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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仙演义(春衫)-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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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引道人道:“师弟,他人等得,西方教却等不得。你我早知如此,事到临头,为何反犯踌躇?”

准提道人大悟,说道:“是我想差了。惭愧!惭愧!”只因传法必乱,乱必封神。因此西方教东土传法,与地仙封神必然冲突,接引道人一语点破关键,准提道人乃明白其中因缘。

于是不久之后,准提道人仍遣燃灯道人等五仙往东土代传西法。

由于西方**,多以佛之名得传。因此东土之民,渐渐把这五仙当作佛门弟子,将燃灯道人与惧留孙都称作“佛”,将三大士称作“菩萨”。

却说镇元子回了万寿山之后,虽是为封神之事算计不休,表面仍是不动声色,看花开花落,观云卷云舒,十分悠闲。

这一日,突然半空凤凰鸣叫。环佩叮咚。童子清风明月来报:“女娲娘娘到了!”

镇元子道:“既是娘娘驾到,吾当出迎!”便至山门,接了娘娘法驾,至五庄观内,坐于云床之上。

女娲娘娘说道:“道友,前次共议封神之事,你以一己之力。独排众议,可是不得不行?”

镇元子道:“正是定要如此,无可奈何!”

女娲娘娘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多问。也免得你为难!只是此事之艰难,你当心里有数。到时诸教圣人、天帝,都要来伐你。便是通天道友,也恐怕要与你为仇!”

镇元子道:“多谢娘娘提醒!风霜乃知劲节,此事日后方得分晓!”

女娲娘娘又道:“正是如此!道友,我娲皇宫虽然只我与两位徒儿,危难之时。定当助道友一臂之力!”

镇元子正容一礼,道:“多谢娘娘!如此,可为同道矣!”

女娲娘娘道:“正是同道,可见汝道之不孤!”镇元子哈哈大笑。

女娲娘娘待镇元子笑罢,说道:“道友,你可知我今日前来,实是有事相商?”

镇元子道:“娘娘大驾光临,必有要事,还请说来!”

女娲娘娘道:“上次凌霄宝殿之会。我听了你一番言语,回去细细思量。虽然还不通透,但亦深觉有理。今日来,乃是要到道友这里,求取一份功德,也好稳得圣位无忧!”

镇元子一惊,说道:“娘娘说笑了,贫道这里哪有偌大功德求取?若有,贫道亦取之矣!”

女娲娘娘一笑,也不解释,说道:“道友,可愿同往幽冥一游?”

镇元子知道其中必有缘故,乃说道:“固所愿尔!”

于是二圣出了万寿山五庄观,下到幽冥世界。

二圣在幽冥立定,举目望去,只见幽冥虽广,昏昏昧昧,冷冷清清,生灵少有,一派萧条。还有不少火山、熔岩、毒泽、绝域,乃是上次四圣在幽冥大战所留,触目惊心。

女娲娘娘见了,问镇元子道:“道友,你看幽冥世界如何?”

镇元子叹了口气,说道:“乃是险恶之境,绝非福地。”

女娲娘娘又问道:“以道友之见,为何如此?”

镇元子未答,女娲娘娘先答道:“以我之见,乃是缺了源头活水!”

镇元子眼前一亮,说道:“娘娘见识高明!有水有山,方为灵秀,正是缺少源头活水。”

女娲娘娘道:“道友,我若引来源头活水,改造幽冥世界,这份功德可否?”

镇元子答道:“若得如此,日后幽冥万众生灵,当永受娘娘之惠。此功德虽比不得补天,但也不差多少了。”

略一踌躇,说道:“盘古天地,轻动不得。此事贫道也做不来,娘娘如何做得来?”

女娲娘娘微微一笑,说道:“道友,你小瞧我了!你且看!”说罢,拿出一物,正是她那山河社稷图。

娘娘抚图言道:“当日鸿钧老师赐下此宝,聚得补天功德。今日又用来周全三界,岂非运数乎?”

说罢,将图一抛,那图便隐入空中不见。

陡然天地大震,惊雷炸响,就连九天之上的凌霄宝殿,亦是左摇右晃,把个玉帝王母,惊得神魂不定,忙唤值日星官查验不迭。

就见幽冥世界之中,有一道大河生出,不知其始,不见其尾,汹涌澎湃,如同巨龙,蜿蜒而过,流遍大半个幽冥世界,最后注入九幽地穴之中。

至此,镇元子哪里还不知晓端倪?遂不由抚掌赞道:“娘娘真大智者也!如此演化山河社稷图,导天河入幽冥世界,将三界勾连而为一体,养育无数生灵。此功德之大,丝毫不逊于补天矣!”

其言未毕,果然有异香扑鼻,瑞气横空,无量功德降下,皆注入女娲娘娘体内。

女娲娘娘圣象益显庄严,笑道:“可喜大功告成,吾无忧矣!”

镇元子掐指算算,也道:“得娘娘之助,幽冥世界当有大造化,可再加罗酆六天。人书之上亦当再加六天神位!只是娘娘又失一至宝,诚为可惜!”

女娲娘娘道:“有舍方能有得,道友又何必执着?何况我尚有乾坤鼎、皂色旗,亦足堪使用矣!”

二圣作罢此事,乃出幽冥,回了五庄观中。

二圣又谈了些闲话,镇元子突然想起一事,向女娲娘娘说道:“娘娘,太阴星上那位,是天皇之前便开始受苦。但他曾有功德于万众生灵,不该永世受难、不得善终。贫道推其命数,他日后当在阴司领天师之位。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封神已近,还望娘娘慈悲,前去解拔苦楚,化此孽缘!”

女娲娘娘闻言,道心大动,惊道:“道友不提,我几乎已忘得干净,惭愧!惭愧!。此事论其因果,是我有亏于心,自当一行。”

当即再也坐不住,起身道:“道友,可否同去?”

镇元子道:“贫道本欲前往,奈何山门之下,又来了一位有缘之人,尚需叮嘱,以成大事,实在无暇分身!”

娘娘掐指一算,知他说的是实情,便道:“既如此,我便去矣!”说罢,出了万寿山,往太阴星而去。

且说太阴星上,嫦娥见女娲娘娘到,连忙带了玉兔出宫,前来行礼道:“未知娘娘法驾光临,有失迎迓,还望恕罪!”

女娲娘娘止之道:“同是紫霄宫道友,何须多礼!”

那边吴刚却是心无旁骛,只一直以斧伐桂不停。

女娲娘娘见了,叹息一声,对嫦娥说道:“你二人受数千年苦楚,实乃我之过也!”

嫦娥心情复杂,对女娲娘娘拜道:“还望娘娘慈悲,解除苦难,如此感激不尽!”

女娲娘娘遂用手一指,只见吴刚体内,飞出一根线。

嫦娥化身掌婚牍,此物岂不识得?但这根红线乃是女娲娘娘亲手种下,乃是天地间第一根红线,上面又有太阴之神的精气,因此唯有女娲娘娘能解,与其他红线,又大不相同。

只见此物,线分二股相并,上有一扣,如同阴阳,下长如索。

女娲娘娘便将此物给了嫦娥,说道:“你万象图已化婚牍,手中红线也是用于万众生灵,除去霓裳羽衣,却无御敌之宝。今日此物功成圆满,合该为你所得!”

便将那红线给她,又对她说道:“此宝名“因缘索”,又名“阴阳扣”,大小如意,变化万方,捆人捆神捆仙,莫能逃脱,你可用以防身。”

嫦娥收了,拜道:“多谢娘娘!”又转目向吴刚看去。

只见那吴刚去了红线,却似乎仍不清醒,在那里痴痴呆呆站立,不知所从。

女娲娘娘明其意,叹道:“数千年痴迷,一朝大梦醒来,却不知身处何地了!”因将吴刚收到乾坤鼎中,对嫦娥说道:“他却另有机缘,当先往轮回走一遭,再修灵慧!日后有缘时,我亦当尝他这数千年辛苦!”

嫦娥大喜,又代为拜谢了!

此事既了,女娲娘娘转身欲归,嫦娥留之道:“娘娘今日前来解拔苦厄,又赠至宝于我,我也有一物相谢!”

女娲娘娘笑道:“你居蟾宫,足难出户,只有玉兔与桂树相伴,又有何物谢我?”

这本是玩笑之语,不料嫦娥果真拿出一物,乃是一个铃铛,只有巴掌大小,与娘娘道:“此物是我偶得于太阴星,不知其来,不知其用,只隐约知道此物不凡。得而不能用之,是无缘也,若强留之,恐是祸非福。故今交予娘娘,也算是得其所哉!”

第286章说秦君商鞅变法别鬼谷苏秦下山

娘娘见铃铛,心中大震:“此物被我所破,诸圣都未寻着,竟在太阴星上!他本非完全,你又如何能识?如何能用?”

因想道:“我今日刚在幽冥失一至宝,成就无量功德,转而又得此宝,不费吹灰之力,岂非天道酬于我哉!”

转又想道:“是了。老师分宝之时,三位师兄都有镇教至宝,独我无有,莫非就定在今日?”

一时之间,便是圣人之尊,也是心旌摇动,万念丛生,不可抑止。

嫦娥见女娲娘娘失神,唤道:“娘娘,不知所思何事?”

女娲娘娘这才醒起,忙将铃铛收了,暗道:“惭愧!惭愧!此物本是镇元子谋之,我竟动了贪念!前路既定,复左右骑墙,是祸非福也!”

心中暗暗警惕,表面神色如常,对嫦娥道:“此物虽不知何用,但我看其小巧玲珑,尤可把玩。多谢了!”便与嫦娥辞别,转身回娲皇宫而去。

却说五庄观中,女娲娘娘刚去,有童子报:“启禀老爷,山下又有一少年在土地碑前叩拜!”

镇元子便道:“唤赤松子来!”

片刻,赤松子至,镇元子问道:“赤松子,山下那少年转世,今是第几次?”

赤松子掐指一算,回道:“老师,乃是八次叩拜土地碑!”

镇元子道:“如此,十世相约之期不远矣!我且问你,前二次他来,你是与他如何交代的?”

赤松子道:“弟子第一次见他,带他遍游三界十方,嘱他在人间立些功业,勿要可惜了六世宿慧之身!第二次他转世又来拜时,因正逢诸圣临凡,广传教化,因此弟子便嘱他多参诸子百家。”

镇元子闻言颔首道:“如此指点其大略,导而不引。甚好!甚好!”便向赤松子说道:“如今封神已近,可早做布置。你去见他,可嘱他如此如此!”

赤松子领命去了。

到了山下土地碑前,果见一个少年,叩首已毕,因与赤松子有约,故在碑前相候。

赤松子问道:“少年。你今世何名?”

那少年答道:“小子今世乃是姬姓,公孙氏,名鞅。”

赤松子道:“如此便是公孙鞅了。贫道且问你,上一世你参诸子百家。体验如何?”

公孙鞅答道:“诸子百家,无所不通!”

赤松子笑道:“口气倒大得很。若要你治一国。何如?”

公孙鞅道:“少则五载,多则十载,必使之霸于诸侯!”

赤松子道:“好。此去山下,往东,乃有一国曰秦,国力尚弱。不足以媲东方六国。但其主尚算贤明。你试辅之,可观后效!”

公孙鞅顿首道:“多谢仙长指点!”便欲下山,赤松子又道:“且慢走,你此去,贫道尚有一偈送你!”

公孙鞅道:“既如此,请仙长指点,小子洗耳恭听!”

赤松子乃口占道:

三说秦君趋席来,

河西方显是雄才。

纷纷内外干戈后,

五马分身事可哀!

公孙鞅听了。说道:“前面三句,皆不知所云。独最后一句,似乎乃是不祥之意。仙长可能为小子解释一番?”

赤松子笑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日后自然应验。”

公孙鞅乃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若能名传千古,死且不朽!又何惧哉!”说罢,拜别赤松子去了。

其实赤松子此偈,乃是提前推算,道尽了公孙鞅生平之事,当时不明,日后尽皆应验。其中第一句乃是说公孙鞅以王道、帝道、霸道三说秦君,前二者都说得秦君不耐,待说道霸道时,秦君膝盖不知不觉向公孙鞅移动,故曰“趋席”。第二句乃是说公孙鞅河西一战,收复失地,立功获封商十五邑,号商君。第三四句说他此去行事,内外俱不太平,干戈四起,最后大功虽成,有五马分尸之祸。

这是要坚其心意,故而如此。

却说秦国,地处万寿山东,在周孝王时方得分封,乃是因秦祖非子善养马之故,封的乃是附庸之国。是时,万寿山中有二雉精、一猬精,相互语曰:“万寿山乃是圣人大派,其地亦当有大国。夫不封则罢,封之而为附庸,名实为耻,岂非轻视此山此派乎?”因彼此心怀不平,遂下山,至秦国,故作灵异。有陈仓人获猬,见其似猪而多刺,击之不死,不知其名,欲献于秦君。道逢二童子,即雉精所化,指而言曰:“此兽名“猬”,捶其首即死!”猬亦作人言曰:“二童子乃雉精,名曰‘陈宝’,得雄者王,得雌者霸。”二童子化野鸡飞去,雌者止于陈苍山,化为石鸡。于是乡人以其灵异,无不信猬之言。

秦君闻其事,乃立陈宝祠而祭之,遂有争霸诸侯之念,代代国君,皆发奋图强,不敢懈怠。传六世至襄公时,犬戎犯镐京,襄公因平乱有功,封秦伯,得岐、丰之地,西周隆兴之基,秦遂为大国。

公孙鞅仕秦,乃是秦孝公在位。孝公用公孙鞅变法,改秦户籍、爵位、土地、区划、税收、度量衡等制,重农抑商、奖励耕织,并颁严法以治民。虽有阻力重重,赖孝公信赖,鞅之法令,仍得推行无碍。

后孝公卒,其子惠文王立,鞅被诬谋反,受五马分尸之刑。然鞅之法令推行已久,秦国上下皆受其惠,是以其人虽死,其法尤存,乃强秦国。此是后话,就此不提。

却说西方灵山之中,准提道人对接引道人言道:“今有公孙鞅仕秦变法,有强秦之意。此岂非地仙封神之兆乎?”

接引道人摇头道:“不然!昔日管仲仕齐,其意未必在齐;今商鞅仕秦,其意亦未必在秦。况秦者,本是附庸,虽屡有明主,国力尚比不得东方六国,又如何灭得六国,一统江山?是以当今之要,只宜坐观其变,不宜轻举妄动,免得落了下手。”

准提道人然其言,未曾发动,其他诸教圣人也都做此想法。是以终商鞅之世,未起封神之劫。

商鞅功而被裂,未得善终。然他乃八世宿慧之身,于生死早已看淡,下山之时,又有赤松子偈语为警,故也无怨悔。至第九世,又来叩拜时,乃苏秦是也!

赤松子谓苏秦曰:“十世之约,已至第九世。子欲修道,富贵贫贱、人情冷暖,却是不可不尝!”

苏秦道:“还请仙长指点!”

赤松子乃道:“今有高士,隐居鬼谷授徒,来者不拒,去者不迫,有教无类。你何不先往师之?”

苏秦应下,赤松子又嘱他如此如此。

苏秦下山,果投鬼谷,拜于鬼谷子门下。

准提道人闻讯,暗思:“通天道人向来与地仙交好,今苏秦又投鬼谷,莫非是欲两相联合,并力封神?”忍耐不住,遂与接引道人计议道:“镇元子心中丘壑,急未可知。然若坐观天下,容其从容布子,不免错失良机,悔之何及?”

接引道人问道:“贤弟将待如何?”

准提道人道:“今苏秦投鬼谷,恐是地仙有联合截教之意。然鬼谷子授徒,本就来者不拒,因此上清圣人本意,尚未可知。我意遣弟子下凡,投胎转世,托得人身,也投鬼谷子门下,一来可探上清圣人心意,二来可与苏秦抗衡,以此坏地仙之谋。”

接引道人然其言。准提道人乃遣西方教座下弟子摩诃迦叶,托得凡身,也拜入鬼谷子门下,即张仪是也。

却说鬼谷子在凡间授徒,挑选仙骨,百余年来,得悟性上乘者有二,乃是孙膑、庞涓是也。然庞涓悟性虽高,心术不正,于齐魏大战之中,死于马陵道。只余得孙膑一人,乃收为截教弟子,赐名武清真人,授之以战阵之术、八门遁法、六甲灵文、杀伐之道。此是前事,就此表过。

鬼谷子见苏秦、张仪先后来投,虽知二人底细,也不追究,只与其他弟子一样,教授如前,并无差异。

因苏秦、张仪二人都有宿慧,心智悟性,自然高人一筹,乃双双于众弟子中脱颖而出,不相上下。

此二人都有所属,入不得截教,自然不可能如武清真人一般得到通天教主真传。但世俗学问,鬼谷子亦无可教之处,遂谓二人曰:“你二人学业已成,何不下山,入帝王之朝,一展胸中所学?也胜过在山中蹉跎时日。”

二人无法,只得拜别鬼谷子下山。临行前,鬼谷子授二人《阴符》一书,谓之曰:“此书只汝二人方得传授,切勿外传。若泄,必乱天下!”二人得而览之,乃纵横之术也。

苏秦归家,欲出游列国,变卖家财,以为资身之费。母、嫂、妻及兄弟,俱力阻之,道:“汝不事耕作,弃见成之业,欲以口舌博富贵。他日生计无着,岂可悔乎?”

苏秦无有资费,遂就近说于周显王。其时周室愈加衰微,君臣难图振奋,因此苏秦之说不能用,倍受冷落,无人问津。

岁余归家,苏秦发愤,尽破其产,得黄金百镒,治貂裘,购车马仆从,遨游列国,遍访山川地形,人民风土,数年而尽得利害之要。

第287章反其道苏秦用计夺先机玄素请援

遂至秦,以帝王之业说惠文王。其时惠文王杀商鞅未久,国内争议未消,朝政未稳,因此心恶游说之士,乃曰:“孤闻‘毛羽不成,不能高飞。’先生所言,孤有志未逮,更俟数年,兵力稍足,然后议之。”并无用苏秦之意。

苏秦乃退,留秦岁余,黄金用尽,貂裘敝坏,计无所出,乃尽售其车马仆从,以为路资,担囊徒步而归。

及其归家也,父母见其狼狈,辱骂之;妻织布,不肯下机相见。苏秦饿,向嫂求一饭,嫂曰无柴,不肯为炊。

苏秦不觉堕泪而叹道:“一身贫贱,妻不以我为夫,嫂不以我为叔,母不以我为子,皆我之罪也!”遂向其弟求得路资,转奔山东六国。

其时七国之中,秦已为强,又处关中之地,四塞之国,沃野千里,奋击百万,面东而向,六国皆惧,或割地而贿之,或联合而拒之。

苏秦遂以“合从”之策说六国曰:“列国之地,过秦万里,诸侯之兵,多秦十倍,设使六国和亲,相互救援,并力西向,秦何惧焉!”

于是六国皆从,苏秦为“从约长”,一身佩六国相印、金牌宝剑,总辖六国臣民,显赫已极。

苏秦归家,经洛阳,周显王闻苏秦将至,使人扫除道路,设供帐于郊外以迎之。苏秦老母,拄杖旁观,啧啧惊叹;二弟及妻嫂,侧目不敢仰视,匍匐而迎。苏秦在车中,对其嫂曰:“嫂向不为炊,今又何恭之过也?”嫂曰:“见季子位高而多金,不容不敬畏耳!”季子者,苏秦之字也!

苏秦乃喟然叹曰:“世情看冷暖,人面逐高低。炎凉变化,何其速也!”心中出世之意更坚。

却说张仪本生于魏国,辞别鬼谷子后,下山归家。但看苏秦作为,伺机而动。初,苏秦求官于秦,张仪闻之,暗道:“地仙助秦,果然如此,吾当抗之!”遂求官于魏。不就,又求官于楚。

后闻苏秦弃秦,奔山东六国,倡合从之议。合兵拒秦。张仪大惑不解:“商鞅仕秦,费九牛二虎之力。殒身不恤,方得强秦。此分明是地仙之意,在于秦也!如今苏秦下山,反与秦为敌,莫非又有变故?”**凡胎,又不能回西方教问计。遂想道:“地仙之意不明,不可妄动。为今之计,须坏了苏秦之策,反其道而行之。如此不求有功,可求无过!”于是反而赴秦,以“连横”之计说秦君。是时秦君方悔失苏秦,酿成六国合从之祸,得张仪来投,喜而用之。于是张仪乃献“连横”之策。反制苏秦。

“连横”者,事一强以攻众弱也!秦君用张仪之策。东联魏、齐,坏六国合从之约。那摩诃迦叶在西方教时,便以辩论为雄,转世之后,才能未减。因此张仪只身赴魏,以三寸不烂之舌,说得魏襄王割上郡十五县并河西重镇少梁予秦,以结秦好。“连横”初战告捷,秦君大喜,用张仪为相,言听计从。

苏秦在诸国所作所为,西方教二位教主了如指掌,然亦不明其意。是时苏秦在齐,而齐亦为东方大国。于是准提道人为防万一,又遣弟子阿难陀投凡于齐,乃是齐相国田婴之子,田文是也,就近监视苏秦之谋,以为应变。

魏襄王薨,子哀王立。是时楚怀王遣使吊丧,征兵伐秦,哀王因秦得地之后,依旧攻取魏地如前,心怀怨愤,故许共伐之。其时合从之约仍在,韩宣惠王、赵武灵王、燕王皆乐于从兵。楚使者至齐,齐湣王向群臣问计,或有曰可伐者,或有曰不可伐者。

问之苏秦,苏秦曰:“今五国皆欲伐秦,若齐不伐,是自绝于东方六国,又违合从之约,失信于天下。若从而伐之,夫秦之一国,安能抵六国之兵哉?是故战必胜矣!而齐为大国,兵多将广,届时抢关夺地,不亦可乎?是故臣为大王计,必伐秦,可也!”

齐王欲从其意,又有朝臣谓:秦齐有甥舅之亲,未有仇隙,伐之恐惹秦之怒;况齐秦二国,中间尚有三晋阻隔,不相接壤,纵得其地,无益于齐。因此齐王踌躇不能决。

时田文在侧,见苏秦伐秦之意甚坚,欲坏其事,遂出计曰:“伐则结秦之仇,不伐则触五国之怒。以臣愚计,莫如发兵缓行,兵发则不与五国为异同,行缓则可观望为进退。”湣王以为然,遂使田文帅兵二万以往。田文方出齐郊,即称病拖延,耽搁不行。

是时楚、赵、魏、韩、燕五国之兵,已会函谷关外,只有齐国之兵,迟迟不至。于是五国之兵,彼此观望,莫敢先发。秦将大开关门,陈兵索战,五国互相推诿,犹疑不敢出。时日一久,粮草不足,楚国粮道又被函谷关守将偷袭得手,楚兵败走,于是四国皆还。

是以田文之兵未至秦境,而五国之兵已败回本国。

田文还时,湣王以齐未尝败绩,竟反以田文为功,用田文为相,叹曰:“几误听苏秦之计!”苏秦亦从此多为田文延誉,常在人前自叹弗如。田文更是自得,自以为比之苏秦,技高一筹!

呜呼,齐国君臣,不亦愚乎!

后十数年,秦国国力逾强,东方六国之中,齐、赵亦为大国。

且说万寿山五庄观中,镇元子默算时日,暗忖道:“苏秦已竟其功,方今之势,须得如此如此!”便呼童子:“去将玄素叫来!”童子领命而去。

片刻,玄素道人至,拜见老师。镇元子说道:“青丘山之阳,有一道人,名叫青阳子,乃是天狐所化,你可识得!”

玄素道人思索片刻,想起旧事,便回道:“弟子识得!”

镇元子道:“今真命天子即将降世,要把江山一统,一并斩将封神。然吾欲行其事,又恐诸教为难,平生波折,故需多方用计,谋夺先机,才得成事。你今往青丘山一行,请青阳子相助,若从,可嘱他如此如此。”

玄素道人领命,上了九翅天蚕,往西南而去。

待到了青丘山,因时日久远,多方寻觅,方至旧时青阳子修行洞府。玄素道人收了九翅天蚕,至洞门前,问讯道:“道友,今有故友远道来访,望讫一见!”

过得半饷,里面并无回音。玄素道人自思:“莫非青阳子道友已经换了道场,不在此处清修?”便步入洞中,只见桌椅云床,光洁如新,一尘不染,显见得有人勤加拂拭,不是废弃之象。

玄素道人自语道:“莫非青阳子道友出门访友去了?怎一个童子也不留下,洞府也未关闭,难道不怕凡人野兽误闯进来,坏了这些器什!”

转眼间,突然见到玉桌之上,有壶有杯,还有一片玉简,玉简之上,还有字迹。玄素道人取来观看,只见上面字曰:“玄素道友如晤!道友远来,必有要事。然贫道族小力孤,当此大争之世,不敢擅闻大事,恐招祸患。面拒有伤盛德,只得避走。因感道友远来,未能相待,特备薄酒一杯,聊表敬意!”

玄素道人因笑骂道:“这只老狐狸!”便将酒斟到杯中,尝了一口,只觉其味寡淡,极难下口,便把剩下半杯,撒在地上,自语道:“这是什么酒?这般难喝!”转身正待出洞府,眼角扫过地面,只见撒酒之处,地面浸湿,也有字迹,观之,也是青阳子所书,字曰:“酒虽寡淡,总是盛情!道友弃之于地,毋乃太过?”

玄素道人不由狐疑道:“这青阳子,居然连这种小事都算计得这般准法,我一举一动,他如同亲眼所见一般。以此推算,其一身神通道行,岂非还在我之上?”心中不由得肃然起敬,便望空行礼道:“多有失礼,望乞恕罪!”

突闻哈哈大笑,只见桌上壶杯,俱都不见,顷刻间化作一个道者,却不是青阳子,还有何人?

青阳子刚一现身,连忙赔礼道:“贫道聊以相戏,道友宽宏大量,万勿怪罪!”

玄素道人怔得片刻,方苦笑道:“曾闻天狐一族,善于变化,洪荒独步。今日一见,方知其言不虚!”

那一壶一杯,她都曾拿在手中,竟未发现是青阳子所化,虽是有些大意,未曾细究,亦可见青阳子变化之妙。

青阳子忙道:“岂敢!岂敢!雕虫小技,贻笑大方之家!”

玄素道人亦道:“贫道语出至诚,道友过谦了!”

青阳子乃道:“多谢道友赞誉!不知道友远来,有何要事?”

玄素道人因笑道:“道友你玉简留书所言,是真耶?是假耶”

青阳子问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玄素道人说道:“若是戏言,贫道便有事相请。若是真话,道友就不该现身,就是此时,贫道也转身就走,不敢叨扰!”

青阳子闻言,说道:“道友不如先说,容贫道思量思量,再做答复,如何?”

玄素道人叹道:“道友,你变化之术,贫道不得不服。然立身处事之法,贫道却不敢苟同。岂不闻首鼠两端,取祸之道也!贫道若说了,道友还有退路吗?”

第288章已乘变化居宫阙再访真龙亦枉然

青阳子闻言,脸色数遍,终于对玄素道人深施一礼,说道:“道友指点,真是金玉良言!不知何事,请道友道来!贫道洗耳恭听。”

玄素道人乃道:“今我地仙一派,意欲遣弟子下山,辅佐真命之主,整顿江山,一并斩将封神。因诸教与我地仙为难,恐事有不顺,特来请道友出山,助一臂之力!”

青阳子问道:“地仙圣人大派,仙才济济,皆是神通广大,道行高深。却不知何事,定要贫道去做?”

玄素道人道:“别的不敢说,但道友变化之术,确实乃是一绝,我师门同辈,无一人做得来。”

又道:“道友此去,乃是乘变化之便,在人间行事,并非要与大教相抗。我师尊言道:道友若答应了,日后地书人书之中,不失尊神之位;若能安然度过此劫,则仍修仙道,可葆长春!”

青阳子听了,遥遥朝万寿山一礼,说道:“圣人一番美意,贫道敢不肝脑涂地以报之!但贫道并非孤家寡人,身后还有青丘狐一族,不忍弃之。因此贫道愿以一己之身,换得青丘一族永不绝嗣!道友,还请将此语拜上圣人,如此感激不尽!”

玄素道人闻言,略一沉吟,说道:“护洪荒,存百族,乃是我师夙愿。青丘一族钟灵毓秀,天资不凡,岂可灭绝?此事无须问过师尊,贫道便可代师尊答你。但有我地仙在世,青丘一族便延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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