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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棺(往生)-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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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低了头,将遮面斗笠戴上,行出门去。

“此位当真吓人!如是形貌,几无人形!骇人作死也!”

那掌柜拍拍胸脯,依然后怕不已。而其时,此店后院,一座地窖内,一修睁了眼,望着不足远去之方向,好半响道:

“唉!还是算了吧!吾之心实在是柔弱不堪也!今放过此子,便是少了万千仙材法料,灵丹妙药,法器宝物也!”

其修依然叹口气,复闭上眼,打坐修行。

若是不足此时在侧,定能识得其人乃当年之臭脾气裁缝是也。只是如今略显苍老罢了。然不足nǎ里知得已然付险境一游也。

不足行出小镇,径直往接灵山而去,途中并不隐蔽身形。虽有数波修行之大能灵识扫过,却并无遇险。亦有数波低阶修众,截道来查,然不足形貌狰狞若是,众修惊惧而怪,nǎ里能识得此人便是其海捕之修耶?自然无果。眼看距接灵山不远,突然浑体鲜血沸腾,许久不止。若是不足识神未成,定然不识此为大能之修施法使然。便是普通小圆满之修亦是无可洞悉。然不足之修行大异寻常,施法诸修nǎ里知道其所为已然为不足得悉?

不足忽感有大能盯上自己,顿时便如小鼠遭凶猫盯住一般,四肢疲软,几不能行。惊惧之下,急以识神勾引所谓本初元力之神妙天地气机来护,无往不利之本初元力居然守护不得,浑体鲜血依然沸腾不修。正是此时千钧一发,若表现稍异,当万劫不复也。一时虽复强自镇定,惊惧之像不能掩。

“小子,汝,史不足也!要死仰或欲活?一语而定!”

一女修之妙音道。

不足大惧!

第一百五十七集

正当不足惊惧而惑于大能之修之所为,不知该当如何应对时,一声淡淡若烟云之妙曼声音响彻耳边。其音轻柔若微风,然于不足无疑炸雷惊于耳侧。不足只觉其心顿停,四围世界悄然无声,唯余其音轰轰!好半响,不足颤巍巍道:

“足下何人?”

“切莫言语!汝身侧畔数修合力以血祭之法巡查,怕是汝之行踪已然暴露。”

不足闻言骇然变色。

“本尊身在杏林,汝之识神即散于此地。汝可以识神传音之法与吾一语。”

“是!仙子高姓?”

不足传音道。然识神凝视此地却无一人,亦无他物在此。正诧异间,忽闻那妙音再响。

“闲言少叙!一语可也!生仰或死?”

“晚生愿活!”

“应吾一诺可也。”

“何诺?”

“往古大陆北地觅得三物来见,吾便活汝!其一曰圣禁法盘,其二曰大日晶,其三曰破禁鼎。”

“仙尊,此三物无不禁绝于世,晚生小小法体之修,焉有此能?再者便是晚生有此机缘,彼时得获不知几百年后矣!岂非太晚?”

“汝,信人也!本尊只需汝之承诺,二百年内来此即可!”

不足沉吟半响,复道:

“晚生不曾有缘得识仙尊,仙尊怎知晚生之德?”

“昔日汝与那蛇精即在此地盘桓,所为尽在目中,本尊哪能不知?汝此问大约惑于本尊援手之目的!此事所涉甚为惊天,汝此时尚不宜知悉其中之秘。只是吾等二人各取所需,何虞其他?”

“不知仙尊如何活某?”

不足惑而问曰。

“呵呵呵!如此多疑,不怕折寿耶!汝之形貌大变,寻常之修所用寻常之法而查之,决难得逞。然纵使汝容颜大变,身具血脉却未曾改变,此番怕是汝之鲜血流注某处,为彼等所获。故彼合数修之力,发动血祭之法,追溯血源,汝身无所遁形也!”

“既如此,彼等何不即刻拿人?”

“拿人?血祭之法何其艰难,岂是那般容易的!想来许是汝之血,彼等所获甚少,只定了大致方向,故不能迅疾来擒!然彼等若得数刻之时,拘拿于汝,又有何难?”

“哦!”

“本尊有法诀一,可瞒的天地之洞查,逃出生天!然须有言在先,此法诀上下二阙,修得半阙,虽出得险境,二百年后不修下阙,则所修神能必为其所祸,而致自燃而亡,绝无能外!”

不足闻是言,绝然道:

“愿修此诀!”

“此天机神诀,你我之外,决不可入第三人之耳!”

“晚生晓得!”

“且将汝之识神附此杏树上。”

“是!”

于是那杏林之中,巨树近旁,忽然乌光一闪,将那不足识神化成之金色光团包裹,不一时,乌光消散,金光化尘,四扬而逝。数百里外,一突兀之山岩下,一修闭目静坐,一个时辰后,其人微笑而起,迈开大步,向接灵山山口而去。

同一时刻,正是那刁蛮女修,巨剑搅水,崩坏不足旧伤之岸边,不足倒底血水浸染之土石旁,数位大修尽皆口角染着血丝,面色煞白,相顾失色道:

“血祭之法居然无功!”

“许是吾等先后两次,连番施法,法力不济使然!”

“非也!此法要么施之不得成功,成功则追踪之修定然无所遁形,绝无能外!”

“如此倒是大奇也!”

“无功虽奇,然血祭之功法反噬,自古未之有也!”

“快!方圆三百里,非吾等诸方之修众,遇之者拘之!”

“是!”

众弟子门人一声诺,四散而去。一时之间,青鸟传讯之符乱舞,三百里内外修众或踏云飞驰,或御风往来,好不热闹!

不足行走极快,运使天机诀瞒了天机,直出接灵山往古大陆内陆而去。

杏林。

一道妙曼之声音道:

“本尊在此地幻化史不足之形貌、血脉,却来玩一玩此间修众,权当无聊时调剂一二。只是那史不足好生俊美一个人,受创若此,居然忍得大痛!此子心智着实了得,他日必有大成者!”

“报!三百里外,杏林,有修大类史不足者。”

“进驻杏林,不得有误!”

于是,寂寞杏林红火似仙家集镇。天上诸方修众踩云来去,地上低阶之修御风四顾。然却nǎ里有什么史不足之影踪?

“不好!此乃金蝉脱壳之计!吾等中计也!那史不足似是有高人相助,只怕此时已是行得远了。”

一大修恼愤道。

“诸修散开,千里之围,蝼蚁不得放过!”

“是!”

于是诸方修众复撤离杏林。杏林重回静默之时光。

此时,天上一朵白色浓云中,十数修急急赶路,一娇娇女修道:

“大师兄,想不到那史不足正在吾等追杀化形妖兽之河渠旁潴留过也!”

“师妹,噤声!此事往往不可再提!”

“大师兄,难道汝以为那化形妖兽即是那史不足?”

其一修怪而问曰。

“洒家从未说过!诸位师弟,吾等只管追踪,莫要有他思、他想在胸才好!”

“晓得了!”

众修默默行进。不一时,那娇娇女修按耐不住复道:

“大师兄,上头传令千里之内,蝼蚁不得放过。且如何不得放过耶?”

大师兄无奈,笑看此女修道:

“师妹好兴致,这般话语亦要寻根究底。”

“大师兄,千里方圆之广,莫说蝼蚁,便是妖兽群落亦不一定能细查呢。”

大师兄叹口气道:

“师妹莫急,吾等诸方修众数千,仔细巡查,不一定便查不出其人来。”

“然千里之地,数千修众进入,不过平湖之一滴水尔,nǎ里能将其捕获呢!”

“师妹,吾、吾、吾内急,去下方林中方便一二,汝等继续前行。”

观诸大师兄遭小师妹纠缠,憋屈不得,众修皆忍俊不已。

“师兄!这话对女修说得吗?真是的!”

娇娇女修嗔怒道。

“啊!这······”

“呵呵呵······”

云头上修众终于忍得辛苦,先是低声而笑,而后滔滔大笑,不自禁。

其时,不足已然在千里之外远矣!

第一百五十八集

东大海临南大海之地有大陆突出入海,方圆万里之阔,此地凡俗称此为东南半岛。岛上临海一城,名防。先是海防之兵家重地,为大陆凡俗之国阻防海盗或岛国强兵之屯兵所在,现为商埠,民商往来,日夜不绝,兴盛若斯者,俨然有临海第一城之势也!

其时,正是午时,大日高悬,防城西门之外大道,远观之,隐隐约约薄气蒸腾,数队商家之影,摇摇曳曳,渐行渐近。城门洞口数卒持械倚墙而立,于阴影处闲聊。有商家列队入城者,或骑马上,或坐车上,尽皆气力顿挫,疲惫之风尘仆仆状。

此时一人,浆补之旧青色布衣长袍加身,凹凸不平之面目狰狞丑恶,抬了头,观其城门之上所雕一颗大字曰“防”。

“此地防城也,久闻其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仅此城高便及十五丈,皆青石构筑,当真了得!哼!修众皆视凡俗为蝼蚁,nǎ里知蝼蚁之力亦可齐天耶!今某家且入城一游,这般信马由缰,便是某家自己亦然不知下一处为何地,彼等纵然神机妙算,焉能得知某家之所在?”

遂举步入城。那城门口数卒怪而视之,其一曰:

“此亦人耶?丑陋不及猿类之万一!”

“阿也!若得此人游街,定然有好心人施舍银钱呢!”

“莫要恶心人!如此面貌,莫说得之卖于马老大去乞讨,人家不要,便是卖于陈观去掏茅坑,已然无可能呢!”

“如此便罢了!”

值守城门之戍卒复倚墙无聊相聊。

此人即是不足。逃得五方修众之围堵,不敢稍懈,往东疾行,此时已然过得五月之时长也,那面罩早已破损,不得再用也,丑陋之容貌,路人尽避。逃亡期间虽偶遇缉拿之修数波,然不足之形貌已然巨变,以彼等之神通nǎ里能识得出?加之不足随意而行,毫无目的,及至近期,已然无修众来烦矣。

入得城门,沿城门大道而行,半个时辰才到市中。只见高楼林立,木石之建筑,雕廊画栋,五彩十色,与古大陆内地之景观迥异,观之令不足讶然。其久居山林洞府之地,于凡俗城郭所历者不多,乍见之,新奇之色跃然脸上。闻着弥漫而过之饭菜香味,不足忽然胃口大开。虽辟谷已久,然口舌之欲未减。辟谷者,无非不得已而为之。若有美食得享,仙神不免也。不足看看那侧旁之酒楼,摸一摸腰间,叹一口气,举步再行。

“没有银钱,难倒神仙也!”

于是,不足留住此城,白日里游荡其内,至夜晚便到城隍庙中歇息。半月之时光,将此城游遍。不足闲下心来思量,往古大陆内陆去寻觅三宝,走陆路极为危险,不如走海路稳妥。于是做着准备,待身体、心神稳当,便出海而行。

然防城东门之外,却行出不得。何哉?无渔、商之令牌,面海之东门便出入不得!此防城旧制,无人敢废。

海鱼帮分坛,坛主黑鲨,乃是一黑脸大汉,粗壮有力之手臂正指着一排十数人道:

“汝等今日便是吾海鱼帮黑鲨分坛之兄弟,往后出海,当齐心协力,莫坠了吾等黑鲨之名头,让帮中其他坛口笑话。”

“是!坛主。”

众人一声诺。

“好,好,诸位弟兄,今日先发下渔牌,而后跟各船老大熟悉吾海鱼帮渔业之势力范围,每日正是出海之日,一同出海便了。”

而后其挥挥手,众皆下。

此间十数人中,那青布长衫旧袍者正是不足。其周边数渔人观诸不足,其一貌若儒生者怪而问曰:

“汝,何名?何以形貌若是耶?”

“某家金足,早年不慎,失陷鳄鱼之腹,好心人解救得出,便成这般摸样。”

那不足早已取好假冒名姓。取嫦儿之姓氏为姓,取自己名中一字为名而示人。

“我说金足,咦!你这名儿倒也不错。金足,钱多之意嘛!大吉利呀!哈哈哈······金足,此一刻起,你便是我老瘦头十艘打渔船中人。往后,打渔所获按劳分成,虽富足不得,糊口有余。”

“多谢老大!”

“嗯!”

那老瘦头点点头,领着诸人往东城门而去。

城门口,戍卒观其数人近前,一年长者笑道:

“老瘦头,死了两船人,又接了十来个送死的么!”

“汝!汝且莫要惹恼了吾家!”

“便是如此,又能奈吾何?”

“里头,汝整天立在城门口,无胆下海,汝不也死了数船人么,何敢来笑老夫?”

“我呸!无胆?老子与海盗拼杀时,**正藏在女人裙下呢!”

“哼!吾不与汝争这口舌之利,咱们海上见!”

“好!到时候汝却不要逃得快才好!”

两人怒视而走,然那些门卒居然也未检查渔牌儿。

不足讶然,怪而问身侧儒生道:

“怎得不查渔牌呢?”

“那门卒百夫长里头便是海神帮之一船老大,手下七八十艘渔船,势力了得。其渔业之范围与吾家老大老瘦头相邻,吾等双方经常争斗,仇怨大了!”

“城门戍卒,亦可入伙黑帮?”

“怎得如此没见识!黑帮若无城主、将军之流在其后,怎可横行当世?莫说百夫长,便是偏将、城主辅臣之流亦然在帮呢。”

“怪不得世道如是之艰,百姓举步维艰,却原来如此!”

“什么百姓?吾等在彼等大人物眼中,怕是连屁都不是!”

不足默默然,只是随老瘦头行出防城东门。入眼处一道石棱五七丈高低,挡住目力。再往前,沿石棱左右扬展而去乃是两条大道。许是久未有战祸之故,大道两侧民居林立。不足随老瘦头向左行去,不多时见一座大院落,依石棱而建。墙高不及三丈,门可通车马,四角角楼可按哨而瞭望。然虽宅大毕竟民居,实无可夸耀处。

“此地便是吾家,汝等往后既住在此处了。”

不足等新人随老瘦头入内。

“旭先生,汝来安排入住吧。”

“是,老大。”

那儒生道。

“啊呀!汝非是新人,怎么潜在吾等队中?哦!吾晓得了,汝乃是托儿,诱吾等入伙的。”

其一新人大声道。

“呵呵呵!弟兄们,今后吾等便是一家人了,却不要记恨旭某阿!其实,下海未必便如坊间流言般可怕,死人这种事,三两年有一次便至多了。然下海收益却相当不错的。”

那旭先生微笑道。而后便是安排宿处。新人宿处在内院,不足与脸显稚嫩之一小伙儿一处。那小伙儿腼腆之状,谓不足曰:

“大哥!小子朱匀,家居南城,母亲重病,家中钱财近尽,无奈何入伙下海。不知大哥何方人士?入伙为何?”

“某家不过苦力一个,因面目丑陋不堪,无处做工,入伙下海,希望能活命罢了。”

两人闲聊一阵,各自收拾起居处,又合力清扫了房间中污垢。一个时辰乃罢。待得晚间,复有伙计来唤,晚饭后再入得居室休息。不足逃难以来,从未入住房舍中。此时仰面平躺床上,目视屋顶,感慨万千。耳听得旁边朱匀悉悉索索洗漱上床,心中暗笑其破落之家,旧习不改。便如这般渐渐入睡。

第一百五十九集

是夜,不足惊慌焦虑之感尽失,居然昏昏入梦!多少岁月以来,或遭劫难,或避追杀,nǎ里如这般无思无虑,安然入睡!

睡梦之中,不足之凡体忽然生出淡淡银光,那经脉之中丹田之海神能元力如飞狂涌,急速运转。不足骇然起身,睁眼来观,见体表淡淡银光闪烁,仔细定了心神而内视,那识神之海狂狼滔天,其内世界万般事物颤然摇动,无形空间扭曲,一道道蓝色之光若波浪交织,似是再过片时便要崩溃破灭矣!

“啊呀!莫不是走火入魔也!”

慌得不足顾不得同室凡俗朱匀在侧,急急运转神通,将识海中金光灿灿恍若大日之识神运在识海小世界之中天,一时识海小世界之中,大日若怒,金光大泻。那晃动摇荡之识海忽然翻转,内世界小千之诸般事物,顿时陷入浑沌之状。不足大惊,只是拼了命运转内世界识神演化之大日。两个时辰却犹如百年般难忍,那识海内世界诸般物什才慢慢恢复宁静。不足长长吐出一口气,挥去脸上如水之汗滴,微微动一动法体。

“还好,诸事无恙!骇杀某也!”

而后,不足运功,欲再内视识海小世界,哪知道识神似是疲惫不堪,昏昏然不能醒,居然唤不得稍动!

不足低了头,仔细思之,知道其乃心境之修炼已然入行也。遂下了决心,往后时日定然以凡人之行,锻炼识神以为修行宁志!

回头再视,见朱匀沉沉在梦,便收了心神,缓缓倒下,渐复入梦。

第二日,辰时,不足醒来,洗漱完毕,行出门去,翻过那道石棱,静立沙滩,面向大海。那遥远处海上打鱼船隐隐绰绰,连同初出之大日朝阳,悠远而无尽。不足忽感心神驰往,亦然无穷无尽,无限悠远!

海中生活,于常人虽艰辛难描,然于不足常历生死之间相较,无疑享受。不足下海,从不节省气力,虽不敢显出神通,然却也令老瘦头惊喜不已。每每下海,不足所在舟船,鱼虾最是丰厚,便是随不足之朱匀等亦是获益匪浅。

黄昏时分,海天一色,金色霞光相映,美不胜收。每每此时,不足双目黯淡,坐渔船上,微眯双目,一言不语。

今时,又是霞光漫天,流云兮兮时,不足抬目视天,无欲无思。入得海鱼帮一年有余,挣得银钱十数两,待钱足购一艘小海船时,只怕得十数年时光呢!然不足无惧,辛苦赚钱,钱足便购船,届时一路北行,饶海避过陆上敌修围堵,登陆,入得古大陆寻觅三宝,以完成信诺而取天机诀为用。如今虽有神通在,却一丝儿不敢动用,只怕漏了马脚,万劫不复也。

“金足大哥,近来近海鱼量大减,老瘦头言道,上面已然很是不满,只怕又要缩减工钱呢。”

朱匀见不足坐甲板上,便走上前来,靠近不足落座道。

“缩减工钱?为什么?我等已然很是拼命了!难不成要累死了才罢?”

不足不满道。

“唉!有什么办法呢?入得帮中,nǎ里由得人?只是吾刚刚得了些许工钱,求得名医诊治母亲,用了药,已然稍有起色。若减了工钱,可怎么得了?”

“老瘦头怎么说?”

“唉!还能如何!无非大发脾气罢了。近几天,好几位船主都吃了瘪呢。”

“怎得吾等船主旭先生整天价笑眯眯的?”

“还不是唯有他每日鱼量足额完成。说来吾等都应感谢汝呢,金足大哥。”

“何哉如此?皆是兄弟们齐心。”

两人这般坐在船头,闲聊着,忽然见远处光霞之水面上,一舟驰来,远远地便有人大叫道:

“旭先生,老大有请,请往大船一唔。”

船舱中钻出一人,青色儒袍,手中捏着一本书,对着来人道:

“小五子,何事啊?这般急!”

“旭先生,船主门都去呢,连物亦是不知何事?”

“哦!既如此吾便坐汝小舟去吧。”

“好!快上来吧。”

于是不足等将船上软梯放下,旭先生趴下软梯,上了小舟而去。

“喂,金足,可知道老瘦头急招船主所为何事?”

船上一渔子问道。

“金某亦是不知。不过观诸小五子神色,只怕不会有好事吧。”

船上七八个渔子,皆聚在一起瞎猜其因。朱匀吞吞吐吐道:

“各位大哥,以小子之见,近来帮派冲突厉害,吾等海鱼帮损失惨重,只怕是要调了人手去呢。”

一黑脸大汉大声道:

“姥姥的!吾入帮会,可不是去送死者。若真如此,吾却便不干也!”

“呵呵,自古上的贼船,焉能下来呢。”

船上有铁算子之称之铁二哥笑呵呵道。

“嗯!还讹上吾也!届时老子他妈下水逃走便了,还能咋的?”

“逃?往nǎ里逃?汝家婆姨、崽子呢?”

“这······真是······”

“诸位,还是等旭先生来了再定夺吧。”

于是大家纷纷上位干活。

“金足大哥,以汝之见,此番当真有大事么?”

那朱匀边干活边问道。

“听闻海鱼帮靠山贺老之家主城主府刘大人因事降职南遣,可有此事?”

“此事属实!凡间已然传遍了。”

“如此冲突或许不会呢!只是海鱼帮只怕要遭他派吞并了。”

“此话怎解?”

“靠山已失,帮中高层必会再行投靠势大之人,下面焉有敢违逆者?只是投名状只怕不菲!”

“投名状?又非入伙山贼草寇之流,何来投名状?”

“朱匀兄弟,岂不闻自古官匪一家之说乎!帮会与寇贼焉有大别!投靠他人,自当要有投靠之实力与价值。若无利可图,何人愿为?”

“嗯!似是有理。”

晚间饭罢,旭先生来归。诸人皆围拢而来。

“旭先生,何事着急?”

“吾家海鱼帮投靠了新任城主府偏将霍将军麾下。今恰逢霍将军生辰,大当家需大量财帛宝贝孝敬上峰。而此时,吾等渔业缩水,上交财货不够采办生辰纲,是故帮中大佬下令新开渔场,往东大洋深处捕鱼来献。吾等老瘦头麾下即首当其冲,为最早开辟渔场者。”

朱匀忽然凝视不足,目中大是惊讶。不足微微含笑不语。那黑脸大汉道:

“旭先生,新渔场岂是容易开辟!且入得东大洋深处,海情不明,便是寻得到新渔场,一场暴风雨,吾等这般近海小舟,只是几道浪,便粉身碎骨也。”

“唉!便是老瘦头等渔头儿亦是无法可想,何况吾等?”

“旭先生,不知这头批海船有谁?”

不足慢吞吞问道。那旭先生盯了不足一眼道:

“不瞒诸位,吾等便在首批海舟内。”

“首批?”

铁算子铁二哥惊道。

“是!”

旭先生无奈道。

第一百六十集

此消息无疑石投静水,忽然便生出波纹,而后波纹似是遇风,居然浪涛翻涌!

“旭先生,如此烂舟破船,怎生入得深海寻觅渔场之地?莫说飓风,便是一场暴雨,只怕吾等便是那海鱼腹中物也。”

“旭先生,何时下海远航?”

不足复问道。

“明日!”

“明日?是否太急?”

“无法可想,居然明日?毫无准备,怎生下海远航?”

铁算子铁二哥怒急道。

“上面催的急,便是老瘦头等渔头儿亦是毫无办法推迟得哪怕三五天时候。”

“如此,便要靠岸去,先加固船体,换了船帆,再雇得二三个有远航经验之海船水手才好。”

不足建议道。

“来不及!再二个时辰便要远行呢。”

“旭先生,难道要吾等去送死么?”

其余众人尽皆愤怒道。旭先生苦笑道:

“诸位,吾等家人在帮,由不得吾等选择。便是旭某亦是与诸位同行,亦然逃脱不得也。”

不足闻言,沉声道:

“旭先生,船上所需还是要上岸采办的是!毕竟吾等十数人,大多上有老下有小的,便是舍弃了自家性命,然那一大家子人往后怎么过活。”

“只是来不及也。此处距岸往返三二个时辰,加之采办购物,nǎ里能赶得及?”

“旭先生,可派人驾小舟上岸购物,而后尾随追来便是。小舟快捷,大约吾等行不得半个时辰,便可追及也。”

“然何人可去?”

大家面面相觑,皆默不作声。上岸合家人溜走,能奈其何!

其时,数十渔船已然远去,船上渔子尽皆默默无声。

“金足,汝之建议旭先生上岸采办所需,若其不归,吾等能奈其何?其实,若是汝去,心里倒还踏实些。”

“呵呵呵,铁二哥,某家金足在此地无家无舍,上岸便可走人,谁人放心?而旭先生便不同,其家眷俱在岸上城中,脱身不易,且此人心性不错,舍弃众位弟兄之事,谅来不会。船速放缓,再等等吧。”

众皆叹息而行。正是晚间,海天相合,nǎ里分得清海仰或天?纵使桅杆上风灯高悬,也只能隐隐绰绰观其邻近渔船之方位罢了。

“可是旭先生渔船?”

一声大喝传来。

“是!汝家是何人?”

船上铁二哥大声道。

“三当家有令,着汝等加快航速,随上大队。”

“晓得了。只是吾等渔船出了小毛病,需紧急修理一下方可。请转告三当家的,吾等随后便赶上来。”

“也罢,不过得赶快一些。”

那夜幕中黑黝黝之快舟打着水,急速而去。

“此时是什么时候?”

不足问道。

“大约已到夜半时分。”

黑大汉闷声道。

“嗯!将船尾两个风灯点亮。”

“点亮什么?旭先生定是不回来了。这等破船,只要稍遇大风,吾等便玩完也。”

“亮起来吧!”

朱匀急急将船尾两盏灯点亮。不足悄悄将自己识神化尘外放,早已晓得那旭先生所驾小舟已然尾随而来不及五里。

“大船稍停,再等一等。”

不足道。

“不行!三当家已然派人催了二次,再慢只怕他要动怒了。”

铁二哥苦涩道。

“不忙!告诉来人,吾等稍晚一些,定会赶上。”

“好吧!再试一试。”

“喂!可是铁二哥吗?”

“正是!旭先生?”

“铁二哥,吾等终是赶上了。哈哈哈······”

大船上诸人急急放下软梯,将那小舟上所购杂物尽皆搬运上来,而后旭先生爬上大船。那小舟自是有旭先生之家仆驾驶而回。铁二哥等将三当家等催行之事细细道出,那旭先生脸色沉重道:

“加快航行,追上船队,千万莫要落下。吾此次上岸,探得一个消息,只怕此行大是不妙啊!”

铁二哥惊讶道:

“旭先生,到底是何,这般脸色?”

旭先生压低了声音悄悄道:

“海神帮之众借所在水军兵卒下海操练,已然有尾随吾等渔船之意。若吾等寻不得新渔场,倒还罢了,若是寻得,只怕打不得几多鱼,便要葬身大洋呢。”

“啊!这······”

铁二哥大惊失色,惊呼道。

“嘘!此事不可声张,当心大当家得知灭口。”

“小弟省得!只是如此吾等皆有性命之忧也!”

“是啊!须得早作打算!日里须小心防范,千万莫要强出头才是。”

二人嘀嘀咕咕聊了半响。不足张目而观,冷眼而视。彼等之语尽在耳中。

“唉!奈何劫难如是!本想觅得出海之机,绕道往古大陆去,却不想复遭谋杀之患!”

忽然,那旭先生高声道:

“诸位弟兄,远海航行,船为至要。以吾等破船,经不得大风颠簸。是故加固为先,航行次之。今诸种材料齐备,诸位须当费神劳心。”

“不劳旭先生挂心,吾等皆省得。”

于是,船上诸人尽皆忙碌开来。

半夜后,正是黎明时分,船上唯留数人操舟,余者皆在梦中矣。忽然一声突兀响起。

“旭先生,三当家有请。”

大船下一条小舟中一人叫道。船上前舱内旭先生闻声讶然注视对面铁二哥。铁二哥道:

“莫非上头已然得知海神帮之事?”

旭先生摇头不语,下船乘小舟而去。

不足正是操舟之人,其时手头活计不停,却将眼角余晖扫向前方三里处大海船。

“只怕彼大海船上诸位真已知情!可怜此一船队二三百条渔船,近千水手,若海神帮来袭,水军之于贫民,无异单方屠杀也!不知还有几人可归呢?”

这般想着,再抬头瞧瞧身侧不远处之少年人朱匀,不经心中大生不忍。

“朱匀,这边来帮帮某家。”

“唉!好的,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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