瘫倒——还以为许丹阳对自己下毒手了。
    许丹阳道:“张先生不要害怕,我瞧你跟崔秀是不一样的人,他作恶多端,手段卑劣,自己人还要杀自己人,你也是在他的淫威之下,不敢发作罢了,其实你心中早就对他不满了,对?”
    张易浑浑噩噩的“嗯”了一声,道:“是。”
    许丹阳道:“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张先生,张先生不会学崔秀那样不识时务?”
    “啊?”
    “五大队可是从来不受任何人的威胁。”许丹阳道:“这一点,张先生可要记得清清楚楚。”
    “我明白了。”张易深呼吸了一口,脸色虽然还显惨白,可是神情却不像之前那般茫然惶恐无所适从了。
    “张先生,你准备好了吗?”许丹阳道:“我要问了。”
    “呵呵……”张易突然惨笑了几声,又沉默了片刻,而后猛然抬起头来,目光直视许丹阳,道:“许首领,我姓张的本事没有练到家,做的事情也确实该死,落入你们手中,我心服口服。我做够了坏人,临死前突然想做个好人了。”
    “很好,很好。”许丹阳道:“张先生能有这样的觉悟,真是好得很,我一定对你宽大处理,法外开恩,你不一定会死——不,你一定不会死的,只要你说实话。”
    “死是肯定要死了,好人也是要争取做一做的。”张易的神情莫名其妙轻松了起来,甚至还开始在大殿里走动了起来,他甩甩手臂,晃晃脑袋,缓步说道:“好人是什么样的呢?好人都重情重义,都讲忠诚和忠心,对不对?”
    “嗯。”许丹阳稍稍皱了皱眉头。
    张易道:“老三要背叛五行教,结果死了,崔大哥也背叛五行教,结果也死了,这都是不仁不义、不忠不诚的结果。我呢,跟着崔大哥一起反水了,所以结果肯定也是个死!不过,既然我已经反水过一次了,如果临死前再出同道,那就是无情无义、不忠不信之上再加一等!许首领,您说对不对?”
    许丹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我也略略吃惊,实在是没有料到,这个张易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第146章 滴血木偶(十七)
    张易不同于那个“老三”,没有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恶劣作风,也不同于崔秀,没有狡诈残忍的心和手段,虽然也怕死,可是却也不失磊落。
    许丹阳死死的盯着张易,嘶声道:“这么说来,你也是个不识抬举的人,要学崔秀了?”
    张易显得有些激动了,言辞也语无伦次起来:“就像崔大哥说的那样,你们要是有诚意,真的要饶我们的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随随便便的问了……还有,如果你们从水堂的兄弟那里已经问出了什么消息来,就不会再来问我们木堂了?水堂的兄弟们是不是都已经被你们杀死了?嘿嘿,你给我也来点痛快的!”
    “队长,他不会说了。”袁重山摇摇头道:“倔死之相。”
    “好。”许丹阳点点头,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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