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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相全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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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想问问阿罗,老二这边又开口了。
    “啥啊,圆咕噜噜的,还有几个洞洞孔孔……”老二嘟囔着,双手从屁股后面捧出来一个圆球物事,凑到眼前一看——
    “呀嗐呀!”
    老二惊叫一声,双手一丢,吓得魂飞魄散。
    我瞥见那是一颗骷髅头,人类的。
    “不要乱丢我的脑袋……”一个低沉喑哑的嗓音虚无缥缈的响了起来。
    “谁!?”老二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谁在说话?!”
    我和蒋明瑶也都是一惊,这个墓穴中难道还有别的人?
    我急忙循声去看,却什么都没有瞧见。
    我们进来的时候,本来也就没有瞧见谁,更没有听见别的动静,包括人的呼吸和心跳!
    老二战战兢兢的看着阿罗,问道:“刚才是有人说话吗?”
    “你猜呀?”阿罗“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看向我,道:“你们先待着,我去找找我弟弟回来。”
    “不用去,你大哥护了他回来。”又是那道虚无缥缈的嗓音响了起来。
    “是吗?”阿罗欣喜的说:“那可真是太好了!”
    我急忙又去看,仍旧是看不到有任何人在。
    “谁,谁呀!阿罗你在跟谁说话呢?!”老二上下两排牙齿乱碰,磕磕巴巴的环顾四周,道:“有,有种出来!”
    “时午,你不要吓人家了。”一个女人的嗓音也响了起来,依旧是看不见踪影。
    “哥!你听,又有一个女的说话啦!”老二快要疯了!
    阿罗吃吃的笑了起来:“好啦,刚才说话的,其实是我的父亲和母亲。你们见过的呀。”
    我和老二面面相觑,蒋明瑶也瞪大了眼睛往墓穴深处观望。
    哪里有?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老二,把镜子拿来。”我说。
    老二连忙把辟邪镜递给我,我拿在手中,朝着刚才那男人声音响起的地方照去。
    辟邪镜反射日月之光,才会伤及祟物,反射鬼火的光,并不会,反而有别的效用。
    映着鬼火的光,镜子里赫然出现了一个淡淡的人影,就坐在墓穴的一个角落里,目光呆滞的瞧着我们。
    这是一个男人,熟悉的男人。
    之前我和老二住宿的时候,遇到的,在摆弄渔网的那个中年男人!
    再朝女人声音响起的地方照去,镜子里瞧见,阿罗的母亲也在——她蜷缩着身子,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
    老二也看的清楚,连连倒抽冷气。
    这两个,确切是鬼祟了,它们要是不想让人看见,自然就不会让你看见。
    我拿镜子照它们,显得有些无礼了,本来想道一声歉的,可是想到之前它们全家也戏弄了我和老二,就忍住不说了。
    只默默的收了镜子,道声:“打搅了。”
    “没事的。”阿罗说:“陈二哥,你刚才摸到的那个头骨,就是我父亲的呀。”
    “啊!?那对不起,实在是太对不起了!”老二赶紧道歉,朝着阿罗父亲所在的位置,说:“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头……”
    “嗯。”那男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生气了,还是没有生气。
    “你们不用太害怕了,我父亲叫做潘时午,他是很好的人——哦,现在已经不是人了。”阿罗说:“你们瞧这些鬼火,就是他骨头里的磷在燃烧……”
    本来我觉得那鬼火挺好看的,阿罗这么一说,我又觉得有些别扭了。
    蒋明瑶也不盯着看了。
    “不对!”
    我脑海中突然间灵光一闪,愕然的盯着潘时午,心中暗暗忖道:潘时午?姓潘,他,他不会就是那个故事里的潘先生?!
    直到现在,我才后知后觉的猜想到,阿罗不会无缘无故的对我们讲那个潘先生的故事!
    她必定跟那个潘先生有关系!
    她的父亲叫做潘时午,不正是潘先生吗?
    夜里睡觉的时候,梦到的那个哭泣的,没有脸和没有头皮的男人,就是这个潘时午!
    我在他的坟头上睡觉,他正好闯入我的梦中!
    然后就是阿罗所说的报仇,也应该是替潘时午报仇。
    这样一想,似乎全都接上了,也全都合情合理。
    不对!
    转念一想,很多地方又不对。
    这个潘时午有头皮,有脸皮,有妻子,有儿子,还有女儿阿罗。
    故事里的潘先生,是有个女儿,但是在很小的时候就丢了,不大可能会是阿罗。
    至于儿子,阿罗似乎没有提到过。
    “嗤!”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那斜斜的滑洞里一声轻响,接着便有一个人影落了下来,也进了墓穴中。
    “哎呀!老妖婆子追进来了!”
    老二大叫一声,没头没脑的乱拱。
    “不是老****,是我的弟弟呀!”阿罗说道:“潘清源,我叫他阿源。”
    我抬头打量这位不速之客,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就是个无法看出本来面目的男人!
    他那张脸,烂的已经露出森森白骨,左脸颊上完全没有肉,腮帮子上是个大洞,直通牙关!
    他右脸颊上的面皮也摇摇欲坠,我感觉他只要走路迈的步子稍稍大点,那块面皮就会掉下来!
    他的手放在外面,也是不忍卒睹——那手背上几乎已经没有了肉,只剩下里面的爪骨和筋,看上去触目惊心!
    他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的,露出的部分也是溃烂的躯干,看了第一眼,你绝不想再去看第二眼。
    他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是完好的,贼亮贼亮的闪烁着光彩。
    奇的是,他身上的肉虽然溃烂成这般模样,但是却没有一丁点的血流出来。
    那些肉就像是泥巴一样,糊在了一副骨架上,似乎根本就没有血液在其中流淌。
    这到底是人是鬼?
    我和蒋明瑶,还有老二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阿罗倒像是看穿了我们的心思,笑道:“奇怪?没见过这样式的?我弟弟他,不是人,也不是鬼哦!你们瞧——”
    阿罗用手推出一朵鬼火,飘到潘清源身旁,火光照亮了他整个人。
    “有影子。”阿罗指了指地上。
    我往地上一看,确实是有影子的。
    他们一家中,唯一有影子的一个。
    “咦?”
    看了片刻,我就发觉出了不对劲儿的地方,潘清源被鬼火映在地上的影子,跟普通人的影子并不一样!
    整个影子很明显的分成了两半,一半影深,一半影浅!
    这一半影浅的,就像是另一半影深的重影!
    “这,这影子咋会这样?!”老二也看出了不对。
    阿罗道:“没听那个老****说嘛,我弟弟是不人不鬼的。”
    

第52章 三种存在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老二说:“我还以为那是老妖婆子故意骂人的话。”
    “哼,我这样倒真是拜她所赐!”潘清源冷冷的说了一声。
    “我弟弟确实是不人不鬼。因为他的命丢了一半。”阿罗说:“所以,他的影子也就暗淡了一半。”
    “啊?”老二惊奇道:“命还能真的只丢一半?”
    “当然了。”阿罗说:“大部分的人都是慢慢死的,不是一下子就死了,所以命也是慢慢丢的,不是一下子就全丢了。”
    “这说法,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老二嘀咕道:“那我还是没弄明白,这影子为啥是一半一半的。”
    阿罗反问道:“鬼魂为什么没有影子呢?”
    “那是因为鬼魂没有**啊。”蒋明瑶忍不住开口了,说:“没有**,不能反射光线,就会留下影子。”
    “对呀,没有**的虚幻的鬼魂,又怎么可能在光下映出影子呢?”阿罗说:“像我呢,虽然有身体,可是却因为尸身发生了异变,容易被月光透射而去,所以也几乎留不下影子。”
    老二愕然的看着潘清源,道:“那他的身体,是鬼魂还是夜尸?”
    “我弟弟的身子,一半是**,一半是鬼魂,所以映在地上的影子,也就成了这般模样咯。”
    “一半是**,一半是鬼魂?”蒋明瑶诧异道:“哪有这样的?”
    “我弟弟就是这样的呀。”阿罗还有些骄傲。
    我记得老爹说过,活人是由身体和三魂七魄组成的,在人死了以后,魂魄便会离开身体,然后就会形成三样与人不同的存在——
    第一种存在就是尸体。
    那是一魂一魄都没有的身体,也就是彻彻底底的死尸,时间久了,死尸败坏,就会腐烂成为灰烬,化作泥土,归于大地,化作别的生命的养分,补给万物。
    第二种存在就是鬼魂。
    那是三魂七魄共同离开了人的身体,却没有散开。
    魂魄没有散开的原因是其人在死的时候,魂魄中蕴含着极大的怨愤和执念,而这些强烈的怨愤和执念像一股绳一样,把三魂和七魄紧紧的捆到了一起,然后变成了鬼魂。
    所以,鬼魂都是三魂七魄完全的,缺一魂,缺一魄都不算是鬼魂。
    而且,因为鬼的三魂七魄很完整,所以它们在黑夜中看起来和活人没什么区别,它们仍旧有思想,有感情,有灵魂,只是它们的言行举止更侧重于自己的怨恨和执念的表达罢了。
    至于第三种存在,那就是变尸了。
    完整的尸体构成了死尸,完整的三魂七魄变成了鬼魂,那么尸体和不完整的三魂七魄会构成什么呢?当然就是变尸。
    人在死了以后,残留下三魂七魄中的部分魂魄在躯体内,又因为受到某种刺激,引起了异变,于是就成了变尸。
    变尸里,又因为魂魄残留的多少和尸体异变的天时、地理环境、过程等不同,而衍生出十类,“变尸十种”由此而来。
    十种变尸大致的区别就是——
    残存的魂魄很少,或者是魄很多,魂几乎没有,那变尸就越倾向于恶,而且这样的变尸更加缺乏人性;
    残存的魂魄很多,或者是留有两魂、三魂,那变尸就越倾向于善,而且这样的变尸往往还会具备正常人所有的人性和智慧。
    我想,阿罗一定是残存的魂很多的变尸,因为她不恶,而且很有人性。
    当然,无论如何,鬼魂和变尸都不是正常的存在。
    通常情况下,一个人在死了以后,他的三魂和七魄就会都离开身体,而且也会全都消散开来,既不形成变尸,也不形成鬼魂。
    那么这些散开了的魂和魄,做了什么?
    许许多多过世者散开了的魂和魄,凑到了一起,就会重新组合,变成一个新的三魂七魄,也就是说形成了一个新的灵魂,这个新的灵魂附着在胎体之上,就会诞生出新的人类。
    这时候的人,由于是三魂七魄和**重新组合在一起的,会不稳定,受到惊吓就会散掉,所以新生儿容易受惊而死;但是不稳定又有不稳定的好,那就是可塑性很强,受到父母和外界的影响很大。
    这样一个过程,俗世称之为“投胎转世”。
    所以,像潘清源这样的,不是人,又不是鬼,也不算是变尸的种类,很少见很少见。
    我猜他应该是靠着某种药物,或者某种古老的秘术,才得以把自己残存的身体和全部的魂魄给保留了下来,不算死,也不算活。
    “阿源,老淫妇和小****走了么?”阿罗问他了一句。
    “走了。”潘清源回答道。
    “你没有什么事?”
    “没有。”
    “那就好。”
    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跟那个太湖中遇害的潘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太湖中遇害的潘先生,就是我啊。”又一个声音,在黑暗的角落中突然响起。
    “亲娘啊!”老二又被吓了一跳,带着哭腔说道:“你们这里面到底藏了多少人啊,咋一会儿冒出来一个声,吓死人了!”
    “这是最后一个啦。”
    阿罗说着,伸手一拨,一朵鬼火飘忽而去。
    我又用辟邪镜去照,这才看见,墓穴的最深处,最偏僻,最黑暗的地方有一口破败的木棺。
    木棺中蜷缩着一个身影,背朝我们,脑袋也深深的垂下。
    我看不见他的脸面——不过,我也不想看见他的脸面。
    因为他刚才一说话,我就想起来了,梦中那个没脸没头皮的人,就是他!
    “你,你就是那个潘先生?”老二惊疑不定的问。
    “是我。”他回答道:“我叫潘清琢,是阿罗的大哥。”
    阿罗居然是潘先生的妹妹!
    这一点,我竟是万万都没有想到的!
    老二也张大了嘴,看着阿罗,阿罗笑着点了点头,道:“故事里的潘先生,是我的亲哥哥。我也是潘家的人,我的名字叫做潘清罗。”
    原来如此,我心中暗忖:怪不得她要讲那样一个故事呢,如果没有关系,她也不会讲了。
    阿罗说:“你们现在应该能猜到,我们的仇人是谁了。”
    我差不多已经想到了,只是答案太匪夷所思,太难以置信。
    我喃喃道:“是潘夫人?潘夫人也就是红背蛛母?她是你的嫂子?”
    “那个贱人!”潘清源立刻低声嘶吼起来:“她不配称潘夫人!”
    “那个老淫妇本名叫做宁楠琴!”阿罗的面孔也狰狞了起来:“她无耻!下流!阴毒!她不是我的嫂子!”
    他们两个的脸,被阴沉沉的被鬼火映衬着,显现出一片可怕的碧绿色。
    老二呆呆的看着他们,目光游离,嘴巴张开又闭上,闭上又张开,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即便是老二这样爱说话的碎嘴人,在这种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蒋明瑶静静的坐在我旁边,也不吭声,目光盯着鬼火,随着鬼火的闪烁,一眨一眨。
    我咽了口吐沫,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大哥,先治好你腿上的伤,时间长了也不好的呀。”阿罗看了一眼我的腿,说:“阿源,你来帮忙。”
    “好。”潘清源应了一声。
    蒋明瑶眼睛一亮,开口问潘清源道:“你能治吗?这骨刺好像有毒!连那个老叫花子都没能从老妖婆身上弄来解药!”
    “那个老淫妇弄来的腌臜东西,有什么了不起?!呸!”潘清源啐了一口,说:“不过是死人的骨殖,炼成的邪物,在我的眼中,不值一提!好治的很!”
    说着,潘清源走到老二旁边,老二吓得赶紧逃窜到我这边。
    潘清源却从地上捡起来一件物事——还是之前被老二丢掉的那颗骷髅头骨——潘时午的脑袋。
    “又要用我的头……”潘时午的声音响起。
    “你都死了,还计较什么?”潘时午的妻子说。
    “嗯。”潘时午应了一声,仍旧是听不出来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潘清源捧着那头骨,摩挲半天,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蒋明瑶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要治他的腿伤吗?”
    “是啊。”潘清源敲敲头骨,说:“解毒的灵丹妙药就在这里面。”
    “啊?!”我愣住了。
    “有了!”潘清源突然目光一闪,捧着头骨,凑到了自己的脸前,舌头一伸,跐溜一声,在头骨上的天灵盖裂缝上舔了一圈。
    “呕!”
    老二忍不住干哕起来。
    我也觉得胃里翻腾,恶心的难受。
    蒋明瑶早闭上了眼睛,双手死命的捂着嘴。
    潘清源伸手在舌尖上一拔,不知道弄了个什么东西在手中,奇怪的看着我们:“你们怎么了?”
    “恶心啊!”阿罗说:“你在这里过习惯了,人家是正常的人好伐?!你下次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能不能考虑考虑别人的感受呀?”
    “嘁……这有什么恶心的!”
    潘清源不情愿的嘟囔了一声,摊开手掌,说:“这是尸骨蛭,藏在尸体的骨头缝里,吸食尸骨的营养为生。这样的东西,最不怕的就是尸毒,否则早就被毒死了!”
    

第53章 意想不到的奸夫淫妇
    潘清源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我的跟前,把几乎没有一点肉的手掌凑到我眼下,说:“你看,这可是难得的宝贝。”
    我闭上了呼吸,强忍着恶心去看。
    那是一条黑色的,干瘪的像一层皮的蛆似的虫子,看起来要多丑陋,就有多丑陋。
    我都不敢说话,我生怕自己一张嘴,就哕出什么东西出来了。
    我心中也打定了主意,如果潘清源说“得吃了这什么所谓的尸骨蛭”才能解我腿上的毒,那我情愿把腿瘸了也绝不吃它!
    不然,我治好了一时的伤,却要恶心一辈子,那怎么得了?
    蒋明瑶皱着眉头,凑近一看,说:“这个要怎么用?不会是要吃了?”
    “拔毒自然是外用的,怎么能吃了呢?”潘清源看着蒋明瑶说:“你一个姑娘家,这口味也太不讲究了。”
    蒋明瑶:“……”
    老二在一旁暗笑。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说:“这虫子要怎么外用?”
    “碾成泥,直接敷在伤口上。”潘清源说:“要不你放在嘴里嚼嚼,这样最方便。”
    我:“……”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
    潘清源奇怪的问:“你怎么了?”
    “我,我想找个地方静一会儿。”我艰难的说。
    “阿源!”阿罗埋怨他道:“你又来了!恶不恶心呀?!”
    “这有什么恶心的?”潘清源指指蒋明瑶,说:“刚才这位姑娘还说要吃呢。”
    “我,我就是问问!谁想吃了?!”蒋明瑶愤愤的说。
    “嘁!那我好人做到底,我帮你嚼。”潘清源说着,就要把那尸骨蛭往嘴里塞。
    “你等一下!”我连忙伸手阻止。
    看着他那张漏洞透风的嘴,我不由得一阵难受。
    “又怎么了?”潘清源不耐烦的问。
    “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我说:“非要用嘴嚼吗?”
    “对对。”老二连连点头:“有蒜臼之类的,拿出来,可以砸砸。”
    “蒜什么?”潘清源不解道。
    “就是一个木杆子杵把,一个石臼,把蒜砸成泥泥的那种,你没见过?”老二比划着说。
    “没有。”潘清源摇摇头。
    “别的家伙呢?”
    “这里也没有别的什么工具给你碾成泥啊。”潘清源环顾四周,道:“你说有什么别的办法?”
    我本来有心想存点力气,把那尸骨蛭拍烂成泥的,但是看那尸骨蛭的模样,又一想是潘清源用舌头从骨头缝里舔出来,我就下不去那手。
    算了,都到这种时候了,也就不讲究那么多了。
    于是,我妥协的说:“那你嚼。”
    “尽耽误时间。”潘清源翻了翻白眼,吓得我还以为他眼珠子快掉出来了。
    只见他一把把尸骨蛭塞到了嘴里,上下咀嚼了起来。
    我赶紧闭上眼睛,不去看。
    过了片刻功夫,只听潘清源说:“好了,我给你敷药了。”
    “你敷。”我索性闭眼闭到底,一直都不看,这样也能好受点。
    “我得先挤一下你小腿肚上的毒,把创口给弄开——”
    潘清源话音未落,我便觉得腿肚上钻心似的猛然剧痛!
    “嘶……”我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接着,伤口处又是一凉,什么东西沾上去了——不用想,肯定是嚼碎的尸骨蛭。
    “好了。”潘清源说:“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治个伤还不敢睁眼看?”
    “……”我装作没听见。
    “咦,哥,你快瞧瞧,你的腿往外流油了!”老二叫了起来。
    “什么?流油了?”我吓了一跳,急忙睁开眼睛去看,果然看见小腿肚上的伤口处,正往外渗出黑乎乎的油状物,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这可真叫人又恶心又害怕!
    “这是那骨刺上的毒,被拔出来了。”阿罗说:“等有鲜血流出来的时候,就算是好了呀。”
    阿罗一边说,一边往后退却,就仿佛是惧怕什么东西一样。
    我诧异道:“你怎么了?”
    “你的血呀。”阿罗说:“如果流出来的话,阳气太盛了,我会很不舒服的。”
    “这样啊。”
    毒好像被拔完了,因为伤口处麻木的感觉一点一点消退,而疼痛感,却在一丝一丝的增加。
    有了知觉,就说明伤处已经好了一半。
    片刻之后,鲜血,也终于往外渗了。
    “真的好了!”蒋明瑶喜悦道:“真是没有想到,那样的脏东西竟然还真的是灵丹妙药,这么快就渗出鲜血了!”
    “是啊。”我也松了一口气,笑道:“真是想不到。”
    “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潘清源说:“那贱人也一定想不到,她骨刺上尸毒的解药,竟然是骨头缝里的尸骨蛭!”
    “陈大哥,这么一来,你可是又欠了我们家一个人情哦。”阿罗说:“刚才我救了陈二哥一命,又带你们来到这里避难,现在也治好了你的伤。你们陈家,总该讲究些什么了?”
    “你放心好了。”我对阿罗说道:“你们要我办什么事情,只要不是坏事,我都愿意尽我力所能及之力!”
    老爹历来都说,人活于世,仇未必非要报,但滴水之恩,一定要涌泉相报。
    阿罗一家如果真的是遭到了恶人迫害,那我愿意拔刀相助。
    阿罗说:“能叫你办什么坏事啊,就是报仇而已!”
    “这个义不容辞!”我说。
    他们的对头是红背蛛母,红背蛛母又是我的敌人,如果说是去对付红背蛛母,那还有什么好推辞的。
    “就怕你们也不是对手啊。”潘清源颓然的说,然后失落的坐在地上。
    “红背蛛母虽然厉害,可是却也不是没有必胜的把握。”我沉吟着说道:“等我的伤势好了,明瑶妹子也完全恢复了,再加上你们帮忙,应该可以收拾她!”
    阿罗苦笑道:“如果仇人只是她就好了呀……”
    “嗯?”我微微一怔,道:“还有谁?”
    阿罗说:“你能瞧出她是什么来头吗?”
    “还没能看出。”我摇了摇头,道:“她究竟是什么来头?原本的她,不是普通人吗?”
    阿罗说:“你瞧我们一家像是普通人吗?”
    我摇头:“应该不是。”
    “自然不是的。”阿罗轻轻的说。
    “很多年前,江浙一带有个极为出名的中医世家,那就是我们潘家!”潘清源的声音响起,道:“我们潘家和你们陈家一样,也是术界中人。你们是相脉,我们是医脉,如此而已。”
    “原来是这样。”我有些明白了。
    怪不得阿罗能弄出清魂汤,宁楠琴能弄出带尸毒的骨刺,而潘清源能知道尸骨蛭可治骨刺的毒,原来他们都是医脉中人。
    潘清源说:“我大哥是个老实人,宁楠琴其实是个孤儿,被我们家从小收养,和我大哥一起长大的,因此她也学了我们家的本事。她和我大哥两个人原本是青梅竹马,感情很好,长大之后,就成了婚。”
    “从小我都觉得她不是好人!”阿罗愤愤的说。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啊,谁也没想到,她会是个淫妇!在嫁给我大哥之后不久,就和外人勾搭上了!”潘清源恨恨的说。
    “也不全怨她……”
    潘清琢的声音在棺材中虚无缥缈的响起,道:“也是因为女儿丢了,她才性情大变的。”
    “你还替她说话?!说不定我那小侄女,就是贱人故意给弄丢的!”潘清源恶声恶气的说:“到这时候了,大哥你还要念以往的虚假情分吗!?”
    潘清琢不再吭声了。
    潘清源说:“我大哥在太湖上出的事,脸皮和头皮都被揭了,这些事情,阿罗都告诉你们了,下手的其实就是宁楠琴,还有她的奸夫!”
    “这是谋杀亲夫啊!”老二说:“还跟奸夫一起,简直就是当代的潘金莲和西门庆啊!怪不得她也姓潘呢!”
    “我们家的人才姓潘!老****不姓潘!”阿罗愤愤的说:“这跟姓有什么关系,就是她人坏!”
    “对对对!”老二一时失言,赶紧转话题,道:“很早很早之前,老妖婆子就跟河童勾搭上了?”
    潘清源说:“河童只是在后来,宁楠琴他们编造出的一个幌子!太湖里究竟有没有河童,还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在我大哥死后,每天夜里来跟宁楠琴那贱人幽会的就是那老贼,是人,不是什么河童!”
    “啊?!”听到这里,我的心里头猛然一声“咯噔”,不由自主的,竟然暗暗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陈大哥,你想到了。”阿罗看见我的表情,冷笑一声,问道:“你应该能想到,那个和老淫妇勾搭在一起的老淫棍是谁了?”
    我默然而恍惚的点了点头。
    “谁呀?”老二问我。
    “是袁,袁大师……”我只觉得头皮发麻。
    “不错!就是他!”阿罗厉声道:“老淫棍袁重渡!”
    “啊?!”老二大吃一惊:“这,这都啥跟啥啊?!咋会是袁重渡?”
    “哼,人心险恶!袁重渡也是一门之主,平时道貌岸然,谁知道他私下里是个蛇蝎心肠的**之徒?”潘清源说:“而我大哥又为人老实敦厚,性情内敛,所以最容易受人欺负!事情,也才闹到如今的地步!”
    “是我连累了你们……”潘清琢的声音低沉落寞。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蒋明瑶没有听过阿罗讲那个故事,所以有些不明就里。
    而我和老二,之前听到阿罗所讲的那个,也并非是事实的真相。
    那只是一个流传在外的谎言罢了。
    阿罗和潘清源,怀揣着极端愤怒的心情,把那一段已经过去了许久的,惊人的悲剧,又重新在这墓穴之中,讲述了一遍……
    

第54章 灭门之祸
    在很多很多年前,潘家与袁家,都是江浙之地的大户人家,又都是术界中人,所以他们彼此之间很有些过往的交情,就像我们陈家和蒋家一样。
    袁重渡当时还很年轻,也还没有做到袁家的家主,他跟潘清琢是同年相契的好朋友,甚至还歃血焚香拜过把子,义结金兰,成了异姓兄弟。
    因此,在闲暇的时候,袁重渡常常到潘家里去做客,叫潘清琢兄弟,称呼宁楠琴为弟妹。
    潘清琢是个很老实,很本分,还有些内向的人,很重感情,他深爱着自己的妻子,也敬重自己的义兄。
    可宁楠琴却是个不分的女人,用阿罗的话来说,就是水性杨花的荡妇。
    她在年轻的时候也颇有几分姿色,并不甘于和老实的潘清琢平淡的度过余生,所以安稳的生活,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福分。
    袁重渡倒也是个**的人,更是个不顾廉耻,不讲道义的恶徒,他和宁楠琴臭味相投,见过几次面之后,眉来眼去,就对上了。
    两人时常避过潘清琢,在暗中互通来往,乐此不疲的花前月下,行苟且之事。
    而且,据潘清源所说,就是因为宁楠琴和袁重渡通奸,在一起**作乐的忘乎所以,结果才丢了女儿——宁楠琴和潘清琢的亲生女儿!
    潘清琢虽然很老实,但是却并非傻子,天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久了,他对宁楠琴和袁重渡的奸情,也渐渐的有所察觉了。
    可是潘清琢对宁楠琴的感情很深,又本着家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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