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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一梦入轮回-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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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小九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段婆婆笑了笑,轻道:“小九这孩子倒是诚实憨厚。”说完,深深望了楚晴一眼。
楚晴却依然看着门外,生怕小九再转身回来一般,无意地轻“哼”了一声,嘟囔道:“太诚实了,就是笨。”
段婆婆故作叹气道:“人笨些是好事,可以依靠啊。”
楚晴未听出话外音,而是不屑地一扭鼻子,不以为意道:“找依靠,还是风大哥好,人又聪明,道行又高。”说完脸上洋溢起憧憬的微笑。
段婆婆看在眼里,却未再言语,而是目光深深,将头转向窗外,似乎是陷入了思考中。
此时,窗外日已中天,玉笋峰上金光万缕,也开始热了起来,鸟儿躲在竹林、房檐下不停地鸣叫着。橘猫丫头借着草丛的掩护,正小心翼翼地向一只鸟爬过去,在她身后不远处小胖熊袋袋也蹲在一丛野草后面,紧张兮兮地盯着那只鸟儿,就在橘猫丫头靠近那一瞬间,那只鸟儿看也未看,突然有所感一般,直接展翅惊飞起来,冲向蓝天,脱离了险境后,又优雅地盘旋了一圈,似乎是在嘲笑下方那两只猎手,才飞向远方。
楚晴陪着段婆婆,在房间里静静地坐着,但心思早已如同那只鸟儿一样,飞向了九霄云外,一会在盘算着如何捉弄小九,一会又在思念风大哥,脸上时而欢喜时而忧愁,阴晴不定。
段婆婆偷看了楚晴两眼,会心一笑,便借口去做午饭,起身推门离开了。
告别了段婆婆,楚晴又想着捉弄小九,又失声笑了笑,才走到楼上,打开衣柜准备换装,却发现之前穿的那件公子服饰却是小了许多,这才再次想起,自己长高了许多。看了看窗外的天光,便又盘算着去石门镇上重新置办一套来。在下楼时,又想起外出要带着小胖熊袋袋,却四下里寻了个遍,最后还是个踪影不见,就打开窗子连呼几声,又等了许久也未见踪影。
正在诧异间,却听到隔壁小草房里的段婆婆轻呼道:“怕是与丫头出去玩耍了,放心吧,它们在一起没事的。”
楚晴低声嘀咕了一句“重色轻友!”又看了看天色,才顺手合上窗扇,一路欢喜着下了玉笋峰,一路来到了石门镇。
石门镇上忽然多了这么一位俏丽可人的美丽女子,着实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街边站着的大婶大妈纷纷侧目,聚在一起对楚晴评头论足,仿佛自己也回到了青春的当年,眼神中充满了羡慕与赞叹。一些行路的年轻男子们,也纷纷驻足痴笑着行起注目礼,有几个胆子偏大的竟走上前来自我介绍一番,搭起讪来,却被楚晴一一用白眼抵回,引起路人一阵哄笑,识趣的便苦笑摇头,无可奈何离去,也有搭讪不成,恼羞成怒的,一甩衣袖,脸上不屑一顾,嘴里嘟囔一番,却被闻言停下脚步的楚晴的那一双如电冷目瞪得哆嗦不止。
稍时,习惯了这样被人注目,楚晴便不在理会,而是不以为意,神色轻松自如坦然地行走在街市当中,左瞅右看,找起衣帽店来,也因在她心里突然有个更好的主意,那就是自己要学做风大哥的模样,买一身儒巾澜衫来,扮做个潇洒飘逸的书生,当下越想越兴奋,不知不觉却走到了街道的尽头。
远远的,却看见前方一家店门前,数人在推推搡搡,期间又夹杂着谩骂声,似乎因何事在争吵,而路人见也纷纷躲避,向这边逃了过来。
楚晴眼珠一转,伸手拉住一位逃过来的老伯,打听前方发生了何事。
怎晓得,那老伯原本恐慌逃窜,猛地被人拉了一把,立时吓得瘫倒在地,抱着头口中连呼:“我只是过路的,我只是过路的。”
楚晴见摔到了老人家,心下责备起自己太过莽撞来,顿时心生歉意,上前俯身扶起那位老伯,口中轻声道:“老人家你不必害怕,看清我是谁。”
那老伯听如此一说,才敢慢慢放开抱头的双手,颤巍巍地抬眼一看,见是一年轻漂亮姑娘,当下才松了口气,却又担心地回头看看,见离那门店已足够远,才气喘吁吁地道:“哎呀,可吓坏我了。”
楚晴见老伯如此惊恐,心想事情必有蹊跷,便又轻声问道:“老伯,前方发生何事,你怎么像逃瘟疫一样?”
第五十一章 惩戒(2)
那老伯又缓缓气息,才道:“咳,姑娘,你是外地人吧,你有所不知,那里是家赌场,平日里面设下圈套,骗人钱财不说,还放高利贷,这不又有人欠了贷,要被剁手脚了,我是怕那欠贷的人胡乱间指认我做熟人,遭了连累啊。”说完唏嘘不止。
楚晴一听,娥眉微挑,气上心来,别看楚晴是一个姑娘家,但生平最是见不得弱者受欺负,一向喜欢打抱不平,那颗同情弱者的心,当下又沸腾起来,怒道:“老人家不必担心,我这就去寻个道理来。”
正欲迈步向前,却被那老伯从身后一把拉住衣袖,回过头来一看,那老人家满眼关切,颤声道:“姑娘,你一个柔弱女子,如何能与那些强人寻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生祸患。”
楚晴一听,轻轻拨开老伯的手,笑道:“老人家你过于担心了,你看。”言毕,稍稍一运气,将右手食指向路面上的青石插去,只听“嘿”地一身轻喝,继而将手指拔出,只见在那一尺厚的青石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洞来,然后楚晴笑了笑,又在那老伯面前亮了亮手指。
那老伯见状,呆愣许久,才难以置信地蹲下身来,用粗糙的手掌摩挲起那块大青石来,又对上面的手指洞端详半晌,接着伸出自己的食指,看了又看,比量半天,瞪圆了眼睛,憋足一口气,也用力向那大青石上戳了下去,却只听“哎呦”一声,手指顿时红肿起来,赶忙用另一只手攥住,放在嘴边吹了又吹,龇牙咧嘴的强忍着疼痛,待再一抬头时,却发现楚晴早已走远,眼见到了那家赌场前。
楚晴离开老伯后,在走近那家赌场后,却并未马上走上前去质问,而是寻了当街一棵树,站在树后观察起来。
却见赌场前,几个汉子正揪住一个年轻公子模样的人,掌掴几下后,又厉声言语恐吓,那公子背对着楚晴跪在地上,连连求饶不止,断断续续的听出来,是在不断求饶并允诺回了家就要得钱来,一定还上赌债,边说还边用手指向后方,他这一回头不要紧,楚晴当下才看个清楚,那年轻公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费尽心思,千方百计从坠云阁救出的那个赵师傅的儿子赵天宝。
楚晴顿时对赌场打手们的恨意消了一半,反而对赵天宝的怒意骤生,好你个赵天宝,真是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当下打定主意不再向前,而是站在一旁继续观察起来。
那几个赌场打手哪里听得他的应诺,又掌掴几下后,继续不依不饶,揪住赵天宝胸前衣襟不放,并扬言要挖了他的双眼,吓得赵天宝又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后来那几个人又将其揪起来,将全身上下搜了个遍,见无任何值钱物件,几个人低头一商量,便考虑要派其中两人押着赵天宝回家去取钱。
赵天宝见有机会躲过一劫,又嬉皮笑脸地站起身来,极尽言语能事,好话说尽,最终终于说动众人,由其中两个打手跟着离开了赌场。
楚晴对赵天宝的讨好本事,是深有感触,此番又见识了一次,算是打心里对此人厌恶至极,但听到赵天宝要带赌场打手回家,心里也打定主意跟着过去,正好顺路要去赵师傅家,然而令楚晴感到奇怪的是,这赵天宝选择的方向却不是回家的路,而是向寻香楼走了去,心里觉得事情颇为蹊跷,便远远跟了。
楚晴边走边琢磨着,这赵天宝要是进了寻香楼,自己一女儿家,还真不好跟踪查探了,然而那赵天宝领着两个赌场打手,一路走过去,却未走寻香楼正门,而是绕过前院,沿着院墙边的小路依山向上走去,又走了一段距离,只见那院墙上不知何时开了个小角门,近一人高左右,也是涂着朱红油漆,远远看过去,和院墙一个颜色,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察觉。
赵天宝来到小门前,左瞅右看,像做贼一样,看清了四周,见无人跟踪,才取出钥匙,打开了角门,引两个赌场打手走了进去,又鬼鬼祟祟地转身将角门从里面关好。
楚晴看了看丈把高的院墙,嘴角微翘,笑了笑,一纵身就落入了院子里,此番也算是二次来此,因而轻车熟路,进了院子,见赵天宝三人头也不回地大步向楼门走去,便不再跟在其后,而是轻轻飞身直接上了二楼,由二楼的回廊来到了中庭,就近寻了一根柱子,潜伏下来,静静等候。
不一会工夫,赵天宝引着两人,由一楼正门走了进来,站在宽敞的中庭,那两个赌场打手,左瞅右看,失声讥笑道:“这不是寻香楼后院吗?我说,敢情你家原来在寻香楼啊,你不会是寻香楼的婊子养的吧,哈哈”说完两人放声嘲笑起来,笑声响亮在宽大的中庭里回荡,异常刺耳。
赵天宝被这般羞辱,依旧满脸堆笑着,作唯唯诺诺样,但眼底却有一丝杀气闪过,笑嘻嘻地道:“两位爷,请再次稍等片刻,小生楼上取银子,去去就来。”
那两赌场打手一白眼,一个道:“量你也逃不了,快去快去。”
另一个道:“最好能找两个小娘们,陪陪我们兄弟,舒服了,说不准还能免你几两。”
赵天宝笑嘻嘻地,点头作揖,连连称是,然后自己独自走上了二楼来。
楚晴看得清楚,赵天宝走到一间房门前,轻轻扣了下门,小声呼道:“雨茹姐姐,雨茹姐姐,我是天宝啊,你要的人粮,我给带来了。”
过了许久,那房门才从里面被人打开,只见走出来一位长相俏丽的女子,穿着一身束腰绿罗裙,里面穿着一层薄薄的透明白沙抹胸,一双桃花眼不耐烦地看了眼赵天宝,淡淡地道:“人在哪里呢?”
赵天宝赔笑道:“在一楼中庭,这次,小生可是带来了两个人。”边说边伸出两个手指来,在雨茹面前晃了晃。
雨茹已然一副厌恶神色,都没正眼看赵天宝,道:“前面带路。”
赵天宝嬉笑着,在前面弓着身子,引着雨茹沿楼梯一步一点头地来到了中庭。
那两个赌场打手等的早已不耐烦,口中粗话不断,此时却见赵天宝引来一个年轻女子,容貌可人,便走上前去,猥琐地笑着,言语轻薄起来。
一个道:“哎呦,我说小子,这是你妈妈,还是你妹妹啊,长的倒是蛮标致啊。”
另一个道:“我看你的赌债就不要还了,我们兄弟两就给你做主,让这小娘子陪我们哥俩乐呵乐呵就行了。”说着居然撸胳膊挽袖子,淫笑着向雨茹走过去,要动起手来。
雨茹闻言,早已将事情听个明白,脸上闪过一丝薄怒,但随即道:“两位爷,寻香楼与你们场子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我劝两位自重,免伤了两家和气,至于这个人欠了多少赌债,我们给的起。”
那两个赌场打手一听,这女子明显是将寻香楼抬出来压自己,但她说的也是事实,这寻香楼确实惹不得,眼见到嘴的美色却吃不得,脸上淫笑一扫而光,但仍不舍地多看上几眼,悻悻道:“五百两!”
雨茹白了两人一眼,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在那二人面前一抖,对赵天宝怒道:“送客!”说完转身就上楼了。
那两个赌场打手从赵天宝手里接过银票,却紧盯着雨茹的腰身不放,直到眼见着走上二楼,转上了回廊,才舔了舔嘴唇,收起银票,扫兴地走了出去。
再说雨茹,走上回廊,刚要回房间,却听一旁的房门轻轻打开,随即里面走出一身材高挑,身穿石榴红素腰高叉席地长裙的年轻女子来,那女子脸上似隔了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看不太清晰,但楚晴记得,这就是那个笑笑姑娘,只听她柔声道:“雨茹,是谁啊,大中午的,如此喧闹。”
雨茹转头看了一眼,便走上前去,低声道:“姐姐,是那个赵天宝,引来了两个赌场讨债的打手充作人粮,被我还了赌债打发走了。”
笑笑伸出修长的手臂,理了理头发,一仰头道:“雨茹做的对,我们不可再明目张胆的行事,另外这个赵天宝,巧言令色,并不可靠。”
雨茹向楼下白了一眼,嗔怒道:“是啊,上次让他做内线,不想被人救走了所有人粮,青茜更是怕已惨遭毒手。”说到后来,有隐隐哀伤。
笑笑想了想,从腰间取出一个红色小瓷瓶,递给雨茹道:“这是我昔年偶得的秘术,可收了那赵天宝的音线,让他做个哑巴,惩罚他几日,也好让他长个记性。”
雨茹一听要惩罚赵天宝,欢喜称是,目露神奇地接过小红瓶,揣摩了半天,才转身又向楼下走去。
笑笑见雨茹走了,也缓缓转身欲回房,身子却忽然顿了下,微微一转,向楚晴隐身的柱子方向看了眼,又低头想了又想,才轻移脚步,走回房中去。
楼下赵天宝送走了赌场的打手转身回来,看到雨茹由楼上缓步下来,一副笑颜逐开的模样,毕恭毕敬地迎上前去,嬉笑道:“雨茹姐姐,可是对这两人不满意吗?那小生明日再寻两个好的来。”说完做要离开状。
雨茹眉毛一横,怒道:“赵天宝,你屡次三番任务失败,还敢跑来巧言令色,你看这是什么!”说完,取出那个小红瓶,打开瓶盖,对着赵天宝。
赵天宝只顾着讨好雨茹,想因此而蒙混过关,溜之大吉,便未存防备心理,听到雨茹叫他看什么,便真个抬头一看。
却只见雨茹手里拿着的小红瓶里射出一道红光来,直扑自己咽喉,当下以为雨茹要取自己性命,连呼“饶命。”瘫软倒在地上。
那红光在赵天宝的咽喉处一绕,便又“嗖”地一声飞回小红瓶内。
再看赵天宝,用双手死命掐住自己的喉咙,“呼哧呼哧”地再不能发出任何言语,吃惊地跪在地上,惊恐地看着雨茹。
雨茹脸色一沉,怒道:“这是对你的一个惩戒,三日内再找不到合适的人粮来,你这辈子休想再说话。”说完,也不待赵天宝回答,转身便走了。
剩下赵天宝呆愣半晌,有气无力地抬眼看了看楼上,才拖着疲倦的身子,一步一挪地走了出去。
这一切,躲在暗地里的楚晴看个明白,心想这两妖怪虽说作恶,但那赵天宝行为确实可僧,应受到小小惩戒,便不再理会,而是盘算着去买衣服,去村头与小九汇合,再做计较。
第五十二章 戏弄不孝子(1)
再说小九,在玉笋峰辞别了楚晴与段婆婆,也是一路急行,生怕楚晴走在自己前头,早早就来到了老赵小蒋村外。
驻足而立,举目四望,只见绿油油的稻田一望无垠。田野里有两头水牛似乎是见了生人,慢慢抬起头望了过来,边甩着尾巴,嘴里边不断地嚼动着,悠闲地吃着草。田间有几个头戴斗笠的农夫正在耕作。一阵清风吹过,稻田里掀起一片绿色的波浪,那些农夫也停下手中的农活,站直了身子,微闭着双眼深深地呼吸,享受这一刻大自然赐予的清凉,而稻田那边,稍远处,绿树成荫,阡陌交通,其间点缀着数十间茅屋青瓦。
小九瞬间便陶醉在这一派祥和的田园风光中,负手而立,闭紧了双眼,张开双臂,用浑身每一寸肌肤,去感受那份清凉的风息。忽地耳畔却传来一阵吹吹打打声,在这个静谧的田园里,显得异常刺耳。寻声望去,却见由村头走出一行人来,一路前呼后拥,彩旗飘飘,敲锣打鼓好不热闹,小九心中一喜,当下想到这是谁家姑娘出嫁吧,但眼见那一行人却向一旁的坟地里走去,心中不解,又抬眼看看远方,见晴儿还毫无踪影,好奇心驱使下,也就跟着人群凑了过去。
那行人走了不远,便停了下来,小九走近人群,挤进去一看,只见众人围在一座土坟丘前,停住了吹打,接着走出两个年轻公子模样的人,披麻戴孝垂着头,沉默不语跪倒在坟前。
“啊,原来是上坟祭奠来的。”小九想到这,觉得无趣,便要迈步离开。
这时又有一年长者走上前来,立直了身子,对着坟头拜了几拜,才转身环顾下四周,高声道:“今有吾村村民曹氏兄弟,夜行不甚误闯阴宅,打扰了花家(注:当地对未婚早死女性的称呼),现特献替身童男一对,以望换回被扣押之魂魄。”说完一招手,命人抬上来一对纸糊的童男,高约成人大小,衣帽俱全,脸上更是有鼻有眼,可谓色彩艳丽,做工细致。
众人寻了个妥当位置,将其立在了坟丘前,那老者又走上去,问了曹氏两兄弟的生辰八字,转身用朱砂笔批在纸人上,接着众人又一阵吹吹打打,围着坟丘转了起来。
小九听那长者如此一说,顿时明白,这坟前跪着的二人,是老赵小蒋村的村民,因夜行路过坟地,遭遇女鬼,被收了魂魄。看来这行人是按当地民俗,做了一对纸人用以与女鬼换回魂魄。
小九侠义之心顿起,当下收住脚步,转过身来凝神催动法力,运起双目,将整个坟地查了个遍,却未发现任何异样,又反观那跪倒在坟丘前的曹氏两兄弟,只是面色惨白身体虚弱而已,并无鬼物缠身之相,心里便盘算着是否要上前告知一二。
这时却又见那长者命人抬来了些干柴,聚成两堆,又将纸人分别放在上面,看样子是要烧掉。一切妥当后,长者又走到曹氏两兄弟面前,从怀中取出一枚银针,长约三寸,阳光下银光闪闪。那老者看准了位置,将那二人的眉心处刺破,分别取了几滴血出来,又点到纸人的眉心处,接着便命曹氏两兄弟上前,持着火折子,就要点燃柴火。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那火折子受了潮,那二人颤抖着双手,却点了数次,都没点着。
此间四下里静悄悄一片,在众人的注目下,那曹氏两兄弟急得满头大汗,一会工夫衣衫尽湿,真是越点越心虚,越心虚越点不着,着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众人也屏住了呼吸,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两把火折子上,那长者见二人实在是点不着了,便使了个眼色。从人群里又走出来几名男子,在这几名男子的帮助下,火终于点燃了,那微弱细小的火苗,在柴火堆下摇曳着,不屑一刻工夫,便引燃了周围更多的木柴,火焰终于壮大了起来。
在那红红的火光之下,眼见将纸人要付之一炬,心愿始了,曹氏两兄弟与众人也为之松了口气。
怎知忽然一阵大风从坟头刮起,呼啦啦一阵大响,转眼间将那两堆柴火吹灭,在众人惊愕时,随即眼前飞沙走石,双目难睁,众人被吹得东倒西歪,站立不稳,恐慌万分,胆小的拔腿就跑,剩下的除了几个胆子大的,还有几个腿软迈不动腿的。
一刻工夫,那阵突来的大风吹过,视线再次清晰起来,再看众人,个个灰头土脸,面面相觑。那主持仪式的长者在身边两名壮汉保护下,勉强稳住了阵脚,抹了抹脸,眨眨眼,看了看万里晴空,又看了看曹氏两兄弟,叹息一声道:“看来,这花家不愿做此交换啊,还是要索你兄弟二人的性命。”
此言一出,本来已吓得没了主意的曹氏两兄弟,脊梁骨登时如同泻下半桶冰雪,全身凉透了,只得再次跪拜在地,对长者磕头如同鸡啄米,口中连呼:“伯伯救命,伯伯救命。”
那长者看了看曹氏两兄弟,又转身看了看坟丘,思索片刻,才缓缓道:“老朽做这配阴婚的事,从未失手,难道说,你二人还另有隐情,未据实相告?”
此言一出,那曹氏兄弟二人目光躲闪,深深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那长者见状,心中已明白八九分,脸色一沉,正色道:“倘若你二人此时还敢隐瞒实情,老朽看就是那大罗金仙来此,也救不了你们了,算了,我们就此回村了,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完,拔腿要走,众人见状,也舍弃那曹氏两兄弟,跟着长者就要走。
那曹氏兄弟二人如何肯放过,爬上前去,紧紧抱定长者的大腿,如同落水之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死死不放,连哭带喊:“伯伯,切不可抛下我二人不顾。”
那长者低头看了看曹氏兄弟二人,沉思了良久,假怒喝道:“还不从实招来!”
本来在哭泣哀求的曹氏两兄弟,头顶这一声大喝,如同半空打了个霹雳,吓得浑身一激灵,接着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年幼的道:“大哥,我看就如实说了吧,总比失了性命要好啊。”
那年长男子的闻言,“唉”了一声,这才将事情全盘托出,原来这两兄弟平日里就游手好闲,那日夜里因贪图美色,一时兴起,不顾母亲生病在家,跑出来去坠云阁参加“笑笑姑娘”抛彩,不料方走到村头,便被人打晕,迷迷糊糊中被拖入了坟地,在坟地做了一场春梦,早晨醒来却发现怀里一对纸人,当即吓个半死,以为遇见了女鬼,恰好又被早起的邻里发现,为了逃避不孝的罪名,这才编谎言说被女鬼迷了魂,从家中走失出来的。
那长者听曹氏两兄弟说完,眯着眼睛,轻轻点点头,脸色稍事和缓道:“如此说来,这是上天对你二人不孝的惩罚啊。”
众乡里一听这二人居然不顾母亲生病在床,而跑去寻花问柳,当下怒气冲顶,再无任何怜悯,围上前去对二人拳脚相加,一顿痛打,直打得曹氏两兄弟哭爹喊娘,连连告饶。
那长者站在一旁,见火候差不多了,才开口喝阻住众人,那曹氏两兄弟捂着被打肿的脸腮,借机苦苦哀求,并当众指天立誓,这辈子再不敢去寻花问柳,一定好好听父母的话,孝顺父母,众人才堪堪住手。
稍后,那长者捋了下胡子,抬手指向曹氏两兄弟,怒喝道:“从今而后,就看你二人如何为人,如若违背誓言,众乡里定然严惩不贷。”
那曹氏两兄弟又跪拜在地,连连应诺,但仍惊魂未定,怯生生地指着坟丘,颤声问道:“伯伯,这女鬼,已经放过我们两兄弟了吧。”
那长者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微笑,心中明白,这曹氏两兄弟对那夜在坟地中春梦后怀抱纸人的事,仍然是心存余悸,寻常人遇到此种事情,定是惊魂失魄,也实属情有可原,便假嗔道:“这花家已经和老朽谈妥,待回村后,只要你二人得到父母原谅,从今而后孝顺父母,她便不再追求,否则断然会向你二人索命。”
那曹氏两兄弟闻言,如释重负,感激涕零,接着又被众人押着,起身回村去请求父母原谅。
见众人走远了一段距离,那长者只身留在队伍最后,站在坟丘前,微笑着抬头看了看四下天空,望空一揖,轻道:“老朽多谢上仙指引。”说完大踏步向众人追去。
看着逐渐消失在村头的众人,剩下小九呆愣在原地,一时不解,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坟丘,站在原地又待过了片刻,却见一道光芒从天而降,落在自己面前。
光芒一闪,陡然而见一头戴儒巾,身穿青布澜衫,面容俊雅,潇洒非凡的年轻书生,面带微笑负手而立。
小九正在诧异间,却见那书生嘴一嘟,一脸不愿道:“哼,本来想捉弄你一下,却不想被那曹氏两兄弟给搅和了。”
小九闻言,又仔细一看,才认出来者正是楚晴,此时换了一身书生装扮。
不待小九回答,楚晴脸色一转,又嬉道:“不过,也蛮好玩的,吓他们一下,日后,这二人断然不会再胡作非为了。”楚晴此时虽男儿打扮,但在小九眼里这一怒一喜,尽显俊俏,让人迷醉不已。
第五十二章 戏弄不孝子(2)
楚晴说着一抬眼,看到小九愣愣地看着自己,一双水汪汪的明眸眨了眨,讶道:“小九,你发什么愣啊,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被楚晴如此一叫,小九方回过神来,略感失礼,脸上一红,连忙点头。
楚晴又歪着头,一双明亮的眸子,向众人远去的方向看了看,接着道:“那我们就去赵师傅家吧。”说完楚晴转身走在前头,小九紧随其后。
两人一路边欣赏着田园风光,边向村内走去,就这样又不紧不慢的来到赵师傅家,再次看到那雕刻精致的门楼,小九上前轻轻叫了几下门,等了片刻,门扉从里面被“吱呀”一声打开,开门的依然是赵师傅的老伴,她一抬眼便认出小九,赶忙笑脸相迎,将二人请进去,让进堂屋,泡了两碗茶,转身便去了后院,找来赵师傅。
原来赵师傅从玉笋峰下来后,接连又做了几单活,算上家中的木材生意,里外只他一人,因而十分辛苦,今日难得忙里偷闲,便趁着午后在后院小憩片刻。
四人互相问了好,分主宾坐了下来,赵师傅上下打量了下楚晴,眼见面熟,却又记不得何处见过,但看着却与那日来的楚公子有几分长相相近,因而不敢贸然搭话,便对着小九一拱手,恭声道:“犬子与众乡里家的孩子,承蒙公子与楚公子出手相救,老汉真的是感激不尽。”说完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小九连忙放下茶杯,从座椅上起来,扶住赵师傅。
二人又回到座椅,坐定后,赵师傅又看了眼楚晴,异道:“却不知,楚公子今日为何没来呢?”
小九一时忘记了楚晴是女扮男装,遂看着楚晴愣了下,楚晴却眼珠一转,一拱手笑道:“赵师傅,我是楚公子的亲哥哥,他因有事不能前来,在下代为问好了。”
赵师傅闻言,笑容满面道:“呵呵,折煞老汉了。”说完也一拱手回礼。
楚晴正了正身子,坐定后,又道:“临行前,舍弟已经交代,要我二人代为算清建房的银两,还望赵师傅能给个明细。”
赵师傅上下仔细打量了下楚晴一番,道:“哎呀,你还别说,你们兄弟二人还真是长得像啊,一样英俊潇洒,灵气十足。”
楚晴抿着嘴笑了笑,道:“赵师傅不愧生意人,言语如此入耳耐听,却不知那建房子的银两,该付多少?”
赵师傅摇摇手,笑了笑,叹道:“唉,承蒙几位上仙出手,犬子才得以保全性命,老汉的那份工钱就算了,听了楚公子的义举,众工匠也是十分敬佩,早说好了,就全免了吧。”
楚晴一听,赵师傅及众工匠如此憨厚朴实,心中不免一阵感动,当下从怀里取出两张银票来,道:“赵师傅,我这里只有两张银票,一张一千两,一张五百两,却不知够不够。”
赵师傅哈哈一笑道:“公子真是诚实之人,实不相瞒,木料花销不足五百两,且老汉早已替楚公子付给众工匠了。”
楚晴闻言,急道:“那如何使得,这且不说木料昂贵,单单运上那玉笋峰,怕是已经历经千辛万苦。”
赵师傅摇摇头,叹道:“那玉笋峰壁立千仞,我等凡夫俗子如何上的去,更不要说是运送木料了。”
楚晴当即迷惑,追问道:“那这木料是如何……?”
赵师傅笑了笑,道:“这工匠往来上下玉笋峰,和运送木料的事,多亏了那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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