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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仙演义(春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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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元子笑道:“你却不当为我弟子,可为道友。”说罢,一道清气射在人参之上。那人参受了这道清气,陡然化作一个老翁,紫须白发,精神抖擞,着明黄服色,佩紫色绶带。
这老翁朝镇元子施礼道:“多谢道友成全。”
镇元子道:“且不忙谢,随我前来。”
又带着老翁,寻到那五相灵芝面前,也一道清气点在灵芝身上。那灵芝受了这道清气,化形而出,为一老年妇人,虽鸡皮鹤发,但气质高华,披六色大氅。
镇元子对两人道:“你二人一为百草之王,一为百草之后,出身不凡,与我却仅有道友之份,无师徒之缘。”
老翁道:“我等鸿蒙化生,若是未与道友相逢,即便能逃脱先天神魔之手,也当于开天大劫中殒身。道友再生之恩,无以为报,没齿难忘!”
镇元子也不由得想起鸿蒙之中孤身游历的时光,悠悠叹道:“鸿蒙无岁月,不知已过去了多少万年,如今想来,宛如昨日!”叹罢,又说道:“你二人自鸿蒙时起便跟随我修行,经历了无穷岁月,虽不是先天神魔,也差不了许多。只是如今不同鸿蒙,已是洪荒天地。今日既已化形,以你二人神通,洪荒虽大,也都可以去得!”
老妪问道:“道友此言何意?莫非是赶我们走不成?”
镇元子道:“非是如此。你二人是我道友,如今你已是自由之身,去留两便,我也不好相强。”
老翁道:“我等虽然愚昧,也知命数,颇有自知之明。还望道友慈悲,在仙山之上,借方寸宝地,结庐而居,潜心修道即可。万万不敢出去,自招灾劫!”老妪也向镇元子求恳,不愿下山。
镇元子仰天哈哈大笑,道:“道友既知天命,亦是可喜。实不相瞒,刚才乃相试尔!”
二人问其故,镇元子道:“他人皆可以出世,独你二人不可出世。只因你二人真身,乃是了不得的宝贝,若是修道之人得了,吞服下去,当可立入混元。如此诱惑,谁能抵挡?因此若是你二人修道之心不坚,羡慕繁华,我也不与多说,各由天命便是。”
二人不由得冒出冷汗,老妪不由嗔怪道:“道友为何如此狠心?”
镇元子道:“却非是我心狠,只因一线机缘,在乎一念之间。须知一念可证道,一念可成灰,乃是自取。若是你二人心性不定,耐不得寂寞,即便能留得一时,岂可留得一世?”
二人也觉镇元子之言有理,点头称是。镇元子道:“你二人既有慧根,也有证道之望。我这万寿山,为我法宝地书所辖,因此只要不出万寿山,可确保平安清净。你二人日后可为我门中长老,安心在此修行便是!”
两人皆道:“但凭道友安排!”自此一称参公,一称芝母,在万寿山中,自行开辟洞府,潜心修道。也常游于万寿山各峰之间,采药炼丹,豢养灵兽,种植仙草,镇元子的弟子也能不时遇到。
镇元子又将清风明月唤出,令他们看守观院,做些日常杂物。安排完这些,才回到五庄观中,来调理众弟子。
要知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他此番收徒,看似随意,其实筹谋已久,对其中有根底的,早开始刻意培育。在道祖讲道之前,这六位弟子,加上玄龙印中的玄敖,其实都已经生了灵识。因此道祖讲道,这些灵识在镇元子随身携带的法宝之中,也能听到。只是当时他们灵识初生,修为有限,还懵懵懂懂,不一定能收获太多。
镇元子之所以不让他们提前化形,也是有所考虑。赤明大劫,众生都在劫中,难以逃避。他们若是在此前化生,也要经历杀劫,自己却还没有把握护得他们周全。若结下因果,有了闪失,却是不美。何如在法宝地书之中,安然度过此劫,便可得享千万年清净的修炼时光。
此时大劫已近尾声,虽然还有争端,还有大战,自己的万寿山却是可保清净无虞了。因此也到了他们出世之时。
除玄玉与玄云外,其他四位弟子,都是灵根生成。镇元子却只取他们的灵识,并不动他们的灵根。如此一来,却也与自己的人参果树一样,灵根还是灵根,还保留有灵根的妙用。灵识却能另外化形,与原来灵根之间,虽然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玄之又玄的关系,却并不是一体了。
这样虽有好处,可是那毕竟是他们的本体,既能生得灵识,自有玄妙之处。他们与灵根脱离开来,就好似生生脱了本体,却是没有灵根真身的神妙了。
不过镇元子造化鼎神奇,材料又是甚多,并不怕炼不出更好的先天道体,所以断然将他们的灵识从本体中摄出。
他到了观中,吩咐清风明月看护山门,自己便入了丹室之中,将房门紧闭。
他将造化鼎置于丹室中央,坐于鼎前,首先将化形之法,传授于众弟子。万事俱备,又将五个人参果投入鼎中,喝道:“除玄玉之外,每人一个,借以化形!”又投入一些稀有材料,遂口中念诀,开始以真元驱动造化鼎,助他们炼化先天道体。
这五个人参果,也是人参果树首次所结,内含一丝大道,保留至今。
他此时的化形之法,却远比当初完善许多,虽然还是灵识籍合人参果化形,但是所炼出的先天道体,不仅修行无碍,而且神妙更胜当初,恢复能力极强,防御也高了许多。
这一炼,连续便是十日。十日之后,从造化鼎中,一齐化出六人,四男二女,皆是卓然不群,神仙姿态。其中,玄松和玄玉化作两个中年男子,玄穹和玄云化作两个青年男子,玄素和玄竹化作两个女子。玄松浓眉凤目,颌下微须,鼻梁挺直,极有威严;玄玉却是一脸古板之相,无有太多表情;玄穹剑眉虎眼,猿背蜂腰,非常潇洒;玄云却是一改红云轻浮性格,虽是青年面貌,还颇有些老成模样。玄素化作一个中年女子,举止有度,气质端庄,非常沉稳;玄竹却是一青年美女,低眉巧笑,讨人喜欢。
众弟子出了造化鼎,依位次排好,乃是玄松、玄穹、玄素、玄竹、玄玉、玄云,先拜见师尊,又师兄弟间互相见礼,顿时纷纷扰扰,热热闹闹,为五庄观添了许多生气。镇元子见了,也自欣慰。
互相见礼已毕,镇元子说道:“尔等为我弟子,当勤奋修行,早日证得大道。我门中也无太多规矩,只有两条,尔等切记:一不可同室操戈,师兄弟反目;二不可背叛师门,违背师命。若违此二条,为师定当严惩不贷!”说到后来,语气森然,露出肃杀之气。众弟子不敢轻忽,凛然称是。
镇元子复道:“至于为非作歹,罔顾天意,不体天道,残害生灵,也无须为师多管,自有天道如刀。尔等此后随我学道,自然会明白这些道理。”众弟子闻言却反而更是凛然!
从此,镇元子便在万寿山中,安心教导众弟子基本的修炼之法。众弟子得了名师指点,修为一日千里,暂且不提。
正是:
一炉化出六弟子,
二气催生两仙人。
非是朝夕可造就,
鸿蒙之中已运功。
第五二章东皇谋紫府帝俊论洪荒
且说众族大战之后,太阳星一片狼藉,无数龙族、凤凰族、妖族、巫族的尸体,被太阳真火炙烤,渐渐化为灰烬,腥臭之气扑鼻,令人不忍卒闻。太阳宫又是处处断壁残垣,昔日华美的宫室被大战毁得一塌糊涂,不堪入目。帝俊、羲和等人重回故地,见了此景,也不由百感交集,颇有些心酸。
大战虽然结束,战场上犹自有许多生灵魂魄飘荡,无有归处。
陡然,洪荒之上,西北血海之中,传来一声尖啸。这啸声却是非常特别,阴惨惨、悲戚戚,满含诡异,普通生灵听了,皆是后背发凉,六神失主。那战场之上的无数冤魂厉魄听了,却如同找到了归处一般,顿时纷纷向啸声传来的方向飘去。
东皇太一冷笑道:“冥河老祖这次与我妖族为敌,我们还没有找他算账,他却是还敢挑事。若不回敬,岂不显得我妖族懦弱无能?”说罢,一摇东皇钟,只听“当——当——”数声,响彻天地,却是宏大正派,立刻将那尖啸之声掩盖。那些魂魄方才行到半路,闻得钟声响起,也陡然回复了正常,复四散游离而去。
那尖啸之人却不罢休,仍然啸声不绝,帝俊也自恼怒,道:“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说罢,将河图洛书祭起,首尾相衔,在东皇钟钟口疾转。东皇钟适时“当——”的一声大响,此响通过河图洛书,却与原来不同,更加宏大数倍,声浪有如实质,着实惊人。那东皇钟的钟口正好对着血海,顿时一道猛烈的声浪带着混沌罡气向血海传去。
血海本来粘稠无比,被这道声浪透过,表面虽然只泛出一片涟漪,内里却不知多少生灵遭了噩运,莫名其妙死于非命。冥河老祖吃了亏,这才闭口。
若是将太阳星上的冤魂厉魄都引到血海之中,不知道又要多化生多少猛恶生灵!若是过上许久时间,这些魂魄虽然多半还归血海,只是那时候却少了凶厉之气,化出的生灵却没有那般生猛了。因此,冥河老祖才宁愿惹怒帝俊,也要发啸声聚魂。
太阳宫上,羲和也怒道:“冥河目中无人,狂妄至此,不如我等即刻发兵,将他血海夷平,也好消心中怨气!”
帝俊终究还没被胜利冲昏头脑,连忙阻止道:“不可。血海乃天地至阴秽气所聚,众生不灭,血海亦不灭。冥河乃血海生成,只要血海不灭,冥河却也不死。如今我妖族还有强敌在侧,不可多生枝节,先且忍他一忍。”
东皇太一说道:“若要追究此事根源,还在东王公与西王母身上。彼等视我妖族为眼中钉、肉中刺,时时只想要消弱我妖族实力。但有他二人在,我妖族却是需要时时提防,这才是心腹之患。”
帝俊点头道:“此言甚是。我妖族不尊紫府洲号令,与东王公终究难以共存,迟早必有大战。”
羲和道:“既是如此,我等何不趁此得胜之时,士气大胜,军心可用,前去讨伐紫府洲,如此当可收奇效。若是能一鼓作气将紫府洲夷平,从此永除后患,岂不美哉?”
帝俊道:“你却是想得过于简单了。东王公与西王母受了鸿钧道祖符命,名正言顺,掌理群仙。此番算计我妖族,又是施展暗手,没有留下把柄。如果冒然与其开战,我妖族师出无名,却是处于不利之地。若是道祖怪罪,终究担当不起!况且我等之敌,也非仅紫府洲一处,因此不可莽撞行事。”
常曦问道:“我等如今大败龙族,重回太阳宫,气势正盛,无人敢缨其锋,除东王公与西王母外,却还有什么其他敌手?”
帝俊道:“除了紫府洲之外,巫族实力之强,不在我妖族之下。他们也是盘古所化,在洪荒上威名素著,偏又自以为是,我行我素,日后必难与我妖族和平共处。若有争端,以巫族性格,定是不问是非,来与我妖族为难。到时我妖族势大难退,迟早互为大敌。此乃其一也。冥河老祖在血海之中,修成杀道神通,又以血海为体,几乎不死,实力之强,不在任何人之下。若是仅有一人,也还罢了,那血海广阔无边,我曾听闻其下也有生灵。那些生灵以血海为食,生性猛恶,喜好杀戮。冥河老祖善于隐忍,指不定包藏什么祸心。我料异日血海种族出世之时,必然一鸣惊人。此乃其二也。还有一处,乃是西方,虽然此时贫瘠,但我观接引与准提二人所为,其志非小,不可不防。他二人乃是有大毅力、大智慧的人物,昔日道祖在紫霄宫中都曾着意嘉许。若是无有阻碍,西方早晚必成大势,到时能与我东方抗衡,也未可知!”
这番长篇大论,其实乃是远见卓识,可见帝俊才器。只是此时说出,就如同一盆冷水,众人本来因为大胜而踌躇满志的心里,顿时被泼得冰凉。他们哪里想过这许多问题,看得这么长远,因此都是目瞪口呆。尤其鲲鹏,更是有些沮丧,说道:“如此说来,我妖族称霸洪荒,岂不是路途遥远,遍布荆棘?”
帝俊又安慰道:“却也不然。如今我妖族大败龙族,既得其势,又得其时,声威之盛,达到顶峰。除巫族之外,只有紫府洲一处心腹之患。至于血海与西方,如今尚还弱小,不足为虑,将来再徐徐图之,未为晚也。”
众妖仙听了,这才稍微心安。
东皇太一乃献计道:“如今我却有一计,既师出有名,又可消弱紫府洲实力。若是东王公入彀,一举除去这心腹大患,也是不无可能。”顿了一顿,又为难道:“只是太干杀戮,有伤天和!”
帝俊断然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有何妙计,快快道来,我等正好商议一番,看看是否可行。”
东皇太一道:“如今太阳星太阳真火猛烈,炙烤洪荒,万千生灵,都盼望我等解其苦楚,压制火势。本来我二人为太阳之神,耗费些法力修为,也可徐徐将火势降下,只是其速稍缓。若要速成之法,也非没有。我心中之计,便是要浴日于东海!”
“浴日于东海?”此言一出,众人猛然一惊,都被他的想法怔住,齐齐发问。
帝俊头脑最快,思想片刻,却不禁拍掌赞道:“妙!妙!妙!我等浴日于东海,虽然太阳星庞大,东海也是水员辽阔,以水克火,旁人无话可说。到时东海的三岛十洲,必将大受影响。紫府洲在十洲之间,东王公若是忍耐不住,与我妖族争斗,那时正如我愿。此计大妙!”
说话之间,常曦也已经想得明白,却忍不住进言道:“东海之中生灵,不知亿万,比之洪荒大地,只怕也少不了许多。若是浴日于东海,到时一海皆沸,不知有多少生灵,要死于非命。此举所造杀孽,只怕还多过此劫以来的总数,却是不可不虑。还望夫君三思!”她却是生性仁慈,不忍看到杀戮。
此时伏羲也在旁边,他与女娲一般,也是仁慈之人,因此反对浴日,附和常曦之见。
他二人之言甚是有理,帝俊也自拿捏不定,犹豫不决。
羲和却道:“夫君方才有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言犹在耳,岂能或忘乎?若能为我妖族奠定万年基业,又何惧区区杀孽。若是有因果报应,我虽是一女仙,也愿一力承担!”
帝俊听了,不由有些惭愧,说道:“贤妻所言甚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大丈夫当立不世之功,为万世传颂。若是惧了因果,不如遁入深山修道,也当不得一族之主。”
说罢,对羲和道:“如此大事,哪有让贤妻承担因果的道理,自有为夫出面担当。”
东皇太一与帝俊同心,也颔首称是。
伏羲见他们主意已定,终是不好多说什么。
那边鲲鹏却说道:“你二人为妖族之主,若是亲为此事,即使成功,只怕也要留下骂名,于日后领导妖族不利。不如令羲和娘娘出面行事,你二人暗暗助之,若事有不谐,也还有转圜余地。”
羲和也主动请缨,此事遂定。
常曦娘娘见他们已然议定,又将自己排除在外,也不好多言,只是暗暗叹息一声。
却说当初盘古开天之时,因轻清与重浊之气相吸,天地有合拢的趋势,便将盘古斧之柄抛到东方,化成建木,顶天立地。由于东方有建木支撑,故天倾于西,地陷于东。水因势而下,淹建木,成为一海。后来独木难支,天地还要合拢,盘古才以真身撑住天地,于西化为不周之山。
那建木落于东方之后,日长一丈,将天越撑越高,将地越陷越深。如此过去一万八千年,方才停止。至此建木所在,纳洪荒百川,自然汇聚成东海,却是不知比洪荒其他地方低了多少万里,乃是洪荒最大的一片海洋。这片海洋之中,不仅有三岛十洲,为世外仙境,清净福地,海中更有无数水族,修得神通者,也不知凡几,可称为一方世界。
太阳宫几位首脑商议已定,当下由帝俊与东皇太一暗暗施法。那边羲和现了真身,乃是一只玉兔,硕大无朋,呲牙裂齿,双耳高挑,浑身散发月白荧光。只见她双手抱定太阳星,认清方位,便往东海之中投去。
正是:
王霸之业欲何为?
忍将生灵化劫灰!
虽是神灵天造就,
因果相循理难违。
第五三章羲和驱日浴东海镇元授徒谈玄机
设若仅以羲和一人之能,自然难以将太阳星移动。只是有帝俊与东皇太一暗中相助,他二人都是太阳之神,因此便能轻易成功。
那太阳星从中天之上,被羲和越拽越下,离洪荒大地越来越近。所过之处,洪荒上花草树木都耐不住太阳真火,熊熊燃烧起来。其中东方最是严重,临近东海之处,几成白地。东海之水,也被映得通红。洪荒之上的普通生灵,见了这幕奇景,不知端的,只知是大神发威,心中恐惧,皆叩拜不已。
东海之中的生灵,却是发觉了此事的可怕,预感到了末日的来临。他们之中有些修为的,此时却再也顾不得水火相克,都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纷纷迎上太阳星,想要阻止。
但是这些生灵法力低微,哪里能够与盘古所化的大神抗衡?何况羲和手中的太阳星,正好将他们死死克制,比任何法宝杀伤力都大。因此大都还未接近太阳星,已经被太阳真火化为灰烬。便是能接近太阳星,还有帝俊与东皇太一暗中施法,将羲和护住,也只能对日兴叹,无可奈何。
也有一些心思灵巧的生灵,急忙向紫府洲上逃去。只剩下没有多少修为的普通生灵,大多灵识未开,却也本能感觉到了危机,便都纷纷向深海之处潜去,意图躲避。
海中种族层次分明,越往深处,压力越大,哪里可以胡乱下潜?只是此时的生灵,即使要被压成齑粉,依然不管不顾,拼命向下,仿佛海面有极为可怕的事物。因此太阳星还未入东海,海面上已经一片生灵残骸,皆是被海水的巨大压力所杀。
羲和见了,毫不怜悯,只用力拖拽太阳星。不过片刻,太阳星已经被羲和拽到了东海海面。只听天地之间,陡然“扑通”一声巨响,那太阳星如同一个圆球一般,已然没入东海水下。
粟广之野,女娲娘娘心地慈善,见了此事,勃然大怒,传讯让伏羲回来相见。
伏羲回到粟广,女娲娘娘怒曰:“帝俊行此乖戾之事,你在太阳宫中,却如何不加以制止?难道不知道此乃饮鸩止渴不成?如此作为,虽解一时之气,只是以后因果相循,妖族还要受更大苦楚。况且东海亿万生灵,又有何辜?羲和也是女仙,却为何冒大不韪,忍心施此辣手?”
伏羲无奈,告知了女娲娘娘当时详情。女娲娘娘闷坐半天,方才言道:“帝俊等既为此事,我以后也不再为他出一言、谋一策。你当时虽然也有劝阻,却未尽力,也有不该!”言罢,又悠悠一叹道:“东海生灵何辜!万千妖族何辜!”垂眉闭目,再不多言。
自此,女娲娘娘与太阳宫生了嫌隙,果然没有再为帝俊出一言、谋一策,就连伏羲,都因此事与女娲娘娘生分了许多。
不周山中,三清正在打坐,通天道人突然发怒,说道:“帝俊敢为此事,好生大胆!”
太上老君也睁开双眼,却道:“天道昭昭,因果相循,自然有报!”
元始天尊也劝说道:“贤弟,此乃天道大势,不可改之。且勿发怒,结下因果,坏了道行!”
通天道人本来怒发冲冠,陡然又平静下来,倒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突然转颜笑道:“天道不可改,便不能截之乎?”说罢,将诛仙四剑祭起,朝上喷了一口元气。那四剑向东射出,比雷电还疾,转眼便到东海,成四方之势插下,隐隐为一阵势,却是截住了这一片水域。
此地因通天道人一念之仁,未为太阳星所毁。后来海面下降,现出一岛,名为金鳌岛。
元始天尊见了,却是不以为然,说道:“贤弟,你截住这区区见方之地,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又有何用处?须知顺天者逸,逆天者劳。不若先顺天行事,从中图谋大计,可得事半功倍之效!”
通天道人也笑道:“截了一粟,便得一粟。若是不截,岂不一粟也无?”
二者理念不同,争论起来,正是鸡同鸭讲,话不投机。
却说那太阳星至阳至热,份属先天,岂是东海之水可以浇灭?羲和将其投到水下,顿时便如海中爆发了一座巨大火山一般,水浪被激得冲天而起。继而一海之水,尽皆沸腾起来,其上热气蒸腾,难以目视。片刻之后,连水雾也被太阳真火蒸烤消失,现出内里情形。
只见洪荒之中最大的东海,建木撑天之所,此时已然只剩下的一小半海水。便是这一小半海水,也已经称不得海水,倒似一锅鱼汤。其中无数水族生灵,生生都被煮熟,飘在海面,惨不忍睹。
只有建木,乃是盘古斧柄所化,丝毫不为所动,枝干累累,树叶青青,挺立如故。
羲和还待再将太阳星投得更深,常曦见此惨状,心中怜悯,连忙劝帝俊阻止。此番目的已经达到,帝俊也不想多造无谓杀孽,这才让羲和罢手。
浴日之时,帝俊与东皇太一便全力施为,压制太阳真火。使得浴日之后,太阳星果然逐渐回复正常。洪荒陆地之上的普通生灵,大多不知究竟,只以为羲和行了功德之事,因此还对她满怀感激,称颂不已。
然而此举只能迷惑些不修道法的普通小民,若是修得神通者,都是心中有数,断不会被其迷惑。
此番羲和浴日,令洪荒东海的地貌几乎彻底改变。本来东海有三岛十洲,海面辽阔。此劫之后,虽然后来百川继续归于东海,令其水位有所恢复,但是终究与原来相比不得。其中下岛的赤城、玄关、桃源三洲,因为本就靠近大陆,处于浅水之地,便从此现出全貌,彻底与大陆相连,不再为岛。
帝俊的心思,却比他人想得更深一层。浴日只是一日之功,他却还有长远之计,在羲和浴日之时,暗暗操作,落下一部分太阳神壤与一枚扶桑之果。此果落在东海边上,原来的赤城、玄关、桃源三洲极东之地,一座山谷之中。此谷其后得名?d谷,连通东海,旁边的扶桑果被帝俊与东皇太一精心照料,后来也长成扶桑之木。
扶桑之木乃是至阳之木,散发太阳真火,显露太阳神威。此木既出,相当于太阳宫之象征,如同后世的疆界旗帜一般。从此之后,周边地界的生灵,纷纷信仰太阳宫之神,因此这原本的三洲之地,逐渐有帝俊之国、羲和之国、中容之国、司幽之国、白民之国、黑齿之国等等,国中之民,皆成了太阳宫的子民,相当于帝俊于太阳宫之外,另得了一片新土。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万寿山上,五庄观中,镇元子正在教导众弟子,陡然天现异象,有玉兔驱日,浴于东海。镇元子见了,叹曰:“帝俊与羲和行此杀戮之事,结下孽障,终究会有一番果报,可怜!可叹!”
众弟子听了,茫然不知所以。镇元子乃将太阳太阴之事告知,说道:“帝俊与东皇太一真身,为两只金乌。常曦与羲和真身,乃是两只玉兔。常曦生性仁慈,必不为此。因此浴日者,必羲和也。”
玄松问曰:“羲和娘娘浴日于东海,熄灭太阳真火,拯救万民。此乃功德之事,应有善报。师尊何以反说她行杀戮之事,会有孽障缠身?”他们化生不久,自然还难知此中端的。
镇元子耐心说道:“你却有所不知。太阳之神与太阴之神,皆可以压制太阳真火,最是得宜。帝俊与东皇太一,乃是太阳星化生,要制服太阳真火,并不为难,不过是耗些法力,损些真元而已。常曦与羲和是太阴之神,若用太阴元气,以阴阳和合之理,中和太阳真火,也能成功。浴日于海,实际毫无作用。那海水只是普通之水,其量再大,怎灭得太阳真火?只是枉死了东海之中的无数生灵。”
玄穹问道:“既然海水灭不得太阳真火,如何浴日之后,太阳真火又回复往常?”
镇元子道:“此必帝俊与东皇太一暗中为之。”
玄穹更是不解,问道:“既是如此,他们何以偏要大费周章,明知无用,还要浴日于海?”
镇元子道:“他们此举,多半是为了激怒东王公。”见众弟子不解,又太阳宫与紫府洲的恩怨,对他们仔细解释了一番。
以前众弟子的灵识在地书之中,有分宝岩镇压,只知修炼,争端不起,心思单纯,那曾听过这许多城府、心机、你争我夺、你死我活,都是好好的开了一番眼界。镇元子也有意教导,对外界的人情世态,又好生解释了一番。其中玄松、玄玉、玄素若有所思,神色不变,玄穹、玄竹啧啧感叹,玄云却似乎并不关心,镇元子都一一看在眼里。
玄松却思虑周详,乃问道:“非是弟子无礼,只是师尊既知此事不妥,何不设法阻之?”
镇元子默然,半饷方语道:“此乃天道大势,关系一场大局。若是此局不完,量劫不止。为师却是不能阻之!”
末了又道:“帝俊此举,又将引发一场大战,洪荒将有新局面。尔等且试观之。”
镇元子此话不假,紫府洲乃是东王公掌理群仙之所,羲和浴日的真正目标所在,怎么会被忽略?因此浴日之时,不但羲和将地点选在紫府洲与下岛三洲之间,距离紫府洲不足万里,而且更将太阳真火,暗暗往紫府洲宣泄。
紫府作为东王公掌理群仙之所,自然高手云集,并有强力防守阵势。除非太阳星直落紫府洲,才有可能对紫府施以毁灭性打击。若是只有区区太阳真火,对于府中群仙,自然无损。
只是众仙虽然无损,紫府阵势之外的岛上生灵,却是几乎伤亡殆尽。岛上的土地,更被烧得如同熔岩一般,不知有多少辛苦培植的灵花灵草毁于一旦。
紫府洲本来是东海之上的仙山胜境,十洲之首,顿时变得满目疮痍,如同鬼蜮。
东王公在紫府之中,焦躁不已。此事来得突然,西王母又不在身边,却是无人能为他拿定主意。
他也不是笨人,知道帝俊此举,既是报复先前所为,又是向紫府洲挑衅。若是不忍一时之气,此时出头,只怕正好称了帝俊心意。
可是东王公在此掌理群仙已久,与周围的生灵,或多或少都有些关联。紫府之中的群仙,也以东海之中为最多。
其中便有一位,称为鱼龙老祖,乃是上古鱼龙得道成仙,为东王公的强力臂膀。
鱼龙老祖在东海之中称宗做祖,自然徒子徒孙众多,手下遍布东海。此番羲和浴日,把他的这些子孙,几乎杀了个干净,残余几个逃得性命的,也只剩下半条命,惨兮兮来向他哭诉。
鱼龙老祖听得怒火冲天,血贯瞳仁,道:“羲和灭我子嗣,杀我门下,我此生与她不共戴天,誓要夷平太阳宫。”不过他只是大罗真仙,也知道以一己之力,无法报此血海深仇,念头一转,便来找东王公。
正是:
羲和浴日东海里,
劫灰未尽波澜起。
非为众生谋功德,
算计紫府有玄机。
第五四章浴日激怒群仙主挥旗惊退太阳神
紫府之中,群仙因羲和浴日之事,早已自发向东王公议事大殿聚集,商议对策。鱼龙老祖赶到时,却正有一位大罗真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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